━━━━━━━━━━━━━━━━━━━━━━━━━━━━━━━━━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s.bookben.cn--书本网【睡妆】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穿越:新妃十八岁> 正文 楔子 天瑞帝国一百三十七年,在位皇帝夏侯天德,年五十二岁。     ??????     天瑞帝国国都?瑞城?城西郊三里外巫山。     两名瘦小的黑衣蒙面男子,趁夜搬了一个麻袋在夜空下的树林中迅速穿梭,来到半山腰的一处山洞门前时,左顾右盼,发现身后并无人跟来,才放心的扭动洞门前的一处机关。     山洞的门打开,洞内一灯如豆,灯旁是一方石榻。     石榻边,一名高大、卓尔不凡的黑衣男子面墙背光而立,双手负在身后,虽不言语,却能感觉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摄人的威力,令人不敢双目对之直视。     那两名黑衣男子走进了山洞,将麻袋利索的往地上一扔。     “主人,人带来了!”     “很好!”背身而立的男子发出低沉阴鸷的声音,依旧没有转过身来。     二人对视了一眼,旋即同时抱拳异口同声的告退:“属下告退!”     “嗯。”男人仅嗯了一声,仍然没有转过身来。     洞门落下,微弱灯光下的高大男子方缓缓的转过头来。     只见一张黑色面具在灯光下,折射出点点冷光,足以令人由衷的对之产生恐惧。     面具下的瞳孔望向地上的麻袋,看到麻袋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他的神色一凛。     修长的双腿,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麻袋,在麻袋前一尺处站定。     他的双眸定定的望着眼前的麻袋,有着黑色面具的遮挡,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从那双异深凌厉的眸中感觉到狂怒的戾气。     忽地,那黑衣男子,俯身将麻袋打开,里面竟是一名如花似玉的少女。     少女很美,肤如凝脂,标准的瓜子脸,柳叶弯眉,高挺的鼻梁下,红唇轻抿,如红樱桃般,诱人采撷,卷翘的长睫安静的贴伏在眼睑上,灯光透过睫毛在她的眼睑上留下了两排浓密的阴影。     黑衣男子的目光深深的凝视少女的容颜,有着初见的惊艳。     少女仿若被惊到,那如扇般卷翘的长睫轻颤了颤,似要醒来。     他的目光微睑,突然俯身将少女凌空抱起,大步走向石床,动作中带着几分温柔的将她放在石床上。     面具下的目光仅看了少女三秒钟,陡然眸中火光闪过,灵活的手指以极快的速度褪下了自己身上的衣裳,只留下脸上那黑色的狰狞面具。     就在少女即将醒来的那一刻,男人双手发狠的将女子身上的衣裳从中间一把撕裂,并粗鲁的扯落,再除去她身上唯一的遮蔽。     热……很热!     水心从没有感觉到这么热过,全身发烫,而且还很闷,这么炎热的夏季,恐怕是那变态的供电公司又突然停电了,否则不会这么热。     她摸了摸床头,只摸到冰凉的石板,手指再往前探一下,突然摸到了一个温温热热的东西,好像是手指的形状。     她还来不及去探索,她的手腕陡然被滚烫的大手扣住,惊得她骤然睁眼。     ——————————     ★★★★★★★★★★★水晶华丽的分割线★★★★★★★★★★★更新有保证,不断更。据听说,一个文的好坏,跟读者的收藏和推荐是有关系的,如果大家支持水晶就麻烦大家点击一下简介下面的“收藏此书”,水晶不胜感激。     等不及看连载的各位可以先去看水晶的其他文:     288280/《穿越:邪帝戏美人(完)》     266627/《穿越:邪王的冷婢(完)》     249035/《穿越:淑女戏王爷(完)》     338464/《暴君戏婢:六指废后(完)》 正文 无助的承受 如果早上醒来,看到闹钟已经指过了九点钟,是一种惊吓。     那么现在突然睁开眼睛,看到有一个陌生男人,赤.裸的悬宕在自己的身上,那就是一种惊悚,惊悚到全身的汗毛孔都竖了起来。     水心如水般清澈的杏眼瞠大,黑亮如宝石般明亮的眸子闪动着璀璨的光芒,四目相对间,水心对上对方幽暗散发着妖冶光亮的眸子,惊悚得浑身发毛,下意识的想要逃走。     她刚想要推开对方,双手摸到了光.裸的胸膛,她羞得双颊泛红。     虽说她是一名开放的现代女性,在学校里也交过两个男朋友,却在那他们第一天认识她后,便带她去宾馆,在他们想要跟她玩全垒打的时候,她反手将他们打成残废,一个断手,一个断腿,几乎绝后,从那以后,她便无人问津。     她还记得,之前她是与自己的搭档一起去执行任务,就在她准备将歹徒捉到之际,一声响声,伴随着一颗子弹穿透她胸膛的刺痛感,她的意识便被黑暗吞噬。     哪知再一醒来,便看到这样火暴的场景。     老天爷,还能再离谱一点吗?     看眼前这情景,她是要被人强了吗?     她咬牙曲膝,狠狠的顶向男人的双腿根处,扑了个空,男人却趁机将健硕的身子埋入她的双腿间。     她蓦然惊恐的看着对方,闲空的左手再狠狠的出击,准备将对方击昏。     下一秒,她的左腕也被对方遏制住,紧接着,她的双腕被面具人拉高过顶,她敏感的看到男人悬高了些身子,一双眼睛不怀好意的盯着她不着寸缕的身子。     “喂,你放开我!”她张口嘴巴便喊着,诡异的发现,自己只能张开嘴巴,却没有声音。     水心心急如焚,关键时刻,声音不顶用,眼看自己就要被陌生的男人强.暴,她忍不住剧烈的挣扎,试图挣脱开对方的钳制。     无耐她怎样挣扎,始终挣脱不开对方的手,反而令对方的身子更加贴近她,而她只能在他的身.下娇.喘连连。     蘼荼的汗水滴落在她的胸口,她感觉到男人粗重的呼吸和更灼热的目光。     身体的某处被抵着,猝然感觉到一股异样。     她的耳根子陡然一热,刹那间,水心感觉到那是什么东西,吓得她大气不敢喘一下,浑身僵硬如被定住了般。     “我求求你,放开我呀!”     她张开了嘴巴,努力发出咦呀无助的声音,想向他求饶,偏偏她的话,一点声音也吐不出来。     而她身.上的那个男人,忽地低头吻住她的唇,就在那一瞬间,她的身体被一阵冲撞。     尖锐的刺痛贯穿了她的身体。     “啊……”她无声的尖叫,被他全部吞入口中。     她的眼角流下了疼痛的泪水,她深呼吸,想要忍过那阵疼痛,然这一切并未结束。     身上的男人并未放过她,在她未适应之际,便在她身上无情的肆虐。     她痛得不能动弹,双手紧握成拳,只能无助的承受,身体的疼痛和酥麻袭卷了她的身体,黑暗逐渐吞噬了她的意志。 正文 水性扬花的女人 天瑞帝国国都?瑞城?城西水大将军府?水上园     当早晨的第一缕曙光,照亮了大将军府时,一声尖声划破了云霄,惊醒了水大将军府内的所有人。     水上园,是当今一品镇国大将军水敬臣之长女水心的住处。     水上园建立在一片水塘之上,亭台楼阁、假山花园,应有尽有,可见这水大将军对水心的宝贝程度。     溺爱,自然也有不好之处,水心极为骄纵,无人能治。     一个月前,一道圣旨突下,命水心一个月之后嫁给太子夏侯辰。     众所周知,太子夏侯辰是个软脚虾,十分无能,水心哭闹着就是不应。     然圣旨已下,水敬臣是忠臣,当即黑着脸命令水心乖乖的留在水上园,吉时一到,立即送上花轿。     明日便是太子殿下迎亲之日,这头三天府内的人甚为谨慎,深怕出了一点纰漏,连水上园也有人日夜守候。     那一声尖叫是从水上园内发出的,众人听到这声音,纷纷丢下了手头的事,匆匆跑过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一时之间,水上园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在水上园的卧室内,水心躺在榻上,除了重点部位被破烂的衣料遮住,露在外面的瓷白肌肤上,满是青紫的吻痕,有的吻痕甚至已经出血结痂。     不用想,便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水敬臣知道这件事后,便立即下令封锁消息,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整整一个早上,水家大小姐,正牌的未来太子妃,在新婚的前一天,居然遭人强.暴,这么劲爆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瑞城的大街小巷。     众人议论纷纷,传到最后,水家大小姐成了水性扬花的女人,还说是水家大小姐故意勾引了男人来破身。     众说绘纭,向水大将军府打听消息的人,不计其数。     ??????     水心醒来后便发现自己全身像被辗车辗过了似的,紧接着便看到一对中年夫妻满含沉痛和愤怒的看着她,他们离开后,她便像是一个牵线木偶似的,被人服侍着起了个热水澡,再换上了一套古式长裙。     直到伺候她的宫女为她梳上了漂亮的发髻后,她方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老天爷,她居然穿越了,而刚刚那对看着她满脸痛苦的中年夫妻,竟是她在这里的爹娘,对于从小就是孤儿的她,突然多了一对父母,让她在错锷之余多了几分惊喜。     有了自己的家和爹娘的喜悦,让她暂时忘记了被强.暴的记忆。     水上园中的丫鬟和下人们看她的眼神,总是怪怪的,让她不能适应,早膳过后,她便浑身不舒服的跑到将军府中的花园中坐着。     正当她眯着眼睛准备假寐一会儿时,陡然一个讥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哟,我还以为这是谁呢,原来是大姐呀,大姐昨儿个晚上可忙坏了,今天居然还有力气走到花园,妹妹真是佩服至极。” 正文 付出代价 这女人的嗓音甚是尖锐,听起来更是刺耳。     水心卷翘的长睫轻颤了颤,从眼缝里打量着对方。     一名少女,大约十六七岁模样,生得还算清秀,身着上好的丝绸,头戴玉钗,耳垂明珠,颈间一条黄金项链,身后还跟着一名相当年纪的丫鬟。     这么庸俗的穿戴,居然还穿出来招摇过市?     她在之前已经向伺候她的丫鬟小环了解过府里的事情。     在这将军府,她的将军爹有一位正室,三位妾室,只因她从小聪慧,所以水敬臣甚是宠爱她,并为了她建造了这座水上园,这却引起了其他妾室的不满,但她们也只是嫉妒却不敢言。     眼前的这位,应该就是二娘的女儿水悠悠,据小环说,这水悠悠,是所在的兄弟姐妹里,最爱与她针锋相对的一个。     说话尖锐、刻薄,尽得她母亲的真传,在爹的面前,便装得一副可怜样,纵使有人说她欺负了她,爹也不会相信。     看她那涂得比血还要妖艳的红唇,水心忍不住从鼻中发出一声冷哼,嘲弄的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水悠悠化得精致的脸陡然皱了起来。     啧啧,那脸上的粉籁籁的掉下来,不知道能不能做一只馒头。     “我笑你愚蠢!”     水悠悠的脸瞬间狰狞,突然扑了上来,扯住水心的头发,痛骂道:“水心,你这个不要脸的婊.子,我咒你被太子殿下休了,以后被丢进妓院,千人睡、万人枕!”     恶毒的女人!     水心冷冷一笑,不着痕迹的闪开了水心的钳制,一脚踢中她的膝盖,她再赶紧的往后退了两步。     水悠悠尖叫了一声狼狈的趴到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唉呀,我说妹妹,你知道你最重礼节了,可你也不用行这么大的礼,这样会令我折寿的!”水心娇呼一声,双手捧住了小脸冲水悠悠得意的眨了眨眼。     没有人在踩过她之后,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开!     水心跌得鼻子出血,当她抹到鼻子上的血时,吓得当下惊慌失措,匆匆的被丫鬟带走了事。     一场闹剧,水心以为就这样结束了。     想到刚刚水悠悠那副狼藉的模样,她心中一阵快意。     以为四周无人,她忍不住捧腹大笑,突地她又警觉的发现,假山石后有人踩到树枝的清脆声响,她敏感的眯起了眼睛。     “谁?出来!”     一袭明黄色绣蟒长袍的高大男子从假山石后走了出来。     面如冠玉,眉若飞剑,眼若明凤,鼻梁高挺,唇形若剑,行走时,懒散中透着几分吊儿郎当的痞子样,只不过脸色似乎不大好看。     一眼看过去,水心便忍不住蹙起了眉头,下意识的想到了三个字:小白脸。     以眼前人的装扮,不难猜出他的身份。     “太子殿下!”水心有礼的点了点头。     嘿嘿,长得倒是不赖,老天爷待她不算薄,心里不免一阵窃喜。     夏侯辰冷冷的瞟了她一眼,锐利的视线瞥到她颈间那遮不住的吻痕。     “你果真是个阴险又水性扬花的女人!”看着那些吻痕,他脱口嘲讽。     她有礼相对,他却无礼掷回,她脸色倏变。     “哦?既然太子殿下这么讨厌我,大可以请皇后不要让我嫁给你!不能那就是你无能!”     夏侯辰似被打中了软肋,表情狰狞、面色铁青的盯着水心,他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将茶中的水无情的泼到她的脸上,反手摔碎茶杯。     “贱人,你以后要为你今天说过的话付出代价!” 正文 大婚 夏侯辰的话,像一把锤子般,重重的敲在她的心上。     她瞬间明白,自己现在已经成为皇家争夺的一粒棋子,当下她便跑去向将军爹和娘亲请命不嫁,却被将军爹驳了回来。     直到第二天早上,娘亲含泪送她上花轿,隔着窗子,谨慎小心的打开窗帘一角,然后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小心梁贵妃!”     梁贵妃?     “楚王夏侯寅的母妃?”水心霎时明白,皇后为何要执意要太子娶她,说不定……前天晚上,她被人强.暴的事情,就跟梁贵妃有关。     “大娘,您还在那愣着做什么,吉时要到了!”门前水悠悠远远的唤道。     可恶的水悠悠,水心不舍的拉着纪湘屏的手。     “不要多说,吉时快到了,你赶紧走吧,记得一有时间便回来看看娘,知道吗?”纪湘屏拉着水心的手,满是皱纹慈爱的脸上,泪痕斑斑,虽是不忍,也只得松开了她的手,看水心冲她点了点头,她便一狠心,手帕掩泪奔了回去。     那个曾经宠她如斯的将军爹,直到她被送上花轿也没来看她一眼。     世态炎凉啊!     ??????     一路上,水心终于明白,舆论的可怕,大红花轿每到一处,她便能听到百姓的议论声。     “听说这新娘子前天晚上被人强.暴了!”     “是呀是呀,这新娘子还真是可怜呢!”     “新娘子哪可怜,可怜了太子殿下,居然还要娶这样一个不贞的女人!”     “听说新娘子早就已经不是处.子了,只是前天晚上被人发现了而已,指不定哪天水性扬花,给太子殿下戴了绿帽子。”     “说不定,咱们还有机会玩玩这太子妃呢!”     众人戏闹着,说什么话的都有,同情她的人,只占百分之一左右,其他全是骂声和笑声。     她忍不住冷笑。     不只她听到了,夏侯辰一定也听到了吧?     她甚至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明明她是在一处山洞中被强.暴的,醒来却在屋子里,到底是谁强.暴了她?     她现在恨不得马上将对方碎尸万断。     坐在轿中,悠悠哉哉的晃到了皇宫内,终于在水心被颠得头晕眼花快要昏厥时,轿子停了下来,不过她有注意到,路过的地方一片幽静。     “新娘下轿!”忽听一声尖锐的高喝。     水心被人扶下了轿子。     之后,她被人扶着简单的拜了下堂,然后便匆匆的送到了新房。     太子成婚,皇后不是要为自己的儿子主持婚礼吗?而且她还是正室,从头到尾,她始终没看到皇后出现,连宾客都很少。     自己现在可是人人津津乐道的水性扬花女,给皇家丢了脸,所以皇后不便出现的吧?     也是,女子未出阁,便被人强.暴,这样的女人,若是普通人家,她可能早就被家人逼得去投河了,哪还能正常出嫁,夏侯辰肯给面子娶她,她就该感恩戴德了。     喜娘和一众宫女站在喜榻侧陪她,头顶沉重的喜冠压得她脖子快断了。     终于房门被打开,伴随着重阵凌乱的脚步声。     “你们全都出去!”     这是夏侯辰的声音。 正文 嫌他脏 又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众人退了下去,她心里万分紧张,双手不安的绞着,结成了十个白玉小结。     被强.暴那晚的阴影还在,这变态太子,不会也想要怎么折磨她吧?     隔着红盖头,她只能看到一道人影正缓缓的向她靠近,然后头顶的盖头被人一把掀开。     眼前瞬间大亮,两只红烛滋滋的燃着,映衬得夏侯辰那双猩红的眼显露出血红的狰狞。     屋内除了喜床和喜烛外,竟不见一只喜字。     她终于有男人会娶她了,不管这太子殿下如何恶劣,她相信,总有一天,他应该会接受她的吧?     她紧张的抬头,以为会看到夏侯辰略带欣喜的笑容,冷不叮的对上了他那双冒着怒火的猩红双眼,甚是骇人。     两人对视了三秒钟,只见夏侯辰眼中的怒意渐收,变为浓浓的讥讽,然后他招了招手。     “好了,你们过来吧!”     两名少女盈盈的走了过来,一橙一绿,生得是一身媚骨,走路时腰臀摆动的曲线煞是诱人。     “橙儿……”“绿儿……”     “见过姐姐!”二人异口同声的向水心福身行礼。     水心讶异的盯着二人,这两人喊她姐姐?她们看起来比她年龄要大得多,她知道她的这副身子只有十八岁。     整整十秒钟,水心只睁大了眼睛,没有说任何话。     夏侯辰有些不耐烦的走上前去,两只大手一边一个的扶起二人。     “好了,你们不要向她行礼了,她只是一个贱人,经不起你们这样大的礼!”他嘲讽道。     橙儿和绿儿二人低头怯笑,谁也没敢笑出声来。     这两个,应该就是夏侯辰的侍妾了吧?夏侯辰突然带她们来新房里做什么?还当面骂她贱人。     在水心的注视下,夏侯辰得意的揉着橙儿的胸,右手探向绿儿的身下,惹得二人惊呼出声。     “爷,这样不好吧!”橙儿倚在夏侯辰的怀中,眼睛有意无意的瞄着正大眼瞪着他们的水心,全身虚软无力般,脸上浮现出享受之色。     夏侯辰邪气一笑,低头在她红滟滟的唇上激烈一吻。     “既然我的橙儿不喜欢,那……贱人,还不快起来?”夏侯辰的目光倏的转了过来,犀利的眼中隐藏着欲发的怒火,声声恶劣。     水心灿烂一笑,他是当面给她一个下马威吗?     “太子爷,今天晚上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何况,现在我已经是正牌太子妃,你带着这一橙一绿来我的新房中,所谓何事?”     说到重点上了。     夏侯辰放开了手中的二人,阴鸷的一步一步向她走进,在她面前一尺处停住,近到她能看到他阴霾眼中的不屑。     “贱人,你婚前不贞,婚后失德,本宫现在命你到门前跪着,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许起身!”     水心脸上的笑容未褪,她终于想起昨天花园中他的那句话。     他不碰她正好,她还嫌他脏呢。     “臣妾谢太子殿下恩典!”     她骄傲的昂起头,摘下了头顶的喜冠,没有半分迟疑的往门外走去。 正文 洞房花烛夜 砰!!一声,门被关上。     门外,只有冰凉的石板地,两名宫女跟了出来,她们是受夏侯辰的命令,监视她受罚。     拖着长长的红色嫁衣,她缓缓的跪了下去。     中午就没吃东西,晚膳也没吃,她现在饿得肚子咕噜咕噜叫,她想吃东西也不能。     那个跟她一起陪嫁过来的小环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身上的红色嫁衣还算厚,能遮挡住冰凉的夜风,夜晚应该会好过一点吧?     正在她庆幸着时,天空的西南角,忽然响起了一阵不大的轰隆声。     不会吧?     水心惊觉的抬头向西南角望去。     原本万里晴空的天上,西南角竟涌来了大片乌云,紧接着,又是一个闪电,惊得她浑身颤抖,恐怕是一场浩荡的雷阵雨即将来临。     这个时候,她又不能进去让那变态夏侯辰放她进去躲雨。     紧闭的门窗内,灯光依旧,不一会儿,风起云涌,不时的有沙尘吹打在她的小脸上,泛着丝丝的疼,膝盖也才一会儿而已,已经痛得钻心。     就在那阵狂作的风中,又夹杂着一些不同寻常的声音,似低喘似娇.吟。     正当水心纳闷着,忽听一声娇呼:“啊,太子殿下,我不行了!”     “这样就不行了?”夏侯辰邪气的声音一字不露的传进她的耳中。     紧接着更激烈的吟.哦声从紧闭的窗子内传了出来。     她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她明白刚刚的那阵声音是什么,那阵淫邪的声音,还有床榻有规律的吱呀声,一再的提醒着房内在发生着什么。     卡嚓!!一个响雷在她的头顶响起,伴随着一阵急雨的刷刷声,很快的便飘落过她的头顶。     大雨哗啦落地,不一会儿,她身上便被雨水打湿了,冰冷的雨水浇灌着她的身体,带着夜晚的凉意,令她的身体一阵瑟缩。     风卷起雨,无情的拍打在她的脸上,令她睁不开眼。     她在心底里狠狠的咒骂着老天爷。     雨水还在继续,即使是那么大的雨声,仍是掩不住房内那一阵阵淫.秽的声音。     雨水和着房内的欢.爱声,整整持续了一晚,直到五更时分方歇。     她的头发和湿衣仍在不停的向下滴水,那雨也持续了一夜,她的双腿跪在地上,已经发麻,没有知觉,全身亦是同样的冰冷。     忽地,耳边传来到一阵脚步声,小环哭喊着奔了过来。     “大小姐,大小姐,怎么会这样?”     小环的话音刚落,新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一橙一绿,二人从门内走了出来,她们的脸上尽是得意,鄙夷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水心,然后相携说笑着离开。     “大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昨天不是您的洞房花烛夜吗?她们两个怎么会从里面出来?”     “小环,不要多话,退下!”就小环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她不要小环陪她遭罪。     “可是……”小环还想说什么,被水心眯起的眼吓得不敢再多言。     不一会儿,另外两名宫女过来换班。     主仆二人一跪一站的在门外,半个时辰后,门再次打开。 正文 惩罚 门外的两名宫女分站在门两旁,恭敬的低头行礼。     “太子殿下!”     “起来吧!”夏侯辰慵懒的答了一声。     看到跪在地上的水心和站在旁边的小环,双眼一眯,一脸阴霾的向她们主仆二人走去。     小环呆呆的站在那里,心里十分紧张,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奴婢叩见太子殿下!”     夏侯辰的嘴角露出阴鸷的弧度,一步一步的走到水心面前,在她面前一米处停住。     看水心发丝湿乱的模样,心底浮起一丝快意,不过在看到她脸上依旧倔强又骄傲的笑容时,心底再一次不快了起来。     “太子妃看起来还没跪够,你们两个,好好看着太子妃!”他寒声对门前的两名宫女丢下命令,甩袖离开。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一天一夜粒米未进、滴水未沾的水心,又淋了一夜的雨,炙热的阳光,肆无忌惮的照在她的身上,令她头晕眼花,身子摇摇欲坠,几欲跌倒。     但是她依然倔强的握紧了双拳,努力保持清醒。     午时刚到,夏侯辰从外面回来,身后跟了四名侍卫,看着水心和她的丫鬟还在地上跪着,他冷冷的哼了一声。     “你们起来吧!”路过时,夏侯辰轻蔑的丢下了一句。     夏侯辰与那四名侍卫去了书房,再也懒得看身后的水心一眼。     等到夏侯辰和那四名侍卫已经进了书房,小环才吓得跌坐在地上,僵硬着双腿,好不容易站了起来,连忙扶住水心。     “大小姐,你怎么样了?”小环心疼的扶住水心。     水心冰凉的小手握住她的手腕,好不容易才站起来,站起来的瞬间,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黑暗瞬间吞噬了她的意志。     “大小姐,大小姐……”     ??????     当水心再一次醒来时,只觉头晕目眩,太阳穴内隐隐跳痛。     她忍不住抬手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嗓子干痒难耐,刚要说话,喉头哽着,只能发出无力的喘息。     耳旁一阵脚步声远去再靠近,一只杯子凑到了她的唇边,她下意识的凑着唇将杯中的水喝了下去。     她慢慢清醒,这方发现,一直照顾她的是小环。     “大小姐,您没事了吧?您发烧昏迷了一天一夜,快吓死奴婢了!”小环红了眼,眼睛两圈浓浓的黑眼圈,看起来也是一宿未睡。     “别担心,我没事了!”她心里暗骂夏侯辰。     王八蛋,害她的身体这么难受。     “大小姐,来喝点粥吧!”小环又匆匆忙忙的端来了一碗粥。     ??????     整整一天一夜,水心没有再见过夏侯辰,第二天中午之前,前天监视水心的那两名宫女其中一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态度恶劣的丢了一句:“皇后娘娘派人前来,请太子妃去万仪宫用午膳!”     “知道了!”水心沙哑着嗓音答。     那宫女连行礼也未行,便转身走了出去。     果然是马善被人骑,人善被狗欺。     “大小姐,您现在的身体能行吗?”小环担心她的身体。     “为我梳洗吧,让皇后等太久可就不好了!”     新婚三日,皇后从未露过面,突然召见她用膳,她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正文 没有资格 身着繁琐的太子妃服,头戴累赘的金步摇,耳垂金耳环,颈间一条金项链,这些是在她陪嫁的嫁妆里的,她知道这些是她的将军夫人娘送的,一身的金子,她觉得连自己也变得俗气了。     一名万仪宫的宫女带着水心和小环二人来到万仪宫门前,一路上有宫女和太监路过,皆指着她窃窃私语。     水心心里明白他们在议论些什么,她不以为然。     在万仪宫的门前站定,赞叹古人非凡的赞筑和绘画能力,听到大厅内,一阵愉快的笑声从里面传来。     刚刚带她过来的宫女进去通传着,一会儿那名宫女又出来,示意她们可以进去了。     水心心里有几分紧张,轻轻的走了进去,学着之前他人向她行礼时的模样,笨拙的向正前方着凤袍的中年贵妇行礼:“儿臣,叩见母后!”     “起来吧!”     在屋内的圆桌边,坐着皇后薛彩凤,太子夏侯辰,还有一名陌生的女子,鹅蛋脸,乌亮的眼珠很有灵气,樱桃小嘴含着笑,正用同样的目光来打量她。     她的突然出现,令满屋子的气氛突然变得僵硬,眼前的三人倒像是一家人,她像是一名突然闯入的陌生人,她窘迫的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薛彩凤仅淡淡的瞟了她一眼,指着对面的的空位不愠不火的命令:“来了,坐吧!”     “谢母后!”水心松了口气,这方抬步走过去。     “贱人,你怎么来了?”夏侯辰一脸的不善,眼中带着质疑的目光。     “辰儿,胡闹,水心怎么说也是你的太子妃!”     夏侯辰鄙夷的看了水心一眼:“她既然有胆子做,就该有胆子承认,婚前与男人苟且,这样不贞的女人,没有资格坐在这里!”     他字字锋利,像一根根针般扎在她的心上。     水心霎时如坐针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好发作。     一直打量水心的那名少女柔柔的出声打着圆场:“唉呀,表哥,我相信表嫂是无辜的,她已经很难过了,你就别说了!再说了,今天是我想见见表嫂,难道表哥非要让表妹我丢面子吗?”     一句话,让夏侯辰的怒气全消。     “还是依依你懂事,好了,什么都别说了,水心,你也别放在心上,上菜!”薛彩凤一脸的慈爱,眼中有着对那名少女的无限宠溺。     这个名唤依依的少女,果然是处事圆滑,会说话,一双大眼似会说话般,盈盈一转,让人心中舒慰。     水心感激的冲她点了点头,米依依回以柔柔的笑。     一顿下来,水心犹如嚼蜡,吃得很少。     夏侯辰不时的为米依依夹菜,眉眼间露出的都是对依依的疼爱和怜惜,那表情,不像是兄妹,倒像是一对情侣,看在水心的眼中,煞是碍眼。     直到结束时,水心想着找理由离开。     “听说太子妃在娘家时,茶艺甚好,不如教教依依吧!”米依依一脸诚恳的先开口。     “当然可以!”在这里,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说上话的人了,水心怎会不开心,当下便答应了下来!     说到茶艺,水心的心里一亮,这里的水心与她兴味相投呢。     开水奉了上来,水心手指灵活的洗杯,看得其他三人眼花缭乱。     “这泡茶,最重要的是水温!”她耐心的教导,未发现米依依眸底闪过的精光,她将水壶欲交给米依依,不料米依依的碰到了水心腕处的神经,她手中的茶壶脱手。     茶壶恰好落在米依依的脚边。     砰!!的一声,滚烫的开水全倒在了米依依双脚的脚背上。 正文 羞辱 “啊……”一声尖叫在万仪宫内响起。     米依依哭得梨花带泪,烫得双脚疼得她跌坐在地上。     原本坐在桌边的薛彩凤和夏侯辰二人惊得全站了起来,夏侯辰愤怒的推开水心,心疼的扶米依依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然后再小心翼翼的为她脱掉了鞋袜。     因为夏天穿的少,滚烫的开水烫得她的脚背起了数只水泡。     宫女们看到,慌乱的赶紧去唤太医。     水心呆愣的站在一旁,甚至还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但是她有一点可以肯定,刚刚是米依依故意碰到她,否则她根本不会松手,米依依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咬了咬下唇,想要为自己辩解。     “刚刚我并不是……”她喉头一动,便要解释。     薛彩凤看到米依依双脚的模样,想也未想,便回头抬手狠狠的掴了水心一个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原本哭泣的米依依,被吓得只敢无声落泪,表情极为痛苦。     本来身子有些虚弱的水心,被薛彩凤一个巴掌打得踉跄了两步,幸小环在身后扶住了她,才不至于跌倒。     薛彩凤气是浑身发抖,头上的凤钗也因此而颤动,似要飞离她的头顶般。     “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狠毒的女人?依依刚刚还为你求情,转眼间,你却拿热水烫她。”     “我不是故意的,刚刚……”水心咬紧了下唇,心中委屈,便想要辩驳。     啪!!又一声,薛彩凤收回颤抖的手。     水心的脸上已浮现出五个鲜红的指印。     “你还敢说不是故意的,刚刚本宫跟辰儿都看到了,是你没拿稳,水壶才会落地,如果不是你,还能是本宫和辰儿不成?”薛彩凤指着水心的鼻子脸色铁青的怒斥。     水心自知理亏,再看向米依依,米依依害怕的将身子缩进夏侯辰的怀中,双手紧张的捏住他衣袖,泪眼朦胧的抬头望进夏侯辰的眸中:“表哥,我怕!”     “放心吧,依依,有我在,不会让她伤害你的!”夏侯辰心疼的握住她的小手,然后回头愠怒的看向水心。     “当初在将军府的花园中,你故意踢倒自己的妹妹,被本宫撞见,本宫洒了你满脸的水,你无处泄愤,如今你用开水烫依依,你的心肠如此歹毒,母后……这件事,你说该怎么办?”     薛彩凤怒形于色,刚要开口,神色微变的垂头,细想了一会儿后,犹觉不妥。     “母后,这个时候,你还要袒护她吗?”夏侯辰阴沉着脸逼迫薛彩凤。     “都是依依不好,是依依没接好,姨妈,表哥,你们不要生气了,是依依的错!”米依依适时的劝解,小手轻晃了晃夏侯辰的手臂。     米依依的话,正好给薛彩凤有了个台阶下。     薛彩凤尴尬的咳了一声,正色道:“好了,既然依依为你求情,今天的事情我也不追究了,你自己回去好好反省!”     水心的左颊,火辣辣的痛,心里纵使有万分委屈,此时也无从辩驳。     眸子的余光,捕捉到了米依依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表情。     “等一等,母后放过你,本宫可不放过你,回去继续跪着,不到天黑,不许起来!”夏侯辰阴冷的冲水心的背影怒喝。     “臣妾遵命!”水心的脚步顿住,淡淡的答了一句,僵直着后背,骄傲的昂起了下巴迈出了门坎。     ——————————     亲们要收藏哦,放在红袖的收藏架里,下次打开红袖个人管理中心的藏书架,就可以直接打开本文了撒。 正文 夜袭 晚膳时分,小环含泪扶起水心。     “小环,我没事,不要哭!”水心反握住她的小手,双腿僵硬的被她扶往正厅走去。     侍妾橙儿路过,恰好看到水心狼狈的模样,她一心想要讥讽水心,所以让侍候她的宫女先回去,她自个儿兀自走到了水心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小环扶着水心想要绕道而过。     橙儿如影随形,眼中露出鄙夷的神色,盈盈的俯身向她行礼。     “见过姐姐!”     “既然见过了,那你便回吧!”水心和颜悦色的淡淡道。     若现在是在现代,这种眼高手低,又侍宠生娇的人,她早已不顾一切的甩她几个耳光,或者是扔到下水道去了,可惜在这里,暂时她还是保住小命要紧,免得在这步步小心的宫里出了岔子。     “唉呀,姐姐,今晚的月色这么好,一定不会再下雨了,不如姐姐陪妹妹到御花园里坐坐如何?”橙儿极力邀请。     “橙儿姑娘,大小姐今天身子不舒服,您……”     啪!!一声,橙儿突然出手,狠狠的甩了小环一个耳光,打得小环眼冒金星。     “我在跟你们主子说话,你一个奴婢,竟敢插嘴!”打完小环,橙儿得意的拿手帕擦了擦手,嫌恶的啐了一口。     啪!!一声,橙儿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狠狠的甩了一巴掌,那一巴掌,打得她的嘴巴歪了过去,声音在空中异常的响亮。     她不敢置信的回头,冷不叮的对上了水心那双平静的眼。     “你打我?”橙儿声音颤抖的指着她。     “是,我打你,那又怎样?难道你不知道打狗还要看主人这个道理吗?有这个时间在这里对我的丫鬟指手划角,还不如回去把你脸上的妆补一补,否则……你那张脸不好看,风头可就要都被绿儿抢去了!”水心一阵说辞,气得橙儿全身颤抖,却也不好发作。     想到晚上太子会去她的那里,心里便有了主意。     她这辈子还没被人打过呢!     “我们走着瞧!”橙儿恶狠狠的丢下了一句,转身离开。     小环在橙儿走后,身声俱怕的扶住了水心。     “大小姐,您为了奴婢跟橙儿姑娘过不去,恐怕您以后会……”她心里十分担心,连带着声音都有些颤抖。     水心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放心吧,我怎么说也是太子妃,这件事我自有分寸!”她平静的道。     经过了今天,她终于知道,什么叫人心不古。     以前只是听说宫里的女人,多么的会演戏,会耍心机,今天她总算是见到了。     在米依依的面前,像橙儿这样将心事全写在脸上的女人,真的是差太多了。     ??????     晚膳后,水心闲来无事,膝盖已经不那么酸疼了,在屋内闷热的难受,原本守夜的两名宫女早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她便趁机到御花园里去走走。     晚上清冷的月光从枝头细碎的洒到地上,在地上留下了一个个斑驳的影子,一阵风吹来,带来了风中的花香,风吹动树叶,地下的月影也变得凌乱了起来。     走在树下,只感觉这夜晚还是有些凉的。     不时的有巡逻侍卫经过,那些侍卫见了她,恭敬的向她行礼,并不是那些侍卫认得她,而是识得她的衣裳和配饰。     一道黑影骤然从身侧闪过,她下意识的转过头去,身子反射性的追过去。     “什么人?”她倏的出声喊了一声。     “是我!”一股熟悉的阴冷气息迎面拂来。     黑色的衣裳,黑色的面具,水心的心脏吓得露跳了一拍。     ————————     下午再第二更哈…… 正文 是不是男人 不用对方开口,她便已经知晓对方是谁。     就是她刚穿越来那晚,对她……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日的耻辱,让她这几日来遭受非人般的待遇,甚至还被人骂为淫.娃.荡.妇,都是拜他所赐。     当下水心也不跟对方理论,一拳挥过去,重重点打在他的腹部,对方似乎没有注意到她出手,重重的挨了她一拳,面具下发出一声闷哼。     紧接着水心飞快的再一次出拳踢腿,以自己平生所学发狠的攻击对方,对方不知她的招术,连续好几次被她的拳脚击中。     “你是什么人?你师从何人?”黑衣人愣了一下,似没料到她竟会武功。     不是说水大将军的大女儿,整日待在将军府中,嚣张跋扈,耀武扬威,整日无所事事,只爱拿下人出气的吗?没有说过,她的身手竟是这么好。     水心双拳紧握,站定做好了攻击的姿势,嘴角浮起轻蔑的笑意:“我师从何人?只要你下了地狱,你就会知道了!”     他们两人在山石花草树木林立的御花园中打斗,水心因为气愤,用尽了全力。     而黑衣人在与她交手了几次之后,便将她的招术记了大半,在水心挥拳欲再击中黑衣人的胸口时,黑衣人趁机抓住她的胸口。     水心只觉胸前一凉,趁着微亮的月光望去,黑衣人的手中,一块布料随风飘扬,然后他随手一扔,面具下的瞳孔迸射出妖冶的光亮。     他……他竟然扯去了她身上的肚兜,她身上的衣裳穿得薄,此时在月光下,她的胸口上下起伏,胸部的形状更是无所顿形,黑衣人的目光更是放肆的投注在她的胸口。     血液迅速窜上脑门,水心羞愤的想要再挥拳,一想到自己现在的模样,只得双臂环胸挡住黑衣人灼热的目光。     “你无耻!!”水心恼怒的咒骂,恨不得上前去将对方大卸八块,只是他幽暗的目光中隐藏着难侧的情绪,她踌躇着,只能站在原地,以免再被他得了便宜。     第一次,她感觉是那么挫败,明明眼前的这个男人强.暴了她,她现在却什么都不能做,还要站在那里,被他的目光羞辱。     “我无耻?无耻的是你们水家的人!”黑衣男子冷哼了一声,言语间隐约有几分不屑和愤忿不平。     “你凭什么骂我们水家的人,你又是什么好东西?有本事你就冲着我来,今天你若是不将我打死,你就不是男人!”     “不是男人?呵呵……”黑衣男人目光又幽暗了几分,说完他移动双脚,默默的向她靠近,警觉的耳朵听到有一阵脚步声正在靠近,他低头暗咒了一声。     再抬头,他的目光带着一丝兴味的看着水心护胸的模样,月光下,洁白的贝齿咬紧下唇,虽模样有些狼狈,但仍是极为诱.人。     “我是不是男人,你明晚就会知道!”他意味深长的说完,突然腾空离去,消失在月光下。     黑衣面具男人刚离去,耳边便传来了巡逻队的急迫声:“刚刚声音是从这里传来的!”     看着地上菲薄的布料,水心紧张的一把收了起来匆匆离去。     ————————————     亲们,要收藏哦,要留言哦……明天继续,嘿嘿……不留言会怀孕的哦…… 正文 贱人 水心心不安,夜里反反复复怎么也睡不着,想到那名黑衣面具男,一股寒意便侵入她的身体,全身冰凉,睁开眼睛直到五更时分,天微微亮时她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她睡得昏昏沉沉,身子被谁推了一下,惊得她立即醒来。     冰凉的手指扣住她的手腕,她的脸似对上了那双阴鸷的眸子,惊得她心露跳了一拍,蓦然睁眼,一把推开眼前的人。     她惊魂未定,脸色苍白一片,额头上汗渍连连。     “呀,大小姐,您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小环轻轻的为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脸上浮现出担心的表情。     原来是小环!     眼睛往外面瞄了瞄,外面天已经大亮,阳光从窗外照射了进来,甚是刺眼,她的眼睛微眯了眯,有片刻的不适应。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大小姐,已经巳时了,您还没有起床去向皇后娘娘请安呢!”小环猛拍脑门,手忙脚乱的扯着水心,要她起床。     请安?     这皇宫里面,多的就是那些不着边际的破规矩,明明早上是大好的睡眠时光,却要放弃可爱的瞌睡虫,连早饭都顾不得吃,就要先去给别人请安,待请安过后才能回来用早膳。     她是因为新婚当晚,跪了一天一夜,又病了两日,所以皇后才暂时没找她的麻烦,现在她病好了,若是再不去请安,便再也无言推脱!     既来之则安之。     看着小环那紧张的模样。     罢了,请安就请安。     “为我梳洗吧!”     ??????     万仪宫内,牡丹开遍,成为万仪宫内的一道风景。     米依依,薛彩凤和夏侯辰三人坐在牡丹花丛边,杨柳树下,一面圆桌,四只石凳,两名宫女,一名丫鬟还有夏侯辰的四大侍卫雷继、雷鸣、雷苟、雷道均站在三人的身后,在夏侯辰和米依依的中间空着一个位置。     看着这副场景,一家和乐,水心咬紧了牙关,硬着头皮走过去。     薛彩凤抬头望见她,笑容敛去,脸色微变,因身份关系,仍是保持端庄的坐在那里,淡淡的望着水心。     “臣妾给母后请安!”水心盈盈福身。     薛彩凤寒着一张脸,眯眼盯了她好一会儿,一个字也不说,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她。     水心的腰几乎支撑不住,眼看就要跌倒,薛彩凤这方大发慈悲的开口:“起来吧!”     水心松了口气,僵硬的站稳了身子。     “谢母后。”     薛彩凤绝对是故意的!     水心脸上依旧保持平静,微笑的道:“既然母后和太子殿下还有米姑娘有事,那水心就先告退了!”     既然他们不想看到她,她也正好乐得自在。     行完礼,水心便低头欲后退。     倏的夏侯辰抬起头,冰寒的目光扫了过来。     “贱人,本宫有说你可以走了吗?”夏侯辰淡淡的出声,声音不大,却让在场所有人均可听得见。     薛彩凤皱起了眉头,而米依依小脸俏红,小手握着桌上的茶杯,顾自喝着茶。     气氛不大对劲。     “不知太子殿下还有何吩咐?”他口口声声贱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夏侯辰诡异一笑,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过来说话!”     ——————————     下午再第二章撒…… 正文 再遇黑衣人1 水心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夏侯辰的这个举动……有点暧昧。     她迟疑着要不要上前。     假如不上前去,夏侯辰恐怕不可能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假如她过去的话……真的要坐在他的大腿上?     假如真的坐在他的大腿上,那他可就真的会找理由羞辱她。     思前想后,水心徐缓的走上前,在薛彩凤的对面坐了下来,现在她终于体会到什么是度日如年。     米依依仍旧低头喝着茶,假装不看她,夏侯辰则危险的“嗯”了一声。     他又拍了拍大腿。     “刚刚本宫表示得还不清楚吗?坐到本宫的腿上来!”夏侯辰满脸的不悦。     水心轻轻一笑。     “太子殿下,臣妾以为……”     “你不用以为,本宫数到三,假如,你不再从命,你的丫鬟,马上送到浣衣局!”夏侯辰恶劣的斥责,以这两日他的观察,现在水心唯一的软肋就是那个丫头。     果然,在他的威胁刚下,水心的脸便一片僵硬。     他下对药了。     “一……二……”夏侯辰轻蔑的勾起了下巴,慢悠悠的数着。     眼看就要数到三,小环紧张得满头大汗,却不敢出口,心里又为水心紧张。     在夏侯辰张口数到“三”的同时,水心一屁股扫到她的大腿上坐着,属于他的男性气息,扑入她的鼻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与一个男人这关亲密的坐着,她的表情有些窘迫。     夏侯辰的大手在她刚坐到他的大腿上,便大方的握住了她不盈一握的柳腰。     水心嫌恶的想立即离开,夏侯辰分明是故意想要占她便宜。     而他似乎也并不愿意放弃这个羞辱她的机会,大手从她的腰际,缓缓下移,在她浑.圆的臀.部流连。     这个动作,令她全身紧绷,想要推开他,却又怕他卑鄙的做出什么决定。     “太子殿下,到底有何事要吩咐?”水心双手握拳,按捺住性子,一个字一个字的从齿缝中蹦了出来。     夏侯辰并不着急,略带薄茧的手指缠绕住她长长的发丝,绕在指尖,肆意的玩弄着。     “其实……本宫是有件事,想要与你商议!”     商议?他没那么好心吧,说逼迫还差不多。     她好脾气的微笑问:“太子殿下直说便是。”     “果然是本宫的好太子妃!”     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水心浑身战粟了一下,静默的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是这样的,依依从小与本宫一同长大,本宫打算立依依为本宫的侧妃,这件事……”夏侯辰首次好脾气的回答。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他只是想让她同意,让他纳米依依为侧妃,此时他的触碰,让她觉得,不止是羞辱,更令她恶心。     “砰”一声,一直沉默的薛彩凤一掌拍在桌子上,脸色铁青。     “辰儿,这件事,你怎么没跟本宫商量,本宫绝对不同意!”     吓?薛彩凤竟然不同意?水心敢发誓,这是她今天最震惊的一件事。     “啪”的一声,米依依手中的茶杯猝然落地摔碎,碎片洒得满地都是。     ——————————     那个谁谁谁,就说你呢,眼睛往哪看呢,去评论,没收藏赶紧去收藏。 正文 再遇黑衣人2 空气好像凝固了般,好一会儿没有人敢再言语。     一阵风吹来,枝头的柳叶飘飘荡荡,在空中划起了一道美丽的弧线,然后落在桌子上,也落进了夏侯辰面前的茶杯中。     树叶落在水面上,荡起了层层涟漪,也让夏侯辰心中压抑的怒火越来越膨胀。     夏侯辰的双眼不敢置信的望着薛彩凤发怒的脸,米依依错锷的嘴巴张大,足以塞下一只鸭蛋。     这个夏季的风,有些凉。     水心僵硬的坐在夏侯辰的大腿上,在火气未燃到自己的身上之前,小心翼翼的将屁股挪到了薛彩凤对面的石凳上。     她本想趁机离开,可惜又怕遭受池鱼之殃,引火上身。     而且……留下来,还可以观赏一场好戏,何乐而不为?     从夏侯辰那张黑下来的脸,以及那额头暴突的青筋,还有因为惊讶而瞪大的眼看来,他从未想到,薛彩凤会反对他与米依依的婚事。     看着夏侯辰的表情,水心突然觉得他有点悲哀,也有些同情他。     作为太子,不能娶自己想要娶的女人,却娶了一个不想娶但却要一辈子面对对的女人,反对的人,还是他自己的亲生母亲,这让他情何以堪?     水心原本以为,这件事是薛彩凤同意的。     夏侯辰问她的意思,也只是想要羞辱她,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一段渊源。     照理说,米依依的父亲是当朝丞相,米依依若是成为了夏侯辰的侧妃,这当朝一品丞相和一品大将军,一文一武,全成为了她的亲家,对薛彩凤是有利无弊。     “母后,您为什么不同意?”夏侯辰好一会儿,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颇为激动的冲薛彩凤低吼。     薛彩凤不看他,表情已由刚刚的愠怒恢复了惯有的端庄、娴静。     “没有为什么!”薛彩凤淡淡的答。     “依依!”夏侯辰绕过水心,拉起石凳上的米依依,同时在薛彩凤的面前跪下。     薛彩凤手指僵硬的端着茶杯,对他们二人的动作无动于衷。     “母后,儿臣和依依求您,儿臣爱的是依依,求母后答应让儿臣纳依依为侧妃!”夏侯辰真诚的望着薛彩凤,与米依依对视了一眼,二人同时向薛彩凤重重的嗑了三个响头。     这样的感情,看起来真是感人至深哪,看着这二人,水心的心里一阵疙瘩,她觉得自己突然成了第三者。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想也跑上去哭求薛彩凤让夏侯辰休了她。     “够了,辰儿,假如你再继续这样胡闹,本宫立即派人送依依出宫,从今往后,再也不准她进宫!”薛彩凤态度强硬,一分也不予退让。     二人吓得惊惶失措。     “姨妈,不要呀,依依不嫁给表哥就是了,姨妈不要生气!”米依依吓得眼泪直掉,抱着薛彩凤的大腿哭求。     夏侯辰自知薛彩凤是说到做到,心下已暗暗有了计量。     目光再看向水心时,带着怨愤、嫌恶和憎恨。     水心苦笑,纵使她出口求情,薛彩凤也不可能会答应。     ??????     转眼又到了夜晚,水心想着白天的事情,百思不得其解,晚膳过后,她不知是有心还是无心,悠悠的晃到了御花园。     当她清醒过来时,人已经到了御花园中的假山石前。     “我是不是男人,你明晚就会知道!”一句话如魔音般窜入她的耳中。     ——————————     亲们哪,下午再第二更哈…… 正文 你是我的女人1 她惊觉自己怎么突然又跑到御花园来了!     想到昨天晚上,黑衣蒙面人离开之前说的话,她便心有余悸,一颗心也紧张的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那个黑衣蒙面人,应当不会大胆的今天晚上再跑过来吧?     这里是皇宫,又不是他家后院,她心里这样想着,紧张的情绪安稳了不少。     心里不安中又有些期盼,又不知道自己在期盼着些什么,期盼那个色.狼吗?她一定是疯了才会这么想。     在御花园假山石旁坐着,冰凉的石板,赶走了夏日里的燥热,一阵凉风袭来,吹拂过脸上,带来了空气中的花香,还有新鲜的泥土气息。     未来的空气中,到处都是机械污染,哪有这里的空气清新。     她的心情渐渐放松,忍不住靠在假山石上,欣赏空中的皎洁圆月,月亮一尘不染,很大很亮,它的光芒,将天上繁星的光亮全比了下去。     来到古代已经五天,这一刻是她的心最平静的时刻。     先是被强.暴,后嫁人,再后来,被那个变态的太子折磨得她身心俱疲,她只想放身清净,远离尘嚣。     感受着耳边不时传来的虫乌叫声,红唇弯起了美丽的弧度,双眼渐渐阖上,意识也随风渐渐飘远。     孰不知,一双眼睛早已将她所有的反应收入眸底,看着她一会儿开心,一会儿叹气的模样,便没有打扰她,但见她躺在那里,夜色越来越沉了,便忍不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什么人?”水心被惊醒,冷不叮的看到眼前一道黑色的人影。     她想也未想的便抬手甩了对方一个耳光,顺带踹了对方一脚。     对方没料到这小女人会突然出手,猝不及防的被踹倒在地。     她满意的站起身来,得意的看着地上的人狼狈的抱着胸口匍匐在地。     咦?声音不对。     再看去,对方身上的衣裳是上好的白色锦缎,身形也与原本的黑衣面具人不一样。     呀……打错人了!看衣着和头饰,都不像是普通的侍卫或太监。     大晚上的,不在房里睡觉,刚刚突然靠近她,明明是有所图谋,不管如何,她打也打了,也不能再收手。     看着对方就要站起来,水心心乱如麻,蓦然她眼中一亮。     大概对方还没有认出她,这女人的后宫,男人不可擅自进入,她就赌这个男人还没有看清她。     为了不惹麻烦,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在对方还没有看清楚她之前,她机灵的越过她往后宫的反方向跑去,希望可以混淆那人的分辨能力。     匆忙中,感觉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她心头一紧,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人已经站了起来,惊得她来不及捡,拔腿便跑。     她匆忙中躲到假山石中,对方感觉到她有意避闪,便也不再追,在地上捡了什么便离开。     看着那人的背影,水心瘫坐在地上,一手贴在心口,感觉到里面的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好险!!差点就被那人发现。     瞬间,一股寒气迎面袭来,冷得她浑身瑟缩了一下,那股强烈的存在感,让人不容忽视。     黑色的人影背光而立,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她的月光。     他……果然来找她了。     ————————     抱抱亲们,明天继续哈,求收藏,求安抚…… 正文 你是我的女人2 冷……如果晚上太热了,放这个人在屋内,绝对比空调要来得好,温度也降得更快。     水心倒抽了一口气,硬是吞了一下口水,才将心情调适得平静些。     “起不来了?”低沉的嗓音隐含着一丝嘲讽。     “谁起不来了!”小看她。     她倔强的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故意扬起了下巴,不愿意在气势上输给对方。     “我还以为你看到我就吓得站不起来了!”男人狂傲的声音中透着轻蔑。     “你别瞧不起人了,我可是警察,只有犯人和做了亏心事的人会怕我,我怎么会怕你这只色.狼!”她狠狠的瞪着他,附赠一个大白眼。     “警察?是什么东西?”     “警察不是东西……呃……警察是东西,他不是东西……”话在舌尖绕了两圈,水心陡然恼怒的冲面具人吼:“你才不是东西!”     她的眼睛含怒的瞪着他,面具人瞳孔中的颜色蓦然加深,两人四目相对,在空中激起了刺眼的火花。     不过,身高的距离,已经决定了气势的高低,不一会儿,水心便支撑不住的败下阵来。     再一次看到他,她倒不觉得那么厌恶了。     起码比米依依那样的人倒好多了,倒让她想起了澄儿,她还记是傍晚时分,澄儿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只因太子昨天晚上因为她抱怨的事情,在绿儿房间里睡的。     人心难测。     好吧,她承认她只是孬种,并不是真的勇气可佳,至少这面具人还敢随便闯进皇宫,她连出个门来到御花园还担心别人看她的眼光。     身旁这位,总是曾经强.暴过她的,她还是对他有几分戒备,心下已经逃走之意。     “对了,我突然觉得有点累,所以我先回去休息了!”她找准了方向,抬脚便要离开。     倏的一只冰凉的大手握住她纤细的皓腕,狠狠的将她扯了回去,细致的小脸,重重的撞在了他坚硬的胸膛上。     很痛!!     水心勉强站稳了身子,小手摸了摸被撞疼的鼻子,鼻子一酸,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     “你刚刚为什么会跟他在一起?”冰冷的声音从头顶飘来。     那声音中透着浓浓的质问。     跟他在一起?跟谁在一起?     一道白色人影在脑中闪过,水心恍然大悟。     手腕被握得很痛,无耐又挣脱不开,她气喘吁吁的靠着石壁,气焰嚣张的抬头冲他怒吼:“我跟什么人在一起,关你什么事?”     “你是我的女人!”脸倏的凑近,冰冷的声音砸在她的脸上。     他的女人?他说得倒是轻巧。     她凭什么就是他的女人?     就凭他拿去了她的第一次吗?就凭那一层膜,他也要在她的面前耀武扬威?多日来的委屈浮上心头,鼻子酸酸的,温热的液体就要夺眶而出。     “你的话可真好笑,你以为你真的得到了我的第一次了吗?在那之前,我有过很多男人,只不过因为马上要嫁给太子了,所以我找神医修复了那层膜,所以……你根本就不是我唯一的男人!”她平静的说完,狠狠的挥开对方的手臂,完全没有想过她说过这句话的后果。     ——————————     下午再上传第二章哈,抱抱亲们。 正文 你是我的女人3 冰凉的手指,如影随形的握住她的手腕,狠狠的将她的推到假山石壁上,由于他用力过大,她的后背撞在坚硬的石头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也引得她痛吟出声。     真的很痛。     骤然转变的局势,惊住了水心,他沉重的身子压着她,她无法动弹,勉强挣扎着,头顶的发簪落地,弄散了她一头瀑布般的青丝。     “你放开我,如果你不放开我的话,我就要叫了!”水心脑中一片空白,只得威胁对方,完全忘了昨日她也说过同样的话。     “你想招来他人看,我并不反对,可是……如果……”     “撕拉”一声,她身上的衣服被撕裂,露出里面与外衣同色系的粉色肚兜,晶莹剔透的肌肤,在月光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面具下的目光又深沉了几分,灼热的目光盯着她起伏不定的胸口,大手紧扣住她的手腕在她的身后,托起她的腰,将她的身子紧紧的压向她,让她感受他的热.情。     他的力量是她从未见过的强大,在第一次穿越过来的那日,她就已经领教过了。     她又羞又恼,眼看自己要再一次被他侵犯,她打从心底里害怕那种身体被撕裂的感觉,那一晚,给她的身心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一直隐忍在眼眶里的泪水夺眶而出,一滴滚烫的泪珠滴在他的手背上,准备撕扯开她肚兜的大手僵硬了一下,面具下的目光诧异的盯着满是泪痕的小脸。     她很美,即使现在如此狼狈,也依旧美得惊人。     她委屈,不管她怎么做,都甩不掉一切的痛苦,泪水便掉得更凶。     “你不继续了,你怎么不继续下去了?你这个混蛋!”水心委屈的痛哭,含着泪大声指责,他的手松开了她,她的身子无力的瘫坐了下去,她抽咽着嘶哑着嗓音继续指控:“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被所有人指作贱人,如果不是你……”     水心的手悄悄的向身后摸了一把,摸到了一块巴掌大的石头,她的眸底一亮,然后悲愤的缓缓站了起来,右手悄悄的藏在身后。     “都是你,我恨你,我恨你!”她轮起左手,不重不轻的捶着对方的胸膛。     就在对方没有注意的时候,她轮起右手,狠狠砸向对方的后颈穴道处。     黑衣蒙面人身子晃了晃,跌靠着石臂向下倒去,手臂突然抬起,虚弱的发出声音:“你……”     呀,还没昏!!     水心轮起头头在面具男的颈后又补砸了一下,在对方那双妖冶的双瞳阖上前,水心将手中的石头在面具男的面前晃了晃,方才的悲戚表情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可是警察,准你卑鄙就不准我卑鄙的?我现在呢,也告诉你一句: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尤其是……女人!”     他的手指颤了颤,与他的脑袋一样重重的垂了下去。     那男人临昏之前,那死瞪着她的目光让她由衷的从心底里发寒。     那张黑色的面具,在夜光下闪现出冰冷的寒光,好想看一下,那面具之下的脸长什么样。     带着这分疑惑,她弯腰伸手便伸手去揭那张面具。     ——————————     求收藏啊,求评论啊,抱抱亲们,欧啦啦,明天见…… 正文 恬不知耻1 不料她的手指头还没有碰到那张面具,耳畔传来的一阵说话声,她的心里一惊,手指缩了回来,再也来不及去窥探男人的真容,便赶紧匆匆的向御花园外奔去。     一队巡逻兵已经迅速赶到,水心灵机一动,做出惊惶的表情。     “太子妃!”那队巡逻兵见是水心,齐齐的俯身向她行礼。     水心指着御花园内害怕的嚷着:“快快快,你们快去御花园里看看,刚刚我到里面凉亭坐着,看到有刺客,还好我躲得快,你们快去呀!”     “跟我来!”领头的威严一声喝令,那队巡逻兵已经迅速的向御花园中奔去。     水心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一阵窃喜,一片树叶落了下来,她顺手接住,素手将树叶放在掌心。     叶子因带着露水,有些潮湿,沾湿了她的素手,她挑眉将树叶丢掉,抬眼看了看天色,夜已经深了呢。     露水很重,只觉得鼻子一阵难过,她重重的打了个喷嚏,回头已不见巡逻队的身影。     心里很想看着那些巡逻兵将那个色.狼给抓到,不过照巡逻兵的搜索,那黑衣蒙面人是逃不掉了。     算了,至于御花园里的那个大色.狼,就交给巡逻兵,她现在头有些昏沉,似乎是感冒了,还是先回去好好睡一觉,人只有睡饱了,有精神了,才有力气看好戏。     ??????     大清早的,水心便被小环抓了起来,服侍她洗漱,万分火急的推她去给皇后请安。     水心刚醒来,才发觉,自个儿的感冒变得严重了,额头一阵发烫,想着还是等请完了安,找太医开两副药吃吃。     一夜未见,皇后比昨日见的时候,憔悴了许多,并没有为难她,便放了她出来,不过今日并没有见到米依依,难道……米依依真的被赶出皇宫了?     出了万仪宫,水心扯住小环到无人的角落。     “小环,昨天晚上,御花园里,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     “咦?没有呀?”小环纳闷的睁大了双眼。     难道那个色.狼没有被抓起来?水心懊恼的十指揪住了头发。     Shit,早知道她昨天晚上就陪着那些巡逻队一起,在她的“暗示”之下,那色.狼绝对不可能逃脱的。     是她太粗心大意了。     “唉呀,大小姐,您怎么了,您是哪里不舒服吗?”小环紧张的拉着水心的手腕。     “不行!”水心神经质的突然恢复了平静,转身便要往御花园走去。     “大小姐,您要去哪里?”     “你先回去吧,我去个地方。”     路过的两名宫女低头小声的窃窃私语,声音不大,却滴字不露的传入水心的耳中。     “你有没有说听说,昨晚有个刺客在御花园里被发现了?”     “是呀是呀,我当然听说了,而且,那个刺客被巡逻队当场打死,好惨哪!”那两名宫女同时惋惜的叹着气。     “原来你也知道了呀,听说那个刺客,长得还挺俊俏的呢,可惜了!”     刺客……御花园……当场打死!     这几个字眼,像一根根针般扎在水心的心头。     水心的脑中一片空白,拔腿就往前奔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是罪人!     刚奔到御花园中,来到之前面具人躺的地方,却一个人影也没有发现,当下她的身子一颤,差点跌倒。     突然一只有力的手臂扶住了她。     ————————     下午再第二更,亲们么么…… 正文 恬不知耻2 刚刚她来的时候,发现这四周并无人的,只是这突然之间,怎么会突然冒了个人出来?     她脑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是不是那个人还活着?     她惊喜的回头,冷不叮的撞上了一张陌生的俊脸,脸上带着一丝优雅的笑容,正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打量着她,一时间,她的笑容僵在了嘴边。     这人是谁?眼神很是放肆。     不管他是谁,他们此时的举动,都不妥。     她不着痕迹的闪开,躲避对方的手臂,一双杏眼瞪大了警戒的盯着对方。     “你是什么人?”她蹙起了眉,一双眼睛眯起,仔细的打量对方。     他有着一张令女子趋之若鹜的俊脸,浓眉大眼,皮肤不同于寻常人的黝黑,泛着健康的小麦色,一双唇沉稳的紧抿,那双眼睛放肆的打量她。     不同于夏侯辰的火爆,眼前的这个男人,沉稳中有着冷静。     头戴玉冠,额前一枚青色宝石,与他身上明黄色绣袍上的青竹交相呼应,腰间的玉带上系着一块上好的翡翠玉石,看起来亦是价值连城,举止优雅,个头与那夏侯辰不相上下,好一名青年才俊。     “难道不认识我了么?”对方的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幽亮的黑眸泛着一丝笑意的问着。     这么公然的调戏太子妃,难道不怕诛连九族?     况且……她还没有见到那黑衣面具人的尸体,心里十分紧张,没空搭理他。     她没有耐性的转身便欲离开,忽地,一只玉簪挡在了她的眼前,就在她的眼前三寸,若是她来不及收势,那玉簪铁定要戳瞎了她的眼。     她怒了。     “你这人怎么……”不对……这玉簪看起来怎么那么眼熟?     咦?不止是眼熟,而且根本就是与她的一模一样。     她当然不会傻的再去问,他的手里怎么会有一只跟她一模一样的玉簪,一个男人怎么会戴起簪子来。     她伸手欲夺簪子,簪子倏的被他收回。     她窘迫的回头,嘴角噙着尴尬的笑。     “昨天晚上……真是不好意思!”她低头认错,懊恼自己怎么就这么粗心大意,想来昨天晚上被她甩了一巴掌,又踹了一脚的倒霉鬼就是他了。     “道歉如果有用的话,还要捕快做什么?”     “我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怒火冲上脑门,水心本就身体不舒服,怒火攻心,她的眼前一黑,身子软软的跌进他的怀中。     夏侯寅神色微变,立马扶住她,大手触过他滚烫的额头,脸色一沉,俯身抱起她飞快的离去。     草木荫处,两道人影缓缓走了出来。     米依依没有发现夏侯辰脸色的铁青,依旧握着他的大手。     “表哥,姨妈不答应我们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呀?”米依依委屈的倚着夏侯辰的手臂。     夏侯辰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母后不会答应,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做!”夏侯辰淡淡的开口,目光在掠向那远去的两道身影时,骤然闪过异于平时的阴鸷狠戾。     “是!”米依依心里激灵了一下,下意识的缩回自己的手,从没见夏侯辰脸色这么难看过。     是夏侯寅对“那件事”尚没有释怀,还是夏侯辰对水心……     不管如何,夏侯寅如果想要踏上九五之尊,非要她的帮助不可。     再也不敢逗留,双脚不利索的她,招来了宫女扶她离开。     ——————————     亲们,没有收藏的要收藏啊,5555……留言的好少啊,555555……动力哇…… 正文 恬不知耻3 红木榻上,水心的小脸泛着异于寻常的红晕,眉头不安的蹙着,鼻息微微,双眸紧闭,红唇因干涸有些开裂,嘴巴张了张,想要说什么话,却未发出一个字。     太医被唤了过来,看到榻上的水心,诧异了一下。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为她治病?”夏侯寅平日沉稳的脸有几分破损,声音中透着急迫。     太医走后,夏侯寅一脸诧异的站在榻边。     太子妃?她竟然就是太子妃,既然是新婚,夏侯辰为何不陪在她的身边,据太医说,她两日前曾经大病一场,所以身子才会这么弱以致突然昏厥。     昨晚她的泼辣和张牙舞爪,在这一瞬间消弥无踪,就这样安静的躺在他的榻上。     昨夜观察她,她是一名活泼又可爱的少女,可惜被禁锢在这宫中。     一想到她又笑又撅嘴的表情,便令他忍俊不禁的勾唇一笑。     他坐在榻边,幽幽的叹了口气,只可惜……她是太子妃,否则……     他在想什么呢!!     看她的手臂伸在了被子的外面,他情不自禁的执起她的小手,轻轻的掀开被子,将她的小手放了回去,动作轻得怕惊醒了正在沉睡的她。     忽地,门外传来了一阵聒噪的吵嚷声,他的黑眸沉下了几分,闪过一丝不悦。     刚站起身,夏侯辰冷酷的脸便已经出现在他的视线之内。     夏侯辰?     夏侯寅蹙起了眉头,嘴角浮过轻蔑,眸底闪过一丝精光。     “什么风将皇兄你吹来了?臣弟昨日才刚回宫中,未来得及向皇兄报到,还请皇兄见谅!”夏侯寅优雅的俯身,举手投足之间,彬彬有礼。     “本宫今日是来寻人的!”夏侯辰冷酷的喝道,一双眼睛无礼的瞄至榻上,果见水心安稳的躺在上面,一双幽暗的黑眸闪动着怒不可遏的火焰。     看到他来了,她居然还躺在别人的榻上,睡得这么心安理得。     即使他不会碰她,她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     “皇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出去说!”夏侯寅淡淡的说,话中已有几分不耐。     夏侯辰两步上前,站在夏侯寅的两尺之外,两人之间,有着浓浓的敌意,忽地,他将视线盯向榻上的水心,嘴角浮起嘲讽的弧度:“躺在你榻上的,是本宫的太子妃,就算你想要娶她,也要等本宫休了她之后!”     榻上的水心,因着夏侯辰的声音,长睫轻颤了颤,似要醒来,然因身体的痛楚,她几度皱眉挣扎。     “你吵到她了!”夏侯寅蹙眉挡住了夏侯辰欲上前的动作,语气强硬,毫不退让。     夏侯辰见夏侯寅还是不愿让路,怒火按捺不住的上升,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血管暴突。     他咬紧牙关,压抑下欲暴发的怒火,冷冷的朝榻上怒喝:“贱人,还不起来?难道要本宫亲自拉你下来?”     ————————     下午再第二更哈……现在猜到男主是哪个了? 正文 恬不知耻4 夏侯辰字字句句似针锋,在刺中水心的心脏的同时,也刺中了夏侯寅的。     “你不要太过分!”夏侯寅忍不住袒护水心。     他们两个果然有暧昧,夏侯寅昨日才刚从封地回一来,昨晚两人便勾搭上,假如他刚刚迟来一会儿的话,他们两个是不是已经在榻上颠龙倒凤了?     越想,他的心里就越气。     “夏侯寅,你要记住,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你只是一个外人,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本宫?”夏侯辰冷笑出声。     他冷冷的推开夏侯寅,抓起了榻上迷迷糊糊的水心下榻。     因手下动作太过粗鲁,她虚弱的身子重重的跌下榻,“扑通”一声,甚是刺耳。     夏侯寅心疼的欲上前去扶她,夏侯辰更快一步的扒开他的手臂。     “贱人,还不快起来,难道你还嫌丢的脸不够?”夏侯辰恶劣的冲水心喝斥,怒火已经蒙蔽了他的双眼。     在夏侯寅的面前,他绝对不能输。     “够了,有什么可以冲着我,她……”夏侯寅心平气和的解释,看到夏侯辰对水心这样,难得的冷静几乎被碾碎。     但……水心是夏侯辰的妻,他……什么也不能做。     夏侯辰粗鲁的拉着水心的手腕跌跌撞撞的出了卧室。     “她是本宫的妻,就算本宫将来不要她了,也轮不到你接手!”临走之前,夏侯辰嘲讽了的扔了一句。     夏侯寅没有跟上去,目光盯着床柱,一拳打上去。     床柱被他的拳击中,“卡嚓”一声,从中间折断。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骤然靠近了夏侯寅,他低声喝斥:“没有本王的允许,谁都不准进来!”     “怎么?连本宫也不能进来了吗?”阴沉的女声陡然响起,隐藏着无声的愠意。     夏侯寅心里一惊,脸上依旧保持平静,眸底的怒意消失了大半。     “儿臣参见母妃!”     “起来吧!”     “谢母妃!”     梁贵妃梁玉蕊,头戴垂鹤金步摇,额前印着一朵梅花,精致的妆容,看不出已年过四十,菱唇紧抿,犀利的双眼如锐利的刀刃,能划破眼前一切事物。     她只淡淡的瞟了一眼夏侯寅,旋即往外走去,夏侯寅紧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坐在大厅的主座上。     “寅儿,你知道你刚刚犯了什么错吗?”梁玉蕊厉眸微眯,目光冷戾的射向夏侯寅。     “儿臣……知错!”     “你要记住,将来朝堂之上,谁当家做主,很快即将揭晓,这中间一步棋都不能错,懂了吗?”梁玉蕊一字一顿的警告。     “儿臣谨记母妃教诲!”唇边一抹冷笑,这就是他的人生吗?他的人生,就一辈子被这样摆布?     梁玉蕊脸色温和了一些,从椅子上站起,冰凉的指拉住他的手:“好了,不说这些了,来,跟母妃说说,你在楚国的日子过得怎么样?”     ??????     太子宫     夏侯辰扯着水心的皓腕,一路上没一刻停顿,刚到主厅前,小环迎面走来。     “呀,大小姐!!殿下,您快放开大小姐呀!”小环心中发急的想要上前去,她身后的如玉和如洁二宫女连忙将她拉住。     “不要上前去,难道你想让我们都跟你一同受罚吗?”     小环着急,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夏侯辰与水心进了卧室。     ————————     继续求收藏啊,啊啊啊…… 正文 恬不知耻5 夏侯辰回身一脚将门踢上,再一把将水心甩到榻边。     水心一路被他拉扯,再被她甩开,重心不稳的她跌倒在床头,额头重重的撞在了床柱上,只觉眼前金星一片,黑暗瞬间将她的意识吞噬,头一歪昏了过去。     怒不可遏的夏侯辰并没有发现这一点,见她趴在榻边不动,以为她在无声反抗。     “本宫本以为你做了太子妃之后会安分,没想到你竟这么恬不知耻!”     伏在榻边的水心,依旧一动不动的伏在那里,仿若未听到夏侯辰的话似的。     夏侯辰越说越气,声音也愈来愈大:“你在外面就算了,现在是在宫里,本宫警告你,倘若你再敢跟二弟纠缠不清,本宫便会将你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宫!你听到了没有?”     吼了几句,水心依旧一丝儿反应也没有。     “水心,本宫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到?”他扯过她的手腕,粗鲁的向他扯来,水心的身子直直的跌撞至他的腿上,额头上一抹鲜红刺伤了他的眼。     欲脱口而出的话哽在了喉头。     她的双眼紧闭,脸色苍白一片,连呼吸都极为微弱。     心似被铁锤重重的锤了一下,惊惶和害怕一起袭上他的心头,怒火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俯身将她扶入怀中,神色慌张的凝视着怀中那张惨白的小脸,大手紧拍着她的脸颊。     “水心,水心……”     紧唤了几声得不到回答,摸到她脸上异如常人的热度,他的大手搁在她的额头,滚烫的热度,令他倒吸了口气。     夏侯辰心中的不安猝然扩大,心里有个声音提醒他,他不准她死。     “来人,唤太医,唤太医!”他的吼声传遍了整座太子宫。     ??????     水心醒来,感觉额头火辣辣的痛,嘴巴里面苦苦的,嗓子干涩难耐,长长的睫毛轻颤了颤,小手摸着酸涩发涨的额头,却摸到了累赘的绷带。     “呀,大小姐,你醒了!”小环紧张的叫着。“呀,大小姐,您不要扯开绷带呀,您的额头还有着伤呢!”     水亮的眼眸眨了眨,终是打开了眼帘,映入眼中的是小环担心的脸孔。     看清这是她的房间,她冲小环惨白一笑:“我没事!”     又是一阵脚步声从外面走了进来,是如玉和如洁两名宫女,一个放了水盆在盆架上,另一个端了个托盘进来,上面,一碗药和一碗粥。     如洁热情的扬起了笑脸:“太子妃,这是奴婢刚刚从御膳房里端来的,您早上和中午都没用没膳,肚子一定空着,奴婢先喂您喝碗粥吧!”     “太子妃,奴婢打来了水,如果您需要梳洗的话,只要唤一声,奴婢马上进来!”那边如玉亦同样热情的唤着。     自水心进了这太子宫,如玉和如洁二宫女从来都是视她不见,突然如此,倒让水心有些意外。     小环白了两人一眼,忍不住在水心的耳边咕哝:“之前看大小姐不受宠,天天给我们白眼,现在倒开始奉承谄媚了。”     “你们放着吧,暂时由小环来服侍我就行了!”水心礼貌的向二人点了点头。     看两人出去,水心蹙眉迎视小环:“现在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她明明记得夏侯辰将她迷迷糊糊不知道从哪里拖了回来,这中间又发生了什么事?     小环谨慎的左顾右盼,然后低头凑到水心的耳边:“大小姐,今天上午太子殿下他……”     小环的话刚说了一半,突然神色慌张的住了口,身子一僵,赶紧站了起来,身子转向门口低头福身:“殿下!”     “出去!”淡淡的两个字,隐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是!”     ————————     下午再第二章…… 正文 暗夜承欢1 看到是夏侯辰,水心的一双眉头蹙得更紧,干脆直接靠在床头上坐好,佯装没有看到他,顾自看着被子上的牡丹刺绣。     这刺绣绣得多好呀,栩栩如生的!!     他缓步走了过来,她依旧佯装没有看到。     不止是刺绣绣得好,这封被子的针脚也是极佳,不是机器,也能做到如此,这古代人的针线功夫,现代人没几个人能达到吧?     她扯着被子从刺绣欣赏到针脚,再由针脚欣赏到被面,再欣赏到里子,床单……     他的视线一直如芒在刺,终于她“发现”了他的存在,抬头迎视他阴鸷的黑眸,她的嘴边绽开了一朵笑容,掀开被子便欲起身。     “自个儿的身子不好,就不用起来行礼了!”     难得他没开口“贱人”!     不用起更好,她的头也正晕眩着,直接又将茧丝凉被盖了回去。     “谢太子殿下!”她淡淡的说着,话中有着浓浓的疏离感。     她虽一脸的病容,精神却好很多,只是眼中残留着一丝戒备,只要他稍稍靠近一些,她的眉头便深蹙一分。     看她并不直视他的眼,神色平静,倒显得他不平静了。     “难道你没有什么要跟本宫解释的?”他开始发难了。     “解释?臣妾不知又做错了什么事,惹得殿下不高兴了?那真是臣妾的罪过,殿下您尽管罚!”她笑吟吟的说着,轻描淡写。     以她的话,好似他只会罚一般。     她也是越来越胆大了,凭着一股倔强,再三顶撞于他,难道她就真的不怕死?     阴沉的脸抹上了一层黑墨。     “你不怕罚,难道就不怕本宫罚这宫里所有的人?”夏侯辰冷冷的话,阴沉的嗓音多了几分压力。     “暴君!!”她小声咕哝着。     “即使我想认错,你也要让我知道我到底犯了什么错?”她清澈的大眼睁大,刚醒来就看到他对她又是质问又是指责的,脑中一片混沌,根本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为什么会跟二弟在一起?”     “二弟?谁是二弟?”她的脸睛一片茫然。     难道她真的不知道他是谁?还敢跟他这么亲密?     “今早御花园里与你亲亲我我的人!”他哼了一声提醒她。     怎么什么话到他的嘴里,全变了味了?亲亲我我?她与谁亲亲我我了?今早?那个富家公子?     “请你用事实的真相来说话好吗?昨天我只不过是身体不舒服,他扶了我一把而已!!现在这个时候,太子殿下该去看米姑娘了吧,她腿脚不舒服,还需要您的照顾!”她的声音极不耐烦,言下已经逐客之意。     新婚第二天早上该回门,因她罚跪,回门之事不了了之,今天早上她特地向皇后提了一下,皇后却以不合规矩推拖,她现在需要找个理由见家人。     太子想娶米依依,她就成了障碍,即使以后当尼姑或是去流浪也好,她也不要再做这什么劳什子的太子妃,若不是顾忌爹娘的安全,她早已觑机逃走了。     现在……她不想与他有太多牵扯。     他的女人全巴不得留他下来,她却要赶他离开,看着那张美丽却又满是嫌恶表情的脸,令他备觉羞辱。     忽地,他低头沉思了三秒钟,想要说什么,双唇蠕动了下,又咽了回去,幽暗的眸底一闪而过忧郁的神情,嘴角轻勾,自嘲一笑。     在她的心中,他就只有如此了吧,也好!     罢了!!!     水心见夏侯辰转身走了出去,便抬起眼皮瞄了一眼。     他一步一步走得很慢,不知为何,那一瞬间,她感觉到他的背影有一丝落寂。     心……被针刺了一下。     ————————     抱抱亲们,要收藏噢,嗷嗷嗷……有什么建议也尽管提,嗷嗷嗷…… 正文 暗夜承欢2 在水心的心里一直有个疙瘩,就是那个黑衣人到底死了没有,下午她让小环出去打探消息,回来的时候,却带了另一个消息回来:太子殿下和米姑娘二人相携,亲密得很。     亲密又如何,反正不关她的事。     水心的这种心态,被小环唠叨“没救了”!     在她当初跪在雨里时,她就已经没救了,她知道……她自己并不适合这个皇宫。     也许,夏侯寅……那个所谓的优雅楚王,说不定能帮她打听到那个黑衣蒙面人的消息。     在榻上躺了一天一夜,她的病终于好了大半,只剩下微咳。     只一天而已,如玉和如洁二人看出太子并无对水心宠爱的苗头,便又恢复了先前的冷漠,这天下午,水心想要喝杯水,唤了一会儿,如玉和如洁二人没人应她。     她若是要去找楚王,必要这二人指路。     水心本就有心维系自己的权威,借着这个,她面色阴郁的来到门口,那两人还在墙角拿着两支玉簪比划来比划去。     她认出,那玉簪,是她的……     如玉和如洁二人终于发现了水心,吓得赶紧将手中的玉簪收了起来。     平时怠慢她就算了,还有胆偷她的东西。     “你们两个,刚刚手中拿的什么?”水心平静的问,嘴角勾起妩媚的弧度,一双杏眼含笑的看着二人,也并不上前,只是这么压迫的盯着她们。     如玉和如洁二人不安的垂头,紧张的不敢开口,你推推我,我推推你,谁也不愿当出头鸟。     “既然你们两个知道本宫的身份,那你们就应该知道,假如本宫想下令,捏死一名宫女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她的手指故意捏了起来,眸中迸射出狠厉的光芒。     一句话,果然让如玉和如洁二人同时颤抖了两下,恭敬的站在原地,再也不敢吭声。     “在本宫身前做事,之前本宫只是容忍,你们两个却得寸进尺。不过,本宫向来不喜别人在本宫的背后议论是非,本宫也不是那么刻薄之人,倘若你们两个伺候的好,本宫自会赏你们,但是……”她眯了眯眼,阴鸷的声音故意拖了一个尾长音。     如玉和如洁二人身子一抖,扑通两声惶恐的跪伏在地上连声求饶:“求太子妃放过奴婢吧,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好了,本宫若是真想要治你们的罪,早就已经叫人来了,起来吧!”     如玉和如洁二人心有余悸,纷纷将手中的玉簪拿了出来。     “不必了,这两只簪子,就当是本宫赏你们的!”     如玉和如洁二人惊喜的抬头。     “不过……”     二人的心立马又沉了下去。     “你们两个知道楚王的寝宫在哪里吗?”     楚王?     ??????     太子宫主卧前,如玉和如洁二人神色紧张的站在门前不安的来回踱步。     夏侯辰出门归来,如玉和如洁二人见了他,神色更慌张了,连忙俯身向他行礼。     他手中握着一卷明黄色锦帛,便要进主卧,里面却空空如也。     “殿下,太子妃不在!”如玉连忙小声解释。     “她去了哪里?”声音中透着几分压迫的质问。     如玉迟疑了一下,在夏侯辰阴鸷盯人的压力下,小声开口:“在……楚王那里!”     楚王?     握着锦帛的手指渐渐握紧,指关节因用力泛着丝丝白色,手背上的血管暴突,几乎可见管液在流动。     眸底一抹妖冶的炫金色在闪动。     她居然还敢!!     ——————————     抱抱亲们,谢谢亲们的支持,下午再第二更哈…… 正文 暗夜承欢3 夏侯寅,是当今皇帝的次子,在八岁时,便被封为楚王,赐地楚国,现年23岁,虽年纪轻轻,却战绩赫赫,是天瑞帝国有名的常胜将军,近年,声名皆佳,除了太子是嫡长子的身份外,夏侯寅便是当朝最有资格得到帝位的人。     如今夏侯天德,年52岁,却身子愈渐消瘦,太医诊治,将顶不过今年秋天。     在这个节骨眼上,夏侯辰突然娶了当朝一品大将军水敬臣之女水心为太子妃,这让梁贵妃怎能不着急,当下便召夏侯寅回朝,伺机而动。     从皇帝的御书房出来,夏侯寅脸上涌现出复杂的表情。     所谓圣意难测,大概也就是这般光景了。     夏侯寅回到住处,便见水心坐在椅子上,看光景,已经等了他许久了。     她的脸色略显苍白,两汪乌亮的水眸盈盈的望着他,带着病容的她,依旧如之前一样的美。     “见过楚王!”她彬彬有礼!     “皇嫂客气了,该是臣弟向皇嫂行礼才是!”他拿出了一张纸放在水心身旁的桌上,坐在桌子的另一侧,朝门外喊了一声:“上茶!”     水心迫不及待的打开纸,纸上一张狰狞瞟肥的脸,还有那一身的肥肉,几乎令她作呕。     她终于宽心了。     看她的眉头舒展开来夏侯寅忍不住问:“皇嫂突然要看前日刺客的画像,这是为何?”     “没什么,没什么,好奇而已!”水心心虚的盯着自己的衣袖。     母妃的话犹在耳边,夏侯寅心里在进行着强烈的心理挣扎。     “那个……”     “皇……”     两人在突然沉寂了几秒钟,同时开口。     夏侯寅礼貌的朝她温和一笑:“皇嫂请先说。”     “因为……我自进宫到现在,许多宫里的事情都不懂,回门的时间也错过了,我想请问楚王,是否有办法……安排我与爹娘见一面?”水心清澈的大眼带着几分哀求的望着夏侯寅。     夏侯寅蹙起了眉,脱口便道:“这件事,你可以请皇兄他……”     他的话,刚出口,眼尖的瞄到水心愈加苍白的脸,自知说错了话,犹想到昨天上午夏侯辰对水心的态度。     水心的心一路沉入谷底,嘴角艰难的扯出了一抹惨白的笑容。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亲自去问太子殿下,今儿个我在这里待的时间久了,怕太子殿下会担心,我还是先回去了!”以夏侯辰和夏侯寅之前的相处来看,两人之间关系并不好,她不想自己当了他们的耙子。     “回去之后好好休息!”     “谢楚王关心!”水心由衷的感谢,在这皇宫里面,他是除了小环这外,第二个关心她身体的人。     ??????     回到太子宫,意外的看到夏侯辰坐在圆桌边正在喝茶,难怪如玉、如洁和小环三人全恭敬的站在屋外。     水心诧异的走进去,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     “难得太子殿下会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喝茶!”她直接坐在他的对面,顾自的倒了杯茶。     阳光已西斜,她的位置恰好在窗子下,金色的霞光照在她的身上,给她粉嫩的衣衫似镀了一层金色,垂眸盈笑间,流光溢彩。     假如她不是水家的人……假如……     他幽深的黑眸盯着她,不说话。     “你去了哪里?”终于,他低沉的开口问,声音中隐藏着不容小觑的威严。     “太子殿下可以随便去找米姑娘,臣妾不会阻饶,所以……也请陛下不要过过臣妾的私事!”水心冷笑。     “你以为本宫稀罕?”难得的温和也被她撕得粉碎,他狠狠的手中的锦帛丢在她的面前,甩袖离去。     水心白了他一眼,以为只有他才有脾气?     他丢在她面前的锦帛自动打开,水心随便的溜了一眼,然刚看到上面的字,水心的突然像见了鬼般的抓起锦帛,仔仔细细的将上面的字看清楚。     ————————     没收藏的赶紧收藏,否则下次找不到本文啦,嘿嘿……偶很啰嗦了,但是不想看着冷清啊,抱抱亲们。明天继续哈…… 正文 暗夜承欢4 水氏名心,特许二十一日与水大将军、将军夫人,于太子宫一聚!     后面盖着皇后的印玺。     就是因为看到了这个,所以水心中甚是讶异,昨天早上,皇后还不答应,今天却突然下旨让她可以与家人相会,原来……夏侯辰是特地给她送这个旨过来的呀。     念及此,她的心中一阵愧疚。     “小环!”她朝外唤了一声。     小环匆匆忙忙走了进来。     “大小姐,您没事吧?”小环紧张的环视水心,看她笑意靥然,并无受损,安慰了许多。     “你看我像是有事吗?小环,你去通知太子殿下,请他今天晚上到我这里来,我要谢他!”     “呃?”小环错锷的张大了眼睛。     “还不快去?”水心板起了脸。     “去去去,马上就去!”小环委屈的答应着,好心没好报,以后少关心她好了。     “告诉御膳房,今天晚上,我亲自下厨!”     “咦?”天上下红雨了吗?     ??????     水……嘀嗒,嘀嗒的滴在地上。     四周伸手不见五指,遍布霉酸气息,不时的听到老鼠吱吱的声响,和着那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显得异常尖锐和吵杂。     “卡嚓”一声,是一阵铁门被打开的声音,下一秒,黑暗处一道火风直沿伸进来,在深处停住,点燃了黑暗中的火把,也照亮了黑暗中的一切事物。     火把燃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与人踩在石子上的步子相和。     这是一间密室,只有一个小气孔,在那昏暗的灯光下,一人狼狈的躺在地上,衣衫褴褛,凌乱的发丝遮住了脸,手腕和脚腕上,各被一条重重的锁链牵着,稍微动一下,那链子便会发出清脆的叮咚声响,在他的手腕和脚腕上,已被锁链明显露出了鲜红的皮肉,看起来触目惊心。     这阵声音,惊醒了躺在地上人脑袋稍稍动了一下,凌乱的头发沾着稻草抬起由下往上看着来人。     在看到来人后,他陡然像疯了一般的站了起来,锁链哗啦响得刺耳。     “你是什么人?你快放了我,我是天瑞帝国的太子,如果父皇和母后知道了,他们一定会杀了你的,一定会……”     一张黑色的面具在火把的映照下显得异常狰狞。     那没来由的压迫,令他惊悚的向后退了一些,心扑通扑通直跳。     “放心吧,你的父皇和母后,都不会知道你被关起来了!”面具人阴冷的说着。     “你到底是什么人?”夏侯辰害怕的后退,眼下,保住小命最为要紧。     “我是什么人?哈哈……”那面具人陡然猖狂的朝天大笑,声音震动房间,连地板似乎都在颤动。     看着他的眼,再看那张面具,令人不由自主的惊骇,恨不得马上钻个地洞逃离:“你说你是太子?这天瑞帝国,根本就不是你们夏侯家的,还记得二十年前的那场大火吗?当初你们夏侯家所做的一切,我要向你们一一的讨回来!”     二十年前……大火?     夏侯辰惊恐的瞠大了眼睛,眼珠子几乎掉了下来,那同样令人惧怕的气势宛若当年……     他抬手指着面具人,颤抖的声音几乎连不成句:“你……你是……”     “我想你已经猜出来了,也不用我自己再提醒你,我现在告诉你,我回来了,我要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低沉的声音如魔音般窜入夏侯辰的耳中。     面具人见夏侯辰惊愕的坐在地上,冷哼了一声,便准备离开。     离开之前,面具人突然停下。     “差点忘了,还记得你只见了一面的太子妃吗?想不想知道我今天晚上会让她怎么承欢于我吗?”     “你不是人!”尖锐的怒吼在屋内不绝于耳。     伴随着一阵低沉的笑声,屋内的火把渐渐湮灭,瞬间,四周归于黑暗。     ——————————     下午再第二更啊,抱抱亲们。 正文 暗夜承欢5 章节内容中不要含章节标题。为了避免傍晚时分,小环匆匆跑到御膳房,见到了身上沾满了柴灰的水心,她站在一旁,只是这样看着,心里一阵紧张,却又不敢开口,但是又心不甘:“大小姐,太子殿下刚刚回来,可是……奴婢向他提了大小姐您请他来用膳的消息,可是太子殿下说……”     熟练的切好了藕片,水心抬头瞟了她一眼,然后将藕装盘。     “怎么了?太子殿下说什么了?”     小环忍不住上前去捉住水心握刀的手。     “唉呀,大小姐,您别忙了,太子殿下说,今天晚上他要到橙儿姑娘那里去,不会到正卧的!”虽然知道大小姐心里可能会失望,可是如果她不说,大小姐忙活了一阵没有人吃的话,那她的心思不就白废了?     切肉丝的手顿了一下,脸上的血色褪去了大半。     洁白的贝齿咬紧了下唇,她阖上眼睛沉思了一会儿。     小环以为水心不继续做菜了,便掳袖子准备为水心解下身上那可笑的围裙。     “继续去请!”她沉声吩咐。     “啥?”小环傻眼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水心要她继续去请,这……太为难她了吧!     “我刚刚说……继续去请!”水心头也不回的低声回答。     “可是,大小姐,刚刚奴婢说……”     小环的话未说完,水心便突地冷冷的打断她的话。     “刚刚没有听清楚吗?我说继续去请,就算他不来,难道我们就不吃了吗?”水心固执的要求,脸上的表情十分坚决。     小环知道自己劝不住水心,听着她这语气,是打算拗到底了。     唉……为了大小姐将来的幸福,她拼了,继续去请!     ??????     已经亥时过了三刻,小环匆匆忙忙的从外面跑回来。     在太子宫主卧外的大厅内,水心坐在烛光下。     看到小环回来,她蓦然站起来,一双眼睛溜向小环的身后,然空空如也。     她的动作惊动了烛火,火苗碰到了蜡油,发出滋滋的声响。     桌上,八菜汤,色香味俱全,诱得人直流口水。     只是菜已凉透。     “怎么样?”看到小环的表情有几分尴尬,水心的心沉了下去,看来他还是不愿意来。     罢了!他还有他的米依依,不多她一个,也不少她一个,她也不想当那个影子。     她苦笑了一下,她什么时候变成那扭扭捏捏的古代女子了,她可是现代人。     想到新婚时他对她的态度,她便心寒,浑身打了个哆嗦。     “好了,小环,你也饿了,坐下吃吧!”水心拿出了一副碗筷,放在小环的面前,热络的招呼着。     “那可不成,您是主子,奴婢是奴婢,奴婢不能跟您一桌用膳的!”     “哪有那么多规矩,你要不坐下来,我就要生气了!还有外面的如冰,如清,你们两个也站累了,一起进来用膳吧!”说着水心板起了脸,果然小环乖乖的坐了下来。     ??????     夏侯辰没有来用膳,水心和三个丫环四人吃掉了满满的一桌菜,吃得肚儿圆。     那三个丫头被她灌醉了在屋里睡着,迷迷糊糊中,她不由自主的走到了御花园。     头实在昏得厉害,她抱着一块大石便靠着坐了下来,任凭凉风吹拂过她红通通的小脸。     忽地眼前人影一闪,冷得她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     求收藏啊,亲们多留言支持偶啊,求安抚…… 正文 暗夜承欢6 虽清醒了几分,但是水心毕竟酒量不怎么样,昏昏沉沉,眼前黑色的人影在她的瞳孔中,渐成了双。     她眯起了眼睛,意图想要将对方看清楚,却只是将人影晃成更多而已。     不过,这御花园,现在已经是子时,没有几个人会来这里,唯独……那只色.狼。     水心靠着石头,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眯起了眸子,热络的伸手跟对方打招呼:“嗨,色.狼老兄,我们又见面了!可惜我今天很狼狈!”     微弱的灯光照在她白皙的小脸上,红灼得醉人,张口酒气冲天。     面具人隔着面具下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近乎危险的盯着她。     “你喝酒了!”     他低沉的声音,在水心的耳中,听着特别好听,也特别悦耳。     她打了一个酒嗝,然后又向他摇了摇头,嘿嘿一笑。     “我没喝多少,她们喝得才多,一个个都醉倒了!我厉害吧!”她自豪的拍着胸膛说。至少……她还没醉倒呢。     以前跟同事一起到酒吧喝酒,每次她都喝得被人抬着走,丢尽了面子。     来到了古代,她倒挣回了好多面子,因为那些不沾酒的女人,一个比一个酒量差。     她身子一歪,眼看要跌倒。     “你醉了!”一只微凉的大手扶住了她。     “我没醉!”她皱眉强辩,一双眼睛认真的盯着他,一双小手捉住他的衣领,柔软的身子靠在他的身上,双眼冒着火花,逼迫对方一定要承认她没醉。     她的功夫好,捉贼能力强,是警花中的拔尖,可惜她的上司,是一个将近三十多岁的大姐,长得丑又爱嫉妒她,所以一直压制着她,让她无法升职。     就因为她样样好,偏偏喝酒不成,被人说这是一种“缺陷”!她便一次次的试,一次次的醉,偏偏她又不服输,每次非要逼得别人说她酒量好。     她的那股子痴.缠劲,被他人称为“莽夫”!明明她还是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的说!     一只大手,带着微凉的温度,轻抚她热烫的脸颊。     她贪婪的渴望那冰凉的感觉可以让她身上的热度消退,忍不住将自己整个人吊到了对方的身上,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肆意的将自己的小脸紧靠在他的掌心中,享受他掌心中带着薄茧醉麻又微凉的感觉。     对方的身体带着夜的凉度,她火烫的身体靠着非常的舒服,红唇中发出舒慰的轻.吟声。     “你的身子靠起来好舒服呀!”她忍不住喟叹,将自己的身体贴得更紧。     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了这样赤.裸.裸的挑逗。     “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低沉的嗓音中透露出情.欲的沙哑,黑色面皮下,一双瞳孔迸射出危险的妖冶炫金色。     “我当然知道!”她像好学生般重重的点了点头。沉闷的声音埋在他的胸前,双眼紧闭,完全没有发现自己正处于危险之中,她仰起了小脸,十分认真的看着他一字一顿的道:“我们……是朋友!”     朋友?哈哈,这一生,他没有一个朋友,更不需要她这样一个朋友。     为什么不是恨?她……是该恨他的!     残忍的光亮在眸底闪过。     “我会让你知道,我们两个,并不是朋友那么简单!”     ————————     下午再第二更哈…… 正文 暗夜承欢7 双脚突然腾空,吓得水心连忙抱紧了他的脖子,低头发现身下的草木和地都在动,她忍不住眨了眨眼。     “地震了吗?怎么地还有花草都在摇晃呢?”她咕哝着皱眉。     话音刚落,他已带她进了假山石中的一处隐蔽处。     他将她放在冰凉的地板上。     地板的温度,让水心不由得瑟缩了一下,意识也恢复了一半。     她这是在哪里呢?她揉了揉酸涩发涨的太阳穴,陡然发觉黑暗有光亮在闪动,她反射性的抬手便挥去。     “砰”一声,她的拳头刚出,便被人紧紧的握住,下一秒,握住她小手的那只大手紧紧的扣住她的手腕。     她不甘被人制服,另一只手也挥去,结果遭到同样的命运,亦被扣住放置于她的头顶,那人将她的手腕拉过她头顶,单手扣住。     因为是在假山中,御花园外路灯的光亮,并透不进来,水心看不清眼前的东西。     被人这样钳制住,水心的身体特别难受,忍不住挣扎,欲挣脱开对方的钳制,突地她的身体被沉重的身体压住,不能动弹。     是那个面具人,他有什么意图,水心十分清楚。     “你放开我,你不放开我的话,我马上就叫人了!”水心紧张的脱口威胁。     “我美丽的女人,你这句话,已经说了第三次了,我不介意再一次提醒你,假如……你想让人看到你这个样子……”说着,“撕拉”一声,水心的衣裳一紧,胸前冰凉一片:“像个荡.妇一样的跟我纠.缠在一起,你以为结果会怎么样?”     屈辱和羞愤袭上心头。     “你已经强.暴过我一次了,现在我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你为什么还要……还要羞辱我?”那些采花大盗,不都是喜欢要女人的第一次吗?她现在已经不新鲜了!     冷哼声在冰凉的空气中骤然响起。     “撕拉”一声,水心的亵裤也葬送面具人的手中,她的双腿在冰凉的空气中微微发颤。     “既然你已经被强.暴过一次了,第二次,你应该不会在乎了才是!”面具男低沉着嗓音冷冷的嘲讽。     “你无耻!”水心羞愤的怒骂。     话音未落,她身上的肚兜也被扯下,她的身躯,在他的身.下微微颤抖,他得了空闲,一把扯掉自己身上的衣裳。     趁着这个空闲,水心想要翻身逃走。     然她的动作刚起而已,便被对方沉重的身躯再一次压回冰冷的地板上。     希望破碎,水心颤抖着声音低声哀求:“色.狼先生,如果你想强.暴的是太子妃,那我很遗憾的告诉你,我这几天已经打算离开这皇宫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一定是夏侯辰得罪了什么人,所以才会连累到她,她清白的身子,就这样遭人蹂.躏。     良久,没有听到对方回答,水心以为对方听到了她的话,打算放过她了,她心里一阵开心,准备推开对方。     倏的她腰间一紧,大手狠狠的捏住她的纤腰。     他沉下身子冲进她体.内,动作格外癫狂。     ————————     抱抱亲们,谢谢亲们的大力支持,没有收藏的要收藏啊……啊啊啊……偶闪了,明天继续…… 正文 黑夜的诱惑1 太阳东斜,风吹过窗帘的薄纱,屋外的阳光温暖的照进屋内,一颗小脑袋,只露了一头乌黑的青丝凌乱的铺在枕巾上,娇小的身子贪恋的缩在冰丝薄被内。     突然一阵钟鸣声吓响起,响彻了整个皇宫,也震动了薄被内的小人儿,被面上的牡丹花摇动着,小脑袋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水心幽幽醒来,身下是软软的被褥,她躺在上面,舒服的发出了满足的喂叹声。     光滑的肌肤,与茧丝被里相触,那滑滑腻腻的感觉,令她不能自已,享受那摩擦的舒服触感,一双杏眼紧紧的眯起,弯成了两只小月牙。     倏的,她感觉到了不对劲。     光滑的肌肤……与被子相触,并无一丝阻碍,她……可不曾记得自己有裸睡的习惯。     掀开被子一看,自己的身子光溜溜,不见一丝遮蔽,白嫩的雪肌上,遍布青青紫紫的吻痕,更别说藏在丝被中那一堆破烂的衣物。     “唔……”她抚额痛吟,老天!!     “吱呀”一声,卧室的门被打开,小环从门外走了进来,见水心已醒来,便将手中的水盆往盆架上一放。     “大小姐,您终于醒来了,奴婢刚刚命人煮了醒酒汤,一会儿会有人送过来!”小环抚了抚额,来不及多想,便赶紧欲扶水心起身。     昨儿个她们都喝多了,如冰和如清二人早上被如玉和如洁二人扶了回去,眼下她只有自个儿撑着为水心洗漱,拜见皇后的事情要紧呀。     然刚一转头,看到水心的手中拿着一堆破布在那儿发呆,吓了她一大跳。     “唉呀,大小姐,您怎么把自己的衣裳都撕了呀!”小环赶紧奔到衣柜边,又拿出了另一套衣服。     对男女之事,不甚懂的小环,哪知晓她昨晚上经历过了什么。     穿好了衣裳,小环依旧在那里喃喃个不停。     “小姐您也真是的,一定是昨天晚上喝多了,身上才会左一块青紫右一块青紫的!”     天晓得,她已经快窘迫的要去撞墙了。     老天爷,她竟然再一次被强.暴了,这一次没有痛苦,宿醉中,她居然……还回应他,想到昨天晚上的一切,她的脸便苍白一片,觉得自己真如夏侯辰口中所说的那般羞耻不堪。     “够了,小环,不要再说了!”     洁白的贝齿紧咬着樱唇,声音不大,隐含着威严,让小环不敢再开口。     “好了,我们走吧!”见小环胆怯的垂头不敢抬起,水心知晓自己刚刚的语气过重,声音和脸色都缓和了一些。     ??????     万仪宫外     两名宫女躲在墙角小声的叽叽喳喳。     “前两天,太子殿下,在皇后的寝室中跪了两个时辰,你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呀?”     “这我哪知道,不过后来,太子殿下拿了一卷锦帛出去了,怕是皇后娘娘准了太子殿下与米姑娘的婚事。”     “呀,太子妃!”     水心同小环一起走了过来,脸色已苍白一片。     堂堂太子,在皇宫的寝室里跪了两个时辰?难道是为了……     ————————     下午还一更哪。 正文 黑夜的诱惑2 水心还未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便见夏侯辰和米依依二人从莲池的方向走过来,上次被水心烫伤,米依依便一直留在宫中养伤,只因她脚上的烫伤还未完全好,夏侯辰仔细的扶着她,走得极慢。     再一次看到夏侯辰,水心只觉心中一阵愧疚。     但是一想到之前他对她所做的一切,他对她的那一点点小恩惠,只能当作是他后悔时顺手所做的事,根本就不能抹杀他残暴的事实。     米依依和夏侯辰两人发现了水心,米依依的脸色明显不好看,夏侯辰的目光也隐藏着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     当夏侯辰的目光落在水心抬手间手臂上的吻痕时,目光的颜色更深了几分。     水心一眼瞥见夏侯辰的视线,再看向自己的手臂,慌乱的她赶紧拉高了衣袖将自己的雪白的手臂掩藏起,并心虚的垂下头。     她的身体背叛了夏侯辰,这是不争的事实。     经过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她更加坚定了离开皇宫的决心。     “奴婢见过太子殿下,米姑娘!”二人走进,小环连忙向他们二人行礼。     “起来吧!”夏侯辰目光懒得瞟了一下,淡淡的出声。     水心依旧怵在原地。     心……随着夏侯辰的脚步跳动,她不敢抬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就在水心等着夏侯辰和米依依二人进门后随后再进去时,夏侯辰突然与米依依一同停了下来。     “贱人,不是给母后请安的?怵在那里做什么?”     水心心一惊,抬头便对上了夏侯辰那双阴鸷的黑瞳,表情看似极不耐烦。     他跪求皇后,看来并不是为了她请旨见爹娘的事。     “臣妾马上进去,殿下和米姑娘先进去吧!”她淡淡的优雅一笑。     米依依趁机,双手抱紧了夏侯辰的手臂,软软的胸脯贴在他的小臂上,软言劝道:“表哥,我们进去吧!”     夏侯辰没再说话,随米依依一同进了门内。     “呼……”水心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压在心头的那块大石稍稍放下了一些。     看着四周那些宫女的目光,水心忍不住自嘲一笑,心底里暗忖:这些宫女一定以为她是个软柿子,软弱可欺吧?才刚刚新婚,丈夫却已经厌弃了她,还跟小三亲亲我我,在眼前乱晃。     如果她是贱人,那夏侯辰就是这世上最无耻的贱男人,左拥右抱,还沾花惹草,他的身体她都嫌脏。     ??????     午后,整座太子宫都静悄悄的,平日里几乎不往正卧里来的橙儿和绿儿两个人,却突然造访。     她们两人到的时候,水心正躺在院子中的柳树下拿着本孙子兵法在看。     “唉呀,原来姐姐在这里读书哪,读的什么书,这么起劲?”橙儿妩媚一笑,手中一把仕女团扇,垂着玉坠子,扭着腰万种风情的走来。     “唉呀,原来是孙子兵书呢,姐姐看得懂吗?”绿儿讥讽的笑道。     被吵得看不进去,水心蹙眉起身。     不想与她们发生争执,她起身便欲离开,突然橙儿眸子一动,推了推身侧的宫女彩霞。     彩霞会意,伸出了一条腿便要将水心绊住。     众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水心,想要欣赏她出糗的模样。     水心的左腿直直的绊到了彩霞的膝盖。     “卡嚓”一声,一声惨叫尖锐的响起。     ————————————     欲知后事如何,请收藏评论了,明儿个再来,来来来,挨个么么。 正文 黑夜的诱惑3 橙儿吓得倒抽了一口气,连同她身侧的绿儿也是一脸惨白。     被踢中了膝盖的彩霞,骨头完全挫位疼得彩霞眼泪和冷汗直冒。     橙儿平时耀武扬威惯了,看得水心这样欺负她的宫女,怒火冲上了脑门。     “水心,你太过分了,你这太子妃的位置能坐多久还是个值得考虑的问题,太子殿下,现在最宠爱的就是我,将来你那太子妃的位置就是我的,打狗还要看主人,不教训一下你,你就不知道谁是这太子宫里最得宠的了!”     橙儿立志要扬威,不顾绿儿拉扯着她衣袖的动作,怒火冲天的她,抬起手掌,狠狠的便要甩向水心。     水心冷冷一笑,突然手掌一翻,一巴掌狠狠的甩在橙儿的脸上。     “扑通”一声,橙儿被掴倒在地上,一张白皙的脸,顿时出现了一个鲜红的指印。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已经很给你们脸了,如果下次再敢故意挑衅,别怪我手下无情!你不要忘了,虽我不得宠,可我还是太子妃,你只是小小的侍妾,你有几个脑袋挑战皇室的权威?”水心冷笑着,凌厉的气势,宛若发怒的狂狮,只消她一个眼神,橙儿和绿儿二人便吓得不敢再看向她。     原本痛哭不已的彩霞,跌坐在地上,不敢哭出声,只是不停的掉眼泪,双手摸着疼痛的膝盖,不敢动弹。     水心蹙了蹙眉,俯身蹲在彩霞的面前。     彩霞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刚想要后退,触痛了膝盖上的痛,痛得她咬紧了牙关,额头上冷汗直冒。     “如果你的腿不想断的话,就别动!”水心恶劣的低斥。     一声威吓,彩霞双手扶着身后的石板地,不敢再吭声。     水心的表情缓和了一些,捋高衣袖,双手轻轻的按了一下彩霞的膝盖,摸准了错骨的位置,这一触,让彩霞不可抑止的痛呼出声。     水心突然捏紧她措开的骨头,右手扯住她的足腕,猛地一用力。     彩霞的嘴里发出了杀猪般的尖叫声,震得四周的人皱眉捂住了耳朵。     最靠近她的水心,嫌恶的掏了掏被震鸣了的耳朵。     “好了!”水心站起身。“吃些消肿的药,两天就没事了!”     彩霞错锷的动了动腿,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腿果然没事了,满是冷汗的脸露出了一抹真诚的笑,太子妃真厉害。     “谢谢太子妃!”彩霞崇拜的抬头望向水心,刚说完,耳旁传来了橙儿不悦的咳嗽声,吓得彩霞收敛了表情,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乖乖的站在橙儿身后。     局势瞬间逆转,水心笑眯眯的看着眼前两对主仆,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表示友好。     “请问,二位还有事吗?”     “没……没有了……”绿儿的脸色绿了吧唧,首当其冲的转身离开。     橙儿愤恨的离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身后跟着蹒跚的彩霞。     他们刚离开,小环便匆匆忙忙的跑了出来。     “唉呀,大小姐,太子殿下现在最宠她们两个,您刚刚是扬威了,可是她们……”小环担心橙儿和绿儿两个人会向太子告状。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早就想向他摊牌了,或许她自己不用出手,他就可以休了她了。     ——————————     欧啦啦,下午再来哈。 正文 黑夜的诱惑4 傍晚时分,橙儿和绿儿两主仆,果然带着夏侯辰到主卧来问罪了,橙儿哭得两眼如核桃般肿着,一手扶着彩霞,另一只手紧亲昵的扶着夏侯辰,身子娇柔的依在他的怀中,脸上泪渍斑斑。     夏侯辰亦是脸色铁青的进了主卧。     刚进来,水心便将小环和如玉、如洁三人赶了出去,只是自己悠闲的坐在桌边喝茶。     “什么风,竟将三位吹来了?”水心笑吟吟的问,手中的茶杯没有放下,举到唇边,就着杯唇,她轻轻的抿了口已经凉透了的茶。     这一幕让她想到了新婚夜,他们三个也是这样走来。     雷鸣大雨,就这样在她的周身连绵不绝。     她曾经以为那个时候,她可能突然穿越回去,或是就此消失在这世上。     可是她运气太好了,老天爷竟然没有收了她,依旧让她做劳什子的太子妃。     夏侯辰脸色非常不好看,大概是橙儿在他的面前说了她什么吧。     水心站了起来,毫无畏惧的站在他们面前,那眼中的光亮,吓得橙儿连连倒退,身侧的彩霞更是浑身发抖,头也不敢抬起。     “心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橙儿说,你故意挑衅她,还踢断了彩霞的腿。本宫要听你说!”     心儿?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她是什么时候跟他这么亲密的,唤她心儿?至此为止,她只听过她的那对爹娘唤过她心儿。     平静的心不经意的划起了一道波纹,脸上依旧保持平静。     踢断了腿?还能像现在这样站着?夏侯辰的声音里明显是不信橙儿的说辞。     不过……     她优雅的弯起了唇角,笑得好不开心。     “太子殿下,您听的没错,就是您听到的那样,我是故意挑衅了您的橙儿,彩霞呢想要上来阻拦,所以我就“故意”踢断了她的腿,前因后果没错!您就尽管罚吧!!千刀万剐,五马分尸,我都接受。”     只要能离开他。     所有人似乎没想到水心突然会一下子承认,以为还会经过一场纠葛。     但如此发展,甚得橙儿的意。     橙儿眼中一亮,再一次抱住了夏侯辰的手臂,嘤嘤着哭泣,眼中不见一丝泪水,不依的嗲声哀求:“太子殿下,您看太子妃呀,她自个儿都承认了,妾身没有冤枉她吧,您可以替妾身作主呀!”     “够了!”突然夏侯辰冷冷的出声打断橙儿继续指责的话。     “可是太子殿下……”橙儿吓得不敢再哭泣,心有不甘的看向水心。     “如果你不带着你的宫女到前院来,心儿会在前院踢伤了你的宫女?”     橙儿咬牙垂头。     “你再这样无理取闹,下次断的,就是你的腿!”     冰冷的声音砸在橙儿的身上,橙儿吓得腿软,幸得彩霞在她身后扶住她,主仆俩颤抖的抱在一起。     “出去,此类事件,本宫不想再听到!”     “是!”橙儿低头答应着,回头间,发现绿儿主仆俩早已不见了踪影,心更凉了。     当大厅中只剩下了水心和夏侯辰二人,水心没由来的浑身冰冷,从夏侯辰身上所散发出的压迫力,压迫得她心跳不畅。     虽然他为她昭雪,但她心意已决。     “太子殿下,我们谈谈吧!”她亲自为他倒了杯水。     夏侯辰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目光在她倔强的小脸上停留了三秒钟。     突然他接过她手中的茶杯,仰头将茶水先干为敬。     “本宫不想听。再有类似的事发生,本宫经不轻饶!”甩下一句冰冷的命令,不留一丝余地的转身骤然离开。     呃……这跟她预想的结果不一样!!     这人……     没关系,今天不谈,以后有的是机会,就算以后没机会,她还有其他的办法。     暗夜的风袭人,带着空气中冰凉的温度,一股沁人的冷意令她没由来的浑身发颤。     她今儿个不去御花园,就不会再碰到那色.狼了吧。     她是疯了吗?为什么会有点期待那一张黑色面具?     ——————————     啦啦啦,抱抱亲们,明天再继续哈,偶先闪啦…… 正文 黑夜的诱惑5 夜有些凉,她倚窗而坐。     屋内还残留着白天的炙热,只能拿着团扇扇风,窗外不时的有微风溜进来,给她送些凉意。     如冰和如清二人在门外守着,这两日,冰清玉洁四宫女老实了许多,所以她便让小环晚上不用来伺候,尽管去睡。     刚刚听着外面,如冰和如清二人还在说话,现在好一会儿没有听到她们的声音,想来她们是困倦了吧,昨天晚上,她们两人也喝了不少,至少……她到现在头还有些疼痛。     更让她呕火的是,昨天晚上她又被人强了,还是同一个人。     甚至……到现在她根本不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谁,敢强.暴太子妃,敢来到皇宫御花园,仿若无人之地,而且……对方似乎与夏侯寅有仇?     一阵冷风袭来,吹得她头脑异常清醒。     一个声音像回放似的在耳边响起:“你刚刚为什么会跟他在一起?”     是那个黑衣人,在她第一次打了楚王夏侯寅后对他说过的话,就代表了,那个人跟夏侯寅认识。     自从上次夏侯寅表明了他的态度,不会沾染她的闲事后,她就已经决定,以后再也不会去招惹他。     都说惹火会上身,她还是不要惹火了,在离开之前如果能安分些,或许可以顺利出宫。     还有三天,她就可以看到爹娘了,想到此,她的心中便有些期待。     还有三天,她可能就快脱离太子妃的身份,可以脱离这皇宫,可以逃离夏侯辰,更可以脱离那变态色.狼面具男。     别人也许说她是只缩头乌龟,但她在这里,本来就命贱如蝼蚁,不躲着点,就要成为别人的盘中餐,她还没活够呢!她还想要好好的谈场恋爱,将来嫁人……     她美好的梦想,就被那一场狗血穿越给破坏了。     但是……这也不影响她的心愿,至少在这里,她也要找个人谈一场不算轰烈的恋爱。     今晚,据小环说,夏侯辰晚上又留宿在绿儿那里了。     她不以为然,反正她也不指望夏侯辰会喜欢她,只要他不来招惹她,她就谢天谢地了。     远远的,一袭黑衣随风飘扬,树影下,隐约可见一道黑色的人影伫立在她前方大约十米处。     因为屋内的灯已熄,只能借助屋檐下的灯光依稀辨认出对方的身形。     瞬间,一股凉意如蛇般从她的头皮窜到心中,再窜到脚趾,全身冰凉了个透,全身的汗毛孔冷得全竖了起来。     这里是后宫,又是太子宫,来来往往众多巡逻禁卫和宫女,他怎么站在那里?难道不怕被人抓到?     就算他想要被人抓到,他也只能被她抓到,他欠她的太多了。     警察抓贼,这更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心下有了决定,看着外面如冰和如清二人已经靠着门框睡着,她便悄悄的关了卧室的门,双手撑在窗子上,身子轻盈的跃了出去。     看到那张黑色的金属面具,看不清面具下的脸,对方深不见底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     竟真的是他。     惊觉自己突兀的站在他面前太过鲁莽,下意识的转身欲逃,冰凉的手指猝然握住她的手腕,用力将她扯了回去。     “现在才想逃,你不觉得太迟了吗?”低沉的嗓音带着冰冷的气息吹拂过她的颈项。     ——————————     抱抱亲们,下午再继续! 正文 黑夜的诱惑6 她自知自己的力气敌不过他,只象征的挣扎了两下便作罢。     恼怒的抬头瞪着那张黑色的面具,只觉浑身冰凉彻骨,就是那张面具,毁了她所有的一切。     “这么晚了,你站在这里,难道不怕被那些巡逻禁卫抓去?”     “你在担心我?”声音中透着些笑意,又似讥讽。     “谁担心你了,我巴不得你被巡逻禁卫将你抓去,以解我心头之恨!”她恼火的斥责。     现在她没有跟他计较之前他强.暴她的事情,他还有心情跟她开玩笑。     照理说,像面具男这样一个无耻的男人,她该让人捉了他,甚至是暗中让人将他凌迟至死以后快,而现在……她却突然感觉她不想让他死。     该死的色.狼,他一定在她的身上下什么咒了,否则她怎么会这么矛盾。     “如果你想我死的话,早就已经派人在御花园或是太子宫附近重兵把守,又怎会只余下这些人看守着?”他一针见血的指道。     她只是不想有人打扰她的睡眠,在他的嘴里,她倒成了别有用心。     水心挑了挑眉。     “你不觉得,你很无聊吗?宫里那么多女人,比我漂亮的也多的是,你大可以去找别人,住在这附近的有亭妃、丽妃和梁妃,她们个个国色天香,保证你会流连忘返!”她皮笑肉不笑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他的目光带着一丝打探的望着她,一根手指悄悄的抬起,勾起她鬓侧垂落的一缕发丝。     她立即扯回自己的发丝,然后警戒的往身后退去,如只刺猬般竖起了浑身的刺。     “你难道真的不怕……”     “有刺客,凤仪宫刚刚进了刺客,快来人哪!”水心的话未落,便听一阵高亢的呼喊声不绝于耳,声音急促,顿时,一众火把,燃起亮了夜空,正有一队往太子宫这边走来。     该死的!     水心眉头一蹙,忘了自己正避之唯恐不及,一把拉住了面具人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不想死,就先进去!”水心见面具男站在窗边不动,她气急败坏的推了他一把。     面具男仅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眼中似乎一丝儿光亮闪过,不等她继续开口,便飞快的跃窗而入。     水心的一只手僵硬在空中,冰凉的空气袭来,冷得她浑身瑟缩。     再也不敢有半分迟疑的,水心赶紧纵身跃了进去,顺便再次窗子关上,转眼间面具男已不见了踪影。     算他会躲!!     一队巡逻禁卫步履凌乱的奔来,水心飞快的脱下了外衣换上了宽松的睡衣,稳了稳心绪打开了门,如冰和如清两人已被惊醒。     “什么事呀,这么吵?”她佯装迷迷糊糊的揉了揉惺忪睡眼。     为首的巡逻禁卫头儿恭敬的抱拳:“太子妃娘娘,宫中有刺客,皇后娘娘宫里已失窃,属下职责所在,所以……”     水心连忙让开:“那你们进来搜吧!”     “得罪了,搜!”     众人在屋内搜了一圈,无果便恭敬的退了出去,水心吓得身子虚软,全身冒冷汗,软软的侧靠在门后藉此平复紧张的心跳。     一只手臂从她的腰后探来,霸道的将她的身子扯入怀中。     ——————————     求收藏……人呢人呢,都跑哪去了…… 正文 不堪的证据1 她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旋即又恢复了平静,安静的躺在他的怀中,心头的紧张情绪莫名的在这一刻全部消失。     靠了一会儿后,水心心中立即响起了一个警钟。     刚刚巡逻禁卫口中所说的刺客,难道就是他?那她刚刚帮了他,不就成了窝藏罪犯之人了?     而且……他居然敢偷皇后宫中的东西,胆子不小。     她猝然一把推开了他,抬手狠狠的朝面具男的脸上便甩去。     面具男躲也未躲,“啪!”一声清脆的声响,下一秒,水心疼得抽气,手掌心连忙缩了回来,放在腹前摩挲着,以缓释掌心的疼痛。     “你为什么不躲?”她恼火的低斥。     “你刚刚救了我,我欠你一个人情!”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一丝情绪不动,只是那张黑色面具下的双瞳闪烁着促狭的光亮。     别以为她听不出来他在讥讽她。     欠她的人情?如果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现在就该远远的逃开,而不是还在这里给她讨麻烦。     “去皇后宫里的人是你吧?”她非常不客气,一针见血的问,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微亮灯光下的他,那抹鬼魅身形,散发着一股强烈的慑人气息,若不是她定力够,早吓得腿软。     “是又如何?”     那就是了!     “你偷的是什么东西?”     “有关系吗?”     “我跟你做个交易好了!”水心的眸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亮。     那面具男的双眸警剔的望着外面的动静,听到水心话中隐藏的激动,他的视线移回,沉默的盯了水心半晌。     就在水心沉不住气又要开口问,他方开口。     “你没有资格跟我谈交易,更何况……我不会帮你逃离皇宫!更何况,你一定会在离开之前,将我出卖!”他异常肯定的沉声道。     “我不会!”她矢口反驳。     “你会!”他的音调又加重了几分。     水心的嘴巴动了动,仔细的想了一想,这个面具男说得没错,她是个有恩必报,有仇更是必报之人,更何况,对方是个贼,她一定不会饶过他。     算他聪明!!     可是他的话,却让她浑身打冷颤,一个能将她看得这么透彻的人,何止是可怕,根本是恐怖。     好吧,既然他不帮忙,那她还是靠自己,他留在这里,也是个危险角色,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今天晚上这里很安全,你就先留在这里,我……”她的手悄悄的扣住门把手,她尽量保持自己的声音平静,只要出去后,她立即招人将这只刺客抓住,她再也不想受到他的威胁。     “不行!”如鬼魅般的身形瞬间而止,凉冷的气息拂过她的头顶,一只冰凉的大手罩住她的手背:“你以为我会有机会让你有机会出卖我?”     她的希望在这一刻破碎。     “这是我的房间,我是太子妃,将来的皇后,你不能……”     她的话未落,他的大手倏的握住她的纤腰,狠狠的将她甩到榻上,健硕的身子压住她。     “太子妃?你以为,就凭你这残花败柳的身子,还有资格将来做皇后?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你的身上,都只能烙上不堪的证据,你……是我的女人!”     ————————     啊,下午还有一更撒,抱抱亲们。 正文 不堪的证据2 他无耻!!     水心恼羞成怒的欲张口叫唤,她再也不顾自己的身份为何,一只手不小心摸到了他胸前的一根链子,链子上坠着一块带着他温度的玉佩。     “你放开我,如果你不放开我的话,我就将这玉佩摔碎!”     身上的男人面具悄悄的转向她的左手,危险的气息骤然向她拂来。     “你有胆就摔了试试!”他冷冷的威胁,双手毫不犹豫的扯开她宽松的衣襟。     她为了瞒过那些禁卫换的睡衣,倒让他得了方便。     水心惊悚的浑身发麻,握着玉佩的手只能紧紧的握住,并往榻边收了收。     好吧,她承认,她是没胆摔。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闯进皇宫?为什么要盗皇后的东西?”     听着她的问话,正撕扯着她衣衫的大手有着片刻的停顿。     “我没有盗!”     “刚刚那些禁卫明明说是皇后宫中失窃,你刚刚也说是你偷的,你怎么能说……”     “我没有盗,我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面具下的声音隐藏着一丝怒意,似乎不满水心的走神。     终于她被褪下了最后一件衣裳,空气中的凉意拂过她的肌肤,一个个的汗毛孔全竖了起来,她冷得浑身发麻,屋内四周虽无人,她却觉得四周好似有无数只眼睛正看着她。     一双小手推拒他的胸膛,摸到她光裸的胸膛,一张俏脸迅速窜红。     “能不能不要在这里?”     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没有出声,只等待她的理由。     她咬了咬唇:“这里是太子宫,我是太子妃,这张榻也是我与太子殿下的睡榻……”     他的眼前,似乎看到她与夏侯辰在一起纠.缠的画面。     一股怒意蓦然从心底里冒了出来,她现在已经是他的女人,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喜欢这个时候,自己的女人心里想着别的男人的。     冷哼声在空气中陡然响起,他的动作突然狂猛,粗鲁的冲进她体内。     “你只能是我的女人,即使我再污秽不堪,也比那个不碰你的太子要强千百倍!”他无情的撕碎她的骄傲,将她的自尊踏在脚底。     前一刻还说要离开这皇后,下一刻,却自称自己为将来的皇后。     他还以为,她会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原来……她们都是一路货色。     原本他还想对她手下留情,现在看来……     水家的人,一个都不能留,一个都不能留!!!     越想越气,动作便愈加狂猛。     她在他的身下咬住了唇,不让吟.哦脱口,但在他的动作下,她的身子愈来愈娇软,渐渐的开始回应,直到娇软的吟声不绝于耳。     “唤我的名字!”他动作忽地慢了下来,十指肆意的撩拨她的敏感处,用折磨人的速度诱.惑她。     “唤你的名字?什么?”她意.乱.情.迷,双手十指掐入他的肩膀中,该死的,他叫什么名字?他折磨得她快发疯了。     “唤我的字,子靖!”他低哑着声音,轻轻的在她耳边低语。     混沌意识中,水心的身子在欲.海的扁舟上沉浮,只能随着他的动作渐渐迷失了自己,他的头低垂在她的唇前,她娇柔的吐着:“靖……子靖……”     黑暗中,面具之下视线炯亮,看着她迷醉的眼,他无情的将所有的情绪全部释放。     激.情之时,他不忘将她手中的玉佩塞入她床头整洁衣物的衣袖中。     ————————     亲们,要收藏哦,昨儿个收藏真惨淡……还有啊,留言滴人捏……要鼓励,要安抚…… 正文 洁癖 月亮西斜,皇宫之中,已不复之前的纷乱,巡逻禁卫依旧尽忠职守的来回巡逻,比平日里的巡逻时间距离更短,但是依旧不防碍某些人的动作。     太子宫中,两道身影一前一后从正卧和侧卧中窜了出来,两人在太子宫侧卧的屋顶聚头。     从侧卧中窜出的人影比正卧中的身形稍矮些,隐约中可见其衣衫凌乱,月光映着他胸前无数只猫爪般的抓痕。     黑色面具下的目光稍稍瞥了一眼,略有一丝不悦:“六子,下次吃完出来见我的时候,记得先擦好嘴!”     被叫作六子的男人窘迫的扯了扯唇角,赶紧拉址好身上的衣裳,再往前看去,主子的衣裳可不比他好到哪里去。     “是,不过……黑帝殿下,您的身上那一条条的,难道是太子妃……”六子乍舌。     自从他的主子抓去了夏侯辰的那天起,便扮演起夏侯辰的角色。     只是,自他跟了主子开始,主子便有洁癖,从来不碰女人,上次山洞中,他还担心主人会不会不举,特在洞外守着,等主子召唤,他立马就进去替主子上了那水家大小姐。     不过,结果是他错了。     他还以为主子自那以后,对女人会来者不拒,哪晓得,主子根本不愿意碰那些夏侯辰的姬妾,为不露出破绽,他便自告奋勇,由他来代替主子跟那些如豹狼虎豹般的女人颠鸾倒凤,让他引以为傲的是,每晚不过两个轮回而已,那些女人便已被他折腾得不醒人世。     只是……人都会腻的,连续好些日子只应付这两个女人,他也想沾沾新鲜货。     “她是水家的人!”不着痕迹的拉好自己的衣襟,面具男的声音寒冷如冰。     既然是水家的人……     六子涎着一张脸:“黑帝殿下,以后您是不是让“太子”也对太子妃好一些,然后晚上……”     面具男陡然转头,面具下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六子,寒芒乍现,宛若两把锐利的刀锋,吓得六子浑身战粟不已。     六子委屈的垂下头。     水家是当朝皇帝的登基功臣,水家更是主子的仇家,水家的女人那么水嫩,任一个男人看了都会情不自禁,那他……     “她是我的棋子,除了我之外,谁也不许碰她,听到了没有?”面具男森寒着声音命令,话中隐藏着危险的杀气。     身子再抖了抖。“六子遵命!”     “好了,你退下,五更时分,我会来替你!”     “是!”六子不敢再怠慢,战战兢兢的欲退下,突然六子涎着一张脸好奇的转过头来:“殿下,属下有件事要问您。”     “什么?”     “您跟水家大小姐那个之后,有没有按照属下教您的方式中间中断?”他眨了眨眼八卦的问。     “还不快滚?”面具男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他是殿下,他的事,还要他来提醒?     六子不敢再说,只得悻悻的离去,心中暗忖: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不中断,女人是会有孕的!     ————————     下午再第二更撒,嘿嘿,偶先撤…… 正文 不怀好意 天明时分,水心刚醒,便看到小环一脸诧异的站在榻边,而她往自己的身上一瞧,瞧到自己一身凌乱的衣衫和身上裸露在外面肌肤上的青紫吻痕,她便知晓小环在诧异什么。     头顶仿若一盆冷水浇灌了下来,冷得水心全身瑟缩,彻骨寒心。     十指收拢,她拼命压抑下心底里的那股羞耻,佯装镇定的看着小环。     “帮我更衣吧!”     小环想必也明白了,一张俏脸煞白,僵硬着为她更衣,为她束好腰带,小环红着眼保证:“大小姐,您不要担心,这件事,奴婢不会说出去的!”     “好小环,假如两日后,爹娘来了,安排我出宫,你也同我一起出去吧!”像小环这样忠心的丫头,在这里是找不到了,冰洁玉洁四宫女,每一个都极贪财,又势力眼,她们只对权势和金子忠心。     听到水心的这句话,小环的浑身颤了颤,一双眼睛不安的看着她,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     看她这副模样,好似有何话要说,水心蹙起了眉,她不喜欢别人话只说了一半。     “小环,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这个,大小姐……”小环吞吞吐吐,不知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到底是什么事?”水心按捺下性子平静的直视她问。     “刚……刚刚……大将军送来了消息,说……”小吞结结巴巴的,依旧不敢说下去,头垂得老低,不敢看水心。     “说什么?你再不说,我可以生气了!”她的声音陡然拔高,直觉这件事不简单。     “大将军说……两日后,不会来皇宫!”     “什么?”水心的眼睛蓦然瞠大,她抓住最后一丝希望:“那娘呢?娘来吗?”     “大将军还说了……夫人也不准来,说您现在已经是太子妃,要您好好的在宫中做太子妃,日后若是府里有什么事,将军会派人送消息给您!”     一句话,让水心跌进冰窖中,所有的希望在瞬间破碎。     水心的十指狠狠的掐住了桌边,食指长长的指甲生生的被折断,一张小脸苍白如纸,两眼瞪大无神,嘴角噙着绝望的笑容。     什么亲情,全是狗屁,在自己的利益面前,他们巴不得丢掉她这只烫手山芋,她还心存一丝希望的想着他们会助他。     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现在连亲生父母也置身事外。     既然她出不去,那么她自己的以后,就要自己一手创造。     从今以后,她不会再相信所谓的友情和亲情。     “大小姐,该给皇后娘娘去请安了!”小环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她的衣袖。     水心瞥了她一眼,握紧的双手缓缓的放开,她投给了小环一个安慰的笑容:“好了,小环,我们走吧!”     两人刚出门,意外的看到夏侯辰已在门外等候,看到二人出来,他转过头来,眉眼间浮过一丝笑意。     “本宫今天随你一同去给母后请安!”他的眼睛有意无意的瞄过她的衣袖处,眸底闪过笃定的光芒。     “什么风,把太子殿下大清早的就吹过来了?”水心微眯起了眸子,警戒的冲身后的小环嘱咐:“今儿个你不用跟着我了!”     既然她要学变坚强,就必须要独自面对一切,人……总是在挫折中成长!     “自我们二人新婚,还未同你一起去面见母后,今日本宫同你一起,免得落人口舌!”     那嫌恶的表情,分明不爽与她走在一起。     “殿下请前面走!”他的手指刚触到她,她像被蛇咬到般,不着痕迹的闪过他冰凉的手指,礼貌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他的目光更是不怀好意,她倒要看看,他今天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     人呢?都跑哪去了?嗯哼,要收藏滴,看偶滴无敌魔爪…… 正文 晚上的交易1 水心如同往常般,绕过右边的长廊,穿过假山小桥,便可直达万仪宫。     刚来到假山处,与她一同往前走的夏侯辰突然停了下来。     水心蹙眉,心中暗忖:难道是他不想与她一起去请安了?这正好,她也不想与他有过多的纠葛。     “母后暂时不在万仪宫,今天是七月十九,母后每月这个时候都会在佛堂,不会在万仪宫!”身后蓦然传来夏侯辰凉凉的声音。     她又蹙了蹙眉,记忆中似乎也听冰清玉洁那四人谁说过,皇后会到佛堂斋戒。     他早不说?她冒火的杏眸含怒的瞪着他。     望见他眼中的戏谑情绪,她知道……他是故意戏弄她的。     “那我们现在去佛堂!”水心愤愤的道,然后恶声恶气的驱使:“还不在前面带路?”     夏侯辰的眸底再一次闪过诡异的光亮,嘴角噙着莫测高深的笑容,然后带着水心绕过迂回的长廊,来到一处竹林,在茂密竹林深处有一处房屋。     刚进竹林,便觉这里阴风阵阵,驱走了夏日燥热的同时,也将人的体温一点点的驱离。     夏侯辰神态自若的在前面走着,她便在后面紧跟着,不敢与他离开半步。     小小的佛堂,在竹林深处,是一个三间矮殿,正对着门外的便是一尊慈善的观音像,手持净瓶,用那双慈悲的双眼俯睨世人,在竹林后,竟有一处小河,潺潺流过。     门旁两侧,一副对联,上联:侧耳听潮,入定尽闻,五蕴皆空观自在;下联:寻声救苦,驾航度厄,十方无碍显神通。     一方香案上摆放着一尊香炉,一束香正燃着,袅袅烟雾在空中缭绕,案前两个蒲垫的其中一个,上跪着一身素衣的中年女子,在左侧站着两名宫女,正是皇后身后的宫女花团、锦簇两人。     花团和锦簇二人见是夏侯辰和水心到来,二人恭敬的无声点了点头,算是向他们行礼,夏侯辰仅抬了抬手,算是答礼。     因着佛堂神圣,四周无人说话,只余下竹林中鸟儿欢快的叶声和风吹拂过竹叶时的沙沙声。     夏侯辰和水心二人站在门外,不知等了多久,等到水心觉得自己的双腿已经几近麻木,跪在香案前一动不动的皇后终于叹了口气,花团、锦簇二人连忙上去将她扶了起来。     回头间,皇后薛彩凤这方发现夏侯辰和水心已经到来,脸上立即浮现出不悦的神情,一脸的警戒,目光直盯着夏侯辰:“辰儿,本宫不是吩咐过你,不许随便到这佛堂来的吗?”     夏侯辰笑眯眯的指着身侧的水心:“太子妃今早要向您请安,找不到母后您在哪,所以便求儿臣带路喽!”一句话,将干系推得一干二净。     水心双手紧握成拳,十指掐进手心,该死的夏侯辰,他再将了她一军。     “是儿臣鲁莽了,儿臣下次不会了!”水心赶紧低头道歉。     正想着间,突然她的膝盖莫名的酸痛了一下,腿一软,她的身子险险的跌倒,夏侯辰在她的身侧,顺手扶住她,他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衣袖,突然她衣袖中不知什么东西骤然飞了出去,精准无误的掉落在薛彩凤的面前。     她的袖子里……何时藏的玉佩,她怎么不知道?     更让她惊讶的是,薛彩凤看到了那块玉佩,骤然像见了鬼似的睁大了眼睛,疯了一般的向锦簇身后躲去。     ————————     下午再来哦…… 正文 晚上的交易2 恐惧!!     从皇后薛彩凤的眼中,水心看到了恐惧二字,没错,是恐惧。     恐惧的来源,就是刚刚跌在地上的那块红色玉佩,那上面是一只凤的模样,可惜……只有一半。     薛彩凤的双手扒在锦簇的肩上十指掐得锦簇疼得龇牙咧嘴。     “这个玉佩是哪里来的?快拿走,快拿走!”薛彩凤如疯了一般的叫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玉佩,在确定是自己印象中的玉佩之后,吓得再一次躲在锦簇的身后。     水心的心凉到极点,这可恶的夏侯辰,怎么就这么不巧的将这玉佩弹了出来?     若不是那玉佩是从她的衣袖中跑出来,单凭他今天的举动,她就会认为那块玉佩是他故意设计陷害她的。     那块玉佩,既然可以挑起薛彩凤那么强烈的反应,按理说发,夏侯辰不可能会这么刺激自己的母亲。     而那块玉佩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她不记得自己有这样的一块玉佩,那块玉佩的形状,怎么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熟?     因为那块玉佩是从她的怀中掉出来的,她吓得赶紧上前去将那玉佩捡了起来收回衣袖中,再狠狠的瞪了夏侯辰一眼。     奇怪的是,夏侯辰面无表情的一直盯着薛彩凤瞧。     这一对母子,很古怪。     握在手中,那种熟悉的感觉更强烈了。     对了,昨天晚上,她从那面具男颈间扯下的玉佩,就是这块。     那就是说,这块玉佩是那个面具男的,皇后见了玉佩如此的恐惧,那面具男,跟皇后之间到底有什么牵扯?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正想着间,耳边传来了花团、锦簇两人惊惶的叫声。     然后花团和锦簇二人便扶着皇后进了右边的卧室,水心担心薛彩凤,想要上前去,却被花团拦了下来。     花团一脸的凝重,护主的警告她:“太子妃,这个时候,娘娘是不愿意见到您的,您还是请回吧!”     “可是,刚刚她……”     “你还想害死母后不成?你真是一个恶毒的女人!”身后再一次传来夏侯辰凉凉的声音。     刚刚昏过去的是他的亲娘,他慵懒的靠着门框,表现得无动于衷。     她听不出,夏侯辰现在这句关心的话,到底是真的关心,还是假的关心,这个皇宫里……有太多的秘密。     “一个人,如果连良心都被狗吃了,那才是真正的恶毒!”她斜睨了他一眼,狠狠的推开他,愤愤的转身离去。     望着水心气愤离开的背影,夏侯辰促狭的表情渐渐收敛,那双黑瞳中闪烁着炫金色的光芒,诡异的转过视线盯着佛堂的卧室,眸中渐氤氲起凌厉的戾气。     是她吗?真的是她吗?母亲,这就是你给孩儿的指引吧?     ??????     自从出了竹园的佛堂,水心便一直心神不宁,她悄悄的问了小环等人,没有人知道这玉佩的来历,看来就只有问那面具色.狼了,她总觉得这中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她正寻找机会咸鱼翻身,这……就是一个机会。     晚上待如冰和如清二人睡着,水心悄悄的溜至御花园。     她等了好一会儿,风瑟瑟的吹,快将她吹成了冰块。     暗夜下,树影斑驳如鬼影,令人心悸,她躲在假山石后,怕被巡逻禁卫发现。     就在她猜着,那人会不会再来找她时,忽地肩膀被人拍了一记。     ——————     求收藏啊,哦拉拉,偶闪啦。 正文 晚上的交易3 水心反射性的出手,对方身形更快的闪过她的手,水心神色一凛,嘴角噙着诡异的笑,突然伏地,右腿来了个旋踢。     “砰”一声,伴随着水心满意的轻笑,她站起来,小手拍在衣衫上:“你总算栽在我手上了!”     黑暗中,一道人影狼狈的爬了起来。     “我说,我怎么每次看到你,都会倒霉呢?上次被你摔倒,这一次被你踢倒,整个皇宫,就只有你一个女人敢踢本王!”楚王夏侯寅戏谑的开口,他站在稍亮的地方,身上还粘了几片枯叶。     呀……竟是夏侯寅。     “怎……怎么会是你?”水心的嘴角僵硬了几分,声音也变得结巴了起来。     “你还以为是谁?”夏侯寅蹙了蹙眉。     “没……没有……”水心连忙打哈哈:“可是王爷,您这会儿怎么还在这儿呢?”     “怎么,你能在这,我就不能在这了?”夏侯寅不答反问,一双黑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瞧着她。     看得水心心虚的垂下了头。     不过想到前几日夏侯寅所说过的话,水心稍稍向后移了些,与他隔开了一段安全距离,防人之心不可无,即使夏侯寅现在一副玉面书生、温文无害的模样,却也不能否定他心里另有图谋。     能成为一名人人称赞的王爷,心无城府,那就太可笑了。     “我在这里,是为了乘凉,那王爷在这里是?”     她眼中的戒备,令夏侯寅懊恼不已。     “你在为我不愿意帮你的事情,而生气吗?”夏侯寅皱眉盯着她的眼睛问,似要看进她的心中。     “岂敢,再说了,我一介女流,怎敢生王爷的气?而且……我们两个现在是叔嫂关系,我们两个在这里见面,传出去,说不定会被人指传说我又秽.乱后宫,所以……我就……”     “你不必离开,本王回去还有事,暂时就不打扰皇嫂了!”夏侯寅礼貌的打断了她的话,然后向她点了点头,负手缓缓的离开。     她听到了一声无耐的叹息。     水心揽眉沉思,是她刚刚的话说得太重了?     不,这个时候,她不能再出一点点差错,她不能再让任何人捉到她的把柄,深宫之中,没有朋友,只有利用和被利用。     站在原地,又等了好一会儿,凉风一点点的从她的衣领和袖口处往身上钻,白天的热气已经散去,露水愈发的重,有些冷了。     这御花园内阴冷潮湿,更令她讨厌的是还有各种各样的飞虫。     “人怎么到现在还没来?”她小声抱怨。     那面具男丢了重要的玉佩,他不可能不来找她拿。     “你是在等我吗?”一声讥讽的低沉男声陡然在她的身后响起,阴森恐怖的嗓音在这黑夜中令人毛骨悚然。     是他来了。     水心几乎是雀跃的转身,喜形于色,眉眼间全是笑意。     蓦地发现面具男的视线看着刚刚夏侯寅离开的方向,水心下意识的脱口便解释:“我跟他没什么,我们只是闲聊了两句。”     刚说完,水心便又蹙眉,她跟他解释这个做什么?     黑暗中,凝视着面具下妖冶的瞳孔,水心一脸严肃的问:“你到底是谁?”     ——————————     下午再第二章哈。 正文 晚上的交易4 面具男似乎早就料到水心会这样问。     “据说,水大将军之女水心聪明绝顶,难道到现在还没有猜出来我是谁吗?”面具男讥讽的笑问。     依水敬臣那高傲自大的性子,绝对不可能告诉自己的女儿,自己曾经干过什么禽.兽的行为。     “你把这块玉佩放在我的衣袖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为什么说,那块玉佩是我放进你的衣袖里的?”面具男笑眯眯的望着水心,算她聪明。     今天从竹林中的佛堂中出来,水心便仔细的想过,那玉佩不可能是自己放进衣袖里的,肯定是面具男故意塞在她的衣袖里,偏偏夏侯辰那么巧的就碰到了她的手臂。     她就觉得今天腿酸得太过凑巧,若不是有人捣鬼,一切……不会那么“巧合”。     这一系列的巧合告诉了水心一个信息,那就是这面具男故意要将这块玉佩让皇后看。     那就是说,这些日子以来,面具男跟她在一起,恐怕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偏巧,夏侯辰又会那么巧的想要带她去佛堂给皇后羞辱。     水心现在知晓,站在她面前的,是何等聪明的一个男人,绝对不容人小觑。     面具男赞赏的看着水心。     “的确,那是否可以还我了?”面具男从鼻中哼了一声,修长的手指伸到她的面前。     还?怎么可能?水心立即收回了手,将自己的小手缩回了衣袖中,美丽的小脸笑靥如花。     “这是你送给我的,怎好就这样收回呢?”她慧黠的眨了眨眼。     “你想怎么样?”面具男并未发怒,平静的将自己的手缩了回去。     “我不想怎么样,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样说,黑暗中,她再一次感觉到那双摄人的视线投注在她的身上,像是两道锋利的刀刃。     她异常自信的扬起了下巴,没有一丝畏惧,明媚的小脸上洋溢着精明的光芒。     “交易?”他的鼻中再一次发出冷哼,似乎在嘲讽她的愚蠢:“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跟我谈交易吗?”     她挑了挑眉。     “是,我是被你强.暴的女人,当然没有资格跟你谈交易,可是……谈皇位呢?”     “什么意思?”面具男颇为诧异的看着她。     “我已经打听过了,整个朝廷里面有资格争夺皇位的只有三人,一个是当今太子,一个是楚王,一个是南王。南王是外姓之王,皇上近年已经削了他六成的兵权,更何况……南王如今已经将近五十高龄,膝下只有一女,他夺了皇位有何用,所以……”     面具男眯起了眼睛。     不得不说,水心的聪明超出了他的预料之外,简直让他对她刮目相看,没想到她分晰得,居然如此精准,不过她猜的那三个人……     “所以呢?那你猜出来我是谁了?”他嘲弄的问。     “我听太子四大护卫之一的雷继曾经说过,江湖上,有一个叫“月”的组织,悄悄的集聚了大批人马,蠢蠢欲动,此事朝廷略知一二,派人查探了数次,却一无所获,而他们的首领,每日戴着一张黑色金属面具,无人探过其真容,人称……黑帝。”水心说出最后两个字的时候,特地加重了音量。     ——————————     欧耶耶,明天来看,这黑帝到底是谁撒……没收藏滴要收藏滴噢…… 正文 晚上的交易5 “我的名字?”他挑眉。     “莫、元、靖!”     她果然猜出来了,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这倒让他……有些舍不得杀掉她了。     “你很聪明,你是什么时候猜到我是黑帝的?”面具男未否认,带着兴味的嗓音轻快的问。     “就在刚刚!”她回答得也很爽快。     “哦?为什么之前没有猜出来?”     之前为什么?一股怒气在胸腔中渐渐凝聚。     他强.暴了她,次次表现得如色.狼一般,试想着,一个色.狼怎会是黑帝?她原本猜测着,可能是楚王或是南王故意派人羞辱她,好让水家与太子联不了姻,因为……这样才能削弱皇后的力量。     就在方才来到这御花园中,她仔细将所有的片断全部联系了起来,再将手中的那块玉佩再联在一起,那玉佩,是半块凤佩,凤……是皇后所有物。     而黑帝莫元靖又是前朝余孽,那凤佩原为前朝皇后所有。     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明朗了。     他只能是黑帝,否则这一切全部都解释不清。     只有黑帝才能有这么大的能力,可以在皇宫内行走自如,恐怕这皇宫之内,根本就有他的内应。     他在坊间隐匿这么多年,只有一个原由,他想要夺取皇位。     “这个可以不回答吗?”     “可以,不过……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又敢跟我做交易?既然你知道我是黑帝,难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灭口吗?”面具男危险的靠近她,阴寒的在她耳边威胁,字字冰冷的砸在她的脸上。     她耸了耸肩,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     “也许你不相信,我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我更是一个死过一次的人,生死对于我来说,没有多大意义,人们都说,黑帝是前朝余孽,你想拿到皇位,而我……想要得到自由,我们各取所需,有什么不对吗?”     她说得很坦然,字字真诚,真是字字打中他的心。     他之前观察过水心许久,她只是一个被宠坏了的深闺少女,大字不识几个,聪明、智慧更是谈不上。     然眼前的水心,突然能看史书、兵书,更能将所有的事情看得这么明白,他不得不怀疑,眼前的这个水心,到底还是不是之前的那个水心,还是……水家偷偷将人调包了?     “你到底是谁?”他蹙眉盯着她的眼警戒的问。     “水心,水家大小姐!”她一字一顿的回答,高傲扬起的下巴,似高高在上的女王,她瞪着他,紧逼着要求得到他的肯定答案:“你还没有回答我。”     他可以拒绝她,但是这个诱.惑实在太大,本来只是想要羞辱她,以水心高傲的性子,被他羞辱之后,会屈辱自杀,现在他与她之间的纠.缠,完全是预料之外的。     他只想查到当初那场大火的真相。     “太子是你的夫婿,皇后是你的婆婆!”他提出质疑,他还是不相信她。     “黑帝难道是个胆小鬼,不敢赌一赌吗?”水心笑得好不开心,眸底闪过灵黠的光亮。     好一个美丽聪慧的小女子,那一抹笑,娇媚动人,撼动了他久被冰封的心。     她笑得狡猾如狐,让人忍不住想要将之驯服。     “既然太子妃的条件开得这么优渥,我没有不赌的道理,不过……太子妃是否也愿意跟我赌另外一件事?”     ————————     下午再来哈。 正文 晚上的交易6 他也要跟她打赌?     水心的脸上明显有一丝不耐烦的情绪。     “你要跟我打赌?赌什么?”     “赌你会爱上我!”他狂妄的宣告。     好大的口气,爱上他?爱上一个色.狼?她嗤之以鼻。     “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如果输了的话……”她好笑的问,只当他在开玩笑。     “当然,假如我输了,将来我登上皇位,我会赐你一道金牌,我的在位期间,天瑞帝国境内,你可以畅行无阻,各地官吏府邸随你居住,奴仆随你差遣,美食、金钗罗衣,任你使用。”     “好!”水心拍案叫绝,这样她日后就算游山玩水,也不必担心没钱。     “不过……”他轻笑着故意卖了个关子。     “不过什么?”     “如果你输了,那便……”     “愿赌服输,只要你说得到,我便做得到!”她豪爽的放话。     “将来我登上皇位,必要立后,若是立他人,我必是不放心,所以……倘若,你输了,你便要心甘情愿留在皇宫,做皇后……”     心突的一跳,水心错锷了一秒钟。     蛮大的挑战。     “可以!”她爽快的回答。     “那接下来的时间……”他暧昧的靠近她。     “不好意思,我困了,麻烦送我回去!”她掏出一方手帕在脸前晃了晃,她可是早有准备。     她昏过去了,让他强.暴空气去吧,她的身子软软的倒在他的怀中。     真是顽皮!莫元靖心底里暗忖。     真不知道她是太聪明还是太笨。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小女人不知道的是,若他真是色.狼,就算她昏过去了,也保不住贞.洁,她是吃定了他不会趁人之危?     黑暗中,他视一切如白昼,灵巧的手指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手帕,只稍稍的闻了一下,便马上拿开。     面具下的他,咧嘴笑了。     迷药的份量这么重,她明天头一定会很痛。     ??????     御花园?荷花池。     此时荷花盛开,层层叠叠的荷叶上,是朵朵盛开的娇艳荷花,映着午后的阳光,折射出耀眼的光芒,青蛙在水中跳跃着,水珠在荷叶上如同珍珠般滚烫在水中,圈圈涟漪在水中荡漾开来。     自从早上起来,头便疼得厉害。     午膳后,她到欲到荷花池边乘凉,小环、如玉、如洁三人便跟着她。     她不停的用手指按着太阳穴,燥急便抡起拳头捶着额头。     小环赶紧拉下她的玉手。     “唉呀,大小姐,您这样会伤了自己的!”     “唉呀,听你的就是了。”水心白了她一眼,知道小环是为她好。     荷池边,凉风阵阵,脑中的不适去掉了大半,未至拱桥边,便看到夏侯辰与米依依相携迎面走来。     米依依满眼敌意。     真是冤家路窄。     夏侯辰和米依依假装未看到她从她的身旁走过。     “我们到别处去吧!”水心朝身后吩咐,眼不见为净。     脚下不知从哪里窜出了一根树藤,缠住了水心的足腕,水心愣了一下,整个人猝不及防的被扯入池塘中。     池塘很深,踩不到底,水灌入她惊呼的口中,呛得她肺中难过,一时眼睛睁不开,她挣扎着困难的抓住莲藤。     突然冰凉的五指袭上了她的足腕。     水心心里一个激灵,杏眸倏的瞠大。     下一秒,那五指用力一扯,她捉住莲藤的小手滑脱,身子直直的被扯入水底,水瞬间将她淹没。     ————————     哦啦啦,明天继续,亲们哪,抱抱你们…… 正文 水底惊魂1 拿着树枝想要捞起水心,不料水心却突然滑了下去。     “救命啊,谁来救救大小姐!”小环跪在岸边无助的哭喊着!     看着水心落水,米依依心中暗暗窃喜。     夏侯辰微眯起眼,不动声色的打量小环夸张哭喊的表情,他在掂量小环脸上表情的真假程度。     忽地,一道人影匆匆赶来,从小环身后“扑通”一声跃入水中,溅起了无数浪花。     如玉和如洁二人站在岸边,慌张的看着池塘,却早已看不见一个人影。     两人惊魂未定的小声嘀咕。     “太子妃刚刚站在那里好好的,岸上也没有湿泥呀,太子妃怎么会滑入水中?”     如玉压低了声音提醒:“刚刚你没看到水中突然出来一根藤蔓,把太子妃拉下去的吗?”     如洁惊呼:“你是说,有人想要害死太子妃?”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差的传入夏侯辰的耳中。     他的眸子倏的眯起,一双锐利的眼睛扫过荷塘,除了看到夏侯寅不时的探出水面外,并未见水心的身影。     一股恐惧像一把利箭般射进他的心脏,又有一块大石压在他的胸口。     她、不、准、死!     被夏侯辰推开的米依依,扶住了亭柱才险险的站稳,再往旁边望去,哪还有一个人影,只见一道人影迅速的钻入水中。     那是夏侯辰吗?他的身形什么时候这么快的?他跃进水中做什么?救那个女人吗?     牙齿紧咬着下唇,目露寒光,水心该死。     刚刚如玉和如洁二人的对话,她也听到了,最好水心掉进水中淹死最好!     荷塘之上,荷叶片片,视线并不开阔,夏侯辰找了一会儿窜出水面,一张脸铁青的看着水面,烦燥的拨开一片片荷叶。     “太子殿下,那里,我看到那里有大小姐的手帕!”小环眼尖的看到不远处荷叶之上的手帕,立即指向手帕大声向夏侯辰禀报。     夏侯辰幽深的眼,立即露出了一丝惊喜,迅速再一次潜入水中。     水下,水心的脚被人一直拖着,不管她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在水底越沉越深,挣扎中,她的五指抓伤了对方的手背。     肺中的氧气越来越少,水肆无忌惮的灌入她的口鼻,她狠狠的踢了对方一脚,踢中了对方的胸口,那人蒙着面,看不清脸,水心欲揭对方的面巾,突然夏侯辰游了过来,歹徒眼中惊慌,趁机逃走。     歹徒逃脱后,水心挣扎着抓住莲颈,然刚刚对付歹徒已耗尽了她所有的力量。     老天爷,她还不想死,谁来救救她?     在水中无法呼救,她绝望的等待死亡。     突然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她如溺在海中突然抓到了浮木似的,紧紧的抓住对方,眼前模模糊糊看到一张紧张和惊喜的脸,精神一松懈,大量的水再往她的口中灌入。     她……要死了吧!!     ??????     拖水心到岸边,夏侯辰将脸色苍白的水心平放在地上,双手不停的按住她的胸口欲将她腹中的水挤出来。     好一会儿,水心没有任何反应,夏侯辰急红了眼。     “快醒来,本宫不准你死!你要是死了,就是本宫下到十八层地狱也会将你追回来。”惶恐的夏侯辰冲身.下的水心气急败坏的吼道。     ————————     下午第二章咩…… 正文 水底惊魂2 所有人都能感觉得到夏侯辰的恐惧。     虽对水心怒吼,他手下的动作却一点也没停,他的嘴唇在发抖,但是其他人明白,那绝对不是冷的发抖,现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热得全身冒汗呢。     小环瘫坐在地上,双眼发直的瞅着水心,两眼肿得跟核桃似的。     “大小姐,您快把水吐出来呀!”小环急的冲水心直喊。     “噗”一声,原本躺在地上如死人般一动不动的水心,歪头吐出了一口水来,紧接着又连续吐了好几口水,呛得她直咳。     小环惊喜的叫唤着:“吐了,吐了,大小姐吐出来了!”     站在一旁的米依依,看着水心咳出水来的模样,脸上浮现出一抹失望。     她竟然没死。     水心醒过来,夏侯辰阴郁的脸终于缓和了一些,然,水心虽然水吐出来了,人却还没有醒过来。     “太子殿下,大小姐怎么还不醒呀?”小环担心的拍了拍水心的小脸。     “水心,本宫命令你,马上醒来!”夏侯辰额头青筋暴突,冲怀中的水心低吼,嘶哑的嗓音隐藏着浓浓的担忧。     就在此时,水面再一次响起哗啦的声响,跃水的夏侯寅也爬了上来,不过他的手中多了一名黑衣人,黑衣人一身狼藉的瘫软在地上。     水将这地面湿了一大块。     夏侯寅一把抓住那黑衣人的衣领:“说,到底是谁派你来刺杀太子妃的?”     那黑衣人突然口吐白沫,脸色发表,眼珠子骨碌骨碌转的无神看着好夏侯寅,身子虚软如棉花。     “是……是……”黑衣人虚弱的开口。     “到底是谁,说……”夏侯寅温文的表面破损,整个人陷入极度的愤怒中,握着黑衣人衣领的手在发抖。     那黑衣人的手抓紧了夏侯寅的衣袖,从他的手中,突然一块令牌掉了下来。     夏侯寅看到那块令牌,眸子突的瞠大,表情蓦然紧张,不着痕迹的将令牌捡起收在怀中。     黑衣人口中的白沫变成了黑血,不一会儿,便歪过头去再也不动一下。     愤怒的夏侯辰一把抓过那黑衣人,狰狞的脸上腾起氤氲的杀气:“说,到底是什么人指使你的!”     夏侯寅一脸怪异的站起了身,双手暗暗的紧握成拳,面无表情的冲疯狂的夏侯辰道:“不用再问了,他服毒自尽了。”     “太子殿下,您先救救大小姐好不好,大小姐怎么都叫不醒!”小环的哭声,喊回夏侯辰的思绪。     夏侯辰狠狠的扔掉手中的黑衣人,转身慌张的抱起地上的水心,回头冲六神无主的小环怒斥:“还不快去唤太医?”     “好好好,小环这就去!”小环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差点点断了纤细的颈子。     “欸,表哥,我……”米依依唤着夏侯辰,然夏侯辰抱着怀中的水心,视若无睹的将她一把推开,飞快的离去,米依依张了张嘴,剩下的话全咽了回去,两只眼睛死互的盯着夏侯辰抱着水心飞快离开的背影。     她双手紧握成拳。     水心,我跟你誓不两立!!     ————————     求收藏啊啊啊……人呢人呢……明天再继续撒。 正文 “小狐狸”VS“大野狼”1 玉鸣宫     夏侯寅一身湿漉漉的回去,头发和衣服还在不停的往地上滴水。     梁玉蕊刚走进玉鸣宫,看到地上的水渍,额上的梅花记蓦然皱起,玉面含怒:“大厅是谁打扫的?来人哪……”     “是我!”一道阴沉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梁玉蕊蹙了蹙眉,乍见夏侯寅狼狈的模样,慌张的跑上前去,便要拿手帕为他擦拭:“你怎会弄得如此狼藉?”     夏侯寅冷冷的闪过她的手。     “母妃,你太过分了!”     梁玉蕊被夏侯寅莫名的指责气得浑身发抖,头上的步摇随着她不停的抖动。     “啪”!!一个巴掌声在大厅内突兀的响起,夏侯寅的左脸颊出现了一个明显的五指印,梁玉蕊的右手在颤抖,她万分痛心的望着自己辛苦栽培的儿子。     “你是在跟谁说话?是谁教你如此跟母妃说话的?”     夏侯寅面平静的看着她,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容。     然后反手狠狠的将一块令牌摔到地上。     “母妃,这令牌是您的吧?”夏侯寅面无表情的看向梁玉蕊。     令牌摔到地上,翻了两滚,落在梁玉蕊的脚边,令牌上,“梁”字赫然在目,梁玉蕊心里一惊,连忙将地上的令牌捡起,精致装扮过的脸,有几分阴鸷。     “你是从哪里弄来的?”梁玉蕊阴沉着嗓音质问夏侯寅。     夏侯寅嘲讽的笑,他笑得癫狂,身.下的躺椅因为他的笑而颤抖的吱呀作响,他身上的湿衣沾湿了梁玉蕊最爱的蚕丝绒毯。     看得梁玉蕊怒火又起。     “寅儿,你这令牌是从哪里弄来的?”梁玉蕊心里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从哪里来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希望母妃以后不要再“为难”水心!”     “水心?她是太子妃,你是楚王!”梁玉蕊情绪颇为激动,这是夏侯寅第二次为了水心与她做对。     “是,如果母妃不想这些年的辛苦付诸东流,那母妃尽管伤害她!”     “你在威胁我?”梁玉蕊眯起了眼睛,危险的看向夏侯寅。     夏侯寅起身,脸上一派镇定,嘴角浮起温和的笑容,淡淡的道:“不是威胁,是恳求,儿子身上衣裳湿着,先回去了,儿臣告退!”     话落,夏侯寅面无表情的从梁玉蕊的身边走路。     梁玉蕊气得脸色铁青,啪!一声,一掌拍在桌子上。     没有人可以威胁她,没有人可以!!     ??????     迷迷糊糊中,水心看到眼前人影乱晃,她的小手不由自主的抬起想要挥开那些人影。     忽地,一只温热的大手紧紧的回握住她的。     “你怎么样了?”急切的男性嗓音传入她的耳中。     “头痛,胃痛,全身都痛!”那只手温暖又安全,她信任的说出自己的感受。     “听到没有,她说全身都痛!”暴怒的吼声,在屋内不绝于耳。     水心努力想要睁开眼睛,看看那个人到底是谁,然她睁不开眼,只能任由自己的大脑陷入黑暗中。     ————————     下午再来第二更,欧耶耶…… 正文 “小狐狸”VS“大野狼”2 万仪宫     水心脱离了危险,万仪宫派了人来,要夏侯辰到万仪宫去一趟。     夏侯辰来到了万仪宫,却未见薛彩凤的身影,守在万仪宫的侍卫和两个嬷嬷均不见了,只花团、锦簇二人在门外守候。     “太子殿下!”花团和锦簇二人见她来到,神色匆忙的大声向他行礼。     “起来吧!”夏侯辰疑惑的蹙眉。     正诧异间,卧室内突然传来了一阵动静,夏侯辰快步走向卧室,花团和锦簇二人慌张的想要上前去拦着他,然顾虑到她们自个儿的身份,便作罢。     卧室内,薛彩凤正欲走出,那一瞬间,夏侯辰发现薛彩凤的脸上一闪而过的狰狞戾气,然瞬间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慈祥。     “辰儿,你怎么到母后卧室来了,我们到外面去说!”     “母后唤儿臣所为何事?”坐在大厅的椅子上,夏侯辰眼尖的看到薛彩凤的手中多了一个锦盒,她命花团将锦盒递于他,他将锦盒打开,里面竟是一颗夜明珠。“母后,这是……”     “听说……太子妃落水,这颗夜明珠被高僧手持开过光,可以辟邪安神,就给太子妃了!”     送东西,要太子亲自来拿,有意思!!     “儿臣代心儿谢母后赏赐!”     “好了,我今天有些累了,你先退下吧!”薛彩凤脸上明显有一丝憔悴的疲态。     “是!”捏紧了手中的锦盒,夏侯辰恭敬的向薛彩凤行了一礼便要退下,突然他好似想到什么似的,眸底闪过一抹诡异的光芒,蓦然回身,微笑:“对了,母后,儿臣知晓您喜爱珍宝,最近儿臣得到了几样宝贝,过几日到手了之后给您送来,让您鉴赏一下,如何?”     “难得你这么有心,那你到时候送来给本宫瞧瞧!”薛彩凤颇有兴趣的扬了扬眉:“好了,你先回去吧!”     “儿臣告退!”     万仪宫门口的人影消失,薛彩凤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花团、锦簇!”她厉声喝令。     “奴婢在!”二人异口同声的齐答。     “守在门外,不管听到里面有什么声音也不许进来,还有,不管任何人要见本宫,都不许放人进来,听到没有?”     “是!”     薛彩凤一身怒气,转身回了卧室,按了一下墙上的开关,原本完好无缺的墙壁陡然打开了一道门。     顺着微弱灯光下的羊肠小道,薛彩凤来到了地下秘室,两个嬷嬷站在两侧,两名侍卫押着一名黑衣蒙面男子跪在那里,蒙面男子脸上的黑布已经拿开,露出了一张普通的脸孔,脸上遍布惊恐,瞳孔黯淡无光。     “求皇后娘娘饶命!”黑衣男子颤声哀求。     “你未完成任务,还想要求本宫饶你的命?”     “回皇后娘娘,本来已经快成功了,可是……另外有一个人出现,求皇后娘娘再给我一起机会,我一定会……”     薛彩凤的眼睛扫了一眼那黑衣男子被抓伤的左手背,冷冷一笑:“本宫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过……”     “不过什么?”黑衣男子迫切的问。     “砍掉你的左手,因为……它会坏了本宫的事。”是谁派人扰了她的好事,她一定会查清楚。     “什么?不……”     一声刺耳的哀嚎叫声在密室里震耳欲聋的响起。     整个地面似乎都有些震动。     太子宫内,原本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水心,心猛地抽了一下,陡然惊恐的睁开了双眼坐起身。     ——————————     为啥今天人这么少捏,人呢人呢,都到哪里去了?没有收藏的人一定要收藏啊。 正文 “小狐狸”VS“大野狼”3 太子宫     醒来后,水心一直心绪不安,虽然她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可是她却感觉好似另一个危险正在向她靠近。     “大小姐,您还是先喝点水吧!”小环倒了一杯水,看着水心忧郁的躺在那儿,忍不住劝慰。     水心无意识的接过水杯,刚喝了两口,突觉反胃,丢下了水杯,趴在榻边恶心的干呕,那水滑入喉咙,让她想到落水时,水进入口鼻时的绝望感。     “大小姐,您没事吧!”小环小心翼翼的拍着她的后背,心疼的看着她愈加苍白的脸,顺手将榻上的两只枕头垫在她的身后。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水心虚弱的说着,舒服的靠在枕头上,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扣子似乎扣错了一个,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小环,你最近偷懒了哦,帮我换衣服,居然扣错了扣子!”     天晓得,那绝对不是她干的!小环马上叫屈。     “可是……大小姐,您的衣服不是奴婢帮您换的!”     “不是你帮我换的?那是谁帮我换的?如玉或是如洁?”看小环那模样,水心的心一路下沉。     小环摇了摇头。     不是小环,也不是如玉和如洁,更不可能是橙儿和绿儿家的彩霞和彩云!     水心的脸色蓦然黑了下来,危险的盯着小环:“你做了什么事”     “呃,反正……不是女的!!”小环偷偷的瞄了她一眼。     不是女的!不是女的!不是女的!     这四个字像魔音一样的窜进她的耳中,水心整个人冰冻石化。     一个名字瞬间呼之欲出,犹记得昏迷时,那张焦急、紧张的脸。     因为她是被他救的,一切好像变得那么理所当然。     “你们在说什么呢?”     说曹操,曹操到!     “太子殿下,刚刚奴婢正跟大小姐说您帮她换衣服的事。”     刷一下,水心的脸一直红到耳根子。     “小环!”水心愠恼的低斥,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的小手紧紧的抓住领口,想到那些晚上与莫元靖的激.情和抚摸,她就觉得浑身发烫,但想到自己的身子被夏侯辰那只混蛋看过,她就呕得想死。     不对,她现在是太子妃,夏侯辰看她的身体那是天经地义的。     越想头越痛,她懊恼的按住太阳穴,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整个人惶恐不安,她的心被搅成了一团乱麻。     “这个时候,太子殿下应该去看看米姑娘才是,您在这里,让米姑娘知道了,难道不怕她生气吗?”水心冷嘲热讽,眼睛也懒得瞟一下。     夏侯辰挑了挑眉。     有力气损人,代表她现在已经没事了,他长长的吁了口气。     “你可以下去了!”他冲小环命令。     “是!”小环朝榻上的水心暧昧的眨着眼,再捡起脚下的茶杯碎片,以防碍俩人亲热,一溜烟飞快的跑了出去。     水心睁大了眼睛,视线危险的盯着小环,眼睁睁的看着小环头也不会的溜了出去。     还说拿她这个大小姐当亲姐姐,结果——大难临头自个飞。     ————————     下来再来哈,抱抱亲们…… 正文 “小狐狸”VS“大野狼”4 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水心被他瞅得浑身不自在,一双眼睛努力看着被面,似乎在研究着,今天换的这套被面和被单比以前的那套更精致了。     白玉小手在牡丹花刺绣上游移着。     这花纹不错,是苏绣吧,如果是荷花,一定会更漂亮。     呸呸呸!!什么荷花,今儿个落水,就是赏荷花的错。     好在有惊无险。     片刻间,水心盯着被面,夏侯辰站在榻边不远处死盯着她,两人谁也无话,二人心中各怀鬼胎,整个房间内是死一般的沉寂,连窗外的知了和伏虫声也全被摒弃在外。     一秒、两秒、三秒……一分钟……十分钟过去了。     水心坐在榻上,感觉背上似有千斤重般,上身越沉越低,可夏侯辰还是未开口说一个字。     她有些不耐烦了,这么紧绷的气氛,他就是咳一声也行,就这么盯着她也不说话,直盯得她口干舌燥。     她眼睛的余光瞄到桌上的水杯,她仿若看到希望了般,伸手便要端起,突然另一只手更快的将水杯端走。     夏侯辰端过茶杯仰头将水喝下,之后挑衅般的冲水心舔了舔唇:“茶水甘醇,正适宜饮,不错!”     怒火在上升,她愠怒的瞪着他,嘴角的肌肉在颤抖。     那是她的水!!!他是故意的!     她的双手握紧,牙齿紧咬,努力的压抑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这么快就爆发,否则就中了他的招了。     这夏侯辰果然有轻易令她生气的本事。     “如果太子殿下今天是来羞辱我的,请你羞辱完了之后马上离开!”水心冷冷的看着他,他来看她,纯属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夏侯辰懒洋洋的歪了歪头,轻佻的将杯子缓缓的放回桌子上,一双眼睛带着兴味的盯着水心。     “我们两个是夫妻,这里是我们两个人共同的房间,再说了,这么长时间本宫一直冷落你,本宫现在回心转意,想要好好补偿你,难道你不欢迎本宫吗?”夏侯辰肆意的看着她,戏谑之意表露无疑。     好好补偿她?他脑子里想的都只是那些龌龊的念头。     一只绣花枕头,也敢这么嚣张,她可是现代警察。     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现在他还成了她的救命恩人。     她懊恼,自己真是窝囊。     忍字头上一把刀!     “当然欢迎,臣妾还是日夜盼着太子殿下您呢!”水心娇柔的眨了眨眼。     那媚.惑的表情,任何男人看了都会心驰神荡。     一瞬间的转变,倒让夏侯辰有些诧异。     “哦?真的吗?小狐狸?”夏侯辰笑得像头狼。     小狐狸?水心脸色微变,片刻恢复平静,灵活的大眼闪动着慧黠的光亮,刀不动声色的启朱唇甜笑:“当然了,披着羊皮的大野狼!”     夏侯辰的神色似乎也怔了一下,随后两人互视心照不宣的大笑。     “既然如此,小狐狸,我们晚上见!”夏侯辰诡异的暧昧一笑。     水心灵眸一转,秋波暗送:“大野狼,臣妾晚上可就等着您了!”     ————————     求收藏啊……啊啊啊,明天继续…… 正文 “小狐狸”VS“大野狼”5 短暂交战完毕,谁也未分出胜负,只等晚上揭晓。     不过,因为如此,水心对夏侯辰也多了几分好感,或许当初因为他的嫌恶对她做出了疯狂之事,但他永远忘不了他的羞辱,况且他的心中已有米依依,两人成不了真正的夫妻。     今天晚上的较量,她心中已有预感,他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     ??????     躺在榻上,夏侯辰已经出去好一会儿了,水心还是盯着那锦盒出神。     小环端了膳食进来,见水心蹙着眉头,便关心的问:“大小姐,您在想什么呢?眉头都蹙起来了,咦是什么?太子殿下送的?”     水心瞟了她一眼,她猜到,皇后会杀她,大概与二十年前的那场宫中大火有关。     这件事,她不想让小环知晓,但这深宫之中,她最担心的人就是无辜的小环,不想因着自己插入夏侯辰与皇后之间的恩怨,而让小环受到牵连。     “这是皇后娘娘送的夜明珠!!”水心的眼睛还是盯着夜明珠,眉头深锁,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一件什么事般眼中一亮,有了!     “夜明珠?”小环惊讶:“娘娘居然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您!”     是呀!这么贵重的东西。     就是因为太贵重了,所以她才会如此忧心。     “小环,有件事,我现在要告诉你……”水心表情严肃的将在竹林中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小环。     话毕,小环犹未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大小姐,您的意思是……您这次坠入池塘,很有可能就是皇后娘娘派人下的手?”小环惊呼,犹觉自己失言,回头望了望门外和窗外没人,连忙捂住了嘴巴,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不敢再出口,生怕被他人听到。     水心瞥了她一眼,然后摇了摇头,脸上现出凝重的神色。     “小环,我告诉你这件事,只是让你小心些,日后做事要谨慎!”     “知道了,大小姐,可是这个东西……”小环为难的看着怀中的夜明珠。     真是笨,汝子不可教也!     叹了口气,拉过某笨婢的脑袋,在她耳边小声嘱咐:“这个就是我告诉你这件事的另一个原因,夜明珠价值连城,你就把它藏在……”     后面的声音听不到,只见小环诧异的捂紧嘴巴,不停的点头。     ??????     傍晚凉爽的风,将白日的燥热吹走了大半,晚膳时间到。     躺了一天,又喝了药,水心精神大好。     靠着窗子吹着风,没有了白天的恐惧,她倏然自得的喝着茶。     今儿个晚上,他没来找她,感觉好似整个院子,空荡荡的寂寥。     突然雷鸣从外面走了进来。     “太子妃,太子殿下,命小人来知会您一声,晚上他会在太子宫中歇息!”     “砰”一声,再紧接着“哗啦”作响。     一只上好的瓷杯再一次被报销。     他居然真的要来。     既然如此,她也不客气了。     她优雅一笑,平静的翻开了壶边另一只茶杯:“告诉你们殿下,就说我恭候他的大驾光临!”     ————————     亲们哪,下午再来哈。 正文 “小狐狸”VS“大野狼”6 铜镜前,水心指挥小环在她的脸上化妆,一脸浓妆还是好的,但是她那脸上的妆扮……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连小环也不忍看那张脸。     “大小姐,您有必要打扮成这样吗?这样……真的很……”     “很丑对吧?”水心接下了小环想说未说出口的话。     小环的舌头绕了绕,将恶心两个字咽了回去。     “您为什么要扮成这样?”小环哭丧着一张脸,到现在大小姐跟太子殿下还没有同房过,这可是最好的机会哪,她居然还打扮得如此……诡异。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脸画得比纸还要白,眉毛像倒八,额头一朵梅花倒是清秀了几分,一张樱桃小嘴,硬是给画成了血喷大口,还是红红的,如鲜血那般的艳红,更可恶的是,她居然还在嘴角点了颗“美人痣”。     还说那是美人痣,丑人痣还差不多。     大小姐天天说她的审美不好,现在她觉得,大小姐的审美,才更有问题。     “难道这样……不新鲜吗?”     “可是……大小姐,您想要图新鲜,也要……弄得好看一点吧?”小环大胆劝谏。     听小环这语气,好像非常想将她跟那软脚虾凑到一起。     她不由得坐正了身子,一本正经的问小环:“小环,我问你,你觉得太子殿下怎么样?”     “呃……太子殿下人很好呀!”小环脱口回答。     水心白了她一眼,今天这夏侯辰只救了她一次,小环就认定夏侯辰是好人了?     “那我问你,小环姑娘,我们第一次来到皇宫,你家大小姐我,是睡在哪里的?”     小环的头马上垂了下去,声音也非常低:“呃……呃……跪在门外的!”     还算有脑子!     窗外忽的传来一阵窸窣的声响,水心蹙起了眉头,一双大眼诡异的骨碌转动。     等了一天,终于来了!     当她得知,那个死在岸边的黑衣人,手上并没有划伤时,她便有预感,那个被她抓伤的人,一定还会再来,而且……     “小环,屋里有些闷,这会儿,太子殿下也快到了,我们去外面迎接他吧!”水心甜笑着拉着小环,温柔的动作,力道却很大。     “好好好!”小环连连答应,只要不再进行刚才的问题就好。     ?????     黑暗中,两道高大的人影站在屋顶,一抹人影溜进太子宫。     “主子,那人要进太子宫了!”六子出声提醒。     “有人想要置水心于死地,不过,水心也不是那么笨的人!”黑色面具下的脸露出了难得的笑。     “那主子您打算怎么让她爱上你?”主子说,想让一个女人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为他卖命,就要让那个女人爱上他,可是……     他觉得,主子似乎太过用心了。     “如果她不能爱上强.奸.犯,那就让他的“丈夫”改邪归正吧!”     “呃……”     “去盯着后院的动静!”他拿掉脸上的面具,扔给了六子。     咦?“主子……”话未落,身边的人已经不见。     莫元靖是强.奸.犯,夏侯辰就不是虐.待.狂了?而且……倘若水心知道这两人压根就是一人,还会爱上他吗?     都说女人若是碰上感情会变成笨蛋,这男人碰上感情也变成傻子了,希望这傻子不要傻太久。     ??????     水心眼尖的瞄到,曾经在水底拖她入水的黑衣人潜进了她的房间内。     由于看得太专注,没有注意到眼前的人。     咚!一声,水心撞到了鼻子,疼得她闷哼了一声,她欲推开对方的胸膛,对方却非常大方的伸长手臂将她揽了回去。     “小狐狸,你这么快就学会投怀送抱了?”     ——————————     亲们,要收藏,要安抚噢…… 正文 夜晚的惩罚1 在这太子宫中,除了某贱男之外,没人可以当着他人的面,这样无耻的搂着她。     并且……     小狐狸,这三个字,也只有某贱男唤过她。     所以,夏侯辰三个字,立马映入了水心的脑中,抬头间对上了一张俊美流气的脸,果真是夏侯辰!     见她抬起头来,夏侯辰冲她眨了眨眼。     “小狐狸,你这是在诱.惑本宫吗?”     诱.惑他?除非她脑子坏了,要么就是地球倒转。     她两指夹紧他小臂内侧的肌肉。     “大野狼,是害羞,不成吗?”她仰起小脸,笑容甚是甜美。     两人亲昵的依偎,看在别人的眼中,却是那么的暧昧,那么……令人羡慕。     小环在一旁,留也不是,走也不是,一双眼睛不知道该摆哪里好,最后她的双眼抬头望着夜空。     啊,好美的夜空呀,可惜皎洁的月亮被乌云遮住了,偏偏乌云还那么大一块,大部分星星还被遮住了,老天亡她呀。     害羞?她可是当着他的面,将橙儿宫女的腿踢脱臼,现在……     夏侯辰低头看着那毫不客气,几乎掐掉他一块肉的玉指,嘴角扬的更高。     “小狐狸,既然你这么热.情,本宫似乎不更热情一些,就太对不起爱妃你了!”夏侯辰更加肆意的搂她入怀,丝毫不将她反抗的动作放在眼中。     水心厌恶的皱起眉头,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她努力将自己画得丑陋的脸给他看,他居然还无动于衷,他是什么男人?     一旁的小环,一副眼不见为净的表情,一大眼睛不知道瞅哪儿去了。     可恶的小环,看到自家小姐被人欺负,也不知道帮个忙。     她踢了踢小环的小腿,使劲的挤了挤眼,朝她使了一个眼色,这是白天她特地教小环的,只要她使眼色,小环便立即要为她去做事。     小环蓦然反应过来。     如捣蒜般点了点头,悄悄的退下。     “大野狼,既然您这反热情,那我便出个难题给你,我呢……”她一屁股在院中树下的石桌前坐下:“就坐在这里,大野狼你呢,不能动手,只能说话,只要你能让我站起来,我就……”     “你就怎样?”夏侯辰挑了挑眉,颇有兴趣的盯着她,暗夜下,眸中流光溢彩。     “随你处置!”水心暧昧的露出甜笑。     话落,夏侯辰的眉梢扬得更高。     看水心那自信的表情,似乎心有成竹。     她想要用这一招来让他今天晚上不碰她?     有一个说法: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幽暗的眸中闪动着妖冶的光芒,那深邃的目光,水心看得有些痴然,似乎觉得那抹光亮,似曾相识。     片刻间,她赶紧收神,她在想什么呢,忽地,暗处一道人影闪现,刚刚潜进主卧中的人已经逃了出去。     “我虽然不能让你站起来,不过……我有办法让你坐到椅子上去。”     “真的?那好!!”出神的水心,没有细想,听了夏侯辰的话,立马站了起来。     ——————     亲们,今天还有两章哦。 正文 夜晚的惩罚2 那人影闪得很快,已经从太子宫中离开了,水心的嘴角浮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看来她的预谋就要成功了。     正想着间,耳边传来一阵嘲弄的笑声。     她皱眉看向那发出笑声的主人。     “你笑什么?”水心冷冷的问。     “难道你不记得刚刚我们之间的约定了吗?”夏侯辰非常有耐心的提醒她。     “刚刚?刚刚什么约定?”看夏侯辰的目光指向石桌旁的石椅,刚刚她自个儿的话,瞬间返回她的心绪中,而自个儿是啥时候站起来的。     她只记得他说:我虽然不能让你站起来,可是我有办法让你再坐回去。     然后她就……     坏了,她被耍了!     这夏侯辰趁她刚刚走神的当儿耍了她。     她恼火的瞪向那张幸灾乐祸的俊容。     “你使诈!!”她纤长的玉指指住他的鼻子指控。     “你刚刚也说了,不管用任何办法,刚刚也是我使出的办法,难道……”他故意向她凑近,温热的气息暧昧的拂过她耳后娇嫩的肌肤。     她快不能呼吸了,某种熟悉的压迫力向她袭来,她的心脏露跳了一拍,艰难的呼吸着,脑中一片空白,一双大眼茫然的对上他那双坏坏的眸子。     明明令她厌恶透顶的人,在这一刻,她竟被之吸引,是哪里不对劲了?     “你想赖帐吗?”他的尾长音拖了许久,最后终于吐出了五个字来,也结束了水心艰难的思考。     赖帐?他倒提醒了她。     “刚刚我们有打什么赌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她睁大了无辜的双眼。     “怎么?不记得了吗?难道是爱妃你还没有痊愈,或许……”他又露出那种惑人的坏笑了。     “或许什么?”她直觉感觉到他的危险,大脑再一次被放空。     “你的气力不足,本宫无偿为你输些气,大概就可以让你很快想起来之前我们的约定!”他微眯起眼,微亮灯光下,她迷蒙的眼,像只无措的麋鹿,惹人怜爱,又让人忍不住想要狠狠的蹂.躏她。     她的小手垂在身侧,下意识的抬起要推开他,陡然摸到某处突起,她好奇的又摸了摸,那东西又鼓胀了一些。     那是……     她的视线不经意的下移。     头顶传来了他压抑的低吼,那声音他曾经听过无数次,那是……     啊啊啊!!     她像是烫了手般,赶紧将自己的小手缩了回来。     她发誓,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想要躲开他,不想跟他发生任何关系,他身边有那么多女人,再这样下去,他们两个,连朋友也做不得了!     小环怎么还没有把橙儿和绿儿那两个女人带过来?     她灵活的身子快速的闪开他的大手,刚要逃,夏侯辰的双臂将她圈在了他与柳树的树干之间。     她……无路可逃!     “夏侯辰,我们各有所爱,你这样羞辱我,难道不怕米依依生气吗?”水心挣扎着,胡乱的吐出一句话。     她喜欢上了别的男人?     怒火陡然上升。     “谁?那个人是谁?”他的嗓音陡然阴沉而危险。     “什么那个人?”     “你喜欢的男人,到底是谁?是在我们婚前还是婚后?”     “婚前……”她脱口便答。     怪不得她认定她一定会赢,原来她早就已经有了奸.夫。     也怪不得她这么想方设法想要逃出去,她是准备见她的奸.夫?     双臂狠狠的将她搂在怀中,理智被怒火燃烧,他低头无情的夺去她所有的呼吸。     ————————     第二章来了,下午还有一章。 正文 夜晚的惩罚3 水心睁大了眼睛,错锷了,所以才会令他得逞。     轰!强烈的烟花在脑中绽放,她被炸得无法思考。     夏侯辰的吻,火热而霸道,双臂强而有力的攫住她的腰,狠狠的将她搂在怀中,那吻似要将她肺里的气全吸走似的,令她呼吸困难。     水心的一双小手紧紧的捉住他的衣袖,双眼迷离的望着他,任由他吻得更深,然……就在那一瞬间,水心望见夏侯辰眼中那一抹戏谑的表情。     倏的,水心脑中警钟大作,她惊得忙一把推开夏侯辰,抬手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     她慌得退了两步,小手紧紧的捂住被他吻得发肿的唇,心跳得极快。     她竟让夏侯辰吻了她,她竟让夏侯辰吻了她,而且……刚刚她似乎是在享受。     为什么……她会觉得夏侯辰的吻……会那么像那个人?     不管是他的怀抱,他的霸道,他的吻,还是他的眼神……都似乎与她记忆中的某个人吻合。     怎么会这样?     她的心慌了,难道她已经开始在意那个人了,所以才会将其他人误认为就是他,而且……刚刚她还沉浸在他人的吻中。     还是她骨子里天生淫.荡,任何一个男人都能挑起她的本能?     想到她与莫元靖之间的赌约,她的心乱了,难道……她真的会先爱上他吗?     都是莫元靖,为什么要立那劳什子的赌约,害得她天天想着,现在居然……还上心了。     哦~他是她的梦魇!     “怎么样?有没有想起,我们刚刚的约定?”他如魔鬼般狰狞一笑的问,她的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如同被苍蝇叮了一般,眼中露出放肆的光芒缠绕在她的四周。     连说话的表情,似乎……也一样。     疯了疯了!!     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身后的冷风直灌入她的衣袖领口,冷得她浑身瑟瑟发抖。     “太子殿下,我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我先回去休息了!”她的双眼不敢再瞧他,以免再扰乱她的心智。     “怎么?你想逃跑不成?小狐狸,你可不是那么容易认输的哦!”     夏侯辰更快一步的捉住了她的手臂,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猎人般的精芒,完全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蓦然,他感觉到她发抖的身体,神色一凛,刚要开口问,一道橙色的人影已经扑进了他的怀中。     “殿下,妾身好想您哪,您说今儿个晚上会到妾身那里去的,橙儿等了您一个晚上了呢!”顺带再狠狠的剜了水心一眼。     在这一刻,水心没有心思去挖苦橙儿,甚至感谢她来得这么及时,让她有机会逃脱。     她趁机甩开夏侯辰的大手,逃也似的往正卧奔去,她慌乱中撞到了花盆,又踩空了台阶险些跌倒,就这样跌跌撞撞的奔进了门内。     “殿下,您到妾身那儿去吧,妾身已经备好了酒菜,就等您了!”橙儿谄媚的说着,水心已经走了,她便要用尽浑身解数带走夏侯辰。     凝望着卧室门口的犀利目光始终没有收回来。     她爱的人到底是谁?     她逃不掉的,今天晚上,他一定要问清楚。     ————————     求收藏啊,抱抱亲们,明天再来哈…… 正文 夜晚的惩罚4 一整个晚上,水心不愿意吃喝,也不愿意见人,将小环、如冰和如清三人关在门外,不让任何人伺候她。     她躺在榻上,睁眼望着头顶的床帐,及月亮露出了半边脸的天空,她心乱如麻,睁大了眼睛,却始终也睡不着。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睡不着。     晚上有人进了她的房间,落进了她的陷阱,她本该高兴的,但现在她却愁闷着一张小脸,一丝笑意也没有。     心头被大石重重的压着,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她闭上眼睛,努力要睡着,然眼前却浮现出夏侯辰那张俊美的脸,而她心中想着的却是那张看不清脸的黑色面具,两道人影骤然在瞬间重合。     越想越乱,越想太阳越疼。     “睡觉,睡觉,努力睡觉!”她一字一顿的出声提醒自己一定要睡觉,她闭上眼睛,逼迫自己快些睡着。     突然窗边传来了一阵窸窣声,原本努力想要睡觉的水心陡然坐了起来。     好呀,她正睡不着呢,不知道是哪个小贼,这个时候,居然再一次偷到她的房中来了。     警察不抓贼,那还是警察吗?     那潜进来的人影,并没有偷偷摸摸的到处去翻东西,反而大大方方的站在她的榻前。     好嚣张的贼。     水心眯起了眼,悄悄的掀开了罗纱帐,小心翼翼的靠近了那贼,然后绕到了他的身后,准备偷袭。     不料她手刚抬起小手欲点向那贼的肩后穴,那贼却突然像身后长了眼似的,迅速的闪开了她的小手。     她的手还来不及转势,已被更快的一只手攫住,她的手臂便动弹不得。     混蛋!!来到这古代,她这才发现,自己以前在警校里学的那些功夫,完全成了废物。     她另一只手加入战场,准备再出手攻击对方。     那贼的另一只手迅速再次她的手腕扣住,稍一用力,她的双臂被迫交叠在胸前反扣住,她的后背贴进了一具结实的胸膛中。     “这么凶悍,看来你已经没事了!”那贼低沉的声音阴森恐怖的传入她的耳中。     是莫元靖。     她皱眉,抬脚狠狠的踢向他,他的腿像长了眼睛般,灵巧的闪过她的攻击,她眉头皱得更深,另一只脚也抬起来往后腿,就这样几次后,她气喘吁吁的靠在他的怀中歇息。     她挫败的垂眸,恨自己的手无缚鸡之力之力。     承认吧,承认她已经对他有些许动心,对这个强.暴了她,却对她百般霸道、温柔的男人动了心。     真是好笑,她连他的真容都没见过。     她轻叹了口气,突然回身紧紧的拥住他的颈子。     她是现代人,喜欢就是喜欢,在这一刻,她的心中释然了。     在她告诉夏侯辰她已经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她就已经承认自己已然爱上这个背负着仇恨的男人。     “告诉我,你爱的男人,到底是谁?”阴鸷的男性嗓音,陡然在她的耳后响起。     “我……”     她刚欲开口,他突然甩掉脸上的面具,冰冷的唇带着怒火残忍的吻上她的唇。     ——————————     亲爱的们,下午再第二更撒。 正文 夜晚的惩罚5 他的唇,无情的蹂.躏她柔嫩的唇,辗转啃咬,双手扣住她欲挣扎的双腕,将她推靠在冰冷的墙臂上,用他沉重的身体压住她,丝毫没有一丝怜惜。     水心吃痛的承受他的吻,不知他为什么这么粗鲁,这么发怒,是因为什么?     哦……她突然想起适才夏侯辰吻她,难道是因为这个吃醋?     被吻的气喘吁吁,几乎喘不过气来,夏侯辰稍稍离开了她的唇。     抓住机会,水心急忙向他解释:“刚刚夏侯辰会吻我,那只是一个意外,我跟他没关系,我……”     意外?刚刚跟“夏侯辰”,那只是一个意外,她跟她的奸.夫接吻,会不会又是意外?     “你爱的男人,到底是谁?”他无情的声音砸在她的脸上,只要求她回答他的话。     “我……”     不等她开口,莫元靖的吻再一次落下,吻住她的唇,不想听她的任何解释。     他不想听到她的嘴里吐出任何一个男人的名字。     想到她的心里有另外一个男人,他就恨不得将那个男人碎尸万段,自从她成为他女人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是他的女人,纵使他不爱她,他也不容许她的心里,至此还藏着其他的男人。     他的吻带着浓浓的惩罚,没有一丝怜惜。     唇上一阵疼痛,不一会儿,她的舌尖尝到了一丝腥甜的气息,不知道是她的,还是他的……     莫元靖,你放开我!黑暗中,他被她的蛮力压住,只能用双眼瞪着眼前的那双锐利视线发出无声的抗议。     想到她的唇被别的男人侵犯过,他就火大,虽然别的男人没有得到她的身体,那她的身体,又会不会已经被别的男人碰过,只不过没有突破最后一道防线?     他的理智被怒火代替,不顾她的挣扎,双手狠狠的撕扯她的衣裳。     撕拉的声响在屋内不绝于耳。     他疯了,他一定是疯了。     他的啃吻由她诱人的唇,沿着纤长的粉颈,一路燃烧至她的锁骨,吻遍路过的每一寸销.魂肌肤。     疼痛和情.欲的酥麻,令水心的身体颤抖不已,双手紧抓住身下的床单,洁白的贝齿紧咬住下唇,承受他的唇在她身上制造的点点激.情。     “你是我的女人!”他冰冷的声音,带着火热的温度砸在她的脸上,手指一挥,轻易的解下自己身上的衣裳。     火热在两人之间迅速燃烧,心猿意马间,她似看到了他眸底浓浓的怒意。     听着他的宣誓,她的嘴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似有甜蜜流进心田。     她努力张开了唇,想要告诉他,她的答案。     然,就在此时,她还没有做好准备,他突然猝不及防的冲进她的体内。     痛……     她的小手伸到枕下,藏在枕下的夜明珠突然被碰出,一张令水心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蓦然暴露在夜明珠光亮下,无所遁形。     ————————     抱抱亲们。没收藏滴要收藏噢。 正文 夜晚的惩罚6 夏侯辰,怎么会是夏侯辰?刚刚明明是莫元靖,她歪头,看到地上躺着那面狰狞的黑色金属面具,那张面具,她太熟悉了,那是莫元靖的,可是……为什么拿掉那张面具,却是夏侯辰的脸。     他的脸一片铁青,动作疯狂的占.有她,每一下都撞入她的体内深处,令她难耐的弓起腰,快.感如电流般窜过她的全身,她无助的娇.吟。*     身体的情.欲,令她暂且忘了刚刚的事情,双手抱住他的身体,娇小的身躯在他的身.下,承受他一遍又一遍的索取。     纱帐内,一片迤逦,男子的低吼与女子的娇.吟持续了整整三个时辰。     夜明珠的光亮依旧。     事后,水心背过身去,双眼放空的盯着那夜明珠。     激.情已去,大脑恢复正常,却也让她想到了之前的事情。     夏侯辰,他是夏侯辰,却也莫元靖。     莫元靖的声音还有一举一动,她皆识得,夏侯辰颈间的那颗痣,也不是任何人可以随便长得一模一样的。     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     那夏侯辰,根本就是莫元靖。     她被耍了,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大笨蛋。     如果说,这辈子她最记忆深刻的人是谁,一个就是夺去了她童.贞的莫元靖,另一个就是折磨得她几乎见阎罗的夏侯辰。*     她还被他骗得,打算跟折磨她的夏侯辰做朋友,更可恨的是,她还爱上了那个将她骗得彻头彻尾的莫元靖。     错了,错了,一切都错了。     带着薄茧的大手轻轻的摩挲着她光裸的肩头,引得她浑身一阵冰冷的战粟。     她咬紧了牙关,拉开他的手,将身子离他更远了一些。     他的大手顺势握住她纤细的腰,稍稍用力,便又将她的身子扯了回去,紧紧的搂在怀中,属于他的男性气息紧逼而来。     “放开我!”她皱眉抗议。     “休想!”冰冷的气息砸在她的颈后。     她瞪大了瞳孔,无神的盯着夜明珠,瞳孔里,却有光亮在打着转。     听着他的话,感觉他是在故意羞辱她。     他羞辱得她还不够?现在她身心俱疲,无力再反抗。     “休想?这样耍我,很好玩吗?我该唤你什么呢?夏侯辰?还是莫元靖?”她一字一顿的轻声问。     身后的身子一震。     莫元靖下意识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脸。     刚刚的夜明珠光亮,很显然已经令她认出了他,而现在……     莫名的恐惧令他害怕。     他搂她更紧。     “你听我说,我……”     突然她回转过身,两人的脸只隔了三寸远,近到他可以看到她眼底的泪珠。     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指欲将她的泪珠拭去,她的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狠狠的将他的手拍掉。     “听你说?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你当初骂我是贱人,而我……每天晚上被你玩弄,我彻彻底底成为了你口中的贱人,你终于高兴了,对吧?”她嘲讽的一字一顿的道,每一个字都几乎用尽的全力的力量。     他承认,最初刚开始,他只是想要羞辱她,但是现在……     “心儿,我并不是有心骗你。”     “既然不是有心骗我,那你为何还要两面示人,更对我羞辱有加,还跟我定下什么爱情约定,你爱的人是米依依,你还有两房妖媚的侍妾,我算什么?”她越来越激动,身子剧烈的颤抖。     “心儿!”     他想要跟她解释。     “你想解释什么?你说吧,我听着!”她平静的面对他,自嘲一笑的问。好吧,她承认,她心里还有一丝丝期待,期待他是有苦衷的。     张了张嘴,莫元靖想要说什么,但一想到这可能会令他的计划全盘皆输,他便将话又咽了回去。     他垂下了眸子,良久没有开口。     她彻底对他失望。     “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你也不配唤我的名字!”拉长了手臂,水心愤怒的指着窗口。     一滴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身前的他怔怔的望着她,身子仍是一动不动。     他担心的望着她,心被猛抽了一下,想要拭去她的泪水,却又怕她更为激动,反而会伤了自己。     然,在水心的心中,却是想着另一着。     她扯紧了薄被,翻过身去,将夜明珠再藏在枕下,屋内瞬间归于黑暗。     黑暗中,又一滴泪水落在枕边,她低哑着声音无情的嘶喊:“你滚吧,你放心,我不会揭穿你,但是,你要让我和小环离开这皇宫。”     “你休想!”身后的他,陡然提高了音调,同样激动的回吼。     “假如你不同意,我会自己离开!”     “难道……你就不怕连累到水家?”他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威胁,双眼冒火的瞪着她,双手紧握成拳。     她这辈子也休想从他的眼前逃脱。     “哈哈,水家?你之前也知道我的家人是怎么待我的,既然他们已经当我是泼出去的水,我又何必在乎他们的死活?”她冷淡的绝情道。     所有的话,都已说尽,水心的态度,仍是一脸坚决。     看了她好久,莫元靖突然狠下心来,脸色沉下,眼中冷意乍现。     “我说过,不会让你离开,你便没有办法离开,你……可以试试!”     冷冷的丢下一句,水心感觉到身后的人起身,一阵窸窣声后,身后已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离开了。     在这一瞬间,她的心也被空了。     她忍不住将被子拉高过头,蒙头委屈的大哭了起来。     ??????     已经过了四更。     太子宫同,两道娇小的人影从后门钻出,在前面的那道人影,身形敏捷的将那后门的守卫制服。     然后那人影向后招了招手,身后的人也随着她的动作,小心翼翼的跟上她的脚步。     两人对这皇宫的地形不熟,小心翼翼的避过了几拨巡逻侍卫,两人仍在宫中的长廊间焦躁的走着。     “大小姐,您确保能出去吗?”后面的人儿,担心的望着四周。     前面的人一双眼睛如精密的雷达般扫过四周,一把抓住身后的人儿,待到了拐角处,她方压低了声音警告道:“小环,你话太多了,相信我,就算拼了命,我也会救你出去!”     “嗯,奴婢听您的!”小环下意识的握紧了水心的手。     “嘘!”水心在唇前皱眉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小环害怕的捂紧了嘴巴,然后举起了小手,发誓自己不会再开口了。     汝子可教也!     是的。     这两个人就是水心和小环主仆俩。     在经过了晚上的那一战后,水心便决定立即离开这鬼皇宫,不管皇后怎么想害她,那莫元靖会怎么欺骗她,首先要离开这里,才是最要紧的。     所以……在莫元靖离开后,她哭了两个小时,哭累了,眼泪也流干了,她便擦掉了眼泪,发誓再也不会为他流一滴眼泪,然后她便叫来了小环,收拾了几锭金子,带了两套从将军府带来的衣裳,换上了宫女的服装,便准备夜间悄悄的离开皇宫。     水大将军,毕竟也是功臣,皇上再糊涂,也不会杀了他,所以水大将军府,她压根不用害怕,冰清玉洁四人,她已经留了书信,并暗放了几锭金子,命她们各自在出事后一天内出宫,小环是发誓要死心塌地的跟着她,所以,她便只带了小环一人离开。     夜风瑟瑟,吹得枝头树叶沙沙作响,只得人耳中一阵惊悚。     但……即使这晚风再让人害怕,也不如留在皇宫中,更为令人喘不过气。     她已经想到,假如她留下,那卑鄙的莫元靖会怎么对待她。     为达目的,他一定会利用所有的机会来逼迫她,甚至伤害她身边所有重要的人。     两人已经撕破脸,她不能再冒着那么大的危险再留下来。     不远处的屋顶,两道黑影高高的伫立。     “主子,果然不出您所料,她要走了,现在怎么办?上前去将她们拦住?”六子小心翼翼的问,双脚悄悄的往旁边挪了挪,害怕于身侧硕长身形所散发出来的慑人戾气。     要你提醒?莫元靖冷冷的瞟了六子一眼,双眼仍直勾勾的盯着地上那两道娇小的人儿。     他向来自恃的强大自制力,在碰到水心之后,便已经岌岌可危,此时,他额角青筋暴突,怒火一触即发。     看着那不远处又走过来的巡逻队,莫元靖突地心生一计。     “耳朵附过来!”莫元靖命令。     六子附过耳去,莫元靖便吩咐。     “呃……黑帝殿下,您真的要这么做?这么做的话,她可能会……更恨你!”六子错锷。     “你对我的命令质疑?”     “呃……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去!”     六子心中暗忖。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早就提醒过他的。     站在屋顶,莫元靖满意的看着六子去跟那些巡逻队周旋,不一会儿,便见那巡逻队,匆匆忙忙的去堵截水心主仆二人。     “黑帝殿下,任务完成了!”六子兴奋的回来向莫元靖汇报,等着看好戏。     水心带着小环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忽地一阵冷风袭来,她忍不住浑身打了一个寒噤,心里突然有了一股不安的预感,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     忽地,敏感的水心,听到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正悄悄的从身后不远处向她们的方向靠拢。     “她们在前面!”忽地又听到一阵小声的低语。     水心的脚步一顿,整个人如被泼了一盆凉水般怔住。     被人跟踪了!!     该死的!     她立即握住小环的小手,她仅小声的提醒了小环两个字“有人!”,便拼命的往前奔。     霎时,身后有人发出一声诅咒,紧接着她们的身后传来了一阵响亮的脚步声。     为了甩掉那些人,水心拉着小环在曲折的长廊和回道上狂奔,不知道跑了多久,身后的小环发出低哑的唤声:“大小姐,我不行了!”     “不行,小环,我们不能停,要是停的话,就会被抓住的!”     “可是大小姐,我跑不动了呀!”小环哭丧着声音说着,她也不想耽误大小姐:“大小姐,您先别管我,您自个儿走吧!”     “不行,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水心咬紧了牙关,听着追踪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看到身后的门,似乎有些熟悉。     她想也未想,便拉着小环推门进去躲在门后。     待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两人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屏气凝神的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听到那些凌乱的脚步声由近及远,二人才松了口气的瘫坐在地上。     然两人刚回身,眼前看到的一幕,却让两人再一次震惊的睁大了眼睛,水心及时的伸手捂住了小环的嘴巴,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下一秒,二人同时尖叫出声。     微弱的灯光下,一人背对着灯,阴影拢罩着她们,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具裸男的身体,只用双手遮住了双腿间最重要的一点。 正文 有孕1 啊啊啊!!!     小环吓得捂住了双眼赶紧背过身去,水心则讶异的盯着面前的男人,该死的,男人可以妖孽,可是不能这么妖孽吧?女子该矜持,非礼勿视,可是她却忘了该矜持,双眼瞪圆了的望着对方。     难得一见的场景,更何况还这么妖孽,她怎能放过?*     逃跑居然还能看到这样的一幕,跑得这么累,也算是老天爷对她的一点补偿吧?     对方的表情,看起来,吃惊的程度并不亚于她们两个。     而眼前的这个人,怎么就这么眼熟呢?     啊啊啊……夏侯寅!!     水心指着夏侯寅那张比猴屁股还要红的脸,声音结结巴巴:“那……那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水心红着脸,拖起地上吓得双腿发软的小环站起来:“我们快走!”     一眼瞥见两人手上的包袱,夏侯寅知道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等一下!”夏侯寅喝道。     水心的手还未碰到扶手,被他一喝,吓得赶紧缩回了手指。     夏侯寅不慌不忙的扯过亵裤穿上,再披了件外衣,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到二人面前。     虽然该遮的全遮起来了,但还是遮不住适才的尴尬。     水心窘迫的回转过身,干笑的看着他,眼神闪烁间,有些不大好意思。*     “那个,不好意思,我们两个不知道你……呃……咳咳……”后面的话,她咽了去,不过该表达的意思,也算是表达清楚了。     一句话,在场的三人皆不自然的移动了眼睛。     小环和水心二人同时情不自禁的将视线挪到某男的身下,某男看向他方,一双手下意识的往下遮。     这姿势……太诡异了。     “咳咳……你们两个,这个时候,怎么会突然跑到本王的宫中来?”夏侯寅赶紧扯离了话题,也拉回了两名色.女的视线。     水心马上脸色变黑,小环脸色发白。     “你们两个都拿着包袱是想……”     “你猜得没错。”水心大方的承认,证实了夏侯寅的猜测。     “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王宫不适合我,既然不适合我,那我为什么还要待在这里?我知道王爷不想惹麻烦,这样吧,我与小环马上离开,不会让王爷您为难的!”冷淡的说完,水心抓起小环便又欲离开。     “等一下!”     手握在扶手上,水心冷笑着头也不回的问:“王爷还有何吩咐?”     夏侯寅懊恼的看着水心。     水心所表现出来的疏离和戒备令他心痛,他知道,她还在为那件事生气。     “你们就留在这里吧!”     听了他的话,水心讶异的回头,看着面前一脸真诚的夏侯寅,水心冷嘲热讽的道:“王爷不是怕惹麻烦吗?还是想要明天早上,将我们交给刑部处理?”     “在你的心中,你就是这样想本王的吗?”夏侯寅按捺不住怒火,他第一次这样真心想要帮助一个人。     “您是楚国之王,而我是太子妃,我们两个之间的身份,也难保我不会这样想,你要么现在就放我们出去,要么就让人将我们两个捉去!”她冷冷的道。     “如果我说,我可以帮你们逃出去呢?”     咦?水心睁大了眼睛,忽地又眯起了眼睛,狐疑的打量他。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就当是帮我自己吧!”他喃喃的道。     “帮你自己?”     他收了收神,自嘲一笑,真诚的看着水心:“相信我一次,好吗?”     水心的心动摇了。     她纠结的皱起了眉头,十指捉紧了包袱,踌躇不定。     小环着急的摇了摇她的手臂。     “大小姐,您在想什么呢?我们再不走天就要亮了。”     水心似没听到小环的话,心里自有思量。     她不该相信夏侯辰的,可是看到夏侯辰真挚的表情,听着她真诚的言语,她的心有些乱。     不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得知她和小环要逃走的,只是现在被发现了,外面一定戒备森严,现在出去,肯定是难上加难,倘若……     一番思量之后,水心狠心的抬头,硬着头皮冲他低吼:“好,我相信你一次。”     夏侯寅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心头大石终于落下。     看着水心那张顽强而美丽的脸,他的视线有瞬间的恍惚,继而痴然而望。     烛火忽地滋滋作响,惊醒了痴然的夏侯寅,夏侯寅收了神,看到眼前二人一脸疲倦,他连忙带二人入室。     “你们两个一定还没睡好,你们先到里面去睡会儿,本王这就去找人安排你们的出宫事宜!”     “大小姐,这样不好吧!”小环还是很担心,一双小手紧抓着水心不放。     水心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她。     夏侯寅若是想害她,早就害了,她还听说,上次她落水之时,夏侯寅也跃水救她,证明夏侯寅也不是那么坏的人。     “谢谢楚王!”她第一次露冲他露出了真诚的甜笑。     她如宝石般黑亮的眸子,如夜空下璀璨的星星,倔强的表情,让人心疼。     突然一个念头在他的脑中升起,想到他便立即开口:“水心,你愿不愿意至楚国?”     “呃?”她讶异的睁大了水亮的眼眸。     “随本王回楚国!”他的声音略大了一些。     水心倒抽了一口气,不敢相信的看着夏侯寅,嘴角僵硬的抽搐。     不会吧……这夏侯寅对她也……     “多谢楚王抬爱,可惜我已是残花败柳之身,更不想从一个牢笼跳到另一个牢笼,只想寻得自由,希望楚王成全!”她表情坚定的望着他。     她拒绝了他。     夏侯寅脸色微变,眸光瞬间黯淡。     “本王知道了,你们先好好休息,有了消息,本王会马上来通知你们!”     “谢谢楚王!”     ??????     烟雾缭绕中,伸手不见五指。     水心迷茫的在白色的烟雾中穿梭,她不知道走了多久,双腿已经累得快断掉,仍走不出那白色的迷雾,正无助间,一张带着黑色面具的脸出现在水心的面前。     是莫元靖,水心下意识的向他奔去。     就在此时,突然另一张脸出现在那黑色面具的脸旁边。     而那人……却是夏侯辰。     “跟我走吧!”两人同时向她伸手,异口同声的开口,那声音就仿若一人般。     不!!水心想要后退,偏偏双脚不听使唤,无法后退,她张了张嘴巴,想要喊出声,她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一个字也喊不出来。     两道人影骤然在瞬间重合在一起,慢慢的向她靠近,渐渐的,那张脸变成了撒旦般狰狞的脸孔,长出了两颗白色的长长獠牙。     不要,不要!!水心无声的狂吼,心扑通扑通跳得极快。     她恐惧的看到那沾满了艳丽鲜血的手指,欲沾上她的手背,她恶心的想吐。     “大小姐,大小姐!”急促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眼前的一切瞬间消失。     水心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小环焦急的小脸,看到是小环,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原来……只是个梦。     小环轻轻的为她擦汗,扶她起来,为她在身后垫了两颗枕头,让她躺得舒服一些。     明亮的大眼扫过四周,瞬间想起现在是在哪里。     而天已经大亮,阳光透过窗纱照进来,暖烘烘的,一阵刺眼。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低哑着声音轻轻的问了一句。     “已经是辰时了!”     辰时,那就是早上七点钟,怪不得天大亮了。     辰时……他也应该已经发现她不在太子宫了吧?不知道他会不会找她?     “楚王呢?”     “楚王刚刚回来过一趟,看您睡着就没打扰您,现在又出去了,说是已经安排好了路线,现在去安排马车,一会儿就……”     小环的话还未说完。     砰砰砰!!一阵尖锐的拍门声陡然响起。     两人皆心惊的对视了一眼,小环紧张的跑去门后,从门缝往外面,这一看不得了。     “大小姐,是禁卫兵,他们将这里包围住了。” 正文 有孕2 禁卫兵?     吓!水心嗖一下窜了起来,嗑睡虫被嗖嗖吓跑,抓起了搁在床头柜上的外衫披在身上,小心的趴到门边。     “砰砰砰”比刚刚还要响的敲门声再一次响起,差点震聋了水心的耳朵。     该死的,什么人这么粗鲁!*     “大小姐,现在怎么办?”小环紧张的捉住水心的手臂,被吓得六神无主。     水心的心里一阵发凉,她那么信任夏侯寅,他还是出卖了她。     她不该相信他的,她被自己的错觉欺骗了,该死的夏侯寅,以后最好不要落到她的手上,她以后再也不会相信他了。     她抓紧小环的小手握住,止住她的颤抖,一双眼睛从门缝往里望去。     吓!!     她倏的睁大了双眼。     外面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着无数禁卫兵,个个持刀警戒的盯着这座宫殿,就在这些人的背后,水心发现了一张熟悉的脸孔。     是夏侯辰。     那双锐利的眼,直盯着大门,她的方向。     他好似发现了她般,与她视线对上的瞬间,他那双幽暗的眸子倏的眯了起来。     她的唇气得发抖,头顶几乎冒烟。     不能说是夏侯辰,应该称他为莫元靖才对。     无耻的卑鄙贱男。     “我们到后门!”她咬牙拉住了小环,甩掉了小环手中的包袱:“这个时候,逃命要紧,这些包袱太碍事!”虽是这样说,她还是掏了两锭金子塞到怀中。*     刚来到后门。     砰砰砰!又是一阵急敲门声。     水心和小环二人跑遍了整座宫殿,绝望的发现,整座宫殿,呈全包围状态。     她们出不去了。     “大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楚王还不来接我们!”小环哭丧着一张脸。     “他要是想送我们走,早就来接我们了,怎么会等到现在?”     “您的意思是?”     “除了他之外,没有人知道我们在这里!”她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恨恨的道。     “楚王他出卖了我们?”     “走,我们出去!”一咬牙,豁出去了,她要看看这对兄弟能贱到什么程度。     “出去?出哪?”小环吓得快哭了。     “当然是出去了,走!”     水心不由分说的握着小环的手往正门走去。     “砰砰砰”敲门声不绝勇于耳。     吱呀一声,门打开,水心冷然无畏的站在众人面前,小环浑身颤抖的躲在她的身后。     “我当是谁呢,你们这大清早的,扰人清眠!是想怎样?”水心优雅一笑,倔强的挺起了脊椎,将恐惧压下。     那些持剑的禁卫兵,一致露出错锷的表情。     “不是说,这天寅宫内有刺客吗?怎么会是太子妃?”禁卫兵中有人小声的议论。     “太子妃受到了惊吓,还不快太子妃护送回太子宫!”莫元靖朝身后低声冷喝。     雷继、雷鸣、雷苟、雷道四人一致抱拳,异口同声大声得令:“是!”     莫元靖身边的四大护卫,穿过了人群,来到水心的面前,四周各站一名,呈包围状。     “太子妃娘娘,请回宫!”雷继恭敬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她愤愤的瞪向莫元靖。     你够狠!她用眼神向他示怒。     她拉着身后的小环,忽地,小环的手被从她的手中挣脱,而身后的小环已经被雷鸣和雷道二人捉住往旁边拖去。     “大小姐,救我,大小姐……”小环惊恐的望着水心。     “你们放开小环!”水心怒喝,急走了两步,拉住了雷鸣。     雷鸣反射性的出拳挥向水心,水心险险的避过,狠狠的曲腿踢向他的腋下,再一记连环腿将他踢倒在地。     “砰”一声,猝不及防的雷鸣摔了个四脚朝天。     水心一把拉回了小环,一眼看到雷道抬腿踢来。     水心见了冷冷一笑,玉指捉住他的脚腕,伸出手肘,狠狠的击向他脚腕的神经,卡嚓一声,雷道尖叫了一声跌倒在地,与雷鸣二人哀鸣成了一团。     雷继和雷苟二人看水心打伤了雷鸣和雷道,气得便要上前去好好的教训水心。     “雷继、雷鸣、雷苟、雷道,你们退下!”莫元靖突然走了过来,阴厉的命令,眸底闪过不悦的神色。     四人神色微变,吓得连忙后退,生怕慢一点。     水心再怎么样也还是太子妃,他们刚刚分明就是以下犯上。     “回去各领二十大板!”     “是!”四人“离”心似箭,只要殿下不杀了他们就好。     小环浑身发抖的紧缩在水心的怀中,水心心疼的抱紧她。     冰冷的大手突地袭向水心的手腕,粗鲁的将她扯过去,她撞进了一具坚硬的胸膛中。     始作俑者没有一丝愧疚的瞪着她:“随本宫回宫!”     她咬牙,狠狠的欲将他的手甩开,甩了半天无果,只能用那双欲杀人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他,就算能盯死几个细胞也成。     “放开我!”她冷淡的冲他怒斥,她可没忘他的欺骗,他的触碰令她恶心,恨不得马上用洗洁精将手洗上千百遍。     “将小环带下去!”莫元靖丝毫不受她目光的影响。     “你说什么?不行,你放了她!”水心惊恐的挣扎。     手腕上的五指陡然加重了力道,水心疼得额头冷汗直冒,痛得她咬紧牙关,再也没有力气去拉回小环。     “大小姐救我,大小姐……”小环哭喊着被两个看起来威严的禁卫兵带了下去。     莫元靖危险的唇靠近她的耳边,无情的威胁:“只要你乖乖的,她自然就没事!”     “我恨你,我一辈子都恨你!”她咬牙从齿缝中吐出一句话,抬起眼眸看向他时,聚满了泪水的眼眶,一颗晶莹的泪水滚落了下来。     滚烫的泪落在莫元靖的手背上,也灼痛了他的心。     他佯装无事般淡淡一笑:“你最好一辈子都记着我,因为……你是我的女人!”他狂妄的当众再一次宣告。     他粗鲁的拉她入怀,将她的小脸压在胸前,任由她委屈的痛哭,略带薄茧的指腹悄悄的划过她的脸颊,指尖染着她晶莹的泪珠,放在唇边轻抿了一口。     咸的,还带着浓浓的苦涩在他的舌尖漫延开去。     而此时,在皇宫御花园的一个角落,夏侯寅被人用迷药迷昏了,正安静的躺在草丛中。     太子妃当众一人斗赢太子身边的四大护卫,飞快的传遍了皇宫的每一个角落。     ??????     太子宫     太子宫寝宫门外,冰清玉洁四人昼夜把守,前窗和后窗则由继、鸣、苟、道四人分昼把守,并加派了十二名禁卫军在太子宫中看守水心。     美其名曰:保护!     已经整整三天了,水心被关在卧室中,除了有人送膳食之外,皆不得见外人,小环更是没有任何消息。     她宣告,不见小环,绝不用膳。     这不,膳食刚刚送进去。     “哗啦”“砰”不断的从卧室内传出东西摔碎的声音。     门外,如冰和如清二人只瞅了一眼门内,再看了看牢固的门锁,眼不见为净的往大厅的门外望去。     “王八蛋,混蛋,告诉夏侯辰,不见到小环,我绝不用膳!”卧室的门内,水心沙哑着声音在门内不断的咒骂,声音明显比前两日弱了许多。     门内,水心砸完了饭菜后,整个人虚弱的瘫坐在地上,靠着床柱,张着干涸苍白的双唇无力的喘息着,她的双眼布满了血丝,眼睑凹陷,看起来憔悴不堪。     整整三天,她不但见不到小环,连莫元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消失了踪影。     亏她还为他着想,即使自己如此恨他,也未将他的身份说出去,他却能做到如此绝情。     一想到小环现在可能正在受折磨,或者是已经被暴尸荒野,她的心便像被刀绞一般的痛。     她阖上眼睛,似乎都能看到小环被囚在刑室中,全身是血的膜样,那般的触目惊心。     靠在床柱上,她无力的抱紧了双臂,在空寂的屋内,藉此缓和疲惫的心。     “太子殿下!”忽听门外传来了如冰和如清二人慌乱的声音。     接下来,是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吱呀”!一声,门开了。     带着门外清新的气息,他走了进来。     看着地上倔强的她没有抬头,他默默的走上前去,将一个托盘放在她的面前,上面放着她爱吃的饭菜。     啪!!一声,他闪也不闪,左颊边被她甩了一个鲜红的掌印。     顶着八掌印,幽暗的眸子深凝她憔悴的脸颊。     她愤怒的瞪着他:“把小环放了。”委屈的泪水滚落在了她面前的饭菜中。     “把它们全部吃完,吃完了,我就让你见她!”他冷声命令。     “好,我吃!”     她抬起泪眼,连连点头答应,低头间,饭菜中的鱼腥味传来,她胃里一阵翻腾。     用手抓起饭菜便往嘴里送。     “呕!”刚刚吞下的菜,一偏头,全反胃的吐了出来。     ————————     抱抱亲们,亲们哪,今天第一天上架,万字伺候噢……以后每天不低于六千字更新,八过亲们要每天给偶动力哇,咖啡八要钱的,一天一杯也可以的撒。 正文 有孕3 呕到最后,水心吐出的全是黄色的胃液,背后一只温柔的大掌轻轻的拂弄。     她用力推开他,自己险险的跌靠着床柱,但她仍是倔强的支撑起身子,杏眸圆睁,里面聚满了浓浓的恨意。     “卑鄙小人,你不要碰我!”*     水心无力的靠在床柱上,虚弱的喘息,刚刚用力过大,现在的她几乎虚脱。     看着水心憔悴不堪的模样,莫元靖心如刀割,在水心被捉回之后,“月”便传来了消息,“月”中有人背叛,其中一个分支点被毁,好在他赶的及时,才没有造成重大伤亡,这件事整整耽误了他三天,他已经三天三夜未休息。     “为什么不好好吃东西?”低沉的嗓音中透着疲惫的沙哑。     怕她可能会受到皇后的暗算,他派众兵把守,即使是膳食,也做到滴水不漏,唯一算漏了她会自己折磨自己。     “你不是一直想要将我折磨死吗?现在我让你称心如意了,你该高兴才是!”水心讥讽的瞄了他一眼。     她倔强的模样,让他恨得牙切切的,她什么时候能不要这么固执?     “来人!”他冲门外吼道。     如冰和如清二人紧张的进来,小心翼翼的避过碎片。     “将这里收拾干净,再让御膳房送碗燕窝过来。”     “是!”二人答应着。     不一会儿,如冰清理了完了地面,如清则端了一盅燕窝进屋,并盛了一碗放在桌子上。*     水心赖在地上,不愿意起身,更不愿意让莫元靖碰她。     “你说过的,只要我吃饭,你就会让我见小环的!”她坐在地上,一双眼中含着敌意的瞪着他。     他说话不算话。     他端起燕窝蹲跪在她面前,极尽温柔的开口:“乖,这些日子没吃东西,先吃些燕窝润润胃!”     “是不是我吃下去,你就会让我见她了?”     他依旧没有开口,汤勺舀起一勺燕窝粥便举到她的唇前,幽暗的眸中看不出一丝情绪,只是以眼神示意她开口。     对峙了良久,水心终于张口,将燕窝吞了下去。     这一次,没有再吐出来。     她是真的饿了,一碗燕窝很快便见了底。     莫元靖深深的松了一口气,抬手欲擦去她嘴角的残渍,水心忽地转头,闪过他的大手。     伸出的手指僵硬的收回,高大的身躯站起来,回到桌边。     “小环!”水心急唤住莫元靖,提高了音调提醒他。     “只要你乖乖的在这太子宫中待着,一会,会有人送她过来!”他阴沉着一张脸,说完,头也不回的抬脚离开。     ??????     从卧室中出来,莫元靖疲惫的阖上眼,拇指和食指捏了捏酸涩的鼻梁,想到适才水心的模样,他便心有余悸。     真不敢相信,如果他再晚回来一会儿,她会变成什么模样。     “殿下!皇后娘娘已经来找过您三次!”雷继走上前来,恭敬的向他行礼。     “起来吧,这件事本宫知道了,你先去将小环带来!”     “这个……”雷继为难的低头,声音噎住。     “怎么了?”     “小环姑娘……三天前就被皇后娘娘带走了!”雷继嚅嗫的回答。     被皇后带走了?莫元靖的眸子倏的收紧,眼中戾气乍现。     “好好守着太子宫,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     ??????     万仪宫?密室     阴暗的密室,冷得彻骨,微弱的灯光下,一名宫女装扮女子,凌乱的长发披散在颈侧,遍体鳞伤,呼吸微弱,已经奄奄一息,不时的听到她的口中发出微弱的呻.吟声,在这寂静的密室内,甚是响亮。     灯影下,映着一张狰狞残忍的怒容。     “小环,你还不肯说,水家到底有什么图谋吗?”薛彩凤坐在软椅上,冷睨地上抽搐不已的小环,眼中无一丝慈善。     小环怯怯的抬起小脸,嘴角挂着斑斑血渍,眼中却是一片无畏。     “水家对朝廷忠心耿耿,皇后娘娘不能诬陷水家,您就是打死奴婢,奴婢也还是这句话!”她大声强辩。     “忠心耿耿?”薛彩凤嘲讽的仰头哈哈大笑,声音诡异得令人从心底里发毛,忽见她的笑声倏止,狠厉的眸子凄厉的瞪向小环:“给本宫打,继续打,打到她招为止。”     “是!”握鞭侍卫得令,如阎罗的小鬼般,狠狠的挥动手中的鞭子。     鞭子“啪啪”的落在小环身上,小环痛得嗷嗷直叫,身子挣扎着滚动,只是让身子受鞭面积更大而已。     花团匆匆进了密室,听着鞭子打在皮肉上“啪啪”的声音,心似也被鞭子一下一下的抽着,看到小环身上那一条条皮开肉绽的血痕,她硬着头皮急速往薛彩凤身边走去,眼睛不敢往小环身上瞄一下。     抬头间,冷不叮的撞进了薛彩凤危险的视线中,吓得心头一紧,连忙垂下头去。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来了,带了件古玩请您鉴赏!”     “你先出去,本宫马上就到,记住拦着他先不要让他进来!”     “是!”     “退下吧!”     花团像得了特赦般,生怕有人拖住她的双脚,忙不迭的赶紧跑出了密室。     刺耳的叫声仍在继续,鞭子抽在小环的身上,慢慢的她的叫声越来越微弱,猝然不叫了。     侍卫呼吸一窒,害怕的上前去探了小环的鼻息。     “娘娘,她昏过去了!”赶紧向薛彩凤汇报。     “这么不经打!”薛彩凤懒懒的站起身,脸上有一丝不悦,走前扔下一句:“记住,本宫要她活着,不要让她死了!”     “是!”     出了密室,薛彩凤稍稍整理了凌乱的衣衫,脸上挂着惯有的慈善笑容缓缓的走出了卧室。     然她刚走出了卧室,突地一道黑影,离箭般冲了进来,飞快的按下了墙上的机关。     密室内,正准备将小环扶起来的侍卫,听到声音,下意识的回头。     然冲进来的人影,更快的点住他颈后的两处大穴,只见黑影一闪,那侍卫便倒地昏了过去。     黑色的人影在遍体鳞伤的小环身前站定。     原本昏迷的小环,忽地睁开了眼睛,模模糊糊看到眼前的人影,她只强硬的吐出了一句:“水家一门忠烈,我说的都是实话!”     说完,小环急喘了一下,再一次昏迷不醒。     六子拉开了脸上的黑布,啧啧出声。     好一个忠心的丫头,这皇后果然够狠,这丫头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破碎的衣裳,粘着血肉,看得人怵目惊心。     他脱下身上的衣裳,小心翼翼的摊开,将她的身子包裹住,生平第一次,他用尽了自己的温柔,深怕伤害到她。     那些伤口,一定很疼吧。     生平第一次,他有了冲动,想要为了一个陌生的女人杀人。     深凝了怀中的人儿良久,六子转身飞快的抱起怀中的人儿离开原地。     六子刚离开,薛彩凤便已经收下了莫元靖送来的古画,堆着满脸的笑容往卧室走来。     然她刚进来便看到密室的门大开。     心中一窒,薛彩凤抬脚奔向密室内,密室内除了昏在地上的侍卫之外,空空如也。     精致装点过的额头,青筋暴突,手中的古画反手狠狠的掼在地上,价值连城的古画,就这样变成了一堆废纸。     五指缓缓收拢、握紧,指关节因用力泛着丝丝白色。     到底是谁做的?     ??????     出了万仪宫,在回太子宫的路上,莫元靖脸色倏沉,突然拐了个弯,往假山石深处走去。     六子抱着怀中的小环,焦急的已经等候多时。     “主子!”     “她没死吧?”在看到六子怀中的小环后,一双凤眸微微收紧,幽暗的眸中,闪动着妖冶的炫金色。     “被皇后娘娘用刑,已经快不行了!”     “她一定要活着,你有办法救她的,对不对!”不是询问,而是命令。     “是,她若死了,属下拿命来赔!”六子刚说完一双眉毛便打结了起来,为什么这句话,咋听咋怪异。     ??????     太子宫     晚膳放在桌上,早已凉透,水心坐在榻上,眼巴巴的盯着房门,只等着小环的到来。     晚膳之前,莫元靖来过,现在晚膳后了,他的诺言还是没有实现。     烛火的火苗跳跃着,发出滋滋的声响,映着水心愈加苍白的脸,桌上的饭菜香味,在水心闻着,却感觉从未有的恶心,胃里一阵翻腾。     好难受,水心感受自己就快要死去,她捂着胃,扶着床柱难过的干呕,恰好在此时,门吱呀一声打开。     莫元靖,带来了屋外的凉风,走了进来。     水心抬头瞄了他一眼,激动的刚要开口,身子一颤,直直的栽倒入他的怀中。     “来人,传太医!”喉头一紧,莫元靖的吼声在卧室内陡然响起。 正文 落胎药1 大晚上的,太医刚跟新纳的小妾进了被窝,便被人从小妾温暖的身上抓了起来,急匆匆的赶到皇宫内为水心治病。     太医扯着凌乱的衣衫,战战兢兢的将手指搭在水心露出纱帐的白玉手腕上。     咦?太医凝眉。*     不会吧?他忍不住用两只手同时在水心的手腕上探究。     果然还是同样的情况,那太医额头上开始冒出了豆粒大似的汗水,脸上的血液早已退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枯叶般的皱皮,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向太子汇报真实情况。     “她到底怎么了?”看着太医胆战心惊的模样,莫元靖的心一路沉入谷底,难道水心的身体不行了?心被揪的一阵阵疼。     “太子妃并不大碍!”太医额头上的汗珠冒得更多了。     “并无大碍,怎会突然昏倒?还是你故意有所欺瞒,难道你不怕本宫启奏父皇,抄了你全家?”     哇咧,拿他的全家来当筹码,太子殿下太无耻了。     “太子殿下,太子妃会昏倒,是有原因的,只是……假如微臣说了,太子殿下要恕微臣无罪。”脑袋还是很重要的。     “假如你现在不说,你就真的有罪了!”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说说,太子妃……是有……有身孕了!”一咬牙,太医硬着头皮,平静的吐出了一个事实。*     屋内有瞬间的平静,突然莫元靖的五指如铁钳般抓住太医的手腕,好冷好冷,如寒铁一般的冷。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他生怕自己听错了,阴沉的表情,令太医害怕的缩起了脑袋。     “是是是……是太子妃有身孕了!”     太医缩起了脑袋,已经做好了临死的准备,而那只握着他手腕的冰冷五指突然松开了他,那太医的身子便不争气的瘫软坐在地上。     “你是说真的,她有身孕了?快……快下去准备,熬些补身子还有安胎的药来!”莫元靖喜悦的连声命令。     太医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脑子一发热,冲口便道:“太子妃的身孕已有半月!”     刚说完,太医便恨不得马上咬掉自己的舌头。     他这话意在提醒太子,太子妃是被人强.暴的那晚有的身孕,这根本是他自己想找死嘛!     “那又如何?还不快去准备安胎药?”莫元靖一副质问的表情。     耶耶耶!太子殿下居然不在意太子妃怀的是别的男人的孩子,而且还要他准备安胎药。     太诡异了。     不过,这次太医知道乖乖的闭上了嘴巴,多做事少说话,这样才可以保住性命。     看来太子殿下也得病了,而且还病得不清,不过……他宁愿他家太子就这样继续病下去,“神经病”万岁!     他终于可以回去跟他新纳的小妾重温温柔乡了。     “等等,这件事,不许让任何人知道!”     呃???     太医退下了,屋内只剩下了水心和莫元靖二人。     莫元靖撩起了明黄色的纱帐,露出她依然苍白的容颜,牡丹丝被下,她平静的躺在榻上,他的视线从她的眼、眉、鼻、唇,滑至修长优美的颈间,再继续向下,最后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一直紧张的心终于松懈,打结的眉舒展开来。     孩子!她有了他们的孩子,他就要当父亲了。     嘴角轻轻的勾起,他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可惜……水心看不见,也许……她永远也看不见。     ??????     天寅宫     夏侯寅如头暴怒的狂狮般,想要冲过天寅宫外重重守卫离开,然那些守卫拦着他,他根本无法离开一步。     “你们再不让开,休怪本王不客气!”猩红的眼中氤氲着杀气,他抽出随身所带佩剑,冷光一闪,便要挥向面前的侍卫,突然一道人影闪了过来。     他的剑只差一寸便要砍到对方的脸,陡然发现那张脸上熟悉的容颜,夏侯寅心悸的赶紧收势,内力反噬,迫使他倒退了两步,扶住了门框才险险的停住。     差点被他砍到的人,冷着一张脸走上前来,映着烛火,那张脸上盈满了失望。     “怎么?为了出去,你连母妃也要砍了吗?”     夏侯寅无力的跌坐在地上,感觉到自己双手微微颤抖,他不由得自嘲一笑:“为了不让儿子出门,母妃给儿子下药,不知母妃又想做什么?”     他字字讥讽。     当他准备带水心离开,母妃却突然派人找他,结果他被迷晕,水心被人从天寅宫中带走,更甚者,母妃为了不让他出门,膳食中皆被下了软筋散。     他真的要谢谢这个自称天下间对他最好的人。     “母妃这也是为了你好,上次的事情,你还嫌你惹的麻烦不够多?”梁玉蕊恨铁不成钢的低喝。     “母妃想说的话,儿子已经知道了,母妃还有何话要吩咐吗?”     看夏侯寅对她这么冷淡,梁玉蕊心痛,抬手欲摸摸夏侯寅的脸颊,却被夏侯寅冷淡的转过脸去。     “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本宫再来看你!”梁玉蕊狠心的软身。     为了儿子的将来,就算她被天下人称为是最恶毒的女人,她也无怨,只要寅儿能坐上皇位。     双手紧握在一起,梁玉蕊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去。     ??????     太子宫     主卧上,莫元靖和衣躺在榻上,怀中抱着熟睡的水心。     她在迷迷糊糊中,喝下了他喂的安胎药,又喝了些粥,但是却始终未清醒。     她睡得并不安稳,总是梦中呓语,莫元靖好几次拍着她的小脸,在她的耳边不停的唤着,她才会继续安睡。     梦魇中,水心突然尖叫了一声醒来。     假寐的莫元靖,也随之醒来,双臂抱住她颤抖的身子,双手安抚的轻拍着她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温柔而熟悉的低沉嗓音,传入耳中,竟让水心的情绪安稳了下来,她将颤抖的身体投进他的怀中,嘴里不安的呢喃:“我看到小环了,小环她满身是血,说我为什么不救她,小环,她……”     “你放心,她还活着!”淡淡的声音从头顶飘来。     那声音……     水心蓦然清醒,陡然发现自己竟躺在他的怀中,心中一紧,一把推开他,杏眸圆睁,瞪着黑暗中那双锐利的凤眼。     “你怎么在这里?”声音瞬间冷淡如冰。     “我们是夫妻,我在这里,理所当然!”他轻快的回答,轻易的便将她搂在怀中。     “不要碰我,你这个肮脏的混蛋,把小环还给我!”她疯了一般的挣扎,张口咬住他的手臂,尝到鲜血了亦不愿放弃。     他蹙眉,看着手臂上那颗固执的小脑袋,他任由她发泄。     等她无力的松开了牙齿,他温柔的抚着她的后背,让她乖乖的靠在他的怀中休息。     “小环现在很安全,等你身体恢复了之后,你才有力气见她,明白了吗?”     “你混蛋,卑鄙!”她咬得牙齿咯吱响,却无力再打他。     “如果你见到了她,而你像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没有力气再带她离开,那你说……你见到了她,又有何用?”莫元靖激将的说着,满意的感觉到胸前她的身体瞬间僵住:“更何况,你不是想知道我到底有什么秘密吗?而且……我们的赌约,还没有结束,你是想要弃逃吗?”     “卑鄙,无耻!”     “很荣幸你这样的评价!”     “你发誓小环不会有事?”     “我发誓!”     她孱弱的身子静静的靠在他的胸前。     没有再听到她的声音,莫元靖心中不安,摇了摇她的身子。     “你不会放弃了吧?”他佯装无事般戏谑的问。     “保存体力,莫元靖,你最后不要后悔将我留下!”     他永远不会后悔。     心中大石落下,莫元靖的双臂悄悄的将她拥紧,宽厚的手掌有意无意的拂过她平坦的小腹。     不知道为什么,他暂时不想让她知道她有身孕的事情。     他发誓,会在孩子出世之前,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正名。     ??????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水心有身孕的事情,隔了两天便被已经双脚痊愈、却佯装脚伤未好的米依依知晓。     更让米依依恼怒的是,“夏侯辰”竟突然转性宠爱她。     难道“夏侯辰”是想要认他人的儿子做儿子?     再加上这些日子,“夏侯辰”突然疏远她,昨天甚至对她的经过视而不见。     不管从哪方面考虑,那水心腹中的孩子,就是她此时最大的隐患。     “夏侯辰”被米依依设计由皇后缠住,自己则在刚到午膳时分,便带了两名贴身丫鬟各端了一碗补膳往太子宫方向走去,补膳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不过两样加在一起,便是一种落胎药。     因米依依连哄带骗,竟骗过了太子宫门前的守卫。     立在对面屋脊上的一道人影皱眉盯着米依依脸上诡异的笑,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要赶紧去通知主子。     ————————     谢谢ミ飄の淚い的月票和咖啡,还有13072366151、紫晶樱花公主、香葵、刀小盒、飘伊萧靓、佛晓的羊角花、NARUT0ZL的咖啡。亲爱的们,明天见噢。 正文 落胎药2 卧室内,如冰和如清二人刚将碗筷摆好,为水心穿好了衣裳,准备伺候她用膳。     “米姑娘!”如冰和如清回头看到了米依依,赶紧曲膝行礼。     “免了!”米依依满脸堆着笑,温柔的声音,令人心被一阵抚慰。*     盯着米依依,水心由衷的感觉到她眸底闪过的诡异气息,像是……敌意。     一直以来,水心都知晓,米依依将她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此次前来……她眼尖的看到米依依身后侍女托盘中的膳食,眼睛便眯了几分。     有预谋!!     “依依见过太子妃!”米依依稍稍福身。     “米姑娘不必多礼!坐吧!”水心热络的指着桌子的对面:“如冰,还不快去多准备一副碗筷来?”     “是!”     “不了。”米依依忙摆手,转身亲手将那两名侍卫托盘中的补膳端到水心的面前:“我听说,太子妃前些日子未进什么膳食,所以特地亲自做了些滋补的膳食,希望太子妃不要嫌弃。”     如冰和如清二人诧异的看着米依依,二人对视了一眼,明显脸色微变,她们当然明白,米依依不会这么好心为水心。     如冰和如清二人已看出来,水心更是看出来米依依未安好心。     桌上的膳食,是人参炖鸡汤,还有一碗看起来叫不出名字的粥,闻起来味道鲜美,倒是容易引起人的食欲。*     下毒了?     水心幽幽一笑,一双杏眼笑弯了眉。     “谢谢米姑娘的好意!”     “你快趁热吃,趁热吃才最滋补!”米依依亲自拿碗盛了些鸡汤。     “现在太烫了,还是过会儿再喝吧!”水心抽搐着唇角,将汤碗推回了桌子上放着。     米依依颇感受伤的抬起了盈盈水眸。     “太子妃不喝,是怕依依在汤里下药吗?”     “这个,当然不是……”水心睁眼说瞎话。     米依依忽地当着水心的面,一仰头,将一碗汤全饮尽,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的汤渍,一脸诚恳的看着水心:“太子妃,您始终是正室,日后依依是妹妹,还请姐姐日后要多多关照!”     原来是向她示好的!     “米姑娘客气了,盛情难却,水心也只有接受了,那就麻烦米姑娘了!”水心客气的扬起了笑脸。     别人敬她一分,她便敬别人三分。     米依依眸子稍稍一转,红唇勾起一抹阴鸷的弧度,低头又盛了一碗鸡汤递于水心:“太子妃还是喝一口吧,如果您不喝的话,依依会内心不安的!”     水心拗不过她,只得接过汤碗,不过这鸡汤……     算了,也许是她想太多了,端着汤碗,轻轻的舀了一勺,刚要送到唇边,忽地胃里一阵翻腾,手中的汤碗一晃,“砰”一声摔到地上,水心伏在桌边难过的干呕。     汤及瓷碗碎片洒了满地。     米依依脸色倏变,果然是有了身孕。     “怎么回事?”陡然一个低沉的男声从门外窜入,下一秒,“夏侯辰”阴森的脸便出现在众人面前,看着地上的汤碗碎片,他阴沉的脸又阴沉了几分。     米依依脸上的血色瞬间退去,做贼心虚的心一颤,不敢对上他的眼。     水心呕得差不多了,无力的坐在桌边喘息,手指不经意的碰到了桌上的粥碗,“哗啦”一声,瓷片再一次碎了满地。     那声音,令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一震。     那声音提醒了米依依,米依依强装出委屈的模样贴紧了“夏侯辰”,手指擦着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表哥,我亲自做了些补膳给太子妃,可是太子妃却……呜呜……”     这戏做的真好!都可以拿下好莱坞女主角冠军奖了。     “夏侯辰”微眯起眸子打量着地上的碎片,脸黑了一大片。     手臂上的五指捏得她很痛,痛得米依依几乎压抑不住的痛喊出来。     米依依脸色一片苍白,偷偷的抬头瞟见“夏侯辰”铁青的侧脸,吓得她赶紧垂下眸去。     良久“夏侯辰”只是盯着地上的碎片瞧,心虚的米依依,以为“夏侯辰”就要对她发怒。     “水心,你以为你现在是什么身份?还不快向依依道歉?”     耶?米依依错锷的仰起小脸,便看到“夏侯辰”一脸不悦的看向水心,水心则冷笑着的坐在椅子上,对“夏侯辰”的话恍若未听闻般。     看着水心那高傲的表情,米依依得意的勾起了唇角。     果然,下一秒,“夏侯辰”便被水心的态度激怒。     “还不快道歉?”     “表哥,是我的错,我不该上门自取其辱,您不要生气了!”米依依“好心”的柔声劝道。     因为米依依的“劝说”,“夏侯辰”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看在依依为你说情的份上,今天的事情不与你计较,从今天开始,不许踏出房门一步,也不许你再见任何人!”     什么?     米依依张口结舌,不敢相信“夏侯辰”的决定。     “怎么样,依依,你觉得表哥的惩罚怎么样?”“夏侯辰”回头投给了米依依一个温柔的询问表情。     米依依气得浑身发抖,脸上扑得极厚的粉,似乎也因为她皱起的脸,扑籁籁的向下掉。     “表哥的惩罚,好极了!”她皮笑肉不笑的瞪着水心。     “好了,依依,我们出去吧!”“夏侯辰”温柔的握着米依依的手,将她从卧室中拉了出去。     直到二人出了那门口,水心方稍稍移过视线看着那门口他们离开的背影。     双手的十指渐渐收拢,心似乎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刚刚反胃的感觉似更浓郁了。     不知道是委屈还是如何,她总觉得心里堵得慌。     地上的碎片,如冰和如清二人收拾了,轻声安慰她:“太子妃,您还是先用膳吧!”     “不了,我没胃口,你们撤下去吧!”她虚弱的挥了挥手,孱弱的身子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榻边,似一阵风便能吹倒般,看得如冰和如清二人心惊胆颤,深怕她会跌倒。     “可是,您现在有了……”如清口直心快,担心的看着她,话未说完,腰侧便被如冰重重的顶了一下,惊觉自己差点说漏了嘴,吓得捂紧了自己的嘴巴,慌慌张张的垂头:“奴婢们先下去了!”     两人收拾了赶紧离开,深怕再说漏了嘴。     ??????     刚路过御花园的桥,“夏侯辰”握住米依依手腕的大手蓦然松开,手力过重,令米依依踉跄了两下,扶住了桥边的柳树才险险的站稳。     “表哥!”她花容失色的看着“夏侯辰”越来越阴郁的脸。     “你先回去吧,本宫还有事要去处理!”     她米依依,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她恼怒的冲“夏侯辰”的后背吒喝:“站住,表哥,你难道不爱我了吗?”     她两步上前,双臂展开挡住“夏侯辰”的去路,急切的眼对上“夏侯辰”略带不悦的眸子,她咬紧了牙关,不让怯弱浮上心头。     “本宫不会爱上你!”“夏侯辰”冷冷一笑:“难道你忘了我们当初的约定?”     “那你为什么要护着她?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了别人的孽种,你还……”米依依口无遮拦的喊着。     突然她的手腕再一次被“夏侯辰”的五指用力捏住,这一次,米依依结结实实的痛呼出声。     她偶然对上“夏侯辰”那双幽暗的怒眸,一股从没有过的强烈杀气顿时而至,吓得米依依浑身战粟的发抖,双唇亦同样在颤抖。     她张了张嘴,想要开口喊叫,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腕上的痛,让她已经几乎承受不住,只消他再稍稍用力,她的腕骨可能会随时被捏断。     “记住,不要再让我从你的口中听到孽种两个字!”“夏侯辰”阴沉着脸,一字一顿的厉声警告,手指稍稍用力,无情的将她推开。     双腿一软,米依依瘫坐在地上。     直到“夏侯辰”已经离开,她方开始抚着胸口大口的喘气。     天哪,太可怕了,她从来没有发现“夏侯辰”也那么霸气。     她着迷的望着“夏侯辰”的背影。     第一次,她正视自己的心。     在那一瞬间,她爱上了他,不管他的心里有没有别人,他……只能是她的。 正文 落胎药3 万仪宫     连续三日,薛彩凤未找到小环到底是被谁救走的,多少个夜里,她孤夜难眠。     数日过去了,薛彩凤终日惶恐不安。     对方能轻易的进万仪宫中截走了小环,那就也可以轻易的取了她的性命,她怎能不害怕?*     也因为如此,关于水心被禁卫从天寅宫找到的消息也无从关心,终日派人严谨的把守万仪宫,不准一只活物进来,就算是一只苍蝇或一只蚂蚁也不行。     过度担忧的结果就是,薛彩凤憔悴的双眼凹陷,整个人恍惚不定,精神萎靡。     到了傍晚时分,她的神经马上紧绷了起来,花团和锦簇二人便让那些侍卫加紧看护。     晚膳过后,薛彩凤回到卧室中,刚想要躺一会儿,叠得整整齐齐的锦被上,突然出现了一样异物。     那物什,映着烛光,折射出刺眼的光芒,薛彩凤眯了眯眼,俯身捡起那块玉佩。     轰!!脑中似有烟花绽放,手中的玉佩颤抖的丢了出去,一双眼睛害怕的看着四周,身子剧烈颤抖着的后退。     四周空无一人,没有一丝儿人气,那玉佩到底是谁放在这里的?难道是……     不会的。     怜月,会是她吗?她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怎么可能现在还会活着?     一阵冷风陡然从窗外吹入,吹开了窗子,掀起了窗帘,直直的灌进她的领口。*     好冷!!那阵风,冷得彻骨,薛彩凤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不敢回头,那阵风已令她毛骨悚然。     “怜月,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她害怕的不敢回头,颤抖的声音在屋内回响着。     静静的,一丝儿声音也没有,回应她的只是一阵强过一阵的冷风。     “薛怜月,到底是不是你?你已经死了,既然已经死了,你就不要再来找我!”薛彩凤僵硬着头,不动敢一下,深怕动一下,便立即有一只死亡之手抓住她,禁锢她致命。     “哈哈哈哈……”忽地,耳边诡异的传来了一阵惊悚的笑声,似低泣、似哀诉,又似叹息。     薛彩凤吓得瘫坐在地上,拉起了床上的薄被,颤抖的将自己全身蒙上。     “姐姐,我们是姐妹呀,你为什么要害我?”那声音空凌在空气中,幽怨而又呢喃的在薛彩凤耳边响起。     “我没有,我没有要害你,是你自己,是你自己不听劝,非要跟莫帝在一起,你自己随他而去,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薛彩凤的声音中透出了哭呛。     “是你……”那凄厉的哀诉声陡然拔尖:“是你骗我喝下毒酒,是你!”     “不是我,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不关你的事吗?是你,就是你毒死了我的母后!”哀怨的女声陡然换成了低沉的男声。     那声音……     薛彩凤稍稍的掀开了被角,偷偷的瞄向站在她身侧的黑衣人。     然在她的双眼突然看清对方的脸,眸子陡然睁大,心中的恐惧在瞬间褪去了不少。     “辰……辰儿,是你?”她颤抖的手指,半信半疑的伸出手指,欲靠近他的脸。     黑衣人陡然靠近她,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     “你错了,我不是夏侯辰,我是莫元靖。”     “莫元靖?可是你的脸……”     莫元靖讥讽的看着薛彩凤,在看到薛彩凤的脸色大变时,莫元靖一字一顿的提醒她:“除非是同父或同母,容貌才会如此相似,你说……假如夏侯天德知晓……夏侯辰是我父皇的儿子,你猜……他会怎么想?”     薛彩凤的眼珠子瞪得几乎突出来,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夏侯辰和莫元靖两人年龄相仿,小时候便长得极为相似,还有人戏称两人可能是双胞胎胎,没想到长大之后,竟然也……     “你……你不能这样做……”这件事情的真相只有她自己知道,但是,她绝对不能说,绝对……不能……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做?”莫元靖那张俊美的脸继续向她靠近,危险的声音无情的拍打在她的脸上。     “你……你到底想要什么?”     “父皇的江山,罪人的……命!!”莫元靖一字一顿的宣告。     方站起身的薛彩凤,身子如秋风中的落叶般颤了颤,软软的再一次跌回地上。     说完,莫元靖的身形一晃,已经飞快的晃出了窗子。     不一会儿,花团和锦簇紧张的奔了进来。     “娘娘,发生什么事了,您怎么坐在地上?”     两人将薛彩凤扶了起来。     薛彩凤双腿发软,只能凭借花团和锦簇的力气坐在榻上,再由她们二人服侍她躺下。     “完了,完了,报应就要来了,报应就要来了!”薛彩凤虚脱般的低声喃喃自语着,一双眸子黯然神伤。     “娘娘,您说什么呢?”锦簇不安的低声询问。     像被戳中了心脏般,薛彩凤蓦然惊醒,脸色瞬间恢复,表情大变:“你们出去,出去!”她不会让任何人看出她脆弱的内心,否则,任何人都有机会扳倒她。     花团和锦簇二人对视了一眼,小心翼翼的福身退下。     薛彩凤睁着大眼望着帐顶。     莫元靖,薛怜月,“月”组织。     该来的,还是来了。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莫元靖毁了她好不容易建立的一切。     谁都不可以坏她好事,谁坏她好事,她就杀了谁,包括自己的儿子,反正……也不是她的亲生儿子。     ??????     太子宫     自从下午莫元靖和米依依二人从太子宫内出去之后,水心便闭门不见任何人,并将门反锁,不让任何人进去。     莫元靖习惯性从窗子跃入,水心便坐在窗边,莫元靖的突然闯入吓了她的脸色更加苍白。     虽然她脸上无一丝血色,虽是如此,却依旧美得惊人,看得莫元靖刚站定,便痴然以对。     “出去,马上滚出去!”水心冷冷的喝斥。     “晚膳有没有乖乖的吃!”     一句话,让水心脸上的冰冷有一丝破痕,他的心里有别的女人,还管她吃不吃东西。     他越是关心她,她心底里的怒气便更甚,她也不知道那怒火是哪打来,就是没来由的生气。     “我吃不吃,关你什么事?你不是美人、娇妾在怀,何必再来找我?”水心恶心恶气的指责。     空气中,闻到了难得的酸味。     “原来是,有人吃醋了?”莫元靖心情大好。     今天晚上,为了验证自己心中的臆测,他特地去找了皇后薛彩凤,而薛彩凤的反应,也证实了他的猜测无误。     母后的死,果然与薛彩凤有关,虽然……她一直不承认。     “谁吃醋了!”她气急败坏的怒吼,一双小手抡起锤在他的胸前,实打实的落下时,却已经减了一半的力。     为了她的身子着想,他顺势将她抱了个满怀,让她无法再逞凶,感受她柔软的身躯靠在他的怀中,享受这温柔的一刻。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方才的怒气在这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双大手习惯性的向她的小腹移去。     米依依送来的膳食,经她查证,竟是落胎药,米依依,果然越来越大胆了。     水心皱眉,嫌恶的将他的大手拍掉。     “什么时候带我见小环!”她旧事重提,打破了原有的美好气氛。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怀中的她,幽深的眸中闪动着炫目的金色,却一字未开口。     犹记得来这前,六子为小环换药时,小环的模样,她看了一定会难过。     “你的身子还未痊愈!”     “我好了!”她略微大声强辩。     他仅溜了她一眼,稍稍用力按住她的肩头,水心下意识的反射欲甩开他,刚动了两下便气喘吁吁的跌进了她的怀中。     他微笑,搂住她,光明正大的宣布:“你还没好。”     混蛋!!     ??????     万仪宫     薛彩凤刚起床,便见米依依神情焦躁的在大厅内来回踱步。     “依依,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米依依目光倏的一亮,热情的扶着薛彩凤在椅子上坐下。     “姨妈,您今儿个精神不错!”     “这么早来,一定有什么事吧?”薛彩凤阅人无数,一眼便看出米依依神色有异。     “这个……”米依依神秘兮兮的笑了笑,以眼神扫向侍候在侧的花团和锦簇,后二者机灵的福身退下:“姨妈,是这样的……”米依依马上凑到薛彩凤的耳边,小声的将水心有孕的事情告诉她。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薛彩凤话中已有薄怒,眼中染上了一层愠意。     “千真万确。”     “砰”一声,薛彩凤拍案而起,小拇指的指甲应声而断。     “好,传本宫旨意,让她马上到御花园来见本宫!”     “是。”     ??????     太子宫?卧室     水心早上刚起身,一眼瞥见枕边放着一张字条,原本躺在上面的人早已不见,甚至一点温度也不存在。     “早膳等我!”狂草的四个字,笔如弯勾,透露出主人的狂放霸气。     无聊!!她恼愤的挥拳捶在字条上,就像是在锤那字条的主人,然后满意的抓起枕头将那字条压在下面。     她饿了就吃,鬼才等他。     刚起身,便见如冰推门进来。     “太子妃,皇后娘娘命花团姐姐来,请太子妃一会儿到御花园去见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杏眸稍稍眯了几分,她平静的淡淡答:“好,帮我梳洗,我马上过去。”     ————————     谢谢ミ飄の淚い、k金女人、NARUT0ZL的咖啡,人鸟人鸟,免费咖啡也木人送了?啊啊啊…… 正文 斗皇后 早晨的御花园,鸟语花香、空气怡人,细碎的阳光,从枝隙间洒落了一地的金黄,在被这绿叶长枝包围的园中,十阶之上的凉亭中,一人坐而三人立。     米依依一身宝蓝色的长裙,系着流苏的裙带,显得肤白而身材纤长秀美,配着头顶的宝蓝色玉簪,相形溢彩,她优雅的抬手,执起石桌上的茶壶,为薛彩凤斟茶,茶水从壶中倒出,清新的芳香,沁人心脾。*     薛彩凤一身金线刺绣明黄色凤袍,与头顶的凤钗交相辉映,锐利的目光直视前方,端庄的坐在石凳上,让人无法忽视其身上的威严气势,此时她轻轻的阖上眼,闭目假寐。     一阵微风吹来,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米依依抬头,远远的便望见水心的身后跟着如冰和如清二宫女正向这边走来。     水心的眼中有光亮跳跃着。     “姨妈,她来了!”她低头小声的提醒。     薛彩凤微微睁眼,轻“嗯”了一声。     水心一身明黄色牡丹刺绣衣裙,脸上的妆容十分淡雅,却不似米依依那般媚俗,只有头上簪了一根木质牡丹簪子,没有多余的装饰,只这简单的装饰,却衬托得水心的脸蛋更加精致美丽。     此时的水心,看起来像是一朵高洁的牡丹,而米依依相形见拙,如一朵路边的野玫瑰一般,稍稍碰一下,还会扎手。*     米依依嫉妒的望着水心,稍稍回眸瞧着薛彩凤,她便再一次鄙夷的扬起了下巴。     水心再出色,她也是个不贞的女人,更是这皇宫之中,众人耻笑的对象。     “心儿给母后请安!”水心盈盈福身,动作大方得体,看不出一丝缺点。     “起来吧,赐坐!”     “谢母后!”水心淡淡的出声,起身在薛彩凤的对面坐下。     “依依,你也坐吧!”薛彩凤热络的拉着身侧米依依的手。     “谢姨妈!”米依依甜甜一笑,薛彩凤回以慈善一笑。     “今儿个本宫高兴,心儿,你就陪依依一块儿,跟本宫一起用膳,如何?”     “呃,可是……”水心下意识的想要反对,心中想着字条上的四个字“早膳等我”!     “怎么,你有什么急事吗?”薛彩凤责问,眼中有几分愠意。     “是太子殿下早上让臣妾陪他用早膳,这样吧,如清,你回去候着,太子殿下若是问起来,就说我陪母后呢!”放他一次鸽子,让他不要总是那么霸道。     而且……眼前这对老少,似乎别有心机,倘若她应付不来,有莫元靖在,她至少可以轻易脱身。     “是!”如清听了自是退下。     “来人哪,上菜!”薛彩凤颇有气势的挥了挥手。     这么顺利?看着上菜的宫女们端着托盘正向凉亭这边走来,水心心中暗忖。     果然,就在第一名宫女欲踏上台阶之时,突然惊讶的叫了一声。     “呀……”     “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不怕惊扰了皇后娘娘?”花团首当其冲的走上前,厉声喝斥。     “这……这是不是夜明珠?”那宫女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台阶之下。     众人抽气,唯有水心略有深意的挑了挑眉。     她还以为皇后不会拿这件事来说事了。     花团匆匆的捡起地上的“夜明珠”,捧到薛彩凤的面前。     薛彩凤冷冷的瞟了一眼水心,面无表情的接过夜明珠,一眼也没看便握在手中,一脸质疑的盯着水心:“这件事,你怎么说?”     “臣妾不知母后所为何事?”水心装傻的睁大了双眼。     “这是本宫让辰儿送你的夜明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严厉的指责,立即暴发。     “这个臣妾也不知,母后确定,那是您送给臣妾的那一颗?”     “那还能有假,这上面还有本宫亲自命人刻的“瑞”字!”     “证据确凿”,她无从抵赖了。     “真的?如冰,你回去将我床头的锦盒拿过来!”水心一脸严肃的吩咐。     不一会儿,如冰取来了锦盒,当着薛彩凤和米依依的面,水心从锦盒中取出了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光亮柔润,质地清透,而薛彩凤手中的“夜明珠”光亮昏暗,根本就不透明。     水心正经的转着夜明珠,将刻着“瑞”字的一面朝向薛彩凤:“母后,您送臣妾的这颗,还在这呢,您的那一颗,不知是从哪里来的?”     薛彩凤的脸一下子涨成了猪红色。     盯着手中的“夜明珠”,她的眼珠子瞪得几乎掉了出来。     怎么会突然变成假的,而再看向水心那脸上自信的表情,薛彩凤瞬间恍然大悟。     “如冰,快收好,这可是母后送的东西,绝对不能丢了,若是被人换成假的,那可就麻烦了!”水心天真的眨了眨眼,然后冲薛彩凤甜甜一笑:“儿臣谢母后赏赐。”     为免气氛再尴尬,薛彩凤嫌恶的将手中的珠子丢至身后的小池塘中,溅起了无数浪花和涟漪,扬了扬手:“好了,不说这些了,上菜!”     经过这一次,薛彩凤对水心刮目相看,眼中更多了一分赞赏。     唯有米依依,恼怒却不敢言,脸上始终挂着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一餐下来,她几乎没答几个字。     刚用完膳,水心便礼貌的起身离席。     薛彩凤冲米依依使了一个眼色,米依依点了点头,诡异一笑,也随同水心一起起身。     水心走在前头,米依依跟在她的身后,水心刚迈下一阶台阶,米依依突然佯装摔倒,身子直直的向水心的背后扑去。     本打算,撞到了水心便抓住一旁的梁柱,不料水心身后像长了眼睛般,突然闪开。     众人陡然一窒,眼睁睁的看着米依依的身子没有重心的下坠。     始料未及的米依依,大脑一片空白,吓得脸色苍白,一时之间,只能任由自己的身子跃倒。     水心本能的上前去抱住米依依的身子,在米依依的额头碰到台阶的菱角之前,将她抓住,紧接着,水心的身子便要撞到台阶,突然一双有力的双臂将她的身子接住,她听到响如钟鼓般的快速心跳,还有粗重的呼吸。     她和米依依二人刚刚站定,伴随着一声低吼,震耳欲聋的在她耳边响起:“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被吼得差点聋了的水心站起身,吃力的扶着怀中依然害怕得僵硬颤抖的米依依。     “没事了!”     薛彩凤被吓得脸色苍白跌跌撞撞从凉亭中跑下,什么皇后的气势,通通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一把推开水心,幸亏水心的身后有“夏侯辰”扶住她,才不至于跌倒。     “依依,你没事吧?看着姨妈?”     “姨……妈……”米依依清醒了几分,颤颤的唤出声。     薛彩凤如失而复得般,惊喜的抱紧了米依依,眼中似有一点光亮闪过:“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     看着薛彩凤那激动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水心感觉,好像米依依是薛彩凤的亲女儿似的,她们感情是真的好。     既然感情那么好,薛彩凤又为什么那么极力反对米依依嫁给夏侯辰?     太奇怪了!     终于,水心回过神来,重重的松了口气,小手后知后觉的轻拍了拍惊魂未定的胸口。     “还好没事!”     “你还知道害怕!”“夏侯辰”咬牙切齿的盯着怀中的小女人,她真是不要命了,难道就不知道刚才会有多危险吗?天晓得,若不是他身形够快,她现在可能就……     不不不,不会有那种事情发生的。     “我害怕什么?我是说,还好米姑娘没事,若是她有事,你一定会伤心了!”水心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她到底是聪明还是脑子笨,他不是那夏侯辰,她当他跟那夏侯辰一样烂情?真不知道她脑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知道就好,但你是本宫的太子妃,你若丢脸,本宫的面子也挂不住,走了,不要再在这里丢人现眼!”“夏侯辰”光明正大的强搂住她的腰,离开是非之地。     “王八蛋!”她微恼的咒骂。     他确定的回答,让她心中一阵憋闷,像是压了一块大石,想要拨开腰间他的大手,他却搂得更紧。 正文 取悦我1 太子宫?书房     午休后,米依依被便人莫元靖派人请至了书房。     刚到,一眼便看到他正坐在屋内低头看一些文件。     皇上的身体日益趋下,所以,朝廷的许多奏折和文件等物,大部分都落在了他的头上。     朝廷内的大臣们见此,也早已开始巴结了上来,只是最近,他们的太子殿下,却突然不愿意接待任何大臣,令大臣们开始自我反省,是不是他们哪里下的功夫不够,又是他们所送的礼不够重?*     他们使出了浑身懈数,依旧打不动他们的太子殿下。     眼看秋季将至,满朝上下,皆蠢蠢欲动,担心自个儿的官位在新任皇帝上台之后不保。     太子宫内的太监小金子和小圆子守在门外,小金子见是米依依来到,便悄悄的溜到莫元靖身侧,小声的怯怯唤道:“太子殿下,米姑娘到了!”     莫元靖自奏折中抬头,莫测高深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如鹰般犀利的黑眸斜睨了小金子一眼:“上茶!”     “是!”小金子退下,不一会儿送上了一杯茶来,并请米依依在书桌前的左侧小桌旁的椅子上坐下。     然后小金子和小圆子二人自发的走了出去,只剩下米依依和莫元靖二人在屋内。     米依依欣喜的欲起身,以为莫元靖回心转意。     “依依,今天上午的事情,到底是谁的主意?”莫元靖陡然音调一沉,米依依心中一紧,双腿软了下去,又跌坐了回去。*     她的脸色一片苍白,不敢直视莫元靖的双眼。     良久,她的脸色恢复了一些正常的颜色,声音有些结结巴巴:“表……表哥……”     “本宫要听实话!”他的声音隐藏着不容忽视的威胁,暗喻他心中的不悦。     米依依不敢相信的抬头对上莫元靖那双质疑的双眼,他字字逼问,再想到早上他连跟皇后打声招呼也没有,便护着水心离开的情景,她的脸色再由白转青。     “表哥是想问什么?”     “你挑唆母后,加害心儿,你可知,这是何罪?”莫元靖的声音又阴沉了几分。     “我没有,表哥不要胡乱栽赃!”米依依死咬住牙关,就是不承认,双手紧握成拳,指尖深陷入掌心的肌肉中,后背早已被冷汗湿了一大片。     莫元靖忽地站起身,高大而带着强烈压迫气势的身躯一步一步的向她靠近。     米依依的心脏几乎跳出了心口,洁白的贝齿,几乎咬破了下唇。     莫元靖在她的面前两尺处停住,她松了口气,若是他再近一步,她铁定会立马转身夺门而逃。     “你知道本宫说的是什么意思!”莫元靖冲眼前的人儿危险的威胁:“你可以试试看,再有下一次,本宫会怎么做!”     “你爱上她了?”米依依不敢置信的抬头。     水心打算询问莫元靖关于小环的事情,在米依依问出口的瞬间,她恰好走到门外,也正好听到了这句话。     她心里一紧,脚步顿住,喉头被哽住,站在门外,紧张的听着他的回答。     就在水心来到门外的那一瞬间,莫元靖看到了阳光照在她身上,落在地上的倒影,想到他们之间的赌约,莫元靖眉头一皱。     “表妹,她只是不贞的贱人,我怎会爱上她?你先出去吧!”莫元靖的表情突然一阵怪异,眼珠子直盯着门外。     “你……”     “出去!”他的话中隐藏着不容人违抗的命令。     “是!”     刚出门,米依依便看到一脸苍白的水心,霎时,她突然想到莫元靖方才怪异的表情,她看向水心的眼中,含着浓浓的怨和恨。     水心站在门外,浑身僵硬,双腿停止不前,原本压在心头的大石在瞬间被针箭代替,扎得她体无完肤。     “你怎么站在门外?”熟悉的低沉嗓音从她的头顶飘来。     她皮笑肉不笑的对上那张俊美狂狷的脸。     “不好意思,打扰太子殿下与米姑娘叙旧了,臣妾马上离开!”她语气不善。     一只大手及时阻住她,稍稍用力,轻易的将她勾至怀中,她挣扎,他便扣住她的手腕,直到她气喘吁吁,再也没有力气挣扎。     “王八蛋,这样羞辱我,很好玩吗?”她忍不住恼怒的对上他幽黯的黑眸,看着他的眸中,闪动着惑人的炫金色,这个男人,即使那么欠揍,还是那么吸引人。     “是,非常好玩,你就是我无聊的调剂!”     她的脸色由青变白。     她愤恨的抬脚狠狠的踩中他的脚,感觉到腰间他的大手松了几分,她趁机脱离他的禁锢,瞄到他龇牙咧嘴的表情,她心中有一股报复后的快.感。     “只要你不怕被刺扎了手!”     看她依然憔悴苍白的容颜,他眸中的颜色更深了几分,大手带着一丝怜惜的摩挲她的小脸,带着薄茧的指腹划过她的颊边,带着一丝丝疼痛和酥麻。     “是不是午膳又没吃。”     她突然心虚的别过头去。     “吃了!”     他脸色倏变,不由分说的拉着她便欲回房去,不忘冲小金子和小圆子命令:“命御膳房,马上送膳食过来!”     “是!”     “我不饿!”水心皱眉移开腰间他霸道的手,不到一秒钟,他的手又环了上来。     “我饿了!”上诉被驳回,不容再辩。     ??????     一天中午,水心正在睡午觉。     屋外的如冰和如清二人小声的在八卦着宫中的事情。     水心以为她们又说谁跟谁眉来眼去,又是谁的衣裳佩饰比较好看等等的,便佯装熟睡。     “楚王被关起来好几天了,你知不知道呀?”突然门外的如清小声的问如冰。     楚王?夏侯寅?隔了多天,再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她的怒火便不知道打哪儿来。     被关起来了?这正好,帮她解了气。     一个大骗子,活该被关,不过,为什么被关?     水心马上竖起了耳朵,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声音。     “这哪能不知道,在太子妃被太子殿下带回来的那天早上,他被人发现昏倒在御花园中后,后就被关起来了!”如冰得意的吐出自己得来的消息。     什么?水心惊的陡然坐了起来,喉间一阵哽塞,说不出话来。     突然她像疯了似的奔了出来,一把抓住如冰的手腕,大声追问:“你刚刚说的什么?楚王怎么了?”     “呃……”如冰自知闯了大祸,身子颤抖的如风中的花儿:“奴婢……奴婢……不知道!”     “不知道?你不知道的话,我这就命人将你仗毙!”水心的声音凌厉了几分,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     “太子妃饶命,奴婢说……”如冰害怕的抖动,双腿一软跌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答:“楚王被关在了天寅宫。”     然后如冰将夏侯寅被关起来的近况也告诉了水心。     私助太子妃出逃,这是多大的罪名啊。     水心被抓住,她原本以为夏侯寅出卖她,便不想知晓他的事情,却没想到……     竟然还是梁贵妃亲手将夏侯寅关了起来,并且给他下软筋散。     梁贵妃会那以狠心舍得对自己的儿子下毒手?不管如何这都说不通。     以她现在的身份,更不可能跑去看看夏侯寅到底如何。     深深的自责在心底深种,她还在心底里扬言此生不会再相信他。     除非一个可能……     能是这样的吗?莫元靖,会是他吗?     可是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能力,会逼迫梁贵妃对自己的亲儿子这样。     水心坐在房间内,双手紧紧的攥着,心中似有火在烧燃,她却按捺住自己的心绪,静静的等着晚上的到来。     下午是漫长的。     熬过了下午,短暂的黄昏后,夜幕降临,外面的路渐渐看不清,如冰和如清二人送上膳食。     “太子妃,您先用膳吧!”     “放着吧!”     戌时刚过,莫元靖带着凉露的气息从门外走了进来。     自从水心有孕之后,他便不再去应付橙儿和绿儿二人,现在更是光明正大的宿在了她的房中。     抖了抖肩头的披风,进了卧室,看到桌上已凉未动的饭菜,好看的眉毛立马蹙了起来。     她又不乖了。     不过她今天晚上的表情有几分怪异,眼中有着他抓不住的情绪。     拉过披风披在她的肩头,属于他独特的男性气息拢罩着她单薄的肩头,紧接着他的责备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怎么又不好好用膳?”     不料,她一把扯掉肩头的披风,披风孤单的落地,双眼含着薄怒的抬头对上他闪动着妖冶炫金色的瞳眸。     “是你,对不对?”     ————————     谢谢WAIWOMA的月票,和yueyue0416、ミ飄の淚い、NARUT0ZL的咖啡,明天再来噢…… 正文 取悦我2 水心突然的质问,让尚未反应过来的莫元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甚至不知道她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现在那不是重点。     “让御膳房重新送一份膳食过来!”他先出去命令如玉和如洁二人,然后回头拉了张椅子在她的身侧坐了下来。*     待如玉进来将原本凉掉的膳食撤了下去,他方正视她,看进她眸底的愠意,他方才想到刚刚她的话。     “你刚刚说什么是我?”     “楚王!是不是你命人暗中让人将他囚禁起来的,还派人下了软筋散,你是不是人?”水心冲口指责,双眼写满了悔恨,她恨自己当初自己太过武断,根本就忘了,这莫元靖,根本就是不择手段的人。     既然他有胆将她从天寅宫里捉到,他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     “你说是我做的?”莫元靖不动声色的打量他,炫金色的瞳眸中氤氲着无名的光亮。     “不是你还有谁?更何况……只有你做得出来,放眼满朝上下,除了夏侯辰之外,你最大的威胁就是他了!”     “在你的心底,我就是这样的人,是吗?”他的声音很轻,几乎让人抓不住。     “除了你之外,没有人会有这个能力,逼迫梁贵妃囚禁自己的儿子!”她的声音激动的颤抖,说话的时候,那双眼睛指责的盯着他。*     在她的心中,他的形象早已定型,不管他做没做过,都跟他脱不了干系,那就对了。     “既然你认为是我做的,那就是我做的好了!”莫元靖也不反对,嘴角浮起了一抹自嘲的弧度。     “你为什么这么做?他是无辜的,当初我会躲在他的那里,完全是意外,你就不能放过他吗?”     她的小手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腕,低声哀求。     “既然你说,放眼满朝上下,只有他是我的威胁,你觉得……这个时候,我还会放过他吗?”他从鼻中嗤了一声。     水心的眼中有几分恍惚,眼前的莫元靖,似熟悉又陌生。     “你要怎样才肯放过他?”水心咬紧了牙关。     陡然莫元靖回头,幽深的目光似要穿透她的身体,犀利的教人无法正视他。     “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他?”     “我跟他是朋友!”     “朋友?只是朋友吗?”他冷笑,嘴角浮起轻蔑的笑,很显然,他不信。     他的笑激怒了她。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卑鄙吗?我同楚王是单纯的朋友关系,他可以不计代价的帮助我,你只会强迫我不想做的事情!”她傲然无畏的对上他的眼。     他的双手蓦然握紧。     “为了他,你什么都肯做?”他的声音越来越悬浮了,让她几乎听闻不见。     “是!”不知是赌气,还是为了什么。     心尖抽搐的疼了一下,莫元靖十指的指关节因为用力泛着异样的白色,更是发出刺眼的卡嚓声响。     豁地,他的十指松开,眉宇间的阴鸷却一直未退。     他未正视她。     她悄悄的从侧面打量他,发现他侧面的轮廓很是俊逸,他的线条很流畅,此时却多了几分冷硬,他的睫毛很长,很少看到男人的睫毛会这么长,眨眼间,会让人觉得有蝶在她的眼前飞舞。     他低垂着眼睑的模样,有几分阴沉。     她本该畏惧他的,但是她却畏惧不起来,他虽然很冷情,眉宇间却总有一股化不开的愁雾,二十年的仇恨,他背负得也很辛苦吧。     一双白玉小手,在膝盖上结成了十个白玉小结,他想要拂去他额际的皱痕,却又不知该用什么身份。     朋友?早在他们和一天认识的时候,他对她做的事,就已经让他们不是朋友了。     妻子?可她嫁的是夏侯辰,不是莫元靖,他们两个压根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关系。     所以……在纠结不了自己该有什么身份面对他时,她的手便乖乖的待在原地。     但是……不管他背负着什么样的痛苦,残害无辜之人,这就是不对。     “好,我会救他,不过……你也要记住你的承诺,现在……取悦我!”他怒了,她为了别的男人求他,为了别的男人,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那他就看看她的诚意到底有多深。     对于莫元靖的要求,水心颇感诧异。     如樱桃般水亮的红唇身微张,清澈的眸子中写满了诧异,心头如被扎了一般的痛,更像是一盆凉水从头将她浇了透。     无耻!     而他眼中有绝决,更预示他说到做到。     她的脊梁骨颤了颤,几乎撑不住她沉重的身体。     “好,可是……你也要说到做到!”忍住屈辱,她毅然的答应。     说着,她便要走上前去,小手便要触上他的腰带。     “我改变主意了!”她还真的愿意。     “你刚刚说过的!”她恼怒的低斥。     “对象不是我,六子,进来!”忽地,莫元靖冷冷的朝窗外吒喝了一声。     果然,下一秒,一名黑衣男子突然穿窗而入,恭敬的立在莫元靖的身前。     “主子。”     “你要取悦的人……是他!”莫元靖冷冷的指着黑衣男子。     嘎?震惊、错锷的人不止是水心,还有六子。     六子心里暗自叫苦。     他一直是念念着水心,不过那也只是他想要看主子冷静的脸有破痕而已。     让他碰水心,天哪,直接掐死他吧,免得被主子日后碎尸万段、死无全尸的好。     最震惊的人,莫过于水心,她的脑中被炸得嗡嗡作响,完全没想到莫元靖会这样羞辱她。     而她更没有想过要再去碰其他的男人,一想到她要碰其他男人的身体,她就觉得自己会很脏、很脏,下意识的抗拒。     “主子,这样好像不……”六子打算改变莫元靖的决定,决定还是长痛不如短痛。     “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莫元靖危险的声音不容人违抗。     “可是主子,属下今天身子不舒服!”六子瞎扯着,做垂死挣扎,一双眼睛有着期盼的光亮。     “你是女人?每月还会不舒服?”一句话,立即宣判他的死亡。     在这个时候,六子多想祈求老天爷,就在此刻将他变成一个女人吧,可惜……老天爷耳背,根本听不到他心中的祈求。     看来,莫元靖是认真的了。     水心认命的握紧了粉拳。     假如她现在再反悔,莫元靖是不是就会马上改变主意,派人去杀了夏侯寅?以莫元靖的性子,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此刻,她觉得世界一片昏暗。     她是一名警察,曾经她以为,她可以捉尽天下贼,让世界和平,现在她发现……她根本什么都不是,还到处害人。     她不能忍受自己的手触碰到六子,但是又不能不救夏侯寅。     忽地,她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那双灵动的眸子,黯淡无光,嘴角浮起了一抹绝望的笑容,凄美的小脸让人看了心中一阵心疼。     不知为何,莫元靖看到她脸上的那抹笑容,心底里突然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六子如冰人般站在原地,僵硬的一动不动,水心的嘴角微微扬起,绽开了一朵美丽的笑容,瞳孔中却不见一丝焦距。     她的手指缓缓的伸出,带着一丝微颤,生疏的扯开了六子的腰带。     六子在颤抖了,心在抽搐。     这个时候,谁来救他?     莫元靖仍然站在原地,默默的看着水心的动作,幽深的眸底,有火花闪动,双手握得更紧,但是他却一个字也没有吐出来,只是静静的立在一旁,当一个安静的旁观者。     外衣被脱掉了,接下来,是六子的中衣系带。     六子绝望的哭丧着一张脸,水心的手指不经意的碰到了他的身体,换成以往,他会舒慰的呻.吟,可是这个时候……他只觉得那手指是会要了他命的修罗之手,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脸色更是苍白如纸。     他求救似的望向莫元靖。     然莫元靖仍是一脸的无所谓,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水心的手。     冷风穿灌了进来。     是水心已经解开了他中衣的带子,轻轻一扯,便露开了他颤抖的光.裸胸膛。 正文 背后主谋 虽然眼前男人的身体,不算差,但是……水心看了之后却直想呕吐,甚至是厌恶,不想再碰触。     她深吸了一口气,洁白的贝齿咬紧了樱唇,嫣红的唇瓣被咬得一片苍白,她的手指已经在胆怯,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进行下去。*     忽地,她轻轻的闭上眼,想象着曾经她与莫元靖亲热时的画面,她依着记忆中的画面,抬手脱下六子的中衣。     “够了!”陡然一声低沉的喝斥声在卧室中响起。     是莫元靖,他再也看不下去了。     太好了,他不用死了。     六子解放了似的,赶紧低头捡起地上自己的衣裳,眉开眼笑的飞快穿上。     水心的后背满是冷汗,不知为何,在莫元靖喝出声的那一刻,她庆幸的将自己的手缩了回来,幸亏……她还没有脏。     “随我出来!”莫元靖再也懒得回头看一眼,不知道她现在的表情是多么的恼恨,她应该会不想见到他了吧?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转身跃出了窗口,人影不见,只留下窗纱在空中扬起了优美的弧度。     六子抓紧将自己掉落在地上的中衣披好,急急忙忙间穿反了衣服,他又不好意思的向水心笑了笑,又赶紧脱下了衣服,正过来穿上,再捡起地上的外衫准备离开。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回头冲水心低喊:“主子可能没有告诉你,你的丫头,遭皇后娘娘逼供,被打得遍体鳞伤,是主子将她救了出来,现在正在养伤,暂时还不宜与你见面!”*     主子一直对水心隐瞒这件事,他觉得水心该知道这件事,以免她对主子的误会太深。     呃?水心惊讶的睁大了双眼,眼珠子几乎瞪了出来。     心上被鞭子狠狠的抽了一下。     她错怪他了?     ??????     六子衣衫不整的跃上了屋顶,随着莫元靖的身形往内殿顶中移了些,以免被巡逻禁卫发现。     “六子,你太多事了!”莫元靖责怪的冷喝。     很显然,刚刚六子对水心说的那些话,他全听到了。     六子终于穿好了衣服,彻底松了一口气,心头的大石也被推开,真是神清气爽哪。     “可是主子,女人都是敏感的动物,假如您一直将真相憋着,不让她知道,她又怎么知道您对她的好呢?”六子一本正经的向莫元靖解释。     “她只是我利用的一颗棋子,我为什么会对她好?我做的那一切,只是为了让她更听话而已!”莫元靖冷冷的说道,脸上有着不耐烦的情绪。     呃呃呃……     “那请问主子,您为了她做了那么多事,现在您又答应要帮她救出楚王,您这不是对她好是什么?要是米姑娘也这样求你,你也会答应吗?”     “当然不会!”莫元靖皱眉微愠,六子是笨蛋吗?米依依是什么人,他为什么会帮她?     “对嘛对嘛,所以,主子您对水姑娘好呀!”六子连连点头,总算有点开窍了吧?     “皇后让我帮她做事,我做了,我也是对她好吗?”     “不是!”     “既然如此,就别说些有的没的!”     “咦,不对呀!”六子纠结的发现,自己似乎被主子给绕进去了:“这根本就是两码事嘛!”     难道六子也想反了他不成?莫元靖的脸马上阴沉了下来。     “够了!”他冷冷的打断了六子的话,成功的制止了六子的继续发言:“之前就让你查的,到底是谁囚禁的夏侯寅,有没有结果了?”     有了正事,六子马上恢复了正儿八经的表情。     “有了!”他的表情非常严肃。     “是谁?”     “当今皇上,夏侯天德!”     莫元靖的表情也有几分惊讶,     “你说的是真的?”     “此事不假,属下特地查了好几次,均是一样的结果,不过,这一次……属下还查到了另一件好玩的事!”六子促狭的眨了眨眼。     “十八年前,皇后曾经消失过十个月,在那之前太医殿有一位太医突然猝死,那位太医的太医簿上被人撕掉了一页,属下恰好得到了那张纸,那张纸上记载着,皇后娘娘有身孕一个月!”     当时的皇后,自然就是薛彩凤,据莫元靖所知,当时的皇后失踪回来后,人胖了一圈,难道是……     十八年前,如果孩子生下来的话,现在应该是十七岁,十七岁的话……     “你知道她消失去了哪里?”莫元靖的眼睛蓦然眯了起来。     “米家!”     果然!!他果然没猜错。     一股讥讽袭上心头。     怪不得薛彩凤对米依依那是万般宠爱,米依依若是想要什么东西,薛彩凤便不计代价,也会为她拿到,然后送给她。     薛彩凤对米依依的宠爱,已经超越了姨表亲之间的关系。     原来……她们竟然是亲生的母女。     但是,她是皇后,有了龙嗣,却要躲进米家,难道这中间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难道是他心中猜想的那样?     这后宫,果然是乌烟瘴气、污秽不堪。     现在他突然想到,怪不得当初薛彩凤会那么极力反对米依依嫁给夏侯辰,而且言词激烈,她大概是怕当初的丑事被皇帝知晓,她的野心便无处安放。     哪知这皇帝也不是省油的灯。     “皇帝身体不是已经不行了,难道其中有隐情?”     “这个倒不太清楚!”六子一脸歉然。     夏侯天德,最喜欢的就是玩这种游戏。     当年,夏侯天德只是一外姓藩王,只因野心勃勃,父皇便准备暗中除去他的兵权。     就在夏侯天德准备交出兵权的头一天,他突然病倒,派去的太医一个个回报说已命不久矣。     父皇仁慈,对亲信深信不疑,然,父皇就是被那些亲信出卖,与偷偷潜入皇城的夏侯天德理应外合,一场大火,一夕间,国家易主。     “不管他的身体是否真如外面所传那般病入膏肓,到了时刻,他非驾崩不可!”莫元靖阴沉一笑。     “主子是否有什么好计谋?”六子惊喜的看着莫元靖,身体里的恶劣因子蠢蠢欲动。     这些日子,照顾小环,已经让他颓废太久,也该好好的活动一下筋骨了。     莫元靖挑了挑眉,斜了他一眼:“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的照顾小环!”     “可是主子,属下还是很闲,很有时间的!”六子努力的睁大了眼睛,表明自己绝不嫌累,绝对的忠心,也绝对的可以大显身手。     “很有时间?”危险的嗓音轻轻的,让人感觉其中危险重重。     “呃……”六子用力的吞了下口水。     “那好,那就让你去北……”     六子刚听到一个“北”字,身子陡然一颤,几乎是尖叫着的打断了他的话:“属下很忙,很忙,非常忙,现在属下要回去了!”     去北边管理那一烂摊子锁事,免了,累死不如闲死。     六子刚要离开,莫元靖一句话,害得他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你对小环似乎很关心,而且……你该看的地方都看过了,该摸的地方也摸过了,更何况,人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等这些事情结束了之后,你就将她娶了,如何?”     杀人呀!!     六子的嘴角在抽搐,让他娶小环?当一个唯妻命是从的男人?拜托,他喜爱留恋花丛,每天只对着一个女人,他一定会腻的。     “属下先走了!”没听到没听到,一闪身,六子逃也似的奔离。     看着六子的背影,莫元靖不由得微微勾唇。     就知道他会有这种反应。     揶揄完六子,现实再一次摆回他的面前。     现在还是要处理夏侯寅的事情为重。     该死的,他是着实不想插手,插手了之后,奸诈的夏侯天德,一定会知晓是他从中作梗,说不定会暴露了他的身份,继而日后的计划会受阻。     忽地他脑中一灵光一闪。     差点就忘了,两日后,便是夏侯天德的寿辰,然夏侯天德只因身在病中,便无人提议为其操办寿辰,这个机会,他要好好的利用一番。     假如……皇后暗助楚王,联合起来逼着夏侯天德退位,夏侯天德……一定会跳脚吧?     ??????     经过了那晚的事情,连续两日,水心没有再见过莫元靖,而她日夜焦急的在太子宫内来回踱步,却又不能出去探究实情,只能通过冰、清、玉、洁四人的口中得知,夏侯寅并未被放出。     难道莫元靖食言了?     橙儿和绿儿二人因着水心这几日受宠,不时的上门来挑衅,可惜她只是捏捏手指,让指关节卡嚓响两声,便将那两人气得脸色发绿的悻悻离去。     皇后没有再对她发难,让她惊讶的是,米依依突然被皇后送回了米家,一时之间,这皇宫中,竟让她觉得安静了下来,只有听人说皇上明天寿辰,到时候,大家都要去给皇上请安。     她已经进宫半个月了呢,可惜还尚未见到龙颜。     日子过得太舒坦了,人也会觉得乏味,所以她心中现在只余下窥见龙颜这一念想。     这天早上,水心刚起身,便感觉到皇宫内有一种诡异的气氛,压抑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几乎是轻轻一触便会爆炸。     两天未见莫元靖,她的心中似有一种牵引,让她不由觉的去想。     在想到夏侯寅的事情之后,她心中仅有的愧疚,也被她搅得烟消云散。     他做再多的事,也掩饰不了,他双手沾满了鲜血的事实。     不知为何,这几天总是嗜睡,早晨刚起来,便觉得有些头晕,扶着门框站稳了身子,抬头恍惚间,似乎看到了莫元靖的身影。     在见到他的那一瞬间,她的胸口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似的,心中升起了一丝跃雀。     她努力握紧张双拳,佯装平静的看着他。     “你怎么来了?”声音很冷淡。     “两日未见,难道你没有一丝想念我吗?”他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声音更是带着长途跋涉的沙哑。     听着他的声音,水心的眉头微皱,这方抬头细细的打量他。     这方发现他似比前两日憔悴了许多,风尘仆仆的模样,像是刚从沙漠中归来似的。     喉头一紧,她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我想念鬼,也不会想念你!”她恶声恶气的低斥。     “鬼有我长得好看吗?”他上前一步霸道的拉她入怀,难得她没有挣扎,微凉的薄唇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感觉到她的身子因为他的吻而微微一颤。     粉颊边,映着两抹可疑的红,只一瞬便逝。     “你答应我的事,没有做到!”她的双手握着衣袖,清亮的眸子倔强的望进他幽深的眸中。     欲捋她碎发至耳后的修长手指倏的一僵。     “今天晚上他就会被放出来。”他莫测高深的说着,眸子悄悄的溜向左臂,一抹鲜血冒了出来,该死,赶得太快,被敌人误伤的伤口又裂开了。 正文 狂风暴雨般的吻 幽暗的山洞中,只洞口微弱的亮光照了进来。     一抹小小的人影蜷缩在石床.上,轻轻的打了一个哈欠,然后醒来。     她熟练的起身梳洗,然后看到不远的石桌上放着一碗鸡汤和早膳。     应该是六子买来的。*     小环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甜甜的笑,甚至连眼睛也笑得弯了起来。     自她被那个被称为六子的男人,从皇后薛彩凤的密牢中救出之后,她便被安置在了这个黑漆漆的山洞中。     起初她以为他是坏人,挣扎中她还抓伤了那个叫六子的手臂。     这几日,受到那个叫六子的人照顾,她发现这个叫六子的人其实不坏,而且还挺体贴,每日将她照顾得极好,虽住在这石洞中简陋了些,不过该有的东西全都有,日日与他相伴,小环一颗从未懵动的心却不经意的狂跳着。     每次看到六子,她便会脸红心跳。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可是……她知道自己是愿意一直跟着他的。     不过他每天都要离开那么几次,每天她所能做的事情,就是静静的等他回来,等他回来,成了她养伤这几日最大的支撑。     吃着早膳,她心里像抹了蜜似的。     吃了东西,她又简单的收拾了后,便悄悄的走到洞口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从昨天开始,她便能下床了,只不过不能有大的动作,因为动作稍微大一些,便会牵痛她的伤口。*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那声音有些陌生,让她警觉的竖起了耳朵。     她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连忙躲在了拐角处,手中摸着一根木棍,悄悄的抡起,默默的等待着对方的靠近。     就在那脚步几近咫尺时,她咬牙狠心的挥动手中的木棍。     预料中的“砰砰”声未响起,棍子扑了个空,她的身子险险的跌了出去,而对方一手攫住她的手腕,狠狠的将她甩了出去。     啊啊啊……她完了,这次就是不死也得摔残。     就在小环以为自己要一命呜呼时,她的身子被一具熟悉的人接住。     六子胆颤心惊的接住了她,忙将她放在地上,拉扯着她的衣服就要上下打量:“有没有伤到哪里?”     “没……没有……”小环羞得赶紧拉下自己的衣裳,只是刚刚扯到了伤口有点痛,玉指一拉指向身后:“刚刚有人……”     小环惊恐的躲到六子身后,双眼怯怯的看着眼前更为高大,一身黑衣,却戴着一张黑色金属面具的危险男人。     “不要害怕,他是我的主子!”六子极尽耐心的安慰她。     “哦!”可是还是害怕呀!小环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呀,主子,您怎么受伤了?”六子闻到了空气中有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息。     “来就是让你为我处理伤口的!”莫元靖说得理所当然。     “您怎么不让水姑娘为您处理!”     “我不想让她知道!”     “您是怕她担心吧?”六子继续八卦的问。     倏的,莫元靖的眼睛眯了起来,神色阴郁的盯着六子:“让你治伤,你就这么多话?”     好吧好吧,这种话题容易踩雷,那就换别的话题。     “您这伤,是从哪里来的?”说着,六子便安置莫元靖在石桌前坐下,然后一边拿出了伤药和工具,顺便八卦八卦。     “南州四将突然暴毙!”莫元靖淡淡的回答了。     “那四将?”六子讶异的惊呼出声:“他们可都是皇帝的心腹,而且每个都占据非常重要的地位,是用来牵制皇后和梁贵妃势力的!”     “嗯!”     六子略想了一下大概也知道了莫元靖的用心,便不再说话,只是专心的为他上药。     但是……莫元靖这伤口的位置,是在肩膀上,他的武功那么高,怎么会……     “可是主子,您又怎么会受伤?”主子是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才亲自出马,亲自出马居然还会挂彩。     忽地,莫元靖的脸色窘迫的白了一下,目光不自然的望向洞外。     表情很可疑。     “因为我被上百名精锐包围!”     “您刺杀的时候,都是在黑夜,他们来得及那么快就集聚上百名精锐?”太不可思议了。     这一次莫元靖的脸色不止窘迫,更多了几分恼怒:“专心治伤,这么多话做什么?再聒噪,信不信我马上割了你的舌头。”     卑鄙!!六子瞪大了眼睛,马上闭上了嘴巴。     不过,主子的脸色看起来很可疑,意外被人刺伤的就是意外嘛,有什么丢人的?还非说被上百名精锐包围?     有时候主子真笨……笨到蠢!更是愚顽的要死。     终于,伤口包扎完毕,小环忙替六子将东西收起,六子冲她温柔一笑,小环的脸上马上露出了羞涩的表情,娇羞的捧着药箱去放好。     待小环回到原地,莫元靖已经站起身,黑色面具下的眸子紧盯着小环,吓得小环怯怯的再一次躲到六子身后。     “主子,您又吓到她了!”六子无耐,这个世界上的女子,看到那张黑色面具能不被吓到,恐怕没几个人。     “好好照顾她,再过几日便找个名堂将她送回水心身边!”莫元靖瞟也懒得瞟一眼,便起身离去。     “是!”     离去?一想到要离开这里,回到水心的身边,小环的心便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似的。     离开的话,是不是就见不到他了?     她抬头怯怯的看了六子一眼。     唉……     而六子的目光却紧随着莫元靖,不由得一阵唏嘘。     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     回到皇宫的莫元靖,直接去找了皇后,只因是皇上寿辰,并要求皇后将夏侯寅放了,只说这件事是因他而起,若是皇上寿辰见不到儿子,会有所怪罪。     皇后见莫元靖说得诚恳且固执,再加上她还需要“夏侯辰”来帮她抢夺江山,更想以此在梁贵妃面前立威,所以便立即下了一道旨,命人去将夏侯寅释放。     回家的米依依,也因为皇上的寿辰,所以特地再返宫向夏侯天德祝寿。     当天上午,宫中的一众皇子,还有嫔妃通通移至夏侯天德的寝宫。     此时夏侯天德刚刚得知南州四将俱亡,出手的竟是皇后和梁贵妃派出的杀手,以往水火不容的皇后和梁贵妃,皇后竟然会亲自下旨,放夏侯寅出天寅宫,解除夏侯寅的禁足。     直气得夏侯天德差点吐血。     在众人为夏侯天德祝完寿,夏侯天德立即命人宣布他“即将痊愈”的消息。     皇上的“即将痊愈”一传说,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因为……这坏了不少人的好事。     祝寿很是繁琐的,好在水心没闹出什么乱子,皇后和梁贵妃两人各自斗法,根本没把她这小虾米放在眼里。     原来盼着可以一睹皇上真颜,可惜……只看到一个毛影。     最让她高兴的是夏侯寅被放出来了,祝寿完毕,水心迫不及待找机会靠近夏侯寅身旁。     他清瘦了许多,眼神依旧温和,有着一股让人不自觉想要亲近的亲切感。     “你……”     水心还未开口,夏侯寅已摒退了左右,首当其冲的开口:“对不起,没有救你出去!我……”     夏侯寅满脸的歉疚。     水心的心软了,人家这么帮她,她之前还骂了他好多话,甚至还诬蔑他。     “没关系,这不能怪你!”     “三天后,本王就要回楚国了!”他淡淡的开口,一双眼睛深凝她的黑眸。     “呃,这么快就回去了?”她失望的垂下了眸子,就要少一个朋友了。     “我已在皇城逗留将近半月,楚国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他的眸子略深了几分,突然他诡异的低头凑到她的耳边:“如果你想离开,三天后,你随本王一起离开皇城!”     嘎?水心讶惜的抬头,望见他眸底的期盼,一颗心仿若被撞了一下,自由……     “我考虑一下!”     “如果你想好了,后天晚上之前,就派人来告诉我“可以”!”     “好!”     水心还想要说什么,一只手臂毫无预警的搂住了她纤细的腰,霸道的将她往那人的怀中扯去。     忽地,对方换了个手,将她揽到了另一边,来人便将水心与夏侯寅生生的隔开。     莫元靖左臂搂住水心,突然的动作触动了肩头的伤口,他的眉头细微的皱了一下,但是他仍坚持搂住她的腰,顺便在她的嫣红的唇上放肆一吻,狂风暴雨般的吻结束,他又重重的在她唇上咬了一下。     水心吃痛的瞪他一眼,美丽的小脸上写满了愤怒。     两人一怒一戏谑的相视,没注意到一个小男孩突然发了疯似的冲了过来,狠狠的冲进了水心的怀中,那力道竟将水心从莫元靖受伤的臂中撞倒在地。     ————————     今天更新了一万字噢,么么亲们。     谢谢曾子曰的月票,和ミ飄の淚い、xvnvpwtvpe、南宫绫雪、扯淡的恋爱、dani1392010。 正文 用自己的身体保护她 痛……尖锐的刺痛从腹部传来。     水心满头大汗,脸上的血色瞬间退去,洁白的贝齿咬紧了牙关,一张小脸紧紧的皱了起来,她痛苦的捂住了小腹,只感觉到自己似乎快要死了。     “水心,水心……”莫元靖冲上前去将她扶起她。*     “痛,好痛……”她的小手捉紧他的手臂,十指的指尖痛得掐入他手臂的肌肉中。     “哪里痛?告诉我,到底是哪里痛?”莫元靖捧着她的小脸,那双似炫金色般的瞳孔,焦灼的看着她,略带薄茧的指腹心疼的拨开她的唇瓣。     她顺口咬了下去,一点儿也不留情。     十指连心,莫元靖也可以感觉到水心的痛。     “肚子,肚子痛……”忍过了一阵痛,水心张开了唇胡乱的喊着,簪子落地,一头青丝如瀑布般落下,风吹起她的发丝,如浪潮般在空气中翻腾,她的嘴里不停的发出痛吟的声音。     肚子……肚子……     莫元靖惊恐的看着她,蓦然将她拦腰抱起来,直冲太医院奔去。     “水心,你忍一忍,马上就没事了,马上就没事了!”他颤抖着声音低声在她的耳边呢喃着。     现场一片哗然,众人惊讶的看着突然的转变。     “凶手”若无其事的奔到自己的母亲身边,仰起童稚的小脸,看着母亲脸色一片青色,犹不知危险的扬起了下巴:“母妃,刚刚我好厉害对不对?”*     被唤作母妃的正是柳妃,柳妃已经好几年不得皇宠,只一儿子陪在身边。     柳妃下意识的将儿子拉在身后,神色慌张的向一脸阴鸷走过来的皇后礼貌行礼。     “仁儿不懂事,还请皇后娘娘不要见怪!”     夏侯寅,已经七岁了,是整个皇宫内,为数不多的皇子之一。     早就被薛彩凤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柳妃,在这后宫之中,一个七岁的孩子,自然是不懂事,可是……养不教,母之过,是吗?”薛彩凤的眸光一转,冷森森的转视柳妃。     柳妃双腿一软,惊恐的跪了下去,双手伏在地上,身子在瑟瑟发抖。     “臣妾有罪,是臣妾的罪,可是……请皇后娘娘饶了仁儿!”     “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四周的嫔妃因薛彩凤的命令骤然倒吸了一口气。     “娘娘,这五十大板要不得,柳妃身子娇弱,恐怕不到五十大板就会……”柳妃的忠心宫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拼死为自己的主子请命。     薛彩凤眼珠一眼,从鼻中发出一声冷哼。     “好一个忠心为主的宫女,来人哪,将这宫女一块拉下去,一块儿打五十大板。”     “是!”     没有人敢违抗她的命令,四周的人看到这一切,也仅是敢怒不敢言,一大半都在担心以后自己是不是也会得到同样的下场。     柳妃和那宫女被宫中侍卫拖了下去,忽地,薛彩凤的目光直指呆愣着站在原地的夏侯仁。     夏侯仁乌亮的眼珠子睁大,忽地对上薛彩凤那双深沉的眸子,夏侯仁立即从心底生出胆怯、畏惧。     目光一闪,他惊喜的望见了薛彩凤身后的米依依。     米依依心虚的想要躲开,夏侯仁速度更快,如离弦的箭般冲过去,紧紧的抱住她的大腿,然后害怕的躲到了她的身后。     “依依姐姐,快救命啊,那个老妖婆的眼睛看起来,好像要吃了我一样。”     老妖婆?     薛彩凤的眼睛微微一眯。     米依依气急败坏的欲扯开夏侯仁的手臂。     “你快放开我!”     “依依姐姐,整个宫里就你对我最好了,母妃不知道做什么去了,您救救我好不好?不要让那个老妖婆靠近我!”夏侯仁仍不知死活的哭喊着,眼里涌出了恐惧的泪水,不一会儿便湿了米依依的手臂。     孩子无助的泪水最让人心软,米依依为难的看着自己的手,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将他拉开!     “姨妈,今儿个是皇上的寿辰,您是不是放了这个孩子?”米依依终地心软的开口,再说了,她心里有鬼,今天的事情,她要负大部分责任。     “好吧!”薛彩凤的怒气说收就收:“来人哪,将六皇子送回柳妃的宫中!”     说完便扬长而去,众人松了口气,可惜了柳妃,这辈子恐怕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孩子了!     众人离开,夏侯仁也被人带了下去,米依依连奔了几步,怯怯的跟在薛彩凤的身后。     本往前行的薛彩凤骤然停了下来,心虚的米依依出了神差点撞上,蓦然发现薛彩凤停下,她吓得六神无主,连忙垂头。     “是你指使那个孩子的,对不对?”薛彩凤一针见血的问。     “不……不是……”米依依试图反驳。     “哼!”薛彩凤嘲讽的冷哼:“依依,本宫说过,不要对本宫撒谎,你以为本宫在宫里打滚这么多年,会看不出来?”     米依依脸上惨白一片。     她的反应已经告诉了薛彩凤她的答案。     薛彩凤再一次冷哼,抬脚便要离开。     米依依心被悬了一下,紧张的追上薛彩凤,双手哀求的晃了晃她的手臂:“姨妈,您……您不会将这件事告诉表哥吧?”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再碰水心了,听到没有?”薛彩凤冷冷的命令。     “为什么?”米依依不解的低喊:“您不是一直不喜欢水心,而且水心肚子里的孩子是……”     “住口!”薛彩凤陡然声音拔高的喝斥,吓得米依依张了张嘴,后面的话全吞了回去,犹觉自己的话太重,薛彩凤脸色渐渐恢复了平静,温柔的执起米依依的手:“依依呀,你觉得,经过了刚刚的那一推,水心肚子里的孩子,还能有吗?”     “呀,对呀,她刚刚捂着肚子,很痛呢!”米依依惊喜的扬起了眉梢。     “嗯,刚刚我警告你的话,你也要听清楚了,再怎么说,她也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你再自作主张,出了问题,姨妈可就帮不了你了!”薛彩凤语正心长的劝着。     米依依甜甜一笑,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撒娇的依在她的怀中。     “还是姨妈对依依最好了!”     “知道就好!”薛彩凤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额头。     ??????     太医殿     莫元靖抱着水心,冲进去,随手抓了一个太医便冲口怒吼:“快,快看她怎么样了?”     “咦?太子殿下,您怎么……啊……是太子妃!”太医吃痛的抓了抓自己的手臂,讶异莫元靖怀中的人。     “马上为她诊治,若是她有什么闪失,本宫拿整个太医院治罪!”莫元靖气急败坏的怒吼。     “是是是!”     痛,很痛,水心的眼睛泪雾蒙蒙,小脸皱成了一团,双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小腹。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的身体这么虚弱,但是她只是被小孩子撞倒而已,便会这么痛不欲生!     身后是一具安全的胸膛,就像是刚从地狱里逃出来,躺在家中的床.上一般,那般信任。     沾着汗珠的睫毛轻颤了颤,如蜻蜓的羽翼沾了水珠般美丽,露出了里面如珍珠般乌亮的眼珠,灵动的美眸此刻染上了一层不透明的灰色。     在看到他焦灼目光的那一刻,她的目光,忽地像是有了焦距。     “子靖……”     “是是是,我在!”莫元靖紧张的握住她的小手,猩红的双眸透露出他的担忧。     “痛……”她像个孩子般,倚在他的怀中低声泣诉,眼泪尽情的滑落,她是第一次这么痛快的哭,因为她很痛,因为她有个可以让她哭的怀抱,又因为痛,她腹部的肌肉剧烈的收紧。     莫元靖的喉咙发紧,双手紧紧的抱着她,将她的痛和无助全部收紧在怀中,用自己的身体保护她。     太医紧张的在一旁为水心诊脉。     然那太医的手指刚搭上水心的脉搏,瞬间脸色大变,嘴巴张得足以塞下两只鸡蛋。 正文 女人,你在惹火! 太医的反应,犹如一把匕首插在了莫元靖的心上。     “她怎么了?快说,她怎么了!!”莫元靖抓住太医的手腕,用力捏紧,浑身的肌肉因为太医方才的方反而紧绷着,眸中的杀气腾现,看得人怵目惊心。     太医吓得闪了舌头,结结巴巴:“臣……臣……臣……”*     “到底是怎样?”莫元靖耐心用心,手指稍稍加重了些力道,轻易捏痛了太医。     “太子妃突然间没事了!”那太医用非常古怪的语调,哭丧着一张脸看着莫元靖。     “突然间没事了是怎么回事?说清楚?”     可是他说不清楚呀!     “太子妃方才几近流产,可是刚刚好像是太子妃受了什么刺激,胎位又正了回去,所以……太子妃没事了!臣这么多年行医,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情况,太不可思议了!”太医的话如涛涛江水,翻滚个不停。     请原谅一个老古板,突然碰到这么离奇的事情,惊讶一下,也是应该的。     “你确定她没事了?可是她还痛得这么……”莫元靖紧张的话刚说了一半,这方发现,怀中的人儿已经不似刚才那般抽搐,呼吸也平稳了许多,额头上还残留着刚才挣扎时的汗水。     没事了?就这样就没事了?     莫元靖古怪的眼睛在水心和太医之间来回看了几眼。     太医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的手腕,莫元靖嫌恶的扔开,然后又将怀中的人儿抱紧。*     “太子殿下,太子妃虽然现在没事了,可是……她毕竟动了胎气,这样吧,臣现在马上开个药方,一会儿派人将药给送到太子宫去,如何?”太医讨好的看着莫元靖,点头哈腰的,不时抹着额头上吓出的汗水。     “好!”     莫元靖的心总算平息了下来,重重的吁出了一口浊气,抱起了怀中的人儿,大步往太子宫走去。     直到回到了太子宫正卧,莫元靖轻轻的将怀中的水心放置好榻上,体贴的为她除去了外衣,再拉过薄薄的丝被覆在她的身上,呆愣的水心依旧没有回过神来。     “你好好休息吧,一会儿汤药到了,要一滴不剩的全喝下!”莫元靖一字一顿的盯着她木讷的表情嘱咐,看着她可爱的表情,莫元靖忍不住低头在她粉嫩的红唇上窃得一吻。     愣美人蓦然清醒,抬手便要狠狠的甩他一个巴掌,然莫元靖更快的握住了她的手腕,眸底染着一丝笑意,却吻得更深,直到她的身子发软,两人皆气喘吁吁,快喘不过气来,他方放过她。     待理智恢复,水心终于想到了莫元靖对她做了什么。     “我怀孕了!”她几乎是吼的。     莫元靖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件事,虽然他还暂时不想让她那么早知道,不过既然事情都发生了,他也没有必要再隐瞒。     “是!”俊脸冲他一笑。     她的牙齿咬得咯吱响,恨不得将他俊脸上的笑容撕裂。     混蛋男人,居然算计她,还让她被耍得团团转。     “你早就知道了!”他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可疑。     “是!”他又冲她戏谑一笑,爱看她懊恼时嘟嘴时的可爱表情。     水心捏紧了双拳,恨不得马上将他从房间里赶出去。     既然他早就知道她的肚子里有他的孩子,那……那天晚上……     “你为什么还要那个叫六子的人碰我?”     “我想看你有什么反应,是反抗,还是承受!”他的声音更轻了。     该死的,他一直在戏弄她。     “如果他真的碰了我怎么办?”她下意识的又问了一句。     “他是我的手下,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碰你!”莫元靖不以为然的瞟了她一眼。     也就是说,他根本不会让那个男人碰她。     某一些小的迹象,让她很开心,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了一抹几不可闻的笑意。     片刻而已,她的思绪拉回现实,脸上再一次恢复了冷淡。     就算他对她再好,那又如何,也掩不住他双手沾满血腥的事实。     更何况,他要夺位,势必会有一场厮杀,到时候,恐怕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他根本就是一个无情的人,他在意的只是那个帝位,那把龙椅。     男人个个野心膨胀,她是他在这王宫里唯一戏弄的乐趣,他也早就已经说过了,她的心里又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她深吸了一口气,情绪已经恢复,灵动的眸子,含着一丝戏谑的光亮瞅着莫元靖:“其实……我突然发现,你的那个手下,长得也不错,身材也不赖,你下次可以再试一试!”     莫元靖的眉毛皱得足以夹死一只蚊子。     “你以为我会给你出墙的机会?”他冷哼,想的美。     温暖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流转。     水心垂眸盯着自己平坦的小腹。     眼前似乎浮现出一张可爱的娃娃小脸,她的心中竟有几分希冀。     但是……     她的双手轻轻的覆在小腹上,微凉的掌心轻轻的摩挲,有着不舍,却又不得不舍。     “你戏弄归戏弄,我们两个就目前的关系挺好,多一个孩子也是累赘,假如日后我离开,你不想让孩子没有爹或娘吧?”她一本正经的看着他。     现代社会,私生子都会承受别人异样的眼光,在这古代,女子孤身带着一个孩子,肯定更为艰难吧?     “你想做什么?”莫元靖的一双眼睛,危险的盯着水心。     水心淡淡一笑,并没有因此而害怕,纵使害怕,她也不会表现出来。     “你以后若是登基为帝,后宫里会有一群女人肯为你生孩子,这个孩子会是不受待见的,所以我想……”     她话还未说完,莫元靖便明白了她的意思,陡然他的眼中浮起了狂风暴雨,袭卷了他身体的每一处。     “休想!”五指危险的掐住她的喉咙,他危险的靠近她,让她看清他眼底的怒意,冰冷的气息浮过她颈间敏感的肌肤,被他的指腹划过的地方,引得她军身战粟,无情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砸在她的脸上:“不要想要打掉这个孩子,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一生!”     他在生气!     她能感觉到他的怒气。     “为什么?”     “因为我不会让我的第一个孩子的生命就这样葬送。”     “是不是任何一个女人,只要有了你的孩子,你都会让她生下来?”她的眉宇间,染上了一丝愤怒。     “是!那是我的骨血!”他解释。     更像是强调!     根本就是帝国主义沙猪男,霸道、自私、自以为是。     她的气不打一处来。     “我要休息了!”她阖上眼,冷冷的下逐客令。     他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又咽了回去,全身紧绷的精神放松了一些,看着她依旧苍白的容颜,目光再溜向她的小腹。     还好他们都没事。     悄悄的又偷了她一吻,惹得她睁眼像看敌人般的怒瞪他,他微笑着站起身,离开前不忘吩咐:“要记得喝药,我回来会检查的!”     谁理你!     水心冲他的后背丢了一个颗枕头,然后她无力的跌了回去,指腹划过柔软的唇瓣,触摸着他残留在唇上的温度,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的破碎。     她睁大了眼睛望向帐顶,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     傍晚时分     莫元靖怒不可遏的从外面回来。     果然如她所料,这一切是米依依在背后主使,刚过了午膳时间,米依依便逃难似的返回了米家。     若非她逃得快,他一定会让她知道想要杀他孩子的下场。     不过可惜了柳妃及她的孩子和宫女三人。     仗刑未结束,两人就已经咽了气,夏侯仁在自己的宫中离奇被绊倒,竟活活磕死了。     只因皇后将这件事情压了下来,不许任何人为夏侯仁操办丧事,只是下午让人将他草草的安葬,是以到现在他才回来。     皇后的手段,是越来越毒辣了。     回到房间,水心已经睡熟,金色的阳光,透过窗帘从外面斜照了进来,给她的身上似乎蒙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如仙子一般。     不知道梦里想到了什么,她如樱桃般的红唇微微勾起。     站在床边仅望了她一眼,他的怒火便被她勾起的红唇勾得全部消失。     然那散发着诱.人光泽的红唇,诱.惑着人来采撷。     心里想着,他也那么做了。     首先他只是轻轻的啄了一下,柔软的甜美的唇,刚触到便舍不得放开,     睡梦中的人儿凭着本能的伸出双臂,顺从的勾住他的颈子。     “女人,你在惹火!”他低沉的嗓音中隐藏着情.欲的沙哑。     ————————     谢谢ミ飄の淚い、NARUT0ZL、13650642721、13895086806的咖啡,抱抱亲们啊,要支持噢。 正文 女人,你在惹火!2 柔软香馥的身子,无危险意识的肆意向他靠近。     莫元靖从喉中发出一声难耐的低吼,俯身吻住她的唇,贪婪的唇从甜美的唇,一路啃吻,他的唇如灼热的火般,灼烫着她的肌肤,引得她浑身发烫,唇中发出难耐的低吟。*     大手毫不犹豫的撕开她的衣襟,露出圆润白皙的肩头。     他眼中的颜色更深了,唇舌在她的肩头流连不已,手指缓慢的拂开她的衣裳,露出衣下美好的肌肤。     她的皮肤似雪白,晶莹剔透,似能透过她的皮肤看到下面的血管,那般刺激眼球,看得莫元靖热血沸腾。     他喉头上下浮动,唇舌在她娇柔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个属于他的印记。     身体太过强烈的感受,令沉睡中的水心豁的醒了过来,他的手指恰好触到了她腰间的敏感带,刺激得她浑身打了一个战粟,罪魁祸首依然固我的在她身上努力制造更多的激.情。     水心捏紧了双拳,咬紧了下唇,努力想要克制住自己不被他的动作所影响,然他带给她越来越难忍的愉悦,却令她难以抗拒,而她的身体,早就已经背叛了她的意志,在他带给她的激.情中开始承受、沉浮。     他的手指解开了他自己的衣裳,露出了结实的胸膛,及令人喷.血的腹肌,太完美的身材了。     水心贪婪的看着,不知不觉中,感觉她的脸越来越灼烫,好像有人在窥视她似的。*     蓦然回过神,却发现莫元靖炫金色促狭的目光,隐藏着深沉的力量,似要将她吸引了进去。     该死的,从来没有发现过,这个男人会那么有杀伤力,她快要支撑不住了。     她直视他俊美、邪肆的面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压力,她艰难的呼喊着,然后用力吞下一口口水。     紧盯着她怯怯的表情,莫元靖忽地笑了,他的笑声震动了胸膛,那笑声也传进了她的心底。     从来没有发现过他也是会笑的,以前的那些根本不能称之为笑,而这一次他的笑声,是由衷的,也更加迷惑了她的眼,他……真是该死的迷人。     特别是他……     她的眼睛不安分的再一次往下瞟。     “怎么,对你看到的,还很满意吗?”他低哑着声音,隐忍着原始的冲动,眸子如火般的盯着她,双手撑在她的颈侧,用危险的姿势压在她的身上,却又在粗鲁中保留着一丝温柔,尽量不压到她的身体。     但是……这样男上女下的姿势,还是太过暧昧。     一向自认大胆的水心,还是不由自主的红了脸。     对她看到的,还满意吗?她咬了咬牙,他是暴露狂吗?这么喜欢别人看他的身体?     “在跟橙儿、绿儿或是米依依在一起的时候,你也是这样让她们欣赏的吧?”水心嗤之以鼻,在这种暧昧的姿势下,她竟然能这样心平气和的跟他说话。     “哈哈……”他再一次笑了,是那种很好听的笑,传进她的耳中,莫名振动了她的心。     他捏了捏她的小俏鼻,惹得她恼怒的瞪视:“你真是可爱的小东西!”     她可爱?     如果他知道她有多粗鲁,他就不会这么说了。     “我是你口中的贱.人,别人口中的笨蛋,宫里的傻瓜,不会讨好任何人,没有大家闺秀的姿态,说话又非常大声!”她不高兴了,一一将自己的缺点全列举出来。     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说她可爱?除非他是故意想要羞辱她?     她兀自的说着,没有发现凝视着她的莫元靖,目光越来越深,也越来越温柔,脸上的表情,柔的像一滩水,能溺死人。     这也就是她最与众不同的地方,不能说她笨,也不能说她是傻瓜,只因为她很善良,就因为她的善良,所以他才会越来越迷恋她。     对,仅仅是迷恋而已!!他在心中这样提醒自己。     纵使一个女人再聪明,再惹人怜爱,也不能爱,因为女人是不能爱的,爱上了,她就会成为他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在她成为他绊脚石之前,他会尽情享受这一段美好的时光,只是他与她而已。     她最后一个字,消失在他激烈的索吻中。     这一个吻,比刚刚的还要火热、激烈,他的双手带着火,引燃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疯狂的抚摸过属于他的每一处销.魂肌肤。     水心娇.喘连连,在他的强烈攻势下,渐渐迷失了心智,学着他摸她的方式,羞涩的以白玉小手抚摸着他的胸膛。     感觉到人滚烫的热度,还有他眸底那抹噬人的火光,她的心底里很开心。     他急切的想要她。     在这一刻,水心突然不那么想打掉孩子了。     说实话,莫元靖除了野心膨胀外,对她也挺好的,或许……成为他的皇后,也是不错的选择,毕竟……这个社会,好男人太难找了。     “不要!”她虚弱的低喊了一眼,双眼迷离!     伏在她身上的男人,正低头俯在她的胸前,听到她的声音,他吮吻的动作蓦然停顿了一下。     她的表情,看起来明明想要的要死,她的身体最诚实了。     不理会的他,继续向下吻去。     “不要!”她再一次出声。     还不要?莫元靖虽然不是君子,但是被一个欲.火焚身的女人,连喊了两次不要,还是有几分不悦。     不理会,继续取悦她,就在他褪尽了两人的衣服时刻,一双小手推拒着他,再一次娇声拒绝:“不要!”     怒了!     “为什么?”他强忍住膨胀的欲.望,咬牙切齿的问。     水心的双颊泛红,眼神迷离,忽地咬紧了下唇,如扇的长睫调皮的眨了眨。     “别忘了……孩子!”她有几分娇羞的低声提醒他。     一句话,如一盆凉水般,将莫元靖从头到脚浇了个透。     平放在她小腹前的大手僵硬的放在原地,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喉头动了动,目光紧盯着他手下平坦的小腹,一抹得意浮上心头。     他的孩子呀!     一只小手,飞快的拉过被子覆住自己光.裸的身子,脸上红晕未褪:“人家说,前三个月,孩子才刚开始发育,不适合做……咳咳,激烈的动作,所以……”     明亮的眼珠子狡黠的转动着,一抹隐忍的笑意酝酿着。     良久,莫元靖,终于平复了自己的呼吸,颓废的移到她的身侧,以免压到了她,长臂依旧霸道的将她搂入了怀中,火热的唇贴在她的颈侧,让他的气息安全的将她包围在其中。     “好,三个月就三个月!”他咬牙切齿的回答。     “你还有两个侍妾,如果你有需要,完全可以去找她们!”水心一副不在意的表情,转过头去,不让他吻到她。     她在吃醋。     一只大手,粗鲁的将她的小脸扳了回去,他的唇重重的吻在她的唇边,顺便在上面惩罚性的咬了一口。     “痛!”这男人是属狗的吗?     “知道痛就好,我根本没有碰过她们,就不要说让我生气的话!”     没有碰过她们?水心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不可能吧,前些日子,他明明每晚跟她产厮混在一起。     “可是……”     “没有就是没有,再说我就生气了!”他如孩子般低吼了回去。     没有就没有,这么大声做什么?她又不是耳朵聋了,水心掏了掏被吼得将聋的耳朵。     水心松了口气,轻轻的依着他,嘴角勾着甜甜的笑。     如玉和如洁二人送来了膳食,莫元靖挥了挥手,小声的命令:“先拿走,等会儿本宫嘱咐了你们再送进来!”     “是!”     他抱着怀中的人儿,轻轻的将被子拉高,搂着她,一起躺好。     只有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才是最放松的,干脆陪她一起睡一觉。     ??????     深夜时分,这边情意浓浓,而在某一处秘牢的门外,两个看守不知不觉的睡着,当他们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子时过后。     而当他们刚醒来,便发现秘牢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     二人惊呼出声,连忙闯进了秘牢,点燃了牢内的灯。     火苗映照着秘牢内的铁链,原本栓在上面的人却不见了。     糟了,人跑了。     突听身后一阵窸窣的声响,二人还没反应过来,两人的心口便各穿出了一把剑。     血从剑尖一滴一滴的滴下。     二人不约而同的回头,便见一人披头散发,狰狞着一张噬血的脸正看着他们,他们身后的剑便出自对方之手,然后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不一会儿两人倒已倒地而亡。     “伤害过我的人,我都要你们十倍偿还!”凄厉的声音在密牢内响起。 正文 温情暖意1 日上三竿了,水心还在熟睡,暖哄哄的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溢进了满室的温暖,她的额头上渗出了薄薄的汗水。     太子宫外,宫女们和侍卫们的声音吵嚷成片,可惜水心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继续跟帅周公下棋,丝毫不受其影响。*     要原谅一下嘛,孕妇嘛,贪睡是正常的。     当水心起身的时候,已经半上午过后了,起身听着外面的声音,只觉一阵聒噪,耳边的声音叽叽喳喳,平常也没这么吵过。     她料想着,若不是因为自己现在有了身孕,恐怕早就被那声音吵得睡不着了吧?     不过到底是什么声音,竟然会这么热闹?     水心起身,穿好了衣服,来到大厅,也不见如玉和如洁的身影。     这两个家伙,一定是去凑热闹了。     她捂嘴打了个哈欠,摇摇晃晃的走出门外。     果见不远处,如玉和如洁二人相依而立,不时的指着不远处的人群议论着。     有热闹看,她们两个连自己的主子都不顾了?     围观的宫女们发现了水心,便悄悄的捣了捣如玉和如洁,二人恍然大悟,这方匆匆忙忙的回转过身向水心走去。     “太子妃,您醒了,要不要奴婢为您梳洗?”     “奴婢为太子妃去拿些膳食来吧!”如玉也立即开口,二人分工。     “暂时不必,那边出了什么事了?”水心好奇的目光远远的向人群中看去,不过人影晃动,她始终看得不真切,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皇上的身体好转,总管大人特地从外面请来了法师,据听说,被法师诚心祝福的人,就会得好运,所以呀,大家争相恐后的将自己的积蓄拿出来,让法师为我们驱邪。”如玉笑吟吟的回答,眼睛留恋的向人群中瞟去,似乎也心有向往。     法师?驱邪?得好运?     这简直就是神话里的故事,不过她既然可以穿越,存在灵异的事情也不足为奇。     “如洁,你帮我梳洗,一会儿,我们也过去看看!”从没见过的事情,当然要好好的见识见识,她要看看这“法师”是骗子还是有真材实料,如果可以的话,她倒想问问她自己为何会穿越到这里来,又怎样才能回到现代。     如果是骗子……     她的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那骗子今天就惨了。     ??????     梳妆完毕,又简单的用了些膳,水心便走出了太子宫。     果见那群宫女和太监尚未散,一个接一个,争相恐后的想为自己求福财。     “妈咪妈咪哄,妈咪妈咪哄……”     拥挤的人群中央,一名瘦子清秀的男子,身着藏青色道袍,头顶藏青色道士帽,帽顶画着一个八卦图,手中拿着一只似铃非铃的圆锥形金属物,下坠一方木块。     是的,木块,而且还是黑漆漆的颜色。     水心眯了眯眼,确定那只是一块木块。     那法师握着那圆铃金属物上方的绳索,有模有样的叽哩咕噜,嘴里念念有辞,还真像那么回事。     站在旁边站了一会儿,水心颇有兴致的打量着那法师,发现他表情神态自如,一双眼睛却如鼠般精锐,贼兮兮的看着众人。     一人刚结束,他马上停到了另一个人的面前,另一个人便赶紧奉上了自己的钱袋。     水心恍然大悟,一双明亮的大眼闪动着狡黠的光亮。     好一个骗子。     她还以为对方会有什么真材实料,就不该幻想太多,现在感觉有点失望。     那骗子念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咒语,古人迷信,相信这假法师有几招,避不避邪倒是其次,大家求的也是一个心安。     这骗子也是看中了大家的心理,所以便随便念两句敷衍了事,水心更发现,那骗子根本就是看财而停,谁的钱袋鼓,看起来分量重,他便在谁的面前停下来。     好一个奸诈小人。     就在那骗子为一位宫女祈福完毕,欲在另一名钱袋鼓的宫女面前停下来时,水心骤然开口:“这位法师真的好高明,不知法师师从何处?”     那骗子蓦然回头,一双贼眼在水心的全身上下溜了一圈,眼中染上了一丝敌意。     “你是?”水心的衣着,比普通的宫女华丽许多,那骗子自然将目光投注在她的身上。     “太子妃!”众人见是水心,连忙向她行礼。     “原来是太子妃,见过太子妃!”那名法师优雅的俯身。     还娘娘呛呢,水心的眉头蹙了起来。     “起来吧!”水心抬了抬手,算是回礼:“不知这位法师,您是师从何处?”     “哦,是西南山上的茅山法师!”那法师脱口便答。     “茅山法师?听起来似乎有点印象,不过有些事情,本宫想要请教法师。”水心的笑容温和,看不出有一丝不同。     “太子妃请说!”骗子贪婪的目光直瞅着水心腕上的白玉镯子。     “请问法师可知晓,五行八卦是什么?”     那骗子木讷了一下,眼珠子滴溜溜的转。     “这个……恐怕小的说了,娘娘您也不懂!”骗子佯装平静的笑道。     “我是不大懂,所以才会请教法师您!”水心笑得极为优雅、无害。     骗子松了口气,眸底闪过精光。     既然不懂的话,那他不可以胡诌了。     骗子挺直了腰,一派正经的昂起了下巴:“所谓五行,就是金、银、石、火、木,八卦……八卦就是……”骗子皱起了眉深思,后面该怎么吹呢?     金、银、石、火、木?水心的嘴角剧烈的颤抖着。     但是她的脸上仍不动声色,默默的听着那骗子继续骗下去:“啊,那八卦就是:乾、坤、地、水、财、宝……呃,好像是六个了,还差两个,啊……还有天和地!”     众宫女和太监一副崇拜的表情望着他,眼看又有人急着想要那骗子快为自己祈福。     那骗子一脸自信的望着水心,以为水心也会下重金请他祈福,不料水心却首当其冲的仰头大笑了起来,直笑得那骗子心中发麻。     如玉和如洁二人奇怪的望着她。     “太子妃,您笑什么?”如洁好奇的问。     是呀!!众人也用同样的目光盯着水心。     “我笑的是……”水心的目光幽幽的回注视到那骗子的脸上,瞬间表情变得严肃,一字一顿流畅的念道:“五行乃是金、木、水、火、土,八卦乃是乾、坤、震、巽、艮、兑、坎和离;乾为天,坤为地,震为雷,巽为风,艮为山,兑为泽,坎为水,离为火,总称为经卦,由八个经卦中的两个为一组的排列,则又构成六十四卦。我说的对吗?法师?”     水心每说一个字,那骗子的脸便多沉几分,最后已经涨成了猪红色。     在水心问出最后一句话时,那骗子的脸已由猪红色变成了铁青色!     那骗子哑口无言以对,对于水心所说的那些,他根本一窍不懂。     陡然水心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目光犀利的盯着对方:“说,你乔装成法师来到皇宫到底有什么目的?”     众人唏嘘,被骗去钱财的宫女和太监全数愣住,然后一致向那骗子围攻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那骗子竟窥了个空准备逃走。     水心眯起了眸子,身形飞快的勾住了那骗子的脚踝,然后飞扑上去,将那人按在了身下,双手熟练的把骗子的双腕扼制住扣在身后,让他无法再反抗。     “你现在可以保持沉默,可是你所说的一切,将会作为呈堂证供。”     宫中的禁卫听到有人喊叫,便匆忙的赶过来,顺便将那骗子捉住。     那骗子直勾勾的盯着水心,不是愤怒,而是好奇,那双灵动的眼睛,诡异的发亮:“你到底是不是太子妃,太子妃不是什么都不会吗?你怎会懂五行八卦,还会武功?”     众人一致将目光挪到水心的脸上。     一双双好奇的眼睛盯着水心,是呀,他们也想知道。     “咳咳,可以散开了,谁的钱被骗了,还不赶紧去要?”水心好笑的看着众人,不过她马上又懊恼的抚着额头。     从今天开始,她大概会升级为“妖女”了。     ??????     屋顶,另有两双眼睛将这一幕,全扫入眼中。     六子战战兢兢的望着身侧怒形于色的莫元靖:“主子,属下发誓,绝对不是属下告诉希娜姑娘您在这里的!”     “你负责将她带离,不要让她接近水心!”莫元靖担心的看着希娜那眼中的兴趣。     “可是主子,若是希娜姑娘不肯呢?她……她可是您的未婚妻!”六子再一次战战兢兢的询问。     该死的,莫元靖的眼中冒出了噬人的火焰。     “坑蒙拐骗偷,随便你用什么办法,都要将她带离!”莫元靖头也不回的命令,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蓦然停住脚步:“还有,关于希娜的事,不要告诉水心!”     “……”     “听到了没有?”     “请问,我现在可以自杀吗?”     看主子脸色那么难看,结果……肯定是不可以了。     ————————     明天更新八千字噢……     谢谢ミ飄の淚い和凤舞琉嫣的咖啡。啊啊啊……亲们都不爱我了么,都不留言,也不鼓励我了,555555555555…… 正文 一夫一妻制,假如你要娶我,就必须做到这一点 回到卧室中,想着方才的情景,水心心中一阵好笑,一个小骗子,居然敢骗进宫里来,果真是够大胆,不过她有能力进宫来,估计她的同伙,也有本事救她出去吧?     她的眸子瞄到被子上的牡丹刺绣,心底里突然有了一股渴望,想让自己的孩子,以后也可以穿上自己做的衣裳。*     恰好最近无事,现在米依依也不在,从太医院出来之后,莫元靖告诉她,他已经买通了太医,只说孩子已经流掉了,是以到现在皇后还没有来找她的麻烦,她便趁此机会在自己的房中好好的“休养”。     她让如玉帮她找来了绣花的撑子,然后又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些绸布镶在撑子上,坐在窗边,笨拙的一针一线在上面绣着。     因为从来没有做过刺绣,顶多也只是玩玩十字绣,所以她的针脚有些乱,但是她做得很认真、很认真,以至于身后有人来到了,她也没有感觉到。     一双有力的手臂从她的身后搂住了她,然后亲昵的在她优美的颈间滑下一吻,紧接着,她的后背便靠近了一具温暖的胸膛中,很温暖。     “在做什么呢?”莫元靖的头埋在她的颈间,嗅着属于她的淡淡清香,留恋不已。     “嘶……”针扎到了指尖,水心惊得缩回了手,一颗小血珠,迅速从她右手的手指上冒了出来。*     听到她的惊呼,莫元靖紧张的将她的小手抓在手中,心疼的低头将她的血珠吮住,再用手指按住她的针孔,劈头盖脸的便责备:“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她心里一阵委屈,一把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别过头去不看他,也不理他。     低首瞧见她手中的绣花样子,莫元靖立即明白了水心刚刚在做什么,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这是绣的什么?”     她的心里一阵雀跃,马上忘了自己在跟他赌气,献宝似的捧到他的眼前:“看看像什么?”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实在是太考验他的想象力了。     “你猜呀!”     “我猜……呃……是鸳鸯?”女人最善常的就是绣鸳鸯了,应该没错吧?     她的眉头略皱了几分:“再猜!”     不对?“是蝴蝶?”     脸色阴沉下来了!     “再猜!”她的声音比刚刚阴沉了几分。     他尴尬一笑,这个可是难倒他了,不是动物,那就是植物了?     “那……那是竹子?”看那形状,细细长长的,是竹子没错吧?     “再猜……”她已经在磨牙了,危险的语调浮在嘴边,怒火在燃烧。     “还是你说吧!”他咕哝着,看那样子,他下面估计还会猜错,他还是识相点。     “是荷花,荷花!”水心忍不住冲他怒吼的公布答案。     荷花?莫元靖的嘴角抽搐了几分,眼珠子瞪大的几乎掉了下来。     那是荷花……的茎吧?     好吧,既然她说是荷花,那就是荷花!     他尴尬的干咳了两声:“果然是荷花,是我眼拙了!”     “如果你想笑就笑出来!”她平静的看着他,灵黠的美眸中,隐藏着危险的怒火。     莫元靖的嘴角在颤,眉角在飞,但是他的脸应该看不出他在笑的。     忍忍……     “莫元靖,你是不是男人,如果你是男人,想笑就给我笑出来!”她火大了,他越是忍笑,她就越是恼火。     该死的男人。     终于,莫元靖忍不住爆出了一声狂笑,双手顺便接住水心飞过来的两只小粉拳,再将她搂在怀中,不管她拳打脚踢,她就是伤不着他。     气死了气死了。     水心愤怒的张嘴冲他的肩头狠狠的咬了下去。     笑够了,莫元靖温柔的将她搂在怀中,怜惜的执起她的小手,在她指尖被刺伤的地方轻轻的吻了一下,如羽毛拂过心尖般,那般轻柔。     “这些事情,你可以完全不必做!”他低声安慰她,平复她挫败的懊恼感。     她愤愤的瞪了他一眼。     他还好意思说。     “不过,那就不是我做的了,我想让他以后可以穿上我亲手做的衣服!”她郁闷的皱起了眉头。     她的意思很明显,是为了孩子。     他怜惜的拂去她额上的皱痕。     “他以后会原谅你的!”真是顽固的小东西。     “我不是一个好母亲!”轻叹了一口气,小脸贴在他的胸前,双手环住他的腰,寻求一丝安慰。     “你会是一个好妻子的!”他搂着她,大手轻拂她柔顺的发丝,一下又一下。     温暖的话,将她心头的冰川正在慢慢的融化。     她很确定的是,她不是位好妻子,可是他会是一位好丈夫。     “如果可以,那我们就共度一生吧,不过……我不喜欢别人跟我一起分享一个丈夫!”     “……”他没有回答。     困倦袭来,她疲惫的打了个哈欠,在他的怀中寻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舒服的躺着,嘴角弯起了一抹甜甜的弧度。     “我们那里,是一夫一妻制,假如你要娶我,就必须做到这一点,否则……”     他的心一阵缩紧。     “否则怎样?”他害怕却又紧张的问。     “否则……我宁愿自己带着孩子离开,或是自己一个人生活!”她的声音已经在梦游中。     他的双臂骤然缩紧,心尖一阵刺痛。     “如果我不让你离开呢?”     “除非我死!”     说完,她已经沉沉睡去。     睡梦中,水心依然低声呢喃:“我最恨别人欺骗我。”     莫元靖的脊背挺的直直的,心口一阵发凉,从未有过的害怕,从他的心口溢出。     十指悄悄握紧     不……他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正文 不安的情绪 山脚下,黑衣男子,背着一口麻袋匆匆忙忙的奔上山。     那麻袋里装着一个人,原本还一动不动,却在黑衣男子还未奔上山之际,那麻袋突然动了一下,吓得黑衣男子浑身一哆嗦,甩手将麻袋扔了出去。     “唉呀,哪个王八蛋摔的我。”麻袋里传出女子的娇喝声。*     原来是醒了呀,他还以为那麻袋里面出了鬼了呢。     一把拉开了脸前的黑布,露出了一张笑脸来,正是六子。     六子将麻袋打开,里面钻出了一名俊美少年来,一双手抓着乱糟糟的头发,摸了摸下巴,撕掉了一块人皮面具,竟是一张娇俏的女儿郎,看起来也只十六七岁的模样。     不过,此时少女可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指着六子便怒气冲天的大叫:“六子,靖哥哥让你救我,有你这样救的吗?”     “希娜大小姐,我能这样救您出来,已经不错了!”六子冲她露出了哀怨的目光。     “已经不错了?你看看我的头发,我的衣服!”希娜嫌恶的摸了摸乱七八糟的头发,再扯了扯已经凌乱不堪的衣服,上面已经沾了许多污渍。     她从来没有这么脏过。     “您不在自己的府里好好待着,跟崔夫人学学绣花,再写写字、弹弹琴的,您跑这儿来做什么?”   闷     崔希娜的一张小脸瞬间皱成了一团。     “你能不能不要跟我提绣花、写字、弹琴?”     “可是,女孩子学这些是必要的,你是女孩子,我不跟你谈这些,谈什么?”六子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双手摆开了“你能耐我何”的动作。     怒火上升,两只爪子亮出了锋利的爪尖。     “不要再说了!”她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冲他咆哮。     两根手指使劲的掏耳朵。     很抱歉,刚刚他的耳朵被震聋了,什么都没听到。     “靖哥哥不是假作太子的吗?那个太子妃我看她也是会武功的,为什么别人能练武,我爹偏不让我学武功?”崔希娜也有话说。     “人家不要样,太子妃的爹是位将军,所谓虎父无犬子。”     “那个太子妃是女的!”她狡辩。     六子的脸垮了下来,彻底被她打败了,她怎么就非要钻牛角尖呢?     六子一本正经的面对崔希娜,崔希娜挑了挑眉,连忙站直了腰,如乖孩子般站定在他面前,一双大眼好奇的盯着他:“你要说什么?”     六子哭丧着一张脸,她能不能不要那么好奇呢,而且不要给他出现这种无辜又可怜的表情,他不想心软啊,说不定会被主子打爆头的。     “咳咳……那个希娜小姐,主子有令,要您先回家去!”     “为什么?”     为什么?是呀,为什么!     “因为主子还有事!”     “我就是来帮他的呀,而且不是说这段时间是关键吗?现在我就是来帮他的!”崔希娜一脸骄傲的昂起了下巴。     就一个弱女子?还是连累了保护她的侍卫全部入狱的祸患,现在还大言不惭的说要帮助别人。     他着实不想看她失望的表情,但是……     “真是对不起,主子有令,您必须回去不可!”     “你反了吗?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爷爷是前朝大将,我爹现在更是临国的国监!”     “是是是,你是名将的孙女,是国监的女儿,可是……这是主子的命令!”     “靖哥哥不会要我回去的!”她鼓起了腮帮,愤怒的吼了回去。     “可是主子有令。”     “我自己去找靖哥哥问!”她才不相信呢,靖哥哥这么疼她,她千里迢迢跑来找他,他怎么可能会不要她留下?     “那不行!”一只手臂伸长着拦住了崔希娜。     “你敢拦我!”怒火在眸中狂肆的燃烧,欲将眼前的六子也燃烧掉。     不过对崔希娜性子十分了解的六子,在知道自己的武功比她强的局势下,他当然有胆拦她,即使她跑去跟主子告状,最后吃亏的不会是他。     所以他的胆子也就更大了。     她刚跨出一步,他的步子更快的将她拦住,他步步紧逼,她步步后退,然后他故意冲她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笑眯眯的盯着她,直将她往石洞的方向逼去。     眼看他的计谋就要得逞了,孰料,一直待在洞中的小环,听到了六子的声音便欣喜听走了出来,刚出来便看到眼前这副景象。     崔希娜背靠着石壁,六子的双臂危险的将她环在石壁与他之间,而崔希娜的表情看起来似乎很畏惧。     “你在做什么?”小环大惊失色,他不会是想杀人吧?     六子蹙眉,便要开口要她回去好好休息。     崔希娜抓住了这个机会,身子一缩,从他的臂下钻了出来,双手一把将小环往山下推去。     “啊……”猝不及防的小环,被崔希娜那一推,身子没有重心的便跌倒在地。     山坡下面是无数锋利的岩石,六子脸一白,来不及想,便飞身扑过去。     太好了,她赌对了,终于可以逃了。     崔希娜满意的看着六子去追小环,她则飞快的跑下山。     看他还怎么追上他。     既然现在靖哥哥是太子的话,是不是太子妃也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了呢?或许在这之前,可以先混进去找太子妃问问看。     这个太子妃,与听到的消息一点儿也不一样,说不定……她们可以成为好朋友呢,因为……她们的性子相近,很投缘。     靖哥哥总觉得她很单纯,容易被人骗,这不……她找到一个好人了不是?     ??????     第二天下午。     水心献宝似的,捧着刺绣的撑子一路小跑进了书房。     书房内,静谧无声。     只有丝微几乎不可听闻的笔墨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莫元靖很认真的看着奏章,一个字一个字的看过那些奏折,也很认真的将自己的意见批在奏折之尾。     偶然一阵属于她的清香拂面袭来,他的眉梢悄悄微扬,一眼便见水心正鬼鬼祟祟从门外走进来,她小心的提着裙角,尽量不发出一丝声音,嘴角噙着阴谋的笑,正向他一步一步的靠近。     他的眸底闪过一丝光亮,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就在他突然想哈他一声之时,他忽地坐正身子,反而吓人的人被惊得重心不稳,直直的跌入被吓的人怀中。     莫元靖咯咯直笑,将她的身子扶正,以免压到了她,大手自然的勾起她鬓间的碎片,温柔的拂至她的耳后,又亲昵的吻了吻她的额头,。     她窝进他的怀中,满足的吐出了一口轻叹。     “这样真好!”     “你怎么突然跑来了?”他宠溺的捏了捏她高挺的小俏鼻,恋恋不舍的又在她诱.人的红唇上偷得一吻。     “唉呀,你这么不正经,来……看看我绣的!”水心献宝似的将自己刚完成了一半的作品亮了出来,并自信的晃了晃:“怎么样?”     一幅荷花图呢!     莫元靖惊讶的望着那幅图,没想到,才一天的时间而已,她居然学会了刺绣,还将这荷花绣得那般娇艳迷人,不管是花瓣颜色的渐变,还是荷叶流畅的纹理,及荷叶上娇艳欲滴如珍珠般的水珠,都那般的活灵活现,像是荷花就在他的眼前。     “很美!”他由衷的赞叹。     “你说……用这个做孩子的肚兜,怎么样?”她睁大了眼睛,笑吟吟的问。     他用额头顶了顶她的:“你做主就是了。”     “那你继续批你的奏折吧,我回去继续绣,绣完了之后,我再拿来给你看!”她火速的站了起来,匆匆忙忙的便要回去赶工。     “你小心些,小心孩子!”他担心的望着她,真怕她会一个不小心会跌倒。     “没事的啦!”说话间,人已经出了门。     香气在屋内缭绕着,代表着那香气的主人在屋内曾经存在过,并不是幻觉。     突然胸闷了一下,窒息般的痛,连空气也变得闷热难耐。     这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样?还是有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他的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安的情绪,却不知从哪而来。 正文 逃离之前1 太子宫     刚回房的水心,心头仍旧是甜丝丝的,她捧着几欲喝醉的小脸,想着方才她跌进莫元靖怀中时的画面,小脸便一阵通红。     因为思绪太过出神,没有发现,她的房间里突然多了一个人。     “太子妃,我们又见面喽!”*     一阵声音突起,打断了水心的弥想。     有人!     而且还是在她的房间里!     水心的思绪瞬间回归,一双眼睛警戒的盯着身后。     果见一人站在她的身后,从床帐后走了出来。     不是别人,正是昨天上午被禁卫军带走的骗子法师。     水心挑高了眉,没有一丝畏惧的盯着对方,双眼中带着鄙夷的仔细端祥着对方:“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法师呀,法师不在牢里好好的待着,怎就跑到我太子宫来了?”     “我还以为太子宫有多奢华呢,太子妃的房间,也就这样嘛,还不如我的闺房漂亮呢!”对方大刺刺的坐在她的榻上,一双眼睛也带着打量的端祥着这房间。     闺房?     水心的目光稍稍向下移了些,移到少女傲人的胸脯上,恍然大悟,为什么昨天就感觉这法师与别人不一样,看起来……多了几分妩媚,而且声音还很娘娘呛,今天就不一样了,明显就是女孩儿的声音嘛。*     “你是谁?为什么女扮男装混进宫里来做法师?”     “如果我说……”崔希娜眨了眨眼睛,天真的盯着水心,一字一顿的回答:“我是混进来刺杀皇上的呢?”     屋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水心勾起的嘴角僵硬了一下,似乎找不到自己的神经在哪里,也忘了反应。     “呵呵……”水心爆出了一声冷笑,这种笑话不好听:“小妹妹,你还未成年吧?”     “谁说的,我已经及笄一年了!”     “原来是十六岁的小丫头!”水心白了她一眼。     “你不也才十八岁吗?你才大我两岁,凭什么说我是小丫头!”     嘴巴张了张,水心尴尬的笑了笑。     差点忘了,她现在的身体才只有十八岁而已,也只是一个小丫头,现代社会的她,活了二十二岁,突然返老还童,还真有些不大适应。     “咳咳……那你为什么要刺杀皇上?”她顺着她的话继续问下去,不再继续刚刚那种没有营养的话题。     “因为我要帮靖哥哥呀!”崔希娜依旧天真的说着。     靖哥哥?     “你是黄蓉吗?”水心脱口反问。     “我叫崔希娜,不叫黄蓉!”崔希娜蹙眉,略提高了些声音辩驳。     谁叫她刚刚叫什么靖哥哥,还在为这是在演什么射雕英雄转呢,还靖哥哥……     不对,靖……莫元靖,莫非她指的是莫元靖。     “你是来找莫元靖的?”水心认真的问。     “是呀!”她点了点头。     果然,这也证实了她的臆测。     “那你知不知道这皇宫里面很危险,你就不怕出事,到时候没有人救得了你吗?”     “不会呀,靖哥哥可厉害了,昨天我就被关起来了,六子还把我从天牢里面背出来都没人发现呢!”崔希娜崇拜的望着天,完全像是追星族望见了自己心目中偶像时的模样。     可惜啊……那些明星,个个都虚伪得要命,专门骗那些天真少女的心。     “那是你运气好!”     “现在有你呀!”崔希娜的声音中透着几分愉悦。     “我?”水心脸色僵硬的,手指着自己的鼻子。     “是呀,你有武功,你可以保护我呀,而且……你看起来就像是好人,所以……你一定会帮我的!”     天哪!!让她去死吧。     水心脸上的血色悄悄的全褪下,这下子,不用擦粉,脸也很白了。     水心居高临下的望着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眸中氤氲着无耐的光亮。     没有跟人家说过话,就认为人家是好人。     “可是,这个世界上坏人很多!”她要把握住机会教育。     “那你是坏人吗?”     呃……一句话,将水心说得哑口无言。     好吧,她不是坏人。     “这个时候你过来,中午有没有吃东西?”     崔希娜的眼中马上透出了惊喜的光芒,一张小脑袋点得跟啄木鸟似的。     “嗯嗯,我要吃……”一听说有吃的,她马上开始点菜。     一口气连点了二十道还不够,还要再点汤品和茶点。     噢!上帝呀,杀了她吧。     好在,这皇宫中要什么有什么,既然她想吃,那就吃吧!     不一会儿,菜便上桌了。     水心将那些满脸好奇和诧异的宫女赶了出去,才将崔希娜从屏风后唤了出来。     “好香啊!”崔希娜直奔桌边,拿起筷子便狼吞虎咽了起来。     看她那吃饭的模样,水心忍不住宠溺的摇了摇头。     “你几天没吃饭了,吃得这么快,来,喝口水!”     “谢谢!”接过茶杯,崔希娜喝了一口水,嘴里塞着食物,说话也说得不甚清楚。     “对了,你是来找子靖的,那你是什么人啊?”     子靖?崔希娜刚吃下的东西马上吐了出来,咳了好几下,犹如瞅怪物般瞅着水心,眼中透着几分警戒:“你跟靖哥哥是什么关系?他怎么会允许你唤他的字?”     “呃……没什么关系,我们只是合作关系!”这样说也算吧!这小丫头,说不定是暗恋莫元靖的,那张俊美的脸啊,真是祸害。     “噢!”深吁了口气,那双眼睛仍带着敌意的睨着水心,不放心的出声警告:“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喜欢上靖哥哥,因为……他是我的,我是他的……未婚妻!指腹为婚哦!”     未婚妻,指腹为婚?     水心手中的绣撑“砰”一声落地。     与此同时,门“哗啦”一声被撞开,莫元靖从门外跌了进来,他焦灼的目光看向水心的神情,瞬间,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     他……还是来迟了。     ————————     谢谢NARUT0ZL和ミ飄の淚い的咖啡,啊啊啊……人呢人呢,都跑哪去了,怎么送咖啡的这么少哇…… 正文 逃离之前2 惊讶、错锷、失望和绝望在水心的脸上如幻灯片般一一浮过,最后,水心恢复了正常的表情,嘴角噙着一抹自嘲的笑。     “靖哥哥,我好想你哦!”崔希娜的身影如一只蝴蝶般扑进了莫元靖的怀中。     莫元靖高大的身躯挺的直直的,心中波涛暗涌,他多想现在上前去将她拥在怀中,无视怀中崔希娜热情的拥抱,他一瞬不眨的凝视着水心,满含着深情:“其实……”*     “崔姑娘已经等了你很久,这桌子上的菜,估计她一个人吃不完,不如你留下来陪她一起吃吧!”水心非常平静的勾起唇角,自然的笑透露着几分僵硬,白皙的小脸,映着几分苍白。     “是呀是呀,太子妃人好好哦,我点的菜,全都帮我叫人弄来了,快看呀!”崔希娜松了口气,没有注意到莫元靖那双被刺痛的眼,顾自的拉着他坐在桌边。     “你不生气?”他低声问。     “我为什么要生气?我们两个的关系,我很明白!”     “你明白?”他的声音略沉了几分,眸中氤氲着一丝不相信:“你明白什么?”     “我们两个只是交易的关系呀!”她轻松的说着,温柔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的痕迹。     “交易……该死的交易!”崔希娜递于他手中的筷子,“卡嚓”一声被他的手指捏断,清脆的几声响,玉筷掉落在地上,萧瑟的滚动在主人的脚边,不料却被主人一脚踩成了碎末。*     “难道不是吗?崔姑娘刚刚已经跟我说了你们的关系,我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她的表情依旧很平静,脸上微色的笑,不知是对谁的讽刺。     狂风暴雨在他的脸上翻滚而起,俊美的脸漆黑如墨,额头上血管暴突,他骤然拍桌而起,吓得一旁的崔希娜愣愣的坐着,手中的筷子落地,她也没发现,只能呆呆的抬头望着那张发怒的俊脸。     “你该死的说的是什么鬼话?”     “难道不是吗?您与崔姑娘已经订婚了,她是您的未婚妻,而且还是……”她笑眯了眼,拖了个尾长音后,一字一顿的吐出了四个字:“指腹为婚!”     最后四个字,让莫元靖骤然哑口无言。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歉疚,还有悔恨。     谎言被拆穿,他无计可施了吧?     心口一阵阵刺痛,大概是因为被欺骗吧,他欺骗了她。     从头到尾,他都在欺骗她,没有跟她说过一句实话,更甚者,他还玩弄了她的感情。     之前他一定在心里窃笑她的愚蠢,还以为他将来真的会立她为后?     他已经有了正牌的未婚妻,而且还是指腹为婚,她倒成了第三者,她肚子里的孩子,真的也成为了别人口中的“孽种”!     多么可笑。     初听到这个消息,她还有些震惊,现在她心里留下的,就只有恨,还有冷酷,伤口可以愈合,心伤……是永远也愈合不了的。     他等待的,大概就是想让她心碎,然后大吵大闹,让世人都知道她是贱人,腹中有孽种吧?     假如她闹,就真的称了他的心,她平静、平静,再平静,掌心已被尖锐的指尖穿破,掌心的痛,怎么也敌不上心上的痛。     这么多天,说是没有感情,那也是假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不那么伤痛。     她冲他微笑。     “你们两个好好的待在这里,我这个外人呢,就到外面去给你们把风,不让别人来骚扰你们两个相聚!”水心诚恳的看着二人淡淡的说着,抬脚便要往外走去。     “卡嚓”一声,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从她的脚下传出。     她移开脚,绣花的撑子已被她踩裂,那个她绣了一天一夜的绣布上,被她踩了一只脚印。     连绣花的撑子,也在嘲笑她的愚蠢。     看着那绣布上娇艳的荷花,鼻子一酸,眼前一片迷蒙,一颗晶莹的泪珠陡然滑落,白色的绸布上迅速漫延成了一个如鸡蛋大的水渍。     她收了收神,毅然的举步迈过绣布。     她加快了脚步,只想快些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在经过莫元靖的身旁时,温热的大手陡然握住了她的手腕,她停住,没有回头。     “请问黑帝还有何事要吩咐?”水心冷嘲热讽的问。     她的冷漠,让他心中不安。     “这件事,你听我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再说了,你根本不需要向我解释!”水心淡淡的回答,小手不耐烦的欲甩开他。     他更用力的将她的手腕握紧,迫得她痛吟出声。     “等我将她送走了之后,我会向你解释!”他急急的道,急欲挽回水心的心。     “不用了!”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食指按住他的腕上的穴道,逼迫他将手缩离她的手腕,然后她趁机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心……”莫元靖惊慌失措,想要去追上她,刚喊了一个字,他的腰便被一双小小的手臂紧紧的抱住。     崔希娜的双臂如树藤般缠紧了他,不让他离开半步:“靖哥哥,我为什么要走,我不走,我要留下,我不会走的!”她咬紧了牙关,就是不愿意松开他。     “放开我!”手背的血管暴突,十指僵硬的收紧,指关节因用力泛着丝丝白色,发出刺耳的“卡嚓”声响,目光焦急的望着水心离开的背影。     “不!!”崔希娜惊恐的喊出声,双臂将他搂的更紧:“不要,我不放,我一放,你就去追那个狐狸精了!”     狐狸精?莫元靖的脸阴沉了下来。     “假如,你再也不放的话,我马上就生气了!”他盯着怀中的小脑袋怒斥。     那小脑袋慌张的摇头,死死的抱紧他,双腿缠住他长长的腿,将自己半挂在他的身上。     “我不要放,你生气的话,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是,就是不要离开我!”虽是指腹为婚,可是在五岁的时候,她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认定他了,一直到现在,十一年过去了,她的世界就只有他,如果没有了他,她的世界就完了。     “希娜,难道你想让我恨你吗?”     “你恨我也好,可是就是不要离开我,我宁愿你恨我,靖哥哥,我不能没有你!”崔希娜哭喊着,泪水决堤而出。     “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崔希娜抱着他,不停的哭喊着,直到嗓子喊哑了,也不在乎。     渐渐的,莫元靖的怒火消了一些,看着怀中哭得不成样子的崔希娜,他觉得自己太失控了,他的大手温柔的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希娜,乖,不要哭了!”若是再哭下去,说不定会吸引了禁卫军到来,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你要答应我,不要离开我,也不要赶我离开!”她哑着嗓音,哀求的看着他。     他挫败的一声呻.吟。     “希娜,我不会离开我,但是,你必须要离开,你在这里的话,若是你真出了什么事,你将来怎么嫁给我?”莫元靖哄道。     瞬间,崔希娜破啼为笑,晶亮的黑眸惊喜的望进他幽深的眸中:“靖哥哥,你真的不会不要我?”     “当然不会!”     “好,那我今天晚上可不可以先在这里将就一下,明天我再离开?”她咬紧了粉唇,怯怯的问。     他烦燥的抚了抚额:“宫里不行,我会想办法将你送离开,再让六子来安排你的住处!”     “我不可以住在宫里吗?”她撒娇的摇着他的手臂。     “不可以!”他斩钉截铁的拒绝。     一颗脑袋搭拉了下来,无耐的回答:“好吧,那我听你的,我在家里等你噢!”     “嗯,快把东西吃了吧,我还有事,先出去一下!”他迫不急待想要找她解释清楚。     “哦!”崔希娜失望的看着他,心里一阵落寞。     ??????     太子宫外,如玉和如洁二人低头窃窃私语,看是水心到来,二人连忙低头行礼。     “太子妃!”     水心无神的走着,被两人一唤,骤然回过神来。     皇宫中,她已无一丝留恋,现在……她就只有一个希望了。     她一把拉过如玉嘱咐:“你去天寅宫告诉楚王,带给他两个字“可以”!”     “是!” 正文 逃离之前3 看着如玉离去,水心终于松了一口气,心也被她带走。     她还是决定要离开了!     如玉的身影刚从拐角处消失,一只大手猝然握住了她的手腕,粗鲁的便将她往前扯,然后莫元靖高大的身躯在她的前面走着,她一个重心不稳差点跌倒,然他的手仍未有一丝放松,就这样一直拉着,大步流星的向前走,留她在身后一路小跑跌跌撞撞的被拉扯着。*     “你放开我,混蛋,王八蛋!”她恼羞成怒的抡起拳头,如雨点般的拳头打在他的后背上,他仍不为所动。     好一会儿后,终于两人来到了御花园中。     御花园中几名巡逻兵恰好经过,莫元靖突然停住了脚步,身后的她猝然没重心的撞到了他的后背。     “你们在这边守着,不许任何人打扰本宫与太子妃亲热!”     亲热?该死的混蛋。     “是!”众巡逻兵眼睛含笑的盯着二人。     太子与太子妃是新婚,两人大胆一些,那也是可以允许的,咳咳,非常可以允许的。     “谁要跟你亲热,你放开我!”水心羞红了脸,被人不怀好意的笑看着,这种感觉像是自己没穿衣服似的。     他就是这么喜欢戏弄她,欺骗她,还要将她伤的体无完肤。     他该死的是那么混蛋。*     御花园深处,莫元靖终于停了下来,他突然回转过身,双手攫住她的双肩,将她推按在假山石上,将她禁锢在他与假山石之间,无处可逃。     “你想做什么?杀人灭口吗?”水心冷笑着,眼睛不与他直视,该死的他的气息,近得足以令人窒息,她努力让自己不要受他的影响,偏偏他的影响无处不在,甚至是拂过她额头的呼吸都能令她浑身发热,心跳加速。     一定是他给她吃了什么药,她自己的身体才会那么失控,不听她的使唤。     “心儿,这件事,我必须要跟你解释清楚!”他懊恼的唤着,看到她眼中的敌意,他的双掌按得更紧。     “解释?您需要向我解释什么?您什么都不需要解释,我已经很清楚,而且是非常清楚,所以……你现在可以放了我了吗?”她淡淡的说着,脸上连一丝恨意也没有:“而且,你也不要唤我心儿,这被你的未婚妻听到,那是会误会的。”末了,她不忘好心的提醒。     又是未婚妻,她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你为什么不听我解释?”     “你能说她不是你的未婚妻?”     他愣了一下,没有回答,他的表情已经给了她答案。     “既然她是你的未婚妻,那就是说你刚开始就在骗我!”     “我没有要骗你!”     她失望的摇了摇头,嘴角噙着嘲弄的笑:“莫元靖,你现在这个时候,还想要骗我,我告诉过你,我最恨别人骗我,但是……我更恨明明谎言已经拆穿了,却不要继续欺骗!”     “但……我是真的想……”     “真的想什么?你当初说日后要立我为后,哈哈……那个崔希娜应该是某位尊贵的大小姐,或是王公之后吧?将来我就是亡国之女,怎配做皇后?莫元靖,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是二十一世纪的人,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女性,没有男人,也照样活得下去,现在我也将这句话告诉你,没有你……我也照样可以活得很好!”     莫元靖微蹙眉。     这句话诡异了,而隐藏的信息,更是令莫元靖吃惊。     “你要离开!”他死死的盯着她,幽暗的眸中暗藏着欲发的怒火。     “这好像跟你没关系吧?”水心淡淡瞥了他一眼。     “你肚子里有我的孩子,你的事就跟我有关!”他气急败坏的冲她低吼,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顽固。     孩子……她冷笑。     一双白玉小手轻轻的覆在小腹之前,樱桃小嘴微微勾起,露出倾城倾国的美丽笑容,水亮的杏眼微微眯了一些,瞳孔一片空乱。     “如果没有这个孩子,那我们两个是不是就可以一刀两断了?”     “你想做什么?”他阴鸷着声音,双手握住她削瘦的肩膀。     他骤然的力道,捏疼了她。     她吃痛的咬紧了下唇,忍着没吭半声。     她笑,笑得绝代芳华,唇红如血:“我没有要做什么,不要紧张!出来这么久了,你还是回去看看你的未婚妻吧,倘若他见你这么久不回去,突然跑了出来,被人发现了,可是会被抓回去的,你的复国大业,可就泡汤了!”     他的眉毛打结。     心仿若被撕成了两半,很想将她脸上的笑容摇掉。     她就是打他、骂他,他都可以接受,然她现在这么平静,平静到他抓不到她的灵魂,她脸上的那抹笑,让他感觉她随时可能会消失。     这丝恐惧让他的喉头缩紧。     而崔希娜那边也确实令他担心。     但如果他现在离开,她一定不会再听他解释,而他将有可能会永远失去他。     如果他留下,他这么多年的努力也即将白废。     两个,必须要选一个,江山、美人……真的不可兼得吗?     在这一瞬间,莫元靖第一次感到绝望,他的心痛,什么时候都没有这个时候来得更真切,像是千万把刀子在割他的心,他……进退两难。     突然他做了一个决定。     “你先在这里等我,等我一会儿,一会儿之后,我马上回来,回来之后,我会向你好好的解释!” 正文 米依依死了 说完,他急匆匆的赶了回去。     心,碎了一地。     解释?他还要怎么解释?刚刚那一瞬间,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他要的是江山,有了崔希娜的帮助,他才能得到江山,将来他的皇后也会是崔希娜。*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她还希冀他会改变主意,跟她一起离开,隐居山林,过着神仙般的生活。     她不该有这么多的幻想,如果没有这么多的幻想,现在她的心,也不会这么痛了。     她是自找的,在自己原本的伤口上,再划了一刀。     莫元靖的身影刚离开,水心挪了挪僵硬的双脚,准备在御花园的凉亭中坐着休息一下,刚刚走了这么远的路,有着身孕的她,有些累了呢。     刚走了两步,突然一道人影出现,挡住了她的去路。     那脸上诡异的笑容,让人看着一阵发麻。     “米依依,怎么是你?”水心讶异的望着来人,表情十分意外。     米依依骄傲的扬起了下巴,鄙夷的眼中透着几分轻蔑,一只手背在身后,不怀好意的在水心的面前来回踱步。     “很失望看到我吗?”米依依笑眯眯的打量着水心,将她的惊慌全部收入眼底。     “你不是回家了吗?”     “回家只是给你们看的!”米依依挑了挑眉,笑眯眯的挑明。*     水心恍然大悟。     “是皇后娘娘将你留在宫中,使计蒙骗了所有人!”     “你还不算太笨!”米依依讥讽的笑道。“不过……也幸好我留了下来,否则……”她阴森森的靠近了水心几分。“我就不会听到那么震惊的消息了。”     震惊的消息?     水心的脸上瞬间煞白。     看样子,她是什么都听到了。     “你想说什么?”水心警惕的瞪着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我想说什么?我能说什么?你是水家大小姐,却勾结前朝余孽,来祸乱宫闱,你说这个罪……该怎么算?”     “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你说我想怎么样?水心……这么久以来,你和那前朝余孽,骗得我好惨,我呢……会将你们的事情告诉姨妈,然后让姨妈来决定,到底该将你们怎么样!”米依依诡异的笑着。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威胁到我了吗?”水心淡淡一笑,不以为然。     “当然不,我知道你会武功,所以……我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东西!”米依依的眼中透露出浓浓的杀气。     骤然银光一闪,米依依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握着一把剑,狰狞着一张脸,便向水心砍去。     她想杀了她。     水心的眸子微动,立即闪开她的功势,但始终因为发现得慢了,她的左臂不幸挂了彩。     鲜红的血,染红了她手臂上明黄色的稠布,疼得她直咧嘴。     “你还能闪开,我看你这下怎么闪开!”米依依拿起剑,拼尽了力气,再一次向水心砍去,她的眼中聚满了猩红的血色。     她就是看不惯水心比她美,更看不惯,水心会有那么多人爱她,现在连姨妈也说不让她碰她。     现在抓到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她怎么能不好好表现表现?     她原本是想打算直接将这件事情告诉姨妈的,可是……水心是当朝水大将军之女,杀了她,水大将军一定不会善罢某休,到时候水心还是死不掉。     所以……在她去告发他们之前,先将水心杀了,到时候再嫁祸给莫元靖。     多么好的主意呀!     嘶!水心握着手臂上再一次被划出的伤口。     该死的,刚刚闪躲不及,再一次挂了彩。     这米依依存心是想要置她于死地了。     米依依杀红了眼,挥剑便再一次向水心挥去。     水心凝眉。     她好歹也是一名警察,对付一个小小的弱女子,难道她还对付不了了不成?     水心微微一笑,就在米依依的剑即将刺向她的心口之际,说时迟那时快,水心陡然闪开了她的剑,她的身形飞快的移动,手指快、狠、准的扼住米依依的喉咙,再一手击向她的手腕,迫使她手中的剑坠落,她再顺手接住,反手将剑一闪,危险的抵住她纤细的脖子。     冰凉的剑锋刚沾上米依依的脖子,那剑身的冷气便令她浑身冷颤,锋利的剑锋,稍稍向前一点,便可轻易的划破她颈间的肌肤。     米依依身子一抖,害怕的站在原地不敢动,目光惊恐的看着水心优雅的笑。     “你想做什么?”     “你又问这句话,我并不想做什么,是你想做什么?”水心不答反问。     “你放了我吧,你放了我,我保证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姨妈的!”米依依改换怀柔政策,可怜兮兮的吐出轻吟。     不过水心对她的计谋根本不屑一顾。     在经过了这么多的欺骗之后,她已经再也不相信任何人。     “随便你,只不过,我明天就离开了,麻烦你呢,今天晚上就在这御花园里休息一晚!”水心优雅一笑。     以后不管她出卖谁,都与她无关。     “不要!”她不要睡在这里,晚上还有蚊子咬,可能毒蛇猛兽还会来攻击她。     “由不得你……”     正说着间,突然一阵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刚刚似乎有说话声是从那边传来的。”     是禁卫兵的声音。     “有人来救我了,水心,你逃不掉了!”米依依猖狂的笑着,然后扯着嗓子便喊:“来人哪,太子妃要杀我!”     “你想走,没那么容易!”水心眸中浮起一丝惊惶,转身便要带着米依依离开。     “不要,你不要碰我!”米依依气愤的反抗,因为脚腕碰到了石头,吃痛的她身子往前倾,颈子直冲上剑锋。     鲜红的血……溅上了水心的衣襟。     禁卫兵匆匆赶到。     只见水心愣着站在原地,手中握着带血的剑,而米依依倒在她脚边的血泊中,米依依的颈间,有一条鲜红的血痕。     禁卫兵带头的起先反应过来,立即下令:“来人哪,将太子妃捉起来,你,去通知皇后娘娘!”     ??????     短暂的傍晚过后,夜幕降临。     夜已深。     莫元靖快马加鞭的从城外赶回了城里。     终于将崔希娜送走了,只因崔希娜一直死缠着他,他不送她出宫,她便不离开。     为了她的安全,莫元靖只得赶在傍晚时分,守卫换班的时候顺便将她送出宫去。     结果,浪费了将近三个时辰,才将崔希娜交到了六子的手中,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将崔希娜送出城,莫元靖才回来。     到了宫里,让守卫将马牵了去,他的双脚便加快了速度,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太子宫。     然……太子宫内一片昏暗,不见一丝人影,只有如冰和如清二人在门外守着。     见他来了,二人连忙低头向他行礼。     他连看也不看她们一眼,便直冲了进去。     以为水心在生他的气,所以先睡着了。     冲进去之后,他迫不及待的拉开了帐子,透过外面的的灯光,他眼尖的发现,榻上根本一个人影也没有,被子更是叠的好好的,代表这榻上的主人根本没有回来过。     一丝恐惧在心底里陡然升起,他飞快的冲了出去,一把握住如冰的手腕,阴沉着声音吼叫:“太子妃呢?为什么到现在没有回来,你们也没有去找?”     呃……太子竟然不知道太子妃在哪里?     如冰吓得一口唾沫呛到了自己,连咳了好几声后,怯怯的看着他小声的回答:“太子殿下,太子妃在御花园中杀了米依依,现在已经被关在天牢,皇上已经下旨,明天中午午时便要问斩了!”     什么?     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般直直的劈了下来,将他劈得双脚颤得身子不稳。     他陡然用力握紧了如冰的手腕,从齿缝中蹦出了冰冷的一句话:“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同样的一句话,再一次将他劈得七荤八素。     “不可能,你是不是骗本宫?”     “奴婢发誓,奴婢真的没有,现在米家人已经进宫了,都在皇后娘娘那儿呢,刚刚皇后娘娘还传话来了,要您去一趟万仪宫!”如冰怯怯的说着,声音颤抖得如风中的花儿。     话落,眼前已不见了一丝人影。     如冰的眼睛扫过眼前,只有冰冷的风迎面吹来,吹得她浑身瑟缩发抖。     太子殿下的速度……真快!! 正文 流产1 万仪宫     大厅的正中央,放着一张床榻,上面躺着面色苍白早已咽气的米依依,遮住头的白布被掀开到胸口,露出她已经青白的脸,她的双眼紧闭,颈间明显一道血痕。     悲痛欲绝的薛彩凤趴在榻边,老泪纵横,早已哭得嗓子嘶哑,双臂仍紧紧的抱住米依依不放。*     嘴里不停的哭喊:“依依,我的依依,你死了,叫我怎么办呀!”     相对于皇后薛彩,米依依的爹娘站在一旁,米依依的爹眼红了一圈,而米依依的娘看起来根本无一丝悲伤之色。     这就是亲人和养亲的区别。     莫元靖刚走进来,一眼便看到了躺在榻上的米依依。     原本他还以为这是恶作剧,在看到米依依的尸体之后,他震惊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莫元靖刚踏进万仪宫的时候,米依依的爹便已经瞅到了他,他恼怒的上前去。     “依依死的时候,你在哪里?你看看你的太子妃做的好事,那么歹毒心肠的女人,你前些日子还护着她,若不是你护着她,依依怎么会死?”米依依的爹劈头盖脸的便冲他痛骂。     米依依这样的女人,早死对所有人都好。     莫元靖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淡淡的问:“水心呢?”     “你还敢问他?”*     “杀了她,明天就杀了她,我要为我的依依报仇!”薛彩凤恶毒的冷笑,扫向莫元靖的眼中,流露出沉重的杀气和浓浓的恨。     莫元靖一皱眉,转身便欲离开。     “你去哪里?”米依依的爹冷声喝道。     莫元靖的步子仅停了一下,头也不回的离开:“本宫乃是太子殿下,将来的储君,待在死人的屋子里,难免招染晦气!”     “死的人是你的表妹,难道你就这么冷血,连看也不看一眼?”薛彩凤怒了。     “儿臣刚刚已经看过了!”说完,他再也不愿待在这冰冷的大殿,头也不回的离开,耳后的薛彩凤的骂声不绝于耳,他也只当没听到。     出了大殿,他突觉得有一丝冷意。     水心晚上怕黑,待在阴暗潮湿的牢房内,她怎么能受得了?     突然他拐了个方向,匆匆往天牢的方向走去。     ??????     阴暗潮湿的天牢,关的大部分都是待处死的囚犯,吵杂得纷乱,听着刺耳。     而在最拐角的小牢房内,水心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石床上。     她的身上穿着白色的囚衣,胸前大大的一个囚字,发丝也有几分凌乱,左臂被划开的两道口子,染红了她白色的囚衣,她也不在乎。     她冷眼看着这个小牢房。     听说,这是因为她特殊的身份,所以才在临死之前,将其关押在这里,到时候直接送上断头台。     人之将死,她反倒平静的。     仰头靠在墙边,看着巴掌大窗外的星空,耳边的吵杂声,被她驱除耳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很安静。     她微微阖上眼,准备睡一会儿,等待明天上断头台,反正嘛,刀一砍,头一段,生命就没了,再说了,她早是已死之人,这副身子也不是她的。     牢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零碎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而且还不止一个人。     水心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这半夜时分,用膳时分早就过了,她的罪也早就已经定过了,这个时候还会有谁来?     会是莫元靖吗?她的心底里突生一丝希冀,杏眼圆睁的瞪着牢门。     “吱呀”一声,破铁门打开,露出了两张狰狞的脸来。     是狱卒,他们手中拿着一只酒壶,面红耳赤,步履不稳,明显已经醉了,他们争相恐后的闯了进来。     其中一个被另一个撞倒在地,久久爬不起来,那个站着的狱卒,色眯眯的晃到水心的身侧。     水心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这么晚了,你们来做什么?”     “唉呀,大美人,你是太子妃,婚前就被人给强了,明天你就要处斩了,来……我们两个一起来乐呵乐呵!”那狱卒丢下了酒壶,笑眯眯的朝水心便扑了过去。     水心仅用眸子的余光睨了他一眼,旋即阴鸷一笑,抬脚狠狠的踢向对方的腹步,那狱卒的后脑勺撞到了坚硬的墙壁,“砰”一声,白眼珠一翻软趴在地上昏了过去。     “不自量力!”她从鼻子里哼出声。     另一名狱卒见自己的同伴被水心踢昏了过去,脑中的酒醒了大半,狰狞着一张脸,便抽出腰间的配剑,无情的向水心刺去。     水心刚闪开,耳边一阵阴风划过,又一道人影骤然闯进了狱中。     “啪啪”两声,另一个狱卒也在她的面前倒了下去。     抬头望见来人,水心惊诧的张了张嘴:“楚王……”     夏侯寅焦急的将她扶了起来,双眼担忧的打量她:“你没事吧?”     “我没事!”她摇了摇头,只是坐的时间久,身子有些冰冷。     “我带你走!”     “不要,这样会连累你的!”她倔强的拒绝,要死她一个人就够了。     “只要我们出了皇宫就没事了!”     “可是,你的母妃呢?”     “母妃现在正在城外等我们,我们快走!”     “可是……”她眸中的颜色黯淡了一些,她还没有见他最后一面。     “没有可是了,再待下去,马上就要被人发现了。”     “好!”她深吸了一口气,终是放下:“我们走吧!”     ??????     当莫元靖来到牢门外时,只见牢中狱卒躺了一地,神色一凛,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快走了两步在牢中寻着,来到小牢房外时,看到牢房内,两名狱卒倒地昏厥。     而牢内,已不见一个人影。     地上,一块脏污的布料,上绣着一朵娇艳的荷花,似在向他招手讥讽他。     这是水心之前绣的那块绸布,这就说明水心是被关在这儿的,但是狱卒昏了一地,到底是谁劫走了她。     牢外,六子见莫元靖漆黑着脸从牢内走出,匆忙从屋顶跃下。     “主子,属下得到消息,一刻钟之前,楚王已经出宫了。”     一刻钟之前?他不是打算明天早上出发的?现在子时未到,他已出宫?     炫金色的瞳眸中骤然染上了一层怒色,俊容冷凝。     谁也不准将她的人带走。     “出宫,追!”     ————————     谢谢ミ飄の淚い的月票和1593694709、jasmine戴、ミ飄の淚い、潇湘寻梦的咖啡,抱抱亲们啊,打滚要动力啊,呜呜呜…… 正文 流产2 已经离开了皇宫很远,两行侍卫,护着两辆马车已经穿过了树林中的白雾,     眼见东方泛起了一抹鱼肚白,天已经渐渐发亮,温暖的阳光照在马车上,映出了一张苍白的小脸。     她睁大了杏眼,眸子黯淡无光的看着窗外的景色,也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在看风景。*     “水姑娘,水姑娘?”身旁有人唤着她。     “嘎?什么事?”她回神,目光没有收回来,不知道她是真的在答话,还是在梦游。     “你一晚没睡,又坐了这么久的车子,先休息一会儿吧!”彩霞扯了扯她的衣袖苦劝,本来她是橙儿身边的侍女,昨晚水心才知道,她竟是梁贵妃的人。     此番梁贵妃出宫,她竟也跟了来。     “我没事,我还不困!”她淡淡的回头,眼睛也懒得回头扫她一眼。     她心里有几分愧疚,虽然是误杀,可她还是杀了米依依,一闭上眼,她便能想到米依依血溅她衣衫的画面。     那般惊悚、怵目惊心。     “可是……您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想一想呀,孩子是无辜的呀!”     水心还想要说什么,心尖一阵酸痛。     她的手指轻轻的拂过平坦的小腹,眼前渐渐模糊。     她仰起小脸,将眼眶中的泪水逼了回去,终是听了彩霞的话躺下来休息了。*     树林中,两骑快马,飞快的穿梭,经过的地方,惊飞了道路两旁枝头的鸟儿,林中凶猛的野兽,躲在树丛中,刚跃出来,只吞下了马儿蹄后扬起的尘土,然后厌恶的从鼻子里喷着气,眼睁睁的看着食物从嘴边溜走直跺脚。     当他们终于穿越了树林的尽头,只看到一条宽阔的长河,银色的河面,波光粼粼,烟波浩渺间,几只白鹤在河面飞过,紧接着排成一条直线掠向天空,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度。     河面很宽,起码有一公里宽,而且不见一条船,他们穿过的这个地方,更不像是有人来过。     勒住了缰绳,莫元靖略带一丝疲惫的俊脸,倏的一片漆黑。     六子坐在马上,抬手遮住眼帘,掩住河边射过来的刺眼光芒,他眯了眯眼:“主子,这里不像是有人来的地方呀。”     是的,这里当然不像是有人来的地方,因为……     “我们调头,回到刚刚的分叉路口!”莫元靖冷喝了一声,扯缰转身。     “咦?我们不过河吗?”     “我们被耍了,他们走的是另一条路!”刚刚的分叉路口,他们特地循了马蹄印和脚印往这边来的,然越来越没有路,莫元靖刚刚就已经觉得奇怪,因他只想要尽快将水心抓住,所以才会中了夏侯寅的计。     他早该想到夏侯寅那只狐狸,不会这么笨。     “啊,是!”六子赶紧跟上。     马儿飞过去,又回来,那些野兽依然只能吃到他们身后的扬尘。     看着那两骑马儿飞驰而去,野兽怒了,冒着绿光的兽眼满含恼恨。     既然不愿意让它们吃,以后就不要随便在这边瞎晃。     ??????     马车自从出了树林,便沿着大路直奔了繁华的城镇,准备先停下来用膳。     彩霞扶了水心下来,刚下马车,冷不叮的对上了梁贵妃满含敌意的眼,水心蹙了蹙眉,佯装没有看到。     梁贵妃会对水心产生敌意,这是理所当然的。     她辛苦为了儿子一辈子,结果儿子却为了其他的女人甘愿放弃一切回到楚国,只想守着那个小小的国家,放弃天瑞帝国的大好河山。     以儿子对其他女人的宠爱程度,难保她会觉得自己以后的地位不保。     梁贵妃的情绪有些失控,嫌弃水心挡住了她的路,一只手无情的将水心推开。     “嗖”一下,水心的怀中有什么东西在空中划起了一道美丽的弧线,就那样直直的抛了出去,落在了大马路中间。     险险的一辆马车正从左方冲了过来,眼看就要轧到那块玉佩。     水心眼尖的认出,那正是之前莫元靖不知道什么时候塞给她的玉佩,只有半边的凤佩,也是那块玉佩,让皇后吓得魂飞魄散,并开始报复她。     那……是他留给她的最后一个礼物了。     不!!!     水心想也没想,眼睛里只能看到那块玉佩,身子便冲了过去。     “砰”一声,伴随着重重的落地声,水心的身子被马车重重的摔了出去,身子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不算完美的抛物线,就这样落在了两丈以外。     看到这一幕的夏侯寅蓦然睁大了眼睛,惊恐的冲向她。     “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事?”他小心翼翼的扶起水心,心疼她因疼痛紧皱的小脸。     水心微微的眯眼,浑身抽搐,疼得说不出话来,左手中紧紧的抓住了好不容易捡来的玉佩,可惜……玉佩已经碎了,她抓的很紧,玉扎在掌心,一片血肉模糊。     忽地,她感觉到自己的小腹骤然一紧,有什么东西好像要从她的身体里消失了。     水心立即感觉到那是什么。     不!她不能失去他,不能……在她要离开他之后,她要失去他留给她的一切吗?     她如无助飘浮在海中的溺水者,抓到了救命的浮木般,捉紧了夏侯寅的手臂。     “救……救我!”她虚弱的发出求救声。“救……我……的孩子!”     她一身狼狈,全身伤的不轻,可是她的嘴里……却只想到孩子。     说完,她便头一歪昏了过去。     夏侯寅心尖一痛,抓狂的抱起她,温和的脸裂了一大道口子:“来人,大夫,大夫在哪里?”     ??????     水心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医馆的病榻上,她疲惫的睁开了大眼,眼神一片空洞,而她的脸色,与她身下洁白的被单,一样的白……     夏侯寅坐在旁边,面容有几分憔悴,看她醒来,眨了眨眼,他惊喜的冲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握住她的小手。     “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好多了?”     “我是怎么了?”水心的脑中有片刻的当机,一时抓不住发生了什么事。     “你刚刚被车撞到,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夏侯寅欣喜的握住她的小手,失而复得的欣喜,令他忍不住流出感动的泪珠。     感谢老天爷,让她再一次活了过来。     方才大夫也说了,她的身体很差,而且又有身孕,再加上受了很大的刺激,醒来的机会,很渺茫,他一度以为她就真的这样从他的生命中消失。     撞车?     所有的记忆如潮水般袭来,只记得最后一刻,她的小腹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她突然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小手从夏侯寅的手中抽出,紧张的放在小腹上,眼中露出期盼的目光:“孩子没事,是不是?是不是?”     水心的话音落刚,夏侯寅的表情骤然变得沉痛,刻意不敢对上她的眼。     “你告诉我,孩子是不是没事?”她的小手抓紧他的手臂,固执的逼迫他回答。     原本一直坐在一旁的梁玉蕊,看到这一幕,怒不可遏的站起身冲水心便无情的吼道:“你的孩子已经没有了,流掉了,是你自己不好好保护你自己,不要拿寅儿出气!”     夏侯寅的心似乎被什么给堵住,有几分怒意。     “母妃!”他低沉着嗓音,语调中含着几分威胁。     “本宫说的是事实!”梁玉蕊傲慢的扬起了下巴,不可一世的睨着他。     他们母子还在吵着什么,水心已经听不见了。     她呆呆的靠在床头,一张张温馨的画面,在她的眼前像放电影一样的闪过。     她一直很期待孩子的出世,纵使他的父亲不要他,可是他也是她的亲骨肉啊,也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一个生命,就这样消失了。     身体一阵阵抽搐,越来越痛,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一只手似乎正在向她伸来。     “心儿,我是妈妈,妈妈来接你了!”温柔的女声拂过她的心尖。     水心轻轻的阖上眼,低声轻喃:“妈妈!”     ??????     莫元靖和六子二人,一路追赶夏侯寅等人,终于得到了确切的消息,知道他们在附近的镇子上住过。     到了镇子上,打听到他们去了医馆的方向,莫元靖又马不停蹄的往医馆赶去。     六子像头累垮的螺子似的,伸长了舌头直喘气。     他发誓,找到水心之后,他立即请命去北方。 正文 你只能是我的女人1 抓到了为水心治病的大夫,莫元靖瞪大了眼睛,手指发狠的掐住大夫的手臂,几欲将那大夫的臂骨掐碎。     六子在一旁看得心惊胆颤,从来没有看到主子这么生气过。     “你刚刚说什么,你做了什么?”莫元靖厉眸死盯着大夫,一字一顿的冷声质问。*     六子冷得浑身发抖,如果说三九寒天是人间冰寒,现在这医馆里的空气,比三九天还要要冷,冻得六子感觉自己就要变成冰棍了。     似乎为了配合现在的气氛,一只飞在半空中的苍蝇静静的停在半空中,嗖一下落了下来。     六子白了那苍蝇一眼,果然是孬种。     大夫的脸青白一片,龇牙咧嘴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已经身了半截进棺材了。     “这位客倌,当时来的那名女客倌,因为流.产流得不干净,那孩子真的不是我打掉的!”     打胎!!她居然这么狠心,为了断绝与他之间的关系,还将他们之间的孩子打掉。     水心,你够狠,打掉我们之间的孩子。     “砰”一声,莫元靖狠狠的甩开手,手中的大夫,身子直直的摔了出去,无辜的大夫,白眼一翻便昏了过去。     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六子急匆匆的跟了上去,不忘将桌子上主子的剑拿着。     “主子,现在我们还追吗?”*     “追,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追到阴曹地府,我也要追到她!”阴鸷的眼,迸射出撒旦的噬血光芒。     六子用力的吞了下口水。     他乖乖的上马,再也不敢多说半句,就怕莫元靖那眼中的怒火,会波及到他这小小的池鱼。     呜呜……他现在越来越后悔,当初没有去北方了。     ??????     为了不让莫元靖追到,水心将流掉的孩子火化掉,用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小瓶子将他小心的装了起来,宝贝般的带在身上,然后被彩霞扶着上了马车,就匆匆的又上了路。     所有人的情绪全陷入低落的状态中。     夏侯寅不再坐在马车上,而是骑在马上,他实在受不了梁玉蕊一再的在他耳边唠叨,该带着水心回去赎罪,说不定事情还会有转机。     转机,怎可能还会有转机?     梁玉蕊想的太天真了,薛彩凤早就想要除掉他们两母子,只是碍于身份,只在背地里下手,表面上还是要做做工夫,装作很和善。     但是,现在表面上级那层纸已经被捅破,薛彩凤还会假装好人,放过他们两母子吗?     答案一定是不可能!     因水心的身子不适,夏侯寅命队伍放慢了脚步,他骑马缓缓的退到水心和彩霞的马车外,马车窗帘被掀开了一角,露出了里面水心苍白的容颜,依旧是美得那么震憾人心。     从她离开皇宫,到孩子离去,一直到现在,她没有掉过一滴眼泪,更是没有悲伤的表情,一直像现在这样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好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一般,让人心痛。     “水心?”夏侯寅忍不住试探的喊了一声。     “尸体”缓缓的转过头来,淡淡的出声问:“楚王有何事?”     被她这样一问,夏侯寅脸上的表情有些窘迫。     他尴尬的干咳了一声。     “你的身体,怎么样?”     她的嘴角象征的勾了一下,算是笑了。     “已经没事了,谢谢楚王的关心。”     “呃,下一站是荷花镇,当地以荷花最为著名,到时候我带你去看看莲池怎么样?”他试着用轻松的语调邀请着。     荷花?莲池?     水心的脸色骤然比方才更白了几分,她的眼中也出现了一丝儿表情,是期待还有恐惧。     片刻间,她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表情。     “谢谢楚王好意,我的身体不适,不宜走动,需要好好休息,如果可以的话,还是赶路吧,早些回去,这样大家才不会很辛苦!”她语带双关。     因为他下令行走得慢,热辣的毒太阳挂在当空,那些侍卫已经有怨言,开始窃窃私语的抱怨。     “可是……”     “我困了!”水心冷淡的打断了他的话。     “哦,那你睡吧!”夏侯寅有些失望。     唉……她还是这么拒他于千里之外,不过没关系,以后回到了楚国王宫,他们有的是机会在一起,早晚有一天,她的心伤会过去的。     ??????     气死她了,气死她了!!     从夏侯寅告诉他,要她陪他一起回楚国,并且放弃再争皇位的那一刻起,梁玉蕊便心有不甘。     她水心凭什么让她的儿子为她做这么多事?而且……她的心里还已经有了其他人。     寅儿是脑子烧坏了吗?会被那个狐魅不堪的女人牵着鼻子走?连她的话,他也听不进去了。     梁玉蕊越想心里越气。     始终觉得水心就是个祸害,除非除掉她,否则,夏侯寅不可能再成为她那个乖顺听话的儿子。     水心,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水心!!     这天中午,刚刚用过午膳,梁玉蕊命侍卫们将夏侯寅缠住,她便悄悄的闯进了水心的房间,门外的彩霞见是梁玉蕊不敢阻拦,只是小声的提醒:“水姑娘正在午休!”     梁玉蕊的脚步连停也未停一下,便直接冲了进去,水心还未睡着,外衣脱了一半,看到是梁玉蕊和她的两名宫女紫罗和紫兰进来了,她平静的将自己的外衣又穿了回去,再将装着孩子骨灰的小木瓶放在衣袖中,又将包裹了碎玉的手帕握在手中,她的手掌已经用白色的纱布包扎过,再一次握着碎玉,牵扯到了她的伤口,疼得她蹙紧了眉头。     “水心见过梁贵妃!”水心有礼的向她行礼。     梁贵妃眼高过顶的盯着她,直直的在身侧的桌边坐了下来,她以目光示意水心也坐了下来。     水心也不推辞,便轻轻的在旁边坐了下来,脸上依旧是淡淡的表情,没有一丝厌恶或欢喜。     “你知道本宫来找你是为了什么事吗?”     知道?她怎会知道?     “请贵妃娘娘赐教!”     “你是太子妃,对吧?”     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所以呢?”     “你不该缠着寅儿的,寅儿他还有大好的前程,他本来可以坐上天瑞帝国未来的皇位的,可是他为了你……”说到后来,梁玉蕊尊贵的形象因为激动的言辞有些破碎。“为了你,他居然放弃了这一切,你觉得,这应该吗?”     “他现在这样,以后也许会活得更好!”她微微一笑的答。     皇位不是那么好坐的,历史上多少皇帝都是累死在那个位置上的!而且还要应付兄弟姐妹,后宫或是儿女之间的纷争,每天活在恐惧当中,说不定正在做梦的时候,就被哪个小老婆割了脑袋。     梁玉蕊不敢置信的张大了嘴巴。     肯定是她,如果不是她的蛊惑,她的儿子性格不会变得这么快,更不可能会放弃那么好的皇位,皇位是权力的顶峰,只是一个王,还是要屈尊在别人的身下,更何况……她不要屈居于薛彩凤的身下,她一定要压过她,证明她的儿子,比薛彩凤的儿子更强大。     现在薛彩凤不用说一句话,只要让她的儿媳妇来迷惑她儿子,就可以让她满盘皆输,她不想,也不要,不要这样的结果。     “本宫不允许你再迷惑本宫的儿子,你马上离开,离开之后,再也不要回来,也再也不要让本宫看到你!”梁玉蕊激动的冲水心怒斥。     祸水,水心就是祸水,她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如果本王不肯呢?”不等水心回答,一个阴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梁玉蕊惊讶的回头,果见夏侯寅愠怒的从门外走了进来,眸中带着责备的望着梁玉蕊。     “母妃,以后麻烦你不要再进水心的房间!”     “你是在命令本宫?”削尖的指甲指着自己的鼻尖,梁玉蕊不敢相信夏侯寅现在开始喝令她了,她是他的母妃呀!     “不是命令,而是请求,儿臣请求母妃以后不要打扰水心,她现在的身体需要休养!”他平板的回答,温和的脸始终隐藏着暗涌的怒火。     两母子僵持不下间,一名侍卫战战兢兢的奔到门外,好一会儿后,才略提高了些声音禀报:“贵妃娘娘,楚王殿下,太子殿下被拦在门外,说要见太子妃。”     水心的心倏的抽紧,他……来了!     这么快就追到了?     ————————     谢谢月入过慢的月票和白痴公子、雁在云鱼在水、ミ飄の淚い、曦沫、xvnvpwtvpe的咖啡,啊啊啊……亲们要多多支持啊,5555555……     后面会很精彩塞……预告先啊……夏侯执政快成历史了撒……高.潮快来了噢…… 正文 你只能是我的女人2 夏侯寅没有一刻迟疑,起身与侍卫一同出去迎见莫元靖。     梁玉蕊蹙了蹙眉,心下担心,吩咐命人好好的看着水心,也起身跟了出去。     现在的夏侯辰,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夏侯辰,而是黑帝莫元靖,夏侯寅是挡不住他的。*     水心坐在房间里坐立不安。     “您的身子尚未恢复,还是躺下来好好休息吧,贵妃娘娘和王爷不会让太子殿下进来打扰您的!”彩霞安慰水心。     拦不住,他们是拦不住他的。     水心依旧垂着眸子,若有所思的想着。     心里越来越担心。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他是骗子,骗子!她不想再看见他。     端起桌子上的温水,勉强喝了一口,咳呛了一下,又全吐了出来。     彩霞连忙递上帕子,为水心擦了擦。     “嗯,我休息一会儿,你先出去吧,我自己就行了!”水心平静的表情,看不出一丝破绽。     “是!”彩霞没有多想,施了一礼转身走出去,再体贴的为她关上门。     门“吱呀”一声关上,水心的脸骤变,她惊慌失措,她走到门边打量着门外。     外面守卫森严,她想出去,从登天还难。     对了,后窗!水心的眸子倏的一亮,这便发现这里虽然是二层楼,不过楼层不高,想要下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知道客栈外现在是什么情况,她收回了心神,深吸了口气,望着二层楼高的地面,她用力吞了下口水。     虽然这楼高并不是很高,只是她现在的身子,有几分虚弱,下去还是要耗费体力。     不管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     她用力的闭上眼睛。     镇定镇定!!     她扶着窗子,借力跃至一楼的窗子,身子用力两个旋转,然后稳稳的落地。     她扶着胸口用力的喘息。     担心的眸子抬起望向二楼的窗子,应该还没有被人发现吧?     她用力喘了两口气,绝然的转身奔进了后巷中,不一会儿便混进了人群中不见了。     ??????     客栈前门     水心料得没错,夏侯寅是拦不住莫元靖的。     “她是本宫的妻!”莫元靖阴沉着脸,睨视眼前温和的脸,怒火在胸中凝聚,握紧的双拳,良好的控制了他的怒气,否则他早就已经掀人了。     温文而雅的夏侯寅微笑的看着他,一再的重复刚开始便说的那句话:“你的太子妃不在这里!”     “夏侯寅,难道你不知道劫牢,到底是什么罪吗?”     “抱歉,大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再说了,我只是回国而已,父皇也已经批准了,而且……大哥这个时候不应该在这里的吧?”夏侯寅故意将话题扯开。     他的态度激怒了莫元靖。     “本宫怀疑你私藏逃犯,现在本宫亲自来抓她,你还要阻拦吗?”敬酒不吃吃罚酒!夏侯寅摆明了不想让他带走水心。     “太子可有何证据?”夏侯寅依然神态自若,处事不惊。     “如果你想要证据的话,待回宫之后,本宫会给你证据!”怒火凝聚到极点,莫元靖再也没有一丝耐心,身子直直的向前走。     夏侯寅脸色微变,伸了伸手,二十名侍卫骤然从四周聚来,将莫元靖围在其中。     夏侯寅淡淡的斜睨他:“太子,你不要欺人太甚!”     他带走了他的妻子,到底是谁欺谁?     “本宫今天还真就欺你了,你以为这些人可以阻拦住本宫吗?”莫元靖鄙夷的瞪着四周的侍卫,眸底闪过不屑。     “太子殿下请回吧!”站在一旁的梁玉蕊,看不惯莫元靖的轻蔑的态度。     “如果本太子今天打算不回了呢?”莫元靖依旧不给她好脸色看。     “那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来人哪,将太子殿下“送”回皇宫!”     “是!”众侍卫异口同声的答,下一秒,齐向莫元靖袭去。     看到众人齐向他聚来,莫元靖的脸上没有一丝担忧。     “六子!”他凉凉的唤了一声。     “来了!”六子兴奋的声音从圈外传来,接下来,只见一条人影飞快的人群中闪动,每当有手即将伸到莫元靖之际,那只手便会悬在闪空,一动不动。     别说要捉他了,连一根头发丝都够不到。     二十名侍卫,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经被全部定住。     身形晃动,六子得意的回到莫元靖身边。     “主子,搞定!”     “嗯!”     呃,就“嗯”?刚刚他救了他耶!!太没诚意了。     最震惊的莫过于梁玉蕊。     她吓的花容失色,身子一闪,颤抖的躲在了门后,只露出一只眼睛方便偷窥。     莫元靖冷凝四周被定住的人,这场面真是壮观,不过他没有那美国时间去欣赏,直直的穿过众人,挡住他路的人,全被他一手弹开,片刻间,人已经来到了夏侯寅的身前。     “我要带走她!”他不是请示,而是宣告。     “我不会让你带走她!”     “你不可以,可是……”莫元靖狂肆一笑,转头看向身后的六子,用眼睛的余光向他示意的点了点头。     夏侯寅的注意力只定在了莫元靖的身上,并没有发现六子正悄悄的向梁玉蕊靠近。     就在六子那把泛着雪亮寒光的冷剑危险的抵在了梁玉蕊的颈间,莫元靖的嘴角轻掀了掀:“你的决定威胁到贵妃娘娘,那又怎么办?”     夏侯寅惊的连忙回头。     六子反握住梁玉蕊的手臂,手举着匕首抵在梁玉蕊的颈间,梁玉蕊早已被吓得如扯线木偶般,害怕的任由六子将她从门外拖了出来。     “卑鄙!”夏侯寅温和的面孔破裂了一道口子。     “纵使本宫再卑鄙,也比不了你偷窃别人的妻子更卑鄙!”相对于夏侯寅的失控,莫元靖反而更冷静。     当着夏侯寅的面,莫元靖的面前没有一人阻拦的轻松走过。     路过夏侯寅时,莫元靖轻快的脚步骤然停了一下。     “如果今天的事情再有下次,本宫绝不饶你!”     夏侯寅浑身一震,诧异于“夏侯辰”眼底那抹一闪而逝的冷戾,现在的“夏侯辰”果然已经不容他小觑。     说完,莫元靖的脚下没有一丝停顿的朝着掌柜的指示,急急的踱上了二楼客房。     他不顾彩霞的阻拦,一脚踢开了房门。     一阵凉风袭来,窗纱还在飘动,房内,空无一人。     “太子殿下,您不……”彩霞紧张的奔进来,话未落,便跟莫元靖一样的错锷。“咦?水姑娘呢?”     “你们一直守在门外?没有看到她出来?”莫元靖阴森森的转头质问彩霞。     彩霞连连摇头,赶紧解释:“刚刚她说身子不适要休息,不让奴婢打扰她!”     门外守卫森严,她唯一能出去的地方,就是后窗。     他脑海中冒出了一个念头,立即奔向后窗,想也未想便从后窗直直的跳了下去。     一楼是一间客房,客房内一对赤.裸的男女一上一下,连忙拉高被单遮住了身体,只听男人粗鲁的咒骂:“老子想办个事,你们一个接一个的从上面跳下来,还不快滚?”     不需要太多的证明,水心确实是从这边逃的。     前方有条巷子,左右的路,均是可以通往前门的,她不可能会往这两边走。     脑子仅转了一秒钟,莫元靖便急奔上前。     莫元靖刚奔进了巷子中,六子便也已经奔进了客房。     哇咧,主子不要他了吗?     “主子,等等属下!”六子连声呼着,紧跟着纵身跃下。     “他妈的,今天还有完没完了!!”窗子内再一次传出咒骂。     ??????     水心奔出了镇外,只怕莫元靖会追上来,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拼命的往前奔,不知道奔了多久,只知道没有村庄,也快没有路了,四周到处是高耸入云端的树木。     眼前一条小河,河水清可见底。     现代可没有这么清的水了呢。     这么热的天,跑了这么远的路,她早就有些口渴了。     好无力的晃到水边,洗了洗手,双手掬了些水,便要送到嘴边。     突听不远处,一阵窸窣的声音响起,她警戒的抬起了头。     他这么快就追到了? 正文 你只能是我的女人3 来不及多想,水心拖着身子,虽然她已经快跑不动了,可她还是不放弃,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只要不被他找到。     她气喘如牛,终于跑不动了,双腿一软,便在一块大石后坐了下来。     她期盼着莫元靖路过的时候,不要发现她。*     那阵窸窣的声音越来越近,她捂住了嘴巴,不让自己的喘气声被对方发觉。     从大石后,水心悄悄的探出了一些脑袋。     虽然她不想被他抓到,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看看他,才一日未见他而已,她的心便一阵揪紧,想见而又不敢见,这复杂矛盾的心情,已经压抑了她一天一夜。     一次,一次就好,一次她就满足了。     老天爷,不要怪她贪心,她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然一道陌生的人影在树干后若隐若现,贼头贼脑,一身黑衣,正四处打量着,手中一把冷剑,折射出的阳光,都带着森冷的寒意。     不规律的心跳缓缓的平稳,水心心中疑惑,那人不会是来找她的吧?而且……那人一身黑衣,头戴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手中又配着一把森寒的冷剑。     明明就是一身杀手的装扮。     拜托,她刚来这古代也没多久,不知道她的这副身子以前的主人,到底得罪了多少人,怎么这么多人想要杀她?*     不管那个黑衣人,到底是不是来找她的,她都不能让他出现在这里,那只会让莫元靖更快的发现她的行踪。     这个时候,她该先发制人。     然她只是心念一动,忘了自身的条件不允许。     就在对方靠近了大石时,她出手击向对方的后颈,突的手腕的肌肉抽痛,她的手刚抬到半空,便猝然收了回去。     下一秒,冰凉的冷剑危险的抵在了她的颈间,一只大手粗鲁的握住她的手腕。     “不要动,再动马上杀了你。”     “这位大哥,我们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水心涎着一张小脸,冲他露出了一抹天真灿烂的甜笑。     “因为你的名字叫水心!”     “拜托,名字是爹娘赐的,我想改也不可能了!”水心头皮发麻。     该死的莫元靖,之前追这么紧,现在这个时候跑哪儿去了,她承认她有点胆小,可是那剑抹在脖子之上,应该很痛的吧?     她尽力拖延,不知道能不能撑到莫元靖找到她。     “你想改名字?改什么名字?”也许是觉得水心就快要成为了他的刀下亡魂,那杀手八卦的开口问。     “什么名字好听?翠花?”     杀手的眼睛看起来似乎愣了一下。     “不好听?那娇娇?”水心的笑容更甜了。     杀手的眼中有着一丝笑意。     水心笑眯眯的闪开了一些那把冷剑。     “那……小甜甜?”     “还有呢?”杀手毫不客气的又将剑移近了她的颈子,不给她一丝逃走的机会。     该死的杀手,还算精明,她不过小小的动了一下而已,他便已经再一次拉她到死神的门口。     “奇怪了,这些名字不好听吗?可是除了这些名字,我想不到其他的名字了,难不成我要叫无毛不成?”     “无毛?”     “是呀!”水心无辜的抬起了手指在那里计算着。“我娘说,她要生七个女儿,大姐的名字叫七毛,二姐的名字叫六毛,依次排下来,我七姐的名字叫一毛,我是娘的第八个女儿,不就是无毛了?”她睁大了眼睛,抑郁的盯着那杀手。     “哈哈哈……”     那杀手突然爆出了一声狂笑。     水心抬了抬眼皮,笑意下是诡异的光亮。     笑吧,最好笑得再大声一点。     那杀手因为放松了戒心,搁在水心颈间的剑也因为他的捧腹大笑移开了一些。     时候到了。     水心诡异一笑,拿起大石上的一块小石头,狠狠的击向那杀手的后颈。     “砰!”一声,尖锐的金属声响,震得水心耳膜嗡嗡作响。     什么声音?     眼前的杀手突然站了起来,原本移开的剑再一次飘回她优美的颈间。     “你竟敢偷袭我!”杀手的眼神腾起杀气。     偷袭你是给你面子!     “我刚刚我就看到你颈子后面有东西,所以我故意想要试一试的!”水心干笑了两声的解释。     “试?哼……阎王叫你三更死,你绝活不过五更,有人花了大把的银子要我杀了你,可惜了你这白嫩嫩美丽的脸,只因你太狡猾,所以我不能再留你了!”杀手冷冷的道,手中的利剑,手中的剑毫不客气的划向水心细长的脖子。     这一切来得太快,今天一再的失策,令水心懊恼至极。     她心里一凉,以为自己就这样死去,突然一个光影袭来,一颗石子打在剑上,石子的力量,击掉了杀手手中的剑。     因着那力量,杀手被逼退了好几步。     “什么人?我最恨别人偷袭我!”杀手朝石子射来的方向冷喝。     “我的女人,你也敢碰?”     熟悉的低沉嗓音从前方传来。     水心错锷的抬头,讶异的看到不远处,莫元靖一身华丽的深蓝色稠衫,还是昨天穿的那套,两只眼圈略黑,脸上带着无边的怒火,在烧着杀手,同时也在燃烧着她。     里面,还含着浓浓的恨意。     水心的心突地露跳了一拍,她痛苦的别过头去,趁着杀手与莫元靖对峙的时刻,她拖起身子便往半山腰上狂奔。     只听到身后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水心的心倏的揪紧,双手捂住耳朵,她的双脚已经不是她的了,她脚下却依然跑得极快。     陡然她的前面没有了路,她的眼神一恍,双脚走在悬崖边,差一点便跌了下去。     她险险的站稳了脚步。     她刚站定了脚步,蓦然回头,却发现莫元靖震怒的眼,瞬间变成了惊恐。     “你在做什么?”     崖边的风疾且猛。     “你再过来,我马上跳下去!”     倏的一阵风吹来,水心盈弱的身子随风轻晃了晃,一颗石子滑落崖下,听不到一丝声音,惊得莫元靖呼吸一窒,吓得他连忙后退了一步。     “心儿,马上回来!”他几乎是气急败坏的朝她怒吼。     站在崖边,望着崖底飘浮的白色烟雾,她咯咯一笑,风吹打在她的脸上,泛着丝丝的疼,却让她的思绪陡然清醒了过来。     “我回去做什么?回去之后再被你欺骗吗?莫元靖,你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大骗子!”     又一阵风吹来,水心的身子,如枝头秋风狂扫的落叶般,摇摇欲坠,随时有落下的可能。     “是是是,我是骗子,难道你不想惩罚我这个骗子吗?如果你想要惩罚我,这儿有剑!”莫元靖抽出怀中的软剑,将剑柄的方向转向了水心的方向。     “只要你过来,你就可以杀了我,自从我遇见你开始,我就已经骗了你,我还强.占了你的身子,让你有了我的孩子,而且我还一人分饰两角折磨你,我就是要看你痛苦,看你绝望,现在你有机会报仇,你还在犹豫什么?”     他每一个字都说得很轻,深怕声音大一点,便会令她激动的后退,会坠入无边的深渊。     果然,莫元靖每说一个字,水心眼中的恨意便多深一分。     看着剑柄,水心的眸子有着片刻的迷惑,似乎带着极大的诱.惑在吸引着她。     只要走过去,只要拿到那把剑,只要杀了他,她的心就不会痛了,是吗?     她这样问着自己。     假如她真的杀了他,她真的会像以前那样活得快乐吗?     不。     米依依的死,已经让她很内疚,不!不!!     她摇着头,下意识的后退,紧张到没有发现她的脚已经踩到了悬崖边的滑石。     长久被雨水冲刷的石头,已经没有原来坚固的韧性,一踩,咯吱碎了。     一堆碎石哗啦一声落下深渊,水心的左脚踩中了滑石,身子猝然下坠,瞬间,脑中一片空白。     “不,水心!”莫元靖惊恐的大喊,想也没想的便扑上前去。     在最后一刻,他抓住了水心的手,另一只手抓住了崖边的藤蔓,两人危险的挂在崖边。     莫元靖欲借力带水心上崖,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又一道人影出现,竟是夏侯辰,面对与自己相同的脸,莫元靖愣了一下。     “你们去死吧!”夏侯辰狰狞着脸,扬起手中的剑,狠狠的砍断了藤蔓。     看着那两道人影坠下悬崖,夏侯辰的笑声在崖上猖狂的回旋不已。     ————————     谢谢10210068的荷包和曦羲、ミ飄の淚い、10210068、飘伊萧靓、佛晓的羊角花、我就爱看好书的咖啡。 正文 舍不得你 悬崖边上,两道人影险险的悬着,一阵风吹来,两人晃了晃,几乎就要跌到崖下。     崖壁上到处都是尖锐的石头。     莫元靖的身上左一道右一道,尽是被石尖划出的血口子,他的手指紧紧的抓住一块大石,受伤的左臂,紧紧的抱抱昏迷的水心,而被他护在身前的水心,只有手臂上有两处擦伤外,便没有其他的伤口。*     大量鲜血的流失,令莫元靖已经接近筋疲力尽,他奋力攀上一块略大些的岩石,坐定了,他失而复得的拥紧了怀中的人儿,力道大得,几乎将她揉进了体内。     ??????     凉风阵阵,吹打在脸上,带着刺骨的痛,可是身子却暖哄哄的。     水心悠悠醒来,蓦然发现,白云似乎在脚下,而她是站在云层之上,好像坐在飞机上,从机舱的窗口往外眺望时的感觉。     她的大脑当机了三秒钟,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到耳边一阵如鼓的心跳声。     她试着动了动手脚,蓦然从刚开始便将她裹紧了的手臂将她抱的更紧,紧到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猛地抬头,便对上了莫元靖俊美邪肆的脸孔,并没有注意到他脸色的苍白。     “终于醒来了,睡美人?”     之前的记忆突的涌来,一阵恼怒,她下意识的便要挣脱开他。     “你最好不要这样!”莫元靖非常愉悦的盯着她,下巴向下努了努,示意她看去。*     她疑惑的朝着他的视线看去,这一看不得了,一看之下,身子瑟缩着,吓得缩在他的怀中,小脑袋也跟着缩了回来,再也不敢往下看。     她们现在是悬在崖壁上的,石头的大小只容得下莫元靖的屁股,所以,现在他们的姿势是莫元靖坐在崖壁的大石上,她……则被他搂着,坐在他的大腿上。     刚刚的向下一张望,瞬间激起了她的恐高症,吓得紧闭上眼睛,再也不敢往下看。     看着她胆怯可爱的表情,莫元靖噗哧一笑,揶揄的笑问:“现在这个时候知道害怕了,方才怎么胆子就这么大?”     说么这一点,他便心有余悸。     她就踩在悬崖边,一步不回的往后退,任由他怎么唤她也不听。     在看到她落崖的瞬间,他听到了心弦崩断的声音。     好在……他们两个都没事。     “那你放开我,任由我跌下崖底摔死!”     “我可舍不得!”他优雅一笑,不客气的拿自己长出胡渣的下巴摩擦着她柔嫩的脸颊。     “很痒,不要拿你的胡子扎我!”水心微愠的抬手隔开了他的嘴巴。     他的眉毛微挑。     这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     眸中的颜色渐渐加深,温热的唇轻轻的吻着她的掌心,她愣了一下,嗖一下将手掌收回,这正中他的下怀,下一秒,他的唇便吻上了她粉嫩甜美的唇。     她想推开他,然眸子的余光觑了一下深不见底的悬崖,她又只得作罢,她还不想摔到崖底,变成一堆烂泥。     因为她的担心,他眼中精光大放,更是吻得恣意。     不过,他的手也越来越不规矩,火热的唇,沿着她的下巴,一路啃吻到优美的颈间。     她不乐意了。     “你不是怕掉下去吗?你现在在做什么?”她气息不吻的颤声提醒,一双小手紧张的勾住了他的颈子,深怕掉下崖去。     “只要你抱紧我,我们是不会掉下去的!”他丝毫不浪费时间,在她的身上制造属于他的点点痕迹。     他太生气了!     她想要离开他,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不说这是男人的自尊问题,当初她离开的时候还有着身孕。     她是打算让他的孩子认别人作父亲?     水心想要离他远远的,只是现在不是那种时候,狡诈的他,这个时候也不放弃羞辱、折磨她,果然是黑帝,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一吻结束,水心靠在莫元靖的胸前虚弱的喘息休息着。     “你有办法离开这里的,对不对?”她的小手贴在他的胸口,仰起的小脸上,红唇有着被他蹂.躏过的红肿,煞是诱人。     莫元靖深凝着她,灼热的目光,似能将人全吸引进去,只与他对视三秒钟,水心便败下阵去,不自然的将视线挪到其他方向,再用很大的力气,才能压下突跳的心脏。     “是!”他没有否认。     是?他回答是?     可是他们在这里待了起码有一两个小时了,金色的残阳挂在天边,与晚霞相互辉应,好一片美丽的景色。     只是两人都无暇欣赏。     “你为什么不快些离开?”她的声音中含着几分恼愤。     “为什么要快些离开?要去追你的奸.夫吗?”莫元靖脸色一沉。     “不要你管!”她背过头去,倔强的不看他。     修长的手指,托起她的下巴,固执的她的小脸扳了过去。     “我警告你,不许你跟夏侯寅有来往!否则……”     “否则怎样?否则你会再一次将丢给你的属下,让他们羞辱我,或者是将我关起来用鞭子抽打我?或是干脆现在就直接将我丢下崖去?”     她每说一句,他的眸子便深幽几分。     “在你的眼中,我就是那么冷酷无情的人吗?”他淡淡的问,眸中隐藏着一触即发的怒气。     “难道不是吗?你不就是折磨我为乐?”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看着那张倔强又固执的娇靥,他忍不住冲口低吼:“是,就是这样,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奴隶,任由我折磨、羞辱,这样的回答,你满意了吗?”     就该是这样的结局,这样也才是他真正的想法。     比起之前他故意对她温柔,而且还说一大堆甜言蜜语真实多了。     她终于松了口气。     因为,她已经不再相信他,不再相信他对她真的有情。     她没有再回答他,眼睛出神的望着已经越来越低的太阳。     莫元靖睨着怀中的她,还想要说什么,这时崖顶传来了一阵唤声。     “主子,你还在不在?”是六子的声音。     “你来得太早了!”莫元靖声音中氤氲着一丝愠意。     “哦,那主子,您在下面再多吹会儿风,属下一会儿再回来!”     水心蓦的睁大眼睛。     她抬头便对上他戏谑的眼眸。     该死的莫元靖,他想吹风,她不想吹了。     “快想办法救我们,再不救我们,你们家主子,就快死了!”水心恶声恶气的朝崖顶吼道,然后再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她气鼓鼓瞪眼的模样,煞是可爱,莫元靖深深的望着。     如果真的可以,他宁愿就这样跟她在这里悬宕着,最起码……没有任何人可以分开他们,除了崖顶那个不合适应的声音会出现,会更完美。     “我死了吗?我还没死!就算我要死,我也要拉你陪我一起死!”莫元靖逗弄的捏了捏她的鼻子。     水心恼怒的出拳,身子失重的后仰,那一瞬间,她煞白了脸,双手紧张的勾住了他的颈子,这才躲过了落下悬崖的危机。     刚刚那一会儿,她差点就要落下山崖了,太险了!     水心轻拍了拍胸口,讶异的听到了一声抽气声。     一条绳索从崖顶扔了下来,长度恰好够莫元靖抓住。     莫元靖拉住了绳子,抬手将绳子缠住手腕,看着怀中的水心,他严肃的嘱咐:“我们要上去了,一定要抱紧我,不能放手。”     “我还不想死!”这个时候,水心如乖宝宝般,紧紧的抱住了她的颈子,两人的身体紧紧的相贴,不留一丝缝隙。     二人的某处暧昧的相贴,令二人同时愣住。     看着她羞红的小脸,莫元靖不怀好意的按住了她的后腰,将她压紧了她,低沉惑人的嗓音落在她的耳边:“现在,我又不想上去了!”他咬着她的耳朵。     “你……”     话音未落,绳子已经开始向上升。     六子满头大汗,吃力的将两人拉了上来,他松了口气,坐在地上气喘如牛的拿衣服扇风休息。     他发誓,明天他就去北方。     双脚落地,水心再一次感觉到了脚踏平地的真实感,松了口气,蓦然感觉到腰间他的大手依然未放,她微恼的狠狠将他推开。     谁知莫元靖那么不堪一击,竟被水心一把推倒在地,一跌不起,而在莫元靖的后背上,纵横错乱的伤口,有已经结痂的,还有一些是刚刚才出现的,鲜红的血,令他的后背,狰狞不堪。     “还好你没事!”他冲水心露出了一抹惨白的微笑,黑暗瞬间袭向他,后者惊恐的瞪大了眼。 正文 莫元靖,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会说谎的骗子!1 “月”组织的分坛,就设在荷花镇不远处的山谷里,山谷里只几栋木屋,并不引人注意。     所以官兵们并不容易发现这里。     然这里却是“月”组织最重要的信息传输基地。     别看这小山谷里只有几栋房屋,但是在那些房屋的后背皆有一个开关,可以通向山洞内,山洞宽敞而且明亮,没有人会想到,这样一个破落的地方,竟是别有洞天。*     在山洞内还有着许多人来来回回走动,用信鸽等物用来传递消息。     夜已深,山洞内依然很热闹。     只因他们的首脑受伤了。     端水的端水,送药的送药,在一位老大夫的身后站着数名跟从,不时的为他擦汗,送针剪等物。     水心站在一旁,小手贴在心口,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她之前诅咒他,完全是无心的。     两只眼睛一瞬不眨的盯着莫元靖血肉模糊的后背。     他伤成那样,他也没有对她吭一个字。     他还故意拖延时间,不让六子那么快救他们上崖顶。     不知道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就那么想死吗?     突然有了这个念头,水心的眉头倏的蹙紧。     不!她慌乱的摇头。     不会的,他一定不会死的。     ??????     整整两天两夜之后,趴在榻上被解救过来的莫元靖,终于度过了高烧的危险期,缓缓的醒了过来。*     油灯明亮的映着山洞内简易的摆设,他认出了这里是哪里,在石榻边的石凳上,六子的手肘搁在石桌上,手托着下巴,脑袋不停的点着,看起来困倦至极。     趴着胸口一阵难过,他忍不住挪动了一下身体,然他刚动了一下,便触动了后背的伤口,伤口撕裂开的痛楚令他额头冒出了冷汗,僵硬的跌了回去。     该死的,后背很痛。     头嗑到了桌子的六子,豁然醒来。     “谁谁谁,谁敢打老子,老子跟你拼了!”     “老子?你是谁老子?”嗤笑的声音从耳畔传来。     咦?六子掏了掏耳朵,确定自己没有幻听,他的眼睛盯了莫元靖好半晌。     莫元靖白了他一眼,下一秒,六子腿一软,扑通一声在他的面前跪了下来,哭喊着:“主子,您醒了,您可终于醒了,您再不醒,属下就要去阎罗殿去抓您回来了!”     可惜,光打雷不下雨,达不到预想中的感动效果。     “难道你想让我一直昏过去不成?”他调侃的又白了他一眼,实在是六子的演技太差,他想要配合一下都不成。     “哪有!”哭声立即停止。     “我躺了多久了?”看着外面的天色,似乎是天黑了,他的这一梦好长啊,不可能只昏迷了一个晚上。     “两天两夜!”六子比了两根手指头。     莫元靖锁紧了眉,嘴里不知道咕哝些什么,身子动了动想要起身。     “主子,您不能动!”这一次,六子是货真价实的担心,强行站在榻边,不怕的拦住莫元靖的动作。     “我要去找心儿!”     “主子,水姑娘在这儿守了您两天两夜,刚刚她累得睡着了,所以属下命人将她带下去休息了,您不用担心!”     “不行,我要亲眼看到她才能安心!”他固执的依旧要移动。     “不行!”六子也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答。     “你敢违抗我的命令?”某人怒了,两只冒火的双眼死盯着六子,似要将他燃成灰烬。     后者浑身瑟缩了一下,不怕死的挺直了腰。     “主子,属下这是为了您着想,您不知道您伤得在多重!”     “能多重,不就在后背划了几道口子?”他一派轻松的口吻。     “几道口子?”六子的声音媲美女高音,接下来他哼了哼,讥讽的道:“是哦,就几道口子,而且是像一堆烂豆腐那样的几道口子!”     烂豆腐?他居然敢形容他的主子的后背像一块烂豆腐?     “六子,等我好了之后,我会做一件让你终身难忘的事!”某人阴恻恻的声音,透着一股冷风,从六子的领口直灌了进去,凉了他的心。     六子配合的浑身颤抖了几下。     看来主子要做的事,他是要无福享受了。     好吧,在主子完全康复之前,他会非常用功的去处理北方的事情。     但是,在这之前……     “主子,您不觉得,现在您应该少动气,少动两下,这样您的伤口才会好得更快吗?”欣赏主子欲怒却又爆不出来的表情,是他这辈子最快乐的事情。     “六子,我要把你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谁理你。     “啊,主子,这儿还有您最爱喝的汤药,大夫吩咐了,您……要一滴不剩的全喝光!”     “我不喝药,全倒掉!”某男咆哮。     “良药苦口。”     谁理他,忍受他的威胁不要紧,每天可以看到这么两三回主子青筋暴突、欲怒不能怒的表情,便已经可以足以令他笑一个月了。     ??????     出了皇宫之后,水心便十分少眠,几乎是每一次都只睡了一两个小时,便从噩梦中惊醒。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米依依误死在她的手中,这件事,给了她极大的阴影,恐怕她这辈子也走不出来了。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坐在榻边,纤长的玉指捏了捏酸涩发涨的鼻梁,强撑着站起身。     然她的身子太过虚弱,再加上这两天没吃多少东西,盈弱的她,刚站起身,险险的晃了几下才站稳好脚步。     然她刚走出小山洞想向莫元靖的那边的大山洞走去,突然一道清丽的人影一阵风似的吹来。     “啪”!!一声,对方刚在她的身前站定,抬手便狠狠的甩了她一个巴掌。     巴掌的力道,打得水心虚弱的身子重重的跌倒在地。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女人,把靖哥哥害得这么惨!”崔希娜颤抖的手指指着水心,凌厉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的指责她。     抬起手背,擦掉嘴角的血渍,水心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望着崔希娜怒不可遏的脸,水心嫣然一笑,苍白的笑容,倾国倾城。     “是他自己自找的,我从来没有要求他救过我!”     “你这个女人,靖哥哥救了你,你居然还在这里说风凉话!”崔希娜马上为自己心爱的人打抱不平。     “他是你未来的丈夫,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想与他有任何关系,刚刚的那一巴掌,就算是我还了他救我的恩情。”水心淡淡的开口,说完便要越过崔希娜。     这里,多留一刻,她都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站住,你要去哪里?”崔希娜大声喝叱。     “我去哪里还要告诉你吗?你不是希望我走得越远越好?”     “这也是!”崔希娜的心平复了一些,嫌恶的盯着她的后背冷冷的命令:“以后不要再出现我和靖哥哥的面前。”     心,顿时空荡荡的,似被掏空了般。     “我也希望!再见!”水心平淡的说着,身子却一阵发冷。     她早就已经这样想过了不是吗?她也已经跟上帝祈求过,见过他一面就离开的,她现在就兑现诺言。     “不行,你还不能走!”一道人影忽闪,竟是原夏侯辰身边的侍卫雷鸣。     “我为什么不能走?”     水心心尖一痛,原来他早有预谋,一切都在莫元靖的计划之中,不知道他还有多少事情瞒着她,他……是防着她的。     “主子没有下令,您就不能走!”雷鸣一板一眼的刻板道,那张脸,像是一张棺材脸,好似没有任何表情。     一看就是死忠,没有主见的人,这样的人,也最难沟通。     “雷鸣,是我让她走的!”崔希娜昂首走了过来,傲慢的睨着雷鸣。     “主子没有下令,任何人的话,我也不会听!”仍是一副棺材样。     “你!!”崔希娜被激怒,手指颤抖的指着他:“我让你放她离开!”崔希娜忍不住大声吼道。     “恕难从命!”他依旧不给一丝面子。“况且……”他睨了崔希娜一眼,吊人胃口的拖了一个尾长音,再继续道:“主子要见她!”     去见莫元靖,比听这俩人吵架会好些吧!     ??????     当水心来到莫元靖所在的石洞中时,六子与莫元靖正因为汤药的事情与六子僵持不下。     “喝!”     “不喝!”     “一定要喝!”     “我说不喝就不喝!”     什么情况?     六子与莫元靖二人争得面红耳赤。     六子眼尖的瞄到水心进来,救命似的将她抓了过来,将药碗塞到她手中:“太好了,交给你了!”     一转眼,六子转身溜走。     呃?交给她?     ————————     谢谢o婷婷、ミ飄の淚い、yueyue0416、10210068、我就爱看好书的咖啡。 正文 莫元靖,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会说谎的骗子!2 “唉,你交给我做什么,喂,六子!”水心回头唤着唤着,别说人影了,连脚步声也渐渐的看不到了。     原本争得面红耳赤的莫元靖趴在榻上,瞧着水心手上的药,那额头上的皱痕可以夹死一只蚂蚁。     凭什么人病了就要喝药,只是一点伤而已,死不了人的,还非逼得他喝药。*     眼见水心的脸转了过来,莫元靖马上将头转向了墙壁,假装不看她。     装睡!!     “喝药!”既然是别人送上门来的活,但这伤病患也是为了救她,现在她手臂上和掌心的伤口已经结痂,只是还隐隐的痛,她的喝口不大,他的后背那般狰狞不堪,一定比她的伤口还要痛上千百倍。     责任,这是她的责任!!她在心底里提醒自己。     “你就当我已经喝下了,拿走吧!”     “那不行!”水心大声反对。     原本跑走的六子,突然从石洞门外露出了一颗脑袋,嘿嘿一笑的冲水心解释:“水姑娘,主子并不是不想喝,而是怕喝药!”     “滚!”石榻上的某人,突然黑着一张脸,陡然转过头来,冲门外如狮般狂吼。     六子吐了吐舌头,脑袋马上缩走,不一会儿便不见了人影。     某人动作太大,牵到了背上的伤口,疼得她额头上直冒冷汗,一双幽暗的深眸抬眼瞟了水心一眼,却对上水心好奇略带揶揄的目光。*     那种目光令莫元靖窘迫的收回了视线。     此地无银三百两,遮也遮不住了。     “你看什么?”他哑着嗓音淡淡的问。     “原来噬血黑帝,杀人不眨人,竟然会怕喝药呢!”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良好的时机。     “是六子胡说!”莫元靖垂死挣扎,还欲为自己辩护。     “既然是他胡说,那你就将喝下去,证明给我看啊!”水心将药碗往他的旁边推去,一双漂亮的眉毛挑得老高。     一股刺鼻的药味迎面扑来,莫元靖的眉头蹙得更紧了,这次看起来似乎能夹死一只老虎了。     他现在不是杀人凶手了,是杀动物凶眉。     莫元靖还欲说什么,刚对上对水心那不相信的眼神,一股挫败感便涌上心头。     再看着眼前那碗黑糊糊的药,整张俊脸立即皱了起来,恨不得马上逃走,可惜身上有伤,即使他现在想逃,也没那个条件。     “原来你真的怕喝药,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没关系,任何人都有怕的事情,你当然也会!”水心故意叹了口气,深深的看了一眼药碗,再对莫元靖投去一个失望的目光。     这是对他的藐视,真是讥讽。     他……莫元靖,何时会怕过任何事?在他的心目中,他任何事都要做到完美。     “拿过来,我喝!”他皮笑肉不笑的冷冷的道。     “你不是怕喝吗?你怕喝,我这就拿去倒掉!”她不乐意了,刚才不愿意喝,现在又要喝,眼底却溢满了笑意。     “谁说我不喝了,你递给我的,就是毒药,我也喝!”似乎怕她不让他喝一般,长臂一伸,将药碗抢过。     “瞎说什么,这是伤药,怎会是毒药,快喝吧!”     他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那黑糊糊的药,心一横,眼一闭,手一扬。     “咕噜咕噜”两声,喝下去了。     看着那空了的药碗,水心的小脸都皱起来了。     那药,肯定很苦吧!     莫元靖像赶苍蝇似的,将药碗推到水心的手中。     “喝完了!”刚一开口,浓苦的药胃,从他的口中窜了出来。     真的很苦,水心同情的看着他,替他倒了杯水递给他。     莫元靖又似抢的般,接过去,猛灌,但是动作太过激动,再一次触到了背后的伤口,疼得他手中的杯子握不住,“砰”一声碎片洒了一地。     他因为疼,脸上表情僵硬,脸色苍白。     水心心中一紧,上前去将他扶好,怕他着凉,又怕他的伤口痛,他轻轻的拉高了被子。     “这样好多了吧?”她低头温柔的问,秀眉深锁。     这一句,透露了太多的关心。     莫元靖立即抬起头,那双灼亮的眸子凝视她黑亮的瞳孔,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淡不可闻的笑。     他趁机一把握住她握在被子的小手。     她神色一凛,反射性的欲收回,然他的口中刚发出一声抽气声,她便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看她小心翼翼的模样,莫元靖狡猾的笑了。     灯光将她的美毫无遮拦的映了出来。     唉,他在心中叹了口气,可惜了他现在的身体不好,否则,他一定会善加利用这个机会,用力的亲吻她。     因为她的美,只属于他的。     她的心一窒,尴尬的转过头去,掩饰自己对他的担心。     在他的面前,她几近透明,他仅仅一个动作,或是一句话,就能影响到她,这太可怕了。     静默了好一会儿,两人谁也不说说话,只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和呼吸声,两人靠得这么近,时间在指尖溜过,被莫元靖握住的小手,已经开始凝聚了薄薄的汗水,更显露了她的不安。     终于,莫元靖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我们能好好的谈谈吗?”     她蓦然回头,便对上他深邃灿若星辰的炫金色眸子,因她的注视,她的力量显得苍白无力。     “我们两个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了!”她冷淡的拒绝,咬牙别过头去,意图躲避他的注视。     握住她手的力道骤然又紧了几分。     “相信我!”     可知,这个时候,他还说要她相信他?     她突然大笑了一声回头,美丽的杏眼中染了一丝嘲讽。     “莫元靖,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会说谎的骗子!”她十分平静的从齿中一个字一个字的蹦了出来。     “你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     她深吸了一口气,绝对他们之间的关系该划清界限了。     “没用了,现在不管你怎么说,都没用了,我们两个已经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她淡淡的回答,再回头,她的眼中,已无一丝情绪,看他的时候,似在看陌生人一般。     就是那种无情的目光,激怒了他。     她说他们两个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他有力的手臂猝然一扯,将她扯在身下。     “啊!”她发出一声低呼,眼睛陡然睁得老大,脑中瞬间的空白:“你要做什么?”     她的手臂刚扑腾了两下,便被他蛮力钳制住,将她轻易的压在身下。     “你不是说我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吗?现在我就让我们有关系!”     “卑鄙!无耻!”她怒骂,脸上的血色刷地褪去。     “有我们第一天认识的时候,我们也是这样彼此熟悉自己的,难道你不记得了吗?”他低头吻住她的唇。     他的身体高大而沉重,她在他的热吻下喘息,感受他带给她的强烈刺激。     这熟悉的感觉,太过真实,她没办法反抗,只有在他的吻下渐渐的沉沦。     一吻结束,他在她的唇上又啄了一口。     “现在,你还能说,我们两个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吗?”他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呢喃。     “即使你现在还打算强.暴我,我也不会反抗,只要你……愿意放我离开,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她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镇定,也尽量将自己说得不堪,即使心痛也必须忍着。     她的话再一次激怒了他。     两眼冒火的盯着身下的她。     她就这么恨他,轻视他,也轻视她自己?     “我该好好的罚你!”他冰冷的气息砸在她的脸上。     等一下,他还没有开始惩罚她呢,老天爷要做什么?他的视线怎么越来越模糊?     他张了张嘴,拼命睁大眼睛的看着她,然他的身体越来越冷。     抱歉,他的惩罚先记着,以后……再实现。     他的脑袋重重的落在她的颈间,好一会儿没有反应。     水心正等待着他下一句的羞辱,却不想他怎么会突然没了反应,耳盼,他的呼吸细微,像是……睡着了。     刚刚一定是触到了他的伤口,她担心的赶紧推了推他的头,灯光下,他的唇色变成了深紫色。     她倒吸了一口气。     中毒!! 正文 很难再有孕! 莫元靖中毒了!!     这件事,在山谷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幸被水心发现得早,而且那名为莫元靖看伤的神医大夫也还没走,便被匆匆忙忙抓来,就这么巧合之下,莫元靖总算躲过了一劫,幸运的活了下来。     为莫元靖灌下了解毒药,大夫看着莫元靖背上的伤啧啧个不停,嘴里不停的念叨,莫元靖是个不听话的病人。*     一直站在旁这的水心,却窘迫的红了脸。     莫元靖的伤口会突然裂开,那也是有原因的,当然了,这个原因,她是不可能对任何人提起的,太丢人了。     待看着莫元靖的嘴唇不再发紫,众人才吁了口气。     大夫查探过饮食,之前莫元靖曾经喝过一碗粥,粥没有问题,药……也没问题,那莫元靖怎么可能中毒的?     水心回头,目光不小心扫过桌子上。     咦?石桌上的水壶,怎么会突然不见了的?     难道是水壶的问题?     水心的视线突然扫到了石榻边的茶杯碎片,她的眸光一闪,赶紧上前去捡起了地上的碎片,里面还残留着一些水渍,她谨慎的递到大夫的面前。     “刚刚他喝药太苦了,我还喂了他一杯水!”     大夫一闻果然眉心大蹙。     “是这水的问题!”大夫一口咬定。     “这水是谁送上来的?”崔希娜严厉的喝斥众人。*     旁边围了十来人,个个面面相觑,没有人回答。     水心犀利的视线扫过众人,然后她骤然起身离席,她开始在房中的四周搜索。     “水姑娘,你发现什么了吗?”六子好奇的看了她一眼。     “没什么,我只是随便看看!”水心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她有什么用,靖哥哥就是在她的照顾之下出事的!”崔希娜恶言冲口,不留一丝情面。     听了崔希娜攻击的语言,水心只置一笑,继续找寻着可以躲藏的任何一个角落。     刚刚她出门去唤大夫,中间只有一秒钟,这个时间,如果想要取走水壶,并从她的眼皮子底下出去,那是不可能的,所以……那个人,肯定还在这房中。     但是她翻遍了整个房间也未发现任何人,头顶也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这个人能平空消失了不成?     她纳闷的回头看了看围观之人。     不对呀,除了她与大夫还有六子和崔希娜外,她记得,明明只从外面进来十二个人的,什么时候变成了十三个人的?     难道是?     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那就应该是这样吧。     “好了,你们下去吧,一定要将这个凶手给我查出来,查出来之后交给我,我要剜了他的眼,剥了他的皮,挖了他的肉,拆了他的骨!”崔希娜愤怒的指着众人命令。     “是!”眼看众人就要转身出去。     “且慢!”水心清亮的声音倏的阻住了众人。     “你这个狐狸精,你还想要怎么样?现在靖哥哥被人下了毒,你不让人去查,难道……下毒的人,就是你?”崔希娜恶毒的目光瞄向水心。     “如果我想杀了他,早就已经杀了,何必等到现在?”对于她的揣测,她嗤之以鼻。     “那你为什么不让人出去查?”     “因为……”水心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然后故意走到了门外站着,堵住了唯一的出口,明媚而澄亮的大眼扫过众人,继而在所有人好奇的目光中宣布答案:“因为这下毒之人,就在这屋内。”     “不可能!”崔希娜矢口反对。     只当她是犬在吠,水心眼中的笑依然未褪。     “你怎么会知道他就在我们其中?”六子眼中一亮的问,一双眼睛在众人的中间扫描而过。     “你们排成两排!把你们的手,全部背过去!”水心指挥着众人,然后她朝六子勾了勾小指。     六子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不知水姑娘有何吩咐?”     崔希娜一脸的鄙夷,她倒要看看,这水心到底有何过人之处。     水心笑眯眯的看着他,当着众人的面,一字一顿的吩咐:“刚刚我不小心将一些磷粉撒在了水壶上面,所以呢,你到那些人的身后去,看看谁的手上沾了磷粉,那就是谁了!”水心自信的命令。     “原来是这样,好,我马上就去!”六子大声接令,欢愉的向众人的身后跃去,从后面一排开始。     直到第一排的最后一个。     “把人的手伸出来!”六子不耐烦的命令,话音刚落,便听水心急喊:“就是他了!”     虾米?六子脸色微变,反应过来,刚要去捉住对方,谁知对方的身子如泥鳅般一闪,迅速向旁边移去,然后跳跃到崔希娜的身侧,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危险的抵住了崔希娜。     “不要过来,如果你们过来的话,我马上就将她给杀了!”对方身穿灰色的长衫,身材瘦小,目光闪烁,某种精光露出,一看就是贼相。     因为惊恐,他的身形略显紧张,握着匕首的那只手害怕的颤抖。     崔希娜被吓得花容失色。     “你……你不要乱来啊,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可是……”     “你这个臭婊子,闭嘴!”男人不耐烦的冲怀中的人怒吼。     “你敢骂我?你信不信我会让人杀了你,还要将你的人头割掉,悬在城门口晒太阳,把你的身体拖到乱葬岗上被兽吃,这辈子我要你死无全尸!”被骂的崔希娜气得嘴唇发抖,什么恶毒的话全骂了出来。     “你想要什么?但是请不要伤害她!”六子胆颤心惊的阻止对方杀人。     “放我离开,我就放了她!”     “不行!”大声拒绝的声音,依然是水心。     “水心,你这个狐狸精,贱.人,你勾.引了靖哥哥还不算,现在你还想杀了我吗?”崔希娜气得浑身发抖。     “你嘴巴这么恶毒,将来说不定我们其中的一人,就要被你拿来以折磨为乐,说不定你刚刚说的那些手段都会被利用到我们这些人身上,救了你,实在没什么好处!”水心凉凉的解释。     众人听了,似乎认同般的,同时向后退了一步。     崔希娜脸色发青,浑身颤抖不已,眼中充满了恨意。     “水心,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水心挑了挑眉,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狡黠的目光向劫持崔希娜的男子投去肯定的一瞥:“好了,你现在可以杀她了,我们所有人都不会在乎的,可是有一点我要提醒你!”     水心每说一个字,那男人的心便惊跳一下。     “哪一点?”     “你现在劫持的人,可是非常有身份的哦,刚刚她所说要将你怎么处置的,那个……”水心故意回头向后问大家:“你们都听到了吧?”     “听到了!”众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众人说完,水心的笑容更灿烂了。     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好了,你现在可以杀了,虽然呢,你放开他,我还能让你留个全尸,但是现在你要将她杀了,就只有死无全尸了,死无全尸好惨的,不能投胎,连那些鬼魂遇到你,都会嘲笑你,唉……真的好凄惨呀!”     众人唏嘘。     果然是好凄惨哪。     此时,所有人向那歹徒投去的,不是憎恨的目光,而是同情的目光。     歹徒的刀子在崔希娜的颈间晃呀晃,他的手心在流汗,他的心在抽搐,他的身体在颤抖。     他始终不明白,他是威胁他们的,到最后,他却成了最凄惨的人。     为什么会这么凄惨?就是因为他不该接到这项任务,更不该绑了最没用的人。     但是死无全尸,变成鬼也要被鄙视。     他不要!     抵在崔希娜颈间的匕首猝然落地,那歹徒惊恐的举起了双手。     “你们不要让我死无全尸呀,求求你们了!”     瞬间局势逆转,众人几乎跌破了脑袋。     “好了,你们去看看她怎么样了吧!”水心似乎早就会料到会这样,推了推愣住的六子。     “是是是!”     崔希娜脸色惨白的跌坐在地上,小手摸着自己的颈子,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     众人赞赏的看着水心,恍然大悟,刚刚水心为什么会突然那么说,歹徒和崔希娜都被人扶着离开了,看着这一切,水心微笑着,突然眼前黑了一下,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水姑娘!”六子险险的扶住她。“大夫,快来看看她!”     大夫一搭上水心的脉搏,脸色骤变。     “大夫,我怎么了?有什么话,您可以直说!”水心冲他露出了苍白的微笑。     大夫一脸的凝重。     “你小产之后的这几天,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老夫开两副药,你再休息半个月,身体便可康复,但是……”大夫欲言又止。     “但是怎样?”     “你的身体以后会惧寒,冷天更甚,而且……你很难再有孕!”     ————————     谢谢10210068的荷包,还有ミ飄の淚い、10210068的咖啡。 正文 身体“不适” 听着前半句,水心连眉头也没蹙一下,听到后半句,她倏地脸色大变。     “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她颤声大声质问,透明的指甲掐进他的手臂肌肉中。     她在害怕,所以她要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你的身体以后会惧寒,冷天更甚,而且……你很难……很难再有孕!”虽然实话会伤人,可是医者就要遵从自己的医德,要说实话的。     很难再有孕!这五个字,像针一样的扎进她的心底。     那就是说……她这辈子也不能生育了吗?     在她怀孕之前,她一直认为,生育是天底下最严厉的酷刑,那是一种折磨,会使女人的身材走形,而且生产还要经历莫大的痛苦,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这生产应该是男人的活儿。     但是……自从她有孕之后,她这种观念就改变了。     每天捧着自己腹中的生命,享受生命带来的快乐,还有腹中孕育生命的满足,这都让她充满了骄傲和自豪。     一个女人,有了孩子之后,才会感觉这个生命是圆满的。     在失去孩子之后,她更期盼着以后能再生一个来代替那个死去的孩子,她要将所有的遗憾全补偿给他。     可是……老天连这个机会也不给她。     她失去了一个做母亲的资格……这是老天爷对她不珍惜孩子的惩罚吗?*     晴天霹雳,她重重的跌坐在地上,双眼空洞,一张小脸苍白如纸。     六子也同样震惊。     “大夫,这难道不能再好好的调理了吗?您开些药方,就算再名贵的药,都可以!”六子忍不住劝道。     “这只能看上天的意思了,老夫……无能为力!”大夫摇了摇头,爱莫能助的叹了口气,只留下了一个药方,便匆匆离去。     水心依然坐在地上,疯了似的突然诡异的笑出了声。     “水姑娘,您别担心,主子一定会找最好的大夫为您医治!”六子担心的看着她,他的笑声令他的心头一紧,心中直叹是天怒英才。     “不用了,他是他,我是我,等他伤好后,我会离开,好了,你不要再说了!”她回头深深的看了榻上昏迷的莫元靖一眼,转身离开。     “可是……”六子还想说什么,不等他开口,人就已经不见了。     这一段时间的接触,让六子知道,水心是个聪慧的女子,如果以后能在主子的身边辅佐他,主子成大业的机率就会提高。     但是看她现在的模样,说不定,又会再一次离开主子。     本来以为水心与主子可以再复合的说。     算了,为了主子将来的幸福,也为了将来他不被主子宰,他现在努力……努力,再努力的劝水心留下来好了。     “唉呀,水姑娘,您等等我……”六子屁颠屁颠的去追水心。     呜呜,他真是太忠心了。     ??????     因为伤口加上中毒的原因,莫元靖的身体依然很虚弱。     在六子坚持不懈的努力下,水心只答应他,在莫元靖受伤康复的这一段时间会一直陪在他身边,即使不为了主子,也为了整个“月”组织。     主因还是水心智斗歹徒的事,很快便传遍了“月”组织。     所以在莫元靖不在的这一段时间里,水心经常会接到一些莫名其妙的请示,比如说什么地方有奸细,该怎么处置,又说哪个分支有官兵准备去“拜访”,又该如何应对。     甚至是连组织里有哪位女人生了孩子,居然还报告给她,要她取名字。     Shit!     他们当她是什么?万能机器人还是神仙?     不过,这一切也反应了一个问题,“月”组织没有了首脑,就会非常的乱,因此,水心便按捺着性子留了下来,暂时未想要离开的事情,光被这锁琐的大事、小事一块就给烦的不行了。     在石室的书房中,朝南的石窗,给了水心足够的照明。     一名灰衫男子捧了一打帐册送到石室中。     看到帐册,水心的脑袋的眼珠子几乎掉到了地上。     “请问这是什么?”她张了张嘴,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帐册。”对方平板的回答。     “我知道是帐册,可是怎么会这么多?”     “回水姑娘,这是一年内所有的盈亏帐册,各地的都在其中,主子只有在一年中的这个时候会查所有的总帐,所以……”他撒谎撒得脸不红心不跳。     意思就是说:你赶巧了,这些东西,全归你看!     “这些可以等你们主子……”     “主子可以看这些东西,起码要一个月之后,只是各地等着指示,况且……”对方突然拖了一个尾长音,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慢吞吞的往下说:“主子是因为救您而伤的!”     这是你的责任!!     好吧,这是她的责任。     她敢打包票,这些人会这么肆无忌惮的将事情全交给她,六子绝对脱不了干系,更何况……每次她一有意义,那些人便会在最后补充一句:主子是因为救您而伤的。     假如她回驳一句,那她就是忘恩负义,然长期在警校里待着的教育,让她知道责任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     这是她的责任!!     只是,她一个人处理这么多事,有人会不会太闲了?     “六子在哪里?”她不耐烦的问。     “哦,刚刚出去了,说是今天不会回来!”对方一板一眼的回答,额头上却有密密的汗水渗出,被迫说谎,老天爷应该不会惩罚他的吧!     “等他回来,立即让他来见我!”将工作丢给她,她可不是免费劳工。     “是!”     “你出去吧!”看着那一打看起来比她脑袋还要高的帐本,她痛苦的呻.吟出声。     ??????     灰衫男子走出去拐了个弯,莫元靖的卧室内,突然一只手臂伸出将他扯了进去,刚刚惊魂未定的魂儿,差点又吓飞了。     对方不是别人,正是已经“出去”的六子。     “怎么样?她有没有问我?”     “有!”     “她问了什么?”六子非常悠闲的问。     “问您去了哪里,我说你出去了,她说,如果你回来了,立即去见她。”灰衫男子一字不露的全禀告给他。     六子贼贼一笑。     “三天后我会去见她。”     “不过……”     “什么?”六子瞥了他一眼,笑眯眯的问。     对方气势矮了一截的缩了缩脑袋,然后怯怯的继续又道:“其中还有您累积了两年的工作!”     “错,你要记得,那是主子的工作!”六子立即更正。     突然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从六子的身后传来。     “是谁允许你这么使唤心儿的?”     好冷啊,这么热的天,那然话,简直比冰窖里的冰放在身上,还要凉几分。     六子尴尬的回头。     “主子,您听错了,那些只是总帐而已,总帐都是要交给您处理的,现在您的身体“不适”,自然交由水姑娘处理了。”     “你敢说你没有偷懒?”趴在榻上的莫元靖,犀利的瞳孔,威慑力不减之前。     突然六子又贼贼一笑的辩了回去:“主子,那要不要属下向水姑娘去汇报您现在的身体恢复状况?”     “你威胁我?”眼睛一眯,更凌厉的目光又瞪了过去。     “不是,只是合作而已,这样才能让她留下来,这样她也能来多探您一天,这样不好吗?”六子嘿嘿笑着涎着一张脸问。     话是这么说,但是……     莫元靖阖上了眼,微微眯了一会儿,妥协的睁开。     “不能太过分!”他警告道。     “当然!”他打着哈哈回答。     不会太过分,只会有点过分而已。     “月”内的事情非常繁琐,大的决策都是由莫元靖决定,只有小的,琐碎的才会被交给水心,否则,水心现在就不是烦躁,而是该哭爹喊娘了。     事实上莫元靖的身体就那点伤,一天就结痂了,现在半个月过去了,别说痂了,连皮都已经不再红肿,神医跟普通大夫,还是有差别的,现在他更是趁水心不在的时候,偷偷出去练功。     他后背,只伤到的是皮肉,又不是伤的筋骨,躺半个月还没有好的迹象,那就太扯了,所以嘛!嘿嘿……大家就心照不宣、互相利用呗。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莫元靖和六子两人的对话,偏偏被石门外的崔希娜听个正着。 正文 阶下囚 水心什么都不是,身份更是卑贱如土,莫元靖为什么会喜欢她?为什么?     崔希娜一个人站在山谷的入口处吹着冷风,风卷起她的发丝和衣袂,吹得她如一个幽灵般,卓然而立,让人看了心中悚然。     水心凭什么会让莫元靖喜欢她,甚至……爱上她。*     那她以后的地位还能保得住吗?     看莫元靖现在对水心的关心程度,说不定将来她皇后的位置也要让给她做。     爹早就警告过他,爱上莫元靖,一定会很痛苦,到时候不能跟别的女人争风吃醋,这样才能保住她的位置。     可是……看现在的情况,说不定她将来皇后的位置也会被抢夺而去。     不行!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皇后的位置是她的,莫元靖……也是她的,她不会让给任何人,也不允许任何人将他从她的身边抢走。     假如他在她的身边,她还有机会,若是他不在她的身边,那她就真的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说什么水心也不能留下,她一定要走,必须得走!     她攥紧了拳头,用力的闭紧眼睛,脑中一片紊乱,她要用她笨拙的脑袋想出对策,到底该怎么赶她走。     突地,她的心中一亮,眼睛张开,露出了喜悦的光芒。     刚刚她记得偷听的时候,莫元靖和六子两人正商量着该怎么算计水心,靖哥哥的伤似乎已经好了,可是还在欺瞒水心,难道这里面有什么秘密不成?*     为莫元靖诊病的大夫诊完了病便要离开,崔希娜提裙奔上前去拦住了那大夫。     “老先生,我想问您一件事情!”     “什么事,问吧!”老大夫满脸慈祥,温和的冲崔希娜微笑。     “我想问的是靖哥哥的身体是不是没事了?我很担心他!”     崔希娜的身份,老大夫略知一二,他低吟了一会儿,再抬头望见崔希娜眼中的渴望,他叹了口气。     “也罢,看你这么担心,我便告知于你,不过黑帝吩咐过了,这件事不能让其他人知晓,你要保守秘密,明白吗?”大夫仍是一脸的和善。     “当然当然!”崔希娜咬紧牙关,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他的身体已经好了,你不必担心!”     “是吗?这太好了!”这可真是太好了!正合她意。“谢谢大夫您了!”     “不客气,那我就先走了!”     “再见!”崔希娜冲老大夫甜甜一笑,转头间,笑脸骤然变得阴沉,嘴角浮起了一抹阴森的弧度。     ??????     石室的书房中,水心正埋头啃着帐本,蓦然间抬头,便发现崔希娜就站在石桌前,她的双眼直勾勾的瞧着她,似乎已经站了很久。     “你怎么来了?”水心黛眉微蹙,说着,将刚刚看完的一本帐本放在左手边,右手顺便在另一个空白的本子上写下运营状况,然后她又从右手边拿了一本放在身前。     她的手肘抵在桌子上,双手揉了揉眼,捏了捏酸涩发涨的鼻梁,又按了按疼痛不已的太阳穴,好一会儿,也没有听到崔希娜出声。     她再一次将目光投注回崔希娜的脸上,此时崔希娜正色的凝视着她,冲她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意。     “你可真忙呀!”     听着语调就有些不怀好意。     水心苦涩一笑。     “你是来看我现在有多苦的吗?”水心自嘲的又抬眼瞄了她一下。     任务量好重呀!她分心的又掀开了帐本的第一页,对于崔希娜的事情,倒是有些一心二用了。     “可是,水姐姐,我看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累呀,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崔希娜温柔的出声。     骡子跟驴交.配生出马了?     水心这一次坐正了身子,正色的望着崔希娜。     她细细的打量了一会儿,不过没有看出什么破绽,这是她想太多了吧?     崔希娜毕竟也只是十六岁的小姑娘,少女嘛,容易心软,说不定……     不过崔希娜的话,很快便让她打碎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为什么靖哥哥天天去练剑,你却天天在这里看这些东西?这些不都是靖哥哥做的事情吗?要不这样吧,我陪你去找靖哥哥说理去!”崔希娜很热心的起身,便要拉水心起来。     水心还没反应过来,不过她的话中,却透露给了她一个重要的信息,或许是崔希娜故意耍她呢?     “你没骗我?”很有可能。     “我为什么要骗你呀,我今儿个还看到了呢!”崔希娜说得煞在其事。     一掌将帐册按在桌子上,水心倏的起身,直直的向门外奔去。     “呀,姐姐,你是不是去找靖哥哥呀,我陪你一起去!”崔希娜连忙跟在她的身后。     水心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莫元靖所在的石室内,一眼便看到那个已经“出门”的六子也在。     崔希娜紧跟其后,眼中含着笑。     路上所有的“阻碍”早被崔希娜清理光了,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六子乍然回头望见了水心,神色微变,赶紧抬高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表示自己不在。     水心一脸平静的望着六子,然后微笑的问:“六子,你不是已经出去了吗?这会儿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呃呃呃……我……”六子手忙脚乱,抓了抓头,掏了掏耳朵,又摸了摸颈子,脸色由青变绿,又由绿变紫,好像开了染坊一般,还变得非常快。     “莫元靖,你的伤是不是已经好了!”水心的目光凌厉的射向榻上正假寐的俊上。     “没,没呢……”六子赶紧插嘴,紧张的解释。     “我没问你!”一个凌厉的目光瞪过去,吓得六子赶紧闭嘴。     被点到名字的人,一口唾沫差点呛到了自己。     “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水心失望的冷笑:“我如果不来,也许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她知道什么了?     莫元靖微眯着眼睛看向六子。     后者连忙摆摆手,表示这件事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也是受害者呀,看水心那杀人似的目光,他觉得自己已经被他杀掉千万次了。     “你知道什么了?”莫元靖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     “我什么都知道了!”水心微勾唇角,灿烂的眸子,染上了一层失望的黯然,她深吸了口气,果绝的转身:“既然你已经没事了,那我们之间的事情也算结束了!”     “我不准!”     “我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这辈子我们老死不相见。”     她往前走的脚步顿了一下,冷笑从樱唇中发出,那般令人从心底里发毛。     紧接着,她没说一个字,毅然的抬脚往门外迈去。     六子看傻了眼,然后木愣的回头。     呆见刚刚还披在某男身上的薄被像被使了魔法般,瞬间被摊平了放在榻上,而那原本塌下的人已人不见。     “你放开我,放开我,不要碰我!”水心拼命挣扎,然腕上莫元靖的大手握得死紧,她无法挣扎脱半分。     然后只见他粗鲁的将她拖进房内,用力一甩,她的身子如落叶一般扑在地上,撞痛了膝盖,疼得她蹙紧了眉头,她紧咬了牙关,倔强的不让自己发出一声呻吟。     “六子,派十个人守着她!”高大的莫元靖,在石室内鹤然而立,愤怒的低吼在石室中回响着。     “是。”六子颤抖着声音答应。     怎么什么事都能轮到他呢?     不过说话的人并听不到他的心声。     水心跌倒在地上,挣扎着站了起来,爬到石榻边,她的双眼带着恨的看着他:“莫元靖,我的身份还是太子妃,我爹是当朝大将军,你不可能关我一辈子,我父亲和我真正的丈夫,会救我离开的,你什么都不是,只是反贼,早晚一天会成为阶下囚!”     她是故意激怒他的,可是他非常清楚,她的这句话,成功的激怒了他。     “你这句话倒提醒了我!”莫元靖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那双深不见底的炫金色眸子中,划过冰冷的寒芒。     一股寒意划过她的脊背。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他俯下身,冰凉的手指划过她柔嫩的脸颊。     她下意识的别过头去,他的手指如影随形,如一条条蛇般划进她的心底。     接下来他残忍的宣布:“十天之内,皇宫包括将军府内的所有人,将成为我的阶下囚。”     他要证明,到底谁才是阶下囚,一个男人的自尊是不容许这样被人践踏。     “不,你不能!”她心一凉,惊恐的睁大了眼,她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她害怕的这一天终于要来了!     “不,我能!”     “我会恨你,我会恨你的!”     “这辈子你也别指望谁会帮你,六子,吩咐所有人,她要是不见了,我要所有人的命!”命令完,莫元靖毫不迟疑的离开。     六子赶紧向另一个招手,不一会儿,十名守卫两侧各五个把守着石门。     水心绝望的卸了气,懊恼的捶着床榻,如果他真的那么做,她真的会恨他,真的!!     ————————     亲们要支持啊,有月票的砸过来,嘿嘿……     谢谢许依梦、ミ飄の淚い、qiaodq、10210068、我就爱看好书、轮回的天使、王玉凤1998的咖啡。 正文 她只相信……死人才会永远在她的面前消失。 水心以为莫元靖可能只是说笑,以“月”组织目前的实力,可以与朝廷抗衡,这一仗打起来,也只能是两败俱伤,谁也得不到便宜。     所以她认为,莫元靖短时间内攻击朝廷,这件事,基本上等于零。     整整一天一夜,莫元靖没有来找她,就在她的心里忐忑不安之际,突听门外守卫嘀嘀咕咕说着些什么,她便跑到洞门旁偷听。*     “你们听说了没有,主子已经开始发兵了!”     “怎么没听说的,我们等了这么久,就等着朝廷快些覆灭,到时候我们就有出头之日了!”     “嘘,你们不想要脑袋了,难道你们忘了六子侍卫是怎么嘱咐我们的?”那边正说着,突然一人“嘘”了一声,提醒众人道。     众人倒吸了口气,连忙住了嘴,门外再一次恢复了平静。     此刻,水心的心却不再平静了。     他要攻打朝廷了?他居然真的要发兵了?     她的心似被火灼伤,破了一个大洞,又一盆冷水从头顶浇灌而下。     她瘫坐在地上,浑身打着哆嗦。     莫元靖不关她的事,朝廷也不关她的事,可是她的心里为什么会担心?她担心的是什么?     她的心一片混乱,甚至不知道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     可是……战争打起来,会有更多的人会流离失所,会失去自己的孩子吧?不行,她一定要阻止这场仗。*     她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她努力振作起来,双手拍了拍小脸,起身便欲冲出门去,忽地,一道意外的人影出现,将她惊得舌头打了结。     然后门外的人影激动的扑进了她的怀中。     “大小姐,我终于见到您了!”小环欢喜的搂紧了她。     水心的身子被她的冲击力逼得倒退了两步。     她不敢相信的低头抬起一张含泪的小脸。     “你真的是小环?你真的没事?”她的心揪紧,不确定的问。     小环的小脑袋使劲的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觑得身后还有人,她小脸微红,窘迫的退出了水心的怀抱,又擦了擦小脸才又回头。     “大小姐,真的是我啦,我没事的,多亏六子救了我!”小环羞怯的垂头,“不经意”的又往后偷瞄着六子那张略带笑意的脸。     水心没有注意到小环的小动作,她的心里在想着另一件事。     她现在要出去,她又不可能留小环一个人在这里。     “小环,你听我说,你前一段时间待哪的,现在还回哪去!”水心紧张的将她往外推。     “为什么呀,我好不容易才见到你,你不知道,今天上午六子去接我的时候,我有多高兴!”最开心的是,六子说以后她待的地方,他也会一直在那里守着,这样她就不会一等就是好几天才能看到他。     水心按了按酸痛发涨的太阳穴,旋即明白。     为什么莫元靖偏偏正好这个时候让六子带小环来见他。     他是料准了小环是她的软肋,所以他打算拿小环来禁锢她。     看着眼前小环那开心又惊喜的脸,水心的心一路沉到谷底。     “什么事啊,这么热闹?”这边水心刚陷入再见到小环的喜悦和担心中,一阵悠扬的女声蓦然从石门外传来。     除了崔希娜之外,没有其他人。     崔希娜高昂的下巴,傲慢的扫了一眼一身粗布衣裳装扮的小环,眼底明显浮起了一丝鄙夷的光亮。     “这丫鬟是谁?我怎么没见过?”     小环怯怯的仰头望向水心,双脚向水心的身后挪去。     水心护住小环,无惧的对上崔希娜略带危险的视线。     “她是什么人,好像崔姑娘无权过问吧?”     “我会无权过问?现在靖哥哥不在了,没有人会再保护你这个狐狸精,那丫鬟我要了!”     “不行!”这一次出声的是六子!六子硬着头皮冲崔希娜投去一个他自认为非常友好的笑容。     “我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你们不让我得到她,我偏要得到她!”     水心冷哼了一声,不卑不亢的一字一顿的警告她:“你想要得到她,除非我死!”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崔希娜怒了,抬起手掌便要掌掴水心,满眼的怒火无处发泄。     陡然一道人影闪过。     “啪”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响起,崔希娜一个巴掌打在了六子的脸上。     那一巴掌用尽了她的全力,打得六子的脸立即浮现出一个五指印,六子疼得龇牙咧嘴。     “六子,你也拦我!”崔希娜削尖的手指,笔直的指着六子的鼻子。     六子打着哈哈,手指轻触被打得红肿的脸,触疼了心脏一阵痉挛,逼迫得他又将手指缩了回去。     “崔大小姐,您就看在六子脸上这个巴掌印,放过水姑娘吧,若是……您因此惹怒了主子,主子会不喜欢你的哦!”     听了六子的话,崔希娜的脸色微变,但仍是怒气未消,削尖的手指转移了目标指着水心的脸,怒喝:“可是……可是我就是不想看到她!!”     忽地,水心眸底一亮,一个计谋跳上心头。     有了!     六子还欲开口,他身后的水心突然用手指捣了他一下。     “六子,你不用再说了,我有事想要跟崔姑娘谈一下,你能出去一下吗?”水心用非常温和的语调淡淡的问。     “可是,这……”六子为难的皱起了眉,主子有令,千万不能让崔希娜接近水心的。     “没事的,崔姑娘若是杀了我,你的主子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她幽幽的说着,果不其然从崔希娜的脸上看到了欲怒却又不能发怒的表情。     “你确定?”     “是!”     “好吧!”六子妥协了,便朝水心的身后望了望,面容温和了几分:“小环,我们出去吧!”     “不要,我要留在大小姐的身边保护她!”这个时候,小环倔强的昂起了下巴,展现出她忠心护主的一面。     六子的脸愣了一下,非常自然的伸出手去拍了拍她的脑袋,后者小脸刷一下通红。     “自己小心点,我就在门外,有什么事你就叫一声!”     小环羞嗒嗒的垂头点了点。     ??????     屋内只余下水心和崔希娜二人,水心的眉头微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崔希娜往拐角处靠近。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崔希娜高傲的睨了她一眼,很明显不屑水心的态度。     “是有件事,我想求崔姑娘您帮忙!”水心低声淡淡的开口,一双漂亮的杏眼盈满了自信的光芒。     “求我帮忙?”崔希娜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然后冷冷一笑,好笑的看着她:“开什么玩笑,靖哥哥那么疼你,你要什么他就会给你什么,你还会求我帮忙?”     “这件事,也只有你能办得到,所以我才会求你,而且……是互惠互利,怎么样?”水心挑了挑眉,对于她轻蔑的态度,她不以为然。     “互惠互利?怎么个互惠互利?”崔希娜有了兴趣,眼睛上下打量水心。     “你不是想我离开吗?只要你帮我离开,我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和莫元靖的面前,如何?”水心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好像说的事情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咦?崔希娜不敢置信的望着她。     “你说的什么?”她压低了声音,危险的质问。     水心自信的笑了笑:“没错,就是你听的那样,怎么样?这个交易如何?”     “这个……”崔希娜犹豫了。     “怎么样?”水心的脸上没有一丝担忧。     “好!”崔希娜只想了三秒钟,便非常爽快的答应。     “今晚子时,我会把外面的十个人搞定,然后派四个人送你离开这里,这样可以吗?”崔希娜一本正经的提议。     “好!”水心淡淡一笑,胸有成竹的勾了勾唇角。     崔希娜微微一笑,用力掩饰她心底里的诡计。     水心,这可是你亲自撞在我的刀口上的,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谁叫你……霸去了靖哥哥的心。     就算你走了,靖哥哥也会找到你。     她只相信……死人才会永远在她的面前消失。 正文 战场! 已经入夜     水心坐在榻边,小环在榻边,十指揪成了十个白玉小结,她不安的在榻前来回踱步,眼中充满了慌乱的情绪。     水心正拿着一本兵书看得起劲,然小环一直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去,晃得她眼睛快花了。*     “小环,我说你能不能停下来呀?”她觑了小环一眼,终是忍不住叫停。     “大小姐,您真的要走吗?我都已经听六子说了,您现在是朝廷钦犯,如果您出去被人认出来的话……”听到她的唤声,小环马上站在她的面前,一把将水心手中的兵书抽走,她因为太过担心,额上已沁出了密密的汗水。     水心安慰的握住了她的小手,让她在榻边坐在她的身旁。     “你难道不相信我吗?放心吧!”她似打哑谜般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可是……”小环坐不住又站了起来,她困扰的蹙紧了眉头,她像是担心着什么,张了张嘴,想说又咽了回去。     “可是什么?”     忽地门外传来了一阵重重的倒地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水心警觉的竖起了耳朵,她的食指比在唇前,向小环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再跑到石门边,小心翼翼的观察外面的动静。     一、二、三……十个,全倒了。     她的眸中一亮,连忙向小环招了招手。*     “外面的侍卫已经倒了,我们快走!”     “可是……”小环还在犹豫,她不安的站在原地,双脚在原地踱步,眉头紧锁。     “快点,别可是了,再一会儿,就走不了了!”水心着急的催促她。     很显然,她并没有发现小环与六子之间的暧昧关系。     小环忐忑不安的揪紧了衣带,看着水心关切的眼神,她毅然的向水心奔去。     唉,忠义始终不能两全。     ??????     水心和小环两人在四名黑衣蒙面人的护送下,辗转来到了山谷外的羊肠小道边。     小环一路上紧抓着水心的手,一刻也不敢放松。     晚上没有月光,月亮被乌云遮住,也更方便人逃跑。     快水心和崔希娜两人约定的地点,水心突然停了下来,紧紧的抓住小环的手,将她护在身后。     月光下,水心的眸中泛着慧黠的光亮。     “唉呀,我的肚子好疼!”她俯身捂着自己的肚子。     “大小姐,您怎么了?怎么会肚子疼的?”不明所有的小环慌了神。     “怎么回事?”黑衣人的其中一人回过头来,语气不善。     “等一下,都是因为太紧张了,晚上吃东西吃得我拉肚子,我去旁边方便一下!”水心抽气着吩咐。     刚走了两步,她又忙折回身来。     “我怕黑,小环,你陪我一起过去!”一把抓过小环。     四名黑衣人面面相觑,眼中均腾起冰冷的杀意,看着水心和小环二人向草丛中走去,四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小声的提醒着其他三人:“记住了,只要到了约定的地点,马上就将她们两个杀了。”     “知道了!”     等了好一会儿,那四名黑衣人也没有看到水心和小环回来。     四人皆等得不耐烦了。     “你们到底好了没有?”其中一人忍不住朝草丛中唤道。     很久没有人应声,四名黑衣人对视了一眼。     坏了,人跑了!     “追!!”那四人立即朝方才小环和水心走去的方向追去。     他们找了好一会儿又离开。     大约一刻钟后,那四个人又回到了原地。     “没有找到人,怎么办?”黑衣人慌乱的向其他人询问。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快些找到她!”     “找不到呢?”     “不许找不到,你们两个往回去追,你们两个,往前面的大路去追!”     “好!”     黑衣人立即分工。     不一会儿,那四人便已经离开。     又过了半个小时,月亮从乌云后钻了出来。     在离那四个黑衣人离开不远处的一棵树下发出了一阵窸窣的声响,两道人影从树上滑了下来。     “大小姐,没人了,我们往哪里走?”小环心有余悸,仍是紧抓着水心,声音还残留着方才惊魂后的颤抖。     “他们一半往回找,一半往前走,那我们就……翻过这个小山头!”     “我们下面要去哪?”     好半晌,水心淡淡的回答了两个字:“战场!”     ??????     战场是最残忍的地方。     很多人被迫拿起手中的兵器奋勇杀敌。     在战场上,只有两种结果,一、杀他;二、被杀。     大多数人家中都有亲人,为了可以平安的回家去见自己的亲人,他们便只有尽快的挥动手中的兵器,迅速将敌人杀掉,这样才能保住自己的命。     在南山一带,莫元靖集结的大军已经占领了五座城池,经过之地,到处可见尸横遍野。     傍晚时分,鲜红的血,映着天上的彩霞,与沾血的旗子交相辉映,映出一片血红,那般令人触目惊心。     急风吹拂过旗子,发出呼哧的声响,夹杂着树林间树叶的沙沙声响,和着猫头鹰凄厉的叫声,一片凄凉。     莫元靖的营地驻扎在离南山郡外的草地上。     营地守卫森严,一拨又一拨的巡逻队伍来回的走动,特别是粮草和主帅的帐营,守卫更为严密。     营地上,到处可见飘扬的旗帜,上书“莫”字。     莫元靖身着黄金盔甲,戴着头盔,高大硕长的身躯,比平日里的温文而雅多了几分英气,那双犀利的双眼扫过众人,威严的气势,令人不敢与之直视。     他坐在主帅的位置上,看着桌上的地图,拿着红色的毛笔在上面勾勾画画,然后在右手边的纸上写下作战策略。     “殿下,您还是休息一下吧,这一战一天一夜,您都没有阖过眼了!”莫元靖身边的副将左将军规劝道。     摸了摸酸涩的鼻梁,莫元靖甩了甩头,甩掉脑中的困倦,毅然的反驳:“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今天晚上之前,我们必须要将前面的那座城池拿下来,否则,后面我们即寸步难行!”     “可是,您的身体!”左将军担心的看着他,还想要再劝。     莫元靖的脸色倏沉,一张俊脸倏的黑了下来。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好了,你先下去吧!”     “呃,是……”左将军无耐,只得退下。     他刚走到营帐外,突然一骑人马奔了过去,通过盘问后,直奔主帅营帐。     “报告!”送信者跪在帐外:“荷花谷有报!”     荷花谷?     正凝神看地图的俊脸蓦然看向来人,认出对方是谷中的守卫,怎么会到这里来的?还是谷中发生了什么事?     “进来!”     对方送了一封信函,经由左将军交给莫元靖。     “这是六子侍卫让属下交给主子的!”对方送完了信,便转身离开。     莫元靖接过了信,将信纸抽了出来。     左将军站在一旁,看着莫元靖的俊脸陡然转黑,阴云密布,似有暴风雨即来临,他在犹豫着,自己是不是要找个地方去躲雨!     尚未决定,那坐在主位上的莫元靖陡然起身,吓得左将军倒退了一步,却见莫元靖大步流星的越过他直奔向帐外。     “殿下,您要去哪?”左将军急急的追上去。     急奔走的莫元靖,似未听到他的话般,直接去了马厩拉出了他的爱马“逐月”,纵身跃了上去。     “殿下,您到底要去哪里?”左将军拦住了他,看起来事情很紧急。     “让开!”冰冷的两个字,隐藏着狂狷的怒火。     “殿下,您说过,今天晚上之前要将前面那座城攻下来的!”左将军不怕死的依旧挡住他。     谁理他!     莫元靖夹紧马腹,突然调转了马头,快速绕过了左将军,朝着来时的路一路疾驰而离。     马蹄的嗒嗒声落在地上,如雨点一般,不一会儿,莫元靖的人马已经消失在左将军的视线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吓得左将军心惊肉跳的转身,见是自己的手下,他的脸马上板了起来。     “什么事?”     “刚刚发现两个女的,鬼鬼祟祟的闯进军营,她们说要见殿下!”     咦?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正文 别背叛我,千万别背叛我! 当莫元靖收到消息赶回军营时,已经是晚膳时分。     炊烟袅袅,将士们轮流吃饭。     主营帐内,水心坐在软椅上,正闭目假寐,小环伺候在旁,拿着扇子为她扇风。     莫元靖进了帐内,便看到这副景象,一颗紧绷的心总算宽慰了下来。*     小环打着哈欠,转脸望见了莫元靖,吓得浑身一哆嗦,手中的扇子“啪”的一声落地。     “见……”     “嘘!”莫元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两指做成一个走的手势,让小环先离开。     小环犹豫了一下,再看了看睡得正香的水心,她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离去。     但是,莫元靖平时待大小姐不错,所以……他应该不会对大小姐怎么样吧?想着这一层,小环终是放下疑虑,福了福身子,捡起地上的扇子放在桌上,然后匆匆出了帐外。     这营帐到处都是一片吵杂的声音,刚刚小环的扇子落在地上,她也未醒。     瞧着她苍白的容颜,倦极了的她,睡着了,黛眉仍是不安的蹙了起来。     她的心头到底有多少愁绪,连睡着了也这般不安稳。     他忍不住伸出手指,温柔的指腹,拂平她额上的皱痕,冷峻的脸,浮上了一丝温柔的笑,炫金色的眸子,深不见底,专注的凝视,是平日里她见不到的。*     他的手指略带薄茧,摩挲着她的肤肌,带着丝丝的酥麻,扰得她不能熟睡。     她揉了揉惺忪睡眼,打算教训那个打扰她清眠的人,然她的眸子刚睁开,便对上了一双冷酷无情的寒眸。     “你回来了?”一时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她的声音有些迟钝,她慵懒的倚着,像只刚睁眼的小懒猫,美丽的小脸却仍让人移不开眼。     他要努力控制,才能让自己不被她的美摄去了心魂。     天晓得这需要多大的定力。     他粗鲁的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扯了起来。     “你难道就真的不怕死吗?”他大声的冲她低吼,想要吼烂她的脑袋,她更大胆的是,居然敢跑到军营里来!     若不是他的心脏承受能力好,早就被她惊世骇俗的行为吓得魂飞魄散了。     她逃出了荷花谷,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会不会被人掳劫走了。     外面到处都是抓她的官兵,她就那么胆大,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他,连自身的安危也不顾了。     他太生气了!     她可以明显的看到他的怒火。     “怕死我就不会到这里来了!”她瞟他一眼,下意识的转过脸去,不敢与他摄人的目光对视,属于他的男性气息,将她整个人包裹住,似乎她的身上只余下了他的味道,一路上担心会有官兵发现她们,还担心那四个黑衣人会找到她们,就在方才,她还在担心自己会不会被这“莫”兵给直接拉出去砍了,在这一刻,在他的怀里,她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明明看到了他脸上的怒火,她却一点儿也不害怕。     看她这么倔强,原有的怒火,也不知道往哪儿发。     看着桌上纹丝未动的饭菜,他脸上的怒火一点点的消失。     “你有没有用膳?”     “没有!”她略皱起了眉头,他态度的突然转变,让她有些不大适应。     “陪我吃!”他斜睨了她一眼,霸道的命令。     “可是小环……”     “先陪我吃,你不陪我,她便也要饿着!”     她愣了一下,灿烂的黑眸瞪着他,恼恨的吐出了两个字:“无耻!”     他淡淡的勾唇,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她敢公然的这么骂他,而且是唯一一个在骂了她之后,还能像这样待在他身边的,也只有她一个,也只有她这么大胆。     不过她也是真饿了,走了一天一夜的路,路上没休息一两个时辰便继续赶路,为免怕人认出她来,所以她只有晚上的时候才敢买些东西吃,到现在,她已经两餐没吃了呢。     ??????     用完膳,东西撤了下去,水心开口要求一定要让小环也用膳,莫元靖答应便吩咐了下去。     餐具全收了下去莫元靖吩咐完了守卫便又回到帐中,帐中便只余下了他们二人。     水心佯装看着桌上的地图不看他。     不过,她可不会称心如意。     他走到她的身后,突然将她拦腰抱起,她惊呼出声,下一秒,她便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属于他的气息再一次笼罩住她,他灼热的呼吸由后喷在她敏感的颈间,然后越来越热,随着他滚烫的唇落在她颈间的肌肤上,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阵寒颤。     她略微抗拒的缩了缩脖子。     “我的身子还不行!”她提高了些音量提醒他。     果然,他吻着她耳后柔嫩肌肤的唇陡然停顿了一下,不由得哈哈笑出声,震得她的后背也有些震动。     听着他的笑,她微恼的欲掰开他的手臂,他连忙收紧了手臂,不给她逃离的机会,在她的唇上偷得一记香吻,引得她直瞪他。     “你来找我,到底有何事?”他的神色严肃了几分。     无事不登三宝殿。     “如果我说,我是因为想你所以才会到这里来的,你信吗?”她淡淡一笑的问,调皮的大眼眨了眨。     他深凝了她几分,炫金色的眸子迸射出探究的光亮。     不一会儿,他看她的目光柔了几分,故意扯着她的一缕发丝在指尖缠绕,低沉的嗓音有着股绵长的韵味,很好听:“假如,我相信呢?”     他会信?才有假!     她推离他的胸口,正色的望进他幽暗的瞳眸中:“我有一个问题,我想问你,你现在回答。”     “什么事?”看她的表情严肃,他心底里升腾起疑惑。     “如果我说,我愿意跟你共度一生,你会不会愿意放弃攻打天瑞帝国?”她期盼的望着他。     听着前一句,莫无靖的心升到云端,后一句,他的心瞬间被摔入谷底,俊容染上了几分阴鸷。     “不、可、能!”他斩钉截铁的吐出了三个字。     在他的心里,江山和美人,他已经有了选择,他选择了江山。     她的心似被鞭子狠狠的抽了一下。     “难道你不知道这样打下去,会有多少人会死去吗?”她平静的问,一路走来,她看到尸横遍野,多少人失去了家园,多少孩子匍匐在自己爹娘的尸体上无助的哭喊。     在那一刻,她更坚定了阻止战斗的决心。     “只要有战争,必会有伤亡,这是不可避免的!”他说得云淡风清,好像他家后院的公鸡跟母鸡打架似的。     “既然如此,我不会再劝,不过……我暂时不想回去,想在这里待几天,你不介意吧?”水心退而求其次,似乎早料到莫元靖会反对,她的语调从头到尾都非常平静,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莫元靖幽深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她,希望能从她的脸上看到一丝情绪。     好一会儿,他收回了视线,脸色却非常凝重。     水心这一次来,绝非表面那么简单。     他莞尔一笑。     “既然你说要留下,我有什么可拒绝的,你就住在我的营帐中吧!”见她欲出声反对,他邪邪一笑:“你现在的身体未康复,我不能对你怎样,想要留下来,就必须要跟我住在一起!”他将她的话奉还给她。     这样也方便他监控她。     不知道她会有什么招术,放在他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假如……她敢做出什么背叛他的事,他一定不会饶恕她的。     她懊恼的皱起了眉。     果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好!”她咬牙答应。     “这才是我的好心儿!”他的双手接她入怀,低头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他的双臂将她搂得很紧。     水心也不抗拒,就这样被他搂着,轻轻的眯上眼,享受被保护的滋味,然两人却心中各怀鬼胎。     莫元靖的大手轻轻的拂过她颈的柔软的发丝,由发圈到发尾,一遍又一遍。     别背叛我,千万别背叛我! 正文 背叛1 左将军,名叫左永年,是个忠厚的男人,相貌中上等,对待下属很随和,脸上总是带着一抹和善的笑容。     跟随莫元靖多年,最想看到的就是主子可以一统天下。     这个叫水心的女人,他刚看到第一眼,便认出了她是谁。*     生得美丽而张扬,自信的眉宇,总是带着几分揄揶的看着众人,看起来高贵,却没有大家闺秀该有的姿态。     这样有着几分野性而且看起来难驯的女人,任何一个男人看到她,都会情不自禁的被她吸引,虽然当时她的衣衫看起来有几分凌乱。     不过这并不能掩饰她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诱.惑。     早在半个月前,“月”组织上上下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有一个女人,当朝太子妃,十分聪明,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迷住了他们的主子,他们的主子甚至会愿意将“月”组织内的事务交由她打理。     绢透带着几分狂野的字迹,字字有力,句句抓理,她在各地汇报上的建议,非常有建设性。     左永年也知道这件事,他认为,“月”中有此女人,是为祸害,而且还是祸为殃民之代表,即使她有聪明才智,但她始终是当朝的太子妃,是朝廷的人,而他们是判乱之众,她的存在,无疑是在“月”中安插了一个定时炸弹,随时会爆炸,说不定“月”会因此而粉碎。*     晚膳吃不下,他从自己的营帐中走了出来,想到自己向主子请示要将水心送回荷花谷时,主子那欲杀人的阴鸷目光,他的心就像被什么堵了似的。     他的脸上连平日里惯有的笑容也消失了,一路上,有几名侍卫与他打招呼,他也没理。     在风口吹了会儿风,左永年拔了根草衔在嘴里,愤愤的坐在了地上,风吹打在他的脸上,带着空中丝丝的凉意,甚是舒坦,堵着的心也宽慰了许多。     远远的,左永年听到了一阵清灵悦耳的笑声,紧接着便见两道人影缓缓的从营帐中正向他的方向走来。     他眉头一蹙,刚回到脸上的笑容再一次倏失,然后平静的站了起来,默默的看着那两道身影缓缓的走到他的身边。     水心因为嫌军营里太闷,所以出来走走,况且……那些将士时不时的会进来与莫元靖商量事情,而每个人看到她,便欲言又止,似都防备着她。     如果一个人,被无数人像防贼一样的防着,那滋味肯定不好受。     黑暗中,水心发现了左永年,忍不住眨了眨眼,盯着那黑暗中两颗如猫头鹰般诡异的眼珠子。     “原来这里已经有人了,小环,我们到另一边去!”水心清亮的嗓音婉转的开口,地上的草地发出了一阵窸窣的声音,她们的脚步便要拐了方向。     “等一下!”左永年平板的开口唤了一声。     是唤她吗?水心纳闷了一下,然后回转过身。     “你是问我?”透过远远营帐内的篝火,水心看到对方确实是在看自己。     “你是当朝太子妃?”     原来对方知道她呀!     水心也不辩驳,爽快的回答:“是。”     “我是黑帝的副将左永年!”左永年先自我介绍,打人之前,先有礼貌比较好。     “左副将好!”水心眯了眯眼,很显然感觉到对方语气中的不善。     “不知你来军营中,是否有何目的?”左永年开门见山的问。     水心窒了一下,豁然笑出了声,银铃般的声音,在风中如一曲动人的歌声,那般令人心中抚慰。     “左副将这话说得倒也蹊跷,我为什么不能来?再说了,现在左副将在这里专门等着我,难道就不怕我告诉黑帝,说你非礼我吗?”水心悠然自得的回答。     一句话,说得左永年脸僵了一下。     “你要陷害我?”     “没有,我只是一名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有的,只是这颗项上人头,人为自保,通常会做些自己不想做的事,假如副将你逼我的话,那后果副将你就要自己承受了!”水心一字一顿的警告对方。     “你这个妖女,你威胁我!”左永年涨红了脸,生平第一次,不在战场上,他便失了控,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威胁,士可杀不可辱。     “是,我是威胁你!”她顿了一下,忽地柔声一转:“不过……左副将你已经在这里待很久了,如果我们再僵持下去,难保我不会立刻喊人!”     “妖女,你够狠!”     左永年气得脸色铁青,路过水心时,愤愤的瞪了她一眼,然后出声提醒:“你不要得意的太早,假如让我做了什么不利我军的事,我就是一死,也会杀了你!”     水心莞尔,柔柔的侧身福了一福:“那就请将军睁大眼睛好好看着了!”     “哼!”     又是一声哼,被风飘走,身后的脚上声也越来越远。     身后的军营一片吵嚷,这里四周到处都是草原,一望无际的营地,一眼看不到边,每隔五十米,便扎了一个瞭望台,随时有人在上面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远远的高城墙上,火把映照着城墙,火光连天,城门紧闭,护城河的吊桥更是已经被被吊起。     想要通过那护城河,就必须要经过那座桥,只因那宽阔的护城河中,被洒了许多可以腐蚀身体的东西,岸边寸草不生,但是却护得城墙很难被攻下。     拖得愈久,将士的士气就会越来越下降。     水心坐在草地上,招了招手让小环也坐了下来,坐在她的身边,然后轻轻的叹了口气。     “大小姐,您怎么又叹气了,这两日,一路上你一直在叹气!”小环忍不住关心的问。     水心稍稍转了些头,然后轻问了一句:“你是想朝廷赢,还是莫元靖赢?”     “当然是想朝廷赢了!”小环脱口而出,她忽地嘴巴闭紧,心中忐忑不安的望向水心。     水心果真讶异的转过头来。     “为什么?”     “因为……”小环犹豫了一下,忽地开口:“我不想我爹死!”小环的视线深深的望向城门的方向。     “你不是说,你的父母已经?”水心又奇怪了,她曾经听小环说过,她的父母已经死了。     “呃……”小环的表情有几分不自在的转过头去,赶紧解释:“之前我是这样听说的,可是前一段时间我得到消息,爹他还活着!”     小环的话,有些前后矛盾,不过信任她的水心并没有想太多。     她安慰的拍了拍小环的肩膀。     “放心吧,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小环肩膀瑟缩了一下,颤抖着声音回答:“谢谢大小姐。”     两人背靠着背坐着,夜越来越深,草地上不时的传出蛐蛐的咕咕声,甚是热闹。     能坐在这样清净的天空下,听着大自然的声音,闻着大自然的气息,感受大自然的怀抱,水心只觉得心头轻了许多。     靠在小环的肩膀,水心眯了眯眼,几乎快睡着了。     “大小姐!”小环突然唤了她一声。     “嗯?”     “如果……奴婢是说如果!”小环紧张的问。     “你说!”     “如果奴婢做了什么对不起您的事,您会原谅奴婢吗?”小环小心翼翼的开口问。     好一会儿,水心没有回答,她胆战心惊的又提高了些音量提醒:“大小姐?”     “嗯!”水心的声音几乎是在呓语:“这要看你做错什么事了,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我都会原谅你!”     小环没有再开口,水心也没有再说话,风……继续吹着。     ??????     水心和小环两人很晚回到营帐,水心因为太过疲惫,一直睡到了天亮,忽听到帐外吵嚷声震天。     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小环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大小姐,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水心按了按涨痛的太阳穴。     “有……有很多人朝这边来了!”     “怎么回事?”水心一头雾水。     突见莫元靖带着一众兵将从帐外闯了进来,领头的正是左副将,莫元靖的手中握着一只白鸽,还有一张字条,脸上染着怒意,黑得像烧焦了的黑碳似的。     她……还是背叛了他。     ————————     谢谢NARUT0ZL的月票和咖啡,还有10210068、王玉凤1998、ミ飄の淚い、wojiawenwen、13650642721的咖啡。今天更新一万二塞,明天更新万字…… 正文 背叛2 水心的衣衫还有几分凌乱,慵懒的姿态,胸前半露的春光,令人心中火热,不禁心向往之,那些兵将的眼睛要很努力才能不将自己的视线往她稀松的领口望去。     眼前突然多了这么多人,水心的表情有几分不悦。   累     “你带了这么多人进来做什么?”视线再挪向莫元靖的手指,她的脑中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鸽子,字条,他是接到什么消息了?会这么激动?     很显然,莫元靖发现了众人的视线所望之处,属于男性的独占欲作祟,他陡然出声怒吼:“全都滚出去!”     一众兵将接到命令,全战战兢兢的往外钻去,个个跑得极快,就怕慢一点便被莫元靖抓到,然后被他五马分尸。     “你也出去!”莫元靖的目光直指水心身后因害怕而颤抖的小环。     小环迟疑了一下,一路小跑的奔了出去。     待屋内的人已全离开,便只余下两人大眼瞪小眼。     水心低头蓦然发现自己的领口突然开得很低,露出了胸口大半的雪肌,怪不得刚刚她觉得气氛很诡异,那些人进来之后,便全一副不敢看她的表情,还有人故意偷偷的向她瞄过一眼,却又赶紧缩了回去。     在古代,女子的衣服,衣领都是将锁骨以上的部分全遮起来,都将自己包裹得像个粽子般,只有不正经的女人,才会露出大片春光给男人看。*     “你看看你做了什么?”莫元靖一把将白鸽狠狠的丢到她的榻边,因为他用力太大,鸽子瞬间被摔得肚破血流,白鸽的内脏从肚子掉了出来。     这一看,一股恶心的感觉从胃里涌出,她忍不住捂住嘴巴,干呕了起来。     好不容易才止了呕吐,水心的眼睛仍不敢溜向地上,否则她一定还会控制不住会抠出来。     “你一大清早,就发这么大火,我又怎么惹你了?”一大早的,他就这么带人闯进来,她还没发火呢,他倒先冲她反火了。     她倒不知道,原来他的火气是这么的大。     她那不温不火的态度,激怒了他,他两步上前,将她从榻上扯了下来,她的膝盖冷不叮的压到了地上的白鸽上。     “呕!”她恶心的再一次呕出了声,那白鸽的肠胃和血等物沾湿了她身上薄薄的衣衫,粘在她的膝盖上,她觉得那比粘到了狗屎还要令她恶心。     她这辈子也没有这么难受过。     “难道你不认识那只白鸽了吗?”他低吼道。     “白鸽?我为什么要认识那只白鸽?”真是莫名其妙。     莫元靖手中的字条飘飘荡荡的落在水心的面前。     “那这又是什么?”     水心被他握得手碗疼痛难忍,脊背上冷汗直冒。     莫名其妙!她忍痛捡起字条,字条上面的字让她懵然一愣。     她的神色微变,睁大了眼睛将字条上面的字看清楚,确定自己没有眼花,也没有看错,可是,为什么会有这东西呢?     “这不是我写的!”水心辩驳着,虽然那是她的字迹,但她不会笨到,将这边的作战计划,用自己的名字发给敌方。     但那字条下,属名“心”字,却可笑的向她招了招手,明明她没做过,却要被人诬陷。     对了,左副将。     她刚要解释,抬头间对上莫元靖那双失望而又愤怒的视线,水心的心凉了一大半。     他已认定了这件事是她做的。     心像是被刀子划破了一个大口子,淌着鲜红的血,染红了她的眼。     她颇为激动的情绪,缓缓恢复了平静,懒懒的又躺了回去。     “既然你已经知道是我做的,那你为什么不让我被你的那些手下抓走,然后将我凌迟处死?”她赌气冷笑道。     他的手指剧烈的颤抖,十指收拢,指关节因用力泛着丝丝白色,他额头上的青筋暴突,俊容泛着青黑色。     “难道你就这么不怕死?”     “怕,我当然怕,可是既然阎罗叫我三更死,我也不想活到五更,因为接下来的两更,都要活在死亡的恐惧中,倒不如痛痛快快让我准时死好了!”水心淡淡的瞟了他一眼。     什么都没有做,被人诬陷来的更让人心痛。     水心的心一阵冰冷,这个盛夏忽地冰冷如冬季,她也无力去解释什么。     在他的眼里,她只是一个爱落井下石的小人。     “你把这里的消息发出去,是想要做什么?知道真正的夏侯辰已经坐上了太子之位,所以你想要他们赢了我,然后你再回去继续做你的太子妃?”薄唇慢条斯理的吐出讥讽的字眼,然看到她受伤的表情,心中没来由的闪过一阵刺痛。     他不该对她产生怜惜,他一次次的为她,她对他却是一次次的背叛,他还希冀些什么?有些东西,在她背叛他的那一刻,就已经永远无法抹去了。     水心胸闷的几乎无法呼吸,她好半响才缓缓的抬起手来。     重重的朝他的脸甩了一巴掌。     “啪”一声,十分响亮,他躲也没躲。     看着她打他的那只手掌,他冷漠的看着她,一把握住她纤细的皓腕,嘴角浮起无情的弧度。     “怎么?被我戳穿了心事,恼羞成怒了?”     “莫元靖,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她心痛的冲他低吼,眼中写满了愤怒,手腕被他勒得很疼,她拼命甩掉他的手。     她的反抗,在他的眼中看来,却更是刺眼。     在他的身边,她就是一再用这种倔强不屈的眼神看着他。     让他以为她与别的女人不一样,可是……她还虚伪的,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恨意将他的理智燃烧,烧得飞灰烟灭。     “现在你只是敌方落在我手上的俘虏,难道你不知道做为一他俘虏,该怎么取悦你的新主人吗?”莫元靖一个字一个字无情的砸在她的脸上。     俘虏?主人?     他拿她当什么了?     这个硬被他扣上的罪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现在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跟他辩驳什么。     她笑,苍白的小脸上,笑靥如花,美丽的让人看得不甚清楚。     却更加动人心弦。     她张扬着她的美丽,仰起的小脸,犹如一朵盛放的莲花。     就像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不容人染指,可他偏要染指她,从他认识她的第一天起,她就已经注定被他采摘。     “那我高贵的主人,你想让我做什么?”她冷漠的眸子对上他,缓缓的站起身,不让羞辱挂上脸庞,倔强得……令人心疼。     “把你的衣服脱掉!”他陡然阴沉着嗓音命令,声音中没有一丝感情,眼中却有着复杂的神色。     脱掉衣服?她的一双小手下意识的捉住衣领,一双清澈的大眼瞪得大大的,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后者冰冷的脸上,没有一点温度,并用质疑的目光眯眼打量她,嘴角噙着轻蔑的笑。     无形中,似有无数鞭子狠狠的抽打在她的身上,残忍的一下又一下。     现在她已经是阶下囚,而他的眼神告诉她,假如她不照做,也许她马上会被处死,包括小环。     她拼命压下心中屈辱的因子,骄傲的昂起了下巴。     即使在此刻,她表现得仍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王。     “如你所愿!”她不卑不亢的直盯着仓皇眼睛,然后当着他的面,缓缓的解下腰带。     她表现得一点儿也不害怕,然她的手指有着连她自己都未发现的颤抖。     此刻,他就像是一个陌生人站在她的面前,用鄙夷和轻蔑的目光看她,欣赏她羞耻的表演脱衣秀。     当她的衣服脱了一半,只剩下贴身的内衣,菲薄的兜衣,遮不住光嫩柔滑的肩头和雪白的胸口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她明显有些不自在的双手扶着手臂,下意识躲过他的目光。     “继续脱!”他无情的继续命令,炫金色的瞳眸中氤氲着异样的灼亮,双眼瞬间不眨的盯着眼前的水心。     水心的双手有些迟疑,她知道他现在并非想要看她的身体,而是想要羞辱她,她的自尊,令她不容羞怯。     解下颈间和身后的的系带,掌心贴着兜衣的胸口,手掌微颤着,然后缓缓拿开,兜衣如落叶般掉落在地上,任由完美的雪肌暴露在他的眼底。 正文 二十九岁与二十岁零一百一十五个月 天空中忽地刮来了一大块乌云,遮住了空中的太阳,夹杂着一阵狂风袭来,风从营帐的外面吹了进来,吹打在水心的身上,让水心的身子不由得一阵瑟瑟发抖。     好冷啊!     她的双手紧握成拳,不让自己去想自己现在置身何处,更不要去想眼前有着一个狼心似铁的无耻男人。*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要活着,她要好好的活着。     她平静的对上他复杂而充满了火焰的炫金色眸子,从他的眼中,她看到了浓烈的欲.色,她很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她没有矫情的马上去遮自己的身体。     而是非常冷漠的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问:“是不是还要脱?”     她的字,狠狠的抽打在他的心上,眼看她低头就要脱下亵裤,他心一惊,情不自禁的冲上前去,一把捡起地上的外衣遮住她的胴体,双手发颤的将衣襟锁紧,冷不叮的撞进她质疑的目光,他的心一颤,脸上却依旧冰冷,带着残忍的冷酷。     紧接着,他无情的宣布:“从今天开始,你只是一名战俘,要记住你的身份,假如再让我发现你任何背叛我的行为,下一次就不是我一个人欣赏你的身体,而是让所有的兵将一起欣赏,你意下如何?”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发抖、冷颤,强烈的感受到他身上的煞气。*     让所有的兵将一起欣赏?     她的眼前似乎马上出现一幅场景,她站在诺大的广场中央,四周围满了带着色.情的目光,恨不得马上扒光了她衣服的人。     越来越冷了。     感觉到她的恐惧,他的大手轻柔的将她搂在怀中,他的笑容像是一只危险的狼,睨视她的炫金色瞳孔中,有着轻蔑的期待。     他是魔鬼,一定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嗜血魔鬼。     她的恐惧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她的手指绕上他的手腕,尖尖的指尖轻轻的划过他腕间清楚可见的动脉血管。     那双慧黠的眼中闪过一缕不易捉见的精芒。     冰凉的指尖划过血管,莫元靖的身体似划过了一股电流般浑身一震。     “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会先杀了我自己,然后再杀了你!”她娇笑着宣布。     他残忍,她比他还要残忍,他噬血,她会比他还要噬血。     这就是水心,她永远不会被眼前所有的事物打倒,聪慧的她,懂得利用自己的脑袋,让敌人也对她产生畏惧。     虽然水心的话,不知道里面有几分可信度,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他也同时被水心威胁住。     不知是畏惧还是挑衅,他有些期待那天的到来,虽然他期待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假如有那么一天,那就说明她再次背叛了他。     幽黯的眸子看了她良久,颇带赞赏的凝视着怀中那颗倔强的小脑袋,他的手指微微收紧,引得她倒抽了一口气。     他的手臂勒得她很疼,他是故意的。     美丽的杏眼冒火的盯着她。     他情不自禁的低头在诱.人的樱桃小嘴上啄了一下。     “难道你没有感觉到我的唇上,有别的男人的味道?”她深怕火不够大似的,火上浇油。     “卡嚓”一声,她以为自己的脖子要断了,他的手指钳制住她的颈子,令她只能拼命的张口呼吸,刚刚那刺耳的声音,只是他手指用力发出的声音。     “不要妄想总是激怒我。”     她没有反抗,只是笑,唇红似血,笑声如银铃般动听。     “原来黑帝的耐性就只有这一点而已,我的命……就在你的手上,你可以随时取!”水心清澈的大眼直勾勾的瞧着他,没有一丝畏惧。     他的心中浮起一丝挫败感,拼命压抑下被他挑起的怒火,他的手指放开了她,以免她的话再一次挑起他的怒火,会让他真的失手杀了她。     “把衣服穿好,你是我专属的俘虏,我不想我俘虏的身体被其他人看到!”他冷酷的命令,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显得那么无力。     “我犯了这么大的“罪”,黑帝就这样放过我,难道不怕你的决定不能服众吗?”她似乎还没有玩过隐,继续挑衅他的底线。     “这是我的事情!”他不耐烦的回答,烦躁的甩了甩头,匆匆的走出营帐,只怕再待下去,水心的话会让他忍不住想要杀人,这个时候,他需要好好的发泄一下。     只是,她虽然那般倔强,诡异的去勾起了他深深的欲.望,满眼含着狂热的欲.火奔出了营帐,转了个弯便撞到了迎面而来的六子。     “你怎么来了?”莫元靖的声音带着一丝低沉的沙哑。     六子奇怪的看了莫元靖一眼,煞有其事的向下瞟了一眼。     “主子,您就这样出来,难道水姑娘不在里面?”     “关你什么事?”     “主子,您这样说,那就是您的不对了,属下这是关心你耶,而且您现在的情况看起来都快要把您自己给烧了!”六子不知死活的辩驳,完全没有发现,眼前是一头随时会吃人的狂狮。     “闭嘴!”他眼中的火焰开始变得阴沉。     “如果您不想要水姑娘的话,那属下立马去帮您唤军妓伺候您,如何?”六子非常热心的提议,而某人下.身鼓起的某处,看起来虎视眈眈。     “不需要!”莫元靖几乎是气急败坏的答了三个字。     他匆匆走向不远处的水桶旁,抓起地上的木盆,从里面舀了一盆水,朝着自己的头就这么浇了下去。     六子傻眼的看着莫元靖那疯狂的动作,口水一口一口的咽下去。“咕噜咕噜”     三秒钟后,他摇了摇头啧啧出声。     “没救了!”六子咕哝着三个字。     突然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骇得六子差点一口口水噎死自己。     一转头看到身后的人,他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     “是你自己的胆子小,凭什么怪我?”骇六子的人,也有话说。     “我说永年大哥,所有人都说你是个老古板、老顽固,可是你对我怎么就这么热情呢?难不成……你喜欢我?”六子笑眯眯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面向左永年。     左永年脸上的肌肉僵硬了一下,一双浓眉深深的蹙起。     “老古板、老顽固?”     “呵呵……”六子呵呵的笑着,一只手臂非常热情的勾住他的肩膀,做依赖状,被左永年嫌恶的推开,他悻悻一笑,向微愠的左永年解释:“因为你还未接近三十高龄,仅二十九岁,可是你还差五个月就满三十了,整天死气沉沉的一张脸,不显老,是什么?”     “不!”左永年一本正经的反驳,左手伸出了两根手指晃了晃,煞有其事的道:“我只有二十岁!”     “二十岁?”这一次换六子的嘴巴抽搐了。     他睁大了眼睛,围着左永年围绕了一圈,视线在他的身上,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都不像是二十岁的人,而且……他也跟他认识有将近十年了,十年前他就这身板,十年后,一寸也没长高,难道……他十岁就长这样?     六子越来越怀疑自己的眼睛有问题。     就在这时,左永年仍是一本正经的揭示答案:“二十岁零一百一十五个月!”     左永年说完,还不忘平静的用那双惯有的老古板的眼神望着六子。     六子首先是愣了一下,一双眼睛微眯了起来,大脑迅速的转着,然后在计算着左永年所说的数字。     “一百一十五个月,那是九年七个月,也就是二十九岁零七个月!”他喃喃着念完,陡然睁大了眼睛,这才发现自己被左永年给耍了。     他气结。     左永年表面上仍然十分平静,一派自然的看着他。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这些年,六子经常用各种方式讥讽他,这一次,他终于扳回了一局了。     心里那个爽啊。     对是对,只不过他的计算方式有问题,害他还以为自己怀疑自己的眼睛有问题。     六子脸上的表情,由青红,再由红转白。     “你会让我想杀了你!”他咬牙切齿,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出来,太阳从乌云后钻出了头,正好让他的牙齿晒晒太阳,让太阳看到他的牙齿有多白。     “杀了我,你来领军?”又扳回了一局,更爽了。     六子气得叉腰瞪着他,偏偏又拿他无法,看到那张一本正要的脸,却说出那么可笑的话,不禁让他以为,眼前的这个左永年,是不是被妖魔附体了。     转眼看着四周的人,六子放弃与左永年对峙,免得错过了好戏,不过看情况,好像众人还没有打算出发攻打南山城。     “不是说今天上午攻城的吗?怎么现在看起来……”     六子的话刚说了一半,左永年的脸上马上覆上了一层阴云,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以至于六子不敢继续将自己的话说完,以免马上会开始狂风暴雨。     “你来的正好!”     来的正好?他哪来的好了?好戏都没看到,除了看到主子欲.求不满淋冷水。     “你知道水心这个女人吗?”     “那又怎么了?”     “那又怎么了?”左永年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眼睛愤恨的瞄了主帐一眼。     “今天上午,有白鸽从帐中飞出去,发了我方的作战策略给敌方!”抓到一个倾诉的人,左永年一吐口水为快!     六子听得有些糊里糊涂的。     “你是说,水姑娘,呃……就是那个水心把我军的情报发给了敌方?”     “是的,你说她该杀不该杀?”     等等等等,这个该不该杀的问题,好像不是由他来决定的吧?     这个二愣子,难道还不明白水心现在的身份吗?居然敢公然与她对抗,更挑衅主子的权威。     “这个,我想,你应该要好好的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我决定了,等会儿主子不在,我就立即将那个妖女给杀了!”     呃……闹得越来越大了。     “这件事,恐怕你得好好的斟酌一下,假如被主子发现了,你的后果会怎样!”     “我已经豁出去了,为了“月”,我愿意牺牲我一个人,去成就主子的鸿图大业!”左永年慷慨激昂的说着。     又来个没救的人。     六子抚额,按了按涨疼的太阳穴。     今天一定是他流年不利,遇到的人似乎都有点不太正常。     咦?那是谁?六子眼尖的看到一抹娇小的人影鬼鬼祟祟的向营帐的外围走去,那身影像是……小环?     不再听身后左永年的话,他转身向小环的方向走去。     身后还是不停的传来左永年的声音:“你到底听没听到,我马上就要行动了,到时候记得帮我收尸!”     收尸,收什么尸?没听到!!六子的脚步未停。 正文 怕跟你死在一起 小环小心翼翼的躲在了营地一角的隐蔽处,趁着无人注意,她拿出了一块玉佩仔细的观察着,指腹温柔的拂过玉佩上面的花纹,思绪似陷入了沉思中,以至于没有发现,正有人向她靠近。     她的表情看起来真是专注,一直盯着手中的玉佩,她手中的玉佩,看起来像是上等的翡翠,非寻常人家才会有的东西,那应该是她的传家之宝吧,所以才会那么宝贝它。*     六子带着一丝兴味的远远看着她,嘴角含着笑,眼中有着连他自己都尚未发觉的温柔和眷恋。     良久,他一动不动的就这样凝视着她,久久未回神。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她仍然保持着方才的姿势没有一丝移动,甚至连眼珠子也未眨一下。     奇女子!     这个小环很是神秘,她很胆小,而且是非常非常的胆小,可是她骨子里还是有一股韧劲,比如说,她认定了一件事情,就会一股脑的钻进去。     就如她认定了水心是她的主子,她无时无刻不把自己的责任挂在嘴边。     她还在山洞中时,他听到最多的句子就是“大小姐今天好不好?”之类的话。     虽然她是一句丫鬟,但是有时候她的身上去有着一股不是丫鬟的气质,更像是大家闺秀。     这样一个矛盾的综合体,却又单纯的傻,真不知道她是如何活到现在的。*     这样神秘的她,让人忍不住将视线投注在她的身上便移不开了,虽然他的理智提醒他,他不该对她投以太多的关注,否则到时候只会害人害己。     不过,人越是不想去注意某件事,那件事却更加深深的印在你的脑海中,想抹也抹不掉,最好只会愈陷愈深。     再一次看到她,他轻吁了一口气。     这两日未见到她,今天看到她安然无恙,他莫名的一阵心喜。     然在她前两天与水心一起突然不辞而别,他的心就慌乱的不知所措,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当时他那慌乱的情绪到底从何而来。     水心即便逃了,最多只是讨了主子一顿骂而已。     越想越头疼,最后他干脆逼迫自己不要再想了,便缓缓的从她柔弱的身影上收回了视线。     看着地上的草地,六子低头拔起了一根不知名的草茎挑了一片最宽长的叶子,将叶子简易的合在一起,他微笑着再瞄了一眼坐在草地上的人儿,然后抿唇轻轻的吹起叶子。     叶子吹起的音乐声,悠扬而动听,带着欢快的曲调,让人忍不住随之而跃雀。     小环下意识的回头,蓦然对上六子的目光,突然她脸色大变,赶紧将玉佩收好,佯装一派正经的站了起来,心中却是忐忑不安,小手紧张的握紧袖子,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她的玉佩?     她缓缓的走向他,心扑通扑通直跳,自知是自己的心在作崇,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已经喜欢上了他。     “你怎么在在这里?”小环低声开口,两只眼睛不安的看着草地上自己的鞋尖。     曲子声嘎然而止。     “地上有什么东西吗?”六子突然开口。     呃?有什么吗?小环还真相信的往地上寻找,然后纳闷的抬头望着六子。     “没什么呀?”她茫然的睁大了眼睛。     看那副傻傻的模样,六子的黑眸更温柔了。     “地上有我们两个人的影子呀!”他煞有其事的指着地上两人被太阳拉长的身影:“你一个,我一个!”     他可真是……     小环的神色略显困窘的羞红了脸。     他怎么还跟以前一样喜欢逗弄人呢?     不过……她喜欢!     “人家不理你了!”她嗔叫了一声,羞窘的转头就要离开。     “这么快就走了,我有事要问你!”一只手臂好死不死的挡住了她的去路。     问她,她心一惊。     “问什么?”她小心翼翼的觑了他一眼。     “我刚刚听左副将说……”     六子的话音示音,小环忽地心一惊,双腿一软就要瘫倒下去,幸六子及时扶住她。     “你没事吧?”     小环满脸苍白,心跳加速,不敢对上他询问的眼,连扶在她手臂上的那只大手,她都觉得灼烫得令她浑身不自在。     “我没事,您可以放开我了,大小姐那边还需要我服侍!”小环颤声回答,礼貌的退出了他的手臂,然后匆匆的奔离,双腿跑得极快,生怕他会追上她似的。     是的,她是真的跑得很快,也很急,好几次都差点跌倒呢。     大概是她太想亲人了吧,刚刚他又打扰了她,所以她才会这么迫不及待的躲开他。     女人心、海底针,永远不知道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唉……     ??????     地边,六子去找小环说事,左永年得不到人发泄,一股怒火在胸膛中酝酿,然后渐渐的开始膨胀。     他站在原地,无处发泄,瞅着那营帐,突然心里一个念头闪过,他立即便往营帐中走去。     水心已经换好了衣裳,及腰以下的乌黑长发只是披散在两边,没有小环在,她自己不会梳髻。     顺滑的乌丝如流水般从头顶直流而下,她双眼惺忪,如一只初睡醒的小猫般惑人。     就是这样一个狐媚的女子,才会让主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推延作战计划,现在又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了。     拖延让队伍休息没什么不好,可是这样一大堆人,粮草带的也有限,每个人每天都要吃饭,再这样拖下去,恐怕粮草支撑不了攻打皇宫。     “妖女,你出来一下,我有事要跟你谈!”左永年下意识躲避水心含媚的双眼,不由得心中忐忑。     不得不说,她的美貌是毋庸置疑的。     妖女?水心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不得不说,他的这个称呼,让她差点口水呛死了自己。     听到的次数太多,连她自己都在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个妖。     “噢?左副将有什么事不能在这边说?”水心有趣的看着他,这样一个将自己的心思写在脸上的人,怎么能骗得了人?     “跟我到空旷的地方说,这里不方便说。”     “那可怎么办,你们主子说过了,我不能出了这营帐,你现在让我到那边去,我可怎么跟你们主子交代?”骗她出去,是想杀妖女的吧!     意思太明显了,真得让他好练练,一个人的目的表示得那么明显,能杀得了对方才怪!     不对,他要的是她的命,难道她让他练不成?那可不行。     “有什么事,我会担待!”     好,担待,就是这个词了。     水心眯了眯眼,眸底闪过狡诈的光亮,然后轻唇朱唇温柔的道:“既然将军你说要你会担待,那我们就先研究这个词,什么叫担待!”     “呃?”     “担待呢,大部分是指一个人因为某个决定,要承担一切责任,但是它还有另外一个解释,是原谅的意思,中国的文化那可是博大精深,你可不要小看了这个词,很多时候会用到,就像左副将你,刚刚想要骗我到旁边去,想要借机杀了我对吧?”     木讷的左永年,不知这是水心的陷阱,只因她的话太过顺理成章,他脱口便答:“是!”     只见水心豁然启唇甜笑。     “你们两个可听到了?”水心突然幽幽的转脸看向守护营帐的两名守卫。     两名守卫诧异的望了窘态毕露的左永年一眼,然后两人同时点了点头。     水心这一次非常诚恳的转过头来,用非常遗憾的语气冲左永年摇了摇头。     “真遗憾,不能如您所愿,为了你的命着想,我现在还不能死!”水心说着,笑眯眯的转身又进了营帐。     左永年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     都怪自己太愚蠢,竟上了这妖女的当,该死的。     两名守卫忍着笑,全身颤抖着,等左永年懊恼的离开,二人方放声大笑了起来。     他们两个当守卫这么多年,也终于看到一场好戏了。     这个问:这些年当守卫值得吗?     另一个答:总算值得了!     ??????     几近午膳时分     水心突然得到了一个消息,南山郡里突然来人,说要商量和平计划,请莫元靖和水心一同去南山城中做客。     对方更是邀请必须要水心同他一道。     众人疑惑这其中一诈,莫元靖却胸有成竹,以他的武功进去之后,出来也是易如反掌,众人劝谏无果。     在水心随同莫元靖离开之前,小环连番哀求水心,所以水心便带着小环,同莫元靖一起,三人共同进了南山郡。     在南山郡城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水心发现小环的神色似乎有几分异样,她蹙了下眉,心中浮起几缕不安。     一只大手搂住她的腰,她靠入了一具温暖的胸膛中。     “怎么?紧张吗?”他的大手握着她微凉的小手。     她微笑,打趣的仰起了小脸。     “你今天一定不能死,你要是死了,就没人护送我出城了!”     “怎么,你怕死?”     “我不是怕死,我只是怕跟你死在一起,就算死,我也会比你后死,咱们一前一后,下辈子就再也不会碰面了。”     “那你就要记住了,倘若以后出了事,你一定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否则我会抓你跟我一起下地狱!”     “我会的!”她倔强的扬起了下巴。     ——————————     谢谢577258送本文的第一颗钻石还有荷包和咖啡,还有丶浅悠落、ミ飄の淚い、7323214、NARUT0ZL、王玉凤1998的咖啡。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么……明天再来噢。 正文 玲珑郡主 南山城,不同于其他的城,有着不一样的繁华,只因这南山城是南王的领地。     南王是天瑞帝国唯一的外姓王,再加上南王手上的兵权已经失去了大半,朝迁在得知莫元靖突然起兵时,便断了对南王的支援,朝廷放弃了南王,所以现在南王是孤立无援。*     这个时候,南王求和,非常合情合理,而且这样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拿下南山城,只要经南王同意,莫元靖再与南王一同攻打朝廷,这样反而轻而易举。     只是……众人皆知,这南王有怪癖,生性倔强,从不向人低头,纵使当初皇帝亲自驾临,他也从未给过皇帝好脸色。     就因为南王的态度强硬,不给皇帝留面子,当朝皇帝便认定南王会因他的功高盖主,将来有朝一日便会起兵造反,所以皇帝在离开南山城后,便直接下旨,罢去南王的许多特权,美其名曰“养老”(当时的南王只有四十岁而已),并收回一大半兵权,明眼人都知道这里面的猫腻。     但是南王并没有因为朝廷削去了他的兵权而自负,每日当真在自己的城里闲来无事,皇帝见没有理由再除去南王这一心腹大患,日久便松懈了下来,转移了方向。     如今国有难,皇帝夏侯天德正好借机除去南王这一心尖刺,所以在听到莫元靖起兵攻打南山郡时,夏侯天德便直接下旨,不予支援,还严令南王必须要誓死抗敌。*     只要南王阻敌,莫元靖想要攻打朝廷便会元气大伤,到时候朝廷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虽然这会冒点险,不过,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还是一箭双雕。     ??????     当进了南山城后,水心和莫元靖二人相携前行,远远的便看到城内的侍卫在中央开了两条道,二人徐徐走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身着明黄色朝服,大概是人过中年,腹部微微隆起,像五个月的孕妇,行走间,步履稳健,浑然一股王者气势,另一人四十岁左右,在男子的身旁毕恭毕敬,应当是南王身边的太监。     水心和莫元靖二人刚进了城门便停住脚步,南王朱震南满脸笑容的迎上前来。     “你们终于到了,本王已经备下了酒菜,请两位随同本王一起回王宫!”朱震南热络的上前来,看起来好像看到了老友似的,眼角的鱼尾纹看起来能夹死一只老鼠。     水心悄悄的靠在莫元靖的身侧,压低了声音说着:“黄鼠狼给鸡拜年!”     “什么?”     没文化!     她白了他一眼:“没安好心!”     水心也听说过南王的事情,只不过现在见到南王,似乎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冷漠不易近人,反而显得随和,如一尊大肚弥勒佛。     人家大肚弥勒佛是悬壶济世、大慈大悲,只是这南王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阴险小人、笑里藏刀。     水心在打量朱震南的同时,朱震南的视线也同时溜到她的身上,带着探究的上下打量,眼中似有一道奇异的光亮闪过,还有一抹惊艳之色。     “这位大美人,想必就是太子妃了?”     太子妃?水心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他这是故意在挖苦她的吧?     “正是!”水心幽幽的回答,然后又补充道:“不过,我现在是“月”的俘虏!”     她一脚将皮球踢到莫元靖的身上。     下一秒,换莫元靖嘴角抽搐了,他斜睨了水心一眼,水心则回以甜美的微笑,故意不当他的威胁为一回事。     反正是他说的,她现在是俘虏。     现在莫元靖的做法倒让她有些不能苟同,既然他已经认定了她是朝廷的细作,却又反过来担心她的安危,还愿意带她一同来这南山城中,难道不怕她害他不成?     还是他早就已经知道不是她所为,却还要诬陷她?     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所以她现在也不给他好脸色看,想要活着一起从这笑里藏刀的笑脸弥勒佛手中逃脱,他们两个要互相信任、互相帮助才是,现在他们站在同一条线上,没有谁尊谁卑,她当然也不用跟他客气。     朱震南的目光在两人的脸上扫过,煞时明白怎么回事,他轻咳了一声,手臂往身侧伸,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请二位随本王入宫吧!”     “好,啊……差点忘了!”水心拍着额头恍然大悟,她回身将一直躲在她身后胆小的小环拉了出来,然后和向朱震南热络的介绍:“这位是我的丫鬟,因为太担心我,所以也跟着一起来了,您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一起吧!”朱震南的视线扫了小环一眼,感觉到他的视线,水心手中的小环神色颇显慌张的往她的怀中缩了一些,似乎在刻意避过朱震南的目光。     水心尴尬的笑了笑:“这丫头向来怕人!”     “走吧!”朱震南收回视线,淡淡的道,然后便在前面引路。     “你没事吧?”水心抬起怀中小环的下巴,她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     “没事,我们快走吧!”小环催促道。     “你这丫头!”     ??????     朱震南、莫元靖、水心和小环四人同乘坐一辆马车,马车的车轱辘发出吱呀的声响,一路上,四人皆心中各怀鬼胎,只是欣赏着窗外的风景,莫元靖和水心一路无话,反而是跟小环坐一起的朱震南问了小环几个无关紧要的事情,比如说以前在哪当差,过得怎么样之类的。     下了马车,已经进了王宫之内,抬眼便看到了富丽堂皇的宴客殿。     “请吧!”朱震南尽地主之宜的邀请其他三人。     小环也被邀坐在了席上,菜上齐了,桌子上足足有二十道菜还有四个汤,四个人根本就吃不完。     水心乍舌,这南王果真是浪费,真如传言中般,喜好吃喝玩乐,在吃的方面,太奢侈了,再看向那些盛着食物的器皿,也全是真金打造,若是拿几个出去,估计这辈子就不用发愁了,水心的心里这样计量着,正在预计这项计划的可实施性。     一名皮肤略黑穿着粗布衣裳的男子走上前来,对方在看到小环时,神色诧异了一下,刚要侧身不知要做什么,陡听南王朱震南威严的“咳”了一声,那男子的身子僵硬住,便没有继续刚才的动作。     那名男子大约二十岁上下,好半晌,那双眼睛一直在小环的身上打转。     正在水心诧异之际,朱震南突然开口:“这位是试毒的人!好了,可以开始了!”朱震南似在刻意提醒那试毒者。     那名试毒者回过了神,拿过了一双碗筷,当着众人的面,在每一个食物中,皆夹了一些菜放在自己的碗中,然后全吞了下去。     等了好一会儿,那试毒者无事,朱震南便挥了挥手命他下去。     “好了,我们可以开吃了!”朱震南朗笑着提醒他人。     “多谢南王款待!”莫元靖客气的说着,脸上一副标准的客套表情,除了客套,没有其他的温度。     夹了一口菜送进了嘴里,水心由衷的赞美:“真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点!”朱震南的眼睛几乎笑眯成了一条线。     “对了……”水心又吃了一口菜,咽下去了,她才继续开口:“听闻南王有一名女儿玲珑郡主,如今芳龄十七,甚是会跳舞,至今仍待字闺中,对吗?”     不等朱震南回答,水心的话音才落,坐在水心身侧的小环突然筷子一闪,一根菜落在了衣服上,衣服上顿时一大片污渍,她惊慌的呼出了声:“呀!”     一众视线,全数集中在小环的身上,看得小环尴尬又羞怯。     “大小姐!”小环怯怯的望了她一眼,眼中的表情看起来快哭了:“奴婢能不能下去整理一下!”     “嗯,去吧!”水心怜惜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什么事,她会担着。“但是别乱跑,知道吗?”     “嗯,知道了!”小环匆匆离席。     朱震南的视线从小环的身上收回,那张颇带威胁的脸,闪动着一抹欣喜之色,也似松了口气般。     “小女恰好也想见黑帝,多少次对本王说过,想一赌黑帝的风姿!来人哪,去唤小姐,让小姐梳妆打扮了,马上过来!”朱震南冲门外的守卫命令。     见黑帝?朱震南的脸上含着一抹深意。     水心敏感的瞅了一旁的莫元靖,一双眼睛半眯了起来。     “您一定要好好看看玲珑郡主。”她的声音颇带几分威胁。     莫元靖皮笑肉不笑的瞪了她一眼。     一餐未毕,便听到守卫的高喝声:“郡主到!” 正文 迷药 这一声唱喝,吸引去了所有人的目光。     所有人的视线,一致向门口望去。     远远的,只见一名女子,由两名侍卫扶着,身着淡绿色的罗裳舞衣,腰间系着一条渐变的白绿色飘带,走路间,随风盈盈飘动,腰间垂着一块盈润的羊脂玉佩,身材婀娜,一阵风吹进,香风扑鼻,一头青丝由头顶泻下,只用一根碧绿色的簪子簪住。*     这个时候,水心不由得赞叹古人的梳妆技巧,只那么一小根簪子,竟能挽出如此漂亮的发簪。     而现代,女性独立,每天要上班,早上起来打扮的时间较少,根本无法去挽一个这样漂亮的发簪,大部分人更因为懒惰只将头发烫直或烫卷,根本没有古代女子这样美丽乌黑的头发。     也难怪,古代的女人都当头发是命,连她都赞叹自己的这副躯体是富贵人家,否则,她的头发一定像稻草。     收回了自己的思绪,水心继续向那玲珑郡主打量,对方额头眉间一朵鲜艳的梅花,眼线流畅,眼角画得有些狐媚,眼波流转间,却有一股淡雅的风情,再往下看……     水心不由得啧啧出声。     本想要看看这郡主长得是何容貌,与衣裳同色系的轻纱却遮住了她眼睛以下的脸。     唉……可惜呀!     那玲珑郡主推开了身侧的宫女,盈盈的走上前来,在莫元靖和水心的面前礼貌的侧手福身。*     “小女因为嗓子不舒服,这些天不能说话,还请黑帝和太子妃见谅!”不等水心问为何玲珑郡主不出声时,朱震南首当其冲的出声为她解释。     “原来如此!”水心点了点头,眼中浮现出一抹怜惜。     看起来应是一名大美人,可惜……现在不能开口,否则那声音一定很好听。     此时,玲珑郡主的双手露了出来,水心眼尖的发现这玲珑郡主的手背略显粗,与腕间的上好羊脂玉手镯,不甚相配。     这一点,让水心大大的出疑,难道这南王对自己的女儿甚不疼惜,让她做粗活了不成?水心将这一疑点放入心底。     朱震南热络的上前去,抓住女儿的手,拖她至莫元靖的身边,笑容可掬。     “这就是小女玲珑!玲珑,还不快见过黑帝?”朱震南压低了嗓音,半带威胁的按住了朱玲珑的手臂。     玲珑听话的向莫元靖俯身行礼,一张脸别过了另一方,看起来并非情愿。     水心打量到了这一动作,不知为何,刚刚堵在胸口的气豁然畅通了,她便好整以暇的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打算就在一旁看好戏。     千年难得一观的哪!     莫元靖的脸色更是一片乌漆沫黑。     “太香了!”莫元靖冷不叮的开口,泼墨般的眉骤蹙。     “呃?”朱震南愣了一下,水心也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莫元靖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身上的香味冲鼻!”莫元靖的眼中已经嫌恶之色。     这一次众人终于听说莫元靖是什么意思了,朱玲珑尴尬,水心诧异,朱震脸的脸色涨成了朱红色。     但是心有不甘的朱震南并不打算放弃自己的女儿这颗棋子。     他拖着女儿回到了位子上,让朱玲珑坐在他的身侧。     “这样应该好多了吧?”     “吃东西的时候,我不喜欢说话!”莫元靖仍旧不给面子,冰冷的话语中已有明显的厌恶,更算是间接拒绝了朱震南。     水心心中担忧,莫元靖说得这样直接,绝对会得罪朱震南。     果不其然,水心刚担心着,朱震南便已经拍桌而起。     “莫元靖,今天本王请你们来,是诚心想与你交好!”     水心心中暗叫不好,朱震南表明了态度,那下面他就该要求……     “但是两国若是交好,必有条件,你可以从我南山郡经过,去攻打朝廷,而我南山郡的兵马,也可悉数借给黑帝你,但是,我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联姻!”     果然是这样。     水心的心一凉,刚刚在玲珑郡主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朱震南的条件,一定是要莫元靖娶那玲珑郡主。     玲珑郡主,是南王的女儿,只要莫元靖娶了她,南王便会支持他发兵攻打朝廷,这无疑是给了莫元靖莫大的帮助,对莫元靖是有利而无害。     莫元靖跟她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可是为什么想到这一层,她的心就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非常难受,她身上的力气在这一刻被抽光,她在等,她在等着莫元靖的回答。     时间在指尖流逝,一秒钟,水心却像等了一年那么长。     终于在过了大约三年后,莫元靖冷漠的开口:“如果我不同意呢?”     瞬间,朱震南的脸色巨变,鼻中发出轻蔑的冷哼。     “本王诚心相邀,而黑帝你看起来似乎一点诚意也没有!”     “南王的诚心,恐怕莫某无福消受!”     “小女难道就配不上你吗?”朱震南已有河东狮吼的冲动,脸色涨成了朱红色,额头与手背上的血管暴突,虽然那脸上和手背上的肉已看不出血管在哪里。     “不……”     “既然不,那你为什么……”     不等朱震南说完,莫元靖淡淡的出声打断了他的话:“是我配不上郡主!”     水心坐在一旁,不发一言,这件事与她无关,朱震南特地把她叫来,就是为了让她看到这一幕的吗?     她的视线不经意的瞄到了玲珑郡主的身上。     而在她的视线向对方瞄去时,对方也发现了这一点,下意识的偏过头躲过她的视线。     就在这时,水心敏感的发现,对方的身形,竟与小环有几分相似。     是她眼花了吧!竟将一名郡主看成是小环。     紧接着,水心听到莫元靖冷漠的声音:“因为我不会娶她!”     “即使在你的身边做个侧室,也不行?”     “不行!”莫元靖斩钉截铁的回答。     他们之间的对话,听得水心心惊肉跳。     莫元靖回答得太绝断了,这根本是在激怒朱震南,激怒的结果,他们两人都会出不去。     “等一等!”水心连忙出声,预备挽回这一切。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突然莫元靖转过头来冲她怒斥。     水心的心抽搐了一下,被他这么一吼,连忙闭了嘴。     “你当真不愿意娶玲珑?”朱震南好脾气的弯起了唇角。     不知为何,在朱震南说这句话的时候,水心感觉自己的头似乎有些晕,眼前朱震南那张肥油油的脸似乎也变成两张,不……是三张……还是四张,反正是很多张。     “你下了药!”莫元靖微愠的话,告知了水心结果。     下了药?可是不可能呀。     “刚刚明明有人试吃的,刚才那人没事,我们怎么会……”水心继续晕晕忽忽。     “药不是下在菜里,而是下在了你面前的碗里!”清醒的朱震南好心的为水心解释。     “卑鄙!”水心怒骂,这个词,在这里,她是第一次送给莫元靖以外的人。     “我明明给了你们台阶下,好心跟你们言和,可是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就只有让你们尝尝迷药的味……!”朱震南的话没能说完,被莫元靖一拳打歪了脸。     朱震南怎么说也是武夫,莫元靖的那一拳虽然用了力,只是他中了迷药,有力气也只剩下了一两成,他恼羞成怒的摸着自己的脸,狰狞的脸上腾起灼天的怒火。     “你敢打本王!”朱震南阴冷的瞪着莫元靖,抬脚狠狠的踹向莫元靖的腹部,一脚将莫元靖踹飞至墙上,莫元靖的后背撞到了墙壁后,重重的摔倒在地。     朱震南颈下的肥肉随着他的移动轻颤着,他一脚踏在莫元靖的胸口上,狠狠的踩了一脚,踩得莫元靖重重的咳出声,令他痛到几乎无法呼吸。     “父王,不要!”一声娇软的急呼唤住了朱震南,那抹淡绿色的人影抓住了朱震南的手臂将他往后拉。     那声音……似曾经相识。     忽地,一阵诡异的风在殿内吹起,掀起玲珑郡主脸上的轻纱,那轻纱随风轻摇,竟生生的从脸上被吹了下来。     一张令水心熟悉的脸顿时暴露在她的眼底。     她错锷的睁大了眼睛。     怎么……怎么可能……     ————————     感谢13619408802的月票,NARUT0ZL的鲜花和咖啡,13628988524的荷包和月票,10210068的鲜花和咖啡,金玉奇情666的鲜花,还有ミ飄の淚い、yaling125、我就爱看好书、ainishi9911、903752247的咖啡。要支持噢亲们。 正文 魅药 比起水心,更惊讶的却是玲珑郡主。     她蓦然发现自己的面纱掉落,她赶紧伸手去捡,刚回去却对上水心错锷的大眼,她的心一阵抽痛,她吓得赶紧将面纱拉好。     只是这一切,再也挽回不了刚刚的那一瞬间。*     水心指着玲珑郡主的脸,艰难的从喉咙中发出了两个字:“小环……”     她认出她来了!     小环的浑身一震,不忍看向水心心痛的眼,却只能逼迫自己转脸,良久,她从嘴里挤出无耐的三个字:“对不起!”     话落,水心的意识被黑暗吞噬,她只记得最后一个念头。     小环背叛了她。     在这一刻,她也尝到了被别人背叛的滋味,所以她理解当初莫元靖为什么会那么恨她。     自己最相信的人,却背叛了自己,这令她变得多么可笑、无知,原本她学在嘲笑莫元靖那么笨会轻信别人,现在她才发现,自己才是那个笨的人,原来自己的身边藏了这么一个心机沉重的人,她都不知道。     可笑,真是可笑,亏她方才还担心小环会不会乱跑。     不……她现在已经不是小环,她叫朱玲珑,是南王的独生女儿,更是……玲珑郡主。     一切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     幽幽醒来,只觉自己置身于冰冷的世界中,冷得她浑身颤抖,而她的背后却似有温暖的东西紧紧的贴着她,令她不至于冻成冰块。*     她艰难的睁开眼睛,脑中一片混沌。     迷药的药性还在,她的意识不甚清楚,感觉到自己的大脑一阵涨痛,她忍不住痛吟了一声,皱眉抬头便要去摸向额头。     不过,有两只手更快的为她解决了这一点。     略带粗燥的手指,轻轻的按着她的额头,不重不轻,恰到好处,让她的疼痛减轻了不少,舒服得她阖上眼睛,忍不住想要就此再睡一觉,因为实在太倦了,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光了似的,根本就使不上力。     她这是在哪里,为什么这里这么冷,刚刚她睁眼的时候,似乎发现四周阴冷幽暗,只能看到狭小的空间。     她不到到了地狱了吧?     这一个肖想,吓得她脑中的迷糊虫全跑光光,骤然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打量着四周的环境,黑漆漆的只有头顶一盏油灯,空间很大,她刚刚起身的声音很小,却引起了一阵回音声,可见这里是密闭的。     显而易见的,他们被关起来了。     难道是她死了下地狱了吧?     “不知道这是第几层地狱!”水心摸着冰冷的墙面,瑟缩着收回手喃喃自语着。     “你生前做坏事太多,是该下第十九层地狱的!”一个低柔的男性嗓音在她的耳后提醒她。     她皱眉。     “有十九层地狱吗?”不对,这个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呢,跟某人的声音一模一样,音色中还隐藏着几分揶揄。     她回头,蓦然发现了身后坐着俊美的莫元靖,正带着一丝坏坏笑容的看着她。     “欺负我心里很爽吗?”水心不乐意了。     “这是我这一生,唯一的乐趣!”他也不否认,就这样大方的承认。     “我下十九层地狱,你现在跟我在一起,那就是你也下了十九层地狱了!”她恶言相向。     “错!”他平板的纠正,一双大手温柔的将她搂在怀中,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地板太凉,会冻到她,拉过衣衫,将她冰凉的身体遮好。“我这是在陪你!”他不依不饶的反驳。     这一动作,让水心的心中很暖,一双小手大方的伸到他的胸前,汲取属于他的体温,很享受这样的宁静。     “既然如此,那我岂不是要好好的谢谢你?”     “哈哈……”他低沉的笑声在她的耳边回旋,他沉吟了一声后,十分严肃的看着怀中的她打趣的说道:“想要谢我的话,以身相许好了!”     “不正经!”水心白了他一眼,顺便附送一个拳头搬在他的胸口。     “你要是打死我了,可就没有陪你了!”他深凝了她一眼,低头在她的额上轻吻了一下,双臂更加拥她入怀。     “没有人陪就不陪!”她冷冷的反驳,身子却没有反对他的怀抱,因为她是真的很冷,而且……她该死的怕冷,想到曾经大夫对她说过的话,她的身子似乎更冷了。     好一会儿,她冰冷的身体,贴在他温暖的胸膛上渐渐的暖了起来,就这样倾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也是一种舒服的享受。     “你害怕吗?”他的嗓音带动胸膛,引得她的耳朵有些震动。     本来还有些害怕的,听着莫元靖低沉带着磁性的男性嗓音,莫元的恐惧在这一刻全部消失,似乎有他在,她就不怕了!     “我不会比你先死的!”     “是啊,那你可要好好的活着!”他微笑着拂过她的小脸,蜻蜓点水的在她额头上又一吻,对她甚是眷恋。     她轻笑,也不说话。     好一会儿,她再一次打破沉寂。     “方才,你为什么不答应南王的要求?如果答应了的话,你就能不费一兵一卒拿下南山郡。”     “你想让我娶玲珑郡主?”他不答反问。     她刻意躲过他幽深的目光,不自在的干笑了两声。     “是我在问你,不是你在问我。”     “那我现在问你,你想让我娶她吗?”他固执的逼问,不得到回答,绝不罢休。     她瞥了他一眼,凉凉的问:“如果我希望你答应呢?”她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你真的这么想?”握在她手臂上的那只手勒得她很紧,有些疼,他的力道很大,似乎只要再重一些力道,她的纤纤小玉臂就要被他捏碎了。     他的问句,让她感觉很诡异,陡然令她想到当初他们两个之间的约定,她隐约感觉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她是水心,是警察,永远不会跟一个贼先认输的。     “是!”她冷硬的点了点头。     “再说一遍!”他的声音中已经隐藏的怒火。     她很明白,再说一句,他的怒火一定会爆发。     但是……她依旧用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看着他冒火的眼睛,然后一字一顿的回答:“我、真、的、这、样、想,只希望你以后可以放了我!”     “永远没这个可能!”他飞快的回答他,愤怒的唇惩罚性的攫住她玫瑰般的红唇,将他的怒火发泄在她的唇上,无情的蹂.躏。     她被迫承受他的怒火和吻,唇瓣上火热而泛着丝丝的疼,却带着一股疼痛的酥麻,她的双手紧紧的抓住他的双臂,指甲深陷入他健臂的肌肉中,将他给予她的痛一点点的返还回去。     不知道是他也疼了还是良心发现,缓缓的,他的唇不再像刚才那般狂暴,而是像细细的品尝着一件精致的食品,细嚼慢咽,不忘将她所有的甜美全刻画在记忆中。     只在这个时候,他才能感觉到她是真实的,他吻着她,才能感觉到她的心里在想着他。     至少,目前她的心里只有他。     一吻结束,她匍在他的胸口平复着喘息,听到他的心跳……与她的一样快,心里有一丝甜甜的。     “嘿,我们会死吗?”她仰起了小脸,那双如星般灿烂的眸子瞅着他如刀刻般完美的下巴。     “也许吧!”他给了她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你说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们,而是将我们关起来,他会不会以你的性命相要挟做出什么事来?”     “此时,他应该不会!”他的声音有些暗哑,听着与之前,似乎不太一样。     终于,水心觉察出了异样,他身上的热度比平常要高出很多,只因她太冷,没有发觉出来。     “你的身体……”水心的手指下意识的摸向他的手臂,然后再摸了摸他滚烫的脸颊,然后便摸到了他汗湿的面颊。     “不……不要碰我!”莫元靖努力压抑下自己的情绪。     “为什么?你不是只中了迷药吗?怎么会这样?”     “不……给我下的,不只是迷药!”     “不只是迷药,那是……”     瞬间,水心明白了怎么回事。     是……魅药! 正文 魅药2 莫元靖骤然握住她的小手,身子骤然一紧,双臂重重的将她搂在怀中,有力的掌心将挤压着她娇小的身子,几乎将她揉也似的揉进自己的胸膛中,就这样让她与他不要分开。     这个时候,她的身子还不行。     他不想伤害她。*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他低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呢喃,灼热的气息几乎将两个人都燃烧了。     水心在他的怀里,被他的温度几乎灼化。     她能感觉到他的痛苦,甚至有些心疼了。     可是这样就要牺牲自己来救他,她已经打算过了要跟他划清界限,现在却……     但是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她实在是于心不忍。     大不了今天以后再划清界限,她不能见死不救。     “我听说……那种药……吃了会死人的!”她颤抖的伸出一根手指,意图挣脱开他的怀抱。     “不会的,我内力深厚,忍一会儿就好了!”他拨回她的手指,强硬运功逼下那春药带来的强烈力量。     只是……时间愈久,他感觉自己的理智愈来愈薄弱,几乎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不行,他要忍,他要忍!     他一个字一个字的逼迫自己,一定要忍,一定要忍!     一阵铁门声吱呀一声响,外面骤然划进一抹亮光,一道人影从门外像道阴影般窜了进来,紧接着又窜进来两个人。*     “把他带走!”起先进来的人,指着莫元靖对身后的两人威严的命令。     “不要!”水心急忙要拉住莫元靖。     她刚起身,身体的迷药起作用,她被迫坐了回去,头很痛,身子也很重,她平日里学的那些招式在这时,全部变成了泡影,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莫元靖身上有迷药再加上魅药的作用,整个人浑身颤抖着蜷缩成一团被两个男人带走。     “你们放开他,你们要带他去哪里!”水心嘶喊着,挣扎着爬到地上,缓缓的爬向门边。     “砰!”一声,水心的身体被那个发命令的人狠狠的踢了一脚,身子撞在墙壁上,她抱着胸口痛得浑身痉挛。     没有了莫元靖的怀抱,身体好冷。     疼痛和冰冷向她侵袭,她的手指艰难的向门口伸去,眼巴巴的看着莫元靖被人带走。     视线渐渐模糊,她干涸的唇轻轻的呢喃着两个字:“子靖!”     然后黑暗将她吞噬,她的头重重的落在冰冷地上的稻草上,昏了过去。     ??????     莫元靖被带到了玲珑郡主的房间。     朱玲珑正在梳妆镜前,对着铜镜中自己的影像发呆,骤然三个人闯了进来,然后将被药性控制的莫元靖从外面拖了进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朱玲珑被从椅子上吓得弹跳起来:“是莫元靖!”看清了被缚住的人,朱玲珑惊呼出声,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     没有了纱巾的遮挡,那赫然就是起初小环的容颜,只不过气质不同,脸……还是同一张。     为首的那人,脸色凝重,他深深的看了朱玲珑一眼。     “郡主!”     “你不配唤我郡主,你只是王宫里的一个试毒的侍卫!”朱玲珑板着一张脸,威严的声音中透着几分轻蔑。     试毒!!说到这个两个字,那名侍卫的眼中出现了一抹伤痛的情绪。     他的情绪似显得有些激动。     “郡主,您明明知道,属下对您是……”     “够了!”朱玲珑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长指指向莫元靖,眸光一转质问那名试毒者:“他怎么会变成这样?是不是你们对他用刑了?”     “怎么可能?他身上可是完好无缺的呢!”     “李义,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你是不是对他下药了?”朱玲珑聪明的一下便猜到了。     被唤作李义的试毒者,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     “是!”     “啪!”朱玲珑抬手,狠狠的甩了李义一个巴掌,疼得她掌心一阵疼痛:“你你为什么要对他下药?”     被甩了一个巴掌,李义的手掌不敢置信的摸着被打的那一侧脸,两只眼睛瞪大了直勾勾的看着朱玲珑。     “你打我!”李义低声呢喃,眼中一痛,全身不由得一颤。     “是,我打你了,怎么?也也想对本郡主下毒吗?”     “属下不敢!”     “他中的是什么毒,马上给他解毒?”朱玲珑的手指一转,再一次转向了莫元靖的脸上。     当一名细作,最忌讳的就是对自己骗过的人动真感情,可是,这却也是免不了的。     水心对她那么好,她若是真的对她无情,那她还算是个人吗?     她骗了水心,中间还设计过她那么多次,甚至……她跟莫元靖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也跟她有莫大的关联,她一直内疚自己做了这么多错事,即便是当还给水心一个人情,她也不能让莫元靖死。     莫元靖看起来情况比方才更糟糕了,他浑身痉挛,额头上青筋暴突,脸色一片灰暗。     “郡主还不明白吗?”     “我明白什么?”朱玲珑疑惑,心里却十分担心莫元靖的身体,若是他出事,水心一定会很伤心的。     “他中的……是情毒!”     “情毒?”     “对,只有女人才能救他,这样你明白了吗?”李义神色微动,低声提醒她,继而又补充了一句:“只要郡主你一声令下,属下会立刻杀了她,这样也可保全您的清白!”     朱玲珑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肠胃一阵痉挛,痛得她几乎不能呼吸。     要用她的清白来解!     父王果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自己亲生的女儿也要牺牲。     是想因此,逼迫莫元靖非娶她不可吗?那六子呢?     想到六子含笑带着温柔的脸,她的心便再一次像被火烧一般。     她不能嫁给莫元靖,可是她却又不能不救莫元靖,而她救了莫元靖必将辜负水心和六子。     她的心乱了,思绪也乱了,额头涨痛得像是千万只钉子在扎般,痛得她无法正常思考。     “大小姐,您想好了吗?这样吧,属下现在就替您解决了他!”李义早就看莫元靖不顺眼了。     自从他料到王爷有心想要把朱玲珑许给莫元靖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想要杀他了。     当初,他为了玲珑郡主才会入王宫,为了得已与她朝夕相见,他才会做了一名试毒者,多少次死里逃生,就只为了有朝一日,郡主能多看他一眼,将来他们更有机会在一起。     这么多年,他已经积累了许多人脉关系,只等着再过一年,他便可光明正大要求王爷将郡主许配给他。     但是……没想到,五年来的等待,换来的却是她要嫁给别人。     猩红的双眼中累积着怒火,抽出身后侍卫的剑,残忍的欲向莫元靖胸口刺去。     剑刚要落在莫元靖的身上,突然朱玲珑狠狠的将他撞离,他手中的剑猝然落地,孤零零的在地上发出尖锐的声响。     “你想做什么?”朱玲珑气得脸色倏变,声声透着指责。     “我做什么?”李义狂然仰头大笑,然后阴险的死盯着朱玲珑:“我才问你要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这五年来……”     朱玲珑冷不叮的打断他的话。     “出去,把人留下,你们全都给我出去!”玉指指向门口,她决然的下了逐客令。     “你要救他?”     “不关你的事,李义,你要记住一点,你跟我,永远没可能,我永远不会喜欢上你的!”末了,朱玲珑绝情的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中蹦了出来。     “你……”     “滚!”     那一句,声嘶力竭,几乎喊出了她所有的力气。     在所有人全都出去了,朱玲珑颓然被抽光了身上所有力气似的,陡然身子软软的坐在了地上。     她可笑的仰头靠在榻边悲凉的笑。     看着桌前的烛火,火苗丝丝跳动,一只飞蛾轻盈的飘了过来,冲着火苗,骤然冲了过去。     “滋”一声,火焰剧烈的闪动了两下,不一会儿便恢复了方才的模样,那只扑火的飞蛾,如秋风扫落叶般,凄凉的落在了桌子上。     望着身侧被药性控制得几欲疯狂的莫元靖,朱玲珑拼命咬紧了下唇,突然做了一个决定。     即使有人怨她,她还是要做这一件事。     莫元靖……他不能死!     ————————     谢谢曾子曰的月票和咖啡,millice的月票,13628984974的荷包还有15904707636、ミ飄の淚い、wangxinyuan99、5who、LT534840084、NARUT0ZL、飘伊萧靓的咖啡,抱抱亲们啊,么么…… 正文 魅药3 傍晚时分     莫元靖和水心二人离开营帐进了城,已经整整好几个时辰的时间,在这期间,纵使吃个饭,再聊个天,时间也够了吧可是他们两个却还是没有回来的迹象。     六子站在营帐前,身披着左永年为他找来的盔甲,神气的持剑来回踱步,一双眼睛却死盯着城门不放。*     然那进去的三个人,别说人了,连个影儿都没有。     这已经几近傍晚时分,营地内已有许多人心里猜测着莫元靖是不是已经遇害了,甚至有些人心里发懵,不知道该在原地等待,还是该搬兵回家。     军心不稳,左永年亲自向全军的人保证,莫元靖不会有事,将军心安定了下来,便拉起了六子在角落里小声的议论。     “你说主子怎么进去了这么久?”左永年担心的望着城门,压低了声音不敢让其他人听到,以免军心涣散。     “我怎么能知道?你能猜到是什么原因吗?”六子像抓住救命草似的,想从左永年的口中得到安慰的消息。     两人面面相觑,因为两人打的是同一个主意,谁也安慰不了谁。     “那现在怎么办?”     “我潜进去看看!”六子决定了般的看着那城门。     进去的可不止莫元靖和水心两个人,还有小环呢。     莫元靖武功高,水心狡猾,逃出来的可能比较大,但是小环手无缚鸡之力,倘若被绊住的话,很有可能就会死在里面。*     到此时,六子才反应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对小环有这样的感觉。     一向他都觉得,男人对女人担心太多,只会给自己找麻烦,所以他从来不会像这样去担心一个女人,但是他该死的现在却非常非常的担心小环。     好吧,在这个时候,他也不学那些什么诗人歌讼自己的感情有多浓烈,总归一句话,他不能让小环死在里面。     “哥们,你可想清楚了,那南山城可不是那么好闯的,一不小心的话……”左永年脸色微变,虽然同意他的做法,不免还是有点担心他,便站在朋友的立场提醒他一句。     “如果真的担心的话,就替我闹一场!”     “闹一场?闹什么?”     “你这不废话吗?我想进去,你不闹一场,不混乱的话,我又怎么溜进去打探虚实?”六子给了他一个“笨”的白眼球。     “那要怎么闹?”     “这个还要我教?”汝子不可教矣!     “还请你好好的教一下我!”虚心求教!     六子高傲的扬起了下巴,颇为老成的叹了口气,然后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吧,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教你吧!”     “嗯,说吧!”     ??????     南山城门前,六子与左永年二人大吵大闹。     “你他妈的不是人,老子不就是知道你身上有颗痣吗?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六子扯着嗓子,跑在城门之前,冲身后的左永提火大的怒吼。     “你以为你跑这么远,我就追不上你了吗?”左永年被六子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手中持着一把剑,看似要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城门内,在几名守卫因着门外的吵闹声,笑得前仰后合。     “我就说了,你的屁股上有颗痣,有颗美人痣,美人痣啊美人痣!”六子得意的大声高喊,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我今天不宰了你,我就不姓左!”     “好呀,那你就跟我姓陆好了!”六子火上浇油的继续刺激。     “老子今天非杀了你不可!”扬起的剑危险的向六子扑去,六子的身子如一条泥鳅般,左躲右闪。     “砰砰砰”六子焦急的拍着城门。     “里面的大哥,先让我躲一会儿,我们的主子正跟你们的主子谈和平条例,我们马上是一家人了,先让我躲一会儿好不好?”六子朝城内的人央求着:“唉呀,妈呀,这刀剑不长眼的,我说你的剑离我远一点!”他又险险的闪开了左永年的攻势。     “你躲,里面的人根本就不敢放你进去,他们胆子比蚂蚁还小,你就受死吧!”     这句话,一下子激起了民愤。     他们的胆子比蚂蚁还小?     六子原本的话,让城门内的守卫失去了些戒心,谈和平这件事,确实是,将来真是一家,现在另一个又说他们胆子小,他们胆子哪里小了?     为了证明他们的胆子不小,其中一名守卫悄悄的朝众人比着手势:“我们让那个人进来躲躲,等会儿让他跟他们的主子一起回去?”     “这样也可以!”众人应着,这关乎着他们的面子问题。     城门开了一条缝,一名守卫悄悄的露出了一颗脑袋便向六子招手:“你快进来!”     “好好好!”六子惊喜的奔过去,回头时,飞快的向身后的左永年眨了眨眼。     左永年会意,以更快的速度扑上来,六子刚撞到门边,左永年已经杀到,他是一名武夫,又是一名将军,天生有神力,狠狠的一把便将门撞开,门后的守卫倒了一地。     六子狂奔的闯了进去,左永年毫不含糊的拔腿跟上,嘴里骂骂咧咧的指着六子:“你这兔崽子,给我站住,站住……”     “你让我停,我就停,那我多没面子!”六子朝身后吹了声口哨,人在守卫之间窜来窜去,嘴里仍不依不饶的说着:“你说你屁股后面长了颗美人痣,这么怕人说,我就偏说,大家快拦住他,扒掉他的裤子,看看我们这位将军的美人痣长得如何,谁先看到,我手上这块金子就归谁了!”     六子拿出了一块金光闪闪的金子,足足有五十两,看得人眼冒红星。     不知道是谁先起哄。     “脱……脱掉他的裤子!”     左永年脸色一变,红着脸指着六子便骂:“你不是人,六子你等着!”     “金子就放在这里,谁赢了,谁过来拿!”说着,六子便非常大方的将金子放在一座石台上,双臂环胸带着兴味的看着不少守卫和兵将全聚拢了过来。     众人全抢着去扒左永年的裤子,左永年就跑啊,这时,整个城门内便乱成了一团。     是时候了!六子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飞快的闪身离开。     诺大的王宫,找起一个人来,并不是很难,只是因为不知道人在哪里,那就难找了。     他在屋顶上,险险的躲过王宫内瞭望台上守卫的观望,一间一间的找。     他掀开了一片瓦片,不是,又掀开了一块,还不是!     眼看天色已黑,他找起来更麻烦了。     终于,他发现了一栋矮屋,四周看起来不起眼,只是由六子的直觉,那绝对是一个囚禁罪犯的密室,这种类型的房屋,他看得太多了,而且……四周还有两层人把守。     说不定,人就在里面。     远远的,他看到一行人端了食盒正往这边走来。     他灵机一动,飞快的掠到那些人的身后,一手捂住最后一个人的嘴巴,另一只手接过了他手中的粥桶。     “开饭了开饭了!”为首的一人朝那看守的人喊着,拎粥的人最迟到,那看似领头的人责怪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慢?”     “下次不会了下次不会了!”那人低哑着声音连声道歉。     “你声音怎么了?”     “咳咳……有点感冒!”     “好了,快把粥发了!”     “是!”     大约一分钟后,侍卫们相继一个个倒下。     “怎么回事?”领头的大惊失色,刚走了两步,颈后一痛,他翻了翻白眼,吃痛的摸着后颈回身,便对上了一双戏谑的眼。     “你是最后一个,便宜你了!”     六子嘿嘿笑着,一脚将那领头的踢开,抓掉头顶可笑的布,便着急的去翻众守卫的腰间,终于他摸到了钥匙,便赶紧将门打开。     水心娇小的身子蜷缩在地上,浑身还在抖个不停,唇色发青。     “水姑娘!”六子心倏的抽紧,赶紧上前去轻轻将她扶了起来。     在六子的怀中,水心的身体仍旧在颤抖,她的手指抓紧了他的手臂。     “快,救子靖,他们……将……将他带走了!”     “带去哪里了?”     “不知道,因为当时我中了迷药,我不知道,他被带走的时候,我就昏过去了!”水心摇了摇头,声音依旧很急切:“他被下了魅药!”     “什么?”     “我的猜测,虽然不确定,他可能在玲珑郡主那里!”     “玲珑郡主是谁?”     “现在不能跟你解释这么多了,我们快走,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水心着急的催促着,外面的热气冲了进来,她身子的冰凉好了许多,力量也恢复了一些。     “好,我们走!” 正文 解药 另一边,在朱玲珑的房间内,莫元靖因为浑身燥热,身上的衣服被撕扯过半,朱玲珑拿出了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手掌,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唇边,将她的血喂进了他的嘴里。     血腥的味道,吸引了莫元靖的本能,他抓起了她的手,喝着她的血,身体里的那股燥热便褪下了许多,他贪婪的吸吮着。*     朱玲珑拧紧了眉头,右手咬在口中,咬出了一整排的牙印,她要拼命才能忍住不让自己叫出声。     莫元靖终于缓缓的恢复了理智。     床榻上,溅了几滴鲜红的血液,如同一朵玫瑰落红般娇艳。     良久,莫元靖陡然睁眼,一把甩开了朱玲珑的手。     失血过多的朱玲珑被他的力道甩开了老远,重重的跌倒在地。     她扶着墙壁缓缓的站稳,脸色苍白的如一张纸,她的嘴角弯起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你终于没事了!”她的声音很虚弱。     擦了一把嘴角,莫元靖摸到了一丝血渍,一双质疑的幽深金瞳骤然凌厉的射向朱玲珑。     “你放心,你的毒已经解了,我自小服各种灵丹妙药,我的血可解百毒!”看他的视线瞥向她受伤的手,她赶紧抓起了手帕为自己的手掌止血。     终于,莫元靖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你是他们很重要的人,你要是死了,他们会伤心的!”朱玲珑自嘲一知,自顾的一点一点将自己的手掌缠好。*     “你这样救了我,难道就不怕你的父王……”     “不……只要你配合我演一场戏,这场戏成不成功,关系到我们几个人的性命!”朱玲珑直勾勾的看着他,郑重的提醒。     “你是说……”莫元靖微蹙眉,不知道自己猜得对不对。     “只要你坚持,我会说服父王,父皇怎么说也不会不要我这个女儿,只是……你的大军想要从南山城中过,恐怕就有问题了!”     “你保证心儿会没事?”     “我用我的命来发誓!”朱玲珑的视线在莫元靖的身上扫了一圈,脸色突的一红:“不过在这之前,咳咳……请你先穿好衣服!”     他的衣服,只能用凌乱两个字来形容,衣衫大敞,露出了大半胸膛,腹肌有力的收紧,看得人血脉喷张。     莫元靖不解的低头扫了一眼自己,这方恍然大悟,赶紧起身整理自己的衣裳,然他刚站起身,此时两道人影陡然闯了进来。     “主子,您没事吧?”有些粗线条的六子直接冲了上来,焦急的寻找着他身上的伤痕,经他的手一扯,他的衣裳更加裳开。     唯独水心,默默的站在门口,双腿如灌了铅似的一动不动,直直的伫立在那里,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莫元靖身后床榻上的那抹嫣红。     他的毒解了,而屋内只有朱玲珑一个女人,这就代表了一个答案。     “水姑娘,主子他没事!”六子仍不明所以的回头朝水心欣喜的喊着:“水姑娘,我……”     六子的话音未落,陡然发现了屋内还有其他人,在他的视线投注在对方身上时,他的眼睛倏地睁大,几乎瞪掉在地上。     很像小环,但是她身上的衣服还有她的梳妆打扮,却仿若另一个人,他不确定的低声唤了一声:“小环……”     “我……”朱玲珑苦涩一笑,刚要回答,水心已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     “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小环了,六子,擦亮你的眼睛看清楚,眼前的这个人,是南王的独生女儿玲珑郡主!”     “玲珑郡主?”六子失神的呆呆重复着这个陌生的名词。     “玲珑郡主,现在我们要将莫元靖离开,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喊人将我们抓起来,二是放我们离开!”水心淡淡的说着,声音里包含着无限的威严和警告。     “不行,你们还不能走!”朱玲珑倏的大声喊住水心。     “为什么?”     朱玲珑突然高傲的扬起了下巴,双手挽住莫元靖的手臂,手指轻轻的捏了一下他的手臂,暗示的觑了他一眼,然后冷冷的朝水心宣布:“我已经是他的人了,虽然这一切不是我自愿的,但好歹,我也是一名郡主,他若是走了,以后要我怎么做人?”     六子听到这句话,更为震惊,无法相信的仍呆愣不已,不敢相信那个温柔可爱的小环,突然变得这么丑陋不堪。     “小环,你……”     朱玲珑咬紧了下唇,强压下冲他们解释的冲动,此时,她不能心软,若是她心软,他们所有人都走不掉。     “你们要随我一起去见父王!”朱玲珑无视六子的话,依旧高傲的扬起了下巴,外面的动静证实了她的猜测,他们是逃不掉的。     “你以为我们会听你的吗?”水心眯起了眼睛,示意六子上前去将朱玲珑制服。     六子迟疑着,迟迟没有行动。     “六子,你在犹豫什么?”水心急了,狠狠的踢了他一脚。     这边风起云涌,突然一道凉凉的声音插了进来。     “你们不用再说了,现在你们通通跟我去见王爷!”李义阴险的看着众人,身子倚在门边,手朝后扬了扬,立即有数十名兵将鱼贯而入,将他们四人包围了起来。     此时,他们就是想走,也走不掉了。     ??????     南山王宫?南王寝宫     围着水心等人的几十名侍卫并没有到了地点而退下,半屋子的人让整个大殿显得有些拥挤。     这里装饰得富丽堂皇,中央的四根大柱皆用金漆粉刷,到处金光闪闪,连脚下的地板,好像都是玉石砌成,可见这南王的奢侈程度,足以媲美皇宫。     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水心和六子站在一旁,水心的眼睛一直盯着朱玲珑挽着莫元靖的那只手,而莫元靖自始至终未发一言,他瞳孔中的颜色深幽难测,不知道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还是他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真的想成为南王的女婿,而那个曾经跟她以好姐妹相称,她又真心对待的小环,如今摇身一变,成为一名金枝玉叶,还跟莫元靖发生了关系。     既然是如此心痛,她想……她的心里是在乎莫元靖的吧。     只是……因为太在乎,所以她的心才会痛,这一刻,她觉得自己被背叛,莫元靖以前对她所做的那些温柔的假象,就只是假象而已,没有一丝感情,她又期待些什么?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最震惊的莫过于六子,他的双手从出了朱玲珑的房间,便紧握成拳,努力压抑下自己的怒火。     在这一刻,他多想上前去将自己的主子扯开,他要问问小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为了她冒险进王宫,却在他见到她的那一刻,她宣布已经成为了他主人的女人,而他……则成了可笑的笑柄。     他六子也算是阅人无数,什么样的女人没玩过,在遇到这个小女人之后,他竟然没有再去碰其他的女人,连主子再让他去应付夏侯辰的那两名侍妾,他也失了兴趣,一再推拖。     可笑,太可笑了。     雪亮的剑尖指着四人,不,三人,是除了朱玲珑之外的莫元靖、水心和六子。     “王爷到!”突然一声高喊,众人自发的让开了一条道,让朱震南从中间穿过,最后落坐在殿内的黄金椅上。     有宫女送上了一杯茶,他端着茶杯,饶有兴味的看着眼前的阵仗,并没有一丝不悦,似乎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发生了什么事?”他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的问,声音中颇带几分威严。     朱玲珑首当其冲的站了出来,指着身侧的莫元靖脸上含着薄怒的指控:“父王,您要为女儿做主,莫元靖……他他……”接下来的话哽在了喉间,低着头似泫然欲泣。     “他做了什么?玲珑,不要怕,父王会为你做主!”朱震南怜惜的轻声安慰她。     这两父女一唱一和,水心皆看在眼中,她冷笑着看着这一切。     “父王,他……方才冲进了女儿的房间,把女儿……女儿……”朱玲珑双手屈辱的护在身着,捏着手帕擦着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剩下的话噎住,不过该表达的也已经完全表达清楚。     “莫元靖,你竟然敢欺负我的女儿!”朱震南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请王爷放心,我会对此事负责,不过……这两个人,太过碍眼,请王爷将他们两个逐出王宫!”始终未开口的莫元靖终地开口,嫌恶的言词冰冷绝决。     “本王要你三天后娶玲珑为妻。”朱震南缓缓的坐了回去,脸上带着一抹阴谋得逞的笑。     “可以!”     “来人哪,将他们带下去!”朱震南眯起了眼,挥了挥手。     “不要碰我,我自己会走!”水心嫌恶的甩开两个欲捉住他手臂的两名侍卫,只心痛的望了莫元靖一眼,后者懒得瞟过来一眼,最后她咬牙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转身的瞬间,一抹晶莹的光亮从她的眼角滑落。     ————————     谢谢zhongzhong5、13628984974送的荷包,还有妖流苏、祭奠冷、99661423、ミ飄の淚い、10210068、654377629、犁爱的咖啡。抱抱亲们,下面会发生什么事呢?请亲们明儿个再来。 正文 私密的话 郡主出嫁,这也属于朝中的一件大事,至于郡主嫁什么人,这本该由皇帝来指定,但是玲珑郡主出了这么大的一个丑闻,朝廷也只有将玲珑许给了莫元靖。     但是这一次朝廷也慌了,莫元靖与南王联姻,那就是说,“月”将会跟南王联手起来对付朝廷。*     这莫元靖本来就是反贼,朝廷还要将郡主嫁给反贼,多么可笑的一件事呀!     皇帝的“病”还没有痊愈,便下旨将这件事交给皇后薛彩凤一手处理。     夏侯辰被叫到了万仪宫。     “母后!”夏侯辰一身太子装扮,毕恭毕敬的向薛彩凤行礼。     “起来吧!”     “谢母后!”夏侯辰站定,敏感的瞥见薛彩凤脸上骤现一抹愁容。“母后有心事?”     “辰儿啊,来,到母后身边来坐!”薛彩凤慈善的冲他一笑,又冲他勾了勾手指。     夏侯辰心下疑惑,却仍是走上前去,然后在薛彩凤所坐长椅的旁边落坐。     “辰儿,有件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     “母后是说“月”的事情?”     薛彩凤的表情陡然凝重。     “辰儿,当初莫元靖将你抓去冒充了你,现在他对我们朝廷内的一切,可谓是了若指掌!”     “是辰儿的错,当初粗心大意,在婚礼前被他掳走!”夏侯辰内疚的垂下了头,眸底却闪过阴鸷的冷光,那些在崖边,他明明砍断了藤蔓,而他们两个竟然都还活着,老天爷太不公平。*     薛彩凤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背,将他的手抓在掌心中,双手紧紧的将他的手握住。     “现在母后要告诉你的……是另一件事!”     “什么事?”     “莫元靖准备娶南王的女儿玲珑郡主,日子定了,就在后天下午!”     夏侯辰大惊,双眼瞠大,惊呼出声:“这样的话,南王与“月”联手的话,那朝廷不就汲汲可威了?”     “是呀,我也在愁这件事呢,你的父皇还在病中,便将这件事交给了母后,你心中可有什么好计策?”薛彩凤满面愁容,眼中带着一丝期盼的望着夏侯辰。     大婚?     “后天大婚?”他的神色一变再变,似乎有一个好计在心中形成。     “你想到什么了?”薛彩凤欣喜的望着他。     夏侯辰朝薛彩凤露出了一个“你放心”的表情,他诡异一笑,目光悠远的望向门外:“南王与“月”大婚,朝廷应该派人去祝贺,然后趁机斩草除根!”     “你的意思是……”薛彩凤眼中一亮。     “没错,我们可以趁机霍乱“月”的军心,据我所知,“月”还一直守在南山郡的城门外,婚礼当天,一定会大摆酒宴,到时候我们只要在酒宴中做手脚,那这一切……就可以神不知……”夏侯辰阴险一笑,露出两排洁白阴森森的牙齿:“鬼不觉!”     “那你觉得这件事,谁最适合来做?”     “当在是……”夏侯辰幽幽的转头,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我!”     “你?”薛彩凤有些不大相信的看着他。     “除了儿臣之外,没有其他人有这个资格,而且……儿臣与那莫元靖长得几乎是一模一样,母后应当知晓这一点吧?没有人比儿臣更适合了!”夏侯辰若有所指的质问薛彩凤。     被夏侯辰犀利的眼一盯,薛彩凤神色颇为慌张的转过头去,不敢再看向他,她心虚。     但是事实的真相为如何,纵使夏侯辰再怀疑,他也无从去查。     “咳……既然如此,那就你去好了!”薛彩凤不自然的回答。     “谢母后!不过儿臣有个要求!”夏侯辰嘴角的笑容有一点点的扩大,眸底闪过一抹阴谋的光亮。     “什么要求?”薛彩凤警戒的瞄了他一眼。     “在儿臣归朝之日,请让父皇退位,将皇位让给我!”夏侯辰一字一顿的明求,俯视薛彩凤的视线隐藏着无言威胁。     薛彩凤的身子为之一震,在他的注视下,双手本能的握紧了自己的衣袖。     “这个……”     “母后在犹豫什么?儿臣继位后,您就是太后,或者是……您打算让楚王继位?”     夏侯辰的话,成功的攫住了薛彩凤的心,她骤然回头,震惊的望着夏侯辰。     他变了,不再是那个不思进取,没有野心的夏侯辰,突然变得霸道而如一名掠夺者。     正如他所说,假如楚王继位,那她就什么都没有了,若是夏侯辰继位,他还是可以掌管整个后宫,当一名领导者,不会屈居于人下。     “好!”她慷慨激昂的硬着头皮答。     “那就等母后等着儿臣凯旋的消息吧!”他笑,笑得魅惑众生,阴森恐怖。     ??????     楚国王宫?书房     在皇宫那边得到消息的同时,消息也即刻传到了楚国王宫内。     接到了消息的夏侯寅陡然站起身,握着南国送来的汇报纸,五手收拢,那张纸被他揉成团,几乎不成形。     梁玉蕊的身后跟着彩霞,彩霞的手中托着一盅参汤正缓缓的从门外走了进来,她并未让人汇报,进来时,便看到夏侯寅这副模样。     “寅儿,怎么了?你看起来不舒服?”     “莫元靖要娶玲珑郡主!”     “咦?莫元靖?不就是那个“月”的黑帝莫元靖吗?”梁玉蕊的脑中马上跳出了这个人名。     夏侯寅凝重的点了点头。     “怎么会这样?如果南王与“月”联手,那我们楚国不就马上也快成为别人的盘中餐了?”梁玉蕊心下一急,往日的恼愤顿上心头,她旧事重提的指责夏侯寅:“你说我当初在宫里好好的,现在估计“月”要攻打楚国,他们也会置之不理,我怎么就有你这么笨的儿子呢?”梁玉蕊一阵咒骂。     这样一天一小说,两天一大说的话,夏侯寅已经听到耳朵快要长茧了,无疑是觉得他这个儿子太过窝囊。     夏侯寅苦笑了一下。     是呀,他也确实笨,当初他抛弃了所有的一切回到楚国,只为了她,可是她却还是离开了他,他派人查过,她跟莫元靖在一起,并有“月”组织里的人传出话来,说什么莫元靖与水心有梁,她还帮助莫元靖处理“月”中的事宜。     种种迹象全都表明了他跟莫元靖之间关系匪浅。     现在莫元靖要成亲了,那她被摆在哪个位置?     她现在会不会在伤心呢?     “母妃,儿臣要去南国一趟!”     “去南国?做什么?”梁玉蕊马上止住了谩骂,一双眉毛挑得老高。     “母妃不是想有朝一日登上后位?”     “你有办法?”梁玉蕊眯了眯眼,不相信夏侯寅的话。     “难道母妃您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她当然没有,要是有的话,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手足无措了。     “你保证会万无一失?”她心里还是有几分担心,这一次是货真价实的担心夏侯寅,毕竟夏侯寅是她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的一块心头肉啊。     微颤的手指欲拂向夏侯寅的脸,快摸到他的脸时,指下的人突然闪身躲开他的触摸,一双眼睛如盯陌生人一般的瞪着她。     “母妃还有何话说?”一句冰冷的话,让两人之间的关系,一度降到冰点,梁玉蕊欲抚摸仓的那只手,僵硬的缓缓收回。     这一刻,梁玉蕊清楚的明白,有些东西,失去了,就不可有再回来,即使花再多的力气,也只是徒劳,鱼和熊掌,不能兼得。     “没有!”梁玉蕊的手指收回在衣袖中,紧紧的握住,只淡淡的一句:“记得,要活着回来!”     “儿臣遵令!”夏侯寅极为有礼的回答,表面有礼实际冷漠。     ??????     第二天傍晚     一场暴风雨来临之前,天空总是格外的晴朗,看不见一丝云彩,甚至连一丝儿风也没有。     眼看大婚之期即将逼近,朱玲珑却无心好好的当一个新娘子。     她原本不是计划这样的,她只想莫元靖当时会以她的坚持为诱饵,令父王不得不放了他们,没想到莫元靖会突然发神经的答应要娶她。     “砰”一声,伴随着哗啦的碎响,朱玲珑扫掉了桌子上的饭菜,怒气冲冲的从房内冲了出来。     迎面便看到了莫元靖身后跟着两名侍卫正向她缓缓走来。     “你到底要做什么,莫元靖,我想……”     “我知道你想我,我这不就来了?”莫元靖面无表情的将她一把拉入怀中,嘴角勾起皮笑肉不笑的弧度,冲身后的人温声命令:“我与你们郡主有私密的话要谈,你们都退下。”     “是!” 正文 真相1(求钻石) 等人全部出去了,莫元靖才推开了朱玲珑,脸上恢复了一派淡漠,嘴角依旧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得人一阵窝火,那双幽暗的眸子盯着朱玲珑,隐藏着某种危险的气息。     方才涌上的勇气,在这一刻被吓得光光的,朱玲珑用力吞了下口水,下意识的别过头去。*     “你想做什么?”双脚缓缓的往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冰凉的墙壁。     她步步后退,他步步紧逼,平静无波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直看到她心底里发麻,不敢与他直视,脊背那条直线倏的窜过一阵冷窜,她的喉头动了动,艰难的吞了下口水。     他的一只手缓缓抬起,倏的要触到她的左颊,吓得她闭上眼睛,赶紧闪过头去,一阵冷冽的风划过,他的右手抵在墙边,将她围于他于墙壁之间,他那如泰山压顶般的气势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却颤抖结巴得走了调。     他的气息如冰凉的舌信子般,在她的脸上扫过,令她忍不住浑身的血液凝固,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要随时咬她一口,让她毒发身亡,此时她只能静默的等待站死神的宣判。     “不是你有话想要跟我说吗?”他低沉的嗓音,隐藏着一丝不耐,深幽的瞳孔中一片冷漠。     对哦,她差点忘了这一着了,她还没有得到他的解释。*     她提起勇气,颇为有气势的挺了挺胸,不让怯弱霸占心头,双眼无畏的撞进他幽暗的视线中。     哇咧,他的气势太强了,她最后只能卸下了伪装,只能让愤怒代替害怕,壮壮胆:“你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当初我们说好的,只要你们离开就好了,你怎么……怎么可以跟我成亲?”     幽暗的瞳孔闪过一丝她看不懂的光亮,薄唇咧开好看的弧度,那般魅惑人心。     “你不是说,我占了你的便宜,如恰当的理由就是你的父王要求我与你成亲,否则……你以为你的父王会善罢某休吗?”他好听的声音低沉,能打动人心。     男人,特别是像莫元靖这种俊美如斯、魅惑人心的男人,特别容易让人卸下心防,对他没有一丝招架能力。     朱玲珑努力让自己不要受他的影响,虽然他的心里已经有六子了,不过看看美男,这也不影响她对六子的感情。     而且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是一个危险非常的男人,她要小心才是,别一个不小心就上了他的当,结果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看,这不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当初她好心救了他,他却反过来利用她,真是好心没好报。     “只要你们出了城,他就不会拿你们怎么样!”朱玲珑强辩。     他哼了一声,表示并不苟同他的想法。     “我大军仿若不从南山城中过,将会多绕数百公里,难保南王不会在我军后方……拉扯我的后腿!”     朱玲珑的呼吸窒了窒,眼睛骤然睁大。     “我会说服我父王的,到时候你们……”     “不……你的父王,倘若我不能为他所用,他势必会毁了我,再怎么说,他现在还是朝廷的人,倘若不能成为同盟,那就只能成为敌人!”莫元靖一字一顿的反驳。     朱玲珑的呼吸再一次窒了一下。     他是猜得没错,但是,但是……     她哭丧着一张脸,他这样昭告天下,她的清白就彻底被毁了,以后她还怎么嫁人?     “可是……再怎么样,你也不能跟我成亲呀,到时候木已成舟,你和大小姐就……”     朱玲珑提的这件事,也正是莫元靖最担心的事情。     不过……     他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悠远的望向门外,望向天边,似看到水心灿烂的笑脸,如花般绽放,那般触动心弦,再烦乱的时候,只要想到她的笑容,他的心都会一阵平静。     “为了她,我只能这么做!”     薄唇勾起一弯优美的弧度,他微微一笑,笑得有点像画中人,那般不真实。     方才的他,还如一名地狱里的撒旦般,对她步步紧逼,下一秒,他却能笑得那样纯真动人,果真……人都是善变的,而且有时候,翻脸比翻书还快。     眼前的这个男人更是。     他是为了他的爱人,可是她呢?女子的名节,比什么都重要啊。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她无助的蹲下身,双手捧着脸痛苦的纠结起万段柔肠。     水心是一个爱恨分明的人,她可能有还会原谅莫元靖的欺骗,可是六子呢?她犹记得六子临走之前,那绝望又令人寒心的眼神,每每想到,夜里她便被他冰冷的眼神惊醒,仿若听到他在向她质问。     “只要到时候所有的一切都解决,你的父王还会是南王,一切都不会改变,你还是郡主,一切都回归原位!”莫元靖一脸严肃的解释。     朱玲珑捧着自己发涨的额头,拼命的摇头,有温热的液体,从她的眼眶中滚落了出来,她嘶哑着声音低喊:“不会了,一切都不会回归原位了,他不会原谅我了,不会的……”     莫元靖的眉头微皱,似有一点点迹象浮上心头,骤然他心底里明亮,一双炫金色妖冶的瞳孔睁大。     “你跟六子?”     “不要,不要再说了,我跟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了!”她慌乱的喊着,无助的像只小绵羊。     “过后六子会理解的!”     “不会的,我了解他,他虽然什么都不说,可是我了解他,自打我认识他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在跟他撒谎,他一定会以为我是一个不择手段的坏女人,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泪水越涌越多,她忍不住坐在地上,小脸埋在双膝间抽搐着放声大哭。     她的无助,让莫元靖有些手足无措。     纵使女人再对对他撒泼,他都可以冷漠的斥回,可是面对女子的哭泣,他就没辙了。     良久,他僵硬的蹲下来,大手生硬的在她的肩后轻轻的落下,低叹了口气,像哄孩子般的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安慰她:“放下吧,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她蓦然抬起泪眼,急切的恳求:“你不会伤害我父王的,对不对?”     他肯定的点了点头。     “放心吧,一切都会好的!”     “那我就放心了!”她的泪水还是止不住,哭得成了一个泪人,洪水泛滥啊。     拜托谁可以把她的泉眼给关住。     莫元靖无耐的看着她:“那你是不是可以不要哭了?”     “我现在没有自己喜欢的男人在身边,难道我哭一下还……还不行吗?”她抽咽着,哭得唏哩哗啦,声声透着指控,一双如麋鹿般的眼睛质问的瞪着他。     行行行!爱哭的女人是老大。     莫元靖的回答只是无耐的继续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     噗哧一声,突然朱玲珑笑出了声,一张泪脸仍是水光盈盈。     “你笑什么?”他蹙紧了眉头。     “我是终于明白,为什么水心会喜欢上你了!”     “有吗?”这一点,连他自己都不确定,一双希望的目光投注在她的身上。     朱玲珑心痛的时光过去,现在才发现,原来莫元靖也只是一个感情白痴,看似聪明,对爱人的心,却那么不了解,就因为太渴望,所以才会有伤害,结果只会让彼此伤得更深,这样的男人把什么都藏在心底,隐藏的太深了。     “她的我不也不确定,不过,你喜欢她对不对?”     他神色有些微乱的别过脸去,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谁告诉你的?”他声音低沉,头危险的俯向她,带着一丝威胁。     “女人的直觉!”她倒不觉得害怕了。     “你信不信,我会将六子调到偏远的地方,让你们一辈子也见不到!”     呿……不止是个感情白痴,还是个幼稚的男人。     “我……”     朱玲珑的话音未落,倏的窗外传来一阵窸窣的声响,惊醒了屋内的两人。     “有人!”莫元靖神色一凛,抬手重重的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以示今天她口不择言的惩罚,然后骤然飞身窜出了窗外。     莫元靖的身形飞快的冲了出去,远远的看到一条纤细的人影正以飞快的速度离开他的视线,他以更快的速度,在对方欲逃离之前,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夜幕已经降临,透过月光,莫元靖拉开了对方脸上的黑布,对方一丝也没有反抗。     瞬间,莫元靖脸色倏变。     “心儿,怎么是你?”     ————————     求钻石啊,谢谢13628988524的钻石和10210068、ミ飄の淚い、金玉奇情666的咖啡,抱抱亲们。 正文 真相2 水心淡淡的望了他一眼,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手收回,平静的别过头去,用极为寒冷的声音淡淡的开口:“为什么不能是我?”     她的声音微颤,掩饰不了再次见他的激动,而刚刚他看到的那一幕,却是他与朱玲珑有说有笑的聊天,他那么温柔的拍着她的肩膀,那两人之间好似浓情化不开般。*     亏她还心里念着他会不会是受了朱玲珑的胁迫,所以才会故意跟她成亲。     今天的那一幕告诉了她一个事实。     莫元靖根本就是个花心大萝卜,见一个爱一个。     现在连六子的心上人,他也要抢,他根本就不是人,是个禽.兽,她忍不住将自己的手腕在衣裙上嫌恶的蹭了蹭,被他碰过的地方,她都嫌脏。     她的反应太过强硬,但是他现在想的却是她的安全问题,难道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六子上次闯进来,是拿了左永年当耙子,这次水心能进来,不知道是不是又拿了左永年来当耙子,同样的伎俩,使用二次,难免会惹人怀疑。     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的安全,就这样闯进来,一股火气骤然升到了喉咙口,冲口便涌了出来。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有什么目的?”     连说话的语调都是质问而冰冷的。     水心的双手拼命的握紧,不过她发现,自己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思想,越发的想,心中就越发的痛,越发的凉,胸口沉闷到她不能呼吸。*     良久,她才深深的吸了口气,平静的回转过身面对他,她冲他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黑帝就要成亲了,我想提前来看看新郎倌,难道也不成吗?”水心半带揶揄和讥讽的问道,一双明亮的大眼直勾勾的盯着他,没有闪躲,更没有一丝畏惧。     也只有他敢这么直接盯着他而不害怕。     “回去!”他矢口命令,这里根本不是她该待的地方。     “我为什么要回去?你现在又是以什么身份来命令我?再说了,我是太子妃,在你还没有成为郡主的丈夫之前,这里还是我天瑞帝国的土地,我站在这里,那是光明正大!”     她是故意的!     莫元靖紧张的看着她,急切的渴望她可以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偏偏她打定了主意就是不愿意听她的话,难道他还能打晕了她不成?     水心啊水心,她这样旧事重提,难道是对刚才的事情产生了误会?     他的嘴巴张了张,刚发出了一个单音调,又马上咽回了喉咙中,欲口难言。     他现在不能解释,假如他向她解释了的话,她一定会陪他一起冒险。     虽然他现在还不能明确水心的心,但是他知道,水心是个很讲义气的人,纵使他们只是朋友的关系,她也不置他于不理,或许他在她的心中,会有一丝丝地位吧?     他不确定。     她每一次的动作,都让他觉得若即若离,从来不知道她内心的真实感受。     她……又让他看不懂了。     “纵使你是太子妃,你也是阶下囚,难道你忘了,之前你是怎么从皇宫里出来的?”莫元靖略沉下脸,低声提醒她。     水心的心似被锤子重重的锤了一下。     是呀,她当然知道当初她是怎么逃出来的,不需要他一再的提醒她,不需要他一再的揭她的伤疤。     她倔强的扬起了下巴,带着一丝自嘲的笑意,月光下她清冷的笑意,美得让人抓不住。     “是呀,那你现在是用什么身份命令我?将来的额附,或是……我的主人?”她字字透着她的讥讽,她不需要任何人来提醒她,真的不需要。     他深幽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目光略显紧迫。     久久,他只是这样看着她,不发一言,妖冶的炫金色瞳孔散发出摄人的气息。     只是这样被他盯着,她便觉得自己的心似乎被他看透了一般。     果真是她无耻了,在他大婚之前还来找他,她根本就不该来的。     时间久到她的双脚站得麻了,脊背挺直得僵硬,颈子一阵酸痛,不一会儿,她放弃了再与他对峙,便身便欲离开。     “等一下!”他骤然唤住她。     她的心骤然露跳了一拍,双脚停顿了一下。     “不知未来的额附还有何命令?”水心冷嘲热讽的问,僵硬的身体直直的伫立在屋顶,没有回头。     他心尖一痛,身体一阵发紧,双手紧握成拳。     他强忍住将她搂在怀中的冲动。     “回去营帐待着,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也不能去,还有……在大婚之前,不许再来王宫打扰我的生活!”     打扰他的生活,她打扰了他的生活。     月凉如水,照得她的心也凉了。     “谨遵黑帝的命令!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她僵硬着声音,努力保持平静。     “走吧!”他轻快的催促。     “是!”她犹恭敬的回答,她咬紧了下唇,冷静的然后快步往前走,最后她是用跑的,只想要尽快离开他的视线,离开他的世界。     冷月依旧挂在天空,他伫立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久久没有离去。     ??????     就在莫元靖去追水心的当儿,另一道人影窜进了朱玲珑的房间。     朱玲珑坐在地上,刚要起身,被突然窜进的一道黑影吓得一屁股又跌坐了回去。     她睁着一双泪眼,结结巴巴的指着来人:“你……你怎么来了?”她赶紧起身去看看窗外,双手紧张的关上窗子,再关上房门,她才慌张的回到屋内,双手犹在颤抖,代表着他在害怕。     六子的眼圈周围是一圈浓浓的黑眼圈,头发有些凌乱,嘴胆还残留着没有刮尽的胡渣,整个人看起来邋遢不堪。     老天保险金,他是刚刚从垃圾堆里走出来的吗?     六子不像水心是那种死心眼,女人嘛,总是感性,易被眼前看到的事物牵引。     在进屋来的那一瞬间,他还在以为朱玲珑与莫元靖之间有什么,可是再看朱玲珑脸上那残留的泪痕,还有她担心的表情和紧张的情绪,都代表着她的担心,她担心他的安危。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手指托起她的下巴,半带威胁的命令:“我要听实话!”     她心一慌,下意识的想要挣脱开他的钳制,然她拼命想要挣脱,只是令他捏得更紧,捏得她下巴生疼,几乎快要脱臼。     被逼迫无耐,她只得深吸了口气,佯装平静的看进他的眼中,淡淡的问:“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而且,我是郡主,难道你不怕我叫人进来将你抓走吗?”     “你难道真的不想跟我说实话?还是希望我马上直接走出门,让你的守卫们,直接将我的胸口捅成马蜂窝?”六子冷笑着,怒气喷吐在她的小脸上。     她脸色的血色骤然褪去,她嗫嚅着唇,全身在颤抖,惊恐的望着他。     “你……你在开玩笑。”     “你看我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你不相信是吗?”他淡淡的笑,眸底闪过一丝光亮,突然放开了她的下巴,大步流星的就要向门口走去。     在他的手摸到把的的那一瞬间,他的腰间突地一紧,将他向后扯,一双柔软的手臂,像藤蔓一样缠在他的腰间,紧到他几乎不能呼吸。     “不要,不要吓我!”她颤声吐出她的害怕,泪水再一次决堤而出。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要逼她。     “我没有吓你,是你一直在欺骗我!”他冷静的站在原地,没有回头看她,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嘶哑,他一狠心,咬牙便要挣脱开她的双臂:“你不是想看我死吗?”     “不,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她哭喊着,手指像缠麻花一样,死死的抱着他,身子紧紧的贴着他,不让他离开她一步,好像只要她松开手,他就会从她的生命中消失。     “那就告诉我实话!”     来之前,他就与水心商量好,今天,他们无论如何,也要有一个人问到真实的答案。     朱玲珑几乎是没有思考的连连点头:“好好好,我告诉你,我全部都告诉你。”     急迫的声音,深怕他不愿意听似的。 正文 真相3(求钻石) 朱玲珑坐在榻边,六子拉了把椅子坐在她的面前,双臂以环绕式姿势锁在她的身前,不让她有任何机会逃脱。     犹豫了好久,朱玲珑怯怯的看着他,只得原原本本将之前的事情说给六子听。     说完,屋内静谧无声,六子面无表情的瞅着她,好一会儿,他也没吐出半个字来。*     朱玲珑心里担忧,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唤醒他,在他的紧迫盯人下,朱玲珑忐忑不安的踌躇着,终于忍不住启朱唇打破了两人之间尴尬的沉寂:“你……想要说什么?”     “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六子的声音非常的轻,轻得几乎让人听不清楚。     朱玲珑用力点头,生怕他不相信。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待会儿你的主子就会进来,他进来之后,你可能问他!”     “我相信!”六子突然打断她的话,声音是非常冷漠的。     “那你是?”朱玲珑担心的望着他,或者是自己刚刚解释的还不清楚?她跟莫元靖之间什么都没有做呀!对了……     她赶紧伸出自己的左手,扯开了上面一直缠着的白色纱布,露出里面鲜红的伤口。     “这就是证据,因为我从小病着,所以从不见客,父王为我请来名医,给我吃了许多名贵药材,我的血液就是名贵的解药,所以我就用我的血救了他,这样你还不相信吗?”她祈盼的望着他,心就这样悬着,哪怕他就轻轻的点点头也可以。*     伤口抹上了一层透明的药,泛着淡淡的清香,因为深口很深,现出皮下的肉,看起来怵目惊心。     心突的一抽,六子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那伤口,那一定很疼吧?看着那伤口,扎眼得很,恨不得马上找到什么灵丹妙药,让那伤口立即愈合。     其实,就算她与莫元靖之间发生了什么关系,他也无权过问。     “我知道了!”他淡淡的回答,眼中没有一丝波动?     就这样了?朱玲珑的心被一根鞭子狠狠的抽了一下。     “既然你相信了,那……”小手颤抖的伸向他,希望可以感觉到他的真实。     却在她的小手刚要触碰到他的时候,他突然闪开了身子,躲开了她的碰触,冰冷的风不知道从哪里刮了进来,好凉呀,她的手就这样僵硬的冷风中,再僵硬的缩回。     “我此次来,只是想证实这件事,郡主好生歇着,后日你就要与主子成亲,恭喜你!”他用极为平淡的语气,说着违心的话。     “你真的祝福我?可是你明知道……”     “你是郡主,我只是一名小小的侍卫,我们之间的身份有天壤之别,既然误会已经解释清楚,那就请你好好的帮助主子,我代表“月”所有的人感激你!”他有礼的冲她俯身行了一礼,然后蓦然打开窗户,跃出了窗外,再也没有一丝停留。     窗外的风吹打在她刷白的小脸上,冷得她浑身发抖,身子越来越僵硬。     莫元靖从门外推门进来,见到朱玲珑像根柱子般的站在屋内,神色微变。     “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听着莫元靖的话,朱玲珑像没听到似的,泪水再一次如泉水般从眼眶中涌了出来,越涌越多,她也没有抬手去擦,任凭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到下巴,然后滴在脚下的地板上,发出轻轻的滴答声。     怎么又哭了?     莫元靖冷漠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     不等他开口问,朱玲珑突然扑进了他的怀中,哑着嗓音哭喊着:“他走了,他不要我,他不喜欢我,我跟他以后再也没有可能了!”     谁走了?     “你是说六子?他来过吗?”莫元靖的脸色倏变,紧张的一把拉开怀中的泪人。     朱玲珑含泪点了点头,小手捏着手帕擦着越来越多擦不尽的泪水。     “我……我把什么都跟他说了,可是……他说……他祝福我!”     “该死的!”莫元靖陡然沉声诅咒,既然六子知道了,那水心肯定也很快就会知道。     突然他放开了手中的朱玲珑。     “你先别哭,我先去找他问个清楚!”     他不及再吩咐太多,飞快的转身从窗口跃了出去。     希望还来得及。     ??????     快到宫门处,远远的,水心便看到六子正在向她靠近,她刚要唤住他,眸光一扫,扫到他身后紧随而来的莫元靖,令她神色微变,下意识的躲在了黑暗的拐角处,静默的等待着。     “六子!”莫元靖略显不平稳的声音唤住了六子。     “主子!”六子回头,恭敬的低头行礼。     六子,主子,这两个人皆只喊了对方两个字,听着这字眼,好像有点个……暧昧。     水心总觉得这件事有蹊跷,下意识的躲在了拐角处,伸长了耳朵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     “你刚刚是从哪里出来?”     “主子既然都知道了,为何还要问?”六子眉梢一挑,很显然莫元靖是从朱玲珑那里得到他知道实情的消息,所以才会追上来的。     “那你也应该知道怎么回答心儿吧?”     跟她有什么关系?水心心里嘀咕着,完全忘了自己方才与莫元靖生事,并发誓这辈子不想再听到他声音的誓言。     “六子只会实话实说,不会像主子那样……圆滑!”     这完全是在拐着弯的骂莫元靖是个骗子!     水心的心完全被吊了起来,难道莫元靖瞒了她什么?她紧张的期待着接下来的对话。     “你应该知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大局着想!”莫元靖的声音窒了一下,解释道。     “大局……”六子低头轻笑出声:“所以主子什么人都可以利用,主子,我们并不觉得主子的做法有什么错误,但是您一定要伤害身边的人,宁愿让所有人都离你而去吗?”     “六子……”     “主子,我会一直跟随您,但是我不保证水姑娘会离开!”     “你为本王看好她,假如这一切顺利,我会去找她的!”莫元靖叹了口气,相信六子说这句话的同时,就已经答应了他不会将这件事告诉水心。     “主子,假如……您真的在乎水姑娘的话,您就应该将实情告诉她,她那么聪明,也许会帮……”     “不!”莫元靖仓惶的低吼:“我不能让她冒险!”     暗角,有一人,深吸了口气,为免自己的声音被那两人听到,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双晶亮的大眼,深深的凝视着不远处那道硕长高大的身形。     笨蛋!黑暗中,一人用口形对着那高大的人影咒骂。     大概是感应到有人在咒骂他,莫元靖猝然打了两个喷嚏,在空寂的夜幕下,显得异常的响亮。     “你赶紧离开吧,王宫内不安全,记得,找到心儿的时候,什么都不要跟她说!”莫元靖神情紧张的一再嘱咐六子。     “主子放心,属下答应的事情,也一定会做到,但是……还请主子答应,一定要保护她,不要让她受到伤害!”     “她……哪个她?”莫元靖佯装不知道的拖了个尾长音。     “主子,您当真不知道?”六子没有慌张,反而非常平静的不答反问。     “当真不知道!”     “好,既然主子不知道的话,属下也当刚刚什么也没听到!”他狠狠的将了他一军,威胁他?也不想想刚刚是谁有求于他。     “我是你的主子!”莫元靖阴鸷的逼近他!     六子毫无畏惧的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笑道:“除非……你现在杀了我!”     盯了他良久,莫元靖终是败下阵来,他的把柄握在他的手上,该死的六子,他跟他时间太长了,他那点把戏根本唬不住他。     “好吧,你的“请求”,我答应了!”他着重咬住“请求”两个字,绝对不会承认是被人逼迫的。     “谢主子!”莫元靖怎么以为,六子已经不在乎了,不过……他们这时要平等一下吧?“主子今天也不会把我们之间的话告诉郡主吧?”     “你威胁我?”他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呵……是请求!”     莫元靖微眯了眯眼,他越来越觉得他这个主子越来越当得太窝囊了。     “我答应了,还不快滚?”最好快点从他的眼前消失。     “是,属下这就滚!”     待六子走开,莫元靖在原地盯着他不见了人影也才转身离去。     一道纤细的人影从阴暗出走了出来,月光映着她明亮灿烂的笑靥,一抹自信挂上眼角。     她会让所有人知道,现代警察的厉害!     ——————     谢谢金玉奇情666、yoyo摩天轮的钻石和咖啡,heshichun25、半缕阳光、冰蓝纱X的钻石,millice的月票和NARUT0ZL、飘伊萧靓、倾城贵妃、10210068、ミ飄の淚い的咖啡。 正文 女人不坏,男人不爱 自从出了王宫,六子便时不时的盯着水心守在她的帐前,不让她踏出一步,左永年则时不时的想来找水心的麻烦。     只因莫元靖、小环和水心三人是一同进的王宫,但是现在莫元靖和小环两个人都没有回来,而她却一个人完好地缺的回来了,不是妖女是什么?*     斩妖除魔,这是他作为将军的职责。     几乎是用膳时间刚到,左永年便来营帐报到了。     因为这个时候,六子会去用膳,水心的帐外无人。     不过,这时,这时进帐的除了左永年之外,又多了一个人。     “真是好久不见,崔姑娘!”水心惊讶之色一闪而过,旋即恢复了平静。     崔希娜会过来,这也很正常,莫元靖要成亲了,她这个正牌的未婚妻,倒突然变得名不正言不顺。     大概是因为赶路太久,崔希娜看起来风尘仆仆,青丝微乱,脸上带着一丝疲惫的气息。     她进了帐内,一双敏锐的眼睛在帐内扫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莫元靖的身影。     “靖哥哥呢?”崔希娜劈头盖脸的便质问水心,一双妙目怒火在燃烧。     “这件事,你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再问?”水心从兵书中抬起头来,仅瞥了她一眼,便又复归兵书之中。     听到水心的话,崔希娜的身子骤然颤了一下,整个人惊惶失措的坐在地上,突地,她疯了一般的上前来紧紧的抓住水心的手腕,手指掐得很用力。*     “你告诉我,这一切不是真的,靖哥哥没有要娶那什么玲珑郡主!”崔希娜带着一丝期盼的,希望能从水心的口中听到不同的答案。     “很抱歉,我也想骗你,可是我不能!”水心歉疚的垂眸看着腕上的那只爪子,很疼的,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打算把她的爪子挪开。     爪子的主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手提有多受人厌恶,另一双爪子马上又加入战场,一起捏着水心白嫩的细腕。     “你就告诉我嘛,告诉我靖哥哥不会不要我的!”     “崔姑娘,这件事,现在是“月”与朝廷的联姻,恐怕南王不会让自己的女儿作侧室吧?”水心扇风点火,笑眯眯的回答。     “靖哥哥不会不要我的,他不会的……”     “他会的,而且他还说了,以后都不会娶你了,因为郡主很霸道,不允许自己的男人娶其他的女人!”水心十分平静的微笑回答,眸底闪过一抹精湛的光亮。     这一次,崔希娜更加不能接受,她疯了一般的双手插入发簪中,弄掉了一头的发簪,长发垂下,彻底成了一个疯子,她痛苦的抓紧了自己的头发。     “不,靖哥哥不能这么对我,我这么爱他,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恨他,我恨他!”     “既然我们两个他都不要的话,那我们两个一起来……”水心“好心”的想要提议,眼角扫到一旁的左永年,突然轻咳了一声住了嘴。     “我们两个一起做什么?”崔希娜仰着一张小脸希冀的望着她。     水心的眼睛斜睨了站在那里如柱子般的左永年,崔希娜马上会意,她清了清嗓子:“好了,左将军,你退下吧!”     “妖女,你想蛊惑崔姑娘做什么?”左永年气得面白青筋暴突,结果不该是这样的。     “对不起,这是我跟崔姑娘之间的私事,你是一个男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水心挑了挑眉,笑得妖艳如狐。     “你不能……”     “够了,左将军,你出去吧!”急迫想要得知答案的崔希娜厉声喝斥。     “可是崔姑娘,您不能被这个妖女骗了!”左永年急了,他好心带她来见水心,就是想借她的手将水心除去,现在倒好,连崔希娜也站在了水心的那边。     “出去!”崔希娜不耐烦的低吼,不想再听。     “崔姑娘……”     “左将军,您的屁股后面是否真的有颗痣?”沉默的水心,突然插了嘴进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笑问。     左永年脸一红。     水心的眼中闪过狐魅的光芒,挑衅的望着他,她的嘴巴微张。     左永年马上料到水心下一句会说什么,顿时脸色大变,双手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屁股,恼羞成怒的冲水心厉声警告:“你若是敢教唆崔姑娘为你做什么对“月”不利的事,我一定会不顾一切宰了你!”     “随时恭候你的大驾!”水心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左永年一出去,崔希娜迫不及待的趴在她的手边,慌张的问:“你到底想要……”     水心的眉梢一挑,目光悠悠的指向帐外,帐外,一道人影作匍匐式趴在帐外,正侧耳听着帐内的志。     崔希娜火大的站起身,拖着长长的头发,一把掀开帐帘,便见左永年果真趴在营帐上。     崔希娜立即命令守卫:“将他给我拖到十丈以外!没有本姑娘的命令,不许他靠近主帐半步!”     “是!”     障碍扫除,崔希娜再一次回到水心的身边。     水心诡异一笑,拉过崔希娜,扯着她的耳朵,笑眯眯的说出她的计划。     听得她的计划,崔希娜兴奋的睁大了眼睛,然后连连点头。     可见这个计划,一定会让人大跌眼镜。     ??????     第二天就是莫元靖的在婚,在这之前,水心在营帐中,听着崔希娜从外面听来的各种各样的风声。     “太子带了二百十名禁卫来了,楚王只带了十个人,也来了!而且……”崔希娜瞧着水心,欲言又止。     “什么话你就说吧,我能接受得了,别忘了,这个需要我们两个一起才能完成!”水心示意她继续说下去,觉得崔希娜的表情有些怪异,她要说的话,肯定与她有关,而且她有预感,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什么?”     “水大将军,还有水家二小姐也来了!”     水大将军?听到这四个字,水心一下子差点没反应过来,在崔希娜那好奇的目光下,水心只恍然“哦”了一声,令崔希娜非常失望。     “传言说,水大将军十分宠你,当你是掌上明珠,他来你不高兴?”     “一个会将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的,你觉得我会怎么高兴得起来?”水心不以为然的反驳。     “那我们这次的计划里,要不要算上他?”     “找人绊住他就行了,不过……”水心的眸底闪过狡黠的笑意。     “不过什么?”     “有个人,我想你要帮我好好的教训她!”     “谁?”     “我那同父异母的妹妹,水悠悠!”趁着这个时候,她要将曾经欺负她的人,一一奉还。     “要不要另一个也一起呢?”     “谁?你妹妹的娘!”崔希娜白了她一眼。     “那你就顺便吧!”水心答得非常的慢得不经心。     “好!”     水心的眼睛直盯着兵书,翻看了之后,然后右手记下一些要领,良久耳边没有一丝动静,以为崔希娜已经离开了,抬头间却看到崔希娜那双幽亮的黑眸正一瞬不眨的盯着她,里面充满了好奇与兴趣。     水心不由得心里一阵发麻。     “干吗这么恶心的看着我?”她可记得,在几天之前,她差点就死在某人的手上。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谁!”崔希娜认真的问。     “我?水心,水大将军的女儿,有什么问题吗?”     “可我听说过水大将军的女儿是非常笨的!”崔希娜毫不知避讳的直接说道。     非常笨?     水心正色的看着她,嘴角抽搐了好一会儿,然后笑眯眯的捏了捏她可爱的小脸。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也谢谢你的夸奖!”     “我有夸你吗?”好像没有吧?也很困惑。     “笨的反义词是什么?”     “聪明呀!”     “谢谢!”水心挑了挑眉,笑吟吟的再一次道谢。     这一次崔希娜终于知道自己掉进了水心的陷阱里。     “你坏!”崔希娜鼓着腮吧,嘟起了小嘴,在水心面前,她真是自愧不如。     “难道你没听说过,女人不坏,男人不爱?”水心哭笑不得的解释,继续拿起兵书研究。     “那你把你所知道的,都教给我!”     真贪心,她光上学都上了十来年,全教她?     水心眯了眯眼,把一本史册递了过去:“等你啥时候把这本书看完了,我再教你!”     果然,下一秒,崔希娜的一张脸马上垮了下来,因为她字都不识得几个。     “我不看!”她厌恶的推开。     水心笑着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     突然六子像着了魔似的奔了进来。     “水姑娘,大事不好了!”     “出什么事了?”看模样,似乎很紧急。 正文 水心失踪1(求钻石) “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六子十分认真的看着她。     “我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全部都说出来吧,还有谁来了?”     “是您的父亲,在阵前叫嚣,要见……呃……不孝女!”六子偷偷的瞄了她一眼,见水心并没有太过激动,便大胆了起来调侃:“您要不要出去说几句?”*     这些日子,跟水心在一起,六子完全相信,只要水心出马,一定能将那傲慢得不可一世的大将军搞定。     水心挑了挑眉,狠狠的横了六子一眼。     她当然知道这六子故意来唤她,只是想看好戏。     只是这水敬臣顽固得很,纵使六子将他打发了,他也不会善罢甘休。     不过,让六子这样平白无故的看场好戏,她也太大方了吧。     于是乎……     水心扬起了左手,笑眯眯的看着六子,身子似虚弱的摇了摇,媚眼如丝般溜过他:“扶我过去,我现在身子弱,经不起风吹雨打!”     若是一会儿挨了打,有六子在,她还能拿他当盾牌使,多好!     “是!”为了看好戏,六子几乎是兴奋的跑上前去,伸出自己的手臂放在她的面前扶着她。     好戏即将开场,崔希娜叫唤着跟在他们身后:“带我一个!”     “小孩子在家待着!”水心和六子异口同声的回头冲崔希娜厉声命令。     “是!”崔希娜害怕的缩缩脑袋,两个人同时吼她,太恶劣了吧?*     水敬臣的风姿看起来不减当年,一身金衣铠甲,威风凛凛,英姿飒爽,若是他再年轻十岁,一定是众女人追逐的对象,因为他也够帅,他身后跟了十名铁甲死士,手中各握了一把长剑,颇有阵势,但跟千军万马比起来,还是弱了些。     水心偷偷的塞了一包药粉在六子的手中,然后示意的点头,六子会意的接过。     远远的,水敬臣便看到了水心由六子扶了过来,她看起来比以前更加自信,那眼中氤氲的自信,是他从未见过的。     一直以来,水心都在他的喝护中成长,一直以来都是盛气凌人,却从未有过这种神态自若,沉稳的步伐,单单一个眼神,便足以将对方威慑住。     此时的她,反而比较像他当年,那般自信、沉稳。     水心走上前来,在水敬臣失神的视线中,盈盈的俯身。     “女儿见过爹!”她甜甜的唤。     “你……”水敬臣回过了神,脸色微变,一把便要将抓住她的手腕,六子立即上前去挡住他的手势,此时水敬臣身后的十名护卫个个危险的靠上前来。     六子也不示弱,眸光一闪,身后数百名将士亦持剑上前几步。     两军对垒,水敬臣那一方只有十一人,而在水心和六子身后,那是千军万马,怎么算,水敬臣都是属于弱势。     水敬臣用力深吸了口气,压仰下即涌而出的怒火,脸色铁青的抬手示意身后的人后退,与此同时,六子也挥退了身后的人。     水敬臣拿出此生最好的耐性面对眼前的仇敌。     “她是我的女儿,我要将她带走!”这是冲水心身后的六子说的。     “黑帝有令,水姑娘为我军俘虏,没有他的允许,水姑娘不可以离开“月”半步!”六子表示出毫无让步的强硬态度。     “俘虏?”水敬臣一时表情僵硬。     水心自嘲一笑,手指暗下捏了六子一下,让他不要太过火。     “不知父亲大人,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你是朝廷钦犯,所以……”水敬臣沉声眯起了眼睛,危险的看向她。     “你想抓我回去,让朝廷将我处死?”水心一针见血的指道。     水敬臣的呼吸窒了窒。     “不是,我只是……”     “忠君爱国,想要保证你水大将军的位置,所以想要拿我回去复命,对吗?”水心毫不客气的指出水敬臣的心思。     说是当初有多疼自己的女儿,关键时刻,他还是只想着自己,多么可笑。     “你是我的女儿,难道连为父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那可怎么办呀,我不是你的女儿!”水心睁大了眼睛,天真的眨了眨眼,她说的是实话。     “生你者父母,你竟然连自己的爹都不认了?你这个不孝女!”水敬臣气怒,抬手便要甩一个耳光过去。     眼看就要甩到水心的脸上,水心倏的闪身,将身后的六子推向前。     “啪”一声响,六子的脸上马上出现了一个巴掌大的红指印,疼得他咧嘴直喊疼。     六子身后的众将士们立即护主的奔上前来,雪寒的冷剑直指水敬臣和他身后的十名死士,那十名死士将水敬臣围成了一个护圈,个个用冰冷的视线谨慎的环顾四周。     看戏看够了,水心只觉一阵头昏脑涨。     “六子,我累了!”她唤道。     六子回头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都是她,他以为可以看一场好戏,原来她是想看他的好戏,现在可好,他的面子可丢光了,以后他颜面何存。     只是现在若是留在这里,他丢的脸更大。     他愤愤不平的走上前去,扶着水心离开。     “心儿!”身后的水敬臣不死心的唤着。     水心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但是却没有回头。     “水大将军,不管你是否相信,我确实不是你的女儿,这里所有的一切,对我来说只像是一场梦,既然水大将军想要弑杀自己的女儿,我可以告诉你,在你的女儿出嫁之前,她就已经死了!”     “你胡说……你疯了……”     疯了,也许她是真的疯了,从穿越后就一直在疯,疯到了现在,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一直在做什么。     这里的每个人都为了自己的利益,相互利用,父女之间,母子之间,兄弟之间,主仆之间,甚至连一个陌生人,都可以利用。     是他们让她知道,这个世界,有多黑暗,人……有多虚伪。     ??????     时值傍晚,水心让人唤来了崔希娜,她一路小跑过来,刚进了帐内,便迫不及待的抓起桌子上的一杯茶咕噜灌了下去。     “你是渴死鬼投胎吗?”水心好笑的看着她。     崔希娜累得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水心旁边的椅子上,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你让人唤我?有什么事吗?”     “你这一天一夜没有过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水心溜了她一眼。     崔希娜脸上倏的现出激动的表情,刚要脱口而出,连忙学着之前水心教过的,冲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     “你放心,我请的左将军亲自训练的他们,我将训练方式和图纸等东西交给左将军之后,左将军直赞,说妙!!”崔希娜这时看水心的表情更崇拜了。     水心微微一笑。     那张图纸和她写下的训练方式,只要是个军人都能看出其中的意思,本来左将军极力反对水心唆使崔希娜,不过他在看到图纸之后,大概就明白了她想要做什么,所以她才会让崔希娜去找左永年。     崔希娜以为是她用权势威胁了左永年,实际上是左永年为了那该死的忠心“被迫”接受崔希娜的威胁。     “那我让你买的东西,你是不是也买到了?”水心又瞄了她一眼。     “买到了,在这里!”崔希娜献宝似的将自己买来的东西放在水心的面前。     水心拨弄着崔希娜买来的东西,硝、硫磺和木炭,都属上乘,她的办事功力还算可以。     “不错!”她给了两个字的评价。     “用这些东西,真的可以让靖哥哥娶不了那个什么玲珑郡主吗?”崔希娜还是有些质疑水心的计划。     水心又溜了她一眼,最直接的回答是将三个小瓶子又推回崔希娜的面前,一摆手。     “我不管,你自个儿去阻止吧!”     她打算不管了?那怎么行?     崔希娜连心赔着笑脸又将东西推回到她的面前。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还不行嘛,只要你能让靖哥哥不要娶那玲珑郡主回到我的身边,我什么都答应你!”     “不再怀疑了?”她板着脸淡淡的问。     “不怀疑了!”     “那好,你买来的这些东西,就照着这些,硝四石,硫磺和木炭各一石买回来!”     “啊?买这么多?”笑容僵到了脸上,现出了苦闷的神色。     “买!”语气是不容违抗的。     呜呜,买就买!     ??????     就在晚膳时分,水心正在用膳,刚吃了一口下去,只觉菜中的味道有些奇异,她惊觉那味道有些像迷药,然刚有警觉,身子一歪便倒了下去,迷迷糊糊中一道人影从帐外走了进来,在她面前站定。     隐约中对方的身形似乎有些熟悉,不待她看清,地面骤然离她远去,她的意识也渐渐抽离她的身体。     ??????     夜幕像一口密不透风的网罩在头顶让人喘不过气。     “月”军营中,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水姑娘不见了!”     ————————     谢谢Grgvdo的钻石和咖啡,fejfjcje001的钻石和不惊云04、ミ飄の淚い、10210068、听天下雨啦、NARUT0ZL的咖啡。 正文 水心失踪2 睡梦中,她好似被人扔在了沼泽里,她拼命想要爬出沼泽,但是沼泽中的淤泥却将她越陷越深,那淤泥淹没到了她的胸口,她的身子还在向下沉,她的双脚够不到地,只能拼命想要抓住岸边什么可以抓住的东西,然她却抓不到任何东西,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下陷,那淤泥一点点的将她的颈子吞没,再是嘴巴,她的鼻尖更是闻到了一股腐烂的刺鼻气味,冲得她浑身难受。*     然后沼泽的淤泥淹到了她的鼻子。     紧接着,迎接她的是窒息,她拼命想要挣脱开,只能越陷越深,最后她被沼泽吞没。     “啊……”她尖叫了一声,猝然坐起身惊醒了过来,嘶哑的声音还带着惊恐后的颤抖。     刚醒来,她第一件事就是抓抓自己的手,再慌乱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到自己还活着,不由得重重的松了口气。     一个不适当的声音突然响起:“醒了?”     吓得水心差点跌下床去。     此时水心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处于自己的营帐内,这里是陌生的地方,有墙有梁,有柔软的床榻,还有古仆奢华的摆设,这是哪里?     带着心底里的疑惑,她转眼望向出声的人,骤然脸色巨变。     “楚王殿下!”她错锷的轻唤,视线僵硬的直勾勾瞧着他,一时间还回不了神,以为自己看错了。*     是的,对方不是别人,正是一身明黄色锦缎华服、玉冠束发、面目温和的夏侯寅,他嘴角含笑的看着她,浓眉扬起。     “怎么?再一次看到本王这么惊讶?皇嫂?”     皇嫂?     水心恍然回神,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小脸,努力挤出一抹自认为好看的笑容。     “可是楚王殿下是这样对待自己皇嫂的?”她连讥带讽,毫不客气。     听着她的伶牙俐齿,夏侯寅心情大好,近日来所有的烦忧全部消失不见。     他微笑着对上她挑衅的视线,并没有躲开半分。     “难道你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楚王殿下愿意说,那我就洗耳恭听!”     “明天是黑帝与玲珑郡主成亲的日子!”他表情收敛了几分,认真的看着她。     “这件事我知道!”他们不需要一再的提醒她这件事吧?     “现在黑帝对外宣称你是她的俘虏,不过本王的楚国并不怕他黑帝的“月”,明天大概所有人都会很忙,没有时间会顾忌到你,所以,明日我会带你离开!”     一瞬间,水心的嗓子像被人捏住了似的一个字也发不出,只能呆呆的望着他。     她现在终于知道,烂好心的人,是会被人诅咒的。     特别是对方还用一种深情的目光望着你,会让人觉得自己做错事的真诚的目光,会杀死所有心软的人。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水心顿了五秒钟,艰难的咳了一声,这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不知楚王到此来,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     “当然是为了参加黑帝与玲珑郡主的婚礼!”他理所当然的回答,目光再一次深深的凝视着她,用极其温柔的嗓音低喃:“顺便带你离开!”     水心窘迫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她这是问的什么问题,可是若是打一巴掌,那肯定会很疼的吧,她还不是个自虐狂。     望着窗外漆黑如墨的天空,水心心里有几分担忧。     若是他们发现她不见了,一定会担心的吧?她必须要马上回去才行。     “这件事,我想还是等明天你参加过黑帝与玲珑郡主的婚礼后再谈吧!”她赶紧转移了话题。     “你肚子饿了吧,本王刚刚让人送了些晚膳过来,你先吃些吧!”     热情的人,遭到不热情的被邀请者,往往局面是很尴尬的。     “暂时我还不饿!”她警戒的盯着那桌子上的菜,谁知道里面是不是又被下了迷药。     一双灵动的眼,滴溜溜的转,慧黠的光亮很可疑。     夏侯寅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马上解释:“这些菜里,没有下药!”     这算是间接承认他这前在她的饭菜里下药了吧?水心心里冷冷的想着。     一直认为夏侯寅是个正派人物,现在也会使这种下三烂的手段,将她迷昏了再将她掠走。     “知道了!”她皮笑肉不笑的回答。     “那好,你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等到婚宴结束,我们便启程!”     “谢谢王爷!”水心仍是不温不火的回答。     明白了自己暂时不受欢迎,夏侯寅以为她只是在生他对她下药的这件事,便没有想太多。     他转身刚走了两步,水心的一双眼睛便马上开始搜索任何可以逃离的地方。     不料夏侯寅骤然转身,吓得她连忙收回了视线,神态自若的望着他。     “王爷还有何吩咐?”镇定,保持镇定,不能让他看出她的心思,明亮的大眼写满了天真。     “为免你会出事,这房子外面本王已经派人守着,你今天晚上就好好休息吧,本王不会让任何人打扰你的!”     意思就是,今天晚上,别人进不来,你也甭想出去,你被囚禁了!     水心握紧了双拳。。     忍耐忍耐,她现在要克制自己的情绪,现在真是什么人都不能相信了。     “知道了,我会好好休息的!”     夏侯寅冲她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大概是以为水心真的会老老实实的一直待在房间内。     待夏侯寅关门出去后的一分钟后,水心突然搬起了一只板凳,狠狠的摔向门后,“砰”一声,门椅子摔到地上,已散了架宣告阵亡。     声音才刚过,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逼近,三名侍卫,一名从门外闯了进来,两名各从前后窗闯了进来,还有两人从屋顶跃了下来,只在外面等候并没有进来。     “发生了什么事?”     果然有人把守着,一共五个人。     靠,连屋顶都有人,这夏侯寅够狠。     “没事,你们出去吧!”肇事者轻轻的执起茶杯,倒了一杯清香的茶,缓缓的坐在桌边悠闲的饮茶,眼中似根本没有看到闯入者般。     入屋内的三人各自对视了一眼,然后互相点了点头,然后又恭敬的退了出去,回到各自的岗位。     门再一次被关上,水心脸上的笑容倏的僵住,握住茶杯的手指微颤,五指捏着茶杯,指关节因用力泛着一丝白色。     混蛋夏侯寅。     她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一定要!     她坐在桌边,目光幽幽的望向窗外皎洁的星空,星星一闪一闪,好像会眨的眼睛一般。     忽地她的嘴角扬起一抹漂亮的弧度。     她突然消失,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发现呢?她现在几乎已经能想象得到他们混乱的情景了。     ??????     水心突然失踪,这在“月”中激起了不小的波浪。     “她怎么会突然失踪的?”六子匆匆忙忙的赶到,每次他用膳的时候都不能安稳。     崔希娜心急如焚,水心的失踪,可牵扯着她能不能阻断莫元靖的婚礼呢。     “我也不知道,她让我买东西,我把东西都买来了,可是她人却不见了!我找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找到她,问人也说没看到她。”她亏本亏大了。     “是不是你?”六子的目光倏的狠厉的转向跟他同时来到主帐前的左永年身上。     水心走得很急,饭菜只吃了一口,筷子还掉在了地上,极有可能是被人掳走了。     “你怀疑我?”左永年的表情颇显受伤。     “左大哥,如果是你将她带走的,麻烦你将人交出来吧,我们不要再玩这种游戏了好不好?这种游戏不好玩!”六子苦口婆心的劝说,只希望左永年可以快快交人。     世可杀不可辱,左永年脸色瞬间变得跟包黑炭似的。     “如果我要是绑了她,我就不得好死!”他赌气发毒誓。     看来真的不是他了!左永年这个人,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这一点六子很相信他。     “那她能在哪里?”六子苦恼的扯着自己的头发。     水心若是丢了,那他就死定了。     “会不会在……”左永年若有所思的望着城门。     “你是说……主子那里?”六子睁大了眼睛。     “我只是猜测……”左永年嗫嚅着唇。     “不用猜测了,左大哥,你和崔姑娘在军中再好好找找,我去找主子!”     “好,那你要小心,别被人抓到了!”     “知道了!”     “现在……分头行动,走!” 正文 水心失踪3 话说,第二天就是大婚,朱震南为莫元靖送来了新郎服给他试穿,几乎是所有新郎一方该准备的东西,全不用莫元靖出力,这看起来朱震南好似怕这个女婿会突然跑掉似的,不止准备新郎倌所有的东西,更是派了众多侍卫把守住莫元靖所住的客殿。*     在成亲之前,他均不可踏出一步,美其名曰:等待吉时。实际为软禁。     他也一直在等,终于……等到了夏侯辰和夏侯寅均已抵达南山城王宫的消息。     虽然那些侍卫守得严严实实,但是以莫元靖的实力,想要逃出去,那亦是易如反掌。     晚膳过后,送膳食的宫女将膳食送了进来,不一会儿那宫女便拎着食盒低着头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没有人过问那名宫女,也没有人往那宫女的脸上多瞄半眼。     直到那宫女走出了客殿,来到了一处拐角处,那宫女突然闪进了角落中,再把食盒打开,趁着头顶皎洁的月光,从食盒中拿出了一套夜行衣出来,旋即脱下了身上的衣服。     月光下,美人脱衣,这是多么诱人的一件事呀,再定睛看去。     可惜呀,美人的前面比飞机场还要平,穿上了夜行衣,然后见那美人利索挽发,再用黑色的布包住,又蒙了脸。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从客殿中悄悄打昏了宫女偷偷溜出来的莫元靖。     别想歪了,他身上的宫女服,并不是她从人家宫女的身上扒下来的,而是他早就已经从朱玲珑那里拿来的,以备不时之需。*     这个夜晚不平静,在南王、太子和楚王的那里,一定会有秘密行动,他要看看他们到底想要怎么对付他,这样才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刚从太子那里出来,莫元靖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就知道夏侯辰,除了用那种下毒这种下三烂的手段之外,便没有什么有建设性的突破,带来的那些侍卫,更是一个比一个窝囊,当然了,其中有两个则是他安插的细作。     从南王那里出来之后,莫元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南王被一大群大臣缠住,寝宫门前跪了一地,全部都是要求南王不要让玲珑郡主嫁给莫元靖。     走在夜空下,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竟显得是如此凄凉,突然感觉孤单得很,这个时候,假如有人可以与他并肩作战,他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累。     心中不由自主的便想到了一张娇俏的小脸。     她现在应该还在生他的气吧。     最近心里似乎总想着她,这样好像是不好的兆头。     也许左永年说得对,水心对他来说,就是一大障碍,他该忘记她才是,或者在明天的事情过后,他就真的放手让她离开,他们两个现在这样,谁都很累。     下面该去楚王那里瞧瞧了。     正想着,突然看到一抹人影矫健的从不远处闪过,看着身形,似乎有些眼熟。     心里带着几分疑惑,便飞身跟上去。     只见那人溜到了客殿外不远处的屋顶上,鬼鬼祟祟的朝客殿内仔细的观察,由于那人观察得太过细心,便没有发现他已经被跟踪。     “她不在这里,能在哪里呢?”六子伏在屋顶,低声困惑的咕哝着。     “你在找我吗?”身后陡然一个声音,吓得六子身子一个激灵从屋脊上滚了下去,幸亏刚滚了一半他方反应过来,一手险险的握住了屋檐,再一个漂亮的空翻,然后稳稳的落在屋顶。     “主子!”六子诧异的看着月光下拿下脸前黑巾的高大男人。     “您这身打扮,是从哪里过来的?”六子马上八卦的想要知道结果。     “我刚从南王那里过来,准备去楚王那里看一看,你来找我做什么的?”莫元靖瞟了他一眼,并没有忘刚刚六子伏在屋顶时的话。     他应当是来找他的。     话落,六子像喉咙哽了一根鱼刺似的直喘气,却不知道在咕哝些什么,莫元靖一个字也听不懂。     “你在说什么?”莫元靖皱起眉头,脸上已染上了一丝不悦。     吓人哪!!     六子连忙后退了两步保持安全距离,讪讪一笑便要转身离开:“那个,主子,属下还有别的事,先走了!”     “等等!”莫元靖厉声唤住了他。     六子哭丧着一张脸回头,低着头不敢抬起,生怕在莫元靖那双比日光还要灼热的目光下被灼化。     “你今天来,到底所为何事?既然你不是来找我,那你又是来找谁的?”莫元靖危险的半眯起眼睛,绝对不接受六子想要随便糊弄他的那一套。     “主子,真的没事!”他硬着头皮回答,声音略微大声,却仍是显得底气不足。     “真的没事?我要听实话,假如事后让我知道,你瞒了我什么事,我一定不会饶恕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小人,伪君子!     “那个……是是是……是……水?!¥ %?#¥—*…”六子念咒般叽哩咕哝,根本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     “说正常话!”声音比刚刚又威严了几分。     “是, %¥¥!?# %(*—”六子缩了缩脖子,继续念咒语。     “还不说实话?”阴沉的嗓音陡然拔了个尖,在夜空下显得异常凌厉、森寒。     想当然的,六子被莫元靖这样一吼,吓得六神无主,连想也未想便脱口而出:“是……水姑娘不见了!”     莫元靖听到这句话,突然脸色大变,一把拎住六子的衣领,冷峻的脸危险的逼近六子,冰冷的气息无情的砸在他的脸上。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他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中蹦了出来。     太恶劣了,不带这样威胁人的。     六子欲哭无泪。     他缩了缩脑袋,拼命将脸别向他方,但是那冷风一直对着他的领子吹呀吹呀……像是死神对着他的颈子吹气一样。     “水姑娘在用晚膳的时候突然不见了,所以属下才会到王宫里来,看水姑娘是不是来找您了!”六子战战兢兢的如实回答。     五指一松,六子的身子一软,没用的差点跌倒,好不容易站稳了脚,深吸了好几口气,他才觉得自己还活着。     突然那阵冷风再一次吹来,吹得六子像秋风扫过枝头的落叶般剧烈的颤抖了两下。     “主……主子!”果然眼前便是莫元靖那双比地狱里的修罗还要狰狞的眼。     莫元靖额头上的青筋暴突出。     她走了,她竟然走了,刚刚他还在想着,他是不是该真的放她离开。     心口很沉闷,又很空,好似什么东西被抽走了似的。     在这一刻,他知道自己有多么不想放她离开。     他遵从自己的心,纵使她会恨他,他也会将她绑在身边,不让她离开他半步。     水心,她是他的女人,这辈子都只能是他的女人。     她的胆子真大,竟然再一次从他的身边逃走。     他不能再掏空了他的身体之后,轻易的逃走。     该死的罪魁祸首,他一把再一次捉紧六子的衣领。     “我不是让你好好看着他的?她怎么还会离开的?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他冲六子的脸怒吼,那张俊美的脸紧紧的皱起。     六子这一次差一点真的哭出来了,双脚凌空,不停的扑腾。     “主子,现在不是我们讨论这个的时候吧?属下来之前,发现了水姑娘只吃了一口饭,像是被人……”     “掳走了?”莫元靖声音倏的僵硬,眼中闪动着紧张的情绪,很淡,淡到让人几乎不容易察觉。     六子重重的点了点头。     “所以你猜……”莫元靖心中一紧,与六子两人有着同一个目标。     “咦?主子您也是这样猜的?”六子眼中一亮,视线向同一个方向望去。     算他聪明。     “我们先到牢中去看一看!”莫元靖懒得白他一眼,话落,身形如鬼魅般已经消失在夜幕下。     “唉呀,主子,您等等我!”     ??????     整整一夜,水心了无睡意的趴在桌子上,直到东方的天际边刚刚冒出了一隅鱼肚白她方迷迷糊糊的睡去。     早晨有些凉,窗外的风不时的吹进来,吹得她打了一个寒噤。     有人轻轻的走过来,拿了一件衣服披在她的肩上,温暖的笼罩着她,隐约中他似乎看到一个人影站在她的身前,用温柔的视线凝视着她。     隐约中,她似乎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眨了眨眼,长长如羽扇般的长睫上沾了一滴露水,轻轻一眨,露水落在瞳孔中,眼前的人影恍若在水中荡漾一般,那般不真切。     她微微勾起了一抹甜美的弧度。     “莫元靖,你终于来了!”她喃喃的念道。     ——————     谢谢heshichun25的钻石、金玉奇情666的钻石和咖啡,还有我就爱看好书、fdr820512、behu1、ミ飄の淚い的咖啡,昨天的噢。 正文 水心失踪4 捏着衣角的手倏的一颤,水心肩头的衣服被这一颤抖掉了地上,那阵寒风夹杂着晨露肆无忌惮的卷进她的领口。     寒凉刺骨,令水心冷得浑身一颤,蓦然睁大了眼睛。     她全身如猫儿般缩着,双手扯紧了衣领。     “怎么会这么冷?”她的声音透着一整夜未睡的沙哑。*     “你醒了?”温和好听的男声从她的身后传来。     一回头便对上了一双温和的眼和一张俊逸若仙的谦谦君子的脸。     是夏侯寅!     原来刚刚是幻觉呀,心底里莫名的升起了一股失落感,一颗心滚落谷底,怎么也爬不上来。     一醒来便看到美男,心情固然愉悦,只是这个美男,却将她心里想着的那个美男赶走了,这一点让她十分不悦。     “原来是楚王呀!”     夏侯寅平静无波的面上闪过一丝僵硬和痛楚,然后微微勾起唇角,复又将地上的外衣捡了起来,温柔的披在她的肩上,带着温热的双掌轻轻握着她的肩头。     “早上凉!”     “谢谢!”水心蹙眉,不着痕迹的从他的双手中挣脱开来,再缓缓站起身,看着身后纯男性的外套,上面还夹杂着属于夏侯寅的男性气息,莫名的让她心里一暖。     但是,她的心里却让他住不进去,既然她不能给他回应,那她便不能令他误会,甚至愈陷愈深。*     她缓缓拿掉肩头的他的外套。     “我现在不冷了,王爷还是披上吧,到时候您要是着了凉,贵妃娘娘可是会怪我的!”水心礼貌的将两人的尴尬,说得那般自然。     夏侯寅似在瞬间变成化石,迟迟未去接。     水心的手僵硬的伸在半空中,大约一分钟之后,夏侯寅仍只是用一种莫测高深的目光打量着她,不愿意去接她手中的外套,她的手臂发麻开始像搅拌器一样的摇晃。     她干脆直接将外套放在桌子上,礼貌的冲他行了行礼。     “谢谢楚王昨夜的照顾,我想,我还是先回去了!”     整整一夜,他们都没有找到她,他们一定会急疯的,而且她计划了好多天的东西,还有几个小时就该实施了,若是她不回去,那件事就泡汤了。     她还以为莫元靖会很快查到这里来,没想到他那么笨,现在就只能靠她自己了。     “水心!”夏侯寅骤然大声喊住了她。     他突然的声音吓得水心双脚蓦然停住,小手轻抚被吓得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脏,没好气的回头。     “楚王还有什么要说的?”她现在心情很不爽,她最讨厌别人在身后大声叫她的名字,她又不是听不到!顺便再掏了掏差点被吼聋的耳朵。     夏侯寅缓缓的挪动了双脚,走了两步,在她的身前停住,那双如玛瑙的眸子紧紧的锁住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我想问你,假如……我将来会做皇帝,你是不是……也会喜欢上我?”     水心诧异了一下,莫名的一股愤怒涌上了喉咙口,在他的眼中,她就是那种肤浅的女人?     她张了张嘴,刚要冲口吼回去,突觉自己太过冲动,便将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虽然被他这样误解,可是她也没有必要向他解释。     他这样误解她也好,她也可以趁机断掉他们之间的关系,让他不要再对她存有幻想。     “对!”她勾唇灿烂一笑,答得非常果断,复又补充了一句:“可惜你永远也坐不了皇帝,所以,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这样……你明白了吗?”     是,他明白了!     他松了口气,一抹坚定的光亮划过眼底。     “你等着!”     “呃?”     “你不是想要回去吗?你如果像现在这样大摇大摆的出去,肯定不行,这样吧,我派两个人送你出王宫!”夏侯寅温和的看着她,声音异常温柔。     “那就谢谢楚王殿下了!”这样就最好了,她庆幸的松了口气。     不过,她很久很久之后,十分后悔今天说过方才的那一番话,可惜,后悔莫及!     ??????     水心在两名夏侯寅身边侍卫的护送下,缓缓走出王宫。     而此时,已经找了水心一天一夜,却还是找不到她的莫元靖和六子二人仍在某个角落,像无头苍蝇般到处乱撞,几乎是撞得满头包。     两人的脸上不约而同的全画上了两个浓浓的黑眼圈,只是……     六子回头瞄了一眼那张阴鸷却依旧俊美得令男人嫉妒的俊脸,他便恨不得拿一桶墨水将那张脸全染黑,两人同样狼藉,而莫元靖却依旧好看,太让人怨怼了。     想当然的,他这也只是幻想一下而已。     “主子,我们这样找下去也不是办法,您还是先准备大婚事宜,等大婚过后……”六子拉住了莫元靖,在那双充满了威慑力的冷眸下,他战战兢兢的提议,然后在莫元靖越来越阴戾的目光下,他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完,便连忙打住的闭上了嘴巴,以免他被莫元靖的那两道视线盯成冰柱。     两人正走着,突然迎面一道人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警觉的六子吓得赶紧闪身进了拐角处,再跃上屋顶,趴在屋角静静的观察。。     两张同样俊美的脸,一张轻蔑带着魅惑的邪笑,是夏侯辰,另一张脸冰寒冷酷,伫立在风中,硕然直立,那双微眯的凤眼,隐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就这样真正的与莫元靖站在一起,夏侯辰懊恼的发现,纵使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他却也无法忽视莫元靖身上所用发出来的慑人气息,连他也被比了下去,特别是那双眼睛,莫元靖的眼睛是炫金色,只这一处,似乎他都比自己要高贵许多。     他不服!     夏侯辰的一双眼睛,将莫元靖从头打量到脚,眼中充满了讥讽和不屑还有嫉妒。     “我们终于再见面了!”     第一次见面,是在牢中,莫元靖高高在上,他卑微的伏在地上,手腕和足腕被铁链缚住,第二次,是在悬崖边,他狠狠的报复,砍断莫元靖生存的藤蔓,以为就此他可以消失,没想到莫元靖这么命大,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去,还能再活下来。     在夏侯辰的眼中,莫元靖是他的敌人,而且是一个非常强大的敌人。     “我并不以为我想再见到你!”莫元靖淡淡的睨着他,更不屑他。     夏侯辰的嘴角僵硬了一下,额头上的青筋暴突,双手扭紧成拳,从皮肤上可以看到血管里通的血液以快于平常的速度迅速窜流而过。     怒!     “本宫也不想看到你!”夏侯辰咬牙切齿的低喝。     “既然如此,再见!”莫元靖非常平静的转身便要离开。     就这样?夏侯辰表情僵了一下。     “等等!”     “不知太子殿下还有何见教?”莫元靖头也懒得回一下。     他夏侯辰何时受到过别人这样的冷遇。     “我会杀了你!”夏侯辰大声冲他的背影挑衅的喊道。。     “呵呵……”     “你笑什么?”莫元靖的笑,令夏侯辰深深的皱起了眉,心底里一阵发麻。     莫元靖依旧没有回头,双手自然的负在背后,手指轻轻的拂摸着自己另一只手的手指,显得悠闲自得,吐出的话,却寒冷如冰。     “这个世界上,同一张脸,只能有一个存在!”     “当然!”夏侯辰的嘴角咧开了一弯阴谋的笑。     “让我们拭目以待,谁才是真正的赢家!”莫元靖淡淡的回答,算是接受了夏侯辰的挑战。     “哼!我们走着瞧!”夏侯辰狂妄的冲他的背影怒斥,甩袖寒着一张脸转身离开。     直到夏侯辰的身影在拐角处消失,莫元靖高大的身躯方缓缓的转身,犀利的目光在瞥了一眼他离开的方向后,薄唇中吐出了一声嗤笑。     “下来吧!”他朝着空气威严的喝令。     下一秒,屋顶一抹人影落下。     冷酷的脸瞬间破裂,眉头深深蹙起:“我们快找人!”     这表情变得太快了吧?     忽然六子诡异的笑了。     “主子,我们不用找了!”     “找!”他阴沉着脸靠近他。     不必这么吓人的吧?六子缩着脑袋,吓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手指颤抖的指着不远处的一条小道:“刚刚属下看到水姑娘和两名看起来是楚国的侍卫在一起,正往王宫门口的方向而去!”     楚国的?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脚动了动,想立即去看她到底有没有事,但是……事情尚未结束,一点差子也不能出。     “你可以滚了!”声音是冰冷无情的。     “嘎?”     “滚,大婚之前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瑟缩的颤声回答:“是!”可是,他们好像大婚之时就会再见到了耶!六子心里小心的想着。     ——————     今天更八千字,其他的等白天再更,偶去睡了……晚安…… 正文 炸药 再一次回到“月”中,水心几乎是倒头便睡,不料她才刚刚沾到枕头,两只手臂便将她拉了起来,一个是崔希娜,一个是六子,旁边还站着同样一脸疲惫的左永年。     水心张嘴打了个哈欠,哈欠刚打了一半,便被吓了回去,一双美丽的大眼眨呀眨,好奇的盯着榻前的三人,不怕死的挥了挥手。*     “HI,你们好吗?”     崔希娜怒气冲天,拼命将水心拉了起来,手指还愤恨的掐住了她的手臂。     虐待狂啊!水心瞥了她一眼,不过她明白,假如她不让他掐,她一定会掐得更狠。     “你说,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你害得我们找了一个晚上,你看看我的眼睛!”崔希娜愤恨的指着自己眼睛上浓浓的黑眼圈,声声透着指控,希望被指控的人会有一点点良知,表现出愧疚来给她看。     可惜,水心脸皮太厚,没有多余的愧疚拿出来给她看。     “很好啊,成了国宝了!”水心又打了一个哈欠,眼角挤出了困倦的泪水,这个时候,还是睡觉最重要,她倒头便要继续睡。     手腕上的神经一痛,痛得水心蓦然睁大了眼睛,愤怒的看向罪魁祸首——六子。     “你想谋杀吗?”水心愤愤不平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后者毫无愧意。   闷     “你难道没有什么想说的吗?你昨天晚上到底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和主……呃……”六子因为说得太快,差点把莫元靖给供了出来,舌头一绕,赶紧圆回去:“我冒险进了王宫,为了找到你,我的两条腿都快跑断了!”     “那谢谢你了,现在我回来了,你们可以回去睡觉了!”     “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觉得对不起我们的吗?”六子和崔希娜两人没好气的冲着她异口同声的质问。     水心漂亮的眼睛眨了眨,然后非常好奇的从左边溜到右边,再从右边溜到左边,然后非常平静的笑答:“没有!”     “你!”崔希娜脾气一上来,甩手便要给水心一个巴掌,六子吓得心一紧,赶紧拦住她。     “崔姑娘,不要动怒,还是我来问吧!”     “好,你问!”崔希娜几乎是用吼的,声音大得震耳欲聋。     水心和六子二人皱眉,同时掏了掏耳朵,表示他们两个的耳力很好,不需要她扯着嗓子来跟他们交谈。     六子心平气和的望着水心,眸底氤氲着一丝疑惑,然后低声询问:“你昨天晚上是被楚王掳走的,对不对?”     “什么掳走,我看,根本是她自己春心荡漾,靖哥哥要娶她人了,她觉得自己没希望了,所以就半夜偷偷爬上人家楚王的床,真不要脸!”两句话,崔希娜的本性便出来了,依旧看不起水心。     任何人听到这话,不可能不生气。     水心也很生气。     不过,她的气只在嘴里转了一圈,便咽了回去,跟一个小孩子斤斤计较的话,那就太不值得了。     “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水心平心静气的陡然阴沉着嗓音问。     呃?突然转移了话题,崔希娜似乎还有点进不了状态。     “呃……准备好了!”崔希娜大脑当机了一会儿,嗫嚅着唇僵硬的回答。     “把东西拿过来,一个都不能少!”水心干脆坐了起来,反正这几个人打定了主意,今天不会让她睡安稳了,既然她一个人不能睡,那就大家都甭想睡。     “好,我去拿!”     “左将军!”     “在!”左永年反射性的立定,双腿并拢,全身挺直,挺胸抬头,标准的军人。     水心仅溜了他一眼,凉凉的嘱咐:“你跟崔姑娘一起去搬东西!”     “是!”     左永年首次没有跟水心唱反调,异常乖顺的听着水心的命令,紧跟着崔希娜一起出去了。     水心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好不容易坐了起来,如老太太般蹒跚的爬到桌边坐下,六子一屁股跟过来,在她的旁边坐下,一双眼睛仍盯着她不放。     天已经大亮,外面刺眼的阳光,让水心感觉有些不适应,她揉了揉眼,拿出了一本自己之前写好的作战策略,然后再看看有什么错误的地方需要修改。     她已经很认真的在看了,不过那六子的目光紧随而行,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打算。     好一会儿后,水心幽幽的叹了口气,认命的放下了笔,如黑宝石般的眼珠溜向他,杏眼微眯了起来。     “楚王想让我跟他回去,不过……我选择了留下!”     “您为什么不想跟他回去?”六子松了口气,依旧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顺便知道点八卦。     为什么不跟他回去?     这个问题,她也不是没有想过,不过答案嘛,连她自己都不确定。     “我问你个问题!”她低头沉思了一下,突然抬头不答反问,灼亮的杏眸死死的盯着他。     “问吧!”     “昨天晚上有没有人陪你一起找我?”这句话问得漫不经心,手握着笔悬宕在纸上,久久没有下笔。     “有!”六子非常肯定的回答。     一滴墨滴在纸上迅速的漫延开来,握笔的人依旧没有落笔。     “是他吗?”她意味深长的盯着他。     那个他是谁,他们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六子知道,水心已经猜到了。     那他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了。     然后六子点了点头。     “我们看到你之后,他方回去!”六子又补充了一句。     六子刚说完,不等两人有更多的交谈,左永年和崔希娜两人已经搬了东西进来。     因为是重要的东西,所以他们两人亲自动手,不过大部分东西都是左永年在扛。     “左将军力气真大!”水心迎上前去,盯着地上的东西,眼中泛起了兴奋的精芒。     “这些东西,到底何用?”左永年就是一个好奇宝宝,对于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非常好奇,再加上水心之前给他的东西,更加重了他对水心的好奇,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竟然会这么多东西?     难道这是水敬臣调教出来的?可看水敬臣那样的人也不像会干惊世骇俗之事的人。     水心笑了,笑得如花般灿烂。     “想知道?”     四周的三人皆一起点头,真是好奇死他们了。     “你们听说过……炸药吗?”     炸药?三人现一次同时摇头。     水心狡诈的看着他们,要受苦,就一起受苦。     “好了,现在照着我的方法,我们一起做!”她又笑,奸诈得让众人不得不以为,自己是不是入了狼窝,马上要变成饿狼的盘中餐了。     ??????     黑帝与玲珑郡主的大婚,对于南山城来说,是一件大事,在三天前便开始准备,到了这第三天,终于准备完毕,不过这一天,参加婚礼的每一个人都各怀鬼胎。     南王朱震南倒是最为沉得住气。     自始至终,所有的压力全倒向他的那一方,朝臣逼迫,再加上太子夏侯辰过来施压,他均自始至终保持沉默,坚持自己初时的决定。     大婚如期举行,南王宫内一片欢腾,不管是宫女太监还是侍卫嫔妃,皆穿着清一色的大红色,为这喜庆的日子增添了几分喜色。     城门离王宫有大约一公里的距离,在大婚的这一刻,各方均不安分,出门前各自再三叮嘱自己的手下,一定要完成这次前来的任务。     在南王宫的议事殿,南王高高的端坐在十阶台阶之上,一双犀利的眼睛睨视着前方的众大臣,还有夏侯寅和夏侯辰二人。     在大殿之中,每两人一桌,每张桌子上,皆放着一盏香炉,袅袅的白色轻烟婀娜多姿。     朱震南满意的看着台下的众人,偏头给了身旁的太监一个眼神。     那太监马上会意,恭敬的向朱震南行了一礼,便又回转过身面向众人,面上染上了一抹喜色。     “今日是“月”之黑帝与玲珑郡主成亲大喜之日,现在……请黑帝与玲珑郡主进殿!”那太监尖亮的嗓音嘹亮的传出了宫殿。     一阵高喝,门外又有太监附和:“请黑帝与玲珑郡主进殿!”     高喝声刚落,殿外震耳欲聋的锣鼓声骤然响起,震动人心。     更像是战场上响起的开战号角声。     南山城外的一隅,水心的眸底闪过精明的光芒,挥手朝身后的二十名黑衣蒙面人一声令下:“进攻。”     ————————     谢谢millice的月票和578267139、10210068、飘伊萧靓、金玉奇情666、雪落不成相濡以沫、ミ飄の淚い的咖啡。 正文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大婚还在继续。     莫元靖和朱玲珑二人各自身着豪华的新郎喜服和新娘嫁衣来到殿门前,两名随侍宫女,一名扶着朱玲珑,一人托着他身后长长的曳尾裙摆,一步一步的踏上殿前台阶。     远远的望去,二人果真是金童玉女。*     可惜……新郎自始至终,那张脸一直黑着,如包公一般,让人看起来不甚应景。     “你的表情,太僵硬了!”朱玲珑觑了他一眼,小声的提醒他。     表情太僵硬了?莫元靖下意识的勾了勾唇角,用力挤出一丝笑意来。     不过那笑看起来,比哭还要难看,朱玲珑看得心肺俱裂,只得连声提醒:“你还是恢复刚刚的表情就好!”     多事!莫元靖果真收回了嘴角,继续装僵尸般的随朱玲珑一起进了大殿。     众目睽睽之下,一条红丝带,莫元靖和朱玲珑二人一人牵着一头步入了大殿之内,众人均唏嘘出声。     “果真是相配呀!”大臣们其中不知道是谁脱口夸赞,另外不乏有随同附和之声。     相配?是谁之前还跪在朱震南的面前,一直说他们两个人不相配,非要拆散了他们不可的?朱玲珑忍不住低头窃笑。     “你注意克制点,马上被人发现了!”这次换莫元靖小声的提醒朱玲珑。   闷     朱玲珑心一惊,赶紧直起了身子,面无表情的望向前方。     不过两人刚刚交头接耳时的小动作,在别人的眼中看起来却像是在向别人秀恩爱。     “婚礼开始!请黑帝和郡主向南王敬茶!”朱震南身边的太监扯着嗓子高喝道。     一名宫女端上了两杯茶,二人各端了一杯,缓缓的移向了朱震南,然后齐齐在朱震南的面前跪下。     朱震南满脸堆笑,嘴巴一直合不拢。     “好好好!”他连连点头。     “小婿给岳父大人敬茶!”莫元靖仍是黑着一张脸,不愠不火的端起了茶递于朱震南。     他只跪过父母没跪过别人,现在却要给朱震南下跪,这大概就是水心所说的什么,做大事者要不拘小节,大丈夫能屈能伸。     朱震南端起抿了一口,将茶杯放下,紧接着朱玲珑为他敬茶,娇柔着嗓音:“女儿给父王敬茶!”     “乖!”朱震南宠溺的望着她,端过茶杯喝下,为各自发了一只红包。     “谢谢岳父大人!”“谢谢爹!”     “恭喜南王!”台下众人齐声恭贺。     紧接着又有宫女端来了两杯酒送到了莫元靖和朱玲珑的面前。     莫元靖瞟了一眼那酒,然后向朱玲珑扫了一眼,朱玲珑会意的点了点头。     南王朱震南面露喜色,径自端了一杯酒,示意莫元靖和朱玲珑二人也端起酒杯,见二人端了酒杯后,他居高临下的站在高台之上,威严的大声冲台下高喊:“今日是我南王与黑帝联姻之时,本王携女儿、女婿敬大家,谢过大家赏脸参加小女和小婿的婚礼!”     “来,干!”     台下众人举起酒杯,然后众人均将杯中的酒饮下。     一巡酒过后,众人皆有些醺醺然的。     台下的众位大臣,一个接一个的相继扑通跌倒,高高伫立的夏侯寅和夏侯辰二人对视了一眼,只听夏侯辰诡异一笑。     “太好了,你们今天全部都是本宫的……”     他猖狂的声音只说了一半,笑容倏收,身子摇晃不稳,脸上现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你们案前的香炉里面放着迷药,太子殿下,你就好好的,睡一觉吧!”朱震南朗声大笑,笑得那般轻狂。     “你……你设计本宫……”夏侯辰狰狞着脸,身子晃了晃,抽出了随身的佩剑刚冲到台阶,身子一个踉跄,重重的栽倒,便没有再醒过来,紧接着夏侯寅也跟着一起倒下。     台下倒了一地,朱震南的笑声更狂了。     “好女婿,本王给你的新婚礼物,你是否喜欢?你会不会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朱震南豪迈的扬起了双臂,如一代君王般有气势。     他刚说完,便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对劲。     “我的头怎么会有点昏呢?”朱震南按着额头甩了甩,喃喃自语着。     “父王……”朱玲珑心疼的扶住了他,只因朱震南太重,他跌在地上,朱玲珑只能跌跪在地上险险的扶好他。     莫元靖微笑着:“不,岳父大人,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你……你……”朱震南气得额头青筋暴突,他这么周密的计划,竟然被他给破坏掉了。     “岳父大人,您也安心的睡吧!”冰冷的声音中,不带有任何感情。     朱震南的手指颤抖的指着莫元靖,眼睛圆睁,眼珠子几乎凸掉了出来,终于闭上了眼睛昏了过去。     “父王他?”朱玲珑担心的望着自己的父亲。     “他没事的,一会儿就会醒了。”     就在此时,大殿之外,陡然十道人影从门外窜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左永年。     莫元靖诧异的望着左永年。     “永年,你正好在,马上拿着南王的令牌,打开城门!”     “主子,不用了,城门已经打开,“月”军已经进城了!”     “咦?” 正文 染指睡美人 在大婚的锣鼓声响起时,南山城的城门便已经失守,大门大开,“月”军毫不受阻的穿过了南山城的城门,就在,南山城城门上其他的救援军准备赶来时。     “轰隆”巨响,地上陡然被炸出了两米深的洞,连同城墙的台阶也被炸毁,那些救援军骑虎难下,不敢进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月”军浩浩荡荡进了城。*     只要他们“轻举妄动”,他们的脚下便会响起惊天雷般的巨响,顺便让他们看看瞬间挖洞是怎样办到的。     王宫城内的瞭望塔上,莫元靖登高望远,双眸紧凝着不远处长长的队伍正缓缓前进,领头之人,便是六子,似乎在同一刻,领军的六子回头朝瞭望塔上看去,并兴奋的挥手。     薄唇紧抿,微勾起一弯笑容。     瞭望塔下有人走了过来。     “主子,楚王和太子殿下您打算怎么处置他们?”左永年恭敬的上前来请命。     “楚王和太子殿下暂时收押,你派人好生看管,至于南王……”     左永年突然笑了。     “主子,南王您不用担心,水姑娘已经替您解决了!”左永年一脸的神秘兮兮。     是水心?她帮的他?     “怎么解决的?”他好奇了。     “您知道,南王最惧怕的是什么吗?”左永年又露出了那种神秘兮兮,令人头皮发麻的笑容。*     他可不记得,自己的属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拐弯抹角了。     “说!”莫元靖按捺住性子,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他好奇死了左永年口中所说的那个解决办法。     “南王最为迷信,因此府内放置了一块辟邪巨石!”     “然后呢?”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答案了。     “然后……水姑娘命我们在王宫假山的狮头下找到了它!将它给劈成了两半!”左永年笑眯眯的说着答案。     “然后呢?”肯定还有下文。     “我们在大石的断层上刻了五个大字——”左永年又故意拖了一个尾长音。     “哪五个字?”莫元靖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中蹦出来,额头上青筋暴突,他的怒火已经濒临暴发边缘。     “臣“莫”方可安!”     “咦?”     南王会信吗?不过能想出这种法子的人,恐怕也只有水心了,她居然知道那块辟邪石在假山的狮头下,奇哉。     这一次能大获全胜,并且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将南山城拿下,水心可谓是功不可没。     直到大军已经全数进了城,莫元靖仍没有看到水心在哪里。     “靖哥哥!”崔希娜如一只蝴蝶般,飞扑了过来,扑进了他的怀中。     “希娜,怎么是你?”莫元靖皱起了眉,一双鹰眸睨向她的身后,仍是不见半个人影,一颗心猝然收紧。     崔希娜忍不住瘪起了小嘴。     “人家担心你那么久,可是……”纤纤玉指指向正向这边赶过来的六子,一副指控的表情,愤恨的控诉:“六子直到大军进城的时候,才告诉我,你跟玲珑郡主是假成亲,我被他们给骗了!”     她的话,恰好被六子全听在耳中,不过被指控的人,脸上并没有一丝悔意,还忍不住讥讽了回去。     “谁叫崔姑娘您不留神,是您自个儿没猜出来,您还要赖在我们身上,我们可真冤枉呀!”说到最后,不忘捧着一张委屈的脸冲她搭拉下脑袋,佯装小绵羊状。     崔希娜又气又恨,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绵羊的皮给扒下来。     莫元靖不着痕迹的将崔希娜从怀中推开。     “好了,希娜,我还有事,你先去找左将军,一会儿跟大军会合!”     崔希娜又瘪起了小嘴,一双大眼含着幽怨的光亮瞅着他。     “好吧,不过……你跟玲珑郡主真的没有成亲?”     “没有!”     这一次,心结终于打开,崔希娜开心的扬起了美丽的笑脸,兴奋的转身走开。     一直等到崔希娜离开,身旁已经没有其他人,莫元靖那双幽深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六子,有些担心的开口问:“她呢?”     “谁呢?”六子睁大了眼睛,双手掏了掏耳朵,佯装没有听清楚。     “我问你,她呢!”脸色蓦然转黑。     “您不说谁,我怎么知道您说的她是谁?”六子露出了天真的表情,心底里窃笑不已,他不直说,他偏不回答,看到平日里那个沉稳自制力惊人的主子,有失控的一面,可以让他笑很久。     突然一只冰凉的手如蛇般划上他的颈子,五指轻轻一握,卡住了六子的脖子,瞬间让他艰难的呼吸,几乎快喘不过气。     太卑鄙了!     “主子,您可记得,她最恨您杀生!”六子抓住他的手,艰难的吐出威胁的话。     可恨的六子,现在他们都跟水心待的时间长,全受了她的影响,一个个都不惧怕他了。     真不知道他到底该掐死谁。     他恼恨的丢开了手中的六子。     “心儿在哪?”他阴沉下脸,直接问。     “刚开始就直接问,不就好了?”六子咕哝着,眼看那如蛇般的手又要卡上他的喉咙,他赶紧后退了两步。     “她现在在小……”六子的表情微变了一下,“环”字生生的咽了下去,然后用僵硬的声音继续回答:“在郡主的房间。”     “她在那里做什么?”一双好看的浓眉再一次蹙起。     “您去了不就知道了?”     他发誓,总有一天,他一定要改掉这个被动的局势,莫元靖青筋暴突的想着,恨不得马上毁了那张泛着神秘之光的脸。     ??????     人在疲惫之时,做什么事最开心?     水心的回答,只两个字:睡觉。     在到处结满了大红喜字和红绸的房间内,喜气洋洋,红色的轻纱从屋顶垂下,微风拂过,纱随风动,摇曳多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玫瑰香气。     穿过层层红纱,来到卧室内,红木榻上,同样的红纱幔下,躺着一副身姿婀娜曼妙的少女,睡得极香,外面刺眼的光亮,也无法将困倦的人儿从睡梦中唤醒。     有人进来,为她遮住了刺眼的光亮,那因受了刺激而睡得不安稳皱起的小脸,皱痕缓缓拂平,不点而朱的红唇微微勾起了一抹甜蜜的弧度,与此同时,红唇中逸出一声极细微的呻.吟声。     站在榻前的人,高高的伫立,刚进来,便如冰柱般石化的站在那里,冷酷的鹰眸缓缓融化,温柔的凝视着榻上的人儿。     她睡得很沉也很香,长长的睫毛,如羽扇般,轻贴在她的眼睑上,吐气如兰,她嗜白,身上的白色长裙,衬着她如雪般娇嫩的肌肤,如一朵出水芙蓉般,令人不忍近前亵渎。     搭在榻边的小手,皮肤光滑细嫩,她的皮肤近乎透明,甚至可以看到皮肤下的血管和血管内血液的脉动,看得人气血沸腾。     他的视线幽幽转深。     榻上的人儿似乎觉察到有人,一双秀眉不安的皱着,身子轻轻的动了一下,忽地转过身去。     动作的拉扯,扯落了肩头的布料,露出了她白嫩圆润的肩头。     盯着这样的美景,莫元靖被惊到无法呼吸,差点化身色.狼扑上去,将洁白的小绵羊生吞入腹。     “咕噜!”他用力的吞下口水,终是低头俯身拉高她的衣领。     “困,别惹我!”柔软的小手不耐烦的将他的手推开,自己拉好自己的衣领,咕哝着又一把拉过那只大手,如抱着自己可爱的抱枕般搁在颊边,根本没有感觉到危险正在靠近,还故意蹭了蹭小脑袋,宠溺的在上头亲了一下。     可爱的小熊呀,我们继续睡!水心梦中想着。     娇软的红唇,粉嫩的脸颊。     这对莫元靖来说,却又是一个极大的诱.惑,他要很努力不去想,身下是多么令人喷.血的娇软身躯,才能抑制住自己狂涌的欲.望。     不过……某人不知道的是,在门外不知道何时已经聚集了三个意外的观众。     两个男声。一个说:“主子马上会下口!”另一个附和:“主子不会!”     躲在窗外中间的女人伸出一只手。     “我做庄,一百两,有胆的就赌!”     “赌就赌!”两个男人咬牙从怀中各抽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在女人的手中。     ————————     今天还是八千字哦,照例,剩下的五千,明儿个白天再更,困了,偶要去睡了,晚安…… 正文 染指睡美人2 三双,六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屋内的画面,明明是迤逦春色,却成为他们赌博的对象,没有一丝欣赏,只关心他们的输赢。     屋内的莫元靖,忍不住软玉温香的诱.惑,喉中发出现一声难耐的低吼,低头便要吻上如玫瑰般的红唇。*     门外陡然发出一声兴奋的低叫:“我赢了,我赢了……”     另外马上有声音不悦的低喝:“别高兴得太早,现在还没有出结果!”     就以大家以为输赢就要定了的时候,榻上的水心突然感觉到不安,反射性的抬脚狠狠的踢开眼前的人,再挥出一拳打中对方的眼睛。     迷迷糊糊中,她满意的看到有人被她打下了床去,她满意的咕哝着:“死色.狼!”然后倒头继续睡去。     “砰”一声,莫元靖猝不及防的被水心从榻上踢下来,一屁股跌倒在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窗外同时发出抽气的声音。     此时莫元靖才发现,窗外不知何时多了几双眼睛,那一双双的眼睛中充满了对他的同情和嘲讽。     该死的,这次丢人丢大了。     他阴沉着一张脸,一步步的走到窗边,窗外的三人下意识的缩起了脑袋便要逃走。     “不准动!”窗内的人厉声喝令。     窗外的三人吓得双腿像灌了铅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害怕的盯着那张比包黑炭还要黑的脸。*     “那个,不关我的事,是他们硬拉我过来的!”崔希娜赶紧推脱责任,小小的身子往左永年的身后躲去。     一时之间,左永年无处可躲,只能硬着头皮面对那张包公脸。     左永年如做错事的孩子般垂下头,准备眼不见为净:“属下刚刚什么都没看到。”     莫元靖的脸又阴沉了几分。     六子倒是大方的呵呵笑。     “那个,主子,您刚刚摔得挺漂亮,一绝呀!”说完不忘竖起大拇指,表示自己刚刚说的都是实话。     终于,怒火膨胀。     窗外的三人,几乎能预料到怎样惊天动的地声音震耳欲聋。     他们三个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准备迎接莫元靖那惊天的怒吼,窗内榻上的人儿,忽地发出一声咕哝:“好困,别吵!”     火焰在瞬间熄灭。     那三人讶异的看着那张越来越平静的脸,只因他们捂着耳朵,并没有听到水心的声音,以为自己看错了,莫元靖故意唬他们,下面会给他们更为惊天的怒吼。     然后便看到莫元靖冷凝着一张脸,手指做了一个“走”的手势,要他们三个人滚蛋,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回头瞥了一眼。     三人的眼中一亮,终于发现了猫腻,原来是某人担心会吵到屋内的某人睡眠,那就是说他们三人的危机解除了?     崔希娜逃得最快,左永年礼貌的向莫元靖行了一礼,尴尬的后退,唯独六子仍是一脸好奇的向窗内望去,嘴角隐藏着戏谑的笑容,准备继续当观众。     莫元靖的双眼含怒的瞪着他,手指向他勾了勾,让六子凑过脸来。     就在六子好奇的将脸贴过去,以为莫元靖有什么悄悄话时,莫元靖一时手快的立即关窗。     “啪”!一声,六子的脸紧贴着窗子,被狠狠的撞了回去。     “唉哟!”六子在窗外吃痛的惊呼,紧接着传来六子的抱怨:“主子,你无耻!”     无耻?莫元靖阴险的笑了,这次是对他客气的了。     紧接着,他脱鞋上榻,温柔的将榻上柔软的娇躯搂在怀中,嗅着她的发香,嘴角勾起满足的弧度,阖上了眼沉沉的睡去。     ??????     八卦完毕,崔希娜和左永年二人躲在大殿的拐角,等待着六子的归队。     崔希娜一脸的懊恼,等离开了之后,她方发觉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真是奇怪了,她明明是去捉.奸的,怎么最后变成了她被人抓包,还被当成偷窥狂,她还要逃走。     “靖哥哥是我的,我要把靖哥哥抢回来!”初反应过来,崔希娜怒气冲冲的便要冲进大殿中去。     左永年赶紧将她拉了回来。     “崔姑娘,难道您没有看到方才主子的表情,您现在进去的话,主子一定会更生气的!”     “可是……靖哥哥是我的未婚夫,现在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崔希娜恼火的指着左永年的心口,指尖狠狠的戳着他。     左永年尽职尽责的护主。     “崔姑娘,纵使是这样,主子将来是要做皇帝的人,皇帝三宫六院,难道您要这样一直吃醋下去?”左永年首次觉得自己的口才还不错。     “可是……”崔希娜顿时哑口无言,可还是气不过。     “崔姑娘,假如您将来想要占住正室的位置,就必须要能容忍、大肚,否则……就算您以后坐上了皇后的位置,也极有可能会被废!大事要从小事做起,所以……您现在就要学会忍!”嗯,自己的口中确实不错。     “……”     “崔姑娘,您现在是要去哪里?”看崔希娜不声不响的转身,左永年担心的从她的身后唤道。     “我去忍!”崔希娜一字一顿冷冷的回答,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左永年忍不住啧啧出声,这下好了,肯定会有人会遭殃,希望她不会玩得过火才好。     再转过身,左永年又望见了另一个人,正是小环,不对……她是玲珑郡主。     左永年愣了一下,正想着该如何打招呼时,却见朱玲珑的目光却直勾勾的盯着另一个方向。     眼中有着复杂的情绪,痛苦的交织,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还有他这个外人在。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左永年一眼便看到了刚刚从窗口走来的六子。     六子的脸上带着得意的笑,笑得那般灿烂、癫狂,然……就在他的视线瞥到不远处的人时,脸上的笑骤然僵住,嘴角缓缓的垂下,如狂风暴雨扫过般狼藉。     左永年奇怪的看着这两人。     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对上眼的,他怎么不知道?只是这气氛怎么感觉这么怪异呢?还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情?     朱玲珑脸上精致的妆容,仍是掩不住满脸的伤痛,见六子直直的向她走来,却佯装未看到她似的,便要从她的身边路过,她心一惊,转身唤住他:“六子!”     六子浑身一震,没有回头,只是僵硬的站在原地。     “不知郡主有何吩咐?”六子冰冷的声音中不含一丝感情,好似两人只是陌生人,不……比陌生人还不如,更像是仇人。     “你为什么要躲着我?我……”朱玲珑心痛的嘶哑着声音喊道,声音骤然被六子冷冷的打断。     “郡主,您说笑了,我怎么敢躲着您?如果您没有什么吩咐的话,那我可以离开了吗?”六子皮笑肉不笑的打断了她的话,脸上带着浓浓的厌恶和嘲弄,声音更是字字如针如刺,狠狠的刺向对方。     六子一口一个郡主,如鞭子般狠狠的抽打在朱玲珑的心上,她咬紧了下唇,几乎将嘴唇咬破出血。     左永年窘迫的站在一旁,干笑了两声,连忙走上前来,轻轻的笑了笑六子的肩膀。     “六子,有话好说,你别这样伤害人家!”左永年好心的劝道。     倏的两道含怒的视线瞪了过来,带着浓浓的警告。     “不关你的事!”     朱玲珑心一凉,痛苦的几乎承受不住,有热液从眼角滑落,落在嘴里,咸咸的。     她骤然转身,拖着长长的嫁衣裙摆,狂奔离去。     左永年焦急的看着他,忍不住一拳打在他的肩上。     “你到底在做什么?人家是女孩子,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人家?”     “女孩子?左大哥,她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她是郡主,我们的身份有着天壤之别,她的身份是我们这样的小人物高攀不起的,好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明天早上之前要离开南山城。”六子冷冷的说着,刻意的掩饰自己微动的心。     “啊……”突然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响起。     正奔下台阶的朱玲珑竟然一脚踏空,身子往二十阶的台阶之下滚去。     ————————     求钻石啊,不强求,谢谢xugege25的钻石和咖啡,gegeiu的钻石和鲜花,还有10210068、金玉奇情666、15120752983、baobao.ji、不惊云04、那夜樱花飘、凉羽夕、ミ飄の淚い的咖啡。 正文 给我生个孩子吧!我要我们的孩子! 原本打算要离开的六子,听着那尖叫声,心脏猝然被重重的锤了一下,他握紧了双拳,逼迫自己不要去听,不要去看。     “郡主从台阶上滚下去了!”左永年一声惊呼,狠狠的剜了六子一眼,着急的奔下台阶去救人。*     跌下台阶的朱玲珑,只觉全身的骨头像散架了似的疼,台阶的边角狠狠的撞击着她娇嫩的肌肤,疼入骨髓,只是那疼,怎么也比不上心里的疼。     最后她的后脑勺重重的嗑在地上。     头好昏啊!     她挣扎着抬起了头,视线努力的看向台阶之上,那高高在上的六子,她努力想让自己的视线更清晰一些,然她再怎么努力,只是让自己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左永年慌慌张张的跑到台阶之下,小心翼翼的她扶了起来,在望见她额头上的伤口时,倒抽了一口气。     朱玲珑的手指探向前方,向六子的方向抓去。     然,台阶之上的六子,仍是冷漠的转过身,根本不想回头施舍一眼。     “郡主,你怎么样?”左永年担心的看着她,一手摸到了她后脑勺的血,惊得他猝然睁大了眼睛:“你的头感觉怎么样?”     “头?”朱玲珑的意识似在云端:“头……很昏,很痛,可是……”她指着自己的左心口,一滴泪从眼角滑落:“这里更痛!”*     该死的!     左永年痛恨的望着高台之上的人,一把将朱玲珑拦腰抱起,见到一个人便抓住:“带我去找太医!”     “噢噢,好!”那名宫女看着左永年怀中的朱玲珑,还有他手上的血,吓得六神无主,赶紧在前面带路。     直到左永年抱着朱玲珑消失在拐角处,六子方缓缓的转身。     然就在他的视线接触到地上那一滩血渍时,瞳孔骤然缩紧。     怎么回事?她受伤了吗?     对呀,他刚刚似乎听到左永年说,她从台阶上摔了下去,一定摔得很重要吧?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关心,他们两个身份有别,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小小的侍卫而已,而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将来会有像王子或是主子这样身份的人才能配得上他。     然,他越是逼迫自己不去想,那一幕却越来越清楚,她的身上到处都是血,看得人怵目惊心。     他恼恨的抱着自己的头。     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     ??????     时间很快的流逝,当水心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大军已经出了南山城,水心听到屋外莫元靖与来报“月”兵的对话声。     “请主子给予下一步指示!”     “吩咐下去,前行三里扎营休息,让将士们养精蓄锐,明天还有一场恶战!”莫元靖沉声嘱咐,并递了一张纸给那名“月”兵。     “是!”那人答应着,便接过纸退了出去。     莫元靖疲惫的揉了揉鼻梁,一眼便瞥见了屋内已经醒来的水心,那双炫金色的瞳孔一亮,便直勾勾的向她瞅来,嘴角含笑的向内室中走来。     水心见躲不掉,只得硬着头皮面对他,嘴角扯开了一抹淡不可闻的弧度,仅懒懒的侧身。     “大军已经进城了?”她故意轻松的问,掩饰自己表情的不自然。     莫元靖的视线,火热而带有强烈的掠夺性,让水心忍不住浑身发烫,下意识的便想要躲开。     “嗯,现在已经出城了!”     “那就好!”     气氛突然变得尴尬,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谁也无话。     在他灼热的目光下,水心几乎被他灼化,浑身的肌肤发烫,小脸窜上了可疑的红晕。     难得看到她露出如此的娇羞女儿态,莫元靖兴意被挑起,忍不住拿手指捏了捏她柔嫩的粉颊。     “睡饱了?”     “当然!”     “不生气了?”听着像是无心之问,他的心里却七上八下,那晚的话,在他的心底里留下了阴影,深怕她还会计较那件事。     “为什么不生气?”她挑了挑眉,眼珠子掠向帐顶,眸中平静无波,回答的声音更是漫不经心。     他的一颗心被她的话给悬了起来,心里更加紧张,大手扳过她的小脸,认真的凝视着那张美丽的小脸,要求她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告诉我,你不生气了!”     “你这是命令还是请求?”她狡黠的指着他的鼻子。     呃,这是个陷阱,不管他怎样回答,都是错,如果是命令,那两人之间可能会就此崩裂,但倘若他说是请求,那当初他们的赌约,他就输了,这事关男人的尊严问题。     所以……他这个问题不能回答。     倏的,他蓦然一笑,突然覆身将她压在身下,不怀好意的对上她美丽的杏眼,满意她眸底一闪而过的惊惶。     他坏坏的吐息在她的小脸上,以纯男性的气息扰乱她。     这个姿势……太过暧昧。     水心能感觉到他眼底那股强烈的光芒,似能将她灼化。     “那我的心儿,你是想让我怎么回答?”他邪笑着将皮球踢回给她。     狡诈!!     他离得她太近,他身上那股强烈的压迫感骤然袭来,她快不能呼吸,也快不能思考了。     “你很重!”她皱眉,抗议他的体重。     他哈着她的耳朵,轻轻的咬了她一下,引得她浑身触了电般的战粟。     “心儿!”他低哑着声音,在她耳边呢喃着低唤,紧跟着在她颊边落下怜爱的一吻。     她挣扎的动作停住,心脏露跳了一拍,静静的躺在他身下,静静的聆听他的声音。     “什么?”她佯装不耐烦的淡淡出声问。     “给我生个孩子吧!我要我们的孩子!”他知道她对那个流掉的孩子一直耿耿于怀。     不料他的话音刚落,便感觉到身下的娇躯骤然僵硬。 正文 爱上你,这是个不能说的秘密1 莫元靖的话如一记响雷般在水心的脑中轰的一声炸开,炸得她全身如雷击中了般,嘴角不住的抽搐。     她的脸色慢慢的开始变白,几乎白到透明,似乎能看到她皮肤下的血管。     “你……很想要孩子?”水心艰难的发出了几个字,低低的声音中隐藏着难以言喻的痛苦。*     不过,莫元靖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他以为水心突然脸色变掉是因为之前她的孩子流掉了,以为他不喜欢孩子?     他轻轻的拥着她,低头在她苍白的小脸上印下了怜爱的一吻。     “嗯,非常想要,我非常喜欢孩子,特别是我们两个之间的孩子,只有……有了孩子,人的生命,才算完整!”     那一吻,她本该激动,可那一吻却又像是一道冰柱般击中了她,冷得她浑身颤抖,冰冻。     是呀!有了孩子,人的生命才是完整的。     在荷花谷时,大夫的话犹在耳边。     “你的身体以后会惧寒,冷天更甚,而且……你很难再有孕!”     她现在已经是一个不完整的女人,她不可能给他生儿育女,这辈子恐怕……都没可能了。     她忍不住自嘲一笑。     他要的,她给不起。     “心儿,你怎么了?”良久没有听到水心的回答,莫元靖终于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放开我!”她骤然冷漠的低斥。     “心儿?”莫元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刚她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性情大变?女人的心,果真是海底针。     “我让你放开我,听到了没有?”她突然坐起身,用力推开他,冲他冷声怒吼,脸上透着隐忍的痛苦,眼眶中有液体在流动,随时会涌出来,她的声音在颤抖,全身都在颤抖,有着从未有过的激动。     看到她这副模样,莫元靖由衷的从心底里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害怕。     他心疼她痛苦的模样,双手轻轻的握住她纤细的肩膀,将她单薄的身子小心翼翼的拉向自己,在感觉到她并没有抗拒之后,他紧紧的将她搂在怀中,大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     “好了,好了没事了,别生气,你不让我碰你,我不碰你便是!”     她的小脸埋在他的肩头,在他的怀中,她感觉到仓皇无助,没来由的害怕。     她知道,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可能会随时消失。     她现在已经可以想到在他得知她不能生育的时候,会是怎样厌恶的表情。     心痛得无以复加,胸口一阵沉闷,让她几乎不能呼吸。     心痛的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越涌越多,她无声的哭泣,泪水不一会儿便已经浸透了他单薄的衣衫。     莫元靖浑身一颤,拍着她后背的大手略微一僵硬,心头似被狠狠的刺了一下,抽搐的疼。     他刚刚说了什么?她怎么会突然这么难过?     “心儿?告诉我,怎么了?是不是谁了说什么?你告诉我,我马上就……”     “不要问,不要问!”她慌张的摇头,声音带着哭泣的沙哑,她胡乱的抹了抹脸,紧紧的攀住他的肩头,泪水仍是止不住的落,她害怕让他知道结果。     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经落在了他的身上,虽然她自己没说,可是这些时间,她所做的一切,她让自己明白,自己已经不单单是喜欢他那么简单了,而且……很有可能对他有了那个让她鄙夷的字眼“爱”!     那个从一开始就注定她会输的赌局,在这一刻,她输的非常彻底。     老天爷大概是在惩罚她太过自信,或者是后悔让她死后重生,所以才要她经历这些痛苦。     这大概是她这一生,最痛苦的时候了,连之前被同伴陷害至死,她都没有这么难过。     现在……她终于知道,比死还要痛苦的事情是什么了。     既然痛苦,既然不忍放弃,那她就暂时逃避好了。     “好,我不问,我不问!”莫元靖担心的搂紧她,让她停在他的肩膀上,让自己成为她避风的港湾。     直到水心哭累了,睡了,莫元靖才啄了她一下,将她放在榻上为她盖上被单悄悄的离开了房间。     ??????     夜幕已经降临,黑色的夜空中,缀满了繁星,再镶着一轮圆月,照亮了王宫。     似乎早就算准了,莫元靖会在此刻出来似的,莫元靖刚出门,六子便恰好走到台阶之上,也是一脸的疲惫。     莫元靖摸了摸酸涩的鼻梁,满腹的心事,六子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看起来似乎比莫元靖更糟糕。     两个满腹心事的男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默叹了一声。     “主子!”六子没力气的唤了一声。     “嗯,大军已经驻营了?”莫元靖淡淡的出声问。     “是!”     “你怎么了?怎么灰头土脸的,刚刚是不是从泥土里爬出来的?”莫元靖又觑了他一眼,难得看到六子露出这种失落狼狈的表情。     看到他比自己惨,莫元靖突然觉得心情好了很多。     这好像……比较过分了点,不过十年难遇的时间,不把握一下怎么行?     “您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六子从鼻子中嗤了一声,根本不买帐。     “怎么只有你一个,左副将呢?”像这种军情军报,大部分左永年都在场,蓦然只有六子一人,便有点好奇。     “他?”六子的哼声更响了,甚至带着些不屑。“他英雄救美,现在恐怕正在巴结什么人呢!”     他话中有话     醋酸味冲天!     “我听着这话,里面怎么这么酸呢?”     “主子,您什么意思?您说我在吃醋?”六子嘲弄的指着自己的鼻子,眼中露出一抹冷笑。     “难道不是吗?”     “难道是吗?”     两人正僵持不下,一个声音像天雷般插进了两人的中间,轰一下将两人的视线炸开,顺便全吸引到了那人的身上去。     “你们在说什么呢?”     是左永年。     炮灰来了!     “你怎么到现在才来?”莫元靖半眯起眼,声音中带着质问,隐藏着危险的气息。     “还舍得来了?”六子再一次从鼻子中哼了一声,这一次是货真价实的嘲讽。     左永年不是笨蛋,当然的听出来,自己在这里,似乎不太受欢迎,而且……这两个人似乎都是话中有话,刚刚两人在争论些什么?     至于六子,他相信,他一定已经将最新的战况告诉莫元靖了,那下面就……     呀,他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突然左永年一脸凝重的望着六子。     “六子,我差点忘了告诉你,在我说这件事情之前,你最好有心理准备!”左永年的表情看起来非常严肃,瞬间让六子忘了自己刚刚还在奚落人家。     左永年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不由得让六子也紧张了起来。     “你……你要说什么就快说!”六子有些不耐烦了,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心里却又很害怕知道那事实。     “是关于玲珑郡主的!”左永年的表情依然还很严肃。     关于玲珑郡主的?听到这句话,六子的心突的一个咯噔,一双耳朵竖了起来,害怕又期待的想要知道答案。     左永年的欲言又止,让六子的心骤然沉入谷底,心里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的事情,你不用……”     “这件事,你一定要知道,虽然……她说这件事不想让你知道,可是……我还是要告诉你!”     “你到底要不要说?”六子已经失去了耐性。     刚刚是谁想说不愿意听的?该拉到午门去砍了。     “说……我到底该说什么好呢!”左永年烦乱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一双眉头深深的蹙起:“你还是自己去看看吧,也许……她这辈子也见不到你了!”     “你说什么?”六子失声尖叫,脊梁一阵凉意穿过。     “真的!”左永年痛苦的捧住了自己的脸,声音带着颤意,光是看这表情,便能感觉到他的痛不欲生。     六子像被雷击中了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呆滞的望向远方。     突然他像是反应过来,身子骤然一转,向台阶下奔去。     “往右拐,太医院!”左永年冲他的背影喊道。 正文 爱上你,这是个不能说的秘密2 左永年站在原地,直盯着六子的身影在从他们的面前消失。     莫元靖双手环胸的站在一旁,饶有兴趣的听着左永年与六子之间的对话,直到六子离开,他的眉梢稍稍挑起。     “你这样骗他,不怕他回头找你麻烦吗?”静谧的夜空下,莫元靖冲左永年凉凉的问。*     “吓,主子,您一下就看出来,属下是骗他的了?”太厉害了。     “假如玲珑郡主会有事,现在恐怕早就已经传遍了整个王宫,怎会到现在还没有一点动静?”莫元靖指出疑点。     左永年点了点头,脸上仍是锁上了一点愁绪。     “不过,虽然玲珑郡主没事,我刚刚说的却也没错!”左永年叹了口气。     “怎么了?”莫元靖神色一凛,似乎察觉到了一丝不好的气息。     “玲珑郡主是从台阶上摔下去的,后脑勺着地,因为脑中有淤血,所以……她很快会失明!”     既然是失明,那也跟一辈子看不见六子,没什么两样。     莫元靖错锷了一下。     “失明?”     左永年一脸沉重的点了点头。     “这点,属下不敢胡言乱语,是太医院的太医诊断的,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玲珑郡主说什么也要见六子最后一面!”左永年的表情又变得凝重了起来。*     这一次,莫元靖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甚至已经能够想象得出。     朱玲珑是看到六子了,可是六子若是发现她联合左永年一起欺骗了他,六子一定会生气,然后发誓这辈子不会再见她了。     然后……朱玲珑一辈子活在黑暗之中,带着这个终身的遗憾生活一辈子。     突然感觉气氛有些沉重,左永年轻咳了一声,打破了沉寂。     “主子,南王尚未醒来,现在楚王和太子,都还被关押在南王宫内,确实不妥,还请主子您尽快下令处理。”     一双好看的眉毛马上又蹙了起来。     “就将他们交给南王吧,你去交待南王,务必要将他们两个看住,至于他们两人的手下,如果愿意跟从“月”的便留下,不愿意的,就杀了!”杀这个字眼,说得很平常一般。     莫说残忍!     战场上,被俘虏的人,要么臣服,要么被杀,心存仁慈,只会后患无穷,这是永远不变的法则。     “是!”     “还有其他的事吗?”莫元靖疲惫的甩了甩头,修长漂亮的手指又捏了捏高挺的鼻梁,这个动作是下意识的。     “主子有什么烦心事?”左永年一眼便看了出来。     莫元靖瞥了他一眼。     既然有人愿意听,他说出来也无妨。     所以,莫元靖便将前因后果说了出来,当然了,是去掉了中间他与水心的暧昧互动,只说了大概的对话及矛盾所在。     “您是说,水姑娘她不喜欢孩子?”     “不!”莫元靖从衣袖中掏出了一方只绣了一半的荷花,似有一股荷香扑鼻而来,绣得是栩栩如生,他的视线深深的凝视着绸布上的荷花,想着当初她绣荷花时的模样,不由得深深着恋:“这是当初她为孩子绣的,还很开心的说,将来孩子的衣服全由她自己来缝制!”     她的刺绣非常差,就是为了孩子,她努力学刺绣,绣得非常认真,可见她花了很多心血。     现在她突然反常,打得他措手不及。     “也许过两天就好了,大概是水姑娘还没有从失去上一个孩子的痛苦中挣脱出来!”左永年似是而非的劝着。     “也许吧!”莫元靖深深的叹了口气,他现在也只有这么想了。     两人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儿,突见一条人影倏的从台阶之下奔上来,疯了一般的,冲着左永年的脸,一拳打了下去。     “你这个混蛋,我TMD这么相信你,你居然联合着她一起来骗我!”六子恼恨的抓住了左永年,还不泄愤的便要再挥拳。     左永年哪是那么容易便被人撂倒的人,他飞快的闪过了六子的拳头,半带讥讽半挑衅的喝道:“来呀,只要你能打到我!”     “够了,你们两个不要再疯了!”作为大家长的莫元靖,阴沉着一张脸喝令。     两人各自摸着自己的衣领站在一旁,眼睛在看向对方时,依旧有火星在传递。     “现在各自去休息,明天五更时分起来去跟大部队汇合!”莫元靖吩咐道。     “主子,属下先不休息了,属下先去跟大部队汇合等你们!”六子一脸冷漠的说着,然后再愤愤的瞪了左永年一眼,眼中含着浓浓的恨。     “出了什么事?”虽然已经知道了结果,莫元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他干的好事!”六子激动的指着左永年,横眉竖眼,已经当他是敌人了。     左永年无辜的摸着自己的脸。     “怎么了?”     “他联合着玲珑郡主一起来骗我,我还以为……以为她快……”六子刚说了一半,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激动的心情缓缓平复,然后自嘲一笑,心平气和的的自言自语:“算了,不说了,反正已经没有意义了!”     “什么?”莫元靖没有听到他的话,略提高了些音量询问。     “没什么!”六子连忙摇头:“反正属下今天会去跟大部队会合!”     “我跟你一起去!”左永年马上附和。     “谁要跟你一起?”六子立即愤怒的瞪了他一眼。     他不是说不在乎了吗?这是谁说的?该把他拖出去斩首,哪有人说话不算话的呢?     “你刚刚不是说不在乎了吗?”     “你这个混蛋,我这辈子不想跟你说话!”     莫元靖深深的看了六子一眼,似乎已经看到朱玲珑隐忍含笑的脸,现在早已经哭成了泪人。     女人心海底针。     男人永远不知道女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水心也是,他不知道她的心里藏了什么秘密,但是他知道,他不能问,只要他问了,得到答案之后,她会永远的离开他。     不如保持现在就好,只要她还在他的身边。     六子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也许……他这辈子也遇不上比她更好的人了。     “好了,六子,你跟左永年一起回吧,把希娜也一起带着,明早我跟心儿与你们汇合!”既然是朱玲珑的心愿,他也做个顺水人情算了。     “是!”既然主子下令,那他不得不尊了。     末了,六子还是气不过,狠狠的踢了左永年一脚。     左永年当然不会让六子平白无故的欺负,顺脚踢了回去。     两人一边踢打着一边离开,看得莫元靖直摇头。     这两个人,一个顽劣,一个顽固,两人还能打到一块去,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他们欠对方的这辈子必须还。     再回头,他又忍不住深深的叹了口气,望着到处张灯结彩的新房,莫元靖的心情一路沉到谷底,怎么也爬不起来。     与此同时,睡在榻上的水心,一夜无眠,睁眼到天明。     ??????     第二天一大早,南王早已醒来,并接到了假山狮头下的神碑被毁坏的消息,赶到时,只见地上一块石头,上书:臣莫方可安!。莫特地用隐号隐起。     南王料定,这是上天指示,要他臣于莫元靖。     所以在莫元靖命令他好生看管夏侯辰和夏侯寅二人时,他义不容辞的接下了指令,并答应无条件为“月”提供后援。     水心从太医院出来接了朱玲珑回到朱玲珑自己的房间,让她休息后,水心方从朱玲珑的房间里出来,她的脸上一片阴郁,覆上了一层愁云。     “你没事了吧?”看着她肿得如核桃般的杏眼,他心疼的蹙起了眉。     “没事了,我们出发吧!”水心强颜欢笑,笑容十分僵硬,默默的向前走,如一只没有魂魄的幽灵般缓缓的前行。     “心儿!”她身后的莫元靖突地出声唤住了她。     “嗯?”幽灵眼中没有一丝生气的回头。     “你的手帕掉了!”他提醒她,视线落在地上的那块白色绣荷丝绢上。     “哦!”她默默的捡起来,仍像是幽灵般直直的往前走,没有再回头。     只是她的双手紧紧的握着,丝帕被揉成了一团。     莫元靖,你知道吗?     我爱上你了。     可这将永远成为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     谢谢13618906494的钻石和咖啡,xiaoxiaowo25、贝米瑞宝宝的鲜花和猪八戒123456789、曦羲、于一彤、ミ飄の淚い、qiqin0419、10210068的咖啡,抱抱亲们,下午还有更。 正文 你这个笨蛋!!! 南山城一战,可谓是整个行军以来,最简单的一场战役,没有惊心动魄,赢得那么自然。     而这一战的大功臣便是水心。     不止是所有的兵将,连左永年对她的态度也是显而易见的。     水心教他们使用会弹的挂勾,教他们使用怪异的近身防身术,还用一种奇怪的材料做成了衣服穿在身上,针刺不破,还有……*     他比了一个“耶”的手势,食指与中指翘起。     若不是水心教他,他还不知道,原来人的手势还有许多种呢,手势也可以这么可爱的。     “耶!”左永年近乎白痴般的做了一个“耶”的手势,嘴里还跟着发出声音。     耶等于赢的意思,还叫“闻”,闻跟赢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大军继续前行,水心不想坐在马车里发闷,便与莫元靖共骑一骑,恰好是一匹白马,与她身上的白色衣衫相配,美丽的她,如误落凡尘的仙子,风卷起她的披风,在空中飞舞,更为她增添了几分飘飘欲仙的神采。     她身后的莫元靖与她同样一身白衣,两人恰似一对神仙眷侣。     左永年非常好奇的骑马后退了一些,与水心的马齐步并行。     “水姑娘!”     六子不甘寂寞的也骑马上来,在水心的右侧,与她并齐前行。*     “你不好好的在前面走,之前你不也一直讨厌水姑娘的吗?”六子毫不客气的指责左永年。     这三人对峙,完全将水心身后的莫元靖视为无物。     左永年的脸上浮现出尴尬的表情。     但是求知欲将所有的尴尬全部压下,非常好上进的用那双充满了求知精神的视线直勾勾的望着她。     “水姑娘!”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水心瞥了他一眼,似乎早料到他会来找她。     像左永年这样的老古板,结识到新奇的事物,一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否则绝不罢休。     “你之前教给我的那些东西,都是天瑞兵所……”     不等左永年说完,水心已经微笑的打断了他的话:“不是,那些东西,跟天瑞帝国没有任何关系!”     “呃……”左永年的嘴角僵硬了一下。“那您师承何处?”     既然她这么厉害,她的师父应当更厉害,假如能请到她的师父出山,说不定整个“月”会更快的收回天瑞帝国。     “你问我师父?”水心似乎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似的。     “是呀!”     “我师父可多了,一共几十个吧!”从小学到大学,几乎是每学期,每个科目都会换教师,连数字她都忘了呢。     “几十个!”左永年的下巴差点落地。     “你只是一名女子,水大将军会为你请那么多师父?”六子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女子?”听到两个带着浓浓嘲讽的字眼,水心陡然睁大了眼睛,声音更是猛地拔了个尖,她不由得冷笑,看向六子时,眸底隐藏着一丝不屑:“男人和女人是平等的,既然你们男人能的,我们女人就不能?”     “女人就是待在家里,相夫教子,不该学那么多东西,更不该出来抛头露面!”六子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水心再一次冷笑,忍不住提醒他:“你不要忘了,南山城这一战,是谁打赢的!”     “如果没有我们这些男人,你一个人能赢?”     水心眯了眯眼,怎么?这六子今天是想要跟她开战吗?跟她讨论起男人和女人的事情来了。     “你看不起女人?”水心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危险的盯着他。     “你们女人会什么?除了喜欢耍些阴谋诡计,欺骗男人,让男人为你们团团转,你们还会什么?”六子声声指控,字字咄咄逼人。     “我们耍阴谋诡计?”水心气得俏脸刷白,指着六子的鼻子便骂:“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们女人?”     “凭我是男人!”六子的声音比她的声音更大。     四周的士兵将停了下来,好奇的站在一旁观战。     水心更大声的吼了回去:“你是男人又如何,我就是看不起你,你以为很了不起?真不知道小环为什么会为了你这种人让自己受这种委屈!”     这句话,刺中了六子的心。     他一把扔掉手中的剑,怒目圆睁,眼中燃烧着两簇熊熊的火焰。     “我让她受委屈?到底是谁的错?她联合左永年一起欺骗我,说她就快要死了,结果我去看她的时候,她笑着跟我打招呼,根本像没事人一样,你们女人……都一样的虚伪,你也一样!”说到最后,六子一转针尖,刺中了水心。     水心冷笑,迎着风,笑得越来越癫狂。     六子蹙起了眉:“你笑什么?”     “我笑小环不值!小环竟然会喜欢你这样的男人,太不值了!”说着,水心夹紧了马腹便要前行,她可没兴趣被人当作茶余饭后的笑料。     “你说清楚,你不说清楚,不准走!”六子固执的扯住了她的缰绳,逼迫她不准离开。     “六子,不要再说了!”左永年跳下了马,担心的想要将两人分开。     “你不要管,走开,水心,你说清楚!”六子不依不饶,打定了主意不愿意轻易放过水心,更是无视莫元靖瞪来的目光。     “好,你要听,那我就说!”水心再也受不了六子的自大狂姿态。     “心儿!”莫元靖皱眉想要劝说,然水心已经脱口,他无法阻止。     “小环她看不见了,已经失明了,她为了见你最后一面,所以才会欺骗你,你这个笨蛋!!!” 正文 在我还没放手之前,你也不许放手! 一句话,将旁边所有的人全惊住。     一道道目光,一齐往六子的身上看去。     六子似乎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也呆愣的坐在马上。     为免他不小心跌下来,左永年抽手,将他从马上拉了下来,整个过程,六子似乎无所觉,那双眼睛犹如死灰一般,没有一丝波动。*     左永年担心的看着他,等着他自己清醒过来。     看着六子像死尸一般的站着,水心气不过,指着他的鼻子又要咒骂,一只大手温柔的将她的小手裹在掌心中,轻声安慰:“心儿,让他自己好好想想吧!”     咬紧了下唇,水心听话的没有再去指责六子,只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呆滞的六子,无力的抬头,声音嘶哑的问向水心:“你刚刚……说的是真的?”     “你希望是真的,还是假的?”水心恶声恶气的不答反问。     六子脸色倏变,突然翻身上马,扯过了马缰绳,调转了马头,双腿猛夹马腹,马儿如离弦了的箭般飞驰离去,留下了马蹄激起的尘埃。     “主子,要不要属下将他追回来?”左永年担心的看着六子的背影,他不会去做傻事了吧?     “不必了!”莫元靖扫了六子的背影一眼。     人生能这样疯狂一次,有何不可?     左永年依旧担心的盯着六子的身影,唉……希望他不要出事才好。*     转眼望向众人,不少士兵全像看怪物似的盯着他,难道他的脸上有东西?他赶紧擦了擦脸。     那些士兵看他的眼神更怪异了。     “他们在看什么?”左永年决定向最聪明的水心发问。     “因为你白痴!”这是水心给予他最中肯的评价。     左永年的一张脸马上涨成了猪红色。     就算她不说出真实的问题所在,也没必要损他吧?     此时,坐在水心身后的莫元靖,微笑的看了他一眼,幽暗的炫金色瞳孔中隐藏着一丝同情的颜色,大手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好自为之吧!”莫元靖表情凝重、语重心长的说着。     边上顿时有几人豁然仰头大笑了起来,听得左永年莫名其妙。     今天这些人,一个个的,不是疯子,就是傻子,连主子也跟着一起变成了傻子。     决定了,从今天开始,再将水心归为妖孽一类。     ??????     队伍依旧在前进,水心无力的靠在身后的胸膛中,可以让她暂时忘却伤痛,也更让她依赖,只要这样靠着,她的心便会很平静。     湛蓝的天空中,一朵白云自由自在的飘过,她仰起小脸,静静的看着白云的轨迹和它在空中飘浮时所出现的变化,一会儿像鸟,一会儿像鱼,千变万化。     人也是这样,在前进的过程中,总会变成这样那样的性格,到最后,已经不知道自己原因是什么样子的了。     从她的角度,可以轻易的看到莫元靖刚硬的下巴和他好看的侧面线条。     他真的很好看,假如将来他坐上了皇位之后,会有更多的女人,愿意投进他的怀抱中吧?燕瘦环肥,什么样的都有,其中也不乏比她更漂亮的女人。     他现在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光芒,在不久的将来,他们就不能再像现在这样紧紧的靠在一起了。     多想时间不要那么快流逝,就停在这个时候就好。     莫元靖毫无预警的垂头,望进了她略显惊惶,下意识逃避他目光的美丽的小脸。     他继续看路。     “刚才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出神?”他可不打算放过她。     “没看什么!”回答得太快,更显是欲盖弥彰。     “没看什么就没看什么,干吗这么紧张?”他又低头溜了她一眼。     被他发现了!     她的脸一热,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好好的骑你的马,管那么多做什么!”     “女人哪!”他低叹,女人果然都是麻烦的动物,不知道是谁说的,真理、名言啊。     “女人怎么了?”她的声音立马拔高了些,难道他也想跟六子一样,跟她来一场男人与女人之间的辩论赛吗?     “没怎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莫元靖非常识趣,知道什么对他好什么对他不好,对他不利的事,他是坚决不会去冒险,更何况还是一个这么善变的女人。     这句话太可疑了!水心心里想着,听起来太不真实,更像是应付。     算了,不说这种烦心的话题。     她叹了口气,突然想起了方才的事情,忍不住又拿眼斜睨着他:“刚刚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什么?”     “六子的事情!”她提醒他。     “这件事,我们都没办法插手,还是要看他们自己,不过这样将事情摊开了来说,两个人会更坦诚,你说呢?”他非常认真的低头凝视她,想要她正视他们两个之间的问题。     对于昨天的事情,他仍旧耿耿于怀。     两个人在一起,重要的就是坦诚。     水心的脸刷一下白了,心咯噔了一下,下意识的回避他的目光,表情显得有几分窘迫和不安。     “当然!”她回答得有气无力。     “所以,心儿,如果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尽管说出来,说不定我可以帮你!”莫元靖继续诱引。     水心张了张嘴。     有那么一瞬间,她差点就脱口而出,可是想了一下,她又隐忍了下来。     他帮她?她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帮助自己,他又怎么帮她?     她漾开了一抹灿烂的笑容,方才的阴霾一扫而空。     “我有什么不开心的?昨天是逗你的啦!”她俏皮的冲他眨了眨眼。     “真的?”他还是不敢相信。     “你这么严肃!”她微眯了眯眼,一把捉住了他的衣领,小脸危险的逼近他,张口在他的下巴上咬了一下,故意挑.逗得他心猿意马,感觉到他的身子紧绷得如弓弦一般,她得意的扬起了下巴:“难道是……你输了?”     一口唾沫差点呛死了自己,莫元靖猛地咳了一阵,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我会认输?我怎么可能会认输!”莫元靖急忙掩饰自己的尴尬,佯装平静的与她查探的目光对视。     “下次,你可不会有这么好运了哦!”她危险的捏着他的下巴,柔软的指腹恋恋不舍的在他的下巴上摸索。     一只大手,用力将那只玩火的小手扯了下来。     “你……”     她一抬头,蓦然对上他幽暗燃着火焰的炫金色瞳眸,里面隐藏着隐忍的欲.色。     他咬牙切齿的冲她威胁:“你若是再不住手,我不介意在众人的面前表演!”说着,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将她的腰部往后压,让她感受他此时的火热。     水心被吓住了,一张小脸惨白,笑容看起来从哭还难看。     “你不是真的吧?”她小声试探的问。     “你说呢?”压在她小腹间的大手,又猛地加重了些力道,她靠得他更紧,也更让她的臀.部灼热难耐,抵得难受。     这个色.情狂,在这么多兵将的面前,他们还在行军,他居然这么疯狂,敢当着所有人的面,对她做出这么暧昧的动作。     一股热气窜上她的脸颊,双颊似有火在燃烧,红似晚霞。     她全身僵住,不敢再乱动,以免他真的会狂性大发,到时候她可就真的不能见人了。     手指捏着他的衣袖,稍稍侧头。     “无耻!”她咬牙切齿,从齿缝中蹦出了两个字。     “是吗?”他邪邪一笑,原本放在她腰间的那只大手,突然向上移,越来越向上,来到某处高原,马上占领,并手指并用的蹂.躏。     水心已经连气也生不出来了,一把拉下他的大手。     “你再这样,我马上跳下去!”水心威胁。     虽然她只是这样开玩笑,莫元靖却只当真,赶紧乖乖的搂紧她。     “我保证,不会再乱动了!”     “你会保护我吗?一直保护!”她满足的靠在他的怀中。     “会的!”他重重的回答,低头在她的发顶吻了一记。     “那么,在我还没放手之前,你也不许放手!”     他没有再回答,只是搂她的手更温柔了些。     鼻子陡然一酸,视线有些朦胧,水心用力睁大了眼睛,不让眼泪落下来。     她是水心,她一直以来都是公认的勇敢的,她是勇敢的,她会勇敢的。     风好大啊,她是迷了眼了吧,眼睛好疼,她揉了揉眼,眼泪越揉越多。     一路上,她虽然没有哭,可是她的衣袖全湿透了。 正文 沉沦 另一边,六子骑马奔驰往王宫而去,王宫门前的守卫,纷纷拦住他,勇猛的六子,与他们缠了好一会儿才甩掉了他们,冲过了守卫,身后跟了一双屁股人,他也不管,只是直冲向昨日的新房,今日的郡主殿。     朱玲珑由一名宫女扶着出殿晒太阳,她的额头上缠着白色的纱布,一身淡黄色长裙,一头的长发如瀑布般披散了下来,她努力适应黑暗的生活,抬头仰望着天空,能够感觉到阳光晒在身上的那种热度,然她的眼前一片漆黑。*     刚刚来到花园,六子已经从花园的拐角处冲了出来,迎面便要撞上。     朱玲珑蹙着眉,小手握着身侧宫女的手,紧紧的,深怕对方将她扔下不管,她的世界一片黑暗,只能由耳朵来辩认一切。     人在失明的时候,感官和耳朵,是最灵敏的。     “咦?刚刚是不是有阵风吹了过来?”朱玲珑睁大了眼睛,水亮的眼睛没有焦距。     刚要开口的六子,身子骤然停住,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朱玲珑,一刻也不愿放过。     跟在他身后的守卫们也停了下来。     “郡主,刚刚是有一阵风吹过去了!”朱玲珑身侧的一名宫女小声的提醒她,眼中充满了婉惜,可惜了,郡主这么好的一个人,却失明了。     “刚刚我似乎听到了脚步声,有人来了吗?”她又忍不住问宫女。*     六子向那名宫女比了一个手势,那宫女有些迟疑的望着他,大概是看到六子对朱玲珑并没有恶意,下意识的相信了他。     那宫女顺便给守卫们打了个手势,也让他们退下。     “是有人来了吗?是谁呀?”得不到回答,朱玲珑心里一阵紧张,着急的又问。     “没有,郡主,是您听错了,啊……郡主,您说要去花园里坐坐,奴婢刚刚忘拿了布帛给您垫着,您先在这里等着,奴婢马上去拿,好吗?”     “好,那你快去快回!”朱玲珑十分信任的点了点头,并未发现,在她的身侧已经多了一个人。     自始至终,六子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她的身上,看到她的额头上的纱布,他的心在抽搐。     他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     他方才还以为是水心故意欺骗他,他宁愿水心在欺骗他。     宫女离开了,花园的一隅,只剩下了朱玲珑和六子二人。     朱玲珑孤零零的站在那儿,如一个迷途的孩子般,充满了恐惧和无助,她什么也看不到,只能静静的站在那里,哪儿也不能去,王宫这么大,恐怕她一个不小心就会走丢了。     在她站了好一会儿之后,终于感觉到了异样。     有两道目光,比阳光还要灼热的射在她的身上,让她感觉到不安。     那目光,似乎有几分熟悉,是谁呢?     一阵风吹来,从他的方向,吹到她的方向,属于他的味道,弥漫在她的鼻底。     她深深的嗅了一下,将他的气息嗅入心、脾……     是他,他的味道。     她轻轻的阖上眼,迷恋的嗅着,突地,她脑中警钟大作,一双眼睛瞪得如铜铃大一般。     这里怎么会有他的味道,难道是他来了吗?还有那两道熟悉的视线。     不对,不会的,不会的!     她猛地摇了摇头,她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的挪动了步子,一步一步的向着他的方向走去,一只小手在前面探着路。     终于,她的手指触到了布帛一样的东西,还有温热的身体,有力的心跳。     眼前确实有人。     她的心突地露跳了一拍,为了证实心底里的臆测,她快速的靠近那人,一双小手胡乱的在那人的身上摸着,颤抖的指腹抚上他的脸,他的眉、眼、鼻、唇。     不会的,不会是他,他怎么可能会来的?     一定不会是的。     朱玲珑的身子剧烈的颤抖和呼吸,她不敢相信的摇头,一双手如触了电般弹开了他的身上,身子紧张的后退。     一定不会是他!     她要逃!在她黑暗的世界里,她凭着记忆往后奔去。     她看不见路,身子直直的撞到了墙壁,额头重重的撞在了墙壁上。     “砰”一声十分响亮。     她吃痛的扶着墙壁站直。     “小环!”六子心疼的奔上前去,欲扶住她。     朱玲珑一把将他沾到她衣袖的手甩开,双眼恐惧的望着墙壁,双手伏在墙壁上,小脸贴伏着手背。     “不要,不要喊我,你走开,走开,我不要看见你!”她几近凄厉的嘶喊着。     她不要他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这么狼狈,他一定在嘲笑她吧。     看呀,那么曾经高高在上的郡主,现在竟变成了一个瞎子,走路都要人馋着。     她不要接受这样的羞辱,她宁愿他一辈子也不要见她。     “小环,是我,难道你连我也不愿意见了吗?”六子低声轻唤着,声声透着深情,心痛得无以复加。     假如知道她会这样,当初他就不该冲她发火,甚至还说永远不再相信她这样的话。     现在补偿,还来得及吗?     “是,我不想看见你,你走,你走!”     “我不走!我现在已经回来了,就不会再离开你!”     她心一痛,他现在是怎样?同情她吗?     那句话刺中了她心中隐藏的自卑和胆怯。     她一咬牙,甩下狠话:“好,你不走,我走!”     说着,她一脸绝决的转身便又要离开。     一个箭步上前,六子在身为墙拦住她的去路,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搂入怀中,双臂紧紧的拥着她,深怕她会立即从他的怀中消失。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六子激动的冲她低声认错,字字颤抖,隐藏着他深深的歉疚。     “你放开我!”平日里温柔的小环,突然像只小狮子般,在六子的怀中疯狂的挣扎,欲挣脱开他的怀抱。     “不放!”     “你再不放,我可要叫人了!”挣脱不开,累得她气喘吁吁。     “叫,你叫吧!”六子打定了主意不会放开她。     “来……唔……”她方开口一个字,下面的话便被生生的截断。     六子竟低头吻住她,将他所有的抗议全吞在了唇中。     她捶着他的胸膛,他仍紧紧的抱着她不放,任凭她将怒火发泄在他的身上。     直到她捶得累了,疲惫的靠在他的怀中,渐渐的在他高超的吻技下沉沦,双手不由自主的环住他的颈项。     一吻结束,六子拥着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休息,他的大手搂紧她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不忘搂紧她的腰,免得她又发狂的逃开。     “你为什么回来?”靠在他的胸前,虽然看不见,她却很安心。     指腹划过她的脸颊,六子的脸上挂着笑意,语调却十分阴鸷:“还不是你做的好事?”     朱玲珑胆小的一面马上跑出来作祟,小脑袋缩了缩,害怕他会生气。     “我……我不知道呀,我就是怕……怕你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会讨厌我!所以……”后面的话,她隐了去,抽咽着便要哭出声。     六子手忙脚乱的赶紧安慰她:“我没生气,我也不讨厌你,否则……你以为我刚刚为什么吻你?”     “好玩?”     他的脸阴沉了下来,不过看到她那么认真的表情,他又笑不出来了。     唉……朱玲珑不像水心那样,她开不起玩笑,任何他说的话,她都会当真。     “我要是觉得好玩,我就不会找你了,你这么闷,又这么不懂情趣,还不懂男人的心,更不懂如何哄人开心!”     她的眸光又黯淡了一些,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些,她很不开心。     “可是,我却舍不下你,我想……我们两个注定要纠缠在一起吧!”他叹了口气宣布,虽然极不想承认,但又怕某人伤心。     在这一瞬间,朱玲珑感觉自己已经被狂喜淹没。     “我也是!”她红着脸答。     一对有情人在一起,这是浪漫的时刻,空气中却突然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     “什么味道?”朱玲珑灵敏的鼻子吸了吸。     “着火了,着火了!”不知道从哪里传出了一阵呼叫声。     “有地方着火了,我去看看!”六子神色微变。     “我也要去!”朱玲珑抓紧他的手,不想被放开!     六子想了一下,反过身,抓住她的双手便拉她伏在自己的背上,来不及吩咐,便背起她往前奔。     伏在他的背上,朱玲珑感觉到甚是满足。     王宫密牢,火焰冲天,烟尘散得到处都是,朱玲珑忍不住捂唇猛咳。     “这里怎么会着火?”六子抓住了一名救火的守卫。     “不知道,这火突然就着起来了。”     六子记得,在这密牢中,只关着夏侯寅和夏侯辰两个人的。     “那里面的人呢?”     “不知道,大概死在里面了吧!”那守卫胡乱的答着。     死了?六子愣住。     ————————     谢谢mingtianhao2的钻石和咖啡,和草根李白、小翔猪斑妮、曦羲、黎殇月、金玉奇情666、lyly444、萌萌小可爱、ミ飄の淚い、10210068、不惊云04折咖啡。 正文 不管你来自哪里 “月”军一路畅通无阻,仅仅一个下午,便又拿下了两座城池,水心的炸弹起了巨大的作用,只在墙上炸一个洞,那些守城的人便亲自将城门打开迎他们入城。     “月”军士气大震。     越来越往前进,水心的心便越来越紊乱不堪,她真希望“月”军可以行进得慢一点,这样她现在的幸福就可以获得的长一些。*     崔希娜照例在膳前冷嘲热讽一番然后离开,有官兵送来了膳食,两份。     时值傍晚,晚霞将天空映得一片红,地上还有些热气,帐内着实闷得难受,水心皱着眉便走出了营帐。     当莫元靖回到营帐内,准备与水心一同共进晚膳时,便不见了她的人影。     夜幕已经完全降了下来,野外扎营,草地上的露水很重,他发现她的外套都没穿便出去了,她那么惧冷,一会儿肯定会冻僵的。     拿下了床头她那件白色的外衫,便走了出去,因为大军的人都认得她,所以他很容易便找到了她。     这次的营地,与一片小湖很近,在这里被称为月湖,因为形象像月亮,所以成名。     一轮圆月挂在空中,月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犹如一道道银线般,在水面荡漾,煞是美丽。     在湖边坐着一道纤细的人影,她的影子倒立在水中,脸上抹上了一层愁绪,看起来甚是忧伤。*     远远的,莫元靖便已经看到了她。     他愈来愈觉得水心最近变得很奇怪,以前那个自信、张狂的她,现在大多时候会变得多愁善感。     更多的时候还能听到她的……     “唉……”对着湖面,她重重的一声叹息,里面包含了多少他听不懂的情绪。     她的视线直直的盯着水面,不知道是不是想要将水面看出一个洞来。     一时之间,无风,水面平静无波,变得非常安静。     突然一颗石子落下水中,将水心在水中的倒影打散,一圈圈的波纹向四周散去,也拉回了她的视线。     她警觉的回头,冷不叮的便对上了莫元靖含笑的脸还有他揶揄的视线。     她松了口气,漫不经心的回头,脸上已经恢得了平日里惯有的笑脸。     “黑帝如今人不好好当,想当鬼了不成?”     “鬼?”一时莫元靖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这么轻手轻脚,走路没声音,不是鬼是什么?”     莫元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知道她现在回过神了,便开始与她开起了玩笑过来:“那既然如此,你觉得我这个鬼如何?”     “比人鬼情未了的主角要好看些!”她笑眯眯的点评。     “人鬼情未了?主角?那是什么?”     “呃……这个呀,是一部片子啦,就相当于这里的戏吧,戏里的主角,这样懂了吗?”她解释道。     “有这个戏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哦!”她懒懒的坐着,斜睨了他一眼,用鄙夷的语调戏弄:“你是黑帝,是高高在上的主子,低等的戏剧,怎入得了您的法眼!”     听着她的戏弄,俨然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伶牙俐齿,刚刚她那忧伤的表情,好似从来没在她的脸上出现过似的。     她果真是一个难懂的女人。     他微微一笑,将手中的外衣披在她的肩上,然后在她的身旁席地而坐。     她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双手将外衣拉紧,在外面坐了一会儿,又吹了会儿风,再加上这么重的露水,真的冷了呢。     她的情绪马上低落了下来。     自从那次之后……每到夜晚她便特别惧冷,常常在半夜时分会被冻醒,在梦中似乎还有婴儿的哭声,哭着喊妈妈,问她为什么不要他。     心底里不免又升腾起一股酸楚,整个身体更冷了,纤细的手指,用力捉紧了外衣,依旧觉得冷,全身在不停的哆嗦。     刚坐下来,又好一会儿没有听到水心的声音,莫元靖蓦然转头,便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俊容微沉,眉头蹙了起来。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她连忙摇头。     “没有,我好好的,哪有什么事?”她声音微颤,眼神闪烁不定,一看就知道她在撒谎。     她的那点小动作,怎么可能逃得过莫元靖的法眼。     “你是不是担心水大将军他们?”莫元靖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水心诧异的转过脸来,一双水眸眨了眨。     “你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最多不过两天,我们就要到都城了!”莫元靖一针见血的指道。     水心毕竟是水家的女儿,她跟水敬臣是父女关系,他在猜想着,是不是她听到了什么风声,知道了水家与当初莫家的关系,所以才会一直这么担忧?     “恭喜你,马上就要大仇得报了!”她淡淡的道。     他担心的扣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的视线与他对视。     “心儿,你是担心水家吧,我可以保证,只要水家的人真心愿意投诚,我会命人不许动水家一根汗毛!”     水心诧异的眨了眨眼,知道他以为她是因为他要对付水家人所以才会愁眉不展。     既然他提了,那她也不回避了。     “那请黑帝,在你登基之后,将他们贬为庶人,让他们安度晚年吧!”这是她为水家人争取的最大恩赐。     “我可以……”     “不用,反正……我本来就不是水家人!”她的目光悠悠的望向远水,思绪早飘到九霄云外。     这里的水家,只是给了她这副身子,她的义务,只是保他们不死,并不是要保证他们要一辈子荣华富贵。     这算是她给予这具身子的主人一个交待吧。     身体的深处,有血液在沸腾,这应该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对她的感谢吧,她也同意她这么做。     “你不是水家人?那你是……”     “不要问,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但是现在……请不要问好吗?”水家微微一笑。     就算此时她解释,他也不会信,只当她是在胡言乱语。     他幽暗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她,总感觉她似乎在离他越来越远。     那么高深莫测的语言,和她平日里表现出的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动作与语言,都让他害怕。     他不敢问,算了,还是逃避吧。     “你怎么不用晚膳就出来了?”他马上将话题拉回了正事上。     她扁了扁嘴。     “不想吃!”     “怎么?做得不合胃口?”     “也不是,只是觉得,不合胃口,大概是最近累了,不太适应了吧!”     “想不想吃鱼?”     吃鱼?自从出战到现在,她几乎没有吃过一次正式的饭菜,每次吃都只吃一两口便作罢,她天生就是一个嘴刁的人,一般的饭菜,她更是吃不惯。     吃鱼的话,现在的好像还没到时间吧!     她忍不住舔了舔下唇,眼中有光亮闪过,表情在犹豫。     良久,经不住诱.惑,她睁大了眼睛,渴望的看着他问:“能吃吗?现在灶火好像已经熄闻耶!”     “我们单开不就行了?”     “单开?怎么单开?而且……现在最主要的是,没有材料呀!”     “笨!”他的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关。     “怎么?”     “你去后勤队要些调料和灶具,鱼嘛,我来抓!”     “怎么抓?呃……”她的眼睛睁大了眼睛着银光闪动的湖面,他不会是要下湖抓鱼吧!“你要……”她指了指湖。     “想吃就去拿调料!”     “你行吗?”她眯起了眼睛,怀疑这项计划实施的可能性。     “想吃就要相信我!”他咬牙切齿的看着她。     被女人这样质疑,这完全伤害了他可怜的自尊心。     最终食欲打败了她的犹豫,转身便溜走。     “好好好,我这就去!”     看着她雀跃的身影,莫元靖忍不住勾唇一笑,总算让她可以开心些了。     水心,也许你不知道,你的笑容有多么的好看。     但是只要你在我身边的一天,我就会让你就这样一直开心下去。     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来自哪里,只要我们能天天这样就好。     希望你有一天可以将你的心事全都说出来,当你对我坦诚的时候,我也会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毫无保留。     ——————     下一章等中午吃过饭来更…… 正文 不要对她这么好 一大早,水心便捧着肚子虚脱了一般的跑回了帐篷,直到出发的时候,她的脸色看起来仍然不好,美丽的小脸一片苍白,长发只挽了一个简单的髻,一丝凌乱的发丝垂有鬓角,与莫元靖坐在同一匹马上,她靠在他的怀中,一双明亮的水眸微微的眯着,看起来甚是娇弱无力。*     莫元靖心疼的看着怀中的她,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肚子不舒服了吧?”莫元靖凉凉的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     水心的回应便是抬头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幸灾乐祸!”     “怎么说我幸灾乐祸呢?是你自己禁不住口,硬是要多吃!”他咕哝着,害他昨晚没吃到多少,还是回到帐逢里吃的残茶剩饭,他很可怜的好不好。     纤长的玉指指着他的胸口,指尖戳得他一阵疼痛。     “你是想要谋杀亲夫吗?”他戏谑的握着她的小手。     “……”她的手指像触了火般,赶紧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什么亲夫,我又没嫁给你!”     “你总有一天会嫁给我的!”他霸道的搂着她,低头在她的发顶亲昵一吻。     一股甜甜的感觉钻进了心底,她的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     有人宠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对了,六子还没跟上来吗?”她终于发现,一路上似乎安静了许多,那个总喜欢奚落她的六子不见了,怪不得耳朵清静了。*     “他大概暂时不会跟上来了!”     “咦?怎么了?”     莫元靖挑了挑眉,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递于她的手中:“早知道你会问,所以我特地将他的信留了下来!”     水心眼中一亮,打开了纸便看了起来。     信上只是大致写着六子暂时留在王宫中,陪着朱玲珑,直到朱玲珑的眼睛痊愈为止。     看到前大半断,水心的笑意止不住,然看到后小半断,她的笑容倏的敛起,表情变得非常凝重。     “这个……”她抬头错锷的问。     “你想问什么?”     “夏侯寅和夏侯辰两兄弟都……烧死了!”     “是呀!”他漫不经心的回答。     “你相信吗?”她不相信莫元靖会轻易的相信那两个人会就这样死去。     莫元靖奖励的冲他一笑,聪明如她,果然也跟他猜得一样。     “我早上已经接到密报,楚王已经进了楚国的边境!”他的消息网也是非常庞大的。     “那太子夏侯辰呢?”她急急的问。     他怪异的看了她一眼。     “你这么关心他做什么?莫非你还想……”     “我想什么?”     “他毕竟是你的丈夫,合法丈夫!”他提醒她,她现在的表情,活像是有人要杀了她的丈夫似的,随时会上去跟那个杀了她丈夫的人拼命。     这句话,对她来说,简直是一个羞辱。     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他的双手轻轻的将她拥紧:“你是我的,我只想说,将来你的身边,只有我!!”     她看起来是那种水性扬花的女人吗?这辈子,她的男人也只有他而已。     这个时候了,他还在怀疑她,下面他是不是要怀疑她跟夏侯辰有染了?     他的这句话,让她觉得大为恼火。     “我要坐马车!”她柳眉竖起,双手便要拉开腰间他的大手。     “心儿?”     “怀疑我就别碰我!”她冷冰冰的冲他低斥,眼中含着浓浓的怒气。     “对不起!”他拥紧她,低低的嗓音,隐藏着他深深的歉意。     挣脱不开,再加上拉了一夜的肚子,她无力气跟他纠缠,气喘吁吁的她靠在他的怀中休息平复喘息。     “莫元靖,你下次再怀疑我,我保证你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我!”她发狠的威胁。     她这辈子,最恨别人冤枉她,更在意莫元靖怀疑她。     他的手蓦然缩紧。     但是他没有回答她,后背一直僵直着。     ??????     水心的同父异母的妹妹水悠悠,向来爱与水心比个高低,只因当初皇后指名要水心嫁给太子,立即让她觉得低人一等,一直心有不甘。     现在眼看朝廷就要没落,而水心竟然就此又攀上了黑帝,那个不久的将来便会成为天瑞帝国之主的男人。     她怎么会那么好运,而她却一直屈于人下?     反正现在水心的身份还是太子妃,黑帝不会要一个残花败柳吧?     所以……在水敬臣带着众兵回去的时候,她悄悄的拉住了自己的母亲,两人结伴的混进了“月”的军队中,两人女扮男装,三天了,竟没有人发现她们是女儿身。     水悠悠一直找机会,想要接近莫元靖。     可惜……莫元靖的帐逢四周总有无数人把守,任何人都靠近不得。     这天又夺了两座城池,傍晚时分,大军在空地上驻军扎营,特地绕过了险要的山地,又派兵埋伏,准备朝廷的军队刚到,便直接在山谷中伏击。     左永年自当是请命去伏击,所以这天晚上,莫元靖身边的守卫少了些。     水心因为昨晚吃鱼吃多了伤了胃,一路上拉肚子,现在终于停下阵来,她便只喝了些粥吃了些小菜便沉沉睡去。     莫元靖也不打扰她,径自到了另一个帐逢去批阅一些请奏,顺便研究接下来的战斗策略。     一名身材娇小的士兵捧着托盘上的茶壶,鬼鬼祟祟的靠近了帐篷。     “干什么的?”两名守卫拦住了她。     那名士兵低着头,战战兢兢的回答:“送茶的!”     “哟,今天来送茶的,怎么还是娘娘腔?”其中一名守卫颇为稀奇的盯着那名娇小的士兵瞧着,嘴里啧啧有声。     “你这一说,还真是!”另一个人马上跟着附和。     这边看着马上就要闹起来。     远远的,崔希娜听到了这边的声音,便直接走了过来,刚靠近,只看到一群守卫将一名士兵围在了圈中,指着笑着。     “你们都在做什么?”一声喝令,那些守卫全数吓得返回了自己的岗位。     “你是什么人?”崔希娜瞪着那名穿着士兵衣裳,眼尖的看到那士兵半挽起衣袖的藕臂如白瓷般细嫩,并不像男人那般粗糙。     虽说她平时大大咧咧,可关键时刻,她也没那么笨。     凭着女人的直觉,她辩出眼前的这个士兵就是个女人。     女人接近帐篷能做什么?无非是想要接近莫元靖,想要勾引莫元靖?     崔希娜微笑着走上前,提着那壶茶在空中绕了两圈,手一松,茶壶落在地上,“砰”一声炸开,里面的热水洒了一地。     “你……”水悠悠欲言又止,心疼的看着地上的茶水,那里面可有她花了一百两银子换来的魅药啊。     “凭你那点小伎俩也想瞒过我?”崔希娜危险的眯起了眼睛,凉凉的吩咐身侧的守卫:“来人哪,将她带到我的帐篷去!”     “是!”     水悠悠就这样被带走了,她连莫元靖的帐篷都没有沾到,就被崔希娜给带走了。     ??????     入夜后,水心习惯性的踢着被单。     梦中她梦到她被扔进了海中,海水淹没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时,她骤然醒来,醒来后,额头上身上全是汗。     然她的全身冰冷,帐内漆黑一片,让整个帐内显和更加阴森恐怖。     没有莫元靖陪在身边,她感觉整个帐内都没有了生气似的。     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她用力吞了下口水。     摸索着起床,她顾不得穿鞋,便从帐中走了出来。     她猜想着,他大概是在旁边的帐篷里处理公务,出了帐篷后,果见旁边的帐篷中灯还亮着,她便悄悄的走了过去。     帐内,莫元靖锁眉深思,看起来似乎是遇到什么难题了。     几乎是在同时,莫元靖瞥到了帐外的水心,深锁的眉头舒展开来,脸上染上了一丝笑意。     “既然已经来了,躲在外面做什么?”     “我哪有躲,我是光明正大的在偷窥!”她伶牙俐齿的争辩,当真光明正大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让她过来坐下。     然视线刚触到她的双脚,眉毛马上又蹙了起来。     “你怎么不穿鞋子就跑了出来?”他不悦的开始发难。     她打着哈哈,绝不承认自己是害怕怕黑。     “晚上地上凉,凉快凉快嘛。”     他一把将她拉在怀中,扯过椅子上的盖在他的身上,嘴里依旧唠叨个不停:“明明身了已经这么凉了,还这么不注意身子。”     酸楚泛在鼻尖。     他……能不能不要对她这么好,以后她离开的时候,会很舍不得的。     ————————     谢谢luomengzi的月票,yoyo摩天轮、金玉奇情666的鲜花和咖啡,还有13650642721、1136670120、ミ飄の淚い、汩泉、10210068的咖啡。 正文 扑克 “怎么了?感动了不成?”他的手指点了点她的小俏鼻,笑意泛在眉梢,那张俊美的脸上染上了一丝促狭。     一张小脸绯红了一下,趾高气扬的昂起了下巴,嘴角挂着不服输的倔强。     “谁感动了!”回答得太快,倒显得更可疑了。*     莫元靖深深的凝视着她,没有再去反驳,他爱不释手的以指缠绕着她的长发,柔顺的发丝缠在尖指,像是在抚摸她的皮肤一般,那般的柔滑。     她一把扯回自己的头发,一双杏眼带着一丝薄怒的瞪着他。     “怎么了?这么晚了不睡觉,跑到这里来?”他温柔的搂着她,将衣服把她裹得更紧,握着她冰凉的小手,再拉到自己温暖的胸膛中为她捂手。     她也不拒绝,任由他将她的身体温热。     “没什么,睡不着!”她刻意的避过他的视线,绝不承认是因为自己怕黑。     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皇宫,一天到晚,到处都是亮亮堂堂的,这营地里,到处都是马儿的嘶鸣和号角的奏响声,让人睡得极不安稳。     再加上帐篷里就她一个人,伸手不见五指的,着实让人害怕。     好吧,她承认,来到这里之后,她变得更为胆小懦弱了,这还不是因为他这高高在上的黑帝,没事戏弄她,害得她夜夜失眠,天天担忧。*     “怕冷?”     她的双腿和双脚缩了缩,用冰凉的皮肤刻意沾上他。     算是回答了他的话。     “看来以后该在你的帐篷里准备一个暖炉!”他戏谑的点她俏鼻。     “你笑话我!”两道柳眉横了起来。     “不敢!不过我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恐怕不能陪你!”马上就快到都城了,现在的布署也需要越来越严谨,要处理的事情也更多,还有现在军需有许多需要补充的,所有的一切,他这个大家长都要考虑到,别人只需要做一件事便可,他却需要考虑的有千万件。     看到他浓眉紧锁,水心不由得心里一紧。     她的眸光往地图上扫去。     “红色地方是已经攻占下来的,蓝色的线是我们经过的线路,对吧?”     “你看得懂?”莫元靖挑了挑眉。     “看得懂一点点,不过你打算怎么攻打下一个城池?”水心好奇的问着,下一个城池,靠近一座大坝,而那座城,竟然形成了一个碗状,水心眸底精光乍现。     “这里易守难攻,暂时还没有头绪!”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他才会这么烦忧。     水心的纤指直接指向那块低洼之地。     “你有没有看到这里像什么?”     “能像什么?一块地!”     “笨哪,像不像一个碗?”水心慧黠的眨了眨眼,乌亮的大眼闪动着璀璨的亮光。     一双如鹰般的炫金色瞳眸直勾勾的盯着水心所指的方向。     “然后呢?”他沉声问道,直觉水心一定有什么良策。     纤指往旁边的水坝指去。     “现在是雨期,前两天又下了两场大雨,我相信水坝那边一定有许多的水,假如……”纤长的玉指捏起一张白纸,“撕拉”一声撕成了两半,纸被她扔到了地上,变成了废纸。     “百姓处于劣势,你们可以先带一小批人马,夜间到这个地方将百姓先行撤退,另一队人马,只要将这大坝这么打开,你觉得……”     她坏坏一笑,聪明如莫元靖,听懂了。     莫元靖一拍大腿。     “好计!”     “大坝不需要打开太多,只需要将人困在水中,我军带着皮筏去救人,下面不需要我再说了吧?”     当然!!     莫元靖赞赏的望着她。     不得不说,她很聪明,更善于利用天时、地利。     到时候对方便不战而降,只要施以小小的恩惠,那些士兵便可归顺于“月”。     “你真是上天赠与我的宝!”他吻了吻她的额头。     一张小脸刷一下窜红,他不至于表现得这么激烈吧。     “唉呀,只是雕虫小技而已!”况且……这些都是先人之见,她只不过拿来卖弄一下而已。     “就按你的计策,相信明天我们便可以攻下最后一座城池,最后可以直达都城!”     直达都城!     水天的脸色白了一下,双手下意识的握紧。     那就是说,他们相聚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感觉到她的身体莫名的颤了一下,莫元靖蹙眉抱紧她,关心的望着怀中她略显苍白的小脸。     “你怎么了?还冷吗?”     她慌忙摇头。     “那好,你等着,我现在便下令,明天我们直攻都城!”说着他便要拿起毛笔。     “不要!”她陡然尖叫,白玉小手握住了他拿笔的手腕,手指用力的握住,指尖在颤抖。     “怎么了?你不想你的计策马上实施吗?”     “不是……”她又摇头,小嘴动了动,小声的要求:“能不能明天晚上再下令?”     “什么?”她的声音太小,他没有听清楚,耳朵凑到她的唇前,希望可以听得更清楚一些。     她挫败的呻.吟了一声。     她在做什么,他大概是不会答应的吧,胜利马上就在眼前,她已经看到他眉飞色舞的神情,她还是不要扫兴的好。     闻着鼻尖她的气息,她有片刻的失神。     她慌乱的收了收自己的心魂,幽幽一笑道:“没有,你先下令,等你下了令,我再说!”     “好!”     他抱她在左手边,右手拿着笔在指上写下他的指令,一气喝成,字迹狂傲有力,字里行间,颇带有王者气势。     “来人哪!”     “主子!”一名守卫进来。     莫元靖将纸递给了他:“左将军大概快回来了,待左将军回来之后,立即将我的指令交给他。”     “是!”     自始至终,她皆窝在他的怀中默默的看着他。     他俨然已经成为了高高在上的君主,他统治着千军万马,将来,他还会统治整个天瑞帝国的天下,成为所有人敬仰的皇帝。     他的威严,他的气势,都让她觉得为他而骄傲。     那双泛着威严帝王之色的眸子,转向她时,染上了几分温柔,更带了几分宠溺。     “怎么?可以说了吗?”他还记着方才她的话。     渐渐温暖的小脚在他的大腿上蹭着,享受这种略带酥麻的感觉,她扬了扬眉。     “我要求什么,你都会答应吗?”     这是在下战书吗?     “说吧!”他低头在她玫瑰般的红唇上印下一吻,表示接受她的挑战。     “我们来打个赌!”她的嘴角扬起了好看的笑容。     打赌?他犹豫了。     打赌不好吧,打赌的话,他恐怕会输得很惨。     可是他刚刚又那么自信满满的冲她豪迈的命令,假如现在退缩的话,她一定会将他一直嘲笑下去。     这个就……     “好吧,什么赌,我接了!”嗯嗯,这样才像个真正的男子汉,但愿打完这个赌,他不会变成缩头乌龟。     “嘿嘿……”她诡异的笑着。     她的笑,令他不由自主的头皮发麻,甚至在怀疑自己的决定有没有错,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返回的余地。     “现在天色这么晚了,我们是不是明天……”他后悔了,准备拖延时间。     “不行,不准赖皮!”她威胁的眯起了漂亮的杏眼。     “你要赌什么?”他无耐的叹了口气,看来今天只能舍命陪女子了。     她笑着从身后拿出了一打扑克,当我了,这些扑克都是她用一些硬纸自己画上去的。     齐刷刷的硬纸落在桌面上,莫元靖的眼珠子几乎突了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     “这叫扑克!”     “扑……克……”莫元靖别扭的念着这个新鲜的词组。“是什么东西?”     “我们就赌这个了,如果谁输了,以后就要听谁的话,不管什么有理无理的要求,都要听!”     “这样……好像不好吧!”他严重觉得自己上当受骗,拿他从来没有玩过的东西。     “告诉你,不难玩的,我们现在开始吧!”     开始什么?     某人窃笑,但是她不知道她是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以莫元靖的智商,会真的输给她?那就拭目以待吧!     ————————     下一更等白天,偶去睡了……谢谢fvdsfo的神笔和咖啡,还有10210068、不惊云04、F楠零点零分、ミ飄の淚い、wangzhao898、金玉奇情666的咖啡。 正文 骗子,骗子,大骗子!! 刚开始水心便一直在赢,因为莫元靖是个新手,老手打新手,新手能赢那才叫怪了。     不过,渐渐的,莫元靖便开始摸清了套路,也知道了打牌的规则,再加上他个性沉稳,善于打量细节,而且水心一有什么事便写在脸上,所以他很轻易便能猜到水心下一步会出什么牌,或者她手上拿着什么牌,再或者她手上缺什么牌。*     他们打赌,要玩一夜,最后谁赢得次数最多才为赢。     玩到后半夜,玩了十把,莫元靖只赢了一次。     大概是因为摸清了其中的套路,所以莫元靖便开始渐入佳境,不像开始输得那么惨了。     男人跟女人本来体力就不一样,水心长期跟着军队,体力不敷,所以后半夜,她便开始体力不支,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扔出牌,扔出去后,再掀下一张牌。     直到四更时分,水心的额头便一直在嗑着桌面,看得莫元靖胆颤心惊,不知道她啥时能将额头磕出血来。     她用手掀着眼皮,希望可以将自己的眼睛睁得更大一些,再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不过清醒只能保持一会儿。     “我赢了!”莫元靖狡诈的冲水心笑道,他的精神还很好呢。     “什么什么?你又赢了?”水心睁大了一双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过各自的牌,确定自己又输了,然后在旁边的白纸上,莫元靖名字下边的正字又画上了一横。*     可恶,他怎么又赢了呢?     那牌子上面,她整整四个正字,而他的第四个正字刚刚画了一横,只差四把……假如她再输四把,两人就打平了,如果输五把的话……她就会……     她连忙甩了甩头,揉了揉眼睛,使劲盯着两人名字下面的正字笔画,恨不得盯出一个洞来,或者是将莫元靖那边的正字盯少一个。     然,不管她左盯右盯还是上盯下盯,那个正字别说少一个,就是少一横一竖的一点点都没有,大刺刺的摆在那里,似乎在嘲讽她的愚蠢,竟然跟莫元靖赌博。     这下她尝到苦头了吧!     她跑到门外洗了把脸,清醒了下之后才跑进来,不怕死的拍了拍桌子。     “我们继续!”     “你确定不要睡一下?”莫元靖关心的看着她,看她的模样,已经困倦至极,又好笑她的顽强。     “不需要!”她吸了吸鼻子,身上裹着莫元靖的衣裳,她犹觉得还有些冷,但是她不服输的性子,不允许她就此放弃。     “你看起来很累,要不……我们明晚再比吧!”     “不要!”她惊恐般的打断了他的话。     过了明晚的话,也许到了后天,他们两个就会分道扬镳,那她今天熬了这一个晚上,冒着一天脸变成菜色的危险来跟他打赌,那她不就白做这一切了吗?     所以她不能输。     “天还没有亮,我们就不能停!”她咕哝着,开始利索的洗牌。     看她那么顽强的奋斗,他着实心疼,但是她的性子这么倔强,就算他劝,她也不一定会听他的,唉……算了,还是由着她吧。     水心撑着精神与莫元靖打牌打到了五更时分,天际边露出了一丝鱼肚白,帐几映着几缕光亮,水心一头嗑到了桌面,疼得她嗷嗷直叫。     “疼疼疼,疼死我了!”一撒手,手中的牌全落在地上。     “磕到哪里了?”莫元靖赶紧奔过来,将她扶好。     撑了整整一个晚上,她早该累了,只是她总逞强。     “就额头被撞了一下,痛死了,咦……你在这边坐什么,快回去,我们下完这一局就可以定胜负了!”她冰凉的小手推开他的大手,催促他快些回到他自己的位子上去,之前两人打成了平手,她懊恼死了,现在是最后一局,要一局定胜负。     不忍看她失望的表情,他犹豫了一下,将要打出的牌收了回来,放了另外一张打下去。     一看到那张牌,水心的一双眼睛倏的亮了起来,似恢复了往日的神彩般,灼亮的双瞳熠熠生辉,令人炫目得移不开眼睛。     “我赢了,我赢了!”她扑进了他的怀中,开心的欢呼着。     他微勾起唇角,搂着她的身体,以免她摔下地去,动作温柔至极。     “是呀,你赢了,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他露出了哀怨的眼神。     能看到她开心,他甘愿输给她。     她捂着嘴巴重重的打了一个哈欠,半带睡意的窝在他的怀中,手指重重的戳着他的心口:“现在我要睡觉,你要抱着我,哪里都不准去!”她耍赖的靠在他的怀中。     难得她这么赖着他,他满口答应着。     “好!”     “我睡觉的时候,不希望有任何人来打扰,你要一直抱着我!”水心继续赖皮。     只希望以这样的理由,可以多留在他的身边一天,不管如何,她一定要将他今天的时间全部霸占,这样他们就可以多相处一天。     也许有人会说她蠢、傻,可是她都不在乎。     为了自己的爱人,当一次傻瓜又如何。     起码……她拥有过,能拖一天是一天。     他无耐的叹了口气。     看来她今天是打算赖定他了。     “好!”他低声答应着。     她满意的阖上眼,嘴角勾起甜美的弧度,轻轻的打了个哈欠,满足的咕哝着,在他的怀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躺好了。     终于可以睡觉了,她心里甜甜的想着。     ??????     当左永年来到莫元靖帐外的时候,水心睡得正熟,莫元靖抱着她,只是手肘撑在桌面上,扶额小憩,怀中抱着已经沉睡的水心,这幅画面看起来甚是温馨,更让人嫉妒。     有那么一瞬间,左永年似乎觉得自己也有些想要找一个心灵相通的人了。     他刚进帐内,还没开口,莫元靖便已经醒来,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他不要开口,然后低头望了一眼怀中的人儿,他小心翼翼的将她抱着放在旁边的锦榻上,然后才悄悄的走了出来。     “主子,事情已经办妥了,就等您一声令下,那边便会打开大坝,您这边就可以启程了!”经过了一晚的劳累,左永年有些疲倦,不过因为即将大胜,他兴奋得一点睡意都没有。     莫元靖迟疑了一下,视线悄悄的向回溜了一眼。     这样算不算犯规呢?     “主子,您在迟疑什么?赶紧下令吧,今天上午是最佳时机,等明天,他们便会有戒轩了!”左永年催促着。     他们忙活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一刻,然他刚刚又答应了水心,她几乎没怎么要求过他,这一次突然要求他,假如她犯了规,她会怎么样?     可,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错过了,不知道要牺牲多少东西。     只要他不吵醒她,应该就不算犯规吧?     “主子,您还没有决定好吗?”左永年已经急了,莫元靖的表情看起一起太不定,看起来让人担心死了:“您有什么可担心的?水姑娘不支持您吗?可是水姑娘一路跟您走来,她应该是最支持您的呀!”     左永年一句话,打消了莫元靖心底里所有的顾虑。     “好,吩咐下去,即刻拔营启程,你马上去将前面的事情搞定,务必在大部队到之前,淹城!”莫元靖不再迟疑的威严令下。     “是!”左永年异常响亮的回答。     大军前行,莫元靖抱着水心乘着马车,马车晃晃悠悠。     只因太过困倦,又或者太过安心,一直到傍晚时分,她方幽幽的醒来。     醒来时,便看到夕阳西下,灿烂的霞光映得满天火红,火烧云也烧红了她的小脸。     好美丽的风景呀!     她钻出了帐篷,抬起手臂伸了一个懒腰。     看着一望无际的草原,她犹觉得这些似乎有些陌生。     好像与昨天的地方不一样了,这里是哪里?     她赤着脚踩在地上,地上冰得她全身的血液似乎在凝固,一颗心瞬间跌入冰窖。     他没有遵守承诺,他骗了她,骗子,骗子,大骗子!! 正文 别害怕,我在,我一直都在! 已经到了深夜时分,莫元靖跟众将领商议事情回到帐篷的时候,已是疲惫乏力,帐内灯火通明,他料想着水心大概还没有睡,便直接走进去准备看看她在做什么。     然刚进去,便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桌子上的食物纹丝未动,而那些饭菜早已凉透,代表了这帐内的主人根本没有用餐。*     人呢?去哪里了?     “心儿呢?”他抓住帐外的守卫便问。     “回主子,水姑娘醒来之后,只说了句“骗子”就离开了。”那守卫看着莫元靖黑透的脸胆战心惊的禀报。     当这个守卫,确实不是个好差事,主子有事,都要拿他们开刀。     唉……痛苦哪!     “骗子?”莫元靖蹙眉低头呢喃着,心里倏的一紧。     突然想到今天早上她跟他之间打的赌,她说过的话,犹在耳边。     “她是往哪个方向去的?”他焦急的问。     水心很少生气,最近总是爱发脾气,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让他心跳加速的事情来。     ??????     远远的,水心站在草地上,迎风而立,草原上的风无阻力,吹打在人的脸上,泛着丝丝的疼,她的衣袂被吹得翻飞,整个人如草原上的幽灵般,在深夜的月光下身姿绰约,如梦如幻。     那已经是战营的边缘,四周无一人,只她一个,看起来孤单影只,更令人心疼。*     他低头解下身上的披风,缓缓的走过去,在她未回过神之际,将披风披在她削瘦的肩膀上。     “外面风大,你又惧冷,做什么又站在风口?”凌厉的声音中,隐藏着深深的担忧。     她的身子震了震,直到属于他的气息拢罩着她,她方清醒过来,双腿已经麻木,她动了动双脚,身子一颤,踉跄了一下方站稳了身子,一双温暖的大手扶住了她。     “看你,手果然这么冰了!”他不由分说的拉她入自己的怀中,忍不住劈头盖脸的便唠叨着。     他的关心方式与别人不同,听在水心的耳中,却是一种深深的讥讽。     她不着痕迹的推开他的大手,扯开肩头他的衣服,无言的递回给他。     他没有去接,狂风肆意的将那披风卷起落在一丈之外的地上。     她无言的抗议,激怒了他。     他的双手用力握紧她的肩头,逼迫她回头直视他的眼。     “心儿,你告诉我,你到底在气些什么?”     她刻意避过他的眼,依旧冷漠的无言,不愿意直面他。     “心儿!”他猛地摇晃她的身子。     “黑帝殿下,请您别这样唤我,若是让他人听到,会误会的!”水心冷漠的想要试图推开他的手。     一双泼墨般的浓眉皱起。     这个时候,她居然跟他提起礼节来了。     他更加肆意的搂她入怀,低头在她的耳边啃吻,感觉到她的身子在他的吻下越来越虚软。     低哑的男性嗓音落在她微热的耳际:“是不是想要我更狂肆一点?”     她倏地惊醒,一把将他推开。     他的那句话,就像是在她的脸上狠狠的甩了一巴掌,毫不留情。     “你无耻!”她颤抖的大声怒骂。     “无耻?”他脸色身微变:“在你的眼中,我一向都是如此,不是吗?”     “是啊,你一向如此,更是一个大骗子,骗死人不偿命,这也是你的专长,对吧?”她字字讥讽。     他蹙眉,深深的凝视她,知道她是为什么而生气。     他的脸色慢慢的缓和了下来。     “你在因为那件事生气?”他低头凝视她含怒的小脸,月光下,美丽的她,即使是发怒,也是这么动人,令他心猿意马。     “你说的话都可以不算数,我早就该明白了,是我自己太笨,你放心,下次我不会再相信你了!”她依旧冷嘲热讽,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转身便要离开。     一只大手及时的握住她的手腕,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她的去路。     他现在心里很疑惑。     “你到底在气些什么?”     “难道你忘了你今天早上答应过我什么了?”她冷笑着提醒他。     “我是答应过你,这次的事情也是早就计划好的,路上我也一直抱着你没有放开过,待日后我的身边也只有你,你到底还想要什么?”他冲着她的小脸低吼。     她的心一窒。     是呀,她还想要什么,她到底在气什么?     鼻头一酸,她强忍住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整个人浑身无力,由着他扶着她的手臂,这样才能支撑她站立。     她软弱了。     她差点就对他吼出来,其实他们是快要分开了。     不过她没有这个勇气,说她懦弱也好,说她任性也罢,可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     心里很压抑,这几日,这个消息,已经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越是在他的身边,她就愈不舍。     她不想跟别人共事一夫,又不想看到自己的丈夫为了子嗣去碰别的女人,而以他现在的想法,更不可能跟她抛下一切云游天下。     既然如此,那他们就只能相忘于江湖。     良久,她轻轻的将螓首靠在他的胸前。     “我累了!”她在他的怀中低喃。     他的心软了下来,紧握住她冰凉的手,眉头紧蹙,手这么凉了。     他赶紧将落在地上的披风为她又披上,这一次她没有再拒绝。     她似牵线木偶般任由他搂着回营帐,一路上,他仍旧如保姆般在她的耳边不停的叮咛:“以后不能再这样不穿鞋子就出门了,还有,要出来的话,也要披件衣服,再带两个侍卫一起,现在兵荒马乱的,没有我陪着你,你要是出了什么事的话,你该怎么办?”     她面无表情的望着前方,听着他的话,她的鼻尖再一次酸涩,眼眶中热热的泪水又在打转。     如果她没有穿越,如果她没有来到这里多好!     然,当她有这个想法的时候,身子骤然一颤,身体似撕裂般的痛楚般,疼得她窒息,好像有什么东西拉住了她,硬往上扯。     “心儿,你怎么了?”感觉到了她的异样,莫元靖惊恐的搂住她颤抖的身子,双臂死命的将她扣在怀中。     “我……我不知道……”她痛到几乎无法呼吸,捂着胸口大口的呼吸。     她身下的身体似乎在逐渐离她远去。     怎么回事?好像有人要将她的灵魂从她的身体里抽离。     她大惊。     “心儿,别怕,有我在,会没事的,会没事的!”莫元靖的大手不停的安抚她的后背。     看到那张为她担心的脸,她摇了摇头,小脸一阵惊恐。     不要,她不要离开他,不要!     她拼命挣脱开那只要拉她离开的手,双手颤抖的拥住身前的那具身体,渐渐的,感觉归于真实,她再一次回到了他的身边。     重归于他的怀中,她的全身在颤抖,后背早已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双唇更在颤抖,手指微曲的抓紧了他的衣襟。     刚才……她差点就离开了他。     灵魂被抽离的那一诧那,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要离开他。     “抱紧我,抱紧我!”她的双手紧紧的回抱住他,不停的在他的耳边惊恐的叫着。     “别害怕,我在,我一直都在!”     ??????     水心又缠着莫元靖,不知道何时便沉沉睡去。     只因临近都城,战事越来越紧张,莫元靖便去了隔壁的帐篷,留下水心一人在主帐内休息。     突然一名士兵小心翼翼的接近了帐篷,趁人不注意,悄悄的溜进了帐篷内。     屋内一灯如豆,照映着榻上水心美丽的容颜,她的眉角紧蹙,看起来她睡得并不安稳。     那名士兵看着榻上的人,抬手一巴掌便要打在她的脸上把她叫醒,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然后才抬手推了推榻上的人,嘴里发出嘤嘤的哭声。     “什么人?”榻上的水心被惊醒。     帐外的守卫听到声音便冲了进来,不等水心看到来人,那人便已经被守卫架了出去。     看着那名被架出去的士兵,水心蓦然眯起了眼睛。     果真是冤家路窄呀!     “慢着!!”     ——————     谢谢luomengzi的月票,不惊云04、ミ飄の淚い、10210068、1986048956、13650642721的咖啡。 正文 水心,我爱上你了,你会爱我吗?1 架住那名士兵的两名守卫停了下来,一脸疑惑的看着水心。     “不知水姑娘有何吩咐?”     “将这人留下,你们先出去!”水心缓缓起身,拉过床头的外衣披上,一双杏眸直勾勾的盯着那名被架住的士兵,眼角隐藏着一丝诡异的笑意。*     “呃,这……”守卫迟疑着,他们受了莫元靖的命令好好保护她,现在有人乱闯进,若是水心一会儿出了什么事,他们两个可拿什么来担待呀?     “不用怕,这是我……二娘,不会出什么事的!”水心轻轻的出声解释,然后睁大了眼睛,笑眯眯的低头凑近了软跪在地上的妇人:“是吧?二娘?”     两个字“二娘”,便唤住了众人的视线,那两名守卫诧异的看着手中捉住的士兵,狐疑的对视了一眼。     越看越像女的!     “你们两个还不快放开她?”水心笑眯眯的命令。     两人赶紧抽手,急急忙忙的冲出去。     水二夫人爬了起来,一脸怨恨的瞪着水心,一副刻薄的中年妇人姿态,直接在水心面前的桌子旁坐了下来,自己执起了茶壶倒了杯水自行饮下,又灌了好几口她方停下来。     “外面更深露重的,二娘怎么不多穿衣服?”水心也坐了下来,依旧用一副打量的眼神盯着水二夫人瞧。*     水二夫人的厉眸狠狠的剜了她一眼,眼珠子滴溜溜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眼中流露出羡慕又嫉妒的目光。。     “你就住这种地方?”     “怎么?不如将军府对吧?”     水二夫人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里有气,却又发不出来,憋得她满脸通红,额头上血管暴突,有随时爆炸的危险。     见水二夫人没有再说话,水心挑了挑眉,知道她这次来肯定不会只是来看好这么简单。     “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二娘今天来,有何事?”她体贴的为她又斟了一杯凉茶。     水二夫人捏着茶杯的手指僵硬着,久久没有举杯,咬紧了下唇,似乎在考虑。     考虑了很久,久到水心打了个哈欠快睡着了,她终于抬头,水心赶紧提起精神笑眯眯的回望住她。     “我今天来,是有事要……求你!”水二夫人咬牙终于开口,着重咬住了“求”字。     水心嘴巴张大,惊讶得好久都阖不拢。     “二娘求我,您开玩笑的吧,二娘怎会有事求我呢?”水心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水二夫人的脸再一次一阵红一阵白,心中暗骂水心,知道她在故意羞辱她,不知道到底该怎样告诉水心,又怕水心奚落她,但是她又实在担心水悠悠的安危。     纠结了良久,水二夫人终于拉下了脸,低声下气的乞求道:“请你救救你妹妹!”     “妹妹?”水心挑高眉:“我什么时候有过妹妹?我娘只生了我一个女儿呀!”     水二夫人被激怒,扬起了手掌便要一掌甩过去,陡然对上水心警告的目光,她不由得瑟缩了一下,手掌又缩了回去,害怕水心会因此不救她的女儿。     瞪着那只手缩了回去,水心瞅着眼前的脸由狰狞变为平静,她的嘴角也挂上了和善的笑容。     “好了,二娘,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不喜欢拐弯抹角!”她大方的问。     “是悠儿!”水二夫人从齿缝中吐出了两个字。     “她怎么了?”她当然知道这个名字,她还记得在水大将军府的时候,她还讥讽了她一翻,后来被她反设计了回去的女人。     “她被你们这里的一位崔姑娘带走了!”     水心蹙眉。     “你是说崔希娜?”     “对!”水二夫人点头,怒不可遏的拍桌。     看着差点被抖下去的茶杯,水心缓缓的伸手将茶杯往桌子里面挪挪。     “她怎么会被她带走的?”水心疑惑了,除非是水悠悠的水二夫人两个人惹到了她,否则,崔希娜不可能无缘无故将人带走的。     “这……”水二夫人迟疑的垂下了脸,看起来似乎很犹豫。     水心一摊手。     “如果你不告诉我实情的话,我又怎么帮你们说话呢?假如妹妹有什么事的话,我可不负责哦!”说着便要推卸责任。     水二夫人吓得脸色苍白。     “不要,我说!”     水心静默的等着她自己说下去。     水二夫人揽眉沉思了许久,不时的拿眼偷窥着水心,最后终于深吸了口气,这方开口。     “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我们准备到黑帝的帐子来看他!”     “哦?”水心扬高了眉,果然不简单哪,她饶有兴味的盯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大晚上的,去看黑帝?     “守卫拦下了她,结果那个姓崔的女人来了之后,就直接把悠儿带走了!”水二夫人又继续道。     “原来是这样呀!”水心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你要立即救她出来,她……”水二夫人本性展现,大声向水心喝令,一副泼辣的中年妇女样,冷眉横眼完,倏的又对上水心不悦的眼,她的气势再一次垂了下去。     为了自己的女儿,她忍了。     好不容易压抑下自己的怒火,水二夫人软声软气的低声求道:“好歹看在她是你同父异母妹妹的份上救救她吧!”     这么一会儿,就这句话,还像句人话。     “不过,你确定她是被崔希娜带走的?”     水二夫人的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确定,非常确定。”     “确定当时她没有干别的事情?”水心的眸光倏的凌厉。     水二夫人硬着头皮又点头。     “没有!”撒点小谎,应该不算为过吧,只要确定水心会管这件事,那就肯定会成了。     “等明天……”     “不要!”水二夫人马上知道水心要说什么,慌张的尖叫着阻止她。     “现在人都已经睡了,你想……”     “不不不,刚刚我才从那边过来,她还没睡!”     原来是有人监视过了呀!     “你确定她还没有歇下的话,那你先到外面等着,我先去看看!”     “我不能在这里等着吗?”水二夫人的眼睛瞄着床榻,一脸的倦意,好久没有睡过软榻了。     “如果你想黑帝突然回来看到有人躺在我们的榻上,一个不小心下令把你给杀了,你就躺吧!”水心半带威胁的笑着说。     在水心的威胁下,水二夫人的身子配合的晃了晃,水心满意的站了起来。     “好了,你跟我一块儿出去,我去找希娜要人,不过……你得保证一件事。”     “保证什么?”     “当然是保证只要我将人救出来之后,就立即离开“月”营,你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是敌方将军之妻女,难道就不怕这里的士兵一个不小心将你们的脖子……”她伸手横在颈间做了一个“杀”的手势,然后向水二夫人露出了两排友善的白牙。“那我可就不管了哦!”     “好!”水二夫人咬牙切齿的答应。     不得不说,水心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抓住了重点,让她想不信都难。     “那我们现在就出去吧!”     水心走在前头,水二夫人不甘心的抽出了藏在衣袖间的匕首,拿着在水心的身后比划着,恨不得水心马上死去。     灯光的照影,将水二夫人的动作映在了帐子上,水心仅淡淡的瞥了一眼,便走出了帐子。     出门的时候,水心突然朝身后的守卫吩咐:“你们主子若是回来了,就告诉他,我去崔姑娘那里坐坐,明白了吗?”     “明白了!”     水心诡异的朝身后一笑,对上了水二夫人那双瞬间闪过残忍的目光。     “二娘,那我们走吧?”     ??????     果然在水心离开不一会儿,莫元靖处理完了事情,各将领全捂着嘴巴打着哈欠离开了,莫元靖也随后离开。     他还没进帐篷,门外的守卫便急急的汇报。     “主子,水姑娘不在。”     “她不在?”他神色一凛,刚刚好了,怎么又出去了?     “是,她刚刚特地“嘱咐”属下,说等主子您回来,就告诉您,她跟她的二娘一同去了崔姑娘那里。”     “她的二娘?”莫元靖的脸色倏变,不再听守卫的汇报,猝然转身。     希望她不要出事才好。 正文 水心,我爱上你了,你会爱我吗?2 月明星稀,露水越来越重,水心和水二夫人两人一同在月下行走,两人皆不言语,径直的走着,两人各怀鬼胎,偶尔传出水心小声的提醒声:“小心脚下!”     不一会儿,两人便已经来到了崔希娜的帐前。     果然里面的灯还亮着。*     水心的眸子微微一蹙。     二娘应该没有骗她。     崔希娜帐前的两名守卫皆认识水心,透过帐外的火把,那两名守卫见着了水心便忙低头向她行礼。     “水姑娘!”     “你们姑娘在吗?”水心笑吟吟的问。     “在呢,不过……”其中一名守卫有些迟疑的看着她,欲言又止,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既然你们姑娘在的话,那就麻烦你们两个进去告诉她一声,就说我找她有事!”     “有急事!”水二夫人焦急的站在水心的身后又补了一句。     水心淡淡一笑,点了点头附和。     “对,有急事!”     那两名守卫半信半疑的看着水心身后的水二夫人。     “那水姑娘在这里先等着!”     “麻烦了!”     等其中一名守卫进去通报,水二夫人阴沉着一张脸向水心发难:“你分明是不想救悠儿!”     “二娘,有一点您要搞清楚,我只答应说要救她,但是救不救得成,得看妹妹的造化!”水心毫不客气的冷声道,她忒看不惯那种明明是在求人,却依旧一副趾高气扬,巴不得对方早死的样子。*     别说她不想帮她的,就算是本来想帮她,看到她的这副表情,她也恨不得马上折身离去。     但是这水二夫人又是出了名的缠功惊人,说不定她现在离开,这水二夫人,立即哭得水漫营帐了。     “你……你……”水二夫人气得嘴巴发抖,手指指着水心“你……”了半天,却依旧没有继续说下去。     水心挑了挑眉,脸上毫无惧意,狂傲的回视她,不屑她的指控。     两人正对峙着,进去禀报的守卫走了出来,紧接着帐帘被掀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个人。     透过刚刚掀开的缝隙,水心眼尖的看到在帐篷内,有一人身着士兵服,披头散发的被绑在一个椅子上,看起来非常狼狈,脸还歪在了一边。     一向盛气凌人的水悠悠,现在落到这副田地,大概她以后该收敛一下她的那个臭脾气了吧?     “这么晚来找我做什么?”崔希娜一走出来,便劈头盖脸的大声问,听声音很不耐烦。     水心微微一笑,一手拉住水二夫人的手臂,不着痕迹的将她挡在身后不让她出头。     “原来你这个时候还没睡呀!”     “你到底找我什么事?”     “呃……只是今晚无聊,所以就来看看崔姑娘,没想到你也没睡,既然我已经来了,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水心厚着脸皮笑吟吟的要求。     “我凭什么要请你,再说了,你有什么资格进我的帐子?”崔希娜也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一双眼睛几乎长到了额头上方。     “我有好玩儿的东西,想要拿给崔姑娘你看,可是你不想看的话,那就算了!”她失望的转身便要离开。     她的态度吓坏了水二夫人,水二夫人拦在她的面前阻止她,恶狠狠的命令。     “你不能走!”     指尖轻点水二夫人腕间的脉搏,嘴角勾着笑,轻易的拉住了水二夫人,暗暗用力扯她往前走,水二夫人愕然自己突然一动不能动。     “唉呀,人家崔姑娘不欢迎我们,我们干嘛还要往她的帐子里赖呢,我们去到别的地方玩去!”     嘴上这么说,她脚下移动得很慢。     好奇心,能使一个原本心如止水的人,也能变得非常贱,忍不住想要去探听到底是什么秘密。     好以说,好奇心能害死一只猫。     当有人说,她的手上有好玩意,在你拒绝了她之后,她毫不犹豫的转身说要去找别人,换成是任何人,都会好奇死了那东西是什么。     当然的,像崔希娜这种还有一半是小孩心性的人来说,她更不允许好玩的东西,会从自己的手边溜走。     “慢着!”她轻咳了一声,大声唤住水心。     水二夫人松了口气,急忙将水心往回推。     “不知崔姑娘叫我做什么?”水心心不甘情不愿的头转向他处。     “你不是说有好玩的东西吗?东西在哪?我要看!”崔希娜霸道的质问,一双大眼滴溜溜的往水心的身上瞅,想将她的身体看穿。     水心故意将自己的双手往身后一摆,想当然的,崔希娜的眼睛便随着她的双手一起望向她的身后。     “你想看可以,不过这外面这么冷,我们进去说!”     崔希娜想了一下,既然水心有好玩的东西可以找她玩,那她玩的东西,也可以跟她一同分享的吧,再说了,这些日子也只不少将士兵夸赞水心,如果她耍什么花招,她便更好趁此机会将她的形象从所有人的心中粉碎。     “那你跟我进来吧!”崔希娜大方的邀请。     真是单纯的少女呀!     “那就谢过崔姑娘了!”水心微微一笑。     水二夫人听着此言,急着跟在水心的身后。     “停,你不能进去!”崔希娜一把扯过水二夫人,再狠狠的推开了她。     “我……”水二夫人焦急的想要解释,手舞足蹈着,不知道下面要说什么,一双眼睛期盼的瞅着水心,希望她能说些什么。     “你就在这里先等着吧,我与崔姑娘进去,等会儿就出来了!”水心笑眯眯的回辩。     水二夫人的脸色倏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望见四周射过来的凌厉目光,吓得她脖子缩了缩,不敢再多言语,只能松住了捏着水心衣袖的手,怨怼的瞅着水心,那一双凌厉的目光,像两把锋利的匕首般直向水心射去。     水心仍是不以为然。     水心和崔希娜进了帐篷,水二夫人一个快步上前,想要闯进去,两把泛着雪亮冷光的寒剑便逼上了她的颈子,剑刃,只差一寸或者她刚刚收势慢一些,她的颈子便已经被划出了一道血痕。     她似乎能感觉得到刀剑划破肌肤时的声音。     死亡的气息就在眼前,吓得水二夫人连连后退,连吸了好几口气,又咽了一下口水,才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脚步不再上前。     ??????     刚进门,水心便已经闻到了帐内一股刺鼻的血腥气味,水悠悠不止是狼狈,全身上下血肉模糊,手脚皆被绑在了木椅上,嘴巴用一块白布裹着系在了脑后,根本无法言语。     水悠悠在望见水心进门的那一瞬间,一头蓬乱的头发,动了动,她缓缓的抬起了头,那双明显不复平日里嚣张的眼睛,泛着浓浓的怨恨。     她发不出一个字,但是从她的眼神里,水心可以望见她眼中的惊恐和害怕。     “这是谁呀?”水心眨了眨眼,笑着问一旁的崔希娜。     崔希娜将一条沾满了血的鞭子从地上捡起放在桌子上,小手捋了捋顺直的长发,冲着水心骄傲的扬起了下巴。     “不要问她是谁,怎么样,不错吧?”     不错?哪里不错,她可没有看出来到底是哪里不错。     “你为什么绑着她?”水心缓缓的坐在桌边,一双眼睛一直瞅着水悠悠,而后者也用幽怨的目光死死的回盯着她。     水悠悠那副表情,激怒了崔希娜。     崔希娜陡然站起身,恼火的冲到了水悠悠的面前,抬掌“啪”一声响,水悠悠的脸被打到了偏到了另一边去。     再回头时,水悠悠的嘴角泛着一丝鲜血。     “瞪什么瞪,信不信我马上把你的两只眼睛挖出来!”威胁着,两根手指硬危险的在水悠悠的眼前乱晃,晃得水悠悠再一次露出惊恐的表情,而崔希娜则恰悦的大笑。     她的快乐是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     水心不由得蹙起了眉。     她是知道崔希娜的手段,但是亲眼看到她这样折磨人,她确实有些受不了。     仅仅一天,她便已经将水悠悠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她料定,假如今天晚上她不来救水悠悠,水悠悠恐怕活不过明天早上。     她恨,恨自己突然在这个时候又动了恻隐之心。     咬了咬牙,终于放不下水悠悠的命。     她幽幽的望向崔希娜,嘴角隐藏着诡异的笑。     “崔姑娘,我们玩点好玩的!”     “什么好玩的?”     “魔术!”     ————————     下一章在修,一点前上传哈。 正文 水心,我爱上你了,你会爱我吗?3 听到这个字眼,崔希娜不由兴奋的睁大了眼睛。     “咦,魔术?听起来似乎很好玩的样子,你说的那个魔术,它是怎么玩的呀?”这一项,果然挑起了崔希娜的好奇心。     水心笑促狭的眨了眨眼。     “这就是我今天想要跟你说的东西,这个呢,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种技术,你知道的,人会了某些东西,不向别人展示,那样不就太埋没了,对吗?”*     崔希娜斜睨了她一眼。     这哪叫展示,那叫爱献好不好?     “你还是快点表演吧,我要看魔术是什么东西!”崔希娜一下子拉回了话题,免得水心跳题太久。     “你也太心急了,不过在这之前,我想要求一件事!”水心又眨了眨眼。     “你要求什么?”     “把她从椅子上解开!”     “解开?”崔希娜脸色微变,立即出声反对:“不行!”     “你看看,她现在已经变成这副样子了,就算是你放她在地上,她也跑不了,既然她跑不了的话,那你还担心这么多做什么?”水心一脸埋怨的看着她。     “反正就是不行!”语气坚决。     “那我今天不表演了!”水心也失了兴趣,一张小脸紧皱了起来,表情很不悦。     “你不表演了,那怎么成,你刚刚说过的!”崔希娜像讨不到糖吃的孩子般,气急败坏的指着水心便是一阵吼。*     “你不愿意交出椅子,我没有道具,我怎么表演?”水心白了她一眼。     真是没常识。     “你要那把椅子?”崔希娜好奇的问。     水心点了点头。“就要那把椅子,怎么样?不可以吗?”     “你最好能表演出好看的东西来,否则,再坐上那把椅子的人,就是你!”崔希娜嘴里咕哝着,拿了把匕首,利索的一刀划下,水悠悠被绑在身后的双手得已解脱,再一刀,双脚也已经解开,整个人无力的跌倒。     稍稍瞥过一眼,水悠悠冷不叮的对上她的视线。     恨意在水悠悠的眼底深埋,让水心忍不住一阵脊背发凉,总觉得那双眼睛中包含着许多她看不懂的情绪。     她微微一笑,上前去蹲在她的面前,伸出自己的手递了出去。     水悠悠冰凉,染着干涸鲜血的手指覆上她的手,用力的握住。     水心半睑眼眸。     “还活着!”她淡淡的开口,不知道是在对谁说。     “她当然还活着,只是她敢打靖哥哥的主意,她也快死了!”崔希娜在水心的身后凉凉的答,然后又不耐烦的催促:“你有没有准备好了?不要再管那个死人了!”     在崔希娜的眼中,水悠悠只是一个任她玩弄的宠物。     水悠悠握着水心的手指又紧了几分,她哑着嗓子,那双眼中充满了复仇的火焰:“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都死在我的手上!”     “那就等你活了再说!”水心挑了挑眉,轻声讥讽。     水心眼底的不屑,是水悠悠怒恨的根源。     她发誓,只要她还活着,就一定会将今天之辱,一笔一笔的全部讨回。     不再理会水悠悠冒火的视线,她扶着水悠悠在帐篷的边缘坐定,眼底隐藏着浓浓的怜惜,连动作都温柔了许多。     “你还没好吗?”崔希娜又催了,水心太过婆婆妈妈了,耽误了她许多时间。     “好了,好了!”水心胡乱的应着。     水心手里拿着一块丝帕,前后转了转,上面没有任何东西,水心神秘一笑,用那只手帕罩住自己的手掌,再打开时,竟从里面突然冒出了一只桔子。     惊得崔希娜张大了嘴巴,足以塞一只鸡蛋进去。     “送你了!”水心把桔子抛给了崔希娜。     ??????     当莫元靖来到崔希娜帐外之时,便听到里面不时的传来一阵嘻笑声。     “太好了,你好棒,再来一个!”这兴奋的叫声,是崔希娜的。     莫元靖懒得瞥一眼站立在一旁战战兢兢的士兵,直接掀开了帐篷便闯了进去。     “你们在做什么?”莫元靖闯进去便问。     崔希娜的笑容僵在了唇边,看到是莫元靖,她惊喜的扑上前去,双臂撒娇的搂着他的手臂。     此时,水心趁机回头,一把拖着帐边的水悠悠往外扯去。     她平静的走到帐前,把水二夫人叫了过来,然后将水悠悠交到她的手中。     水心再顺便一转手将水二夫人手中的匕首掏了出来,在水二夫人脸前晃了两下。     “这个还给你!”     无视水二夫人一阵红一阵白的脸,她继续道:“看是你们是水家人的份上,我只救你们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救你,这是我刚刚从崔姑娘那里拿来的一块令牌,拿着这块令牌,你们可以随时离开!”她把一块金光闪闪的金牌递给了水二夫人。     这是刚刚她在变魔术的时候,趁着拿崔希娜手帕的时候,顺便将她的令牌顺手偷走。     “你以为我稀罕你救我?”水悠悠冷冷的睨着她,眼中的怒意更甚。     水二夫人警觉的抓紧了令牌,吃力的扶着水悠悠,厉声低喝:“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     “你们快走吧,离开“月”,回到将军府中,以后的事情,我会安排好的!”水心淡淡的说着,她对水家算是仁至义尽了。     水心的这句话,像是一个巴掌打在了水悠悠的脸上。     “那你是不是能跟黑帝说,以后……”水二夫人涎着一张脸,想要要求更多。     然她的话未说完,便被水悠悠恶狠狠的打断。     “娘,你够了没有!”     “你这孩子!”     “二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假如你们再不离开,马上黑帝出来发现了你们,恐怕我就真的保不住你们了!”水心警觉的瞅着帐门外,再细听里面的声音,听到莫元靖还在被崔希娜缠着,一颗心又紧了起来。     不知崔希娜能缠他到何时。     “我们走!”水悠悠咬紧了牙关,硬扯着还想要央求水心的水二夫人离开。     望着水悠悠和水二夫人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下,水心方松了一口气,然刚回神,她便被一只有力的手臂勾住了腰肢将她扯到了一具温暖的胸膛中。     伴随着熟悉的唠叨声,温热的大手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     “你又不多穿些衣服就出来了,该打!”话音含厉,动作却极其温柔。     心头浮过一丝暖意,水心惬意的靠在他的怀中,仰头望着空中已经不甚圆的月亮,月光洒在脸上,柔柔和和,如一阵轻风拂过心头。     “你怎么出来了?不陪崔姑娘?刚刚她正跟我抱怨,你已经两天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了!”说出的话,颇有微词,脸上却挂着一抹得意的笑。     他忍不住拿手捏了捏她的小俏鼻。     “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知道我来主要是为了找你!”他坦言。     他的坦诚,让她的嘴角弧度又升高度些。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来找我?”她睁大了眼睛无辜的仰望着他的下巴。     腰间一痛,是他刚刚因为惩罚她,捏紧了她的腰所致。     真是暴君!     “走了?”他的视线有意无意的望向她方才所看的方向。     她点了点头。     “没伤到吧?”     噗哧一笑。“你觉得她能伤得了我?”     “有没有很不舍?”他戏谑的问。     她白了他一眼,他是明知故问嘛。     “不舍没有,同情还是有一点的,特别是水悠悠!”水心也坦言道,对于水悠悠,她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而这件事,也跟水悠悠有关。     一只大手适时的拂上她的额头,拂平她额上的皱痕。     “皱眉会变丑的!”     “变丑更好,这样你就可以把我蹬得远远的!”腰间又是一痛,她吃痛的叫叫了一声:“痛!”     “知道痛,就说话你还是个活人!”     “你咒我死啊?”     “你应该很庆幸你还活着,因为你还能跟人说话!”他毫不客气的反驳了加去。     她也不示弱。     “小心哪天我抓你去地府!”     他笑了,俊美的脸,蛊惑人心,低头深深的凝视她。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要是先去了,我会去找你,如果我先去了,我就在地府等你!”     他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敲进她的心底。     霎那间,所有的心防几乎在瞬间被击碎,全身不住的痉挛,心脏超速的跳动,一双迷茫的双眼傻傻的看着他的眼睛。     如果不是莫元靖扶着她,她现在一定会丢脸的摔倒。     两人对视了好久,久到水心感觉到自己已经被他吸进了他幽深的瞳孔中,她倏地警觉的回过神来。     回过神来,她第一时间侧过脸,刻意闪避他的视线。     “现在夜深了,我想回去休息了!”她赶紧扯开了话题。     “你不是来找希娜玩儿的,你自己却溜了出来,害我安慰她,把她给哄睡了,你要怎么补偿我?”他委屈的看着她。     跟要糖的孩子般,真让她无语。     “那你要我怎么补偿你?”水心又白了他一眼,早晚一天,她会变成斜视的。     削尖的手指落在她的心口,刺得她的心口有一丝丝痛意。     “把它给我!”他霸道的要求。     她一把扯开他的大手,慌张的挣脱开他的怀抱。     “我不会把它给任何人,你死了这条心吧!”她发狠的拒绝。     莫元靖摸了摸鼻子,早就知道会碰一鼻子的灰,不过他还是想要试探看看,果不其实,她还是拒绝他。     他的嘴角流露出狐狸般的笑容,莫测高深的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逃吧,看你还能逃到什么时候,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抓到你的。     “是是是,不过,现在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休息了?”他一把又将她拉回自己的怀中,爱圈她柳腰的手,再一次环了上去,霸道属于他的所有物。     “呃……我想,我还不困!”她撒谎道,方才他说话的瞬间,她的身子倏的一僵硬。     他有趣的瞧着她,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爱怜一吻,手没有半丝迟疑,依旧搂着她往他们的帐篷走去。     “放心吧,军医说,你的身子还没到一个月,所以我不会碰你!”莫元靖给她吃了颗定心丸。     他们两个就是这样不服输,谁都不愿意去碰那个字眼,有时候并不一定非要说出来。     他一直不愿意去承认自己对她的情感,只是日渐浓烈,他也不得不承认了。     但是他却一直不确定她的情感,不知道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或许……她从来没有爱过他?     他一次次的试探,只希望能确定自己的心,迫切的希望能从她的口中得到确定的答案。     他一直想问她一句话:水心,我爱上你了,你会爱我吗?     ————————     今天更新一万字哦,还有一章正在生产中,明儿个中午修修后再上传,谢谢你干嘛的月票,依馨的鲜花和10210068、不惊云04、金玉奇情666、逆风蔷薇、逆风蔷薇、ミ飄の淚い的咖啡。 正文 你是我唯一的皇后1 如同预料中的一样,仅仅一天的时间,莫元靖便已经攻进了都城。     实际上,是都城城门的领导者,畏惧莫元靖的权威,所以在莫元靖的大军刚攻到城下这时,他便自己打开了城门,恭敬的跪在地上,迎“月”军入城。     城内的百姓,均纷纷出门欢呼着“月”军的到来。*     只因“月”军,声名远扬,一路上,虽然攻下了城池,但是他们坚守不拿百姓一粒粮为原则,受到了所有百姓的爱戴。     “月”军的胜利,是民心所向。     莫元靖带着大军攻进城,直逼皇宫。     而水心等与后勤和女眷在一块,其中还有崔希娜和她的侍女。     对于水心放走了水悠悠和水二夫人这件事,崔希娜仍然对水心存有芥蒂,一直想要想方设法的整治水心,偏偏她自从拔营开始,她便跟莫元靖在一起,现在虽然她是孤身一人,但是左永年像老妈子一般,骑着马绕在水心马车的四周,根本没有离开的打算。     气得崔希娜自己坐在马车上生闷气。     “水姑娘,前面我们就入城了!”左永年指着城门对马车内的水心道。     看着已经近在眼前的城门,水心的心越来越不安了起来,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她的心似乎最近也越来越容易闷着,好几次还喘不过气来。     时间越来越久,她愈感觉自己身体不舒服的症状越来越明显。*     特别是在经历了上次她的灵魂差点从这个身体抽走的事件开始,她便有一种感觉,她的灵魂总有一天会与这具身子脱离,而她也将被推送到无名的时空去。     每每想到这件事,她便心有余悸。     好在,她还在这里。     这件事,藏在她的心头,已经成了一个隐忧,但又不能跟别人说。     “皇宫里面怎么样?皇上会投降吗?”水心蹙着眉问。     忽地,左永年的表情变得很奇怪。     “皇上不会投降,因为他……”最后一个字噎尾,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充分的挑起了水心的好奇心。     “因为什么?”水心好奇死了他要说的话。     “他消失了!”     “呃……”消失是什么意思?麻烦请解释一下!     “据我们的探子回报,两天前,便有太监在皇上的寝宫发现皇上不见了,后来搜索了整个皇宫也不见皇帝的身影,后来从皇帝的寝宫中发现了一处被打开的秘道,是通往宫外的一处树林的。”     后面他不需要解释,聪明如水心,便已经猜出了后面的事情。     皇帝放弃了他的权力、国家、妻子、儿女,逃走了。     “这样岂不是不战而胜?”水心的眼中一亮,至少莫元靖不会再打一场恶仗了,不是吗?     她也总算感觉到一个皇帝的薄情。     “可是……”左永年眼中的光亮黯淡了几分。     “可是什么?”他能不能不要总是说话只说一半?说的人没疯,听的人已经快疯了。     “夏侯天德是逃了,只是他留下的阴影,恐怕短时间内无法复原!”     “然后呢?”水心蹙起了眉。     “国库已经空虚了!”     “空虚到什么程度?”看着左永年的表情,水心的心一路下沉。     “一两银子不剩!”左永年认真的盯着水心。     四周的空气煞时凝结,水心脸上的表情僵硬,刚要捋发的手指依旧在空中摆造型。     “你说的是真的?”她好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真的,一两银子都不剩,所以这才是主子疑惑的原因!”     “这样呀!”水心的心再沉入谷底,脊背一阵发凉。“不过一两银子不剩,这太过离谱了吧?”     夏侯天德能将国库全部搬空,这太诡异了。     国库,那乃是国之根本,假如国库空虚,拿什么来养军队,又拿什么来治理国家?     都说铜钱臭,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有时候,铜钱臭也有臭的好处。     水心低头凝神,并没有发现左永年眸底一闪而过的精光。     “总会想到办法的!”水心咕哝着。     “起码得要一年,这一年之内,主子一定会很难过!”左永年一遍又一遍的提醒水心,莫元靖现在有多惨。     该死的左永年。     水心懊恼的抚额,她已经决定要毫不留恋的离开他身边,偏偏左永年的话,却让她忍不住为他担心,连她原本坚定不移想要离开的念头也犹豫了。     “我们快些进城吧!”水心皱眉出声催促。     得了,主子交给他的任务完成了!     不过骗水心国库空虚这招,真是烂透了,亏主子能想出这么烂的理由。     希望水心真的可以安心的留下来,他可以看得出来水心和主子两人对对方都并非无情,水心又为何总想要离开主子?     他暗自松了口气。     “好咧!”这句话是非常愉悦的,随后高声喝令:“加速前进!”     ??????     昔日繁华的都城,此刻有几分萧条,到处可见惊惶的百姓,在这之前,战乱的消息,让人惴惴不安,现在都松了口气。     从马车的车窗往外望去,水心的心被揪得一阵一阵的紧。     突然水心的马惊到了,马儿扬声嘶鸣了一声,马车骤停,水心幸好扶住了马车的扶手,不至于跌倒,马车外有争执和吵嚷声。     “对不起,对不起,请你们救救我的孩子!”有女子哀求的求救声。     “不要在这里拦着!”侍卫严词厉声的喊着。     水心听着这声音,便掀开了车帘欲走出来。     “出什么事了?”     “啊,水姑娘,有一位妇人抱着孩子闯进了队伍,惊扰了马儿!”侍卫连忙汇报。     抬头望去,水心瞥见一名女子,怀中抱着一个看起来只有两三个月大的婴儿,却是面黄肌瘦,瞳孔无光,但仍掩饰不了这名女子曾经的清丽,她的眼睑深深的陷了下去,充满了惊惶,在她的身后,还追着一名凶恶的大汉,手里操着一把扫帚,而那名女子惊惶的来源便是那名大汉。     “你给我回来!”大汉抡起扫帚便要向女子挥去,女子吓得浑身发抖,怀中抱着孩子慌乱的向马车旁跑来,一只手紧张的抓着水心的衣袖,那只手瘦得只剩下了皮包骨头。     “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求求您!”女子满脸泪痕的哭声哀求,一身的粗布衣裳,打着许多明显的补丁,双脚的鞋子破得露出了两只大脚趾在向世人招摇。     水心向侍卫使了个眼色,那名凶恶的大汉被拦了下来,女子得以片刻的宁谧,脸上的惧意也褪去了不少。     “怎么回事?”水心低头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女子突然抱着孩子跪了下去,不停的嗑头。     “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     “你不说什么事,我怎么救你呢?”     女子怜惜的望着怀中的婴儿,不由得抬起泪眼哑声哭诉:“我的孩子才刚刚出生三个月,当家的却说这是个女孩儿,要把她卖掉,求求您!让他不要卖掉这个孩子,她是我怀胎十月才生下来的孩子呀!”     孩子!这两个字眼,如一根针般刺进了水心的心尖,疼得她几乎不能呼吸。     看着那女子怀中婴儿稚嫩可爱的容颜,她的心又是一痛,不由得怜从心来。     假如她没有流产,十个月之后,她的孩子也该长这么大了吧?     左永年下马赶了过来。     “将人都拉开,我们继续赶路!”     “等一下!”水心陡然出声大声唤道。     “水姑娘,您……”左永年忧虑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拿一百两银子过来!”水心突然出声。     “这……”     “拿来!”她的声调陡升,威严了几分。     “是!”左永年送上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接过银票,水心将银票塞到了女子的怀中,细心的叮嘱:“这银票给你,好好的将孩子养大,左将军,派人跟着这夫妻二人,定期一个月去检查一次,只要这男的敢欺负这母女俩,立即将那男的交由刑部处置!”     “嘎?是!”这管闲事也管得太宽了吧?     ??????     “月”军入了都城,莫元靖的大军,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到了皇宫。     水心回到皇宫之后,便将自己关了起来,不让任何人打扰她。     左永年暂时负责水心的安全,看送膳的人被拦在了门外,心里发急,水心已经从下午到晚上都没有用膳了。     “去通知主子,让主子过来一趟!”左永年抓住一名守卫命令。     “是!”     现在恐怕只有莫元靖才能把这扇门打开了。 正文 你是我唯一的皇后2 接到左永年派人传来的口信,莫元靖放下了手中正在处理的政务,便匆匆忙忙的从前殿赶了过来。     水心还是住在原来的太子宫,这里她比较熟悉。     短暂的黄昏后,夜幕夜临,大地一片漆黑。     一名太监,拎着宫灯,领着莫元靖一路赶来。*     来到太子宫前,便见左永年被关在门外,左右来回的踱步,脸上一片不安,见莫元靖来了,左永年连忙迎了上去。     “主子!”     “出什么事了?”莫元靖劈头便问,只要牵扯到水心的事情,他便会失控,情绪不安。     “是水姑娘她……”左永年担忧的瞥着身后紧闭的房门。     “她怎么了?”     “她已经两餐未用膳了!”左永年如实回答。     “两餐?”莫元靖脸色微变,来到门前拍门:“心儿,开门!”     莫元靖拍了好久没有人应声,心里越发的紧张。     拍门的声音也越来越紧,不一会儿停住。     “她今天有没有遇到什么人?”无缘无故,水心怎会突然将自己关起来?     “呃,这个……”     “我要听实话!”莫元靖阴郁的眯起了眼睛。     “只是碰到了一对拦马车的夫妻!”     “然后呢?”*     “妻子抱着一名婴儿,被想要将孩子卖掉的丈夫追打,水姑娘给了他们一百两银子,还命令人盯住,不让那丈夫再打孩子的主意!”左永年如实禀报,不敢有一丝欺瞒。     孩子?     莫元靖狐疑的蹙起了眉。     上一次他也是因为提到了孩子,所以她突然性情大变,难道她这一次又是跟孩子有关?     “没有其他的了?”她心里的疙瘩到底是什么?     左永年老实的挠了挠后脑勺。     “连崔姑娘想要近前来,都被属下给挡了,所以,属下确定并没有其他的原因。”     莫元靖的表情更阴沉了。     “你们在外面守着,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许进来!”     他刚刚眼尖的发现,旁边的窗子,半开着,并没有上锁。     “是。”     ??????     屋内,水心倚窗而坐,窗外的月光透了进去,刚从窗子跃进去的莫元靖,一眼便看到了她,她苍白的脸如鬼般,吓了他一跳。     “屋里这么黑,你怎么不让人进来点灯?”莫元靖习惯性的脱掉肩头的外衫,披在她的身上,握着她的小手,果然发现她小手冰凉。     “你怎么来了?”水心被惊了一下,这才发现屋内突然多了个不速之客。     “我在外面叫了你许久,你怎么不应我一声?”他心有余悸,还以为她在房里出了什么事。     “噢,我没听见!”她淡笑着弯起了唇角,轻描淡写的搪塞了过去。     “没听见?”他呢喃着,他记得到他最后的一声,喊得自己都快被自己的声音震得耳朵聋了。     “原来已经天黑了,怪不得我怎么觉得眼前的东西,越来越模糊了,我还以为我眼睛出了问题了呢!”     听了她的话,他的心里一个咯噔,他熟门熟路的摸到了烛台,点上,再放在桌子上。     “他们说你中午就没用膳?”     “中午不饿!”她心虚的闪过脸,避过他深邃的目光。     他的呼吸一窒,还想要说什么,他顿了顿,转身去开门让侍卫将膳食送了进来。     门“吱呀”一声又被关上,莫元靖亲自将菜夹入她的碗中。     她端着碗,夹起了一筷子菜,送到她的唇前。     这般温柔的动作,还有他不容拒绝的动作,让一脸厌恶皱眉的水心乖乖的张开了嘴巴。     “这才乖!”他哄着她。     “我自己会吃!”她脸一红,便要夺过筷子。     他无动于衷的又夹起了饭菜送到她的嘴前。     他才不会相信她真的会乖乖的吃东西。“张嘴!”他温柔的命令,声音中隐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水心咬了咬下唇,只得由着他,然后乖乖的张开嘴巴,让他将饭菜送进了她的嘴里。     一碗饭很快就见了底,水心连忙做了一个“止”的手势,阻止某人又要盛饭的动作。     “我已经饱了!”     听到她如此说,他还是固执的盛了一碗饭,她懊恼的皱起了眉,但见他又将筷子伸过来,她呻.吟着,只得乖乖的吃下送上门来的饭菜。     终于,水心捧着自己的腹部,夸张的冲他猛求饶:“我真的已经饱了!”     “可是我饿了!”他松了口气。     饭菜撤了下去,莫元靖拉她入怀,双手圈住她的腰际,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幽暗的炫金色眸子与她明亮的杏眸平视。     “今天为什么不开心?”莫元靖沙哑着嗓音低声质问,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着她的下巴,不容她斜视。     “没有不开心!”她的视线仍是不听话的四周乱瞟。     他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回过头来,看她的眼珠子转过来,他微微一笑。     “听说你路上救了一个孩子,是不是?”     水心听到他的话,身子一抖,表情也变得非常古怪,她一把打掉了下巴上他的手。     却是没有回答他的话。     果然是因为这件事。     “既然是救了一个孩子,又怎么不高兴?”     “没有生气,只是感觉孩子很可爱!”她的手指轻拂过空气,仍然想象着当初她的手指触在那婴儿脸上时那种柔嫩的感觉。     到了宫中之后,她特地又跑去太医那里问诊,得到的结果还是她很难再生育,她无法享受人间最平淡的母子亲情。     他皱眉扳过她的小脸,重重的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记。     “放心吧,我们也会有的!”     他以为她很想要孩子。     水心的脸色倏变,身子反射性的跳离了他的大腿。     “我知道你现在刚刚接手天瑞帝国,有很多事情要忙,你不用担心我了,你先出去吧!”她冷淡的下逐客令。     她的手指在颤抖。     她着实不想让他失望,但是,既然一定会失望,还不如他不知情的好,至少还有念想。     静了一下。     “心儿!”     “出去!”她颤抖的厉声喝令,为免泄露了悲伤的情绪,她陡然转过身不看他,只用冰冷的后背面对他。     又静了一下。     “你到底怎么了?”     “出去!”她复又命令。     看着她挺直的后背,莫元靖刚要上前一步的脚,又缩了回来,心疼的看着她,重重的叹了口气。     她还是没有走出阴影吗?     “你先好好休息,等会儿,我处理完事情,再回来陪你!”     死一般的静。     “心儿,你要记得,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我陪着你!”     又是一片寂静。     默默的叹了口气,莫元靖僵直着脊背,无耐的转身走了出去。     门“吱呀”一声打开,又“吱呀”一声关上。     水心的后背依旧挺得很直。     好一会儿后,她缓缓转身,她没有哭,脸上却有两道泪水蜿蜒而下,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缓缓蹲了下去,身上他的外衣掉在地上,与她一同蜷缩成了一团。     ??????     第二日上午,水心起身之时,已经是日上三竿,刚起身,便看到枕头一张字条,上写:要用早膳!     是他的字迹!     她揉了揉惺忪睡眼,如清已经推门进来,端了一盆温水放在盆架上。     冰清玉洁四人,除了如清之外,其他三人皆已不知了去向,莫元靖见了她,便直接指定她做水心的贴身侍女。     “咦,姑娘您醒了?”如清至榻前,扶水心起来。     这是莫元靖要求的,不能再唤她太子妃。     水心随手将字条压在枕下。     “黑帝呢?”     “噢,主子很早就已经出门了,他出门的时候,您还未醒,他还嘱咐奴婢不要打扰您,让您多睡一会儿!”话中有隐藏着几分暧昧,水心知如清一定是想歪了。     她也不辩驳,只是淡淡一笑,心里一暖。     想到枕下那字条上的话,她下意识的开口问:“早膳呢?”     “早就备下了,您梳洗完了之后,马上送上来!”     如清突然诡异的看了水心一眼,跑到门边探出头左右探视后,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     ————————     谢谢金玉奇情666的神笔和咖啡,bingbing999的钻石和咖啡,Grgvdo的钻石和毛慧慧8484、米问问、10210068、话爱比翼鸟、ミ飄の淚い的咖啡。 正文 你是我唯一的皇后3 “姑娘,皇后想要见您!”     “皇后?”水心蹙了蹙眉。     “是薛皇后!”如清提醒她。     “薛皇后?”她正好也有事情想要问她,关于夏侯辰的身世问题,她谨慎的嘱咐:“好,你去安排,记得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是。”     ??????     如清是受皇后身边的宫女花团所托,因之前与如清关系不错,所以才会找到如清,让如清为薛彩凤传话。     夏侯天德的突然逃走,不管是对后宫所有的嫔妃,还是薛彩凤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而当她得到消息的时候,“月”军已经入了皇宫,她无路可逃,便被“月”军抓了起来,关入了牢中。     水心来到天牢,特地让如清打点过了,将薛彩凤单独安排了一个牢房让她们二人会面。     薛彩凤的一双手腕和足腕皆被上了镣铐。     刚见到水心的那一刻起,水心能从薛彩凤的眼中看到明显的恨意。     “皇后娘娘!”水心突然开口。     “我已经不是什么皇后娘娘了!”薛彩凤冷笑。     “不知薛皇后找我来有何事?”水心淡笑着问,对于她的冷眼不予置否。     “我真恨当初没有亲手杀了你!”薛彩凤咬牙切齿,恨不得马上将水心撕成碎片,眼中的怒火是显而易见的。     水心仍然淡笑。*     “米依依是我误杀的,这件事我也很内疚,对不起!”她真诚的向她道歉。     提到这件事,薛彩凤突然疯了一般的冲上前去,镣铐发出清脆的声响,如清适时的将她拦下,仍止不住薛彩凤疯狂的怒火。     “你一句误杀,就能洗去你一身的罪孽吗?不能!!”     “我知道不能,不过……我想问的是,薛彩凤为什么会这么生气,我记得,当初米姑娘的“生母”似乎没有一丝悲伤之色!”水心一脸的平静,微微的眯起眼,盯着面前那只在一尺如爪暴张的五指。     可惜……不管薛彩凤怎么挣扎,始终不能靠近水心。     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那她已经将水心杀死千万次了。     听着水心的话,薛彩凤冷冷的一哼。     “她当然不会伤心了!”     “哦?为什么?”她饶有兴趣的斜睨她。     “你想说什么?”薛彩凤警觉了起来,双目凌厉的剜向水心。     水心闪烁的瞳孔中隐藏着精明的光芒。     “米姑娘其实是皇后娘娘的女儿,我猜得对吗?”水心淡淡的出声问。     实在不敢将眼前这名威严万分,且看起来老古董般的皇后与不守妇道,与多名男人厮混的淫.秽之妇联想起来。     薛彩凤大惊。     “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她睁大了眼睛,眼珠子几乎瞪了出来。     “不用问我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我今天只想问你一件事情!”     薛彩凤恼羞成怒。     “你以为拿这个理由就可以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交易!”     “交易?”薛彩凤嗤之以鼻:“你跟我这个阶下囚,有什么可谈的?”     “难道皇后今天找我来,不是想让我放你出去的?”眼底浮现出笑意,她早将薛彩凤的打算观察于心。     原来还疯了一般欲置水心于死地的薛彩凤,陡然安静了下来,一双锐利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水心。     “你能放我出去?”     “既然你叫我来,不就是已经孤注一掷了?”水心笑问,低首垂眸,不以为然的拂过指尖。     不得不说,水心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人欺凌的水心,她变得更稳重,而且更有心计了,这也正中她的下怀。     “你要问什么?”薛彩凤退后了两步,如清也退在了一旁。     “关于夏侯辰与黑帝之间的关系!”水心一字一顿的问。     她发现了?听着水心的口气,似乎已经发现了倪端。     “这有什么好问的!”警觉油然而生。     “你以为这个秘密可以隐藏一辈子吗?”这之中一定有问题,看薛彩凤的表情,水心已明白了几分。     薛彩凤张了张嘴,刚要出什么,陡然发现阴暗处两道锐利的视线猝然射了过来。     刚要脱口的话咽了回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辰儿,是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虽然他跟莫元靖长得很像,可是……辰儿,确实是我的孩子!”薛彩凤着重的咬住“我的孩子”四个字。     “真的?”水心眯起了眼睛。     “当然是真的!”     “那……”     水心还想问什么,猝然被薛彩凤冷冷的打断:“你问我的,我已经说了,你现在也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水心蹙眉,为什么薛彩凤一口咬定夏侯辰是她自己的亲生儿子?难道是她判断错误?     “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我也会做到!”     “现在不能?”薛彩凤急迫的问,心中颇为不安。     水心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薛皇后,您不要忘了,我现在只是一名前太子妃,还没有那么大的权力。”     “你记得你的承诺,要尽快!”     ??????     要放掉薛彩凤,又谈何容易。     她出了大牢之后,在御花园中坐了一会儿后,才回了房间。     然当她刚回到房间,便看到莫元靖坐在房中,已经等候她多时。     见她回来,他热络的起身扶她坐下,又命人赶紧送上参茶。     她漫不经心的抿了一口,神情恍惚,有些心不在焉。     “你刚刚去了哪里?”莫元靖拉了椅子坐在她的身旁,自始至终,那双如鹰般犀利的双眼一直盯着水心。     水心去看薛彩凤,他早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也知道薛彩凤与水心之间的交易,他在等着她向他开口。     被他盯得浑身不舒服,水心下意识的避过他的视线,手捂着胸口佯装身体不舒服。     “只是到御花园里走走,我突然感觉有些不舒服,我想先休息一会儿!”在他那双似能穿透人心的视线中,她感觉自己几乎无所顿形,只能逃避。     他凝注她片刻。     “哪里不舒服,我马上让人请太医来为你诊治一番!”     她愕然的迎视他担心的眼,心里一阵心虚,若是太医来了,一把脉,马上就知道她在撒谎。     她懊悔的抚额。     知道莫元靖担心她的身体,她心里便又升起了一股愧疚。     她神情慌乱了一下,结结巴巴的解释:“呃,我现在觉得已经好了,不用传唤太医!”     由于解释得及快,反而像是在掩饰。     莫元靖没有点破她。     “冷落了你一天,我们一起出去走走,看看新的操兵场,如何?”     “咦?我可以去吗?”水心眼中一亮,眼前似乎浮现出大片空地上,整齐的队伍,齐声震天的场景。     特别像是现代的阅兵式,她还从来没有参加过呢,怎能不好奇?     “当然可以!”他宠溺的捏了捏她的小俏鼻,就知道她爱看。     趁着午膳之前,莫元靖带着水心到操兵场走一趟。     刚越过御花园,水心的左臂被人撞了一下,撞得她很疼,一名宫女吓得连忙后退,紧张的低头连声告饶。     “奴婢不是故意的,请姑娘饶命!”     水心瞥了那名宫女一眼,只听闻声音有些怪异,再看去,那名宫女低着头,可是却觉得怎么有些眼熟?     摸了摸被撞疼的手臂,一眼瞥见莫元靖黑着的脸,她连忙笑着挥了挥手。     “没事,你走吧!”     “谢谢姑娘!”     “撞疼哪里了?”莫元靖犀利的视线瞪着那名宫女离开的方向,大手握着她的手肘。     她疼得龇牙咧嘴,嘴里倔强的很:“已经不疼了。”     “嘴硬!”看着她的模样,他不知该生气,还是该心疼。     她别扭的挣脱开他的大手,刻意与他保持了一米远的距离,现在是在宫廷的走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挺多,他们两个人这样靠在一起,太扎眼了。     “怎么突然离我这远?怕我吃了你不成?”他戏谑的问。     她瞪他一眼。     “你不要忘了,我的身份还是前朝太子妃!”这一点是不能改变的。     他一把将她拉在怀中,大手霸道的将她搂在臂弯中。     “前朝太子,在南王宫的时候就已经被烧“死”了!”他咬着她的耳朵提醒她。     他在提醒她,她现在已经是寡妇了。     暧昧的动作,让水心霎时红了脸,欲推开他,他却搂得更紧。     “你也克制一点!”她觑他一眼低声提醒,警惕他的动作。     “那有什么?你即将是我的皇后,他们总有一天要习惯的!”他不以为然的轻描淡写。     呃?     皇后?     即将成为?     她怎么没有听说?     似乎被他的话吓傻了般,水心蓦然停下脚步,双眼死死的盯住他,一张嫣红的小脸瞬间煞白。     “你刚才……说什么?”     俯头在她的唇上偷得一吻,又捏了捏她的鼻子提醒她。“我说,你即将是我的皇后!”     “皇后?”她惊愕的重复呢喃。     “对……三日后,会举行我的登基大典,七日后,为你举行封后大典!你……是我唯一的皇后!”     这么快!!!     晴天霹雳!     ————————     嗷嗷嗷,快到封后大典了,之前还会发生啥事捏……明儿个再来…… 正文 我等你,不见不散! 大牢中,到处弥漫着腐变的气味,直冲入鼻底,令人恶心作呕。     薛彩凤被关在小牢房中,与她关在一起的,还有她的两名贴身宫女:花团和锦簇两人。     “娘娘,太子妃答应要救您出去了吗?”花团焦急的扯住薛彩凤的衣袖。*     薛彩凤才刚送回牢中,两名宫女狼狈的贴了上来。     薛彩凤瞥了她们一眼,径直的走向榻边,朝头顶巴掌大的铁窗怔怔的瞅着。     “完了,一定是太子妃不愿意放我们出去!”锦簇绝望的跌坐在地上。     花团和锦簇两人兀自坐在地上哭丧着脸哀声叹气,没有发现薛彩凤越来越惨白的脸。     铁门外突的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只是这牢内此时异常的安静,那声音听起来在这静谧的牢房内,显得非常清晰,而且步履稳健,心跳似乎与那步调一般的跳着“扑通扑通!”     三人下意识的同时转头向外,一名高大的黑衣人,只有两只眼睛露在外面,其余全被黑布包裹,在这阴暗潮湿的牢内,显得格外让人寒冷。     “你是什么人?”锦簇警惕的望着那黑衣人,害怕的花团早已躲在了锦簇的身后。     黑衣人没有回答锦簇,黑布下的视线仅瞟了她一眼,便直勾勾的盯着唯一站着的人,薛彩凤。     薛彩凤略微蹙起了眉头,心下一乱,只片刻便恢复了平静。*     “辰儿?”她试着唤了一声。     黑衣人豁然笑了起来。     “原来母后还知道儿臣的名字呀!”     花团和锦簇二人惊愕的望着那黑衣人,只见那双露在黑布外的眸子隐藏着一丝笑意,笑得让人从心底里发麻。     “太子殿下,您是来救我们出去的吗?”锦簇大胆的爬起来,抓住了铁门,一双眸子期盼的望着夏侯辰。     夏侯辰眼中无波,仍是直勾勾的盯着薛彩凤。     “你不是来救我们的?”薛彩凤半眯起眸子,警戒的打量夏侯辰。     “母后真聪明!”     不是来救她们的?锦簇吓得倒退了一步,总觉得夏侯辰话中有话,那双平静无波的黑眸中隐藏着危险的气息,骇得她不敢再靠前。     花团和锦簇二人小心的退到了薛彩凤的身侧。     没用的东西!薛彩凤冷冷的瞥了二人一眼,视线再一次回到门外的夏侯辰身上。     “你这个不孝子!”薛彩凤毫无眉意的凝着怒骂。“我白养了你!”     “母后骂够了吗?”夏侯辰凉凉的问。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提醒母后,你曾经做过什么,我……又到底是谁的孩子?”夏侯辰的声音陡然阴厉,又有几分激动。     “你知道了?”薛彩凤蹙眉。     “你刚刚还以为骗了水心,说了谎,就可以瞒过她,甚至想瞒过我,你知道吗?我人生唯一的污点,就是你!”夏侯辰恼恨的冲薛彩凤指责。     终于,薛彩凤感觉到了害怕,浑身不停的颤抖。     自尊不容她害怕。     “难道你还想杀了我不成?”     倏的,夏侯辰笑了,笑得很诡异。     “母后,当初在你将我的母亲杀害之时,你就该想到了今天的结果!”他的声音,越来越阴冷,似乎整个牢房已经变成了冰窖。     花团和锦簇两人终于知道了,夏侯辰的来意。     他想要杀了薛彩凤。     两人对视了一眼,扑通一声在夏侯辰的面前跪了下来。     “太子殿下,三日后,新皇登基,我们都会被拉到午门,作为新皇登基的祭品,可是奴婢们不想死,奴婢们是无辜的,求太子殿下救救奴婢们,奴婢们会好好的伺候殿下您的!”锦簇连声向他哀求。     夏侯辰一挑眉,眸底闪过一丝残忍的光亮。     “你们真的想出去?”他的声音很轻!     “是是是!”花团和锦簇二人迫不及待的点了点头。     “救你们出去并不难,可是……你们要帮我做一件事,我才会救你们!”声音更轻了。     “可以,只要您救我们出去,别说一件事了,就是一百件也可以!”花团惊喜的抢答,只要能保住性命,她们什么都不顾了。     “真的吗?”声音几乎听闻不见,里面夹杂着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     “真的!”两人同时点头。     “好!”夏侯辰重重的答着,陡然目光一转,盯着已然脸色苍白的薛彩凤,、对上他的视线,薛彩凤骇得后退了两步,后背贴着冰冷的墙,冷得她浑身颤抖。     夏侯辰的目光中充满了杀气,他想要杀她?     紧接着,只听夏侯辰,一字一顿无情的命令:“只要你们将你们的皇后杀了!我就放你们出去!”     什么?     牢内的三人同时错愕的愣住。     “辰儿,你这个疯子,你要弑母吗?”薛彩凤颤抖着手指,指着夏侯辰诡异的笑脸。     “您只是我的养母而已,而且还有一点,假如我不杀了你,将来我要是想坐皇位,他们若拿你的命来威胁我,假如我不救你,便会被天下人所唾弃,为了成就儿臣,母后,您也不得不做如此牺牲!”     薛彩凤终于明白。     当初她就不该指望着夏侯辰会好心的救她出去,假如方才她对水心说夏侯辰就藏在这牢中,大概现在她已经出了大牢了吧?     她的自以为是,害了她自己。     而这个要杀了她的人,就是她养了二十多年的好儿子,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夏侯辰果然狠毒!     花团和锦簇二人对视了一眼,虽然迟疑,但是求生的念头腐蚀着她们的心。     在这个乱世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花团和锦簇二人各自冲对方点了点头,分开从薛彩凤的两边包围住她,两人各拔掉了头上的发簪,危险的逼近孤立无援的薛彩凤。     “你们两个,平日里本宫待你们不薄,你们两个居然恩将仇报!”薛彩凤痛斥二人。     “娘娘,既然您对我们这么好,那就请您对我们继续好下去,奴婢们保证,每年您的祭日,都会给您烧纸钱祭拜您的!”花团紧张的冲薛彩凤解释,握着簪子的手在颤抖。     薛彩凤气得浑身发抖。     夏侯辰饶有兴味的站在牢门口,双手环胸,眯了眯眼看好戏。     在他的心中,只有仇恨,只要是曾经伤害过他,或是欺负过他的人,他都要连本带利的讨回。     只要能阻止他夺位的人,他便会不顾一切将之粉碎,毫不留情,即使是亲生母亲,他也狠得下心。     被围攻的薛彩凤感觉到死亡气息的逼近,她不慌不忙的站在原地。     就在花团和锦簇二人奋力向她过来的时候,她突然躲开,再拔掉自己头上的发簪,在两人未回过神之际,快速的将发簪插在两人的身后。     噗!是发簪插入血肉中的声音。     花团和锦簇二人捂着自己的颈子,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想杀我,你们两个还嫩了点!”薛彩凤冷笑。     “你们两个,还不快点动手?”夏侯辰凉凉的瞅着花团和锦簇二人提醒。     只见锦簇一手捂着颈子,另一只手扑到薛彩凤的身上,紧紧的抱住了她。     花团借机捡起地上自己的簪子,狠狠的插进了薛彩凤的颈间。     血,溅得花团满脸都是,花团这一次没有害怕,她张口笑了起来,张狂的笑。     薛彩凤瞪大了眼睛,缓缓的倒了下去。     花团和锦簇二人也跟着软软的倒了下去,锦簇在薛彩凤倒下前被她拔出了颈间的簪子,当即死去,花团颤颤巍巍的爬到铁门边。     “太子殿下,救奴婢!”血手扶着铁门。     “你杀了本宫的母后,还指望本宫救你?”夏侯辰突然反悔,冷冷的看着她,最后瞥了一眼地上咽气身亡的薛彩凤,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开。     嘎?     花团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太子殿下,您答应过奴婢的,您答应过……奴婢的!”握着铁门的手缓缓松脱,身子在空中颤了两下,软软的倒了下去。     临死之前,她的眼珠子依旧望着夏侯辰离开的方向,嘴里吐着血,喃喃不已:“太子殿下,骗子,大骗子!”     ??????     水心恍惚中,陪着莫元靖到了操兵场,庞大的操兵场,无数士兵演练,声可震天,然这一切都再也吸引不了水心的视线。     以为她累了,莫元靖便匆匆忙忙带着水心回了房间去休息。     临走之前,莫元靖吻了吻她的额头,让如清服侍她休息。     回头还想说什么,笑了笑,直接写了一张字条,用烛台压住一角放在桌子上。     “今天晚上到御花园来,我等你,不见不散!” 正文 下跪求婚 时间已近傍晚,水心迷迷糊糊的躺了一下午,只觉越躺身子越是疲乏,大概是因为天气太闷了,她待在房间里甚是难过,便从屋内走了出来。     高屋楼宇,蓝天红霞,映得房屋满是金红色,煞是美丽。     她眯了眯眼,突然想到之前那只被莫元靖还给她的荷花绣布,上面的荷花只绣了一半,还未完工。*     想来莫元靖现在这两天忙着登基大典,估计这两日不会再来找她了。     “你们主子今天做了什么?今天会不会过来?”水心见如清端了晚膳过来,便随口问了一句。     “噢,好像是说哪里出了事,死了人,主子去处理了,不过我有听小金子说,今晚上主子不过来!”如清也很随便的答了一句。     虽然早就知道是这样的回答,心里仍有几分失望。     “我知道了!”最近天天都在死人,听到这个消息,水心已经麻木了,国家的皇帝改姓,誓必会有一些想要趁机作乱之人,相信莫元靖是可以处理好的,她该相信他的,不是吗?     “姑娘,现在晚上凉,您如果要出去的话,记得要加件衣服!”如清关心的提醒她一句。     这可是莫元靖吩咐的,水心总是喜欢没事出门,出门就罢了,还忘带衣服,偏偏现在水心又非常怕冷,莫元靖对水心的关心,那真是羡煞旁人哪!*     “今儿个我不出去了,你替我拿个绣花架子过来!”     “咦?姑娘您要绣东西吗?”     她掏出袖中绣了一半的绸布,她决定要将它完工。     “我要把它绣完!”绣完了后,她要拿到她出事的地方将东西烧掉,免得孩子光着身子会被其他的鬼笑话。     “是!”如清不再多言,便退了下去。     ??????     御花园     已经将近子时,正是夏尾,秋初之时,只一会儿没有打扫,御花园的地上便已经落下了许多落叶,尽显秋日萧条之色,不免凄凉。     晚风吹来,带来了秋凉,还有一丝孤寂。     御花园的荷塘之旁凉亭上,是一座八角宝亭,亭角各挂着一盏宫灯,灯光明亮,映在塘水中,影影绰绰。     风吹动莲蓬,莲茎在水中摇晃,荡起了层层碧波,光影随水波而动,又是一道美景。     凉亭之上,映着两道人影,一站一坐,站着的是原在宫中的太监小金子,亦是莫元靖安插在皇宫中的细作,对莫元靖忠心耿耿。     这次“月”军进主宫中,小金子便成了莫元靖的贴身太监,掌管莫元靖的饮食起居。     在凉亭内的石桌上,摆放着十余道各色式样的小菜和点心,亦有一壶酒和两只杯子,莫元靖的面前一只,另一只放在空着的座位前,在另一只酒杯的旁边,还放着一块凤佩。     当初他送水心的那块玉佩已毁,他画出了图样,特地请有名的玉匠,重新打造了一只跟原来的玉佩一模一样的出来。     白天见她在听到他说要立她为后之时的反应,大概是在生气他没有征求过她的同意,就自作主张要立她为后。     她的性子总是那么反常。     他曾听她说过,在她的世界里,男人若是想要另一个女人嫁给他,需要向对方下跪求婚,送上定情之物。     崔大将军必定会反应水心为后,但是他需要他的支持,才能沉心的应付朝中那些大臣的反对之声,但他的身边需要有人支持。     男子给女子下跪,会被天下人耻笑,但是为了可让她留在他的身边,就算是被天下人耻笑,他也会做。     看着那块玉佩,莫元靖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弯弧度。     他的脑中已经能描绘出以后温馨的画面,以后还会在他们的孩子,其乐融融,煞是令他神往。     酒与菜已凉,仍不见另一只酒杯的主人到来。     夜越来越深了,莫元靖身着单薄,看得小金子直担忧。     小金子关心的低声提醒他:“主子,您是不是先回去?或者是奴才去太子宫中“提醒”太子妃?”     “不用!”     “可是现在已经是子时了,您明儿个还要早起处理政务!”小金子不屈不挠的力劝。     “你要是累,你就先回去休息吧!”莫元靖瞟了他一眼。     他说过会等她,就一定会等。     这个……小金子哭丧着一张脸。     主子还没有休息,当奴才的怎么可以先休息呢?     “奴才还不累!”小金子连忙应着,看劝不住,只得作罢。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小金子哈气连连。     宫灯添了一次油,一阵更鼓声传来,已经是四更天,而莫元靖依旧模仿雕塑般坐在凉亭之中,腰挺得比和尚打坐还要直。     “已经四更天了!”小金子小心翼翼的打破沉寂,再一次出声提醒莫元靖。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他马上就是一国之君,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天亮了呢,难不成他打算连国事也不管了?     “主子,您还是先去休息了吧,水姑娘她……应该不会来了!”他实在不想说,但仍忍不住提醒莫元靖这个事实,虽然这会让他很伤心。     “不……她会来的!”莫元靖脸色倏变,怒声低吼。     “是是是,她会来的,她一定会来的!”会来才怪了。     ??????     太子宫     早晨如清从门外推门进来,一眼便看到水心趴在绣架上趴着睡着了,而绣架上娇艳的荷花,映着花下的碧波,自成一幅美景,煞是赏心悦目。     已经完工了。     如清看着荷花图,不由得连声赞叹。     “真美!”     睡美人眨了眨长长的睫毛,渐渐地露出了眼皮下两只乌亮的眼珠,眼圈挂上了浓浓的黑眼圈。     蓦然发现有人,吓了她一大跳,然再看到是如清,她松了一口气,摸了摸酸涩的脖子,艰难的坐起身。     绣了一晚上的荷花,她现在腰酸背疼眼涩,疲惫得不得了。     如清扶她站起身。     “你不会是绣了一夜的花吧?”如清皱眉,不过看样子,她所猜没错。     “终于绣好了!”     “很漂亮,不过……您要不要先吃些东西,再去休息一下?”水心的身子摇摇晃晃的打着颤,眼睛眨呀眨,疲惫得似要向她表演如何站着睡觉!看得如清是心惊胆颤,只得扶着她,以免她真的睡在了地上。     水心摆手,打了个哈欠,现在只想要睡觉。     “不吃了,我先去休息,天没有塌下来,不要叫我!”睡觉的时候,她是老大,谁惹了她,她皆六亲不认。     “可是,主子吩咐过了,您非吃不可,三餐不可缺!”如清发扬忠实婢女的精神,誓将水心的瞌睡虫暂时赶走,双手不容拒绝的拉她到桌边坐着。     水心无耐的坐下,斜睨了她一眼。     “到底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水心咕哝着,她现在严重怀疑这个问题。     如清啼笑皆非。     “不管您怎么说,东西,您是一定要吃,否则您的身体怎么能完全康复呢?”     早餐都是她爱吃的。     吃了两口,她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自从昨天上午到现在,她都没有再见到莫元靖了呢。     他是真的很忙吧,后天就要登基,而在六天之内,她就要从他的身边消失。     而她又少见了他一天。     心里不免一阵失落,食不知味,嚼着饭菜如嚼蜡一般。     “啪”一声,筷子放在桌子上。     “我吃饱了,都拿下去吧!”她精神低落的起身。     呃?如清看着桌子上只被动了两筷子的菜眨了眨眼。     只吃了两口就饱了?她是鸟吗?吃鸟食。     水心倒头便睡,熬了一夜,她几乎是倒头就睡。     如清想要喊她,让她再多吃一点,见她那疲惫的模样,便不忍再叫她,叹了口气,收拾了碗筷,又端了出去。     如清让人将饭菜送走,便守在太子宫中,不一会儿便见莫元靖身边的小金子站在门外鬼鬼祟祟的探头探脑。     “小金子,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被人发现了!     看是如清,小金子从梁柱后钻了出来。     “水姑娘呢?”小金子张口便问,一双眼睛还不时的往屋内瞧。     “姑娘休息呢,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小金子张头张脑的在四周望了一眼,拉了如清到梁柱后,惹得如清一脸的疑惑,一把甩开他的手。     “你有话好好说,干嘛动手动脚的。”     “唉呀,我问你,昨晚你们姑娘有没有去过御花园?”     “没有呀,怎么了?”事情好似很严重。     “昨天晚上,主子在凉亭里等了一夜,直到早上左将军来找他,他方离去!”     “呃……是等姑娘的吗?姑娘昨晚还问主子会不会过来,昨天晚上姑娘还绣了一晚上的荷花呢!”如清喃喃着。     小金子愣了一下。     “你们家姑娘不知道主子在御花园里等她吗?”     “主子跟姑娘在一起的时候,我一直都在,没听主子说呀!”中间是哪一环出错了?     “哎呀,难道是水姑娘没有看到主子留下的字条吗?”     “什么字条?”     “主子说,他写了一张字条压在烛台下的!”他赶紧提醒她,心里不由得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这两个人,八成是昨天晚上错过了。     “烛台下?咦,难道是那张字条?”如清的脸色微变。     小金子的心愈沉愈深。     “说清楚!”     如清马上跑进去,从书桌的抽屉里拿了一张字条出来。     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额头,干笑了两声交到了小金子的手中。     “不知道是谁放在桌子上,我不识字,以为是谁想要交给主子的,所以我就直接放在书桌抽屉里了!”     原来……一切都只是一场误会而已。     “这下你可闯了大祸了!”小金子溜了她一眼。     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她无措的摇着小金子的手臂。     “你……你会救我的吧?”如清哭丧着一张脸,她好不容易逃过了宫乱。     小金子无耐的看着她,于心不忍。     “好吧,我会帮你,不过你今天晚上,可不能再把事情搞砸了,如果搞砸了的话,你可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如清马上举起双手保证:“放心吧,我一定不会把它搞砸的。”     “成,既然如此,这样吧,今天晚上,你就带水姑娘到御花园,然后我就……”两个人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预备要设计他们的主子。     可怜的莫元靖和水心,两人一个在睡梦中,一个坐在大殿之中,面前坐着群中,异口同声的重重的打了一个喷嚏。     好戏即将开锣。 正文 现代求婚礼1 睡了整整一个上午,水心简单的用过了午膳,在宫中无聊,她便约了几个宫女和太监一起来打牌。     也是因为这件事,让水晶呕了很久,可能还会呕好几天。     这里古代的人,一定是前世学过打牌,否则,他们不可能这么快就学会,而且还将她这人老手压得死死的。*     她原本只是为了考虑他们是新手的情况,所以不拿钱来赌,到最后变成她庆幸没有跟他们赌钱,否则她一定会输得很惨。     从花园中打牌归来,水心呕火的让如清为她倒杯水。     “姑娘还在生气?”如清似笑非笑的眨了眨眼。     水心觑她一眼,再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你笑话我?”顺便再附送一个白眼。     “奴婢哪敢!”嘴上说不敢,嘴角的笑容却如从未停。     看得水心直窝火。     “我说你们,是不是上辈子学过,所以你们这辈子,只是稍点就通?”原本夸了海口的她,到最后几乎输到姥姥家去了,太丢人了。     “哪有,奴婢发誓,奴婢今天是第一天玩……呃……扑、克!”如清别扭的发出那两个字音。     第一天!这让她更恨了。     该死的。     第一次,是跟莫元靖,虽然那次是她赢,可是她知晓,当时她若是再打两局,必输无疑,本想雪耻,结果只让她跌入谷底,再也爬不起来。*     看着外面越来越昏暗的天色,天空中莫名的阴沉了起来,这么阴沉的天色,明天估计会下雨。     大概是天气不好,水心的心绪也变得不安宁了起来。     “对了,今天你们主子在哪里?”她一边喝茶,一边“随口”问。     如清听着,眼中倏地一亮,一脸神秘兮兮的盯着水心,直看得水心心虚的别过头去。     “姑娘你为什么总关心主子呢?”     “朋友之间,关心一下,理所应当的嘛!”水心仍然不安的避着如清的双眼。     哦?只是朋友吗?     这话,可信度太低了!     如清已经猜出了水心的心意,下面就只需要推波助澜了。     只要水心和莫元靖他们两人开心了,以后他们这些宫女和太监才会有好日子过!     想到他们今天晚上的计划,如清便忍不住笑出了声。     大概是因为她太过兴奋,所以没有发现自己笑出了声,也没有发现,她笑的声音很诡异。     水心如看怪物一般的盯着她。     “你笑什么呢?笑得像是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     淡定淡定!如清抚着自己的心口。     “水姑娘,今天晚上您不绣东西,我们到御花园里走走吧!”     水心看了看天上的乌云,不由得皱起了眉。     “天色这么阴沉,恐怕会有雨,我们还是在屋里待着吧!”水心又望了望外面的天色,云层越来越厚了呢,似有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嘿嘿……要是有暴风雨,那效果就更好了。     “唉呀,拿着伞就行了,今天晚上,御花园里会有一奇景,百年难得一观呀!”     百年难得一观?     “那岂不是宫里所有的人都会过去?不去!”水心立即抓到漏洞。     如清的呼吸窒了窒。     “那个,主子已经下令,只允许您一个人靠近!”这个理由总成立了吧!     “那他呢?”     “噢,主子他很忙的,可能不能陪您看了!”如清诡异一笑,满意的看到水心低落的表情。     赚到了赚到了,今天晚上会有好戏看了。     “晚上我们就去看吧!”     “好!”简直是太好了。     ??????     在通往坦途的路上,总是充满了坎坷。     晚膳过后,天愈发的沉了,蚊虫也比平时活跃了许多,甚是扰人。     如清神秘兮兮的领着水心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然还未到御花园,便见迎面走来三个人,恰好挡住了水心的去路。     为首之人,正是初来水土不服,躺了两天的崔希娜,身后是她们两名贴身侍女,趾高气扬的崔希娜目中无人,大概是因为崔希娜的身份,连她的那两名贴身侍女看起来也同样目中无人。     这就叫狗仗人势、狐假虎威。     “崔姑娘这是到哪儿去?”水心热络的打着招呼。     崔希娜轻蔑的瞟了她一眼。“我去哪关你什么事?”     话不投机半句多。     “不过马上下雨了,你们还是早些回去吧!”看她们三人并没带伞,水心好心的提醒。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等靖哥哥登基之后,就会册封我为皇后,你的身份,再高也高不过皇后,你现在该担心的是你以后的处境!”崔希娜冷嘲热讽的说着,好似她已经成为皇后了似的。     水心蹙眉。     崔希娜不知道莫元靖要立她为后的事情?或者是莫元靖之前是故意在骗她,他根本就没有打算立她为后?     蓦然,她心头豁地开朗,一抹冷意钻进心底。     她早该知道,莫元靖只是在骗她,在她充满了希望自己会成为皇后之后,他再告诉她事实,将她狠狠的羞辱一番?     心中一阵揪痛。     明知道他对她不是真心,她却还是会这样难受,都是她自己活该。     “恭喜崔姑娘了!”水心微笑的恭喜道。     “哼,我们走!”崔希娜不屑于她,带着自己的两名侍女,趾高气扬的昂起了下巴,闲闲的继续散步。     待崔希娜刚离开,如清没有注意水心的脸色,便是一阵抱怨:“崔姑娘太嚣张了,等她知道是您做了皇后,眼珠子一定会瞪出来的!”     是哦,到时候眼珠子瞪出来的,不知道是谁呢。     “不要再说了,我们继续走吧!”皱眉抚额,太阳穴处隐隐作痛,心里更是堵得慌。     自从见过了崔希娜,水心便闷闷不乐,没有注意到身边如清越来越兴奋的表情,更没有注意到如清正在朝暗处打着什么手势。     “我突然不想看了,我们还是回去吧!”临时改变主意,水心失落的转身便要离开。     “哎呀,不行呀,您还没有看到呢,怎么能现在就走!”如清惊惶的赶紧拦住她,半推半塞的将她推进了御花园:“奴婢保证,您见了之后,一定不会后悔的!”     “可是我现在已经后悔了!”出师不利呀,遇到崔希娜,她所的兴致都消失了。     “我们都已经到了嘛!”现在她已经骑上了虎背,上下两难,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骑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看看吧!”拗不过如清,水心想着还是去看看吧,不过疑惑的是,如清不是说,御花园外有很多人守着的吗?但今天晚上看起来萧条得很,除了按例巡逻的禁卫军之外,根本没有其他人。     荷花塘之上,灯火通明,池中湖水泛着一丝丝的银光,如今,湖上只一人坐在那里独酌。     御花园中,荷塘上的凉亭中,灯光唯亮,自然吸引了水心的目光。     远远的,水心便已经望见了凉亭中的人,对方也在同时看向她的这边,目光绞着,已吸去了水心的心魂。     凉亭中的人,自位子上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形硕长而挺拔,一步一步的正向她们的方向走来。     “姑娘,奴婢先退下了!”如清小声的禀报,窃笑着识趣的退下,独留下水心一人在御花园中。     “喂……你!”水心还想要说什么,只干瞪着如清的背影。     她此时才发现,自己被他们给设计了。     待莫元靖一步一步的靠近她,她的心跳蓦然紊乱不止,下意识的便想要抬脚逃走,偏两条腿像灌了铅般,举步艰难,双脚在原地打着转,终是一步未离。     他在她的面前站定,一双戏谑的眸子瞅着她。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才两天未见,就已经不敢看我了?”他笑着勾起她的下巴,将她的美丽尽收眼底。     “谁不敢看你了!”她瞪他一眼,尽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我还以为今天晚上会看到什么百年难遇的奇景呢,早知如此,我就不来了!”她冷嘲热讽的说着,被人设计的滋味还真不好受!     他的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高贵的气息,相比之下,她显得是那么粗鄙,上不了台面。     他会选择崔希娜,那也是理所应当。     莫元靖,请告诉我,我以后该拿什么来相信你?     ————————     谢谢honghongxiu25的钻石,忆山水间、彩虹在雨中、Cbaobei、裃嗵曈話、甲乙丙丁book、10210068、ミ飄の淚い的咖啡。 正文 现代求婚礼2 听着水心的讥讽,莫元靖微笑的低头凝视她,还能伶牙俐齿,就知道她身体无恙。     “皇帝登基之前,最后一次请人单独夜谈,这也算是百年难遇的了吧?”     “果然是百年难遇!”她依旧没有摆好脸色。     风又起,吹得水心发丝凌乱,一股寒意油然而生,冷得她全身哆嗦。*     “看起来马上要下雨了,我们去亭子里坐坐吧!”莫元靖提议。     她没有回答,径直迈步走向凉亭。     果不其然,在他们刚进了凉亭,倾盆大雨瓢泼般落下,打在亭顶之上,“啪啪”作响,莫元靖扯了一下凉亭边上的一根红线,亭子的七面突然有竹席落下,挡住了外面的雨滴,顿时亭内也突然暖了一些。     “原来这凉亭还有这样的机关呀!”水心喃喃着。     “以前没有的,这是今天小金子命人新添加的!”他如实回答。     怪不得,她记得以前来过这里很多次,并没有发现这凉亭竟还有如此的机关。     “黑帝真可谓是用心良苦呀!”她睨了他一眼,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变化,自始至终,她的态度都非常冷淡,嘴角连一丝儿笑意也懒得勾起。     “怎么?不开心?有心事吗?”他的手暗自伸进衣袖中,准备将那块玉佩掏出来,依然带着兴味的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一丝表情变化。*     他要给她一个惊喜,如果他照她说的方法向她求婚的话,她应该就会开心了吧?     “莫元靖,我有事情想要跟你说!”水心连名带姓的唤他。     一般她连名带姓唤他的时候,要说的事情,一定会让他生气。     桌下伸进衣袖的手窒了一下停住,他半眯起炫金色的瞳眸死死的盯着她,心里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什么事?直说吧!”     “这件事,搁在我心里已经很久了,早就想对你说,现在终于有机会了!”她似松了口气般的露出了微笑,笑容有着连她自己都未发现的惨白。     终于……到了该说分手的时候了。     “什么事?”他拧起了两道剑眉,好好的薄唇紧抿在一起。     她表现轻松的耸了耸肩,笑容挂在嘴角。     “呃,我一路跟着你,并不为别的,我只是好奇呢……皇帝登基是怎样的盛况,你知道的啦,我这个人,别的爱好没有,就是好奇心重!”水心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很镇定,语调更是很愉悦。     剑眉拧得更紧,幽暗的眸子如鹰般射向她,想要看透她的心底。     “你只是……想要看登基大典?”握着玉佩的手,紧了一下,指关节发出“卡嚓”的脆响。     “对!”她无畏的笑着迎视他。     她是在告诉他,她对他没意思!     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在这之前,她不是还好好的,她守护着他,帮助他打赢战事,更为他出谋划策,即使她口口声声说要离开他,但是她却依旧没有离开他一步。     今天两个字“好奇”就要将过去所有的一切都抹杀掉?     他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她,看得她越来越心虚,想要躲开他的视线,他的大手用力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转过脸来,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到一丝蛛丝马迹。     “你坚持要离开?”他的声音阴沉了几分。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我可以留恋的了,再说了,我之前就告诉过你,我讨厌宫中的生活,所以我当然会离开了!”她没有躲闪他的目光,依旧说得很轻松。     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又紧了几分。     “你撒谎!”     额头上的青筋暴突,他的瞳眸中似燃着两团火焰,怒火随时会暴发。     “我为什么要撒谎?你给我一个留在皇宫中的理由!”她理直气壮的冲他低吼,眼中隐藏着一丝期待。     明明知道答案可能会让她不满意,可是她还是期待,期待他的嘴里会吐出让她心动的答案。     有那么一瞬间,莫元靖差点脱口而出,然而她一想到之前他跟水心之间的赌约,他便开不了口,还是自尊心在作怪。     他咬了咬牙,久久沉思没有回答。     她失望的收回了视线。     他没有理由,果然是在欺骗他。     “既然没有理由,那我就只有离开了,反正我也只是一个过客而已!”她不以为然的轻笑了一笑。     “如果我说……我想报答你,让你留下来呢?”他坚定的望着她,他是不会让她离开的。     她噗哧一笑。     “报答我?”她笑眯了眼,好笑的看着他。     “对,你献计有功,我会封你为皇后,然后……”     又是皇后。     她的脸色微变。     “够了!这个理由我不想再听,皇后,我也不稀罕,我不用你报答我,这样总成了吧?”     当然不成!     看着他又不说话,整个凉亭内,只能听以亭外狂啸的风声,雨水拍打着竹席的声音,声音很大,也很吵。     那雨滴似落在她的心上般,“啪啪”的声音抽打得很疼。     她豁地站了起来,他错锷的抬头。     水心干笑两声,尴尬的打破沉寂。     “我突然有些困,先回去休息了!”     他默默的望着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她迫不及待的起身,然刚奔到亭外,她便后悔了。     她没有带伞,刚才伞是被如清拿着的,自然伞也被如清拿走了,雨下得这么大,这可如何是好?     身后两道灼热的视线,盯得她浑身滚烫不安。     假如再留下来,她说不定会心软被说动,说不定会立刻哭着求他让她留下来,留在他身边。     背过身的她,泪水落下,小脸一片潮湿,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当机不断,日后反累其乱。     她咬紧了牙关,心一横,拼命的冲进了雨中,脚踩着水,任凭雨水将她淋湿,她仍是没命的狂奔,脚下一刻也不敢停。     刚出了御花园。     脚下不知道绊到了什么东西,“扑通”一声跌倒,整个人狼狈的跌进了水洼中,污水溅了她满脸,头上的发簪也因此掉在了雨水中,满头的发纷乱的落在泥水中。     膝盖跌得很疼,她试着爬起来,手掌刚接触到地面,一阵刺痛逼迫得她“嘶”一声缩了回来。     她就这么狼狈的趴在地上,任凭头上的倾盆大雨浇灌着她。     不由得让她想起了成亲的那天晚上。     也是这样天空黯淡,她孤独的在雨中,接受他的羞辱。     两个月前和两个月后,依然是倾盆大雨,前者的痛和后者的痛却不同。     当时她痛的只是身体,而这次……她痛的是心。     心几乎是粉碎般的痛,让她痛不欲生。     她的嘴里尝到了咸咸的味道。     上一次她没有哭,而这一次,她哭了。     她发泄般的用力拍着地面,地上的水被她一掌溅开,掌心拍在地上,泛着丝丝的疼,冰冷和痛意深入骨髓,她终于放声的哭了起来。     凉亭内,莫元靖痛恨的拍着桌子。     轰隆的雷声伴随着闪电在这个夏夜格外吵杂。     ??????     天已经大亮,水心摸了摸酸涨的太阳穴,一阵头晕目眩。     拜昨天晚上的那场大雨所赐,回来后洗了个澡她躺下之后,便开始咳嗽外加发烧,如清被吓住了,赶紧去唤了太医,吃了两副药,又睡了一觉,果然好多了,只是感冒加发烧的后遗症,却也是让人极为难忍的。     她拍了拍沉重的额头,坐了起来,眼睛往屋内溜了一圈,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     看着外面的天色,好像已经到了下午了呢。     “我睡了这么久!”她低头喃喃自语着,声音中有着低沉的沙哑。     她刚站起身,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欣喜的交谈声。     “太好了,我终于又见到你了!”似乎是如清的声音。“不过,这一次很不一样了哦,他是谁呀?”     “都叫我六子,你也唤我六子好了!”     果真是六子的声音,六子怎么在这里的?既然六子在的话,那小环是不是也……     想到这里,她连鞋子也忘了穿,急急忙忙的奔了出去。     果见被如清热络拉着小手的人儿,也正被六子产昵的搂在怀中,那人儿的眼睛乌黑发亮,却没有焦距,不是朱玲珑还能是谁?     “小……小环?”水心下意识的唤着朱玲珑以前的化名!     朱玲珑下意识的身子向水心的这边转过头来,脸上的惊喜是显而易见的。     “大小姐!”     水心惊喜的冲上前去,一把推开了六子,霸道的将小环紧紧的搂在怀中。     “我好想你哦!”     “大小姐,我也想你!”     “你的眼睛都还没有好,怎么就到这里来了?”水心忍不住又抱怨道。     “是我接他们过来的!”突然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说话间,人已经将水心一把搂了过去:“又不穿好鞋子就跑出门!” 正文 现代求婚礼3 这个声音,不用提醒,也知道是谁了,除了某人之外,没有人治得了水心。     “你怎么突然来了?”水心的脸色微变,下意识的想要挪开他的手,然他搂得紧,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又不好发作,只能瞪了他一眼,任由他搂着。*     “是呀,听他说,大小姐很想我,所以我就马上不停蹄的赶过来了,正好还能赶上明天的登基大典,可惜……”朱玲珑的声音中透着几分惋惜:“可惜我看不见了!”     六子温柔的搂着她安慰。     “主子登基那天,我来做你的眼睛!”他在指比在眼前,做了一个眼镜的手势:“你说好不好呀?”     “嗯,好!”朱玲珑轻倚在他的怀中,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这俩人的幸福,真是羡煞旁人,看得莫元靖心有向往,水心则是一脸的羡慕和心酸。     朱玲珑总算是得到自己的幸福了,可是为了这个幸福,她也付出了沉痛的代价,而她的幸福又在哪里呢?     抬头悄悄的瞟了一眼莫元靖坚毅的下巴,水心暗自伤神。     “对了,你们两个赶了这么久的路,还是进去坐坐吧,如清,沏茶!”水心东道主的令道。     “是!”     众人进了屋内坐下,自始至终,水心没有正眼看过莫元靖,她所有的视线全放在了朱玲珑的身上,一直坐在朱玲珑的身旁,拉着她的手说个不停。*     “你说你呀,自己就是不注意,看你的额头上跌的,估计是六子没有保护好你,所以才让你跌到的吧?”水心唠叨个不停,尖锐的言词直指坐在朱玲珑身侧的六子。     六子马上委屈的举起了白旗。     “我承认是我的错,但是……我说水姑娘,您自个儿也没好到哪里去,我家小环是因为看不见不小心撞伤的,可是你呢?眼睛长那么大,长哪里去了,比我家小环跌得还要惨!”六子口无遮拦的说着,一句一个“我家小环”说得朱玲珑的小脸可疑的窜红。     水心眯起了眼睛,危险的看着他,盯得六子心里一咯噔,下意识的躲在了朱玲珑的身后。     “你一个大老爷们,躲在一个女人的身后,算什么英雄好汉?”水心好笑的看着他。     六子双手交叉,摆了一个“错”的手势,一本正经的坐正了身体向水心解释:“我这叫大丈夫能屈能伸,再说了,我本来就是什么英雄好汉,英雄好汉,在你身后呢!”六子不好好意的暧昧盯着水心的身后。     两双灼热的视线盯在她的脑后,水心并不是无所觉,她刻意避过他的视线。     昨天晚上之后,她的额头和双手上全跌伤了,他刚看到她时,那双蹙起的眉头写满了担忧。     她不敢看他,生怕对上了他关切的视线,会越陷越深。     她佯装轻松的摆了摆手。     “唉呀,你不是英雄好汉,那我们小环怎么能嫁给你呢,来吧,小环,我告诉你,这个六子,他可是个花心大萝卜,想当初啊,我刚进这皇宫的时候,他可是跟太子的两个侍妾……”     话还未说完,六子已经困窘的白了脸,他担心的望着朱玲珑的表情,深怕她会生气。     不等六子向朱玲珑解释,朱玲珑已经微笑着打断了水心的话:“大小姐,他以前的事情,我都知道,不过我不介意的,因为……我们重要的是现在和将来!”     一句话,如一记响钟般敲进了现场所有人的心中。     更是惹得六子痴然相对,朱玲珑虽然看不见他,但是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脸上满堆了甜笑的回头望向六子。     过去的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和将来。     这是多么深入人心的一句话呀,莫元靖心有感触。     “小环,你长大了!”水心深深的望着她。     现在的朱玲珑看起来更有主见,也比以前更迷人了,以前的她,像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现在这块玉石已经被雕琢成了一块漂亮的美玉,光彩照人。     虽然她的眼睛瞎了,依旧不掩她身上的光彩。     “六子,小环是郡主,那你打算将来怎样?”他们两个人身份总算是有云泥之别的,一个郡主,一个侍卫,这样的身份恐怕……     六子和朱玲珑二人相视一笑,同时转过头来。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父王也同意我们两个在一起!”朱玲珑首先开口。     “以后呢,我会好好的跟着主子工作,主子啊,属下现在有家人养了,能不能麻烦以后给属下长点工资呢?”六子涎着一张脸转向莫元靖。     众人豁地笑了,水心指着六子的鼻子笑骂:“你就这点出息。”     六子忍不住咕哝着:“这可比左永年和雷鸣那两个孤家寡人要好,让他们孤寡一辈子好了!”     水心捧着肚子笑得癫狂。     “这话要是被他们两个人听到,不扒了你一层皮才怪。”     左永年和雷鸣,一个老古板,一个就是棺材板脸。     这两个人,跟她都算有仇吧,一个总认为她会害他家主子,一个曾经在皇宫里,被她打趴在地上。     这六子,左永年和雷鸣三人各有各的性格,却都死忠于莫元靖的手下,莫元靖到底有怎样的能力,能让这么多人臣服于他的?     “说什么呢,这么好笑,让我们也听听!”     说曹操曹操到,众人回头,便看到门外两张脸,一张平板带着职业性笑容的脸,另一张脸如千年未化的寒冰。     左永年的脸,让水心想到棺材店的老板,总是露出那种古板的笑容,问你要不要买棺材。     雷鸣的脸让水心想到了僵尸,只不过是一只会说话、有思想的僵尸。     阴风阵阵哪!     心里这么想着,再看着面前那两张活生生的脸,水心憋不住的扶着桌子笑出了声。     “水姑娘,您笑什么呢!”左永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双眼睛瞪向六子,后者忙无辜的举起双手,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做。     水心笑得几乎跌到椅子下去,她身后的莫元靖充当拐仗扶住她,大概是因为太兴奋了,所以她无所觉。     她指着左永年和雷鸣二人,依次向六子解释:“你看他们两个,左副将像不像棺材店的老板,雷鸣像不像……僵尸?”     “那请问僵尸是什么?”六子不耻下问。     “僵尸呀!”水心乐于解释:“电视里的僵尸,都是活死人,但是僵尸走路是这样双手平放,跳着走的!”水心双手向前,然后诡笑着去摸朱玲珑的脖子,吓得朱玲珑陡然尖叫了起来,她的嘴巴正好对着六子,后者自然就承接了她最高分贝的音量。     耳朵要聋了!六子夸张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气氛突然变得诡异,左永年和雷鸣二人下意识的退了出去,六子神情微闪,搂着朱玲珑便起身:“好了,我们出去走走晒晒太阳,这样对你的眼睛好!”     “好!”朱玲珑非常柔顺的附和。     水心脑中警钟大作,刚想要起身,腰间的那只手,逼迫她只能坐回去,她苦恼的蹙起了眉,只能硬着头皮面对身后那张比棺材店的老板和僵尸还要恐怖的脸。     他温柔的从身后搂她入怀。     “还在生气呢?”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她下意识的躲闪他欲吻她的唇。     想到朱玲珑之前对他说过的话:大小姐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女人都是靠哄的,有必要的时候,你必须要放下男人的自尊,大小姐是喜欢你的,既然你爱她,你为什么还要计较谁输谁赢?     是啊!为了她,他连命都可以不要,自尊又算得了什么?     “心儿,我有话要对你说!”     “有话就说,别靠这么近!”他的呼吸就在她的耳边,扰得她几乎不能正常呼吸,难受的她想要挣脱开。     “我想说的是,我……”     “爱”字还没有说出口,“哗啦”一声,门骤然被推开,四个人同时从门外跌了进来。     一对瞳孔骤然缩紧,凌厉的视线往面前一扫,眼前的四个人开始表演逃脱秀。     “属下还有事!”“僵尸”慢腾腾的爬起来第一个开口,平静的转身。     “我们俩去御花园坐坐!”“模范夫妻”相携大摇大摆的离开。     “属下,呃……去给主子把风!”“棺材店老板”战战兢兢的最后一个退下,顺便再将门关上以作掩饰。     ————————     哦哈哈,明天继续求婚……谢谢ferwft的钻石和咖啡,xiangbing88的钻石和10210068、等待不代表什么、瞬陌、ミ飄の淚い、零落之雪、不惊云04、轮回的天使、爱在薰衣草凋谢时、墨染蝉衣的咖啡。 正文 现代求婚礼4 闲杂人等已经全数退去,但是当事人的勇气也被刚刚的小插曲砍去了大半。     水心淡淡的转身,皮笑肉不笑的面对莫元靖。     “既然他们都走了,你也走吧!”她漠然的出声下逐客令。     深吸了一口气,将方才被吓走的勇气全吸了回来。*     “我为什么要走?”他好笑的看着她。     “你让小环他们回来,不就是想让他们回来跟我道别的吗?”她冷冷的问,大概是因为昨天晚上她跟他提说要离开的事情,所以他特地将朱玲珑和六子叫回来,以免将来那两人会责怪他的吧?     莫元靖忍不住抚着额头。     不得不说,水心的想象力太过丰富了,也怪不得她,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变得越来越小心谨慎,越来越不相信他。     但是他发誓,从今天开始,他会让她重新相信于她。     突然莫元靖握着水心的双手,高大挺拔的身形在她的面前站定,深深的凝视她。     “如果我说是呢?”他低头戏谑的笑问。     “你巴不得我走是吧?”心一下沉入谷底,气得她恨不得马上将自己的手砍了,用力甩开他的手,偏他的双手握得很紧,不让她有半分甩开的机会,她愤怒的抬头瞪他:“你不是想让我走的吗?放开我,我现在就走!”*     “生气了?”他笑得格外灿烂,俊美的脸让人为之着迷。     然那种戏谑的语气,又好似在嘲笑她,水心实在是为他着迷不了,反而怒气更甚。     这几日里来的委屈狂涌而出。     “我他妈的,会生你的气?你以为你是谁?一个狂傲得目中无人的卑鄙小人,只会强.奸良家少女的采花贼,一个满口谎言、只会花言巧语的大骗子,还是一个……”她破口大骂,彻底不顾自己的形象,将自己的怒火全发泄了出来,誓要将自己的怒火全放尽,这样离开也不会有什么遗憾了,她终于认清了这个小人的真面目。     “还是一个爱你至深的男人!”他笑着大声截断她的话尾。     她的声音嘎然而止,怒火消了一大半,迷惑的望着他深邃的瞳眸,心脏在此时露跳了一拍,嘴唇动了动,片刻她回过神来,心痛得无以复加。     她抬头哈哈大笑。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她痛心的睨着他,眼中无一丝温情。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才肯相信我?”他的目光又深邃了几分,柔情深得醉人。     她故意躲开他的目光,以免再上当受骗。     “除非你死,否则,我不会再相信你!”水心咬牙绝决的道。     “当真?”他的声音仍有几分玩意。     “当真!”她被怒火激得毫无理智,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好!”     好什么?要放她走了吗?混蛋莫元靖。     刚回过神来,她的手中蓦然被他递过来一把匕首,匕首上金属的寒凉,让她掌热的掌心,像是握住了一块寒冰般,冷入她的心脏,让她的心不由得随之而颤。     她茫然的抬头,呐呐的望着她。     “你要做什么?”她恼恨的看着他依旧俊美的邪笑脸孔。     “不明白吗?”     她的脑中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大概是因为病得太厉害了,连她的头都开始晃起来了,头好昏啊。     “我要明白什么?”头很痛,感觉他的声音也很吵。     蓦然莫元靖在水心的面前,单膝跪下。     “咚”一声,敲进了水心的心底,让水心头中的不适瞬间消失。     她讶异的俯视他。     “你在做什么?”     他依旧看着她笑,看到她的无措,他笑得更加开心,缓缓的从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了准备多时的那块玉佩露出在水心的面前。     水心愣了一下,接住那块玉佩,放在掌心中端祥了三秒钟。     “这玉佩,不是之前碎了的玉佩吗?”     “玉碎且能重圆,水心,你是不是也能相信我呢?”莫元靖真诚的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着,字字敲进她的心底。     “你还是起来再说,要是有人进来了,恐怕又是我的罪过了!”水心急忙要扶他起来,该死的,这男人的也太重了点。     “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马上起来!”他好笑的看着她,平时那么聪明,偏偏在感情上面,她却那么笨。     “你要跪就跪,我走了!”水心恼羞成怒,扔下他便要转身离开。     “嫁给我吧!”生怕她会立刻消失,他焦急的冲着她的背影便大声喊。     那一声音,在整个房间来来回盘旋,震得水心耳膜有些震动。     她的身子便被雷击中了般,僵硬的站在原地,耳中依然回响着方才他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非常清晰。     一束玫瑰,像变戏法般的在她的眼前出现。     红色娇艳的玫瑰,可惜,被压得有些扁,可以看得出来,之前的美丽,里面还有几滴露珠呢。     他……是在向她求婚吗?     可是他是怎么知道这种求婚办法的?突然想到朱玲珑,大概是她教他的吧?     高高在上的黑帝,平日里可以指挥千军万马,众人敬仰,高傲自大的他,居然在他的面前跪了下来,说没有感动,那是假的。     他转到了她的面前,方才的那块玉佩,被他按在了她的掌心中,紧紧的握住。     “你接下了我的玉佩,就是答应要嫁给我,成为我的皇后了?”     她愣了一下,马上瞪圆了眼睛。     “这是你塞给我的!”     “接下了就是接下了,你可不能不承认!”他无赖的回嘴。     鼻子一酸,眼眶中在热热的液体在回旋,捏着手中的玉佩,再看着眼前那个深情的男人,想到以前的事情,她忍不住哑声问:“你不是要立崔希娜为后的吗?”     “原来你是为这件事情在生气!”朱玲珑说得没错,水心虽然大大咧咧,可还是个心思细腻的女人,这是他疏忽了,他赶紧解释:“希娜这件事,我以后会向希娜解释,我认定你是我的皇后,你就是我唯一的皇后!”     她的心被重重的锤了一下,双手握紧。     “可是我……”     “我爱你!”莫元靖脱口而出,打断了她的话。     所有的声音在片刻间停止,握着玉佩的手在发颤,双眼圆珠,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深情的目光,倏的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惊呼出声。     看着她的反应,莫元靖忍不住低叹了一声,自嘲一笑。     “还是我先说出口了,我刚开始的时候就输了,只是一直不想认输,但是现在不得不说了!”     “你要说什么?”她呐呐的开口。     他再一次露出了绝世的笑容,仰望着她,一个字一个字真诚的向她许下承诺:“我爱你,所以我想让你嫁给我,不单单是整个天瑞帝国的皇后,更是我莫元靖唯一妻子!我不会再娶她人,我的命是你一个人的,假如……你不相信我的话,现在可以……”他握紧她握着匕首的柔荑,继续道:“现在就杀了我!我绝不还手!”     杀了他?     握着匕首的手滚热的发烫,她的掌心中一点点的凝聚起汗水,她害怕的丢掉了手中的匕首,害怕的摇了摇头,小脸惊惶的白了一些。     “不……”她呢喃出一个单音节。     他又笑了,握着她的手深情的又道:“那就嫁给我,只要你答应嫁给我,所有的事情我都会替你挡,以后整个后宫,就只有你一个人,以后我的孩子,也只会是你一个人所生,你说好不好?”     不知为何,莫元靖的话时刚落,水心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甚至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惊惶失措,甚至害怕。     孩子两个字,如针在刺。     不好,不好不好!     她冷静的望着他,冰凉的手指,将手中的玉佩一把反拍在桌子上,颤抖着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绝然的吐出了一句话:“对不起,我不能嫁给你!”     她冷冷的说完,转身奔了出去。     场面瞬间转冷,莫元靖僵硬的跪在原地。     门打开,水心冲了出去,朱玲珑抓紧了六子,由他急急忙忙的扶了进来。     朱玲珑冲莫元靖便是一阵斥责:“黑帝,你是笨蛋还是傻瓜?你明知道大小姐现在很难再有身孕了,你还拿这个刺激她,你知不知道她已经够受刺激的了,你还……”     莫元靖霎时似被一盆凉水从头浇下。 正文 甜蜜的诱.惑1 莫元靖像是听到了一段惊世骇俗的奇闻,一把握住了朱玲珑的手腕,双眼死死的盯着那双没有焦距的黑眸。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手腕的力道,弄痛了朱玲珑,痛得她皱起了眉头。     六子心疼的扶着她,担心的看着莫元靖的大手,小心的劝道:“主子,您捏疼小环了!”*     “说,我要听!”莫元靖没听到般冲朱玲珑怒吼。     朱玲珑也没怕的,同时冲着莫元靖就咆哮了起来:“我说你是蠢蛋,大小姐上次流产过后,神医就告诉她,她以后恐怕不能再生育了,你是故意想要报复大小姐,所以才故意刺激她的吗?莫元靖,不管你是不是黑帝,你欺负了大小姐,我就不会放过你,我要杀……”     她手腕上的那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屋内静得只剩下朱玲珑的声音,以及六子错锷的表情。     六子好笑的看朱玲珑,然后轻轻的握住她的手背,在她耳边低声唤道:“小环!”     “我要杀了你为大……”话未说完,便嘎然而止,朱玲珑不耐烦的回头:“你唤我做什么,我还没说完呢!”     “你再啰嗦也没有用了!”六子好心的提醒她。     黑眸圆睁。     “你嫌我啰嗦?”     “不是!”*     “不是?”     “是主子已经离开了!”     “什么?”尖叫声再起,激动的朱玲珑马上站了起来。“在哪里,你快扶我过去,我要继续骂醒他,他太不……”     “小环!”六子再一次温柔的打断她的咆哮,他发誓,以后不能让朱玲珑跟水心走得太近,小环跟了水心那么久,原来是多么温柔的一个人,现在也变成了呃……母夜叉。     “又做什么?”     六子平静的掏了掏差点被震聋的耳朵。     “主子已经去追水姑娘了!”六子好心的提醒答案,顺脚踢开了朱玲珑身侧的一只凳子,体贴的扶她向门外走去。     母夜叉回归温柔小绵羊,嘴里依然不依不饶的咕哝:“你们男人,就是这样,嘴上说对女人关心,但是却一再的伤害我们女人,拿我们女人当什么了?”     六子差点迈错了脚,一个踉跄差点跌倒,然后又赶紧小心翼翼的扶住朱玲珑。     他暗擦了一把冷汗。     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呀。     他决定了,朱玲珑一定不能再跟水心在一起了。     ??????     已近黄昏,晚霞映得满天通红,预示着明日的晴朗万里,皇宫的路上,一个人儿,没命的狂奔着,在跑到御花园的拱桥上时,身后一只手陡然扯住了她,她的身子险险的被往后扯去,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下,等待着跌倒的痛意来临,然她的身子却仰进了一具温暖结实的胸膛中。     “怎么?很享受嘛!”莫元靖搂住她的腰,大手她的俏鼻上轻点了一下。     低沉的嗓音,还有他因为发笑颤动的胸膛,震得她浑身酥麻,她反射性的推开他起身,欲要逃走,他的身形如鬼魅般拦住了她的路,正好将她抱了个满怀。     她懊恼的推开他,又要转身,他的身形如影随形的跟着他,让她无法再逃脱。     她火大的瞪着他。     “你玩够了没有,放我离开!”     “离开?去哪里?”他凝视着她略有些发红的眼圈和鼻子,眼角还残留着可疑的泪珠。     “去哪里也不关你的事!”她气愤的吼了回去。     他的胸膛如铜墙铁壁般拦住她,打定了主意不放他离开,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俯视她,让她感觉自己真的很弱小,根本逃不出他的禁锢,想到这里,她委屈的泪水再一次扑籁落下。     他默默的望着她,没有再开口,看到她落泪,他心疼的拉过她的手绢为她拭泪。     她一哭,他整个人都乱了。     “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     “要你管,你走开,不要管我!”她一把抢过手帕,那是她的东西。     他温柔的将她搂入怀中,低头她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心儿,抱歉刚刚我说了那些话!”     “放心,你爱我这种话,我是不会当真的,你去找希娜好了!”她冷冷的斥了回去。     “不是这个!”他顿时失笑,女人果然是敏感的动物,而且还喜欢扭曲别人的意思。     “那你是说什么?”     大掌悄悄的比她的腰间下滑,缓缓的落在她的小腹上,脸上带着一丝歉疚。     “对不起!”     她的身子一僵,心被狠狠的抽了一下。     “你觉得这样一再的羞辱我,好玩吗?”鼻子一酸,委屈的眼泪又要落下来。     她逼迫自己不要哭,但是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就是止不住。     “对不起,我不知道……假如我知道的话,我就不会……”莫元靖第一次说话结结巴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     “你不知道?”她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     “心儿,我发誓,刚刚小环告诉我,我才知道……”     她一时心灰意冷,心更凉了,下面他要说什么,她大概也猜得到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可以和平分手了!”她淡漠的说着,声音中不带一丝感情。     “谁要跟你分手了!”他低声斥责。     “不要再骗我了,莫元靖,虽然这是你的乐趣,但是我不想再跟你玩下去了,我累了!”心累了。     她可真是冥顽不灵。     “水心,你觉是我是那种喜欢玩的人吗?”     “难道不是吗?”她不答反问。     “或许之前我有意羞辱你,但当时你是水家的人,我只是想让水家与薛家翻脸,我也后悔过,但我不甘心自己就这样沦陷,但是越是见你倔强不屈,我就愈陷愈深,现在已经不能自拔了。”     他每说一句,她的心就被重重的撞了一下。     不过她仍是半信半疑,不让自己太快被他的话骗到。     她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看她冷淡的表情开始破裂,他又继续说道:“到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孩子……”她哑着嗓音开口。     “不是只说恐怕不能生育吗?又不是说不能,再说了,就算是不能生育,我们便不要孩子,只我们两个人,不是更逍遥自在吗?”莫元靖又劝慰着她。     说没有被他打动,那是假的,他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都敲进她的心底,让她冰冷的心,慢慢融化。     终于,她僵硬的身体,慢慢的软了下来,轻轻的倚在他的身前。     “你一定会后悔的!”     “你不是我,为什么说我一定会后悔?”     她淡淡一笑,仰头欣赏头顶灿烂的晚霞,幽幽的叹了口气。     “你本来就不是普通人,就算是普通的人家,假如没有孩子,那就是一种缺憾,而且你将来是君王,君王怎么可以无后?”     他又亲了亲她。     “这你就错了,君王为什么不能为后,难道你想我以后有一大群孩子,让他们为了君主之位,你争我夺的吗?”     “难不成,你想把皇位传给他人?”她错锷的望着他坚毅的下巴。     她太低估他了。     “做君主,最主要的是要为百姓谋福祉,应当择贤,而并非要择皇帝之子!”     她咬紧了下唇。     心知肚明他是为了安慰她,所以才会说这一番话,她明白他是为了她好,她也明白,他此刻是真的想要娶她。     但她心里总是有一种不安全感,这种不安全感,无法从她的心里除去。     看她低头不言,知道她心中依然有芥蒂。     “心儿,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好吗?”他低头细吻着她的颈子。     纵使有铁石心肠,现在也该软化了。     她露出了甜美的笑,仰起的笑容灿烂而夺目:“我能说……不好吗?”她的声音很轻。     属于她的馨香扑鼻而来。     已经太久没有碰她,晚霞下的她,如沐浴在金光下,格外美丽。     他喉头一动,双眸也如霞光般灼热、光芒万丈。     ——————     谢谢10210068、金玉奇情666、不惊云04、棘_荆il、ミ飄の淚い、NARUT0ZL、爱随时间飞了的咖啡,嗷嗷嗷……先温馨两章,明天开始起伏,嗷嗷嗷…… 正文 甜蜜的诱.惑2 他的真情,她无法拒绝,只能任由自己愈陷愈深,只因……“爱”!     “当然……不能!”她笑着回答,主动攀上他的颈子,吻上他的唇。     经不住这样甜蜜的诱.惑,莫元靖低吼了一声,双手用力搂紧她,狂烈的回吻她,并掌控了主动权。*     局面越发的不可收拾,当水心露出了一边圆润的肩头时,一阵轻笑声陡然让莫元靖清醒。     抬头间发现不远处,正站着四个意外出现的人,除了朱玲珑外,其他三个全瞪大了眼睛,充当最无聊的旁观者。     朱玲珑也想看的啦,不过她看不到,只能靠六子在她的身边为她做现场报导,六子也非常尽责的为她讲解,甚至是吻的细节,听得朱玲珑小脸俏红,但她仍是继续听着,不愿意打断。     她……被水心和六子两个人都教坏了。     莫元靖黑着脸,赶紧拉好水心的衣裳,炫金色的厉眸远远的瞪着等着看好事的四人。     四名观众,几乎是同时转身欲逃走。     水心躲在莫元靖的身后整理好了衣裳方从他的身后探出了头,继而缓缓的走了出来,脸上残留着可疑的红晕。     “谁让你们在这里偷窥的?”     “报告主子,我们这不是偷窥,我们是正大光明的在这里看!”六子嘻笑着,完全不将莫元靖危险的目光放在眼中。*     “黑帝,我是看不到的!”朱玲珑也忍不住举手应着,她很委屈的说。     厉眸再一次往“棺材店老板”和“僵尸”的身上望去。     “僵尸”的脸可疑的白了一下。     “我们是在学习!”雷鸣刻板的回答了一句。     学习?     对对对,确实是在学习。     “没错!”“棺材店老板”左永年连声附和着、傻笑着,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脑中一片空白,附和着其他人的,应该不会错的吧?     还敢回答没错,这四个人,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左永年、雷鸣!”莫元靖陡然大声喊。     “到!”两人异口同声的站直了身体,比喊口号还要齐。     “去把皇宫内所有的……”     “厕所全扫一遍?”水心下意识的接了一句。     水心的话刚落,四周顿时传来一阵笑声,左永年和雷鸣俩人的脸同时绿了,全用怨怼的目光瞅着水心。     水心翻了翻白眼望天空。     “把所有的地全扫一遍,包括……厕所!”莫元靖接下来继续命令。     吓!     左永年和雷鸣两个几乎跳脚,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主子,您是说笑的吧?”左永年颤抖的声音小小声的问,他期待着是否定的答案。     “是呀,一定是说笑的!”一向冷如冰的雷鸣也忍不住咕哝着附和。     “当然不!”莫元靖阴险的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     “主子,您能不能……”老实的左永年也忍不住想要用六子平常用的讨价还价招术,希望莫元靖能改口。     “包括前殿!”莫元靖挑了挑眉梢。     “不……”     “御花园!”莫元靖眯了眯眼。     “够了,属下遵命!”左永年迫不及待的打断了他们两人的话。     两个“模范夫妻”认为没有自己什么事了,所以打算悄悄溜走。     “六子!”两人的前脚还未落地,身后冷嗖嗖的声音陡然飘了过来。     六子一阵头皮发麻,不情不愿的转过身来。     “主子,您不能罚属下,属下还要照顾小环呢!”六子想要讨饶了。     “是呀是呀,没有他我不行的!”朱玲珑也顾不得了,赶紧为自己的爱人脱身。     “没关系,绝对不会防碍你们两个在一起的!”莫元靖的笑容更诡异了,他的笑容让在场所有人的心里全部发毛,包括水心。     水心眨了眨眼,讶异的抬头望着莫元靖,在想着他会有什么烂招术。     “是……是……是什么?”六子结结巴巴的开口问。     朱玲珑害怕的抱紧了六子的手臂,可见她的担心。     “没什么,你还记得……当初初进皇宫时的事情吗?”     难道主子想要跟他叙旧不成?假如是叙旧的话,莫元靖的表情不会这样诡异,诡异得令人全身上下颤个不停,只希望自己能不要死得太惨。     “记得,那又如何?”六子小声的问,声音在发颤。     “那你还记得橙儿和绿儿两个吗?”莫元靖明显已经露出了阴险的笑容,让六子不由得全身打他上寒颤。     突然提这个两个人,司马昭之心,已经呼之欲出。     “那个,咳咳,假如您要是提这件事的话,那个小环她已经……”     “你别慌嘛!”莫元靖勾起了一抹惑人的笑容。     六子的心突地被悬了起来,头皮一阵发麻,鼓起勇气继续问:“不知主子您到底指的是什么?”     “我决定让你去审问她们两个!”     “嘎?”     “顺便让你们好好的叙叙旧,顺便将她们所知道的秘密,咳咳……全部挖出来!”莫元靖一本正经的说着。     轰隆一声,一声惊雷从头顶劈下,六子被击得全身僵硬。     “主子,您卑鄙!”     “哦?是吗?不过麻烦你下次换个词语,卑鄙,是心儿对我的专用词!”莫元靖仍然一脸的认真,看起来只是在下一个很正式的命令。     六子哀鸣了一声,知道他是躲不掉了。     “如果不行的话,我会再将之前我们在宫外的时候找的那些……”莫元靖悠悠的继续说着,眼睛只盯着自己的指甲。     “行行行,属下答应就是了!”     “记得,要全部哦!”     “是!”六子的声音快哭了。     “嗯,就这样,你们都……咳咳……下去吧!”克制克制,现在绝对不能笑出来,现在笑出来,以后还怎样在他们的面前立威?     “是!”四人同时应声,然后离去。     夜幕全部降临,那四人也已经离开了莫元靖和水心的视线,莫元靖终于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来,水心笑得栽倒在他的怀中不能直起腰。     “他们刚刚的表情,就好像是哑巴吃黄莲!”水心乐可不支的说着。     “嗯,然后呢?”     “有苦说不出呀!”     “确实!”     抱着怀中的软玉温香,莫元靖的大手又开始不老实了,现在伸手不见五指,对她做什么,也不怕被他人发现。     她娇喘连连的握住他的大手。     “不要!”但是她却没有推开他,身子倚得更近,无力的呼吸吐在他的胸膛前,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嗯?”他的手臂将她搂得更紧。     “不要在这里啦!”水心微凉的指探入他的胸膛,惹得他浑身一颤。     她的身子发凉,他会意的点了点头,双手一探,将她拦腰抱起,惹得她一阵惊呼。     “好,我们现在就回去!”热情狂涌而上,他抱起她直奔太子宫卧室,中间停顿了一下在她的额头上轻吻,灼热的呼喊喷在她的小脸上:“你今天要好好的补偿我!”要补偿他这一个月来的想念。     这一夜,他对她很癫狂,又极尽温柔,他们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他吻她的每一下,每一个动作,都在对她说“我爱你”。     第一次,他遇到她的时候,她是那么慌张无措、洁白无暇,那时他的心便为之一动,可惜仇恨令他蒙蔽了双眼,无情的占.有了她。     至今,他仍然不后悔当初做的事,因为那件事,让他与她之间有了纠葛,继而让他越来越陷入与她的感情漩涡。     他挣扎过,也抗拒过,但是他们两人的身体是那么的契合,这辈子,他们合该属于彼此的吧。     又或许是,这是上天赐予他们的礼物。     上天是很公平的,你得到多少,它就会让你付出多少。     在这个缠绵的夜晚,却有另一个阴谋正在酝酿,即将爆发。 正文 强.占 今天是莫元靖的登基大典。     整个天瑞帝国皇宫,到处都是喜气洋洋,人人面上染着喜色,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但是在这喜庆的声音中,在后宫的某一宫殿里,却传来了一阵不和谐的噼里啪啦的声响。*     “滚,滚,全部都给我滚出去!”尖叫声不断的从殿内传出,紧接着,四名宫女和两名太监战战兢兢的从殿内倒退了出来,一名宫女大概因为太害怕,没注意到门槛,一跤被门槛绊倒,跌倒在了门外,四脚朝天的煞是狼狈。     殿内,崔希娜恨恨的一掌拍桌,刺耳的声音再一次传出门外,吓得门外的守卫各自战粟了一下。     崔希娜美丽的脸孔狰狞得恐怖,方一看到,会被其吓得灵魂出窍,也难怪方才在殿内的宫女和太监会吓得那般。     地上铺满了杯碟的碎片,一地的狼藉,她就坐在这碎片中间的椅子上,斗大的泪珠一颗颗的滚落在地上。     她吸了吸鼻子,用力逼迫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可是压抑了许久,怒火却还是消除不下。     她的耳边依旧回响着莫元靖的话。     “希娜,我不能欺骗你,我爱水心,我想跟她在一起,除了她之外,我不想伤害其他的女人,我若是再娶了你就等同于伤害你,希娜,你也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力,所以……对不起!”*     对不起!     这三个字,像是有魔力般,一声声的在她的耳边回放,即使她不想听,那声音还一直缠绕着她,听到她发狂。     “不!”她仰头大喊,双手捧着涨痛的额头,痛苦的嘶喊在屋内不绝于耳。     她早就知道莫元靖不爱她,她不介意,只要她爱他就好了。     爹早就警告过她,莫元靖不爱她,她早晚会吃亏,可是她不听,现在报应来了。     娘也跟她说过,即使得不到莫元靖的爱,在他的身边有个位置,早晚一天也可以把他的心抢过来。     可是……可是现在她连留在他身边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一切都是水心抢走的,这个女人,太狠毒了,不止抢走了莫元靖的心,还抢走了他的心,所有的人都在说水心的好话,连她身边的宫女和太监都帮着水心说话。     她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在这一瞬间,全部烟消云散,她连一丝儿尾巴都没有抓住。     她咽下了悔恨的泪水,悔恨当初没有杀了她,双手紧握成拳。     不行,她咽不下这口气,她要去问问水心这个女人,她凭什么得到靖哥哥的一切,他们才认识两个多月而已,她跟靖哥哥已经十几年了,十几年的感情,会敌不了只认识两个多月算是一个刚刚认识的陌生人吗?     她这辈子,只要是想要的,没有什么得不到的,她从小到大的梦想就这样被水心毁灭,她不甘心。     手中握着的手帕,被她捏得变形。     良久,她扯着手帕,在脸上胡乱的擦了擦,跑到铜镜前整理了一下妆容,便走了出去。     她摒弃了宫女和太监的跟踪,一路向水心的宫殿奔去,她怒形于色,没有宫女和太监敢阻拦她,除非想死。     当她路过后宫的一座花园时,突然一道人影闪过,吓得她猝然惊住,双手害怕的捂着自己的胸口。     紧接着,她还没有看到对方是谁,一只手便已经捂住了她的嘴巴,她的身子被人往花园中拖去。     “唔唔……”放开我!看不清对方的脸,她只能唔唔出声抗议,想要挣扎却无果,不一会儿,她便被拖到了花园的死角处。     死角处是一处假山,假山中有一处隐蔽的小山洞,这里几乎是人迹罕至。     屁股突然着地,疼得崔希娜忍不住痛叫出声。     “你是什么人?居然敢绑架我!”崔希娜忿忿的指着对方生气的吼道。     对方一身黑衣,只露出一双眼睛。     然后只见对方拿下了脸上的黑巾,露出一张令崔希娜魂牵梦萦的俊容。     “靖哥哥?”崔希娜错锷的惊呼出声,赶紧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嘴里还疑惑的道:“靖哥哥干嘛绑架我!”     一只温热的手掌心,轻轻的抚过她的脸颊,并没有预料中的薄茧会刺到她娇嫩的肌肤,惹得她的肌肤一阵酥麻。     “靖哥哥,你要做什么?”突然的接近,惊得崔希娜全身僵硬,印象中,莫元靖从来没有这么温柔的对告待过她。     对方还是没有说话,脸上的坏笑,透露出几分邪肆,感觉到崔希娜没有反抗,他更加接近于她,手指从她的脸颊,滑落至耳垂、颈项、锁骨,特别在耳垂处稍作停留,更居高临下的用他的气息骚扰着她。     崔希娜喘息得厉害,感觉到莫元靖邪恶的手指,正让她的意志力渐渐的离她远去,崔希娜急喘着摇头,在他的手指从她的胸口探入,摸到她的浑圆时,她全身如一道电流窜过,让她战粟的颤抖。     “靖……靖…靖哥哥……”她迷茫的眼睛望着他,几乎颤不成声,声音中透着处.子的慌乱和害怕,更让她惊觉自己的软弱。     “喜欢吗?”他靠近她,轻咬住她的耳垂,暗哑的嗓音中,已有几分不耐,手指更加肆无忌惮的揉捏着她娇嫩的肌肤。     这声音,带着强烈的蛊惑,还有一丝她抓不到的情绪在里面。     她隐约中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一双秀眉疑惑的蹙了起来。     “乖!”他轻笑着在她耳边吐息着,手指继续探入,轻手一扯,她的兜衣已经被他从她的衣襟中扯了出来。     身前突然的寒凉,惊得崔希娜蓦然清醒了几分。     迷茫的双眸看了脸前的人三秒钟,骤然眸子睁大,双手重重的推开眼前的人。     “色.狼,你不是靖哥哥!”崔希娜恼怒的指着对方的鼻子。     对方坏坏一笑,眉俏轻扬,更显得狂放不羁,一副吊儿郎当时贵公子哥模样,但是那笑容绝对是不怀好意的。     “我有说我是了吗?”眼眉突然凶狠的瞪了她一眼:“我最恨别人说我是他!”     “你……你到底是谁?”感觉到对方身上的危险气息,崔希娜终于有了一丝警觉。     “不用管我是谁,你只需要感受我带给你的快乐就行了!”淫.笑又起,他危险的向她靠近。     “不!”崔希娜惊惶的摇头,觑了个空就要逃走,对方一把将她抓回,愤恨的将她推倒,惊惶中,崔希娜抓伤了对方的脸。     对方的身体僵硬了三秒钟,眸中迸射出凶狠的光芒,动作粗鲁的一把撕开她的外衣,露出里面已无任何遮拦的胴体,再一把撕扯开她身上的亵裤。     “啊……不,你这个色.狼,放开我!”     不管崔希娜如何哭喊,对方根本不给她留下一丝逃走的机会,突然没有前戏的抓住她的双腿便沉入她的体内。     瞬间的疼痛,让崔希娜绝望的躺在地上。     她的眼中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身上那个男人还在继续,不断的在她体内进出,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由她的眼角滑入发中,一滴又一滴,瞳孔睁大了的望着石洞的洞顶。     ……     “靖哥哥,我要做你的妻子!”第一次看到莫元靖,她天真的抓住了他的手宣誓!那时候她只有五岁!     “好!”他温柔的回答。     ……     “靖哥哥,我今天跟娘学会做菜了,你尝尝我做的菜好不好吃!以后我就可以做好你的妻子了!”她端着一盘烧焦了的菜推到他的面前,那时候她十岁。     “希娜真能干!”他夹起烧焦了鱼,眉头也不皱的便吃了下去。     ……     “靖哥哥,等你坐上了皇位,一定要回来娶我,我会清清白白的嫁给你!”夺皇位凶险万分,她依依不舍的送他离开,那时候她十五岁。     ……     她眼巴巴的盼着可以清清白白的嫁给靖哥哥,可是现在……     她的双手紧抓着身下被撕裂的衣料,痛……在心底蔓延。     ————————     谢谢babysherrywa的鲜花,和不惊云04、10210068、ミ飄の淚い、你干嘛、yoyo摩天轮、Cbaobei、NARUT0ZL的咖啡。嗷嗷嗷……上帝,阿门,原谅我…… 正文 强.占2 崔希娜在情.欲和痛楚中翻腾,终于在对方停下来的时候,她以为自己要昏过去了,可是她没有昏过去,羞辱和恨意在胸中凝聚。     “没想到崔姑娘竟然还是一名处.子!”凉凉的声音伴随着穿衣的窸窣声从头顶传来。*     崔希娜的眼睛已经肿成了两颗核桃,她的双手抓着破碎的衣物,双目恼恨的望着眼前那张与莫元靖一模一样的脸,却是刚刚将她强.暴的男人,一张俏脸,血色尽褪去,白得可怕。     突然她像疯了似的站起来,扑向对方,双手乱抓着。     “我要杀了你,掐死你!”     对方只轻轻一推,崔希娜的身子便重重的跌倒,头磕在石壁上,痛得她狼狈的跌倒,还未爬起来,一只手便已经飞快的袭上,落在她的颈间,危险的捏住她的脖子,只要稍稍用力,她便可立即香消玉殒。     “你……你想做什么?”崔希娜颤抖着唇害怕的看着他,望进他的黑眸中,她无措的靠着身后冰凉的墙壁,背后已经无路可退。     “你刚刚不是想杀我吗?留着你也是个祸患,你说我想做什么?”对方危险的口气,危险的逼近她。     崔希娜吓得浑身发抖,双眼瞠大,惊恐的摇头。     “不……不不要!”她结结巴巴的开口:“你不要杀了我。”*     对方的手松了几分,崔希娜方得已开口喘气的机会,方才那一场吓,已经让崔希娜呼吸紧张,差点就要窒息了。     “刚刚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现在又不想死了?”     “你死了我还没死呢!”崔希娜恶毒的回嘴,陡然发现对方的目光又凌厉的瞪了过来,吓得她赶紧住了嘴。     “只要你还不想死,那就好!”     “好什么?”她很疑惑。     “你不是一直想要得到你的靖哥哥吗?”对方诡异一笑,吐出惊人之语。     “你想说什么?”崔希娜更加错锷了,两只水亮的眸子中,已无了愤恨,双手忘了去抓好布料掩藏自己的身体,也没有发现,对方的视线一直盯着她的身上,且颜色愈来愈深。     “你不是想要得到莫元靖的吗?”对方又笑,大手一揽,她赤.裸的身躯再一次跌回他的身上。     他大手肆无忌惮的在她的身上流连,惊得崔希娜激喘出声,下意识的抗拒。     “不要碰我!!”她大声拒绝。     “你身上哪里我没碰过,你现在才叫,不是太迟了吗?”他坏笑一声,轻易的便扯下自己的衣裳,让他与她做最亲密接触。     “你刚刚不是已经得到我了吗?”崔希娜惊惶失措,然她越是抗拒,他的手就更用力的将他压向她,让她感受他强烈的欲.望。     对方又笑了,似乎在笑她很笨。     “难道你不知道,在做交易的时候,不付出,怎么会有回报呢?”     “我没有跟你做任何交易!”     他冷声打断她。“不,你会的,因为我会帮你得到你想要的!”     “怎么可能?唔……”话音未落,身体的突然不适,他已经强行冲进了她的体内,双手用力握紧他的手臂,缓适那一阵的不适。     他的大手轻拂她的后背,温柔的咬着她的耳朵轻声安慰:“乖,放轻松!”     直到崔希娜身体不再僵硬,对方才更加肆意的占.有她。     半个时辰过后,对方才放下了崔希娜的身子,只丢下了一句。     “明天这个时候,还到这里来,我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崔希娜遍身乌紫,还坐在地上喘息,眼睁睁的看着刚才还强.暴她的那个男人,利索的穿衣,大摇大摆的离去。     她轻轻的闭上眼,彻底忘掉自己的羞辱,脸上浮现出恨意,双手紧紧的握着自己破烂的衣物,横臂狠狠的擦掉自己的泪水。     她发誓,她受的这一切罪,不会白受,她会夺回靖哥哥,除掉好水心,她一定会做到的,一定会!     登基大殿的奏乐突然响起,伴随着锣鼓声不绝于耳。     她如雕塑般坐在原的,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奏乐声毕,再听到一阵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仰着微微一笑,眼神迷离,嘴角流露出凄迷的表情。     靖哥哥,你终于夺回了属于你的东西,成为了当今的皇帝,可是……你却忘了当初我们之间的誓言。     靖哥哥,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再也不能了……     ??????     莫元靖的登基大典,真是盛大空前,所有人面向莫元靖,同时跪下,然后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到这副景象,水心为之震惊,从来没有见过这等盛况,震动得她良久没有合拢嘴。     直到登基大典结束,水心仍然没有从之前的景角中清醒过来,还是由莫元靖扶她离开的的大殿。     终于到了太子宫的时候,坐在了椅子上,水心终于清醒了过来,双眼发亮的看着莫元靖,吐出惊人之语:“你……再行一次登基大典好不好?”     一句话,惹得现场一阵轰笑,只有如清一人躲在拐角,似乎有些伤心的模样。     “水姑娘,再行一次,饶了我们吧!”左永年第一个叫苦,手中握着一把拐仗。     昨天莫元靖的一句话,累得他到今天只能拄着拐仗走路了。     好在在大典之前将一切完工。     “这么快就叫苦了!”水心偷笑。     雷鸣的脸更黑了。     六子和朱玲珑俩人的脸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你们怎么了?”     六子忿忿的瞪着她,双手仍紧紧的握着朱玲珑的小手,以免得她太过激动。     “还不是你们做的好事?”     已成为皇帝的莫元靖,举手投足之间,皆散发出尊贵的气息,他低笑了一声,眉梢一扫,便轻易的让六子卸下了气来,连他自己都懊悔自己的窝囊。     “昨天晚上,你应该很“幸福”才对!”水心继续添油加醋的说着,深怕六子的火起不来。     “还说呢,那两个如狼似虎的女人,差点把我的皮给扒了!”六子夸张的比划着,当时甚至还惊到了朱玲珑。     “那任务完成了吗?”换莫元靖危险的眯着眸子接力。     “呃……没……”六子心虚的垂下了脑袋。     “那继续!”莫元靖毫不留情的命令。     “是!”呜呜……主子也被水心带坏了。     “僵尸”看众人都开口了,他若是不开口的话,就是不合群,于是他冷淡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主子,您该去见各大臣了!”     一句话,像是一声惊雷,惊得四周骤然鸦雀无声,一根针掉在地上似乎都可听闻得见。     真是煞风景,其他四人,各瞪了他一眼。     “好吧,我先去见他人,你们就在这儿聊天吧!”一把拉过水心,在她额头上亲昵印下一吻,惹得众人起哄的调侃,然后才离开。     莫元靖一离开,左永年马上跟了上去,六子则扶着朱玲珑起身,然后再狠狠的剜了水心一眼,准备找地方跟朱玲珑独处,顺便跟她好好的解释解释。     “我们也去幸福幸福,您自个人待着吧!”     “有异性没人性!”水心嗔骂。     看着他们一个个都离开,个个脸上带着笑容,水心忍不住轻声叹了口气。     他们这一群人,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幸福,假如朱玲珑的眼睛能复明就皆大欢喜了,不过也正因为她的眼睛,所以南王才会那么轻易的将朱玲珑嫁给六子的吧?     只剩下她一个人,她混沌的脑中突然一个激灵,她蓦然想到了薛彩凤,她曾经答应过她要救她出来,只是她现在将这件事情给忘了。     今天是莫元靖登基大典,所有前朝皇室之人都要被屠杀。     天哪!她怎么将这件事情给忘了,头顶仿若一盆凉水泼下,她惊得站了起来,慌张的往外奔去。     她的脑中只留下了一个念头。     希望上天出现奇迹,她还活着。     然她刚刚奔到花园旁,却见崔希娜一身狼狈的从花园中走了出来。     “希娜,你……”     水心还未开口,崔希娜抓住衣裳的手骤然握紧,狠狠的抬手甩了水心一个巴掌。     恨……在她的眼底浮现。     临走之前,崔希娜用她的眼神告诉水心,她今天所受的羞辱,将来会让水心连本带利的还回来,至死方休! 正文 我怎么会喜欢上你 莫元靖得知水心又任性的未用晚膳,连忙放下了手中的事情,急急忙忙的回到他们的卧室,照理说,莫元靖现在该换到皇帝该有的行宫中,只因水心现在住在太子宫,他便暂时留在太子宫中,皇后该居住的万仪宫离皇帝该住的龙翔宫较近,等水心搬去了万仪宫后,莫元靖再回到龙翔宫。*     看她赤着脚坐在椅子上,靠在窗边望着窗外的风景发呆,衣着单薄,莫元靖立即变身为贴身保姆,拿了件衣裳披在她的肩后,拉了把椅子坐在她身边,让她将一双莲足放在他的身上为她取暖。     “你又干这种事情了!”     她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幽幽的回头,迷茫的眸子望着他没有说话,转过脸时,脸上那个鲜红的巴掌印,鲜明的显在他的眼底。     他的瞳孔骤然缩紧,怒火在膨胀。     “这是谁打的?”他心疼的轻抚她的脸颊,却被她吃痛的闪开。     “没事啦!”她轻描淡写的回答,根本不在意的样子。     没事?没事才怪,那个掌印肿得厉害,可见当时打的人用了多大的力,该死的左永年向他汇报的时候,怎么没说水心被打的事情。     “有什么事情,你不能对我说的?”看她的表情,她肯定是有所隐瞒。     “真的没什么啦!”她淡淡一笑,削尖的手指,轻划过桌面,嘴里轻轻的吐出了一声叹息。*     这一声叹息,更让莫元靖的心骤然为之一紧。     他的双手固执的转过她的双肩。     “心儿,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轻轻推开他。     “唉呀,我刚刚说过了,真的没什么,只是不小心碰到了而已,你不是今天刚刚登基吗?你应该有很多事情才对,怎么有时间到这里来了?”水心急忙下逐客令,深怕他会究根揭底。     他无耐的看着她,终于叹了口气:“好吧,我不问你这件事了,告诉我,怎么又不好好吃饭了?你这么怕冷,还总是玩这种冰冷人的游戏,早晚一天,我会被你吓得猝死!”     噗哧一声笑,水心的脸上终于漾开了一抹笑容。     片刻后,她的表情染上了一丝忧伤,目光望向窗外,心中愧疚。     “我对不起皇后,我当初答应过她,会救她出去,可是……当我赶到大牢的时候,却不见了人影,我还是没有阻止她当祭品,所以我就在想,我们人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莫元靖张了张嘴,想要跟她解释薛彩凤前两天就已经死了的消息,转念又想,告诉了她,只会让她增加烦恼,还不如她不知道的好。     让他疑惑的是,跟薛彩凤同牢房的花团和锦簇两人也死了,花团的手是靠在牢笼边,手向着外面,眼睛瞪得很圆,嘴巴张大,似在话在说,死不瞑目。     也就是说,她们死之前,有人到过牢房。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三人在牢房内,并不是别人杀的,而是她们互杀,一根根的簪子都插在了致命的位置。     一只小手在他的眼前闪过,招回了莫元靖的视线,他冲她一笑。     “怎么了?终于想到我了?”     她白他一眼。     “是你来找我的,现在反而你自己坐在这里发呆!”她的双手抓了抓衣领,将自己包裹得更紧。     这座皇宫,已经变成了一座将她如金丝雀般关起来的笼子,让她觉得很孤单,很可怕。     唯一能让她最欣慰的,就是她还拥有莫元靖的爱。     她又冲他露出了一抹灿烂而又甜美的笑容。     “没有,想到一些事情,不说那些烦心事,你怎么到现在还没吃东西?”莫元靖马上又拉回了原来的话题。     “呃……没太大味口,所以就没吃!”她心虚的说着。     “没味口也要吃,否则……”他深深的凝视她,抓起她的小手在唇边吻了一下呢喃着:“我会担心的。”     心头甜得似抹了蜜一般,她的脸笑开了花。     “好,我吃!”     在莫元靖的盯人下,水心不得已,只有硬着头皮吃下去。     莫元靖在旁边看着她,终于松了口气,想着一会儿还要再去批阅各种奏折,可能还要忙得很晚,便没有用心去听水心说的话。     “对了,子靖,你有没有感觉,希娜有些不大对劲?”子靖,是她独有的特权,只有她才能唤他的字。     他的视线拉回了一些。     “大概是因为我今天跟她说了,要立你为后的事情吧!”伤心些是应该的!     今天她遇到崔希娜的时候,那狼狈的模样,像是……像是……被人强.暴过的样子,或者是她看错了,还是不要告诉莫元靖好了,免得弄错了,崔希娜以后会更恨她。     “崔将军是开国功臣,当初你们又定下了协议,要你娶她为妻,崔将军会愿意吗?”水心还是很担心自己是否已经成为了他的负担。     “这个不要担心!”他宠溺的捏了捏她的小俏鼻。“崔将军也是很爱自己的女儿的,当我跟他说明一切之后,他沉思了很久,很中肯的对我说,希娜的性子确实不适合当皇后,最重要的还是你,你在军中的威望很高,他还很称赞你的!”     水心松了一口气。     这句话,总算是减了水心心头的一个重负。     他又点了点她的鼻头。     “所以,你现在不要担心这么多了,从今往后,你会有很多东西要学,还有封后当天的礼服等也要试穿,你可又要忙喽!”     一张小脸马上垮了下来,烦燥的蹙眉。     “封后大殿这么麻烦!”     “一辈子就这一次!”他忍不住轻笑抚平她额上的皱痕。     她露出一张无辜的表情,天真的望着他:“那我现在想反悔,不当这个皇后了,行不行?”     “不行!”他斩钉截铁的回答,看她垮下了小脸,他的嘴角咧开了一抹笑容。“再说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即将被封后,而且你之前那么招摇,即使是你现在想逃,也逃不掉了!”     太诈了,这个像狼一样的男人,有着狐狸的心性,更有虎般的威慑力,其他的动物,根本就玩不过他,连自以为聪明的她,也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男人?”     他的眸子一亮,心底里一阵愉悦,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     “因为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     太狂妄自大了。     她啧啧出声,不得不开始重新审视眼前的男人。     “最霸道的暴君!”她低声咕哝着。     以为他没听到?他眯了眯眼,危险的盯着桌子上的饭菜,修长漂亮的手指点着桌面,危险的开口:“你还没吃完!”     “吃吃吃,现在就吃!”被他的淫威吓到,她赶紧埋头苦吃。     吃……吃到胖死让他后悔为止。     只是,崔希娜的事情仍令她心有余悸。     今天崔希娜到底遇到了什么事,能让她那么愤恨,凌厉的眼神想要将她杀掉,对于她,水心的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将来崔希娜会带给她可怕的事情。     “你这几天好好的休息,好好的玩,待到你成为了皇后之后,后宫里所有的事,全要由你来打理,所以我们以后可能会很忙!”莫元靖体贴的搂她入怀。     “知道了!”想到这里不免会对外面的自由世界充满了向往。     “要你陪我在这皇宫的牢笼里,真有点舍不得,总有一天,我会放下一切,陪你一起到世界各地去游玩!”     她用力的点头。     “我相信,总会有这一天的!”     “谢谢你,谢谢你相信我!”他低头吻了吻她如玫瑰般绽放的红唇,吻越吻越深,他低哑的嗓音落在她的耳边:“糟糕,我不想走了!”     她的小手紧抓着他的衣襟,抬起了下巴,主动凑上她的唇邀请:“那就先陪我,满足了我,你才能去工作!”     “遵从皇后娘娘的命令!”     她紧紧的依着他,两心的贴近,让她暂且有几分不安。     她的幸福,又能有多久?     ————————     谢谢czg5201314的月票,Grgvdo的钻石和金玉奇情666、ミ飄の淚い、Cbaobei、彩虹在雨中的咖啡。啊啊啊,支持的人呢,免费咖啡也木人送了? 正文 现在才懂得遮挡,不嫌太晚了吗? 老地点,同一个时间,崔希娜又重回到原地。     经过了一个晚上的思考,她决定要相信那个男人,别人说她笨,说她蠢都好,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置水心于死地,抢回属于她的男人。     莫元靖是她的,永远都是她的,她不会让给任何人,既然得不到,她也不会让别人得到他。*     昨天的那个男人,比她预料中的还要准时,他双手环胸懒洋洋的坐躺在地上眯眼靠着石壁晒太阳,模样悠闲得很。     “你终于来了!”那人似乎感应到了她,蓦然张开了眼睛,目光深凝着她。     被他看得浑身不安,崔希娜的双手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胸前,洁白的贝齿紧咬着下唇,强忍住昨日被他羞辱过的不堪。     她的动作看在他的眼中,却是欲盖弥彰。     他冷冷一笑。     “你身上我都看过、摸过了,你现在才懂得遮挡,不嫌太晚了吗?”他语气中充满了讥讽。     “你……”崔希娜愤怒的指着对方的鼻子,却怎么也说不下去。     “我怎么?难道不是吗?”对方的嘴角依旧染着笑意,然后缓缓的站起来,高大的身躯,在她的面前,对她造成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你不要靠近我!”崔希娜警戒的看着他。     “不要靠近你,我怎么让你快乐呢?”对方淫.邪的笑了,窄小的空间,崔希娜根本无处可躲,对方轻易的便将崔希娜在自己的臂弯中,并将她压在身下。*     “你放开我!”崔希娜慌了。     “啧啧,那可不行,如果我放开你的话,你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鬼才会后悔!”崔希娜怒骂,一张小脸瞬间惨白,她不该来找他的,她现在后悔了!     他似能观察出她的情绪,手指轻划过她的脸颊。     “觉得备受羞辱吗?记住这种羞辱、这种恨,只有你的恨意够深了,你才能变得越来越强大,强大过你的敌人,你才能杀死她!”对方一字一顿的在崔希娜的耳边警告着。     下一秒,男人已经撕拉一声撕开了崔希娜的衣服。     又两滴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只因即将接受痛苦身子紧张的颤抖。     “记住!”男人陡然开口唤住她,在她茫然的抬头之际,男人突然毫无预警的撞进她的体内,痛得她浑身痉挛,他毫不犹豫的攻城掠地,再一次清晰的提醒她:“这是因为谁,才受到的羞辱。”     看着眼前那张跟她心爱的人一模一样的脸,崔希娜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双手紧握成拳,透明的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的肌肉中,痛意由掌心的肌肉传至她的心口处,痛得无以复加。     是的。     她会记住,她的羞辱,到底是谁给她的。     莫元靖,水心,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绝对不会。     “你……到底是谁?”崔希娜忍受身体的羞辱,问着身前的男人。     “唤我的名字,辰,夏侯辰!”他蛊惑的在她耳边呢喃。     身体越来越不受她自己的控制,她开始有些迷恋这种肉.体的接触,慢慢的开始承受他的索取,嘴里发出令她痛恨不已的呻.吟。     下意识里,她却在想着。     夏侯辰这个名字,是他……前太子夏侯辰。     ??????     自从那天之后,第二天一大早,崔希娜突然转变了之前的态度,跑到水心的太子宫来向她请安,手里端着一碗参汤,脸上的笑容,甜得醉人。     “水心姐姐!”水心刚出来,崔希娜便马上开心的唤着。     水心诧异于崔希娜的出现。     “原来是希娜呀,早上天凉,快进来坐!”水心招呼着她在桌边坐下,回头令如清送上一杯茶。     “水心姐姐,因为昨天的事情,我觉得很对不起你,是我太鲁莽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那样了!”崔希娜像做错了事的孩子般垂下头。     “没事没事,昨天的事情我也没有放在心上!”     “是吗?那太好了,我今天特地带来了一碗参汤,想向水心姐姐你求饶的,只要您喝了这参汤,就说明您不生希娜的气了!”她献宝般的将参汤推到水心的面前。     让她喝参汤?     水心下意识里有些抵触。     崔希娜突然上门来求饶,还送来参汤,再想到昨天她的言词,不得不让她以为这参汤里是不是下了什么药。     水心的表情僵硬了一下。     但是盛情难却。     “等用过早膳之后我再喝吧!”     “不行!”她矢口拒绝,认真的端起参汤,用手感觉了一下温度,再热情的捧在水心的面前。“这参汤现在的温度正好!再过会儿凉了,喝了就没作用了!”     喝了就没作用了。这几个字,崔希娜特地加重了字音的力道。     水心微蹙眉。     她这样热情的态度,让人看了心中起疑。     若是她不起疑,那才真叫怪了,只是这参汤,里面不知道加了什么东西,崔希娜可从来没有对她这么好过。     “这个,说实话,希娜,我今天早上不想喝参汤,现在胃里难受,闻着这味道不舒服,等我用过早膳之后再喝也不迟!”水心特地想要试探一下崔希娜。     假如崔希娜打算留下来,一直到她用过早膳之一再喝参汤,那就是说崔希娜这次送参汤的目的不纯,到时候她再揭发她。     “好啊,那我就等你用完早膳再喝吧!”崔希娜非常诚恳的坐在桌边,伸手将碗里的参汤倒回保温壶里。     这态度,让水心的眉头蹙得更紧。     果然目的不纯,她的脸色微变,等着如清送早膳进来。     早膳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碗碟等物撤了下去,崔希娜仍然有耐心的坐在桌边,等待着水心。     这一餐水心用得很慢,没想到崔希娜依然等着,她的脸色沉得更深了。     待水心擦了擦嘴巴,屋内只剩下两人时,崔希娜旧事重提,将刚刚在保温壶里放着的参汤又倒了出来。     “好了,你现在用过早膳了,还是快趁热喝吧,否则一会儿就真的凉了!”崔希娜捧着碗,万分紧张的放在水心的面前,一双眼睛诡异的盯着水心,嘴角的笑容,诡异的让人心里发毛。     这动作很明显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快喝下吧,喝下你就被毒死了!     她是那么笨的人吗?     水心坐正了身体,眼睛仅瞟了一眼眼前的参汤,一本正经的面向崔希娜。     “希娜,我有件事情必须要说!”     “什么?”崔希娜一脸天真的回问。     “这碗参汤,我想我不能喝!”     “为什么?”崔希娜脸上的笑容未褪。     “这碗参汤里,恐怕有不明的东西!”水心凌厉的盯着她,低声吐出她的怀疑。     “这会有什么不明的东西,不就是一碗参汤嘛!”崔希娜的眼睛悄悄的盯着门外,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     “参汤?恐怕你是想……害我吧?”她犹记得昨天崔希娜的眼神,她恨不得杀了她,而今天情况骤然转变,不得不令她怀疑。     两只乌亮的眼珠,瞬间由晴转阴,又掉下了两滴小雨。     “水心姐姐,你这是什么话?你还以为我会杀了你不成?”声音已有几分哽咽。     “如果不是就最好!”     崔希娜“哇”的一声哭出了声。     “水心姐姐,我是诚心来跟你赔罪的,可是你……”     “发生什么事了?”莫元靖刚好到屋外,听了声音,急赶进来。     崔希娜转身飞扑进他的怀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他指控:“靖哥哥,我昨天打了水心姐姐一巴掌,人家当时是生气嘛,今天早上大清早的就亲自去御膳房熬了一碗参汤来给水心姐姐,可是……可是她却怀疑我在参汤里下了毒!”     莫元靖质疑的目光瞥向水心。     “呃……我只是怀疑,我……”水心尴尬的说着。     “你不是怀疑那参汤里有毒吗?我喝给你看!”崔希娜生气的推开莫元靖,捧起桌子上的参汤碗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下去,末了擦了擦嘴角的汤渍,重重的将汤碗放在桌子上。     水心窘迫的干笑了两声。     “好了,这件事就此结束!”莫元靖面色不悦的开口。     这一刻,水心感觉暗处有两道视线正不怀好意的盯着她,那种感觉令她浑身不安。 正文 刺客 自从那天早上的事情过后,连续两天,崔希娜几乎每顿都会过来,送上一些参汤、燕窝,鲍鱼翅肚这类的补品来给她吃。     起初水心还觉得不适应,但是想到崔希娜既然没有恶意,她便没有多加戒备。     这天早上刚醒来,水心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昏,起床后,身子一颤,坐在榻边扶着床柱才不至于跌倒,窗外的阳光甚是刺眼,迷迷糊糊的往后摸了一把。*     身后还残留着一丝温度,但是莫元靖已经不见到踪影,大概是又去上朝了吧。     自从他坐上了皇帝之后,他便是早出晚归,现在新朝刚刚开始,要处理的事情很多,这也有情可原。     如清端来了水,替她梳洗了一番后,便告诉她:“今天会有裁缝会为您送上封后大典当天会穿的衣物!”     “知道了!”     话音刚落,清灵的女声从门外传来:“水心姐姐,水心姐姐!”     这么欢快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谁了。     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娇.喘声,一个如蝴蝶般的人儿已经飞奔了进来。     “是希娜呀!”水心微笑的看着满头大汗的崔希娜。     崔希娜奔了进来,将手中的汤碗放在桌子上。     “姐姐还没有用早膳吗?我给你送了参汤过来!”她仰起小脸,天真的望着水心,看起来没有一丝心计。*     大概是这些日子她心神不宁,所以才会误会了崔希娜吧。     她甩了甩有些昏涨的额头,在桌子边坐了下来,直接拉过崔希娜送来的参汤碗。     “看你的表情这么兴奋,是不是看到什么好玩的了?”少女嘛,难免会好奇心较重些,低头舀了一勺参汤喝下。     “是呀,是有好玩的,水心姐姐陪我一起去看好不好?”难掩脸上的快乐,崔希娜极力邀请道。     唔……裁缝应该不会那么快到,难得崔希娜这么热情邀请,并且不计前嫌,她也不应该再怀疑什么,她想了一下便矢口应:“好吧,等一会儿早膳之后,我就陪你一起去!”     “太好了!”崔希娜快乐的欢呼着。     水心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像这样没有一个心机的小女孩,她当初怎么会怀疑她呢?看来真的是自己糊涂了。     不知为何,心底里还是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大概是她自己想太多了吧,算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没有过不去的坎,现在最重要的是,她还要向崔希娜赔不是,前两天都是她的错,误会了她,好在她不计仇。     “真乖!”水心爱怜的轻抚她苹果般健康的脸颊。     ??????     水心和崔希娜一起到了花园附近的一处空地上。     阳光明媚,照映得人也暖哄哄的,昨天晚上下了一场雨,已经感觉有些秋意了呢。     树叶随风在枝头尽情的最后摇摆,有几片柳叶轻轻飘飘的落地。     刚来到附近,便听到一阵欢呼声、叫好声不绝于耳。     “快到了!”崔希娜喜滋滋的侧头。     “嗯!”     这些太监和宫女们闲来无事,玩起了踢毯子,有几个太监,看起来踢得还不错。     自从她上了高中之后,就没有玩过踢毯子了呢,看着他们踢得又稳又好,水心心底里有些雀跃,想要跃跃欲试了。     那些宫女和太监,看是水心和崔希娜过来,吓得赶紧停住了手中的玩乐,丢下了毯子,男女各站一排,站成了两排的齐俯身行礼。     “见过水姑娘,见过崔姑娘!”     “免礼!”水心轻咳了一声威严的出声。     “谢姑娘!”     看众人毕恭毕敬,惊惶失措的模样,水心知道她和崔希娜的出现,破坏了气氛:“你们不毕拘谨!”     水心捡起了地上的一只毯子,手指轻划过柔顺的花色鸡毛,做工有几分劣质,倒也精致很实用。     摸着这毯子,她更忍不住了,放在脚上踢了一下再接住。     “好毯子!”     这一声赞,让众人失了戒心,全部又开始玩了起来。     “水心姐姐你也踢踢试试吧,每天绣花念书的,偶尔也要休息休息放松一下的嘛!”崔希娜在一旁劝着她。     她瞥了崔希娜一眼,拿起毯子便踢了几下,一时玩兴大起,侧身后踢了一下,然后再换两脚侧踢再转了个圈又踢着,那毯子被她玩得十分顺手,看得四周和太监和宫女们全惊讶的盯着她瞧。     “哇,水姑娘踢得好好啊!”宫女中有人出声称赞。     那当然了,小时候,她可是踢毯子冠军,没有人踢得过她,只是上了高中之后,又要打工还学费,又要上课,根本就没有时间再去玩,大学就更不用说了,大家都忙着谈恋爱,也没有毯子可踢,你要是跟别人踢毯子,恐怕会遭到一颗颗的白眼。     是呀,她真的踢得很好呀,崔希娜的眼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嫉妒的目光。     为什么她做什么都能做得那么好?为什么?     她的头稍稍向后盯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暗处似有人向她这边使了个手势,然后崔希娜又点了点头,再回头时,她的眼中并没有一丝异样,嘴角含着笑,同众人一样,围在那里,边拍着手边为水心数着。     “一百三十一,一百三十二,一百三十三……”     水心快乐的踢着毯子,享受这最开心的时刻,似乎并没有感觉到危险在向她靠近。     然而,天生的敏感,并没有让身为警察的她失去该有的警觉。     当暗处有人盯着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那种危机感,并装作没看到般的继续踢着毯子,但是她眸子的余光一直在打量着暗处的动静,只要对方有动静,她便能知道对方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过以她天性的警觉能感觉得到,对方来者不善,而且目标是……她自己。     这下好了,她正嫌着最近的生活太过无趣,想要找些乐子来玩,那个想要袭击她的人,正好给了她机会让她好好的发泄一下心中的郁火。     水心只顾着打量暗处的动作,没有精力再去注意崔希娜,人不可一心二用的,这是至理名言。     忽地,暗处银光一闪,水心的心被提了起来,警觉的盯着暗处,就在那暗处的银光嗖的一声向她这边射来时,水心下意识的躲开,而崔希娜也算准了时机扑了上来,恰好拉住了水心,水心闪得快,却带着崔希娜的身体转过去,她的后背却因此正好正中那暗器,水心想要救崔希娜,然来不不及了,那暗器从水心的掌心擦过。     “唔……”崔希娜痛得皱起了眉,表情狰狞而痛苦。     “希娜,你怎么了?”水心睁大了眼睛,没想到崔希娜会扑上来。     下了早朝,就赶到太子宫去陪水心用膳的莫元靖,听守卫说水心到了花园的地方来,便直接过来抓人用膳,刚赶到便见崔希娜中了暗器,犀利的目光朝花园的草丛中瞥去,恼火的厉声喝令:“把刺客抓回来!”     “是!”跟在她身后的雷鸣和一名侍卫得令便立即去搜寻。     那边的人走了,莫元靖急忙的赶到水心和崔希娜的身边,心惊的看着崔希娜后背上的暗器,赶紧拔掉,看着暗器上面的颜色,莫元靖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毒!这到底怎么回事?”他的脸色微沉。     崔希娜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小脸苍白,硬是从唇中吐出一句话来:“靖哥哥,不要怪水心姐姐,刚刚是我自己不小心!”     “别说了,小心你自己的伤口!”莫元靖心疼的看着崔希娜。     “我没事的,您真的……真的不要怪水心姐姐!”崔希娜一遍又一遍的咕哝,突然晕了过去。     “希娜,希娜!”莫元靖焦急的唤着她。     “子靖,你还是送她去看太医吧!”水心在旁边担心的提醒他。     莫元靖没有回答,蓦然将崔希娜拦腰抱起,看身后的水心欲跟上他,他表情冷酷的回头。     “你不要跟着了,虽然我知道希娜以前对你不好,但是你也不该这样害她!”     “你……你说什么?我害……害她?”水心不敢相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真是荒唐。     “什么都别说了,救希娜要紧!”莫元靖冷冷的说着,抱着崔希娜焦急的离开。     留下一脸无辜的水心张口结舌。     从什么时候开始,莫元靖对她这么冷淡的? 正文 “我爱你” 关于崔希娜的事情,水心需要向莫元靖说明白,当时她也是想要救崔希娜,她怎么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她也不想的呀。     回去之后从内室中拿出了药箱,简单的上了药,还没有来得及包扎,便听到莫元靖的脚步声从门外传了进来,她的眼角露出了一丝喜色,赶紧放下了药绵匆匆忙忙张张的走了出去。*     莫元靖脸色很不好,还有一丝疲惫。     看到他这副表情,水心的声音软了一些,扶他在椅子上坐下。     “你怎么了?希娜没事吧?”她关心的问着。     听到她的声音,莫元靖稍稍抬头,很怪异的看了水心一眼,那一眼,犀利而绝决,没有一丝感情,看得水心全身不由自主的发颤。     为什么她感觉,他现在好像对她已经没有前几天的那种深刻感情了呢?     “她没事了!”他淡淡的回答。     “哦,其实这件事,我想要跟你解释一下!”不知道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不用解释,事情我都清楚了!”他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     ?他都清楚了,清楚了什么?     “是不是希娜对你说了什么?”她下意识的猜测着,假如不是崔希娜说了她什么,莫元靖不会突然对她这样的态度。     莫元靖再一次转过脸来,再看向她时,表情竟有几分厌恶。     “你觉得希娜能说你什么?”*     “不知道!”水心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仿若一盆凉水从头泼下,冷得她浑身瑟瑟发抖,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的破碎,也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的离她而去。     “她一直在说,不要怪你,不是你的错,是她不小心撞到的暗器,她一直为你开脱,你现在反倒来冤枉她?”莫元靖的表情看起来很失望。     以前只觉得水心是一个善良的人,现在却一再的误会怀疑崔希娜,而崔希娜明明就是那么柔弱的一个人,虽然性格暴躁,起码她还不会撒谎,可以看得出来,崔希娜是真心的想要跟水心道歉。     据他所知,崔希娜想要跟好水心讨好,甚至想要做他的一个侧妃,只是他尚未答应。     “我冤枉她?”水心瞪大了眼睛。“我凭什么冤枉她?我跟她无怨无仇的!而且你说的什么她为我开脱,我真的不明白了,我做了什么事,需要她为我开脱?”     莫元靖忍不住摸了摸发涨的额头,烦燥的打断了她的话。     “你刚刚也受了惊,先去躺着休息休息吧,我去御书房,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     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确实不如以前了。     “你不相信我!”水心生气的喊住他。     莫元靖猝然停住脚步,头也不回的冷声回答:“不是我不相信你,是我们两个之间都该冷静一下,而且……我不想跟你吵架!”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再一次将她一个人丢下。     水心张了张嘴巴,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心尖痛了一下。     抬手看着掌心中那道斑驳的伤痕,她忍不住自嘲一笑。     分明是她想要救崔希娜,结果崔希娜被伤,现在……她却成了罪魁祸首。     莫元靖,你在看别的女人有没有受伤的同时,是否也该关心我一下?     “得到了之后,就开始不珍惜了,真是的!”如清突然出声,骤然说了这么一句,从门外走了进来。     这句话,让水心突然愣住,脑中一阵嗡鸣作响。     是这样的吗?一个男人,在得到了之后,就开始不珍惜了,两个人就会开始争吵,然后有矛盾,最后厌倦分手。     两个人恋爱,好像就是这样的吧?     如清拿着一只手帕从门外进来,嘴里继续咕哝:“早知道不把我的手帕送给花团了,怪不得我说她从来不戴我给的手帕,原来给我丢到花园里去了。”     见水心站在那里发呆,吓得赶紧扶她在桌边坐下,又倒了一杯水送到她的手中。     握着冰凉的茶杯,水心的双手一颤,茶杯竟从她的掌心中脱落掉在地上,杯碎水洒。     如清吓得全身紧绷,小心翼翼的捡起地上的碎片包裹在手帕中。     “姑娘,您这是怎么了,不要吓奴婢呀!”     水心满脸苍白,她摇了摇头,惨白一笑。     “没什么,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而已!”     “阿弥陀佛,只要您没事就好!”如清吓得连喊着“阿弥陀佛”跑去将碎片丢了。     如清进门时的那句话,却深深的烙进了她的心底。     是那样的吗?只要得到了之后,就开始不珍惜,那他们之间,还能到几时?     莫元靖跟崔希娜之间的关系,果然还是深的,并不是她轻易就能取代的,而她感觉自己好像……始终是一个外人。     莫元靖曾经说过,说她比较坚强,而别人比较软弱,但……难道坚强的人就没有脆弱的时候,坚强的人就必须要承受痛苦,而软弱的人才能承受关爱吗?     这是什么歪理?     反正她知道,从今天开始,他们之间便有了深刻的距离,这道裂痕,恐怕永远都修复不了了。     而崔希娜,就是他们之间的那道坎。     到了今天,她不得不想要反省一下,莫元靖跟崔希娜之间是否真的只是兄妹关系,莫元靖对崔希娜的关心,多过了她。     那句“我爱你”是真心或是……     不行,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不能就这样平空消失,她要努力争取,她还不相信她一现代人斗不过一个古代少女。     ——————     谢谢Grgvdo的钻石、鲜花和咖啡,xiaoshi223的钻石,wentiduo89、15907860284的神笔和NARUT0ZL、彩虹在雨中、Cbaobei、ミ飄の淚い、金玉奇情666、allentin的咖啡。嗷嗷嗷,今天更新了八千字噢。求钻石、神笔和鲜花,嗷嗷,不强求,嗷嗷嗷…… 正文 夫妻吵架床尾和 出了太子宫,左永年赶紧迎了上来,在屋内所发生的一切,他全知道的一清二楚,一张脸上写满了疑惑。     走在去御书房的路上,左永年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主子,您对水姑娘是不是太冷淡了一点?”     莫元靖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跟在他身后的左永年差点没刹住脚撞上去,险险的站稳了身子,左永年吓得赶紧在威慑的目光下小心的垂下头,以免引火烧身。*     “你觉得我对水心太冷淡了?”     “那个,呃……”左永年窘迫的结结巴巴,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个理由:“呃……水姑娘做错了事,您对她冷淡一点,这也是应该的!”     “看来我是真的对她太冷淡了!”莫元靖兀自喃喃自语,眼底流露出一丝疲惫,他捏了捏酸涩发涨的鼻梁。     这些天事情太多,很多事情急需处理,而水心和崔希娜两个人之间却总出事,让他几乎无暇顾之,偏偏,他想要来看她时,却发现她总是犯错。     今天他也对她是过于严厉,只是……她以后将会是皇后,现在如果不严厉一点,将来她怎么做好这个皇后?     “主子,您的决定都是对的,您也是为了她好!”     “最近她也确实太多疑了!”莫元靖轻叹了一声,有几分失望的摇了摇头,聪明如她,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不自信了。*     “难道您不想立她为后了?”     “胡说!”莫元靖矢口反驳:“我的皇后只会有她一个,这一点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哦!”左永年心里不免担心,刚刚他躲在门外,也看到了屋内的景象,水心伤心的表情是不会骗人的,他真的担心莫元靖和水心再这样闹下去,说不定日后会出大乱子。     唉……是他想太多了吧,莫元靖和水心怎么也算是患难见真情,他也听说过:夫妻吵架床尾和。     且慢慢等待着看吧。     ??????     快至午膳时分,水心特地做了两样拿手好菜,往御书房走去。     连续两日,莫元靖与水心没说几句话,水心想缓和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爱人不可能一辈子不吵架,就要看谁先低头。     莫元靖国事繁重,每天都能看到他疲惫的模样,心里不忍,她想着还是自己低头吧。     跟在她身后的如清不停的赞叹:“姑娘您的手艺可真好!好香呀,下次您一定要教教奴才怎么做的!”     “你这丫头,就是鼻子灵!”水心啐道。     虽然水心还不是皇后,但是圣旨已下,还有不到两天就是封后大典,她已经坐实了皇后的位子,所以,这两日更是不断有大臣为水心送上贺礼,不过水心概拒不见。     一来是水心不喜欢那些繁文俗话、见人赔笑的虚假礼节;二来是不想要跟任何官员摊上任何关系。     一路上,宫女太监们自发的为水心让路,不一会儿,水心捧着饭菜已经来到了御书房外,然还没有进去,却听到屋内传来了一阵议论声,那议论的主题,让水心蓦然停在了门外。     “陛下,您善待的前朝将军水敬臣,对朝廷诸多不满,甚至谩骂,而且到处宣扬陛下您的不是,还暗地里联系前朝的官员,准备起事,请陛下下旨,将他捉拿归案,按律处置!”     要处置水敬臣?莫名的,她的身体紧跟着一阵颤抖。     水心,你是不是也不想你的父亲死呢?     乱党这种罪,是要处死,甚至灭九族的,她认出来,那个想要置水敬臣于死地的,便是之前最反对她的一名叫做涂将军的人。     她对水家是没有什么感情,但是,水家却也算是她的娘家,假如水敬臣被冠上乱党的罪名,那她也难辞其咎。     这个涂将军,分明是想要她死。     她默默的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声音,她想要听听莫元靖怎么说。     “靖哥哥,是水心姐姐的爹呢!”娇滴滴让听了几乎会全身发软的声音嗲嗲的传了出来,让水心全身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     崔希娜也在里面?她眯了眯眼睛,往主座上打量,果见崔希娜站在桌子的旁边,手中握着砚石,正在磨墨。     “希娜,你的伤还没好,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这磨墨的事,交给小金子就行了。”莫元靖稍稍回头,眉头微皱,脸上有几分不耐。     “唉呀,靖哥哥,人家闲来无事嘛,再说了,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我磨的墨嘛,我这又不是什么重伤,磨个墨死不了人的,你还是赶紧回答涂将军吧!”     这两个人之间的互动,看得水心心里一梗。     “这……”莫元靖为难的低头。     “陛下,请早做决断,一方事起,如果不加惩处,其他的地方,乱事也将起,不可犹豫呀!”涂将军紧接着大声继续启奏。     “这件事,稍后再议!”莫元靖头疼的抚额。     “陛下,不可呀,如果陛下今天不下决定,臣……便长跪不起!”说着,涂将军扑通一声在书桌前跪下。     气氛变得僵硬,空气似乎也在瞬间凝固。     莫元靖脸色倏变,怒而不形于色,只冷冷的道:“涂将军,你这是在威胁朕吗?”     “臣……不敢!”     “啪”一声,莫元靖拍桌站起身,那一声响,响彻了整座大殿,令崔希娜的心脏露跳了一拍,只敢用眼角偷偷的窥着莫元靖。     “既然不敢,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朕一定要听你们大臣的决定才能下旨,那朕这个皇帝是用来做什么的?”     “陛下,臣是为了天瑞帝国的社稷着想,您不能因为未来的皇后娘娘,而包庇水敬臣,朝廷有例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涂将军依旧顽固的坚持己见,义愤填膺的继续劝谏。     听到这些,门外的水心双手紧抓着手中的托盘。     对于莫元靖这么维护水敬臣,并且跟朝廷大臣针锋相对,她也是很感动的,她也想知道莫元靖到底会怎么做。     远远的,如清发现崔希娜的父亲崔大将军来了,便小声的提醒水心,两人悄悄的退在一旁,等着崔大将军进了御书房,她们两个才小心的回归原位。     “崔大将军突然到来,不知所为何事?”莫元靖语气温和的问。     “回陛下,是关于水敬臣之事!”     莫元靖温和的脸上有一丝裂痕。     “崔大将军,这件事,容后再议,你和涂将军都先下去吧!”     “陛下,您迟迟不下决定,是不是因为有人在偷听?”崔大将军嘲讽一笑,目光直指窗外。     “谁在外面?”     水心自知无退路,便端了饭菜从御书房的门外沉稳的走了进去,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不卑不亢的面向崔大将军。     “我只是来送饭菜,里面在议事,我只是在外面站了站!”     “既然如此,还请水姑娘放下饭菜,马上出去,即使现在水姑娘已经是皇后,但是后宫不可干政,是天瑞帝国一直以来的规矩!”中年崔大将军,声音粗犷,目光犀利,大概是长处征战在外,体型略显彪悍。目光在看向水心时,带着深深的敌意。     她的视线稍稍掠过崔希娜,冷不叮的从她的脸上发现一抹可疑的狡诈之色,片刻间便恢复了平静。     “爹,您不要这样说水心姐姐,她也只是担心嘛!”崔希娜在旁边帮呛说着。     一股凉意袭入水心的心底。     崔希娜这样说,只是坐实了她在外面偷听的罪名。     她的目光转向莫元靖,她想要听他怎么说。     “心儿,你回去吧,这里是你不适合来的地方!”意料之外的,莫元靖不耐烦的向她挥了挥手,如赶苍蝇一般。     聪明如她,应该明白,他这样做,只是想让她避嫌,其他的事情,他自会处理。     水心看着他的眼睛,炫金色深邃的眼眸,是真诚的吗?她还能相信他吗?为什么她会有一种,只要她出了这个门,就会一无所有的感觉?     在所有人逼迫的目光下,她僵硬的转身,一步一步的离开御书房。     她的命运就由老天爷去决定吧! 正文 撞见奸.情1 水心出了御书房之后,才发现自己的手上还端着饭菜,想要回去,但又想到刚刚莫元靖的话,她便直接将手中的托盘交给了如清,她则“弊嫌”的回了房。     回到了太子宫,水心坐在椅子上,看着太阳渐渐西滑,她中午没有吃东西,莫元靖也始终没有回太子宫告诉她关于水敬臣的具体处置办法。*     “给我倒杯水来!”她望见了如清,便直接吩咐。     如清低头想着什么,正在出神,没有听到水心的吩咐。     “如清?”水心又唤了一句。     “啊,来了!”如清回过神,赶紧应声。“姑娘,你想要什么?”如清赶紧从门外跑了进来。     水心冲她淡淡一笑。     “帮我倒杯水。”     “是!”如清匆匆忙忙的倒了杯凉茶放在水心的面前,突觉水凉了,她窘迫的将茶杯收回:“姑娘,水凉了,奴婢去换壶开水来再给您重新倒!”     “不必了,凉的喝着正好!”她固执的接过凉茶。     冰凉的水滑入喉咙,凉入胃中,渐渐的向她的四肢百骸散开去,冷得她浑身发抖,即使外面的斜阳照在她的身上,她也不觉得暖。     如清跟着水心的时间不长也不短,也算了解水心的性子,见她这么颓废的模样,已经猜出了她所烦何事。     “姑娘,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如清终于忍不住开口。*     “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水心微微一笑,示意她说下去。     如清表情有几分犹豫,神色匆忙的向外瞥了一眼,发现并无人偷窥,她便悄悄的靠近了水心。     “姑娘,是关于水将军的处置问题!”     眸子倏的一亮,水心赶紧将脸转了过去,脸上带着一丝惊讶。     “你知道了什么?”     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是既然已经开口了,她知道没有收回的余地了,如清忍不住叹了口气。     “皇上已经下令了!”     水心的心被提了起来,     心急的等着如清的下一句。     “说是要将水将军捉起来,送入大牢!”     这一句,如一声响雷在水心的心中响起,整个人几乎被炸得粉碎,粉颊上的血色瞬间褪去,水心惊坐在椅子上,愣了好半晌。     好一会儿后,水心豁地笑了起来,笑得让人怵然。     如清全身发麻的搓了搓双臂。     “姑娘,您笑什么?倘若水将军被捉起来的话,定了罪,您恐怕就……”后面的话隐了去,她担忧的望着水心。     可是水心还在笑,她笑得几乎岔了气。     她只觉得自己愚蠢,这个时候了,她还在妄想莫元靖会真的帮助她,是她将他想得太好了。     “如清,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她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可是……”如清担心她,水心的表情,看起来太让人担心了。     忽地,水心又笑了,笑得十分癫狂。     “放心吧,我没事,我只是累了!”     “是,那奴婢出去了,如有事,奴婢就在外面,您唤一声就是!”水心是一个很好的主子,如清自然想要她能好起来。     ??????     晚膳时分,莫元靖还是没有来,水心仅喝了一口稀粥,便吃不下,准备回去再休息一下。     “就吃那么点儿,别人会以为我天瑞帝国皇宫无米下粥,虐待未来的皇后呢!”莫元靖的声音中略含一丝讥讽的笑道,顶着露水,从太子宫外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看到他,水心颇为惊讶,心尖隐隐作痛,想到白天的事情,她便不想见他,下意识的躲避他的目光,起身。     “晚膳还未用,你想去做什么?”莫元靖在她的身后唤住了她。     水心蹙起了眉,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已经失了胃口。     那些在平时,她最爱吃的菜,现在让她感觉很难吃,原来人吃东西,也是要看心情的,以前大多数时候,他都会跟她一起用膳,即使再难吃的东西也感觉很好吃,现在……     “我吃饱了,所以不想吃了!”她推辞,便要回内室。     一只大手适时的拦住她,粗鲁中带着些温柔的将她拖回了桌边。     “看你这几日瘦了,如果不好好吃东西,再瘦下去可就不美了!”他打趣的捏了捏她的鼻子。     他已经决定要将她处死了,还对她这么关心她做什么?还送上这些饭菜,她觉得这是对她的一种讽刺。     或者是……他想要藉此告诉她真相,然后再告诉她,因为种种问题,她不能再待在皇宫里了?     因为他,她是冲昏了头脑,可不代表她是个笨蛋、傻瓜,不会思考问题。     她努力压抑下心底里的冲动,不当场戳穿他的心思。     “好,你让我吃,那我就吃些吧!”她顺从他的话,端着饭碗,身后左永年将莫元靖的饭菜也送了进来。     水心捧着碗,吃得很慢,每一口都犹如嚼蜡一般的难受。     水心默默的吃着,表情很凝重,吃了一半,两人不约而同的都没有说话,气氛僵硬至极点,如清和左永年二人纷纷退出了门外,不敢在门内继续分享越来越稀薄的空气,跑到门外大喘气。     “啪”一声,水心放下筷子宣布:“我吃饱了!”     刚要起身,一只大手罩住了她的手背,温热的掌心有电流穿过,他冲她一笑:“我还没吃饱。”     炫金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里面含着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或者是……他又想要欺骗她的把戏?     她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再上他的当。     “皇上,请您慢慢吃!”既然他想耗,她就陪他耗。     与其难过的对着窗子发呆,不如好好的欣赏世间最丑陋的嘴脸,不看就太可惜了,是免费的表演呢。     一句皇上,像是在莫元靖的喉间梗了一根刺,让他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幽暗的眸子深深的凝视着她。     皇上两个字,还不如她直接唤他的名字“莫元靖”,来得更让他舒服,不知道这是不是她口中所说的自虐倾向?     他看了她半晌,她挑了挑眉,笑着回应他,顺便再朝他眨了眨眼,笑眯眯的问:“不知皇上看什么?”     “你在生气?”他肯定这一点。     “我生不生气,皇上陛下好像无权过问?”她淡淡的回答,媚眼如丝,看不出一丝情绪变化,实际上,内心早已风起云涌,恨不得马上摔碗离去。     她水心,本来是有脾气就发,来到了古代之后,遇到了莫元靖这个死对头,她被骗去了身,也被骗去了心,怒火无处发,早已憋出了内伤。     她在等,等他亲自告诉她实话。     不就是要将她赶出皇宫,以后再也不能做皇后了吗?     有什么大不了的?她现在在这里的年龄,只十八年华,出去还是一朵好花,何必只插在他这坨牛粪上?     她的表现,让他很不安,大手用力握紧她的玉手,感觉到她掌心的温度,还有她脉搏的跳动,他才能感觉得到她还在他的身边。     “心儿,你……”他喉头梗了一下,艰难的问出了口:“是不是听到些什么了?”     终于问出来了。     早说嘛,她水心又不是什么喜欢缠着他不放的人。     “很抱歉,你的那些花边新闻,我是没兴趣听,可是呢,它偏偏就喜欢往我的耳朵里钻,我不想听也不成,现在我不想追究那么多了,我想问,什么时候?”水心十分平静的看着他问,也不问原由。     莫元靖低头沉思了一下,蓦然抬头。     “明天!”     明天?水心心底里一凉。     明天就要将她赶出宫去了吧?很好,这很好,反正她也不想当这劳什子的皇后。     “这么快,很好!”水心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莫元靖的手指又用了些力,用力将她的小手抓在掌心中,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     “告诉我,你不生气!”他艰难的出声问。     去抓水敬臣,这是他的主意,只是这件事,他已经暗中处理好了,到时候他会将罪名安插在别人的身上,再将水敬臣流放,这就万事大吉了。     为了她,以前他非常不屑的嫁祸,他也会做了。     只是现在隔墙有耳,这虽然是他的皇宫,但却到处都有别人的眼线,只能让她暂时伤心一下了。     水心淡淡一笑,嘴角扯出难看的笑容。     “我当然不生气,我知道……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好!”     还是她最了解他,他拥她入怀,抱着的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水心。     “你知道就好了,心儿,相信我!”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烂的骗子。     是她的错觉吗?他对她还残留着一丝眷恋?     不!她不会再相信他,这一切,该梦醒了。     ??????     人在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噎着,事实验证了这一点,水心早上醒来,刚喝了一口水,便呛得她猛咳,直到她咳得肺差点被咳出来才停止,吓得如清差点跑去叫太医去了,以免她不小心咳得一口气咽过去了。     “我的身子还好得很,暂时死不了!”这是她给如清的回答。     如清给她的是一个白眼,就她现在瘦成这样,一天小忧郁,两天一大忧郁,到了晚上就全身冰冷的模样来看,风一吹似乎就倒了,说不定哪天被风吹走,偶然落地时,人已经咽气了,有人验证死因:饿死的!     水心特将为明天封后大典准备的教习嬷嬷等全赶走了,今天她只想要清静一天,再说了,莫元靖不是说要将她赶出皇宫的吗?还派这些人来做什么?或者是她们还不知道,她这个皇后即将当不成了吧?     起床后,水心突然朝着窗外大笑了三声,引得窗外路过的宫女如看疯子一般的看进窗子来,吓得如清以为水心怎么了,不敢离开她半步。     “我又不是精神病院里的疯子,你干吗像盯病人一样的盯着我?你是存心想害我吃不下去吗?”水心不习惯这样被人一直盯着,才十分钟而已,水心便已经感觉自己快被如清的那双眼睛盯出两个洞出来了。     再说了,她在吃东西呢,好不容易有了心情吃东西,要将昨天没吃的全补进肚子里。     “精神病院?”如清这下懵了:“那是什么东西?”     水心有时候就喜欢冒出些她们听不懂的词,听她解释,又是这里没有的东西,也让如清越来越疑惑,水心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既然是大家闺秀,又怎么会知道那些江湖上的玩意?     特别是那个,扑……扑克。虽然很好玩,但是她问过很多人,在水心教他们之前,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对于如清来说。     水心就是这所皇宫内的奇葩,聪明,脑子里又有很多新奇的思想,又待人亲和,她若是做皇后,整个皇宫一定会有新气象,而且会越来越让人不会感觉到那种原来皇宫的压抑气氛了。     “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关于未来的时候,她一直不敢说太多给这边的人,就怕她们出了什么意外。     对于她曾经灵魂差点出窍这件事,她还是耿耿于怀。     上天是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让她快快乐乐的在这里过一辈子,她也早就说过,上天赐予你多少,它就会从你身上拿去多少,她深有体会。     来到这古代异世,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快乐起来,其他什么事情都已经不重要了。     如清没有再吵她,她三两下解决掉早膳。     “现在用过早膳了,您是不是想要出去走走呢,也许心情会好一点!”如清建议。     水心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难道我现在心情不好吗?”奇怪了,她明明现在很开心的说,为什么所有人都会认为她不开心?     ————————     谢谢亲亲小眯的月票tj28hayf、hou0123456、zhouzhou89的钻石,Grgvdo的鲜花,15878649974的神笔和咖啡,还有ミ飄の淚い、NARUT0ZL、Cbaobei的咖啡。 正文 撞见奸.情2 “呃……好,很好!”她当然不敢说实话。     “不过我也想出去透透气,反正过了今天,可能我再也看不到这里的东西了!”水心喃喃自语着,就当跟这里的东西说再见吧!     “您说什么呢?”如清没有听清她的话。*     “没什么,我们出去走走吧,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奴婢为您拿扇子!”现在初秋,还是有点热的。     热吗?水心看着外面的天气,一阵风吹来,吹得也有些冷呢,罢了,随她吧。     ??????     水心坐在御花园荷塘旁的凉亭上,欣赏着初秋的美丽,不由得让她想起荷花谷里的荷花,可惜当时她只是匆匆路过,且是晚间,只能隐约间看到月下一边无际的荷花,那美景,让她每每想起便不由得赞叹。     好想再一次回到那个荷花镇呀,若是将来她离开皇宫的话,荷花镇无疑是个好去处。     春天看荷叶出水,夏天看荷花绽放,秋天看莲蓬朵朵,摇着小船摘莲蓬,想想都觉得非常自在。     再转头看这皇宫里的一草一木,她的眼中流露出留恋的神情。     虽说这里是牢笼,可真想着会离开,心里反而舍不得。     在栏杆边上待了半个上午了,心里烦得紧,身边又跟着如清,心里就更烦了。     “如清,去拿扑克过来,我们玩几把。”她漾开了一抹笑容冲如清吩咐。*     “是!那您先在这里等着,奴婢马上回来。”如清开心的答应,以为水心解开心结了,赶紧答应着跑了回去。     如清刚离开,从不远处的草丛中露出了两颗人头出来。     “主子,如清回房间去了,水姑娘也起来了!”左永年小声的冲身边的高大男人提醒。     水心起来后,缓缓的走出了亭子,在荷塘之上的拱桥上站定,双眼俯视脚下的荷塘。     “知道!”高大男人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随后挪动了身子往旁边走去。     “主子,您要去做什么?”     莫元靖投给了左永年一个“笨”的眼神。     “以防万一。”他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水心的动作,心里担心的紧。     “主子,水姑娘不会是想要自尽吧!”左永年倒抽了一口气。     “如果她跳下去,我会将你一起丢下去!”     “呃……那主子是不想要水姑娘,想让属下跟水姑娘做一对水鬼不成?”最近跟六子在一块的时间多,受他的影响,左永年也不怕死的调侃起莫元靖来了。     这一次射过来的目光,比利箭还要锋利。     “那我会让你死无全尸,连鬼也作不成!”     太恶毒了!左永年全身惊悚的发毛,刚刚伸出去的手指,害怕的收了回来,深怕莫元靖会马上砍掉他的手指。     两人远远的看着水心的动作,直到她不再站在水边,转身离开了拱桥,两人才松了口气,盯着她离开了拱桥,往御花园假山旁隐蔽的躺椅上走去。     “主子,您不去安慰一下水姑娘吗?”左永年依旧很担心,他们两个人现在这个状态,说不定随时会崩了。     “水敬臣是不是已经抓回来了?”莫元靖似没听到般,问非所答。     “呃……刚刚我看到雷鸣给我打手势,已经抓回来了,现在应该在天牢里了!”     “好,这边你看着,我去处理!”     “呃……这这这……”让他看着水心?回头他老大再给他套个他想要与水心做一对鬼夫妻的罪名,再让他死无全尸?     “不行?”     凌厉的视线陡然扫过来。     “行,您说的自然行!”左永年缩起了脑袋,懊恼自己的无能,只莫元靖两道目光,他便跟六子那个混蛋一样缩起了脑袋当缩头乌龟。     秋风瑟瑟,伴随着如清的呼叫声,水心依然自得的躺在躺椅上晒太阳,闭目假寐,好自在。     左永年则缩在暗处,盯着水心的动静,以免她会做傻事。     好一会儿后,如清找不到水心便出了御花园,就在这个当儿,六子的左肩被人拍了拍,吓了六子一大跳。     “水……水姑娘!”左永年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再往刚刚水心躺的地方看去时,早已不见了踪影,面对眼前水心灿烂的笑靥,左永年只觉全身毛骨悚然,双手用力搓了搓双臂,搓掉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是水姑娘,不是水水姑娘!”水心笑容未变,指出他的口误。     左永年低头暗暗的骂了自己一句,再抬头时,已然恢复了正常,脸上挂着惯有的“棺材店老板”笑容。     “那不知水姑娘怎么突然到我的身后来了?”     “我应该要问问左副将,不对,你现在已经升为二品将军了,不再是副将了,那左将军又为何突然到这御花园中,还特地躲在了草丛中,莫非……左将军你有何不良嗜好?喜欢……偷窥?”     这句话可就太扯了,他左永年,自生下来,便堂堂正正,只不过在莫元靖的淫.威下,才干这种不得已的事情。     “回水姑娘,属下只是受主子的命令,保护您的安全!”左永年一本正经的看着她。     他还关心她吗?心突地露跳了一拍,然此前的绝决仍让她心有余悸,她是不可能再相信他。     忽地,面前那张美丽小脸上的笑靥倏失,比翻书还快。     “是保护我的安全,还是来监视我?怕我跑了不成?”     确实是怕她跑了,嘴巴上不能这么说。     “水姑娘,主子只是关心您的安全!”     关心她的安全?她嗤之以鼻,明明是派人来监视她,还美其名曰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     莫元靖,你真是越来越虚伪了。     “既然你现在不是想要赶我离开,那就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这句话,完全是命令语气,不给左永年一丝反对的机会。     左永年皱眉犹豫了一下,但是看水心的表情如此坚决,他也只得叹了口气答应。     “那主子那里……”     “你尽管推到我身上,所有罪名,我一个人承担!”     “这……好吧,那我……”     “不许再监视我,如果你再监视我,你所看到的将只会是一具尸体!”     一具血淋淋的尸体,似乎就浮现在左永年的眼前,左永年艰难的吞了下口水,连连应声,怕她真的会突然死在他的面前。     “我这就走!”     当左永年彻底从她的眼前消息,她的身子如从枝头坠落的树叶般颤了颤,好不容易扶住了枝头才站稳了脚步。     她刚刚因为听到莫元靖派左永年来保护她而心动,她不是该对他没感觉了吗?为什么还会心动?     她恨,恨自己还这么容易心软。     还记得第一次,他与她相遇的事情。     她躺在他的身下,屈辱的承受他的索取,他不顾她是第一次,让她痛不欲生,那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阴影。     第二次遇到他,他对她宣扬:“你是我的女人!”     第三次,第四次……     她越来越沦陷进去。     到现在,她已经无力自拔,一直以来,都是她自己自掘坟幕,自己跳下去,他……只是一个引导者而已,从来没有逼迫过她。     从相识,到相知,到相爱……不,不能叫相爱,只是她犯贱的爱上了他,他始终将她当成玩物,而她却依旧沉溺于其中。     她站在原地正想着,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听那脚步声,她反感的头也不回的低吼:“我不是说过了吗?不许来监视我!”     “水姑娘!”     一个陌生的男声。     水心狐疑的转身,果见一名面生的侍卫,长得倒是挺秀气。     “你是什么人?”     “水姑娘,陛下请您到御书房去一趟!”     “御书房?现在?”水心的心里一冷,大概是想要她离开了的吧?     “是!”     “你先回去,我马上就到!”既然是要赶她离开,她便将他给她所有的东西,全还给他!特别是那块他为她打造的玉佩。     ??????     越来越接近御书房,水心的双脚便愈发的走得慢,走走停停,总共走了十多分钟才走到,让她奇怪的是,御书房的门前,一个人也没有。     她狐疑的走上前去,到了门口,手刚沾到门栓,便听到一声娇柔的呻.吟声从里面传了出来,握着门栓的手猝然僵硬。 正文 莫元靖,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她的表情也僵硬在了脸上,双腿如灌了铅般难以挪动,脸刷一下苍白,耳边不停的传来里面男人女人的声音。     从薄薄的窗纸往内看去,在御书房内,桌子上的奏折被扫了一地,两具赤.裸的男女,躺在那原本莫元靖用来批阅奏章的桌子上,极尽缠.绵,桌子随着他们的动作发出吱呀的声响,似乎在抗议他们的过度使用。*     水心的脑中似有烟花在绽放,轰的一声,脑中一片空白。     忽地里面传来崔希娜娇柔的嗓音:“靖……靖哥哥,希娜的肚子里已经有了您的骨肉,您可不能不要希娜呀!”     “当然,你才是我唯一的皇后!”     你才是我唯一的皇后!这句话,一遍一遍的在水心的耳边像倒带一样的来回播放。     “可是……你明天就要立她为后了!”崔希娜的声音听起来似心有不甘。     “放心吧,明天封后大典只是一个形式而已,到时候我会在封后大典上狠狠的羞辱她,再当场宣布让你成为我的皇后,如何?”莫元靖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传出了屋子,再一次狠狠的撞击水心的耳膜。     “那水心姐姐的爹爹呢?你不是说已经将他抓到大牢里了吗?”     “水心毕竟为我流掉了一个孩子,今天下午我便将他流放到边疆,永世不得回都城,待到明天水心离开的时候,她便无家可归了。”*     “靖哥哥,您好坏呀,这样水心姐姐会很恨你的!”     “她再恨我,可我是皇帝,她也不能耐我何,再说了……我最爱的,还是希娜你!”莫元靖一遍又一遍的唤着崔希娜的名字。     接下来,水心再也听不到任何对话,只余下那亘古未变的男女和唱声不绝于耳的传来。     她发誓,这是她听过的最好听的笑话。。     她恨不得马上进去揭穿他们两个人的丑陋,可是……如果现在揭穿了他,她得到的会是什么结果。     他是个骗子,大骗子。     崔希娜说她现在已经有了孩子,那就是说,在荷花谷的时候,他们两个就已经好上了,而她一直被蒙在鼓里?     在回到皇宫之后,他还能深情的对她说“我爱你”。     多么可笑的笑话。     她的脸色由白转黑,再由黑转白,双手紧紧的握成拳。     她发誓,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这对狗男女。     莫元靖,你想在封后大典上羞辱我?可我就会平白无故的承受你的羞辱了吗?你太小看我了。     ??????     审完了水敬臣,莫元靖便秘密的将水敬臣放走,并且警告他不许再回到都城,由雷鸣亲自压解他出城。     出了大牢,小金子好奇的看着一脸释然的莫元靖。     “主子,水将军愿意离开了?”     “他不得不离开!”     “可您不怕他在外地,依然固我,到时候又要……”     “自我们对上的那一眼起,他就知道我不会放过他,我拿出了当年他丢在火场中的玉佩,并且告诉他,他的初恋情人,一直在边疆等着他!”     “咦?”这也行?     “总归,他会离开!”     两人一直走到御书房外,屋外的那些守卫个个看起来神色匆忙。     “发生了什么事?”     “回主子,刚刚御书房闹了刺客,属下们去追,结果被人打昏,刚刚才醒过来!”其中一名守卫战战兢兢的回答,低头间,莫元靖眼尖的发现那守卫的颈间有一道砍痕,是被人打昏的痕迹。     “难道有人偷偷进入御书房?”小金子警觉的“哎呀”一声,赶紧推开门闯了进去,入眼便是屋内混乱的画面,书桌上的东西被扫了一地。     众人闯了进去,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任何人。     “陛下,属下失职!”守卫们害怕的汇报。     “小金子,先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丢失了!”莫元靖眯了眯眼,眸底闪过凌厉的光亮。     查了好一会儿,小金子惊讶的拾掇好东西。     “陛下,一样东西都没少,实际上……除了这桌子上的东西之外,其他的东西都没有被动过!”小金子如实说道。     “每个人下去领十大板!”莫元靖威严的一声令下。     “是!”     ??????     躲在御书房不远处的一处拐角,有两颗脑子忽闪忽现的冒了出来。     “好了,你可以走了!”崔希娜松了一口气,嫌恶的拿开覆在她胸前的一只毛手。     那只手不单没有拿开,反而更加用力的揉捏,肆意的用热气吹拂着她的颈子。     “怎么?利用完就想要将我推开了?”     “我们两个只是利用的关系,现在我要回去了,以免被其他人发现了!”崔希娜冷静的回答,一把扯掉那只手。     “刚刚我们说的那些话,你觉得水心会真的相信吗?”夏侯辰凉凉的声音从崔希娜的身后传来。     崔希娜蓦然转身,骄傲的扬起了下巴,自信的看着他:“当然,而且,明天的戏一定会很精彩,我要让水心彻底从我的眼前消失!”     她的眸底流露出残忍的目光,杀气腾现。     夏侯辰赞叹的啧啧出声。     “不错,你现在看起来已经有女王的驾势了,祝你早已成功,未来的皇后娘娘!”夏侯辰讥讽的笑道。     “你可以滚了!”崔希娜厌恶的命令。     “是!未来的皇后娘娘!”夏侯辰笑吟吟的后退。     夏侯辰负手缓缓的走离,崔希娜一直盯着他离开,就在他刚要拐出长廊,崔希娜的嘴角突然冷冷的勾起,并朝黑暗中冷喝了一声。     “出来!”     一名黑衣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矫健的钻了出来。     “大小姐!”     “去给我盯着夏侯辰,看他想做什么!”     “是,大小姐!”     看着那名高大的黑衣男子离开,崔希娜又得意的笑了。     “夏侯辰啊夏侯辰,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真的会帮助我?你不过是想要抢这天瑞帝国,天瑞帝国是靖哥哥的,也只有这天瑞帝国是靖哥哥的,我才能成为皇后,所以……你安心的去死吧!”她嘲讽的说完,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留下一地的恨意。     ??????     回到房间的水心,并没有那么快心情平复,一直想着御书房内,莫元靖与崔希娜之间的对话。     如清在第N次回到房间后发现了水心,松了口气。     “姑娘,您去哪儿了,奴婢找了您好半天,还以为您丢了呢!”     水心淡淡一笑,瞥了她一眼。     “你以为我是什么?这么容易就能丢的?”     “姑娘呀,您下一次去哪儿能不能先知会奴婢一声,这样奴婢也不必满皇宫的找!”如清像卸了气的皮球般,大喘着气,可见她跑得有多累,生怕水心有个三长两短,中间可是一步也不敢停呢。     噗哧一笑。     “你真的跑遍了整座皇宫?”     “那可不,我还看到了崔姑娘了呢!”如清又喘了口气。     “什么时候?”水心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就是刚才呀,不过崔姑娘匆匆忙忙的从御书房那边回的房间!”还隐约看到一个黑衣男人,后面的话她没有说,恐怕影响了崔希娜的清誉。     听到这句话,水心忍不住又冷笑出声。     “她自然是从御书房那边回去的!”这一点她再清楚不过了。     “姑娘怎么知道的?”     “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看你累的这模样,先坐下歇会儿吧!”水心倒了杯水给她,让如清这么累,是她的罪过。     “谢谢姑娘!”如清欢喜的坐了下来。     然如清的屁股才刚沾了椅子,门外便传来了莫元靖特有的低沉嗓音:“一个宫女,居然敢跟未来的皇后平起平坐?”     如清吓得一下子弹站起来。     “陛……陛下!”她结结巴巴、胆颤心惊的低头向他行礼。     “陛下跟你开玩笑呢,你先回去休息吧!”水心微微一笑,为如清解围。     莫元靖的话是圣旨,水心的话无疑就是不可违抗的懿旨。     莫元靖脸上的表情,明明就是不想让她来当呃……水心口中的电灯泡,所以她还是赶紧闪为妙。     “奴婢告退!”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后,屋内片刻间有着死一般的沉寂,水心感觉属于他的压力缓缓的向她靠近,紧接着,属于他独有的气息包围住她,一双熟悉的大手从身后搂住她的腰身,将她轻轻的往后带,她便靠在了他的怀中。     虽然就靠在他的身前,她却感觉不到他的心,近在咫尺,心却隔天涯。     莫元靖,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但你又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正文 二人世界 爱的越深,恨得越深,就是因为爱,所以她现在也更恨他。 他习惯性的将温热的唇贴在她的额头轻轻的吻了一下。 “今天有没有好好用膳?” “你不是一直派人监视着我吗?当然知道我有没有好好用膳了!”她皮笑肉不笑的回答了一句。 “你在生气?”握着她冰凉的小手,他绕到她的身前,直勾勾的盯着她清澈的黑眸。 她下意识的躲避他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挣脱开他的手指,他的触碰,她嫌脏,再拿手帕擦了擦,擦过了好几遍,手帕直接丢在了桌子上,嫌恶的也看也懒得看一眼。 “皇上是从哪里回来的?” “当然是御书房!” 这是她已经知道的答案。 她深吸了口气,稍稍将目光移回他的视线中,又问:“那我爹你怎么处置了?” 问到这件事,莫元靖下意识的回避她的目光,倘若她知晓他是用她爹的初恋情人让她爹放下了现在的恩怨,一定会恨她的。 “发配到了边城!”他随口回答,这也是实话。 预料中的答案,她“哦”了一声,又问:“那我娘呢?” 莫元靖的表情更心虚了。 “水将军休了你娘,现在你娘,已经回娘家了!” 真讽刺,原来她的爹娘现在已经成了一对离异夫妻,而她现在确实成为了一个没人要的孩子。 太可笑了,莫元靖现在告诉她这一切,是为了讽刺她的吧? 她扯了扯唇角,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嘴角露出一抹自认为很美丽的笑容。 “我想……去荷花谷!”水心晶亮的眼睛看着他,突然开口要求。 她刚脱口而出,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她怎么会突然要求这个呢? “去荷花谷?等明天的封后大典过后,我再带你去!” “不,我要现在!立刻,马上!”水心立马追加了一句,她大概是疯了吧,想要在离开之前,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至少将来某一天她回想起来,会让她想到曾经她也拥有过,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光。 “可是现在过去的话,晚上才能到,明天早上赶回来,可能会赶不上明天下午的大典!”莫元靖低声沉吟,眉头深锁。 她撒娇的扑进他的怀中。 “去嘛,去嘛,我现在就想去,封后大典之后,我们哪还有时间呀!” 看她可爱又娇俏的小脸,莫元靖叹了口气,拗不过她,只有无耐的看着她美丽的容颜,捏了捏她的小俏鼻。 “好吧,我答应你!” “你太好了!” “你开心就好!”莫元靖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也算是他补偿她的吧。 “你快去准备马车,我准备一些路上吃的东西,准备完了我们就出发!”说着,水心一拍屁股站了起来,顺带拉起莫元靖嘱咐。 “好好好,都听你的!” 他的脸上,深情浓得醉人,若不是水心在御书房外听到那番话,说不定她还会因此感动一番,可惜……她的心湖现在连一丝儿波纹也没有。 ?????? 由左永年掌车,莫元靖和水心两个人坐在马车上,水心仅在刚开始启程的时候,吃了些东西,便在莫元靖的怀中睡着了,莫元靖怜惜的抱着她,掌心小心的捧着她的后脑勺,以免碰了马车伤到了。 在左永年的技术,马车在官道上跑了一个下午,终于在傍晚黄昏时分赶到了荷花谷,马儿悠哉的走着,马蹄踏在地上,发出嗒嗒的声响。 “吁!”左永年勒住了马缰绳,在荷花谷前停了下来。 “主子,到了!”左永年冲车帘内唤了一声。 “嘘!”车帘内传来了莫元靖小声的“嘘”声,左永年马上会意,是水心睡着了。 下了马车,莫元靖直接抱了水心便要往荷花谷中走去,马儿却因为野猪的突然经过,吓得仰头嘶鸣了起来,也让莫元靖怀中的水心被惊醒。 “发生了什么事?”她揉了揉惺忪睡眼,有着初醒时的可爱,两只乌亮的眼珠像两只黑色的玛瑙。 他低头吻了吻她可爱的脸颊,笑着回答:“我们到了!” “到了吗?”她尚在梦游中,两只迷朦的眼睛向旁边望了望,一望无际的绿地及山脉,让她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惊讶的发出了赞叹声,一双眼睛笑得弯了起来,像天上的月牙。“好美呀!” 他深深的凝视她,很久没有见过她笑得这么开心了,他最爱看她开心的笑脸。 “是呀,好美呀!”他指的是她。 水心欢快的拉着莫元靖的大手,像赶苍蝇般的冲左永年挥手:“你拉马去吃草,我们去享受二人世界!” “早就有此意了!”左永年无耐的翻了翻白眼,他真成了一名苦力了。 “我们去那边看看,以前在这边,因为被你们戏弄,我一次都没有好好观赏过这里的景观!” 莫元靖挑了挑眉。 女人果然爱记仇,那件事,她还记着呢。 “如果以后你还想继续批阅奏折的话……” “免了!”她赶紧摆手,她最讨厌那些琐碎的事情了。“我还不想英年早逝!”古代的皇帝,没几个寿命长的,她可不想做短命鬼。 “你总是口无遮拦!”宠溺的语气中透着些无耐,他拉她入怀,爱怜不已的吻在她的额头。 “讨厌!”她突然大力推开他,低吼了一声。 “怎么了?”莫元靖诧异于她的突然转变。 她收了收心,脸上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片刻间已恢复了刚才的模样。 “你难道不知道女人总是喜欢说反话的吗?说讨厌你的时候,其实你一点也不讨厌!” “哦?那……你爱我吗?”莫元靖坏坏一笑,故意看进她的眼中。 她愣了一下,这个话是个陷阱,她狡黠一笑,突然推开他,转身便往前跑。 “你来追我,追到我,我就会告诉你三个字!” 正文 验证你是不是真的有用 三个字?莫元靖眉梢高挑,笑意浮上嘴角。 “三个字?哪三个字?”他在她背后大步流星的跟着她。 她回头向他做了个鬼脸,露出了一张大大的笑脸:“要等你追上我再说,追不上的话,你可就听不到了!” “你真顽皮!”他无耐一笑,看她那高兴的模样,就像是出了笼的鸟儿,见到海阔天空,便撒欢了,快乐的让人动容。 水心跑了一会儿,突听身后没有脚步声,这才发现莫元靖并没有跟上来,而是远远的站着,正看着她发呆。 她双手捧成喇叭状比在唇前冲他讥讽的喊道:“怎么了?你不来追我吗?还是你追不上我?” 她是故意在激他。 笑声一阵阵的回荡在他的耳边,她潇洒的笑声,快乐飞舞的模样,感染了他。 “谁说的?我今天还真的要听你那三个字到底是什么!” 话落,莫元靖诡异一笑,便飞快的向她扑去。 吓得水心尖叫了一声,拔腿便跑。 两人一前一后,在长长的长河边上奔跑着,笑声传遍了整座荷花谷,经过之处,惊起无数飞鸟,河边的青蛙也跟着欢呼着“哇哇”叫,纷纷跃入水中,在只剩下莲蓬的荷花谷长河中荡起了一层层的涟漪。 水心不停的跑,头顶的发簪因为她的奔跑全掉落在不知何处,一头乌黑的青丝如瀑布般垂下,奔跑时,它们便像波浪般在空中飞舞,在她回头,稍稍遮挡住她的笑靥。 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她这么开心,这么美丽过。 他们始终距离五步远,莫元靖没有刻意去追上她,不舍得打断如此的美景。 直到,他们几乎跑到了荷花谷的尽头,水心累得气喘吁吁的越来越慢,终于撑不住的倒靠在河边的柳树干上喘着气,笑看着莫元靖慢吞吞的跑到她的身侧。 此时,斜阳已经几尽落下,只留下天际边一点亮,莫元靖席地而坐,坐在她的身侧,一只大手握住她的手臂,掌心透着他浑厚的力量和独有的灼热。 “捉到你了!”他孩子般的笑着说,看向她时,幽暗的炫金色瞳眸中充满了怜爱和宠溺。 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你迟了,我的皇帝陛下!” “只要捉到了你,那就不算迟!”他这一辈子都会就这样捉住她不放。 那双眼在微弱的斜阳下,甚是灼烫,那里面蕴含着她看不懂的力量,似能将她吸进去。 她害怕了,不着痕迹的挣脱开他的大手,绕过他的身前,坐在朝向河水的那个方向,双眼假装凝注的看着河中的景色。 一个多月之前,这荷塘还到处都是荷花绽放,现在那些美丽的花朵都不见了,枯萎了。 就像她,她也快枯萎了。 她僵硬的扯了扯唇,平复复杂的心情。 原来,强颜欢笑,是这么的累。 “在想什么呢?”他拿狗尾巴草的叶子碰了碰她的手指。 她横了他一眼,一把将叶子夺了去。 “破坏植物,你杀生了!”她夸张的指着他的鼻子,脸不红气不喘的在他的面前,将叶子用透明的指甲撕成了一条又一条。 噗哧一笑,他啐了她一口:“我杀生,那你在做什么?” “为你毁尸灭迹呀!”她答得飞快,一扬手,手中的碎叶随风飘走,飘到了长河中,不一会儿就不见了:“多好,看不到了!” 杀手,毁尸灭迹,这种噬血的词语,从她口中说出来,那么的自然,血腥的事情,也突然变得这么……这么美丽了。 跟她在一起,让他多日来为政事而烦恼的心情也烟消云散。 如果……能就这样一直跟她在一起这样的话,那该有多好。 唉!!他在心底里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一只手肘猝然捣了过来,惊得他慌张回神。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 她又“杀生”再“毁尸灭迹”后才搭理他。 “我要问你什么事才对,我们两个明明是出来玩的,可能你的眉头皱得那么紧,看起来都能夹死一只蚂蚁了,我倒想问问你,是不是我让你出来,你不开心了?” “怎么会!” “最好是不会,否则……我一定会让你死得很难看!”为了表达她话中的恐怖,她故意瞪圆了眼睛,双手在脸前做鬼扑式,在这越来越暗的傍晚,倒真有几分惊悚感呢。 受到她的感染,他由衷的又笑了。 “怎么?让我死得很难看?你倒说说让我怎么个死法?”看她“杀生”,他顺手拔了一颗狗尾巴草,用尾穗戏谑的扫过她白皙柔嫩的脸颊,被她瞪了他一眼后,用手搪开。 水心睁大了眼睛,颇有其事的托起了下巴,认真的盯着他,然后啧啧出声。 “怎么了?不好决定?”他眨了眨眼,俊容更添了几分魅惑。 她陡然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匕首出来,渐渐显露的月光,照映在刀身上,闪动着雪亮的冷光,散发出阵阵寒气,向他逼来,配合她两排洁白的牙齿,甚是让人毛骨悚然。 那把匕首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还危险的比在他的颈间,刀锋非常准确的抵住他,却不至于弄伤他,她笑得欢快。 “不如……放你的血来喝,如何?”黑亮如宝石般的眼珠露出两抹光亮,丁香小舌添了添上唇来应景,像是一只噬血的小野兽。 他深深的凝视她,头颅缓缓的逼近她,属于他独有的压力迎面扑来,她的气息变得混浊了起来,握着匕首的柔荑紧张的出汗,此时……她完全有可能,就这样直接杀了他,有那么一瞬间,她有这个念头,但是她却下不了手。 握着匕首的手微颤,终于忍不住晃了晃,懊恼的将匕首丢下。 修长漂亮的手指捡起地上的匕首,妖冶的炫金色瞳眸中闪动着异样的光亮。 “你随身带着匕首?”质疑的目光盯在她的身上。 他发现什么了吗?她仅扯了扯唇角,挑起了一抹淡笑。 “我们两个出来,我怕会遇到歹徒嘛!” 这句话,极没有说服力,在莫元靖在,她的那把匕首,根本就使不上,莫元靖就是一个最好的护卫。 在他深邃的目光下,她越来越心虚,但是她不畏惧他的强势,骄傲的扬起了下巴,嘴角浮起自信的笑容。 “难道你就没有失手的时候?” 他愣了一下,豁地抬头大笑,颇为赞赏的捏了捏她的粉颊。 “只有你盼着我会失手!” 她瞪了他一眼,这么自大的男人。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水心哼了哼,总算将刚才的事情一下子闪过去,免得他再提,到时候她肯定会露馅。 但是,莫元靖也不是笨蛋,水心眸中方才稍闪即逝的那一抹狠厉是骗不了人的。 她确有杀他之心,她脸上的恨意,又是从何而来。 让他欣慰的是,她下不了手,所以……在她的心中,他的位置还是比较重的。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我突然变得没用起来了!”莫元靖煞有其事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再配上一声叹息。 她好笑的戳了戳他的脊梁骨。 “你可是当今天子,谁敢说你没用?” “当然是未来的皇后娘娘了!”他斜了她一眼。 “哦?那敢问我的皇帝陛下,未来的皇后娘娘现在累了!该怎么办呢?该验证你是不是真的有用的时候了!”水心朝他眨了眨眼,诱.惑的冲他一笑。 他得意的扬起眉梢。 这个时候,他是不可能没用的,也不允许他没用,而且要很有用。 他顺手将她抱在自己的大腿上坐下,鼻尖闻着她发间的幽香,沁入心脾,扰得他心潮澎湃,若不是怕一会儿左永年会找过来,说不定他就会以地为榻、以天为被就将她压在身下了。 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感觉,太折磨人了,怀中的小女人,似乎还不满意的在他怀中胡乱的动着,寻找最舒服的姿势。 他的双手稍稍将她搂紧了一些,阻止她的动作太大,引起燎原大火。 被他突然按住的水心不满意的抬头,迎上他略显窘迫的眼。 对了……他眼中一亮。 “我的皇后娘娘,你还没有告诉我,你要告诉我的三个字,是什么!”他笑,笑得像只摇着大尾巴的狼。 正文 沉溺 原来他还记着这件事呢,她还以为刚刚玩得太欢乐了,他就忘了呢。 她沉吟着,嘴里发出如苍蝇般嗡嗡的声音,却半天吐不出半个字来。 “不能耍赖的哦!”他一本正经的提醒她。 她无辜的眨了眨那双美丽的大眼睛。 “可是,我忘了嘛!” 那模样,看起来,像极了无辜的麋鹿,睁着一双眼睛盯着他,盯到他觉得自己刚刚的举止在犯罪。 她就是有这种本事,即使她再坏,也能让她显得自己非常无辜,不知是他太笨了,还是她太狡猾了。 不过……这一次,他可不打算就这么轻易的放她过关。 “不行,说过的话,怎么可能不记得?今儿个,你若是不说的话,我就丢你到水里喂鱼!”他一本正经的板起脸威胁道。 似乎怕他真的会丢她下水,水心吓得脸色苍白,一双小手连忙勾住他的颈子,身子害怕的偎近了他一眼,嘴里依然强硬。 “要喂鱼,就咱们俩一起喂!” “你这个小无赖!”他无耐的靠在柳树树干上,仰头望着天边的月亮。 天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头顶的夜幕像一口让人喘不过气的黑锅,零零星星的缀着几颗星星,忽闪忽亮,像在眨眼睛一般。 秋风瑟瑟的吹来,天气干燥得好像一把火就能将这荷花谷给烧掉似的。 秋季,是个多愁善感的季节,万物凋零,再过几个月到了隆冬蜡月,四方飘雪,万里银妆,到时候又是一番美景,冬去春又来…… 四季就这样来回交替,没了任何人,季节都不会发生变化。 水心舒服的靠在莫元靖的胸前,深深的吸了口气,静静的听着他胸前有力的心跳声,只觉得非常安心。 良久,她低叹了一声,小手贴在他的心脏前,轻轻的拂过,惹得他一阵痒,大手握住她的小手,免得她惹火上身。 听到他紊乱的喘息,她深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会意的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很得意吗?”这只小狐狸,已经捏住了他的软肋。 “有得意,也有开心!”她由衷的说。 “是喔,普天之下,也只有你,敢对我这样!” 是吗?那崔希娜呢? 她眸中的光亮黯淡了一下,没有吭声。 算了,今天是他们两个单独在一起的时光,她谁也不要想。 静静的贴伏在他的胸前,她喃喃着小声的开口:“我想告诉你,三个字!” 他竖起了耳朵,气息倏的不稳了起来,屏住了呼吸,想要将她的话听清楚,虽然早就已经听过了,不过人嘛……总是贪心的。 “哪三个字?”他小声的问。 紧抓着他胸前的衣襟,她吐出了三个字:“谢谢你!” 他愣了一下,感觉到她今天的语气,有些反常。 “我们两个是夫妻,你还说这么见外的话?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他敏感的盯着她的眼睛,希望能发现一丝蛛丝马迹。 两人坐在一起,身子在一起,心却似在天涯,这种感觉,让莫元靖心底里很不安。 “没什么,只是有感而发而已!”水心赶紧搪塞了过去,脸上漾出了一抹调皮的笑容,凶巴巴的冲他喝斥:“你刚刚不是说,要求说三个字的吗?现在我告诉你了,扯平了!” 他宠溺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爱怜的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刚吻上她,他的喉头一动,心念将他的吻渐渐拉下,来到她的鼻尖,她的唇,深深的吻了下去,吻的渐渐火热了起来。 水心沉溺于他的吻中,双手不受控制的搂紧他。 豁然,脑中浮现出莫元靖与崔希娜在御书房中缠.绵的一幕,脑中一朵烟花突然绽放,炸得她脑中嗡鸣作响,心中生咽,忙一把推开他,情急之中,差点拉断了各自的舌头。 在他探索的目光下,她尴尬的干笑了一声,手捂着唇窘迫的看着河中的莲蓬。 “那个……”她结结巴巴半天没开口。 “你心里有心事?”他深凝着她,低声问。 她愣住,缓缓恢复了平静,离开了他的怀抱,复坐回地上,静静的望着莲蓬,听着青蛙吵杂的叫声,这个秋季很热闹。 良久,她的小脑袋点了点。 心疼她突然的安静,他喜欢看她欢乐得像只放飞鸟儿的跃雀模样。 “告诉我,有什么处理不了的,我会帮你!” 她狐疑的盯着他,十分认真的摇了摇头,苦笑着答:“谁都帮不了的,谁都……帮不了的!”最后一个字隐在了叹息中。 “你不说出来,又怎会知道帮不了呢?”莫元靖皱眉,她以前总是想说就说,想笑就笑,他不喜欢她将什么事都隐藏在心中,让他摸不透她的心,安抚不了他。 前两天,左永年也曾经提醒他,之前他对她太过严厉了,难道是因为马上要当皇后了,心理压力太大? 除了这件事,恐怕也没有别的事情。 “你帮不了的!”她还是重复这句话。 他搂着她单薄的肩膀,将自己的力量传给她。 “放心吧,都会过去的,要相信你自己,我也相信你!” 自古以来,情字一关最难过,她也逃脱不了,竟然还荒唐到,在封后大典之前进,带着莫元靖逃到了荷花谷中,享受二人世界,这也算是一种逃避吧。 她也是凡夫俗子,连她自己都相信不了自己,他相信,那又有何用?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水心突然站了起来,欢快的冲他大喊: “好啦,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我们两个今天来这里,是为了来玩儿,放松心情的,其他所有的事情,都抛开好不好?” “当然!”这也是他想要的,看她开心,他眉宇间的愁绪一扫而空。“接下来你想要做什么?” “你知不知道叫花鸡?”水心突然激动的喊了一声。 “想吃?不过……现在要是准备的话,能吃会很晚!” 她贼笑了两声,笑得莫元靖全身发麻。 “心儿,我觉得,有时候,你的笑声,可以再……斯文一点!”不要笑得像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听得耳边怪刺耳的,天天听不定会做恶梦。 “嫌我笑得难听?”她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逼近他。 “不敢!”除非他活腻了,她是他的枕边人,他还不想天天晚上某人扮鬼吓他,他还想多活几年,跟她白头到老呢。 “那就去捉飞雁,顺便拔了毛,掏了内脏洗了!”她开始下令,这次他真的要杀生了。 “遵令!”他夸张的冲她打恭作辑,惹得她直瞪他。 这一夜,他们两个像两只自由的鸟儿,左永年担心他们两个人的安全来找他们两个,结果被水心安排当跑腿的,让他去荷花谷原本的“月”分支点去取餐具,当然了,结果是他也得了一只叫花鸡……不对,是叫花雁,因为是用大雁烤来的,特别有劲道,水心吃得饱腹直打嗝。 “好撑!”水心满足的靠在莫元靖的背后,然后扔了一只石头砸左永年,恶狠狠的警告他又想要抓向大雁的手:“喂,你今天晚上已经吃了两只了,还吃!” “棺材店老板”的笑容,配上一副讨好的表情,甚是滑稽:“您烤得太好吃了!” 这奉承的话,听着还是很顺耳的,她打算放过他了。 “吃完了,所有的东西都要由你来收拾。” 这下,左永年可笑不出来了,只能埋头苦吃,东西由他来收拾,就当是报酬好了。 待左永年吃完,拿了东西去河边洗,水心怕冷的窝在莫元靖的怀中。 “赶了一天的路,有没有累了?”他摊开手掌,露出了她之前掉在地上的簪子,顺手替她挽了个髻再插上发簪,拂着她宛若凝脂般的肌肤,爱不释手的来回摩挲。 她打了个哈欠。 “累了,而且还困了。”她笑眯眯的仰起了小脸。“你背我吧,我们去散步。” “遵命!” 那一夜,莫元靖背着水心走了很久,她的身上披着温暖的披风,河边的小路不知道被他踩了几遍。 直到后半夜,水心迷迷糊糊的醒来,看到莫元靖还在背着她,她动了动僵硬的身子,咕哝了一句:“我们回去睡觉吧!”说完又睡着了。 莫元靖没有回答,默默的转身往回走,想着,她终于困了。 正文 迤逦春.色 睡了一夜,竟是一夜无梦,睡得非常舒坦,石窗外的天色已经蒙蒙亮。 当水心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放大了好几倍的英俊脸孔,他双眼紧闭,眉宇放松,没有一丝警戒心。 看到他的脸,心底莫名的一痛,这种温馨的时刻,却也只是昙花泡影而已,一缕阳光从窗外透过枝蔓照射在地上,像是黎明前的第一道曙光般,让人看了心中振奋,水心心中的不愉快一扫而空。 外面水光山色,一片美景,屋内暖意洋洋,迤逦春色,自成一道景色。 看着他的睡颜,她有多不想现在就回去,可是事实告诉她,现在天已经亮了,梦也该醒了,再过一会儿,左永年就该敲门提醒他们该出发了。 今天他们两个还躺在一起,两心相近,而明天……可能就要相距天涯,自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任何瓜葛,想到此,心尖便隐隐抽痛。 是舍不得吧! 是呀,毕竟也有一段时间的感情,她还付出了真心的,说断就断,对她也是一种残忍。 微凉的指腹,悄悄的爬上他的脸颊,滑过他的五官,仔细的描绘他的每一分轮廓,每触摸一下,她心底里的不舍便又多了一分。 当她的手指,来到他好看的薄唇边时,悄悄的停顿了一下,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唇形,喉头一动,情不自禁的挪动了自己的头向他靠近,感觉到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小脸上,她的心里一阵紧张,冲动将她的紧张冲散,柔软的红唇,轻轻的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在那一瞬间,她似乎听到了两人突然加速的心跳声。 她下意识的要离开他的唇,睁眼的刹那,炫金色的光亮倏闪,她的心脏陡然露跳了一拍,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景色倒转,她的目光对上了一双邪肆的炫金色眸子,里面透着讥笑的光芒。 “怎么了?我的皇后娘娘,这样就害怕了?”他拿她头发的尾梢,顽皮的骚.弄着她的皮肤。 水心皱眉,嫌恶的抬手挡住他邪恶的动作,双眼中冒着愤怒的火花。 “放开我!” “放开你?我的皇后娘娘,你刚刚可不是这么做的!”他暧昧的拿她的手指在他的唇间,双唇一嘟在上面轻吻了一下,一下子灼烫了她的指尖,她心跳加速的抽回自己的手,双眼紧张的不敢看他。 该死的,他都发现了,但是这只狡猾得像只狼一样的男人,根本就故意引她入套,然后再坐在陷阱的旁边,以高高在上之姿观赏她落阱后挣扎的姿态。 “卑鄙!”她斜了他一眼,不悦的从鼻子里哼出了声。 “咦?卑鄙吗?如果说我卑鄙的话,那也是谁先开的头?”莫元靖好整以暇的观赏她脸上的表情变化,发现他非常喜欢这样的场景,心里打定了主意,以后一定会偷得空闲经常来这里享受只有他们两人的二人世界。 “是啊,是我开的头,那不知皇帝陛下该怎么处置我呢?”她皮笑肉不笑的回答,反正被他发现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面对他了。 只是……现在两人他上她下的姿势,实在太过暧昧,属于他的男性体温煨着她,让她觉得两人之间的温度在一点点的上升,渐渐的,灼烫得她的小脸绯红一片。 “我倒有个好办法!”他诡异一笑,俊脸邪恶的像只找到了猎物的野兽,随时准备拿来享用,而水心就是他的那只猎物……美丽的猎物。 “什么办法?”再一次对上了他的眼,她下意识的吞下了一口唾沫,紧张的心脏露跳了一拍,那双幽暗得深不见底的瞳孔,像两只深潭将她深深的吸引住,无法自拔的陷入其中。 他的脸悄悄的靠近,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缓缓的,他的脸已经近在咫尺,她大气不敢吸一下,只能感觉到他越来越近,近到她能看到他眼角的……呃……眼屎。 就在莫元靖的唇欲吻上那张诱.人的红唇时,他身下的水心突然破功一笑,将他脑中所有的迤逦念头全笑散了,他皱眉看着怀中笑得花枝乱颤的她,好一会儿也没有停止的打算。 他翻了翻白眼,无耐的低叹了一声,翻过身子躺在她的身侧,以免压到了她,再慢腾腾的伸出手指点住了她颈间的一处穴道。 点到笑声即止,比按下了“暂停”键还有效。 水心的脸色微变,张了张嘴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她郁闷的咳了一声,再继续嚅动着两张唇瓣,依旧发不出一个字,只能发出呼气的声音。“呼呼呼……” 混蛋,莫元靖点了她的哑穴,所以她才会发不出声音。 一双美丽的眸子含着怒火瞪向他,眼中隐藏着熊熊火焰,随时有将他燃尽为灰的冲动。 那双眼睛在质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手舞足蹈的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小手不停的捶着他的胸口,要他马上解穴。 看她恼火的眼睛发红,他慢条斯理的爬下了榻,慢慢的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认真的穿上,中途懒得瞅她一下。 她生气的爬下榻,将他穿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扒下来,像是赌气一样。 莫元靖跟她卯上了,她刚将他的衣服扒下来,他复又将自己的衣服穿上,水心的美眸瞪得老大,火焰冲天。 就在水心眼里的火焰差点将她自己给烧了的时候,莫元靖施舍的将她搂在怀中,不顾她的挣扎,在她青筋暴穴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顺便以指在她的颈间点了一下。 她的话瞬间像连环响的鞭炮一样的炸开了来。 “莫元靖,你这个混蛋,王八蛋,荷包蛋,西红柿炒鸡蛋,你敢封了老娘的口,老娘就让你这辈子,不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绝后,老娘会追你到天涯海角,将你给阉了!” 哇,她果然是气爆了。 他挑了挑眉,没有生气,将她挣扎的身子搂得更紧,温热的气息坏坏的贴在她的耳边,一字一顿的警告她:“那你也听好了,假如我不能人道的话,你这辈子可就没有“幸”福喽!” 越说,他的话就更不能入耳了,水心气是腮边发红,看着那张俊美的笑脸,她气不打一处来,想发又发不出,果然再一次被他逼成了内伤。 她现在终于得到了一个至理名言。 跟谁比卑鄙、无赖,也不能跟莫元靖比,这家伙耐性超人,一下子就抓住别人的脖子,让别人连喘气的机会也没有。 太可气了!她撕扯着她的衣袖,撕拉一声裂帛的声音,水心惊呼一声。 “啊,糟了!” 莫元靖比她镇定多了,笑吟吟的看她手忙脚乱比划着自己衣袖的模样,添油加醋的咕哝着:“这下子,回去之后,就算别人不说,也知道我们出来这一晚上,到底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他干的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而且还是一只野狼。 她恶狠狠的抬头,用那双能发射出几百把匕首的眼睛瞪向他,然后再焦急的补救自己的衣袖。 “怎么?要不要我帮忙?”看她手忙脚乱的模样,又拿出了针欲补衣袖,他好奇的凑了上来。 不过他得到的又是两只白眼。 “让你帮忙,根本就是帮倒忙,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是她的座右铭,依靠别人,都是假的,来到这古代,她是深深体会到这一点。 “生气了?”他怜惜的抚摸她苹果般健康的脸颊,带着浓浓的不舍,再抚去她额头深深皱起的褶痕。 她凶巴巴的抓起他的手,便咬住了他的手指,不客气的在他的指上咬了三个深深的牙印,看到那牙印,她天真的笑了,骄傲的扬起了下巴,蔑视他:“看到了吧,这就是惹我的下场。” 他愣了下,难得看到她顽皮的模样,看到她的笑容,他愉悦的拨起了眉梢,夸张的低头抱拳向她打恭作辑。 “皇后娘娘厉害,小的不敢多言,免遭飞来横祸,还请皇后娘娘明断!” 笑声嘎然而止,水天脸上的笑容倏的隐去,脸上浮现出与她年龄不合的凄迷情绪。 “莫元靖!”她低低的唤。 “我在!”她的脸色怎么说变就变?刚刚还好好的!他心疼的捧着她的小脸。 “对不起!” 正文 上部完(上) 对不起?她怎么突然说这种话?莫元靖眯了眯眼眸,仔细的端祥她满是了忧伤的小脸,心疼得无以复加。 “心儿,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委屈?你告诉我,我都会帮你的,我们两个马上就是合法夫妻了,还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吗?”莫元靖捧着她的小脸逼视她。 他有些生气了,他们两个明明已经马上是夫妻了,连孩子都怀上过了,可是她还总拿他当外人,什么事都藏在自己的心里,不告诉他,这让他怎么帮她?又怎么保护她? 不就是你吗?水心在心里冷笑着。 此时他还能装得这么像,好像真的担心她似的那么担心,是担心什么?担心她戳穿了他的阴谋,回去之后戏就演不下去了吧? 她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佯装无漾的摇了摇头,拼命的挤出了开心的笑容,纤长的玉指捏了捏他的鼻子,眉梢俏皮的上扬。 “你昨天不是问我那三个字是什么吗?我昨天是骗你的,今天告诉你的才是真的!”水心灵机一动的! 他眯起了眼睛,明显不信。 “那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吗?需要向我道歉?” “拐你出宫,这算不算呢?”她无辜的眨了眨眼。 她的脸色变得这么快,几乎让他目不暇接,更让他的心随她表情的变化而起伏。 果然如左永年所说,她对水心陷得太深了,以她的悲为悲,以她的喜为喜。 左永年哪知其中的乐趣,他只不过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罢了,而他莫元靖是乐在其中,假如一个人没有了感情,那不跟一个行尸走肉没什么差别了? “谁都没有你的古灵精怪!”他宠溺的指了指她的鼻尖,动作温柔至极,双手将她猝不及防的搂在怀中,双臂箍得很紧,似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中。“真高兴,此生有你为伴,否则,我将孤老终生!” 水心眼中有光亮闪过,说没有感动那是假的,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该有多好,可惜……那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有时候,她多想,他能对她差一点,那么她走起来不会那么不舍,那么……心痛。 有时候,她真想,如果她没有了心,那该多好,因为……没有了心,人就不能疼了。 她窝在他的怀中,默默的流下两行清泪,眷恋他温暖的怀抱。 上天怜悯,她只想最后祭奠一下自己即将失去的爱,原谅她。 ?????? 然而好景不长,水心才刚刚祭奠了三分钟,左永年便已经煞风景的来敲门了,他们也……不得不启程了。 回到久违的皇宫,已经将近午膳时分,莫元靖赶去处理各种事宜,水心则秘密设计了一条通道,在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试探过,沿着后宫门,用宫女的身份离开,那是最妥当的,她要在……封后大典之前消失,让莫元靖彻底没面子。 不要怪她心狠,只能怪……莫元靖欺人太甚,是他自己没有给自己留下退路,是他自己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这里……她已经没有任何留恋了。 收拾好了简单的包裹,又包了几张银票进去,等出去之后再换成银两,方便携带。 水心先悄悄的跑去探路,刚到她原本打算逃离的道路,意外的发现,那条路上突然多了很多守卫,想要过去的话,那是难上加难。 她庆幸的摸了摸胸口,幸亏她提前来勘查,假如到时候她按原计划从这里逃走,那肯定会羊入虎口。 但是,现在这里不能过,那要从哪里过呢? “水姑娘!”守卫们纷纷恭敬的朝她行礼,水心出着神不发一言的经过。 突然她的眼中灵光一闪。 她怎么就忘了那片竹林了呢,那片竹林原本是薛彩凤用来念佛的地方,平常不会有人来,而在薛彩凤死后,竹林里突然传出闹鬼,就更没有人去了。 所以……那个小佛堂,便是最佳离开的地方。 想到这里,水心便喜滋滋的往佛堂的地方拐去。 秋风瑟瑟,竹叶偏黄,风打在脸上,泛着丝丝的疼,头顶的艳阳天,突然从西边刮来了一大块乌云,遮住了阳光,整片大地光骤然昏暗了一些,一股邪风突然吹来,打得水心全身冷嗖嗖的。 这竹园,还是如以前那般的阴冷,而且还有股幽冷的寒气,直逼入体内,让人从心底里由衷的发寒。 但她没有一丝害怕,反而更加大胆的走过去,矮殿渐渐靠近,门旁萧索,正对着她的便是那尊观音佛像,及那门两侧的对联,上联:侧耳听潮,入定尽闻,五蕴皆空观自在;下联:寻声救苦,驾航度厄,十方无碍显神通。 就在水心想要走进去时,她诧异的发现,那菩萨像前的香炉中插着一束香,只燃了一半,香烟袅袅,提醒着她,这里曾经有人来过。 一股恐怖,像毛毛虫一样爬进她的心底,风吹动竹叶时发出的沙沙声响,及竹林后潺潺的流水声,都让她觉得令人毛骨悚然。 这个地方,不是已经没有人来了吗?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到这里来? 她是个无神论者,可惜现在她也怀疑,这到底是不是有鬼在作祟。 一股勇气迫使她小心翼翼的踏进了门坎,冷气猝然袭来,凉凉的,从她的脸一直透进她的心底。 她硬着头皮将后脚也踏了进去,双眼谨慎的左瞅右看,甚至警戒的看向门框顶和屋顶,发现这里并无其他们,大概是因为外面乌云的关系,初入屋内的她,只刚刚适应了外面刺眼的阳光,突然入阴暗之地,会有片刻的不适应。 待适应了屋内的光亮,水心方舒缓了些眉宇。 内室里突然传来的声音,让身为警察的水心警觉的直接冲了进去,然眼前看到的景象,却让她大吃一惊。 屋内空无一人,只有简单的桌椅,并无可藏人之处,而那唯一的庞大之物大床,诡异的从中间裂开了一道口子,让人看了煞是震惊。 这是怎么回事?水心用力吸了一口气,谨慎的盯着身后和身前、头顶,一步步的向床榻靠近。 她发现,床榻上的裂痕,非常平静,不像是自动断开的,而像是被人特地劈开的,手指沾上那木板,碎屑上不染一丝尘灰。 难道有人在这附近?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突然从床榻露了出来,吓了水心一大跳。 “楚王,怎么是你?”水心错锷于夏侯寅的出现。 夏侯寅温和一笑,平静的从床下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块黄色布帛一样的东西塞到了自己的腰间,掌心还不放心的盖在那布帛上,与水心对视的眼,略显紧张和不安。 “看到本王,很惊讶吗?”夏侯寅极力让自己的表情变得很平静,以掩饰自己心中的不安情绪。 水心微微一笑。 还未回答,便听到门外一阵吵杂的声响,两人同进警觉的皱起了眉。 “有人向这里来了!”夏侯寅立即说道。 有人来了,会是谁呢?从窗子里,她眼尖的看到门外来了大约十来个人,为首的一人,便是莫元靖。 他怎么到这里来了?他若是看到夏侯寅的话,那夏侯寅一定死定了。 不管夏侯寅为什么到这里来,但念当初他救她出皇宫之恩,她便一定要保他。 她料想着,莫元靖会来这里,大概是因为找不到她,那些侍卫知道她来了这里,所以才特地来找她的吧? 她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激动,平和的冲夏侯寅嘱咐:“你到梁上躲着,我去应付他们,待我们走后半个时辰,你再离开!” 她刚转身,他温热的手便急急的抓住她的手腕。 “那你呢?” “我即将是未来的皇后,我能有什么事?我不知道你来皇宫里到底来找什么!”她的眼睛稍稍瞥向他的左掌心按住的地方,继续又说:“不过现在请你立刻离开,否则,待封后大典之后,你就走不掉了!” 夏侯寅眼中的颜色深了几分,再细细的打量水心,她的眼中流露着担心,她怎么会来这里,他还未知答案呢,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水心,你要记得,只要你有需要,我会立即来帮助你,三里外,破庙,我会停留一天一夜!” 水心心一窒,匆匆的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直接往门外走去,与莫元靖迎面撞个正着。 夏侯寅在窗内,望着水心的背影,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原本莫元靖准备让人到屋内来的,被水心硬是拦住,半拖硬扯的将人都带走了。 水心离开之前,稍稍向后转了转头。 夏侯寅温和的笑宛若春风。 记得回头,我……就站在那里。 ———————— 正文 上部完(中) 对于水心突然跑去佛堂一事,莫元靖心中依旧耿耿于怀,追问她为什么要去那里,她只搪塞着说去看看佛堂,想要在观音像前祈求国家的平安,桌案上的香炉可以作证。 水心在撒谎,他的眼神犀利,目光深远,在水心出门之前,他早已看到了夏侯寅就在屋内,但是看水心极力劝他离开,他心中虽有疑,却也只得由着她,任由她将他带离了竹林。 这件事却在他的心底里留下阴影。 水心是不喜欢说谎的,而她每次说谎,却都是因为夏侯寅,而且处处维护他,现在还暗中与他相见,这件事,不能说是一件巧合。 御书房内,莫元靖一掌拍碎了桌角,吓得小金子心惊胆颤。 “陛……陛下,您怎么了?” “传左永年过来,朕有话要问他!” “是!” ?????? 一刻钟后,左永年匆匆忙忙的赶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崔希娜。 看到崔希娜,他头疼的抚额。 “希娜,我与左将军有事情要商议,你先在外面等着!”莫元靖打发她出去。 “可是……”崔希娜撒娇着嘤咛了一声,眼见莫元靖表情坚决,她便乖乖的转身走了出去。 她刚出去,莫元靖便急不可耐的问左永年。 “让你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左永年为难的看着他,抓了抓自己的耳朵,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汇报实情。 “主子,这件事,呃……” “我要听实话!”莫元靖沉下脸,心里有了股不好的预感。 左永年突然结结巴巴,那就代表他的预料没错。 眼见瞒不住,左永年只得叹了口气,悄悄的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交到了莫元靖面前的桌子上,眼睛稍稍憋向地上的那块碎桌角,心里一个咯噔,希望自己禀报实情之后不会跟那桌角一样的下场。 “这是从竹林里搜到的一张纸条!” 展开纸条,上面与水心一样的字体便映在莫元靖的眼底,上面的字让莫元靖的眼睛猝然眯了起来,炫金色的瞳孔中,燃烧着两簇火苗,瞳孔中充斥着红色,又是一掌,劈断了桌子的另一只角。 那纸条上面大致的意思是让水心在宫中静待时机,夏侯寅带她离开,话中意思,似是水心求助于他。 他豁地想到了今天早上的事情,她用忧伤的表情跟他说:“对不起!” 她昨天就想对他说对不起的,只因她真的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枉他这么相信她,准备立她为后,昭告了天下,她却只想在天下人面前羞辱他。 是为报之前他羞辱她之仇,或是他将她的爹爹流放之仇? 不管是哪一种,都给了他一个真实的信号,她已经不爱他了。 天堂跟地狱,只一纸之隔,只消她轻轻的捅一下,那层纸破了,他便从天堂跌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心……也瞬间凉掉,手指紧抓着那张纸,他心痛得无以复加。 为了她,他几度牺牲自己的性命保全她,而她却残忍的将他的爱踩在脚底,狠狠的踩碎。 “哗啦”一声,是心碎的声音。 “主子,事情也许不是您想的那样,这其中恐怕会有什么误会,您……” “够了!”莫元靖冷冷的打断了左永年为水心辩解的话。 “可是……”他们两个曾经是他不看好的,经过了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左永年相信水心会是莫元靖的贤内助,而这件事确有蹊跷,他深怕莫元靖被怒火冲昏了理智,做出什么让他自己后悔的事情来。 “不要再说了,再说下去,马上自己去领一百巴掌!”他无情的瞪他一眼,喝斥住他继续要开口的话。 他是很想相信水心的,可惜水心自己太不争气,偏偏在这个时候让他抓到把柄,还看到她跟夏侯寅在一起,这让他怎么相信她跟夏侯寅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若是没一点关系,夏侯寅当初又为何冒死也要从牢中救走水心,对他有什么好处?除非水心是他的女人! 越想越气,越想越恼。 在莫元靖威严的喝令下,左永年自是不敢再多言,只能在心底里暗暗为水心祈祷,希望她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让莫元靖捉住了把柄,也希望水心能安安分分的当这个皇后,难道她不知道主子有多爱她吗? 相对的,主子有多爱她,假如她背叛了主子,主子就会有多恨她,她只会让自己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主子也受了这么多的罪,上天怜悯主子吧,让主子得到真正的幸福,不要再折磨他了。 那张纸条在莫元靖的手中被撕碎成了碎片洒在地上,片刻间猝然站起了身。 “主子,您要去哪里?封后大典马上开始了!”左永年心急的跟上去唤住他。 “去太子宫,你以为有人会老老实实的做这个皇后吗?”莫元靖冷哼了一声,没有回头。 左永年愣了一下,不会吧? 他在心里暗暗的祈祷,希望水心现在换好了皇后朝服,正乖乖的在太子宫等着呢。 ?????? 事实不如左永年所料,水心并没有乖乖的在太子宫等着吉时的到来。 莫元靖和左永年两人到了太子宫门口,异于平常的安静让莫元靖加快了脚步走进了太子宫内。 预料中的,太子宫内宫女,嬷嬷们倒了一地,地上火红色金线凤纹朝服被丢在了地上,在裙摆处多了一只脚印,原本该乖乖待在太子宫的水心……不见了。 左永年心里一凉。 糟了,水心果真跑了,她这是逼主子动手呀! “主子,也许这只是一场游戏!”左永年胆颤心惊的劝解莫元靖,不过眼前的景象,他也说服不了自己。 游戏……是呀,只是一场游戏,是她玩弄他的游戏。 “哈哈,真是太好了……”莫元靖的口中发出残忍的冷笑,字字冰冷如寒铁。 “主子!”左永年从心底里发麻,全身的肌肉紧绷中,一股不祥的预感窜进了脑中。 “来人!”莫元靖朝门外大吼了一声。 “陛下!”一名侍卫急忙闯了进来。 “吩咐下去,封锁所有宫门,传令所有禁卫,就算挖地三尺,也要将水心找出来!” “是!”侍卫惊讶了一下,眼睛扫过屋内倒了一屋子的人,紧张的赶紧得令退下,出去后,和其他人说了几句,那些侍卫便四散开去。 莫元靖的眼底闪过残忍的光亮。 水心,背叛我,是要付出代价的,我早就对你说过,可是你忘了,你全忘了! ?????? 话说此时水心正在何处呢?当然是在佛堂后的河边。 河水的上游,水流穿变急,水突突涨,杀得水心措手不急,她身着侍卫的服装,腹中揣了个小包袱,看起来如一只孕妇般,这里的侍卫,很多是大腹之人,所以她的穿着并不引人注意,要说与众不同的,就是她刚过一米六的娇小身材及柔嫩的肌肤。 她好不容易才瞒过了众人来到这佛堂,堂而皇之的往这屋后走来,为的是想要踏河离去,然她才刚走到竹林后的小河边便傻眼了,她试着下水,秋水有些凉,她龇牙咧嘴的渐渐适应了水温,便悄悄的往下又走了一些。 “唔……”一个踉跄,她被脚底的青苔滑了一跤,整个人跌入水中,“扑通”一声,溅起无数水花,全身湿透了,她在心里暗咒了一声,狼狈的爬了起来。 就这一点小小的挫折,当然是拦不住她水心的,她只会越挫越勇。 她索性拔了两根竹子,探入水中,当作支柱,支撑自己的身子,不至于被青苔滑倒或被水流冲走。 然事不从人愿,水太深,青苔太多,水心在试了好一会儿之后,再一次“扑通”一声跌入水中,这一次她险险的喝了两口河水,呛得她鼻子辣得慌,好不容易才又勉强站了起来。 封后大典就要开始了,她一定要抓紧时间,警觉得如一只野兽的莫元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发现她不在了。 她坚定了这个信念,握紧了竹竿沉稳的一步一步向前走,水太深,她在水中几乎睁不开眼睛,终于爬到了对岸,她浑身湿漉漉的向岸上爬,狼狈的坐在岸边直喘气。 岸在南侧,刚刚不是还有阳光的吗?是什么挡住了她温暖的阳光? 水中的波纹渐渐归于平静,映出一个高大的身形来,那个身形是…… 水心心脏陡停,惊慌失措的回头,果见莫元靖正站在她的身后,在他的身后一字排开十余名侍卫,个个临危正襟。 ———————— 正文 上部完(下) “你要到哪里去呀?我的皇后娘娘?”冰冷的低沉嗓音,不带有任何感情,莫元靖的脸前所未有的阴鸷,还有失望和绝决。 很多次,他都不相信她会背叛他,他以为她只是贪玩,想要跟他闹着玩,跟他玩游戏而已。 然……一次次的巧合,一次次的亲眼所见,让他不得不相信,她一直都没有爱过他,只想着要逃开他。 既然要离开他,为何之前会那么帮助“月”军,为什么要冒着自己的生命危险来保护她,为什么要对他说“我爱你”?又为什么在昨天突然把他带到荷花谷? 在荷花谷里是他这辈子是最快乐的时刻,却在以后只将成为一个梦,一个美好的梦,一个不存在的梦,她……毁了他所有的梦,也毁了他,让他再也不敢相信她。 每一次,都是她在问他“要我拿什么相信你”? 现在他要反问她“要我拿什么来相信你”? 既然被抓个正着,水心也没想着要逃避什么,歇够了,缓缓站起身,眯着眼睛,打量眼前那张铁青的俊容,嘴角浮起甜美的笑,不一会儿她笑出了声,笑得愈来愈癫狂,笑声中还有着那么一丝绝望。 “百密一疏啊,原来还是被皇帝陛下你发现了!”既然被发现了,她也不作隐藏,现在再说谎的话,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哗啦”一声,她腹前的包袱因为她的笑声一颤一颤的被抖了下来,里面有一些银两,还有一块……玉佩,是在荷塘的凉亭之上,莫元靖送水心的那块玉佩,玉佩上面的凤,栩栩如生,向莫元靖伸张着翅膀,又似乎在嘲讽他一般。 高大的身躯缓缓的俯下,修长的手指,捡起地上那块沾了水、在阳光下折射出白光的玉佩,握在手中,玉身在他的掌心中印出了一个深深的印记。 “怎么回事?”焦急的娇呼声从莫元靖的身后传来,侍卫们闪开了一条道,崔希娜首先冲了过来,后面是六子搀着朱玲珑,神色匆忙。 “六子,带小环离开!”莫元靖脸色倏沉,不悦的冲六子训斥。 “不要,我不要离开,告诉我,大小姐怎么了,她怎么样了?出什么事了?”朱玲珑紧张的抓住六子的手臂,听莫元靖的语气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她冲着莫元靖的方向跪了下去,匍匐上前,一双小手摸到了莫元靖的裤腿,紧张的为水心辩解:“陛下,一定是您误会了大小姐,大小姐她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的!” 莫元靖蹙眉不悦的扯回了自己的裤腿,六子心疼的扶着差点跌倒的朱玲珑。 “小环,你别劝了!”朱玲珑虽然看不见,但六子可不是瞎子,水心面前的包袱里面露出的银票、衣裳、首饰等已经全湿透,水心也像是被从水里浸过一样,不是浸了,而是根本就是从水里趟过来的,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水心确实背叛了莫元靖,莫元靖向来对背叛自己的人,从来不手软的。 朱玲珑为她求情,只会让莫元靖心底里的恨意更重,适得其反,就更没有返还的余地了。 “你还有什么话说?”莫元靖的目光冷凛直指水心,冰冷的视线,如两把世间最锋利的刀刃,狠狠的,无情的,将她割得体无完肤。 在这一刻,水心知道,他们两个再也恢复不了到从前了,他也不会再相信她了。 水心冷笑。 “你不是已经决定要好好的惩罚我了吗?是要将我关到大牢呢,还是要将我处死呢?”水心凉凉的问,心已死,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与其被莫元靖羞辱,还不如死了算了,至少心不会再痛了。 “大小姐,不要……”朱玲珑惊恐的挣脱开六子奔向水心,希望劝解水心。 “是呀,水心姐姐,你跟靖哥哥认个错,靖哥哥会原谅你的!”崔希娜也装好人的靠近水心。 崔希娜的角度恰好阻住了莫元靖的视线,突然水心反射性的推开朱玲珑,却不曾想却将朱玲珑推至水中。 “啊……”朱玲珑身子摇晃着险险的跌进水中,瞬间河水将其淹没。 六子心脏露跳了一拍,想也没想的便跃进水中,手忙脚乱的把水中挣扎的朱玲珑救了出来。 朱玲珑喝了几口水,被六子抱到岸边挤出了好几口水来。 “小环……”水心心焦的靠近朱玲珑,她的手还没有碰到朱玲珑,便被六子狠狠的一把推倒在地上,他厌恶的瞪着水心,警戒的抱着浑身湿漉漉的朱玲珑,掌心摩挲着她的身子。 “你不要靠近小环,她没有你这样的朋友,亏她还为你求情,你就是这样对待一个对你好的人!”六子劈头盖脸的怒斥水心。 “不要怪大小姐,是我没有站稳,是我不好!”朱玲珑紧紧的抓住六子的手臂,着急的为水心辩解,急得快要哭了。 六子心疼的鼻子一酸,最后警告的瞪了水心一眼,将朱玲珑拦腰抱起便紧张的离开,她这一落水,希望不会有事才好。 “你放开我,皇上不能处置大小姐,六子……” 朱玲珑的声音仍不断的传来,让水心的心一再的沉下,最后终于跌入冰窖。 一旁的崔希娜,得意的看着水心。 这下靖哥哥不得不处置水心了吧? 她佯装畏惧的靠近莫元靖,双手紧张又害怕的挽住莫元靖的手臂。 “靖哥哥,希娜好怕,刚刚水心姐姐好可怕呀,她竟然推小环落水!”崔希娜看着莫元靖额头上暴突的血管趁机火上浇油。 果然,下一秒莫元靖的脸全黑了。 崔希娜的心几乎跳出了嗓子眼,只期待着莫元靖将水心赶紧下狱,她好趁机队掉这个心腹大患。 然,崔希娜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的情景却突然出现了。 “来人哪!”莫元靖冷冷的一声喝令。 “属下在!”他身后的侍卫一字排开,异口同声的高喊。 “将未来的皇后娘娘带回太子宫,封后大典照常举行,若是她再逃走,朕唯你们是问!”莫元靖一字一顿的命令。 嘎? 崔希娜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下巴已经落了地,心咯噔了一下。 见莫元靖转身欲离开,她忙追上前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蓦然对上莫元靖幽深探视的目光,她窘迫的垂下了头,干笑了两声,浑身不自在的指着身后的水心。 “靖哥哥,水心姐姐做了这样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一点也不追究吗?”她恨,水心这样背叛莫元靖,莫元靖却什么也不追究,只一句“封后大典照常举行”就完事了? 她不服,也不能容忍这样的情景出现,水心……非死不可,非死不可!! 莫元靖冲他温和一笑。 “追究又怎样,封后大典即将开始,若是封后大典上没有了皇后,你猜天下人会怎样笑话我天瑞帝国?”莫元靖淡淡的出声解释,脸上的怒气仍未消,声音也透着几分不耐烦。 “没有她,封后大典也可以照样举行呀!”崔希娜鼓起勇气硬着头皮想要说服莫元靖。 她急切的希望莫元靖能知道,眼前有一个人,比水心更适合做这个皇后,水心她是什么,前朝余孽而已,而她是当今护国大将军之女,名门之后,有她在,天瑞帝国只会更加繁荣强盛而已。 “你的意思是?” 崔希娜指着自己,大声吐出了一个字:“我!” “哦,为什么?” “只要我做了皇后,爹爹一定会效忠于靖哥哥的!”她理所当然的回答。 莫元靖略一沉吟,微微颌首。 “的确!” 崔希娜乐得心花怒放,惊喜的看着莫元靖。 “那靖哥哥是打算立希娜为后了吗?” 一抹精光从莫元靖的眸底闪过,眼中已有几分不耐烦。 “那希娜,假如我不立你为后,你的爹爹就不会效忠于我了吗?”莫元靖问的声音很轻。 他最恨别人威胁他,崔希娜碰了他的敏感神经。 脸上的血色瞬间退去,崔希娜的小脑袋摇得像波浪鼓似的。 “不……不是的!”她结结巴巴的解释。 “既然如此,一切照旧,还有什么问题吗?”莫元靖淡淡的说着,声音中隐含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她能说有问题吗?眼看到手的鸭子就这样飞了,崔希娜懊恼的握紧了双拳。 她不甘心哪,水心她什么都没做,凭什么得到那么多?她守了莫元靖这么多年,却让水心只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将莫元靖给霸走了。 那她以前的那些默默守护算什么?笑柄吗? 莫元靖将她的这一切,全部辗碎,靖哥哥,你还记得当初那个一直追着你跑的希娜了吗? 她浑身冰凉,身体颤抖的瑟缩着,水心被人带走了,她默默的站在原地,看着所有人离开,独留下她一个人在原地,孤单的。 不一会儿,她依稀听到有侍卫的议论声。 “刚刚崔姑娘明明是想要逼陛下立她为后!” “是呀是呀,我也听出来了,不过崔姑娘真是自不量力,陛下根本就看不上她。” “你还真别说,这个崔姑娘真不要脸,居然敢威胁陛下,她真是活腻了!” 各种不堪入耳的话,被风吹进了她的耳中,每一句,都像是一根根针一样扎在她的心上,扎得她体无完肤,心脏在滴血,一滴又一滴,她的力气也被抽光了。 “砰”一声,她重重的跌倒在地。 一名黑衣人突然窜了出来,担心的扶起她。 “小姐,您怎么样了?” 崔希娜狠狠的推开他。 “不要管我,去杀了夏侯辰,他办事不利!”她残忍的命令。 “呃……是!”那黑衣人听到她的命令愣了一下,只得答应着,放任她一个人坐在地上,飞快的朝刚刚用石子射向水心手肘的夏侯辰离开的方向追去。 ?????? 盛大的封后大典,在天瑞帝国皇宫内的朝阳殿中举行。 朝阳殿座落在天瑞帝国皇宫的东南隅,从右侧宫门可直入,殿前的三十三个白玉石阶,代表了天瑞帝国第一代皇帝的在位时间,朝阳殿是天瑞帝国第二代皇帝所建,主要用来举行盛大典礼或是节日宴客之用。 巍峨的朝阳殿沐浴在阳光下,琉璃金的宫墙和红色琉璃瓦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在白玉石阶的两端,均站着一名银甲侍卫,与朝阳殿外一圈的守卫一同手持银戟守卫着大殿的安全。 每隔三步远,侍卫的手中便持着一面旗子,上书“天瑞”二字,风从南面吹来,旗子朝北如海浪般涌动。 白玉石阶的中央,铺着长长的一条红毯,红毯的底端两旁,则站着上百名文武大臣,各个临危正襟,低头等待着吉时的到来。 现场是死一般的静,只有不远处枝头的鸟儿在咯咯吵嚷。 而在那红毯的最顶端,白玉石阶之颠,伫立着一名绣龙明黄色长袍的高大男子,腰束明黄色绣龙玉带,头戴金冠,冠前镶着一枚绿色猫儿眼,他薄唇紧抿,一双凤目,闪耀着炫金色的光芒,睨视着台下众人,他的双手负在身后,剑眉微蹙,俊美的脸上已明显有几丝不耐的神情。 在男子的左侧,站着一名深蓝色太监服的男子,他俯头盯着自己的鞋尖,两只耳朵却警觉的竖了起来。 时间在指尖流逝,日头也越来越低,身着官服的各位大臣,额头沁着密密的汗水,却仍是没有人敢移动半分。 终于…… “咚咚……”数声震耳欲聋的钟鸣声陡然响起。 那声音如解咒音一般,声音刚落,各大臣便开始小声的窃窃私语,着龙袍男子身旁的太监小金子松了口气,蓦然抬起头来,面带喜色的朗声高喝:“封后大典,现在开始!!” 众人的目光向宫殿的右方看去,一名身着华丽凤袍、头戴凤钗的尊贵女子被四名宫女簇拥了出来,两名在前扶着她、两名在后拖着长长的明黄色绣凤曳尾长裙。 女子很美,肤如凝脂,标准的瓜子脸,柳叶弯眉,高挺的鼻梁下,红唇轻抿,如红樱桃般,诱人采撷,那双美丽的杏眸清澈如水,在阳光下更显明亮,行走时,腰若拂柳,婀娜姿态令人暇想万分。 在四名宫女的搀扶下,凤袍女子登上了红色的地毯,踏上了白玉石阶,然后在白玉石阶之颠停住,站在龙袍男子的身旁。 男子的凤眸淡然,无一丝情绪变化。 “现在……”太监高亢的声音又欲喊起。 “等一等……”凤袍女子清亮的声音打断了太监的声音。 声音嘎然而止,太监十分纳闷的盯着凤袍女子那脸上明媚的笑。 她笑得十分灿烂,美丽的小脸上,颊边两个浅浅的酒窝,深入人心。 龙袍男子转过头来,淡然的眸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你想做什么?”他淡淡的出声问,他已经既往不咎了,她还想做什么? 水心明媚的笑倾城倾国。 忽地,她摘下头顶的凤冠,然后当着众人的面解下腰间的白玉束带,脱下了身上的凤袍,冷不叮的转身,朝着莫元靖的脸狠狠的砸去。 她等的就是这一刻!!她不要再做他的皇后,她宁愿死。 “它是你心爱女人的东西,我还给你。” 他的视线盯着她仅着白色中衣的胸前,手中撩着凤袍,修长漂亮的手指轻轻的划过上面的凤纹刺绣,嘴角勾起讥诮的笑意,深邃的凤眸微眯,一字一顿的说:“既然要脱,就脱得彻底,让大家看看你到底——有多贱。” 所有大臣错锷的看着这一幕,没想到封后大典会突然出现这一幕,众人的心中不知不知该悲还是该喜,各自胆战心惊的注视着台阶顶端的一切。 水心豁然又笑了,这一次笑得愈发动人。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爽快的大声答:“好!” 好?莫元靖眯起了眼睛打量她。 不等莫元靖催促,水心缓缓的解下了腰间的束带,再是里面的明黄色中衣,渐渐的,露出了里面白皙的肌肤,诱.惑了在场的所有人,所有人全低着头不敢看,有的人便偷的瞧。 当水心褪下了身上所有的衣衫,她优雅的转身,用赤.裸的胴体面对他。 “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他回答她的,只是甩袖转身,怒吼一声:“滚!” 滚。 她终于可以走了。 小金子忙喊:“礼成!” 水心直接走下台阶,当着所有人的面,没有一丝畏惧的往中门走去,这一次,她要走回的,不是后宫,而是自由! 盛怒的莫元靖没有立即去追水心,因此他即将错过她。 只见莫元靖附在小金子耳边说了些什么,小金子惊恐的睁大了眼睛,连连点头,便抱着一张纸和一只笔跑到台阶前,逐个的问问题,然后在纸上拿笔记录,整整半个时辰后,小金子回到了莫元靖的身侧。 看着小金子手上的名单,他黑着一张脸阴鸷的扫向台下众人厉声高喝:“刚刚回答“有”的人,全部都站出来。” 众人议论纷纷,然后有三分之一的人站了出来。 “很好!”莫元靖眯起了眼睛,瞳孔中迸射出森寒的光芒,凝聚着杀气。 “主子,现在要赏他们每人各一百两银子吗?”小金子很奇怪,莫元靖为什么要所有盯着水心身体的人站出来,假如有误答者,后果自负,并且……赏银一百两。 赏银?莫元靖嘲讽的冷哼了一声。 “禁卫军总领何在?” 最靠近莫元靖的一名将士出列:“在!” “把这名单上的所有人,全拉下去!”莫元靖残忍的冷笑:“挖出他们的双眼!再从库房给每人一百两,永远不准他们再踏进皇宫半步。” “是!” “摆驾!”莫元靖冷冷的低喝,无视身后的的哀求声。 眼前的事情解决了,现在该处理水心的事情了,他必须要提醒她,她现在已经是他名正言顺的皇后,以后不准她再做那些有失身份的事情,特别是跟别的男人私会。 他迎着风,脚步轻快了许多。 虽然心里仍然恨她,但至少她现在是在他身边的,总有一天,她会明白,到底谁才是最适合他的。 映着斜阳,他的嘴角挂着金黄色的笑容。 ?????? 水心裸着身子,一直走到皇宫正门处,没有人敢拦住她,她的嘴角一直挂着笑,不知是喜还是悲,今天……她彻底成了皇宫的笑柄。 她慌乱中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找到好心人施舍布料后,她就可以重新见人了,出了皇宫之后,她就是真真正正的自由人。 突然一个人拦住了她的去路,一块布料罩在她的肩头。 她警觉的抬头,讶异的抬头看到了夏侯寅冒火的眼。 “他怎么会让你这么就走出来?” 突然听到别人的关心,水心倔强的眼泪终于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害怕的倚在他的胸前。 “带我走,带我走,快点带我走!”她的双手揪紧了衣裳,她没有哭出声,眼泪沾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好,我们现在就走!” 正文 四年后 边塞之地,到处是一望无际的绿色大草原,不时的可见几处牧羊群,牧羊犬忠诚的守护在牧羊群的旁边,在主人挥动了手中的牧羊鞭发出指令时,牧羊犬便立即跟着指令将羊群赶到主人指定的方向。 日头偏西,现在是春初时刻,春风吹拂在脸上,带着一点点凉意,却不刺骨。 一名看起来大约二十出头的女子,生得美丽,脸上带着笑容,手中挥着鞭子,动作娴熟,与她一同的还有一位二十多岁的女子,面貌清秀,脸上颇带几分苍桑,左手牵着一名大约三四岁大的小男孩,右手则挥动着鞭子。 两人皆是身着红蓝相间的格子粗布褂子和长裤,是当地的衣着。 画面倒回面貌清秀带着孩子的女子身上,这是一名典型的边塞女子,皮肤黝黑,一张脸上尽显沉稳,她抬头看着西南角一块乌云正酝酿着,便急冲漂亮的女子唤道。 “无心!”女子略显粗犷的嗓音,在草原上,即使无风也可以传得很远。 被喊作无心的女子转过头来,歪了歪头,笑问:“孙姐,怎么了?” “无心,天色已晚,而且有一大片乌云即将过来,可能会有风雨,这儿离帐子有些远,我们先回去吧!” “嗯,好!”无心答应着,直接扬起了鞭子向牧羊犬指令。 在她们的身侧有两只牧羊犬,原本是伏在地上的,看着牧鞭动了,身形矫健的立即冲上前去驱赶羊群。 那些自由自在啃着草的羊儿们,听到犬吠声,知道不能再啃草了,全哀鸣的咩咩出声,却只能无耐的往前走。 鞭子持续的抽打着,被称作孙姐的女子好奇的看着某个方向,似乎看呆了点。 “娘,您在看什么?”童稚的声音响起,也唤住了水心的目光。 无心也好奇的顺着孙姐的目光看去,远远的,她便看到了一个大队伍正往这边赶来,排场、气势壮大,在这草原上,实在是难得一观。 “那是什么?”无心眯了眯眼,她看得不甚清楚,视线近视度起码三百以上。 “噢,那应该是天瑞帝国的兵马吧!”孙姐啧啧的赞叹出声:“果然是泱泱大国,排场就是不一样,来到我们华地国,这么大费周章,可见天瑞帝国的皇帝很重视与我们华地的关系,以后我们华地国能倚傍天瑞帝国,以后就会很少战乱了!” 孙姐的脸上露出喜色,然无心的脸在听到天瑞帝国四个字的时候,突然失笑,她惯有的甜美笑容僵硬在脸上。 天瑞帝国…… ?????? 长长的队伍,领队的二十六名,后面还跟了数百名护卫,全是骑兵,只两辆马车,前一两是漆金色的豪华马车内,左永年和雷鸣二人各占据了马车左右的位置,一人一骑,最前面的的侍卫手中各持着一面黄色的旗帜,上书“天瑞”二字,彰显黄家风范。 莫元靖略显疲惫的坐在马车内,双眼却依旧凌厉慑人,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整整四年了,四年的时间,让他变得比四年前更加沉稳,手断也愈来愈残忍、无情,对于犯错者,绝不饶恕,是以众多大臣和他的近身侍卫和太监宫女们全战战兢度日,深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于他。 坐在马车上,稍稍撩开西边的马车窗帘,一眼便瞥见了西南角的乌云,泼墨般的眉深皱了几分。 “什么时候才能到达?”低沉的嗓音中,有着几分沙哑,虽然如此,依旧掩不去他身上独有的高贵气质,仍是该死的吸引人。 右侧恰好是雷鸣,那张千年不化的脸,犹如僵尸一般,经过了三年,还是一丝儿也没有变化,还是那样欠揍。 “回主子,还有半个时辰才能到达华地王宫!” 莫元靖轻“嗯”了一声,然后嘱咐:“加快行进,尽量赶在风雨来之前到达!” “是!”答应着,雷鸣已经夹紧了马腹快走了几步到前面去吩咐。 放下了帘子,莫元靖收回了收指,静静的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 然刚一闭眼,他的眼前便浮现出一张娇俏的小脸来,美丽的面容,散发着自信的光彩,让人看了便不舍得移开目光。 可是…… 他的手指捏碎了木桌的一角,指关节用力泛着丝丝白色,看得人怵目惊心。 水心! 他的嘴唇微张微合,念着这个名字,心口处便泛着丝丝的疼痛,手指轻轻的按在心口处,疼得她蹙起了眉头,便不敢再去触碰心口。 她已经离开四年了,四年前,在他以为她会留在他身边,与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时,她却离开了,那么无情的离开了他,连他最后一面,她也不愿意见就离开了。 当时有城门的守卫看到是夏侯寅将水心带走的。 楚国独立,夏侯寅自立为王,那小小的地方,只要莫元靖肯,就一定能拿下来,但是他只有一个要求,要夏侯寅交出水心,但夏侯寅口口声声说水心早已不在楚国,这四年来,他在楚国的探子却一直没有探出水心在哪里,据探子回报,水心在四年前的时候,与楚王失散,也许现在还活着,也许已经…… 不!他倏的睁大了眼睛,惊喘了一下。 他绝对不会相信她已经死了,他的心脏还在跳动,还会疼,她就一定还活着,他对于背叛者从来不会轻饶,而她……也一定要为她曾经对他的羞辱而付出代价。 当年的皇后失踪,在天瑞帝国,一时轰动,所有人都议论纷纷这个前朝不贞太子妃,当朝裸身出逃皇后。 他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块硬物出来,摊开掌心,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躺在她的掌心中,依旧是四年前,他送她的那块玉佩。 倏的,他眉心紧蹙,手指用力的握紧那块玉佩。 他发过誓,他会当着她的面,将这块玉粉碎,告诉她,他们之间,就如同碎玉一样,再也不能重圆了,然后再杀掉她,以雪前耻。 然心口处再一次的疼痛告诉他,他所想的那些,全部都是他表面上的以为,实质上他想见她想要发疯了。 他知道自己四年前为什么在发现了她跟夏侯寅有奸.情之后,他还会那么大方的留她下来,只因……他不想放开她。 即使她背叛了他,可是他还是不愿意放开她,即使她的心里没有他,他也会留她在他的身边。 杀了她?呵呵……假如他真的会杀了她,四年前他就不会一次次的用自己的生命去救她。 多少个日日夜夜,梦幻间,他都能听到她的声音,那么动情的呢喃:“子靖!”一遍一遍的唤着。 他双手用力握紧,眉宇愈皱愈紧,额头上的青筋用力暴突,好似它主人的情绪。 一个声音在气急败坏的呐喊:该死的水心,你到底在哪里?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嘴里不停的呢喃着一个名字:“水心!” ?????? 一阵风吹来,无心应景的打了两个结实的喷嚏:“哈啾哈啾!” 她吸了吸鼻子,也没有感冒呀,肯定是有人在骂她。 她站在原地,一边赶着羊群,一边出神的望着那长长的队伍,眼中却是一抹痛闪过。 她不是别人,正是已经离开天瑞帝国的水心。 整整四年了,她依稀还记得当初的事情,她跟着夏侯寅离开之后,莫元靖的人也随后赶到。 夏侯寅与华地国的一名将军关系不错,夏侯寅便利用他的关系将她送到了华地国。 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出的计谋打盛了左翼的小国,为国家扩张了国土,她的才华渐渐被华地国国王忽也列发现,只因女子不能入军作官,忽也列惜才,破格设立了女冠这一职,她的权势凌驾于国师之上,但因她并不爱弄权,并且平易近人,她在华地国的威望很高,平常没事儿的时候,便跟民众一起放放羊。 孙姐是她刚入华地国时认识的人,所以她便常常跟孙姐和她的孩子一起放羊,只因莫元靖突然要来的消息,惊骇了她,当下她要求在孙姐这里暂住两天,只想躲着他,却没想到突然要跟他正面交锋。 那大队人马加快了速度,眼看不一会儿就要赶上她们了,水心心里着急,急忙赶着羊群。 然,就在这时,有几只羊直直的向人行队伍冲去,其他的羊儿们似看到了有趣的事般,全一窝蜂的跟上去,拦也拦不住。 水心傻眼了,完了! 正文 重逢不相知 “天哪,这该怎么是好,无心,你还愣着干嘛,我们快去追,要是那些羊群撞到了天瑞帝国的队伍,说不定两国建交就此受阻,天哪!”孙姐一口一个天哪,脸早已吓得苍白,吩咐了关关待在原地别动,便甩开了步子甩着鞭子去赶羊群。 “你别傻站在那里,现在害怕也迟了,我们赶紧看看怎么将损失减到最小吧!”孙姐回头冲水心急唤着。 水心的脸色煞白,她也是被吓的,可是长年练就的胆量,是不容易被这种排场吓到的,能吓到她的……只是那华丽马车上的人。 洁白的贝齿咬紧了下唇,粉嫩的唇被她咬出了一排深深的牙印她也不在乎,一双眼睛仍死死的盯着那辆密封性良好的马车。 而在马车两旁的人,她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一个是左永年,一个是雷鸣,这么多年没见,他们还和四年前一样,一个挂着棺材店老板的笑容,一个冰冷如僵尸。 就在雷鸣转脸欲看向这边时,她吓得赶紧垂下头去。 眼见孙姐已经搞不定那些羊群,她紧张的用余光看过去,只要她低着头,不会有人认出来的。 “娘……”关关吓得哭了起来,终归是年纪太小。 水心安抚的拍着关关的肩膀。 “关关乖,娘马上就回来了,你乖乖的等着好吗?”她心里着急,但现在又不敢过去。 那些羊群撒了欢,根本不受孙姐的控制,在人群中穿来穿去,惹得人行队伍一片混乱。 该死的,孙姐搞不定羊群,她若是影响了队伍前行,她就真的不得不跟莫元靖他们对峙了。 孙姐急得快哭了,那些羊儿们个个仰头咩咩着在人群中挤着,就是不愿意离开,那些侍卫看起来似乎要出刀子了。 天哪,那些羊儿都是孙姐的命啊。 水心慌张的跑过去,从腰间掏出了一块令牌出来。 “对不起,我是华地国的女冠,刚刚这些羊儿突然不受控制,我们这里的百姓以羊为先,能劳烦一下请你们帮帮忙好吗?谢谢各位了!”水心压低了嗓音客气的冲侍卫说着。 那侍卫盯了那令牌好半响,又召了其他人看了看令牌,看不出什么问题,便直接挥了挥手命令众人帮助孙姐将羊群赶离。 “去看看怎么回事!”坐在马车中的莫元靖,陡然阴沉的发出声音。 那个声音,水心当然认识,四年来,每夜都出现在她的梦魇里,让她浑身冷汗的惊醒过来,每一次都让她心有余悸。 四年的梦在这一刻,几乎变成了现实。 然而在梦境里,他看到的都是他在指责她为什么背叛他,为什么要离开他。 可笑,明明是他背叛了她,他却反过来诬陷她。 想是这样想,现在要想着如何脱身才是。 眼见孙姐已经松了口气的将羊群赶走,由忠实的牧羊犬看住,她便又紧张的回到原地地来。 嗒嗒的马蹄声,一步一步的向她靠近,水心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低头,用眼睛的余光打量量着雷鸣。 他依旧是那么的高傲,不可一世,在看向她时,目光是轻蔑的,甚至不想多看她一眼。 幸好来的是雷鸣,假如是左永年的话,恐怕很容易便会发觉是她。 她松了口气,毕恭毕敬的低头,双手中举着刚刚的那块令牌,递高过顶。 “雷侍卫,这是我的令牌,我是华地国的女冠!”水心捏着嗓音说道。 雷鸣稍稍的瞥了一眼,见着了牌子,仍是高傲的移开了视线,冷冷的问:“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哦,是刚刚我与我们华地的百姓一起放羊,羊儿大概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排场,被吓住了,也想来瞻仰一下贵国的风姿,所以才会冲撞了您,真的对不起!”水心连声道歉。 别的不会,拍马屁还是会一点的,以备不时之需,在这里,很多时候都用得上,她用得也溜,这就是中国的传统美德,在古代也是很博大精深,拍马屁要拍得准,挑好时机。 看着雷鸣愉悦的神情,水心知道自己拍马屁拍对了。 “下次注意!”他把令牌递了回来,水心忙收进怀里。 “谢谢谢谢,我们下次一定会注意的,谢谢您了!”水心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了,能跟他相处的时间越短,对她的隐藏工作就愈好。 “雷鸣,好了没有?”莫元靖在马车内的声音有几分不耐烦了,低沉的嗓音浑厚有力,隐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来了!”雷鸣面无表情的回头答了一句。 又是他的声音,每一次听到他的声音,她的心脏都会不受控制的扑通突跳了一下,让她无法自控,只能任凭自己的双眼呆呆的望着那马车。 “马车内,是我们皇上!”雷鸣似乎感觉到了水心的视线,鉴于水心刚刚的马屁拍得好,雷鸣格外开恩的为她解释。“你可以走了!” “嗯,是!”水心飞快的转身,生怕雷鸣会突然再叫住她不让她走了。 水心的脚步飞快,大概是因为太过慌乱,整个人心绪不安。 “怎么样?没事了吧?”孙姐紧张的抓住她,担心的问着,深怕自己的失误会坏了国家大事。 水心投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笑容略显苍白。 “没事了,只是小事而已,大国也也有大国的气度,不会跟我们这些百姓一般见识的!” “那就好!”孙姐松了口气,孙姐只比水心大了一岁,她老成话语及苍桑的声音都误让水心以为,孙姐已经很大年纪了。 “别担心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免得淋了雨,关关会感冒的!”水心笑着指道。 “唉呀,差点就忘了!我们赶紧走吧,关关,来,跟着娘!”孙姐忙唤自己的儿子。 莫元靖跟水心就这样擦肩而过。 车队与水心他们渐渐分开了一些,莫元靖突觉得车内有些闷,便掀开了车帘,远远的便看到两名女子,其中一个还牵了个三四岁的小孩,挥着鞭子愉快的唱着童谣渐渐远去。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雷鸣刚归位,他便问道。 “噢,是羊儿受了惊,现在已经没事了。” “嗯!” 莫元靖刚要放下车帘,猝然在刚刚离开的那两名赶羊女子的其中一名身影盯住。 那动作,身形,怎么这么像……她? 不等莫元靖开口又问,雷鸣已经脱口打断了他的话:“主子,我们是不是继续赶路了?再耽搁我们就真的要淋雨了!” “嗯,继续前行!”大概是他认错了,这些年,这种情景他已经遇到过很多次了,可惜都不是她,他暂时还不想又认错耽搁了大队。 “是!”雷鸣依言,大声朝身后大喊:“全速前进!” 队伍又开始行进了,这一次比刚刚的速度又快了一些,骑在马上,看着风吹草低现牛羊的景象,无疑是一种享受。 雷鸣的目光也下意识的向刚刚答他话的女子望去。 突然那女子之前的一声唤让他突然愣住。 雷侍卫…… 她怎么会知道他是雷侍卫的?当时距离不远,以他的耳力,她与那些侍卫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并没有任何人告诉过她,他姓雷。 那声音,那身形,怎么这么像…… 雷鸣陡然身子一怔,愣愣的望着水心的背影发呆。 眼波流转间,雷鸣不动声色的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了几不可见闻的意味深长的弧度。 ?????? 在莫元靖的队伍到达了华地城的城门前时,一场大雨倾盆而落,他们便正好在城门处躺雨,直到雨停,西天挂着一道彩虹,映着美丽的彩虹,众人便继续上路。 莫元靖的队伍到达了华地国王宫之外,华地国国王忽也烈早已领了众大臣一起站在门外等待,那排场可见华地国对来客的欢迎程度。 莫元靖下了马车,忽也烈热情的迎了上来,五十多岁的他,满脸皱纹,额头上的褶痕能夹死一只蚂蚁。 “欢迎天瑞帝国的皇帝陛下,快里面请!” “国王客气了!”莫元靖淡笑着礼貌的答。 一直跟在莫元靖身侧的雷鸣,向来少话,却突然开口向忽也烈发难:“贵国的女冠在何处?身为百官之首,为何不来迎接我们陛下?是不是你们看不起我们天瑞帝国?” 水心,别怪我不义,只怪你以前手段太让人深恶痛绝。 正文 再遇1 “这……”忽也烈愣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为难的表情,面色微白了一些,但还是礼貌的回答:“女冠因为身体不适,所以暂且告假!” “身体不适?不知是哪里不适?”雷鸣穷追猛打,不给忽也烈任何喘息的机会。 “雷鸣,你怎么了?”左永年压低了声音斥责,趁人不备扯了扯他的衣袖,以免雷鸣太过放肆,扰了双方的和气。 “这个……”忽也烈哑口无言,在忽也烈身后的其他大臣亦同样面面相觑。 稍时,忽也烈淡淡一笑:“既然天瑞帝国的皇帝陛下想要见我们女冠的话,那是女冠的荣幸,请各位先入宫休息,我这就派人去传唤女冠,倘若女冠身体复原的话,马上来见各位!” 这下雷鸣该满意了吧? 谁知,雷鸣意料之外的冷哼了一声,戏道:“方才路上,我们还遇到你们女冠在放羊,气色不错,放的羊儿冲撞了我们的队伍,手里拿着女冠令牌!” 一句话,说得忽也烈瞬间脸色惨白。 “果真如这位将军所言?” 雷鸣脸一下子拉得很长。“贵国既然这么没有诚意……” “不不不!”忽也烈连忙摆手,脸色倏变,冷冷的朝身后的一名太监低喝:“马上去传唤女冠,今天晚上的接风宴,一定要来参加!” “呃,是!”那名太监听了,匆匆忙去。 再回过头来,忽也烈已经恢复了方才的神情,真诚的道歉:“女冠冲撞了贵客,理当赔礼道歉,今天晚上,她一定到!” “那就好,国王陛下,后面有一车珠宝、珍玩和绣缎,是我们皇上送给贵国的礼物!”雷鸣面无表情的答,看起来仍是皮笑肉不笑,比刚才那张凶煞死人脸要好多了。 忽也烈顿时眉开眼笑,方才心头被雷鸣激起的愠意一扫而空。 “多谢贵国,你们舟车劳顿,想必都累了吧,客卧房已经准备好,晚上我为你们准备了接风宴,还请贵国皇上赏脸参加!”目光终于掠回莫元靖脸上。 “那就谢过国王陛下了!”莫元靖淡淡的应了一句。 临行之时,莫元靖有意无意的回头瞪了雷鸣一眼,然后继续前行。 那个眼神,危险而凛冽。 左永年想笑不能笑,故意用手肘捣了一下雷鸣,稍稍歪头压低了声音嘲讽:“一会儿有你好果子吃了!” 其他还有不少看好戏的视线,雷鸣的这一喧宾夺主,在今天算是大出了风头,所谓枪弹专打出头鸟,就是这个道理。 ?????? 豪华的客殿,摆设虽不及天瑞帝国,但是在这蛮荒之地的宫殿,还是颇有特地,建筑所用的材料大多都是竹木,竟也能如此坚固,还是许多用兽皮或是象牙等物制成的寝具、器皿,都非常精致。 屋内一方红木桌后,莫元靖沉着脸坐着,侍卫都在外面守候,只留下两个贴身守卫在门内,剩下的便只有近身伺候的小金子,及站在桌前低着头如柱子般站着的雷鸣和左永年。 锐利的凤眸扫过眼前两人,犀利的视线,宛若利刃能穿透人的身体,让雷鸣和左永年二人皆不敢迎视他的视线,以免被碎尸。 屋内很静,没有人敢开口,更不敢大口呼吸,死一般的静,静到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每个人都静静的等待着。 “啪”一声,莫元靖含怒的掌拍在桌子上。 凤目直射向雷鸣。 “雷鸣!”低沉的嗓音是隐藏着不容忽视的严厉。 “属下在!”雷鸣千年不化的脸,依旧没有一丝儿波纹。 “你可知罪?” “不知属下罪在何处?”雷鸣一脸的无辜,不答反问。 莫元靖的眸子倏的眯了起来。 他现在最头疼的六子、雷鸣和左永年三名侍卫,三人性格炯异,只因对他忠诚,全都吃定了他不会拿他们怎么样,所以日益放肆,只是他们每个人都很有分寸,不会触到他的底线。 但是这一次,雷鸣确实让他不悦,主子尚未开口,当侍卫的就先开口,喧宾夺主,虽不是大事,但跟他平时的作风太不像,不得不让他以为,雷鸣是不是想要反他这个主子了。 “难道要情景重现,你才能知道你犯了什么错?”莫元靖冷哼了一声,没打算轻易放过他。 雷鸣似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 “终于知道犯了什么错了?”汝子可教也。 “臣还是不知道!”雷鸣千万不化的僵尸脸,依旧平静。 他的表情,呼一下点燃了莫元靖胸中的火焰。 “你对华地国的国王那般训斥,你以为我们天瑞帝国是什么?土匪吗?” “陛下,您的话中有误!”雷鸣稍稍皱眉稍,一板一眼的提醒。 “什么有误?” “属下不是训斥,而是提醒国王陛下,该对您尊重!”雷鸣揭露答案,露出一丝期待,他这么忠心,该受到表扬的吧? 然听了他的话,莫元靖额头上的青筋暴突,一只手抚额,手指按住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他们什么时候能让他省心呢? “好吧,不管你为什么要提醒他,我想问你,你是不看上人家女冠了?”以雷鸣平时的作风,根本不会特地提到某个女人,他可是提了女冠很多次,更故意找岔。 这就是莫元靖为什么当时没有当场斥责下雷鸣的最主要原因。 现在六子有了伴侣,就差雷鸣和左永年这两个手下还是孤家寡人,看来真的是他这个做主子的太忽视他们了,跟了他这么久,他们也寂寞了,想要女人也是理所应当。 意外的,雷鸣那千年不化的僵尸脸,突然抽搐了,像是听到了什么惊骇之事般,两只眼睛瞪大了瞅着莫元靖,无措、惊慌在他的脸上浮现,还有纠结和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左永年好奇的盯着雷鸣千变万化的脸,嘴角露出了一抹了然的笑容,打趣的看着他。 “怪不得雷鸣这么关心人家女冠,原来是春天来了,所以思春了嘛!” 莫元靖欣慰的点了点头,既然雷鸣这么喜欢人家,他这个做主子的,也不能袖手旁观,他要像当父亲般把他的忠诚侍卫们一个个的嫁……呃……不,一个个的为他们将新娘娶进门。 而且……雷鸣能露出这么千年难得一见的表情,确实让人振奋哪,他可是从来不苟言笑的,不管花多大的代价,他也会将那女冠带回天瑞帝国,再给他们举行隆重的婚礼。 再说了,那女冠的聪慧,他也是有所耳闻,将来还能为天瑞帝国效力,花再大的代价,也值了。 唉呀,当这个皇帝,也不是那么无聊了。 雷鸣这一次连身子都在发抖,握着剑的手一颤一颤的,剑身与剑鞘的碰撞发出叮叮的清脆声响。 “主子!”雷鸣咬牙切齿的低声唤,脸色依旧在黑与白之间摇晃不动,花不溜啾。 “嗯,什么事?”他心情正好呢,已经将方才雷鸣之罪忘得一干二净。 “属下并没有看上女冠!”他一字一顿的解释。 左永年被雷鸣的表情逗得暗笑不已,在听到雷鸣最后一句话,他终于忍不住捧腹笑得前仰后合。 “我说雷鸣,你平时一本正经的,不沾女色,现在突然春心荡漾,大家知道你并不是那方面有问题,你又何必推辞呢?你刚刚的解释,更像是掩饰,此地无银三百两,你就别再装了,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害臊的?”左永年促狭的调侃道,跟六子混得时间久了,他不正经起来的时候,与六子不相上下,这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一把亮晃晃的剑,嗖的一下出鞘,雷鸣怒发冲冠的以指指着左永年的嘴巴:“你再说,我就把你的舌头给割了!” 左永年悻悻的翻了翻白眼,嘴里小声的咕哝:“被踩住了尾巴,恼羞成怒了!” “你……” “够了!”雷鸣还想要斥责,莫元靖一声低喝唤住了二人。 “属下放肆了,还请主子恕罪!”雷鸣面无表情的回神,忙将剑收鞘。 “恕你无罪!” “谢主子!” “先别谢得太早,等明天见了那女冠,我再决定要不要为你提亲!”莫元靖挑了挑眉,笑眯眯的看着他。 果不其然,雷鸣的脸再一次青一片紫一片,不过几秒钟而已,雷鸣的脸色突然回复平静。 主子,您话说得太早了,等您见了人,还不知到底是赏给属下呢,还是您自个儿留着。 正文 再遇2 一场雨过后,天有些凉,眼见太阳渐渐落下,水心却一直站在农家特有的土房边吹着冷风,遥远的眺望,魂儿早已不知飞到了哪里去。 孙姐刚刚洗好菜,打算让水心生火,在屋内没有看到水心,一出门便见她站在风口吹着风,她刚要开口,忽见水心的颊边一抹亮光闪过,凄哀的让人不忍打扰她。 孙姐的唇嗫动了一下。 今天水心的模样很奇怪,今天放羊归来时,她总是三步一回头,视线悠远的望向深厚,眼中的情绪让人心疼。 以为回来之后她就会没事了。 水心在她的眼中,是聪慧爱笑的女子,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对于她的过去,别人问了,她也只是一笑付之,只说之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但是她的笑容特别让人喜欢与她亲近。 她遇到水心四年了,从来没有看到过她忧伤的表情,她的忧伤为谁? 同为女人,孙姐十分同情水心,对她也是格外照顾。 叹了口气,她回到屋内拿了一件羊皮披风出来,披在她的肩头。 “外面凉,你身子这么弱,不披件衣服就出来,也不怕着了凉!”孙姐咕哝的念叨她。 忽地,水心的身子一怔,眸子突地圆睁,怔怔的低头看着肩上的披风,手指轻轻的划过上面的戎毛。 那句话像魔音一般,男女声混杂着:“你身子这么弱,不披件衣服就出来!”记忆在瞬间与心灵某处的声音重合,所有的记忆似乎又回到了四年前。 某个人,也是这样总是念叨她身子弱,不披衣服任性的出门。 然后双手也似现在这般,轻轻的抚着她的双肩,温暖的力量从肩头传到心底,她就不冷了。 只是这一次,那羊皮披风再暖,也暖不了已经凉透的心。 “我已经站习惯了,没事的!”水心轻声安慰她,知道孙姐是为了她好,语气也温柔了许多。 “再习惯了也不能亏待自己的身子,看你手这么凉!” 温暖的厚实手掌握着她冰凉的小手。 她身子微颤着,一幕幕的过去,像放电影一样重回她的眼前,隐约中她似又看到了莫元靖的身影,也是这样温柔的握着她,还会将她的小手抓到他胸前的衣襟中,为她取暖。 一只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招回了水心的视线,吓得水心窘迫的回神。 “呃,我没事,谢谢孙姐。” “是不是在想什么烦心事?能告诉孙姐吗?”孙姐微笑着问道。 水心略一蹙眉。 她的表情已经回答了孙姐,孙姐无耐的摇摇头。 “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不过你要好好的保重自己的身体呀。” “嗯,我知道了!”看着隔壁土屋烟囟的炊烟袅袅升起,她豁地清醒,拍了一下自己的离门:“唉呀,该做饭了是吧,我来升火!” “你真的没事吗?”孙姐担心水心的情绪。 “我能有什么事,人嘛,偶尔感伤一下世事,也是理所应当的嘛!”水心一句话将孙姐的问话给搪塞了过去。 她的话,也确实让孙姐放下心来。 “好啦,既然没事,就快升火吧,关关已经饿了!”孙姐笑着说。 “我也饿了!” 水心的前脚才刚踏进了屋内,身后便有个粗犷的声音唤住了她。 “无心,陛下请您回宫!” 孙姐着急的将水心推了出去。 “陛下请你回去,你还是赶紧走吧!” “等一等!”水心拉住了孙姐的手,心脏露跳了一拍,双眉高高的挑起,不悦的看着忽也列身边的近侍。“我不是跟陛下请过假了吗?这两天我就回宫了。” “这个……”那名太监无耐的叹了口气:“这不怪陛下吧,陛下已经为您说了情,可是天瑞帝国的人坚持要您过去,说您是百官之首,理当表率,今天国王陛下差点下不了台,所以特地命小的过来请女冠大人赶紧回宫!” “什么?”孙姐错锷的瞪圆了眼睛,眼珠子差点瞪落了下来。“你刚刚是说,天瑞帝国的人要无心过去?” “是呀,对方还奚落了陛下,说见您明明活蹦乱跳的!这也怪你们呀,你们怎么就让羊群冲撞了他们呢!” 孙姐害怕的脸上血色褪去,她拉过水心闪到一旁。 “无心,你还是赶紧走吧,不要回宫,不管到哪里都行,天瑞帝国的人,一定是想治你的罪,亏我还以为他们真的有泱泱大国的气度,没想到他们那么小气!”孙姐气得开口便骂。 水心锁紧了眉头。 她是不能跟莫元靖他们见面的,倘若见了面,他们就一定会识破她的身份,到时候她铁定又逃不掉了。 但是若她不过去的话,华地国的安宁肯定会就此破坏。 不远处还有马牛羊悠闲的吃着草儿,人们见了面笑呵呵的打着招呼,一派和气的景象。 到时候两国兵戎相见,他们的笑容都会消失了吧? 她着实不想让这么多人因此而害怕。 她在去和不去两个之中纠结了起来。 忽地,她的眸子一亮。 有了! “孙姐,有一件事情,我想请你帮忙!”她笑得灿烂,仿若无事一般。 ?????? 晚间的华地国王宫甚是热闹,歌舞升平。 华地国国王忽也列,为表示自己求和的决心,让莫元靖同他一起坐在正中央的主位之上,左永年同雷鸣在左侧第一排坐着。 满堂坐着十来名大臣,每桌上皆放着当地所产的哈密瓜、葡萄等水果,另有马奶酒和烤羊腿等物,纷纷散发出诱.人的香味,让人味觉大动。 不过对于初到边塞来的雷鸣和左永年闻着马奶酒,只觉得腥腻,敬了一圈的酒,他们两个面前装马奶酒的碗都只少了不到半碗,着实难以下咽呀。 相对而言,他们两个皆佩服莫元靖,一碗一碗的下肚,马奶酒顺着喉咙滑到胃里,让左永年和雷鸣两人皆惊得咽了一口水。 左永年和雷鸣两个猜拳来决定下一个谁出去跟谁敬酒。 还没有决定好,门外忽地传来了一阵高呼:“女冠大人到!” “终于来了!且看她今天是怎么死的,一个女人也能比男人的职位更高!”群臣中有人议论纷纷,似乎并不看好水心比他们的职位高,不想要仰着鼻息去看一个女人。 一听到那声音,雷鸣下意识的停止了与左永年的猜拳,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门外。 天已经黑了,只能隐约看到身形。 左永年哇哇叫了一声:“我赢了,快,该你去敬酒了!” 喊了两声,发现并无人应他,左永年好奇的抬头,蹙着眉顺着雷霆的方向往门外看去。 看雷鸣的眼睛似乎看直了,左永年打趣的顶了顶他的腰间:“怪不得你眼睛都看直了,原来是你的未婚妻到了!” “胡扯!”雷鸣唾骂着,拿手肘狠狠的撞开了他倚近了他不怀好意的身子。 “啧啧,又恼羞成怒了。” “等你看到她的真容之下,你再下结论!”雷鸣莫测高深的说了一句。 咦?怎么听起来很神秘呢?这让左永年忍不住更加期待见见这个女冠了。 随着喊声的渐落,两个人一前一后,一男一女从华丽的大殿之外走了进来。 舞伎们各自退在一旁为两人让路。 为首的便是国王忽也烈的太监,跟在她身后的女子,白皙细致的肌肤,身材婀娜,额间一朵艳红色的梅花绽放,一双灵动的双眼明亮有神,可惜除了一双眼睛和以上的部位之外,脸的其他部位被一方绿色丝巾遮住,令人浮想翩翩。 “女冠啊,你终于到了,天瑞帝国的皇上已经等候你多时了!”见到水心到了,忽也烈松了一口气,心里正琢磨着要将水心送给莫元靖,这样肯定会令莫元靖大悦。 水心优雅的俯身,同边塞国人一样右手放在左胸前毕恭毕敬的低头行礼:“参见国王陛下,参见……天瑞皇陛下!” 她嘶哑着声音,听得在场的人都皆是一惊。 似乎感觉到了众人的诧异,水心又是优雅的俯身一礼。 “微臣病尚未恢复,还请陛下见谅!” 莫元靖蹙起了眉,这动作和身形,怎么这么像……她…… 雷鸣可不愿意给水心玩弄神秘的机会,他突然站了起来,冷冷的讥讽:“下午还好好的,怎会突然又病了?” “莫非这位将军不信?” “自然不信!” “是不是我拿掉了脸上的面纱,你就会相信了?”水心含笑的问。 “当然!” “好!”她也很爽快的回答。 然后缓缓的抬手摘掉了右耳的纱角,缓缓的,一张脸暴露在众人的面前。 ———————— 正文 献身1 假如,一对曾经深爱过的人,在看到自己爱人的那一瞬间,认不出她来的话,那就说明,那个人对另外一个人,根本就没有深爱过,从来没有。 水心微微一笑,然面纱下的脸却让众人唯恐避之而无不及,上面突然长出了一个个的水泡,在她身前的那名太监早已躲得远远的,深怕她得了什么瘟疫会传染到似的。 四周应景的传来了一阵抽气声,个个嫌恶的盯着那张脸,恨不得马上伸手去将她脸上的面纱再戴回去。 本来想要看好戏的雷鸣,也看得呆了,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 呃……眼前这张脸,可就真的看不出来原来是什么模样了,只是……他还不死心,他不相信,他这次又被这个女人给耍了。 唯独莫元靖,仅是淡淡的瞟了一眼,目光在她的脸上一掠而过,没有一丝停留。 那一道目光,犹如燕过湖心,轻轻在湖心一划,燕过,湖心处却荡漾起一层涟漪,在莫元靖的视线掠过她脸上的瞬间,她听到了自己抽气的声音,她努力双手握紧,才让自己不至于紧张的发抖。 他……认出她了吗?在这一刻,明白,原来她也有惧意的,不想让他认出她来,却又很想要知道,自己在他的心中到底有多大的份量。 “陛下,我可以将面纱带回去了吗?”水心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俯身行礼,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她想要的答案,不需要太多的证明,已经揭晓。 “咳咳,还是赶紧带回去!”忽也烈窘迫的觑了莫元靖一眼,深怕莫元靖看了自家丑陋的女冠会对两国建交生出不满。 “谢陛下!”水心的声音是愉悦的,灵巧的手指,拨了拨纱巾,斜眼用余光睨视不远处瞪得眼珠子快掉下来的雷鸣。 他的道行还太低了,他可是没有料到,她水心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干笑了两声,忽也烈尴尬的询问莫元靖:“女冠确实身有不适,这……”若是饮酒,必会再掀面纱,难免会煞风景。 “那就入座吧,左永年!”莫元靖突然声音转向左边正吃着东西,打算眼不见为净的左永年。 “噗……”吃下去的东西,被莫元靖惊得噗一声吐了出来,咳得两声,一张脸窘迫的红了。“主……主子,您唤属下?” “嗯,你到第二排去跟贵国大王子坐在一块儿,女冠身为百官之首,理当坐在首座!”莫元靖淡淡的吩咐,目光稍稍的瞥向雷鸣,言下之意,你不要挡了别人的好事。 窘迫感在瞬间消失,左永年再傻也看出来了莫元靖的意思。 说得好听,是主子自个儿心痒痒的想当红娘了。 他马上屁颠屁颠的跑到第二排跟华地国大王子忽于单坐一块儿。 忽于单是一名体型比天瑞帝国的人稍显魁梧的草原儿郎,双眼黑亮犀利,四肢威武有力,为人甚是豪爽。 然而,被人设计的雷鸣,脸一下子黑掉了。 没有人喜欢被人设计,而且本来是他想要设计别人的,最后套儿却落到了他自己头上了。 他很不开心。 “这个……”水心为难的轻抬手捂着自己的脸颊,眼中露出歉疚之意。“今日我脸上这痘,不能沾酒,也不能沾油腻的东西,所以……” “女冠身为百官之首,竟也是这样无礼待人的吗?”莫元靖的眸子微眯,音量没有任何提升,里面却隐藏着不容违抗的命令。 既然没有认出她,为什么还一定要她留下来?她心中有气,但又拗不过现在的身份。 腹中传来一阵饥肠辘辘的声音。 罢了,为了填饱自己的肚子,低一次头又何妨? 水心咬了咬唇,决定低头。 “谢天瑞皇上!”水心优雅的走到雷鸣的身旁,礼貌的冲他点了点头,然后轻轻的坐了下来,无视雷鸣那双似要穿透她的眼睛。 水心从大殿之中走到坐位前坐下,这一系列的动作做完,四周鸦雀无声,那些舞伎也忘了她们自个儿的职责。 “咳咳,我还是继续喝酒吧,这可是我们这儿最好的马奶酒!”忽也烈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寂。 四周听到这一声,全开始叽叽喳喳了起来,很是热闹,舞伎们不嫌疲乏的拼命舞动她们动人的舞姿。 “你是女冠?”雷鸣突然低声开口问。 “当然,否则还能是谁?”水心继续用那副破嗓音回答。 那声音像是破旧的大提琴发出来的声音,刺耳而且难听,雷鸣听了耳朵一阵发痒。 虽然他对美丑并没有什么歧视,但是丑成这样还出来吓人,那就是她的不对了,现在他最想确定的是她的身份。 “你是今天下午,在草原上出现的女冠?”雷鸣还不死心的低声问。 水心豁然轻笑出声,若是平时,她的声音仿若新莺出谷,但是那破大提琴声,让雷鸣的耳朵受够了荼毒。 好不容易听到她笑完了,才听到她回答:“怎么?不像吗?”她眨动着灵动的美眸。 好可惜呀,一副这么难看的容颜,配着这么一双美丽的眼睛,真是造孽呀,果然是人无完人。 “下午,你似乎没有……” “不!”水心矢口打断了他的声音。 “不?”他嗓音略提高了几分。 “你下午没有看我的脸,不是吗?”水心抓住最重要的一点。 雷鸣皱起了眉,将她的话放在脑中回想了一下,再想一想先前的画面,好像确实是这样,当时他只听到她唤他雷侍卫,而且背影与水心相似便以为是水心,难道是她认错了不成? “这……”雷鸣的表情有几分尴尬了,向来自制的冷面,在这一刻出现了裂纹。 “雷侍卫似乎对我很感兴趣,是不是我长得,呃……”她促狭的眨了眨眼,眼瞅着雷鸣尴尬的去摸成奶酒喝了一口:“很像你的梦中情人,所以你才会这么关心我?” 一句话落。 “噗”一声,雷鸣一口酒全吐了出来,一双眼睛不敢再去偷窥水心。 他的动作亦招来了四周数道视线,窘迫得他想要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想他雷鸣,在战场上威风凛凛,让敌人闻风丧胆,现在居然让一个小女人把他给打败了,而且还败得很惨,倒是十分像某人的作风。 “难道……是被我猜中了?”水心打趣的问,饶有兴味的看着雷鸣那张鸡血一样红的脸。 “当……当然不是!”雷鸣几乎是恼羞成怒的瞪着她。 他会喜欢上她?除非他脑子进水或是被石头敲中了,冰寒的脸,几近破碎。 “不是就不是!”水心咕哝着。 “怎么了?”左永年很八卦的凑过头来,眼中的光亮似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什么怎么了?”雷鸣冷冷的问,头也懒得回一下,仍然黑着一张脸,冰冷的声音依旧如僵尸一般。 左永年有些心急。“你跟那位女冠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冰冷的目光射了过去,含着询问。 他挑了挑眉,看向雷鸣右侧的水心,不怀好意的低笑了一声,好不容易将笑意压了下去,才不至于失了身份。 “你们不是……”两只手的大拇指向中间勾了勾,并暧昧的用下巴努了努。 雷鸣的脸由黑转青。 “你……不可理喻!”他恼羞成怒的骂。 “如果你不是对她有意思,你刚刚怎么会跟她说那么多话?”左永年继续指出可疑之处。 一只酒壶冷不叮的砸向左永年,左永年险险的避过,那酒壶砸到了第三排的桌子上,两声惊呼响起。 “你再说,我今天就隔了你的舌头!”亮晃晃的剑身拔了一半,怒得又压了回去,表示他现在在生气,生人勿近。 啧啧,果然生气了。 “不说就不说!”发怒的狮子,还是少惹为妙。 ?????? 一个时辰之后,酒宴结束,水心一直垂着头,听着耳边奉承的声音,屁股早已疮,巴不得马上离开。 她混在人群中,想要开溜。 突然一只手,冷不叮的捉住了她的手腕,稍稍用力,她便不受控制的被对方拉扯了过去。 抬头便对上了一双意料之外的眼,让她顿时慌了神,平静的心湖被丢下了一颗石子。 正文 献身2 瞬间的错锷从她的脸上闪过。 她拉下脸,有些生气的问:“不知天瑞皇上拉着我做什么?” 莫元靖仅淡淡的瞟了她一眼,高大的身躯直直的伫立着,似乎根本没有打算回答她的话。 在她挣扎了两下没有挣脱开他的手指之后,努力压抑下怒火没有当即发作,冷声又问:“天瑞皇上!贵国是泱泱大国,难道不……” 她表面上表持平静,刻薄的便要斥责,忽另一道人影闪现在水心的面前,忽也烈涎着一张脸,讨好的冲水心笑了笑。 “女冠哪,你今天晚上就暂时别回去了!” 暂时别回去了?话中的暧昧之意,让水心一阵头皮发麻。 她冷冷一笑,她是水心,并不是卖.淫.女,要她献身去讨好别人,她办不到。 “陛下,臣只是一介臣子,倘若被天下人知道,堂堂的天瑞帝国皇上要他国牺牲自己的臣子献身才肯言和,那这个和,不言也罢!”她不卑不亢,字字如珠矶。 一句话,惹恼了忽也烈。 脸上的皱纹一褶一褶的,嘴角略显肥胖的肌肉也因为生气而颤抖,煞时白里透着青,青里透着黑。 他卑微的低声下气讨好莫元靖:“您不要生气,是她不识抬举,您放心,她一定会答应的。” 脸转向水心时,转了一百八十度,怒眸圆睁,唾沫横飞:“你是我国的女冠,让你伺候天瑞帝国皇上,那是你莫大的荣幸!你……” “够了!”话未说完,忽也烈的声音被人冷冷的打断。 “不够,她……”声音拔了个尖,忽也烈不满被人打断,生气的回头刚要开口,见是莫元靖开口,吓得脸色瞬间煞白,忙不跌的道歉:“真对不起,刚刚我太激动了,你放心吧,她……” “我并没有想要她侍寝的意思,你觉得……她的容貌,会让我有味口吗?”莫元靖温柔的解释,话中字字带针讥讽水心。 “那是那是!”忽也烈抹着冷汗点头答应着。 心里却是纳闷的很,既然知道是丑女,为何还要她留下来?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或者是莫元靖有什么不良的嗜好? 水心低着头,始终没有抬头看向莫元靖,深怕被他认出来了,她的面容,她的声音已经不一样了,他应该认不出来了才是! 或许是因为这么多年,她依旧忘不了那一天的事情。 她裸着身子逃离了他,是给他的羞辱,也是给她的,那件事,成了她一辈子的阴影,至今,她仍觉得自己的四周有人在看她,无人的时候,她便会将自己锁在屋子里,直到念够一千遍净心咒时,才会离开.房间。 她当时太冲动了,但是要问她有没有后悔过,她答:不后悔。 只要想到,他跟崔希娜那恶心的画面,还在她听来的那些,莫元靖会给崔希娜名分的话,她就不能再在皇宫里待下去。 他莫元靖可以三妻四妾,但是她要求她的男人,必须忠诚,一辈子只爱她一个,身边只有她一个女人,假如她的男人必须是君王需要娶很多女人,那她宁可拿裸逃,来换取自由。 至于她现在自由了,不是吗? 可是老天爷似乎在捉弄她。 那个噩梦持续了整整四年,她竟然再一次看到他,他就如她梦里的梦魇,如影随形,想甩也甩不掉。 她以为,再一次站在他的面前,她会心如止水,但是现在她发现,那是真的很难。 毕竟真心爱过,指尖划过心口时,里面隐隐的痛,提醒她,那种痛,是永远也挥散不去的,就如同她的梦魇一样,无所不在。 离开了皇宫后的那一瞬间,她哭过一次,后来她就再也没有哭过,她要笑对人生,所以后来她的脸上始终挂着笑。 原来……她也是可以笑的。 ?????? 如梦似幻般,水心像只牵线木偶般,被莫元靖一路拉到了客殿。 屋内明亮的灯光,照映在她的脸上,她方稍稍回神,然后惊觉的挣脱开他猝不及防的手。 “既然你不想让我侍寝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我还有人要照顾!”她没好气的冲他低吼。 欲潇洒的转身,忽听到他沙哑的唤声。 “先别走!” 她心一动,定了定神,双脚停住,头也未回的用那副破提琴的嗓音问:“不知天瑞陛下你还有什么事要说?” “其实,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他的话,让她心中万分紧张,一双小手扭着衣袖,结成了十个白玉小结。 “请问,您想问什么?”她努力压抑下激动的心情,心脏几乎跳出了心口。 难道他真的已经猜出来她了吗? 她的身份……就要被揭开了吗? “不知姑娘今年贵庾?” 贵庚?哈,还没有认出来呀。 “二十有三!”水心撒谎道。 “年龄正好!” 正好?不对,四年前她十八,四年后是二十二,莫非他糊涂了? 被他若有所思的目光盯得全身不舒服,她忍不住蹙眉问:“不知天瑞皇上,是什么正好?” 莫元靖冲她微微一笑,炫金色的瞳眸闪动着异样的光芒,眼底一抹神秘的光亮闪过。 “今日与你同坐在一起的是我的属下,他叫雷鸣!” 她当然知道了。 “然后呢?”没表面这么简单吧? “他今年二十七!”莫元靖简单的回答了几个字。 水心蹙起了眉,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底里升起。 “我不觉得,这是我该知道的事情!”她皮笑肉不笑的回答,眉角抽动了一下。 “是吗?不过雷鸣倒是对姑娘钟情得很,自姑娘在草原上与他见了一面之后,他便要求国王非要再次见到你,他向来不苟言笑,却在宴席之上与你私语甚久!” 怎么什么话,到了他的口中,都变得那么难听,不堪入耳了呢? 什么钟情,什么私语?他难道忘了老师教过他,词语不能乱用的吗? 她拉下脸,生气的问:“难不成天瑞皇上,想要做媒不成?” 似乎为了应她的话,莫元靖下一秒便叽哩咕哝说开了来:“他虽然不苟言笑,但他却是非常体贴之人,假如你嫁给他,他会是一个好丈夫。” 她要嫁给谁那是她的自由。 他不止没有认出她,现在还要让她嫁给别人?好一个莫元靖,果真是好样的,但这也让她扫去了心底里最后一丝疑惑。 她平静的仰起了小脸,一双美丽的杏眼微眯成一条线,冷冷的拒绝:“可是,我不愿意!你可以杀了我,可是如果这件事传出去,别人会说你泱泱大国的皇上逼婚逼死了人,脸上会无光吧?” 他从鼻子中嗤出了一声笑。 “你是打定了主意,非拒绝不可?” “非拒绝不可!”声音是无比坚定的。 “那好!”莫元靖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淡淡的,听不出其中有任何起伏情绪:“你先离开吧,这件事就当我没提过!” “您确定不会逼迫我嫁给雷鸣?”她没立即走,警戒的盯着他,眼中充满了戒备。 以刚才的那一幕,若是莫元靖稍稍向忽也烈提起要她嫁给雷鸣的事情,忽也烈肯定会当下答应,并拍着胸脯打包票一定搞得定她。 听出她的担心,莫元靖朗声一笑。 “放心吧,你回去吧!” 她心里还是七上八上。 “谢皇上!”水心皱着眉,不安的转身,然后离开。 ?????? 第二天一大早,水心从孙姐的家中,被忽也烈差人匆匆唤到王宫的路上,水心的心里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 忽也烈坐在铺着虎皮的长椅上,莫元靖坐在左边的茶几边喝着茶,很悠闲。 而在莫元靖的对面还坐着大王子忽于单,忽于单的脸色看起来并不是很好。 “女冠,你终于来了!” “不知陛下何事这么急着召唤我。”水心蹙眉扫了一眼莫元靖,心里的不安感更重了。 “咳咳,这个……天瑞皇上昨天应该已经跟你说过了吧?”忽也烈努力装出威严的样子,眼睛长斜了似的,一直盯着莫元靖的表情、反应。 她凶狠的瞪向那张俊美的脸,后者正挂着抹悠闲的笑低头品茗。 是谁保证,不会向忽也烈提及这件事?那个人该去撞豆腐自杀。 ———————— 正文 卑鄙的莫元靖1 他是故意的!她生气的握紧了两只拳头,表面上不动声色,仍是有礼的低头优雅的行了一礼。 “那件事,当时皇上说过,我只当是开玩笑的!” “既然如此,那今日孤王也想问你一句,你是否答应?”忽也烈眉开眼笑,似松了一口气。 他松了一口气,她可不开心着呢,莫元靖从头到尾一直在喝茶,眼睛连瞟也没正眼瞟过她一眼,让她的心也凉透了。 当初她为了躲避莫元靖那么羞辱自个,终于逃出了皇宫,而如今,他却还要逼她嫁给雷鸣,如果她真的那么想嫁人,自取其辱,当初她就不会逃出天瑞地帝了。 “这件事容我想一想!”她皮笑肉不笑的回答,离开之心已决。 “这……” 一直不开口的莫元靖淡淡的出声,打断了忽也烈:“既然她要想,那就让她好好的想一想吧!” 莫元靖开口,忽也烈哪有不答应的道理,讨好的点了点头,忙向水心投去了不悦的一瞥。 “好了,你可以先回去了!” “谢陛下!”水心优雅的俯身离去。 在水心刚离开,忽于单便坐不住了,旋即起身请离:“父王,儿臣身体有些不适,想要先离开!” “哪里不舒服?如果真有什么病,马上唤官医来瞧瞧!”忽也烈关心的问。 “谢父王,那儿臣就先下去了!” “去吧!”忽也烈挥了挥手,涎着一张脸笑对莫元靖:“对了,我们刚刚谈到哪儿了?” 莫元靖与忽也烈继续在水心来之前的话题,眼睛的余光瞄着忽于单匆忙离开的背影,直看着他追着水心的方向而去,他的眼底闪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 ?????? 走在出宫的路上,四周林萌花香,水心无暇去观看,心里恨得紧,暗暗的怒骂莫元靖,没有听到身后的唤声。 突然有人挡住了她的路,头顶的阳光被遮住,吓了她一大跳,险险的停住了身子才不至于撞到“墙壁”,抬头对上了忽于单焦虑的脸。 “呃……大王子,怎么会是你?”她拍了拍惊魂未定的胸口,她还以为自己太出神差点撞了墙呢,想要捋鬓角的发丝,衣袖却被他抽着,她礼貌的冲他一笑并晃了晃自己的衣袖。 忽于单知晓自己唐突了,连忙放开了她的衣袖,窘迫的摸了摸后脑勺。 “女冠要去哪儿呀?”他打破了尴尬。 “难道您没听刚刚陛下说吗?陛下给我时间考虑,我现在当然是想要出宫去考虑呀!”水心理所当然的回答。 “你真的想要嫁给那个叫雷鸣的人?”忽于单急问,额头上的血管暴突,一双眼睛充满了赤红色。 愣了一下,水心微微一笑。 “答应又如何,不答应又如何,王子觉得我是能自己做主的人吗?” “那你就是要答应了?”忽于单声音中氤氲着不快。 “难道……王子不是想要劝我答应的吗?”水心警惕的瞧着他。 “不是!”忽于单有些生气的斩钉截铁回答。 “既然如此,那王子可以绕道吗?”她优雅的问,他应该快快走开,别挡了她离开的路。 忽于单懊恼的看着她,半晌没有让路,突然他像是鼓起了勇气,一脸严肃的盯着水心。 “其实……这件事,还是有转机的。” “哦?什么转机?” 忽于单深吸了一口气,凝视着水心,一字一顿的说:“我求父王赐你为我的王妃!” 水心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似听笑话般的听完他的话。 “大王子,您已经有一位王妃,一位妾室了!”水心好笑的提查他,眉眼间已有不分不快。 “我可以休了他!”他冲口便道。 水心挑了挑眉,仔细的端详着他,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弧度,似笑非笑。 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喜欢娶妻纳妾见异思迁,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男人。 而这个忽于单不单是见异思迁,还喜新厌旧,自己的结发妻也可以抛弃。 休掉呀,这就是对一个女人的不尊重,他这么轻易的就说出口,说明女人在他的心中,只是玩物而已。 他现在喜欢她,只是因为当初她曾经拒绝过他。 在男人的眼中,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得到了之后,便弃如弊履,就像当初莫元靖对她那样。 只会让她更痛恨他。 忽于单含笑的看她,如一头狼马上要得到了猎物般的表情露了出来。 “你是答应了吗?只要你答应了,我马上就去向父王提!”忽于单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当她嘴角的那抹笑是在暗示她答应了,当下欣喜若狂的要拉她回去。 水心厌恶的抽回自己的手,不着痕迹的避开了他手的势力范围,嘴角的笑意未减。 “唉呀,大王子,这件事实在是太突然了,我现在还在混沌中,容我回去好好想想,再给你答案,成吗?” “做我的王妃,和做一名侍卫夫人,有这么难选吗?”忽于单马上又不悦了,更有些生气。 “让我想一想好吗?”她柔声劝,以柔克刚。 忽于单收敛了一些怒火,犹觉刚刚自己太过莽撞,可能会吓到水心,便只得依了她。 “这个……”最终拗不过她,只得答应。“好吧,不过你要尽快决定,我等得,可是……父王等不是!”他提醒她。 “知道了,还是谢谢王子。” “嗯,回去吧!” “是!” 心知身后他还一直盯着她的背影,水心不由得加快了脚步,飞快的逃离了皇宫。 忽于单总觉得水心的表情,让他很不放心,如果她两个都不答应的话…… 倏的警觉,他一把抓来了紧跟而来的亲信侍从。 “去,盯着女冠,如果她有什么不好的举动,马上派人通知本王子,听到了没有?” “是!” 忽于单终于放心的扭头离开。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忽于单从原地消失后不到半分钟,从墙角处拐出了两道人影,一道是莫元靖,一道是小金子。 “主子,我们怎么办?”小金子担心的望着莫元靖。 “暂时没我们的事情,你一直在旁边盯着便可,记得,这件事不能对雷鸣透露半点消息!”莫元靖眼神冷酷的看向身侧的小金子。 小金子马上欢快的记下:“放心吧,这件事,奴才一定会守口如瓶,假如奴才说出去,奴才以后死无全尸!”还发了毒誓,这样主子肯定会相信他的。 不料莫元靖发出了一声冷笑,转身离开之际,丢下了一句:“在你第一次进皇宫的时候,你就已经没有全尸了!” 一句话,一针见血,乍得小金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主子太不给他面子了,这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痛。 ?????? 风吹草低见牛羊,这种场景,若是偶尔见见,会以为那是人间美景,若是天天见,也难免会生视线疲劳感。 水心匆匆的赶回了孙姐的帐蓬,刚进去,便见关关从里面迎了出来。 “干娘,干娘!”童稚的嗓音,甜甜的笑容,让水心心头的郁症舒缓了一些。 “呀,干娘的心肝宝贝,来让干娘好好的抱抱!”水心一把将关关扬手举高,惹得他手舞足蹈,兴奋的用粉红的小嘴巴,重重的在水心的脸上啵了一下。 “干娘最好了!” 孙姐笑着从屋内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件毛衣的半成品,腰间的口袋里,塞着一只大线团。 “关关就跟你最亲了,跟我都显得不亲了!”孙姐熟练的用长针织着毛线,那些针,还是水心用上好的竹子,磨成的,最宜织毛衣,织出的衣裳,针角会很密,水心还教会了她许多花样子,当然了,这些都是她当初好奇跟一个心灵手巧的室友学的,现在倒算是派上了用场。 水心抱着关关转身笑看她。 “孙姐吃醋了不成?” 立刻的,关关调转了头,跳下了水心的怀抱,朝孙姐奔去,抱着大腿便撒娇:“关关跟娘也是最亲的。” 一句话惹得水心和孙姐两人咯咯直笑。 水心指着关关的额头笑骂:“你这小不要脸的家伙,两面派!” “对了,今天你刚出门,有人送了一块玉过来,说是送你的!”孙姐一拍额头,马上进屋,拿了件东西出来,塞到水心的手中。 乍见那块凤形玉佩,水心只觉头一阵天旋地转。 他知道了,原来……他已经猜出了她的身份。 她不死心的问:“送玉佩来的人,叫什么名字?”手指在发颤。 “有些娘娘呛,看着服饰,像是天瑞帝国的人。” 是小金子!!一瞬间,烟花在脑中炸放,她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正文 卑鄙的莫元靖2 “无心,你怎么了?”孙姐吓得丢掉了手中的织物,扶起水心,担心的看着也呆愣的表情。 而水心只想着一件事。 莫元靖为什么非逼着她嫁给雷鸣,是想要报当初她给他丢了他之仇吧?一国之后,封后大典当天,当着众大臣的面,裸身出逃,他一定想要扳回一局吧,所以……他才设计了这次的赐婚。 他……够狠!笨的人,是她。 关关被吓哭了,哭成了一个泪人,小手揉着水心的胸口。 “干娘不要吓关关,关关以后会听话,不会再惹你不高兴!” 听着关关稚嫩的声音,再看向那张泪脸,水心心疼的为他抹掉眼泪,嘴角勾起一抹苍白的笑容。 “干娘没事,干娘好好的,关关不哭哦,否则,干娘就真的会生气了!” 吸了吸鼻子,雷雨说收就收,还在抽咽着,声音带着点哭呛,倔强的扬起了下巴。 “干娘要说话算话,只要您不生气,您让关关做什么都行。” “关关真是乖孩子!”水心赞赏的拍了拍他的小脸。 “关关一直都会很乖的!” “嗯,真乖,如果是乖孩子,就先到屋里去学干娘教你的功课,好吗?”她劝诱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只要干娘不生气,干娘让关关做什么都行!”关关马上听话的拔腿便往屋里跑。 小孩子就是这样,容易忘事。 看着关关一点一点的离开两人的视线,水心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心知水心的性子,孙姐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扶她站起来,心里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一双眼睛紧张的盯着水心。 “无心,你告诉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怎么这么害怕?”她握着水心的手,水心的手指在发抖。 水心用力咬紧牙关,不知道这件事该不该让她知道。 “无心,我们这么多年的情份了,难道我不值得你信任吗?”孙姐生气的甩开她的手,背转过身去。 水心咬了咬牙,还是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孙姐。 “孙姐,这件事,我不告诉你,其实只是为了你好,如果你知道了真相,那么你和关关都会有危险,我不能把你们卷进危险之中,我最关心的,也就只有你了。” 孙姐始终是心软,知道水心这么多年也不容易,这个大概也跟水心为什么会在孤独无助的时候,躲在房间里什么人都不见的原因吧! “好了,我不逼你,不过你见到这块玉佩,又怎么了?”她的眼睛瞅着那玉佩出神:“这玉佩,我在哪里见过!” “你见过?”孙姐不是从来都没有出过华地国的吗?怎么会认得这玉佩? 突然孙姐紧张的别过了眼。 “呃……可能是我看眼花了,我没见过,没见过!” 孙姐的动作,让水心起疑,总觉得她的表情怪怪的,分明识得,却马上说不识得。 “不管你识不识得,孙景,我这次回来,其实……是想向你告辞的!”水心不舍的看着她。 “什么?”孙姐惊呼,双手用力握紧她的:“你要走?” “是呀!”水心苦涩一笑。 “你为什么要走,你在这华地国好好的,而且你现在还做了女冠,陛下会容许你离开吗?” 水心的眼睛谨慎的盯着四周,拉着孙姐到了屋角无人处,又小心的看了四周一眼之后,她方压低了声音开口:“孙姐,我是打算直接离开的,因为我即将犯下涛天大罪,这里……” 也又从怀中掏出了一包银两:“这是我从皇宫出来之后,将以前存放在钱庄里的赏赐全部变卖,得了这些钱,足够你和关关一辈子不愁吃穿,你带着关关逃吧,能走多过就走多远,千万不要再回来!” 不用水心多说,孙姐便知事情的严重性。 孙姐六神无主的左右为难,拿着银子的手在颤抖,一双眼睛紧张的看回水心的脸上,抱着最后一线希望:“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如果有其他的办法,我就不会出此下策了,都是我对不起你们娘儿俩了!”水心歉疚的垂下了头。 孙姐深深的叹了口气。 “唉,也罢,早就已经决定要离开,只是一直下不了决心,现在……终于下定了决心,我也该离开了!” “孙姐……” “嗨,不要觉得对不起我们娘俩,什么时候动身?”孙姐佯装无恙般劝着水心。 “越快越好!” “好,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可是……”孙姐担心的望着水心。“那你呢?” 水心豁地一笑,潇洒的抬头望了望天。 “我……海阔天空,走到哪儿,哪儿就是我的家,我想……命运对我早有安排,我不是那么安分能待在一个地方的人!”她凄凉的想着。 在现代,她是个孤儿,在这里,父母离异,父亲现在有了新欢,她曾经有一次路过水敬臣的身边,他却搂着新娶的娇妻,娇妻捧着圆滚滚的肚子,像陌生人一样从她的身边路过,连一丝儿视线都没有在她的身上停留。 她……现在就是孤伶伶的一个人,不过这样反倒一身轻。 收回忧伤的目光,她安慰的拍了拍孙姐的手背,冲她催促:“孙姐,你还是快收拾东西吧,我真怕一会儿来不及了!” “好!” ?????? 交代完,水心看着孙姐和关关两人先离开,关关满脸是泪的跟水心告别,惹得水心鼻子也酸酸的,水心握着手中的玉佩,留恋的看了一眼住了四年的房子,不舍得转身离开。 大街上,水心身穿粗布衣裳,因着这两天春季天干物燥,总是刮起了沙尘,所以她便蒙上了纱巾,只露出一双眼睛。 大街上蒙纱巾的人多了,所以她并不显眼,也正助她掩藏自己的身份,可以跑得更快一点。 她离开华地国都城已经一天一夜了,想必王宫内的人都已经知道了她的离开,她心里只是念着,孙姐他们母女不知道在哪里落脚了,他们走的时候,坐的马车,应该能躲得过华地国的追击吧。 街头上,两骑官兵飞驰而过,在街尾的公告栏上贴上了一张告示,大声吆喝:“朝廷重犯,后日处斩,另女冠是同谋,这儿有犯人和女冠的画像,举报有奖,赏银千两!” 这一声吆喝,马上吸引了众人的好奇心,不一会儿,便已经将告士围得水泄不通。 怎……怎么可能,难道是孙姐? 水心大惊,硬是挤到了告示之前,在看到告示上那两张画像后,倒抽了一口气,身子无力的摇晃了一下。 不……不可能! 不行,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回去看个明白。 ?????? 水心快速奔回了华地国都城,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到达城外的时候,已经几近傍晚。 她特地先回到了之前的房子,果见有官兵围在那儿,她根本没有办法接近。 她躲在拐角处,正一愁莫展之际,突然一个小小的东西撞了过来,抱着她的大腿便哭。 “干娘,干娘!”童稚的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沙哑。 是关关! 水心身子一颤,心脏露跳了一拍,错锷的低头,果见关关正仰着小小的脸蛋,满是泪痕的看着她。 她谨慎的赶紧抱着他躲到了无人的巷子中。 “关关!你怎么了?你娘呢?”她的眼睛还犹带希望的看向他的身后。 关关摇了摇头,泪水仍然止不住,哭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娘……娘……她被抓走了!”他的身子还残留着害怕的颤抖。 “别怕,有干娘在!”水心心疼的抱着她小小的身子,轻轻拍着他的背:“告诉干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娘……”他抽咽了一下才又继续说道:“娘说有一件东西,很重要很重要,一定要回去拿,所以……所以她就被抓了!我等了很久很久,没看到娘来找我,我就回来,听到亮亮说我娘被抓走了,让我赶紧逃!”亮亮是孙姐家的邻居孩子。 原来是这样! “干娘,娘被抓去哪里了,关关好想娘!”关关哭得凄惨,哭得水心心里也是七零八落的。 “放心吧,干娘一定会把娘救出来的,一定会!”她吻了吻他的额头,一字一顿的保证。 能干出这种事的,只有一个人。 莫元靖!你这个卑鄙小人。 —————————— 正文 多少人看了你的身体? 晚上的华地国王宫,守卫不甚森严,水心十分轻易的便躲过了守卫的盘查,悄悄的来到了客殿的门外,一股怒火在胸中积聚,直向莫元靖的寝宫中冲去,来到了莫元靖的寝宫中,水心只觉一股气流直冲向脑门,令她整个人无法平静。 两名侍卫拦住了她。 “大胆,这里是天瑞帝国皇帝的居所,谁敢闯入?”其中一人凶巴巴的冲水心斥责。 凭他们两个也想拦得住她? 水心一把推开了二人,横冲直撞的往里冲。 冷剑出鞘,危险的挡在了水心的身前,又十名侍卫持剑一字排开在水心面前拦住她的去路。 水心远远便望见正厅内,莫元靖坐在椅子上,正悠闲的喝着茶,那姿势,就如从前天早上她见忽也烈时的一模一样。 “在本事,你们就将我的身体扎几个窟窿,但是你们要承担所有的后果,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水心根本不把眼前的跳梁小丑放在眼里,她今天闯进来,只有一个目的。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一名侍卫狰狞着脸,举剑便要向水心砍去。 要砍她? 水心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睁大眼睛,镇定的任由那侍卫的剑砍来,一道冷风骤然袭来,水心只觉寒气逼人,刹那间,她便可结束性命。 经历了这么多生死,现在这阵仗,根本就不足为瞧。 “当”的一声,是石子击中了即将砍到她的那把剑,剑锋一歪,从她的耳际、肩头险险的划落,一缕发丝飞起被剑锋划过只在空中转了个圈便落下。 那名侍卫恼怒的视线看向四周,不知何时,身旁的侍卫们已经退下,他羞愤成狂,举起剑又要挥向水心,腕间却在他的剑欲落下时,骤然多了一只冰凉的手。 “当着朕的面,你还想杀人吗?”莫元靖低沉阴森的嗓音,让人不寒而粟。 “陛……陛下!”侍卫惊惶失措,结巴着解释:“属下只是想要惩罚想要对您不利的人,属下对您忠心耿耿。” 侍卫被狠狠的推开,狼狈的跌倒在地。 “念你是初犯,朕暂且饶了你的狗命,退下!”莫元靖字字威严,声音中隐藏着不容忽视的命令。 “谢陛下,属下这就退下!”狼狈的爬起来,那侍卫赶紧躲进行侍卫群中。 这不是莫元靖会有的举止,欲杀他之人,他一定不会这么轻饶了那人,这一次特地法外开恩,放过了水心,令众人起疑。 “陛下真是体恤下属,让人看了真是感动!”水心皮笑肉不笑的讥讽。 “女冠月下闯进朕的寝房,让别人看到了,难道不怕会玷.污了您清白的名声?”莫元靖非常不客气的反斥了回去,眼中隐藏着幽暗的光亮,深深的打量着她。 从第一眼看到她出现在忽也烈为他举行接风宴,他看到她出现的那一瞬间,他便已经认出了她来。 她淡漠如陌生人,冷静间双手惶惶握紧,摆明了不愿意与他相认。 雷鸣故意当着华地国国王和华地国众大臣的面,要求水心现身,大概也是早猜出了水心的身份,并不是他认为的那样雷鸣喜欢上了华地国女冠。 清白?她含怒握拳,早在他们两个认识的第一天,她的清白就已经被他给毁了,他觉得她受的羞辱还不够是吗? “我们进去说话!”水心反客为主的往大厅中走去,屋内的小金子一见一名蒙面女子走了进来,但仔细看身形,马上认出来是水心,非常识趣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待莫元靖也进去了之后,他体贴的为二人将门关上。 水心面墙站立,双手仍紧握成拳,生气的她,脑中一片混乱,心里有太多的话想要说,可是现在真的站在他的面前,她却连面对他的勇气都没有。 感觉到身后他的视线灼灼的盯着她,她浑身不安,却依旧强装镇定的站在原地,只有如此,她才能保留她最后一点尊严,不至于那么快就瓦解。 咚咚……是她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 终于在她理清了思绪后,刚要开口,门外猝然敲门声大作。 “什么事?”莫元靖特有的男性低沉嗓音开口问道。 “回主子,传晚膳了!” 身后的压力消失了不少,听到脚步声渐渐原离,紧接着又传来了一阵“吱呀”声,又是几声杂乱的脚步声,身后的桌子上被人摆满了碗筷,又是一声“吱呀”门又被关上了,熟悉的脚步如敲打在她的心底,坐在桌边,始终没有开口。 莫元靖熟练的分好了碗筷,眼睛的余光盯着她的后背,淡淡的出声问:“你还打算要在那里站到什么时候,不饿吗?” 她刚才是不饿的,在听到他的问声之后,一股饭菜的香味,不合时适的窜入她的鼻底,勾.引着她的味觉,似乎在验证她是真的饿了,肚子里传来了一阵咕噜的声音。 她肚子的叫声,在空旷又静谧的屋内,显得异常响亮,羞得她灼红了脸颊。 “还不来用膳?” 他也叫了她的份? 她快速的回头,一眼便瞥见桌子上放着两副碗筷,而这屋内并没有其他人,他冲她挑了挑眉,表明了他等的就是她。 他早就知道她会回来!! 不吃白不吃,跑了一天,现在她累得要命,饿得前胸贴后背,桌子上放着的,又是她爱吃的饭菜,吃饱了才有力气跟他讨论其他的事情。 如壮士赴战场般,她直直的走过去,在他旁边的位置上坐下来,拿起碗筷,夹起桌子上的菜,非常不客气的送进小嘴里。 菜的味道不错,果然是只有外宾才能享受到的待遇,平时国王招待她的时候,跟这可是不能相比的,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 她吃饭的时候,将牙咬得极响,把饭菜当成了莫元靖,一牙一牙的将他的肉磨成浆,把他的骨头,磨成灰,这样才能让她暂时忘却两人之间的仇怨。 一顿饭吃完,她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而莫元靖似乎没吃多少,饼子也只吃了一半。 她得意的望着他,中间她故意抢去了他的饭菜,让他没办法正常吃菜,他被抢了也不生气,所以她便大胆的一直抢,抢得不亦乐乎。 看他面无表情的放下了筷子,她撑得再也吃不下去,也连忙放下了筷子。 老天,她差点就要撑死了,桌子的菜仿若蝗虫过境般,一扫而空。 “撑了?”他体贴的问,又递过去了一杯水。 “撑死了!”她凶巴巴的白了他一眼,旋即脸上又浮起了一丝笑容,笑得十分奸诈。“唉呀,不好意思,我太饿了,菜全吃完了,你不会生气吧?” 他笑得好优雅,幽暗的眸子,深不可测,慢腾腾的回答了一句。 “怎么会,其实一刻钟之前,我刚用过膳!” “……”那就是说,她被耍了,怪不得自始至终,她从他的脸上,一直能看到那种看好戏的表情,她已经掉进了他的陷阱里还不自知。 “既然你已经用过膳了,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害我吃得那么多!”水心冲口便指责他,一下子将自己的坏心眼给说了出来。 莫元靖好看的嘴角露出了一弯漂亮的弧度,是得意的弧度。 “原来堂堂华地国女冠竟有如此嗜好,喜欢夺人之食,霸道之极,让人佩服,怪不得华地国的百官都要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不知……”他冷冷一笑,危险的脑袋逼近她,气息冷寒如冰:“有多少又是你的入幕之宾呢?多少人看了你的身体?” 冰冷的话语,字字砸在她的心上,她淡淡的别过头去,并不是害怕,而是心寒。 多少年了,他依旧喜欢这样羞辱她,从未改变过,他的手段,就是那么恶劣,那么让人深恶痛绝。 是为了当年封后大典,她裸逃之事吧! 但是,她从不后悔当年做的决定,以后也不会后悔。 双手用力握紧,尽量控制住自己濒临崩溃的情绪,缓缓的站起身。 她无措的看着四周,似乎有好多双眼睛在看着她,在嘲笑她,不……不……不要看她。 她突然跌跌撞撞的起身,转身没命的逃了出去。 正文 破庙诱.情 莫元靖没有想到水心会突然离开,在她离开的那一瞬间,他的表情愣了一下,以为她只是冲动的想要出去透一口气,最终还会回来,可是他错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轻轻的脚步声,让他错以为就是她。 “怎么?现在又回来了,你刚刚不是还很有骨气的吗?”莫元靖冷冷的讥讽道。 “陛……陛下,是奴才!”小金子颤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怎么会是你?”他骤然转身,果见小金子正站在那里,看到他的怒容,小金子手一哆嗦,手里端的一碗汤砰一声落地被打碎,汤洒碗碎,一地的狼藉。 “是奴才呀,主子您在等谁?” “心儿呢?心儿去了哪里了?”莫元靖突然大声的问,生气的抓住了小金子的衣领,双脚突然的提高,小金子的双脚不能着地,吓得魂飞魄散、脸色发白。 “主……主子,姑娘刚刚就冲出去了!”他还以为是主子故意放她走的,现在人走了,他倒开始担心起来了,人哪……都是那么贱,既然心里紧张,干嘛还要使用欲擒故纵这一招。 这下子,赌输了吧? 一把丢开了小金子,小金子险险的避开了汤碗碎片,却没逃开热汤,屁股烫得快脱了一层皮,吓得他赶紧爬了起来,再起来,只能看到还发出“吱呀”声响的门,门一开一合,屋内的人,早就已经不见了。 速度果然快呀! 唉呀,他还要赶紧去换件衣裳。 ?????? 门内,“哗啦”的声响不绝于耳。 刚回到自己殿外的忽于单,听着自己屋内的消息,愣了一下,他身后的两名侍卫马上奔了进去,推开门便看到里面莫元靖坐在正厅上,忽于单宫内的太监,战战兢兢的伏在茶杯的碎片旁。 “怎么回事?”忽于单生气的走进去,讥讽的问:“天瑞皇上不在自己客殿里好好待着,怎么到我的殿中来了?” 见是忽于单回来了,莫元靖缓缓的站起身,慢慢的向他靠近,在华地国,忽于单算是一个威武高在的男人,可是他比莫元靖矮了两公分,但……只是那两公分,忽于单已经感觉到自己比他矮了整整十公分,气势瞬间被他吓得全失。 “今天我过来,只是想向王子您要人的!”莫元靖淡淡的开口,声音中含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请恕我愚昧,不知天瑞皇上想要谁?”忽于单强装镇定的迎视莫元靖的目光,最后发现,他还是无法与莫元靖那双深不见底的炫金色瞳孔对视,会让他自信全失。 莫元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不可闻的笑容,并不意外自己的威慑力。 他用那双锐利的视线继续盯着他。 “大王子会不知道?难道不是大王子您将人藏起来的?” 忽于单也不高兴了,坐在椅子上,沉不住气的一拍桌子。 “天瑞皇上这话说得太严重了,我这王宫里,也就这么大,一眼便可以望见,您说我能将人藏到哪里去?”他怒道。 “这里没有,不代表其他的地方没有!”莫元靖并不给他说“不”的机会。 “我并没有藏了你要的人,你走吧!”忽于单生气了,第一次被人这样诬陷,并且对方的地位和气势都在他之上,但他也不容许对方这样侮辱他。 “大王子果真不交?”莫元靖的话很轻。 “不是不交,是没得交!”忽于单大声强调,站起身,无畏的与莫元靖对视,他堂堂华地国大王子,没理由接受这样的羞辱。 “你敢指着你们的真主发誓吗?”莫元靖眯起了眼睛威胁道。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忽于单左手举起,大拇指单扣,真诚的闭上了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大声的道:“我忽于单在此指天对真主发誓,今日并没有私藏任何人,假如我忽于单藏了任何人,那我忽于单,便活不过今日!” 他恼怒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挑衅的冲莫元靖狂妄的扬起了上巴:“天瑞皇上今日闯我寝宫,又该当何罪呢?”忽于单并没有打算放过莫元靖。 两国建交又如何,假如莫元靖死了,那天瑞帝国的皇帝,还指不定谁当呢。 忽于单的眼底闪过贪婪的光亮。 他的心思,莫元靖又岂会不明白,他现在只关心另一件事。 “既然如此,那她会去哪里?” “到底是什么人?”忽于单高傲的哼了一声,还害得他被人冤枉。“这个人找出来,我要将他严加惩处。”他大声扬言。 严加惩处?莫元靖冷笑了一声。 “正是你们华地国的女冠大人。” “那我就把她……呃……你刚刚说谁?女冠?”忽于单竖起了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声音陡然拔了个尖。 “是呀,你听得没错,是女冠!”莫元靖的嘴角浮起了讥诮的冷笑:“那大王子是否会真的按律处置她?” “那她……到底犯了什么罪,天瑞皇上要这么不能容她?” “回大王子的话,不是我们陛下的错,是女冠大人突然闯进了客殿,差点伤了我们陛下,路上听闻,女冠是往大王子殿下这边跑来的,所以才会产生误会!” “什么?”忽于单愣了一下,慌张的为她解释:“我想,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哼,有什么误会,待抓到她再说!”莫元靖不给他留一丝情面,既然她不在忽于单这里,那她能去哪里?她还能找谁求救?忽也烈?不可能,忽也烈为两国邦交,坚持要水心嫁给雷鸣赎罪,以水心的聪明,定不会傻的跑去找他。 “天瑞皇上,女冠平时很是善良,怕是受了何人的蛊惑,我相信,女冠不会做这种事的。” “受没受人蛊惑,这要找到人再说!” 是呀,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人,水心若是再逃下去,就真的成畏罪潜逃了,她可担不起这个罪呀。 “好,我们马上找人,可是……她当时见了陛下的时候,可说了些什么话?” 听到忽于单这么一问,莫元靖的脸强疑的微有惶色。 “她没有说什么!”莫元靖淡淡的回答。 “陛下,请细与我说,否则……我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她!”他的心里默念着,千万不要是他心里想的那种情况。 “这很重要吗?”莫元靖的语调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这很重要,假如您不说出当时的情况,我又怎么对症下药?”忽于单焦急的问,心里已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莫元靖想了一下,将当时粗略的事情说了一下,只说水心在他的房间待了一小会儿。 “那你有没有说过什么话?”忽于单急于了解事情的真实,话中有几分逼迫。 莫元靖虽有不悦,还是说了一句:“我只说她身为女官,却不检点!” “你是不是说她是个不清白的女子?”忽于单一语中的。 莫元靖脸色一片漆黑,冷漠的皱眉,却没有吭声。 不说话沉默,那就代表了默认,那就是说……莫元靖说了那句话。 “你怎么能对她说那些话,难道你不知道她……”忽于单冲动的扑上前去,扬起了拳头冲莫元靖揍去,幸亏他身后的侍卫拦着,他才没有打开莫元靖,虽被侍卫制住了双臂,忽于单仍如狂性大发了的似莫元靖嘶吼:“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什么意思?”莫元靖淡淡的问,声音也有了几分担忧。 “别看她很坚强,但是她患有自闭症,不知道她受到了什么刺激,只要她受不了别人的羞辱,就会找一个地方躲起来,任何人在这个时候,都可以欺负她,有一次还差点被侍卫侮辱,不行,必须要找到她,快……跟我去她之前住的地方!” 忽于单的太监拦住了他。 “可是殿下,之前的房子已经封了,她还会去那里吗?” “那怎么办?”忽于单急得发狂,双手拼命抓自己的头发,双眼染上了血红色。 “出去找!一寸一寸的找,一定能找到她!”莫元靖突然大声命令,说完,他便冲了出去。 在夜空下,清凉的月光洒下,映得莫元靖满心恐慌,他的脚步越来越加快。 他的眼睛不放过路过的任何地方。 心尖一阵阵的抽痛。 水心,你不能有事,在你把欠我的还清之前,你不能有事。 —————— 正文 破庙诱.情2 不知道走了多少路,直到天边泛起了一丝鱼肚白,莫元靖不是没有找到水心,然天刚蒙蒙亮时,从西边却突然涌来了大片乌云,乌云中春雷滚滚,黑压压的一片。 不一会儿,狂风大作,风狂肆的吹,吹歪了柳树,卷起泥土和沙子,打在人的脸上,泛着丝丝的疼。 似有一场大雨正在酝酿,随时会爆发。 莫元靖的脚步越来越快,他的心随着脚步声,也越跳越快,一夜的寻找,令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他也不在乎。 他现在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他犯了一个大错,他一定在找到她,否则……若是她今天出了什么意外,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自己的。 云层更加逼近,风声和雷也越来越紧了,眼见就要大雨滂沱,莫元靖仍不死心,坚持一定要找到水心为止。 “水心……心儿。”莫元靖哑着嗓子,不停的在四周唤着,他迎着风走,有些吃力了。 就在他祈祷着,老天爷让他在下雨之前找到她时,噼哩啪啦的雨点,却骤然落了下来,打得树叶沙沙作响,打在他的身上,不一会儿,他全身便已经湿透了。 小金子不及他的脚程,现在已经跟丢了,只他一个人寻她。 “心儿……心儿……”迎着风,顶着雨,他继续一路喊着一路前行。 她害怕打雷,雨夜也很难安寝,以前打雷下雨的时候,她总是喜欢窝在他的怀中躺着,她现在突然不知道跑去了哪里,都是他害的,假如他没有羞辱她,假如…… 现在没有那么多假如了。 老天爷,如果你还仁慈,那么你就让他快点找到她吧,她受的罪已经够多了,现在她没有跟夏侯寅在一起,说明当初的一切都只是臆测,当初是他冤枉了她。 心儿,他的心儿! “心儿,你在哪里,你的子靖来了,你的子靖回来了!” 在莫元靖喊着这句话的时候,水心恰好便在他不远处不到一百米的巷子口坐着,她全身早已湿透了,雨水的拍打也没令她清醒,然一听到莫元靖的声音,她便清醒了,雨水从头顶浇灌进她的衣领中,冷得她全身发抖。 大概是因为窝的时间太长,她的身体不能动弹,只能坐在原地,任由雨水将她打湿。 莫元靖,你不是恨我的吗?你为什么又来找我?你不是恨不得我马上死去吗?我现在死了,你不是会很开心的吗? 随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心也愈跳愈快。 “心儿……心……”心字的声音骤然而止。 水心耳尖的听到莫元靖的脚步声正向她的方向奔来,她忍不住全身颤抖,双手握紧了,不想看他奔来的模样,她怕看到他的模样之后,会再心软。 大雨下了才一会儿,地上已经有了许多积水。 “心儿!”嘶哑的嗓音,透露出几分激动的颤声,他突然在她的面前跪了下去,整个人颓废的坐在地上,坐在水中,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她无神的视线。 他比她的脸还要凉的双手,轻轻的捧着她的小脸,逼迫她的视线望向他,而她却怯怯的躲开。 “心儿?”他心疼的喊着,眼中有着深深的自责:“我不知道你有自闭症,心儿来,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不要,不要不要!”水心用力的推开他,双脚恢复了行动,爬起来疯了一般的就要再逃。 莫元靖立即从她的身后抱住了她,自责的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 “心儿,不要折磨我好不好,对不起,是我不好!”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水心嫌恶的想要拨开他的手,头一阵剧痛,昨晚上的冷风吹得她身体冷透了。 “不放!”他无赖的在她耳边低语,双手一抄,将她拦腰抱起。 现在不是两个人吵架的时候,他现在担心的……是她的身体,她极俱寒,在外面待了一夜,又淋了雨,若是不赶紧换衣裳,她的身体一定经受不住的。 在外面待了一夜,又淋了雨,水心没有多余的力去反抗莫元靖,只能任由他将她带离。 鼻头一酸,有湿热的液体从眼眶中滑落,混合着雨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他分不清那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 因为下着大雨,所有的客栈和农家,均不肯收留水心和莫元靖,莫元靖一咬牙,只得寻着了一间破庙停留下来,找来了一些烛火点燃了柴薪,将已经冻昏的水心放在火堆前烤着火,自己则将两人的衣服架起来烤。 不知躺了多久,水心幽幽的醒来,身这很暖,可是她的喉咙一阵干涩难耐,她难受的蹙起了眉。 “水!”湿热的水灌入了她的喉中,她眼睛也未睁开,在水喝下后,她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然刚睁开眼睛,便对上了一双布满了血丝的炫金色眼睛。 她诧异的睁大了眼睛。 莫元靖终于松了口气,终于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丝正常的颜色。 她想要闭上眼睛,佯装继续昏睡,他好听的笑声响起,透过他震动的胸腔,传进了她的耳中,震动了她的耳膜。 外面的雨声依旧,她却只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一只冰凉的手抚上她的额头,冰得她全身打寒噤。 “还这么烫,快把汤药喝了,喝了你的病才会好!”莫元靖端来了一碗汤药来,闻着直冲鼻底,令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如丝媚眼缓缓张开:“不想喝!”她相念二十一世纪的糖包衣药丸。 “为了你的身子着想,一定要喝!”莫元靖的话中含着不容违抗的命令,霸道却也温柔。 也不想想,他病的时候,药连闻都不愿意闻,现在居然逼她喝药,还逼得道貌岸然。 “要我喝也可以,你必须要先尝一口!” “……” “你不喝,我怎么知道这药里有没有毒?假如要是有人在里面下毒,就会先毒死你,这样我自己才能平安!”她撒谎道,绝对不会告诉他,她是故意想要看了喝苦药时候的狼狈模样。 莫元靖泼墨般的浓眉蹙了起来,表情严肃了起来。 “说得也是,那我先尝!”他连想也未想的便端起了碗,拿着汤勺自己先喝了一口。 药味在他的舌尖漫延到舌头的每一根神经,但是他连眉头也不皱一下,手中端着药碗,等了好一会儿,并未感觉到任何异常,复又将碗端到她的面前。 “好了,药没事,你可以喝了!” 水心猛地睁大了眼睛,没想到莫元靖真的为她尝药。 “你的眼睛可以媲美牛眼了,别再睁了,快喝药!” 温柔的嗓音,隐藏着几分疲惫,催促中,还有着浓浓的关心和温柔。 在他的怀中,她突然感觉自己也变得很平静,在炫金色深邃的瞳眸中,暂时迷失了自己,乖乖的张开了嘴巴,让苦涩的药,一勺一勺的喂进口中,药很苦,但是她此刻一点也感觉不到,反而觉得里面有一丝沁人的甜意。 一碗药喝完,莫元靖放水心坐在梁柱旁边靠着,他放下碗药,取来了用木架架在火旁她的衣服。 “那……那是我的衣服,那我……我……我身上的衣服是谁换的?”一双杏眸瞠得老大,张目结舌的盯着罪魁祸首。 “除了我之外,你以为还有谁?”莫元靖促狭的笑问,说着手指又要来脱她身上的衣服。 “你干吗?”水心双手握紧了衣领,警戒的往旁边闪了一些,躲开那双色手。 “你身上的衣服是我的!” 她的双手依旧抓得很紧。 纵使方才她帮她换了衣服,她身上穿的也是他的,但那时她是昏迷的,现在她人很清醒,还要赤身裸.体让他为她换上衣服吗? 双颊一红,死咬住下唇。 “是你的衣服又如何,已经穿在我身上的,那就是我的!”水心死守住最后一丝尊严,别逼她,他们两个现在不是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吗?她不想他以后又来以此要挟羞辱她。 她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自卫的小刺猬,感觉到了攻击,竖起了身上所有的刺。 他的目光柔了一些。 “这件衣服还未干,你穿了对你的病情不会好!” “那你转过去,我自己穿!”她固执的要求,握着衣领的手指一分也没打算放松。 无耐,他叹了口气,只得将他的衣服交给她。 “转过去!”她凶巴巴的冲他吼。 他转过身去面对火堆。 水心在他的身后踌躇了一会儿,终于决定换上干的衣服,还微湿的衣服贴在身上,很凉很不舒服。 她孱弱的身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手指解开身上的衣带,伸手去拿他肩膀上的衣服,然这破庙的地上长满了青苔,赤.裸的右脚刚挪动了一下,踩在青苔上,身子一滑,直直的扑向火堆。 “啊……”她惊惶的发出一声尖叫。 正文 破庙诱.情3 一双有力的手臂,适时的拦住了水心的身子,险险的将她捞进了怀中,水心惊魂未定的赤.裸躺在莫元靖的怀中,平复自己的心跳,耳边是莫元靖的心跳声,与她的心脏跳得一样快,如鼓般的响着,震动她的耳膜,这代表了,刚刚他也是很担心的吧? 好不容易平复了些呼吸,水心抬头对上了莫元靖幽暗的眸子,意外的发现他眼中有些她熟悉的灼热,紧盯着她,火热的目光,盯得她身子紧张的发烫,口干舌燥。 “你……在看什么?”她脑中一片空白,忘了自己现在光着身子,经过了一夜,她脸上的那些红包消失得无影无踪,美丽的容颜,在火光的映照下,更显得愈发的美丽动人。 “我在,看你!”他腾出一只手,手指拨弄她的一边发丝,将碎片拂在耳后,露出她完美的耳廓,目光深邃的似要将她吸进去一般。 直白的话,令她耳朵一热,下意识的避闪他的目光,突地看到自己的身体就这样直直的暴露在他的目光下,霎时她明白他眼中的火热是什么。 羞愤替代了羞赧,她双手赶紧遮住胸前,然那一点遮拦,却是聊胜于无。 “不要脸,别看!”最后,她干脆抬手去捂他的眼睛,紧张的想要站起来。 一双手又适时的拦住了她的腰肢,手指熟练的在她凹凸有致的身上游移,轻易的便找到了她的敏感带,引得她倒抽凉气。 “色.狼,放开你的手!”她的脸也红了,气得直骂,挣扎着,松开了捂他眼睛的手,焦急的去阻止他的双手在她的全身上下流连。 突然,他一扬手,将他的外衣铺在地上,将她赤.裸的身躯压在身下,强壮有力的身子压住她,成功的控制了她所有的逃跑机会,两人的肌肤紧紧相贴,只隔着一件薄薄的衣料。 “你放开我,莫元靖!”水心终于忍不住脱口连名带姓的骂他。 他剑眉一挑。 “哦?你终于记得我的名字了?女冠大人?”他的眼睛都带着笑。 既然早就被他认出了身份,现在还遮掩,那不是太做作了吗? “女冠大人”四个字,是对她的讥讽,也是他对她的嘲笑。 当他认出她时,她在他面前所表现的那一些,就应该可以令他心情大悦了吧?或许在他的心里,早就已经将她耻笑了千百遍,而她却不自知。 她羞怒的转过头去。 “你不必假惺惺的了,我说过,我不会嫁给雷鸣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当日封后大典上你做过什么,在你跟雷鸣的婚礼上,你也可以同样做,这样……” 话音未落,他敏感的感觉到身下的身体突然一阵抽搐,莫元靖瞳孔倏的缩紧,眼尖的发现她的瞳孔瞬间黯淡无光,隐藏着深深的惊惶和无措,双唇发白的颤抖。 “不要看我,不要看我,你滚,滚!”水心突然发疯的尖叫着,双手用力的在莫元靖的身下挣扎。 “你不要再装了!”莫元靖的双手用力握紧她的双手手腕,按在她的颈子两侧。 “我不要,滚开,滚开,不要看我!”水心依旧发疯,脑袋不断的扭动,扭乱了她一头的长发也不在乎,双臂不能动,双脚便想要用力踢开他,莫元靖只得依法炮制,再压住她的双脚。 不能挣扎,无措的水心,眼角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了下来。 “我求求你,放开我,我求求你,不要看我!”她声嘶力竭的喊着,屈辱的闭上了眼睛。 心疼她的眼泪,懊悔自己不相信她。 轻叹了一声,他怜惜的低头吻上她的唇,给她温柔的吻,感觉到她在抗拒,他颇有耐心的一点点的细吻,诱.导她的身体渐渐的软化下来。 握住她手腕的大手,改为用手指轻轻的掰开她握紧的双拳,与她十指相扣,让她感觉到他并不会伤害她。 他的吻,成功的制住了她的发狂,渐渐的不再抗拒她,而是柔顺的承受。 她的柔顺,令他欣喜若狂。 “心儿!”唇稍稍移开,他动情的在她的唇边呢喃。 两个字,似在她的头顶泼下了一盆凉水,乍然清醒,对上莫元靖那双满含情.欲的眼,在他的唇又将落下之际,一下子闪开他的吻,让他只能吻在她的耳际。 那一吻,却又引得她浑身战粟,全身虚软。 她惊喘了一声,也不知道他听到了没有。 “天瑞皇上,您可以放开我了,我们两个现在的举动,不合身份!”她强行令自己镇定,平静的嗓音中隐藏着连她自己都未发觉的颤抖。 他的喉间发出一声讥讽的笑容,修长的手指固执的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回头望着自己。 “水心,不要再自欺欺人了,难道……你已经忘了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了吗?”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掌心柔嫩的肌肤,丝丝酥麻传进她的心底。 她竭力抵抗他的诱.惑,紧咬着下唇,冷冷的斥责:“现在我是华地国女冠,难道你不知道,强.暴华地国的女冠,是什么样的罪名吗?” “不知道!”他耍赖的冲她一笑。 “难道你就不怕死吗?”声音突然拔了个尖,她又气又恨,气的是他还对她纠缠不清,恨的是她自己的心底里竟还有一丝冲动,不想就此将他推开。 他坏坏一笑,在她的红唇中啄吻了一下,惹得她拿杏眸狠瞪他,他不以为然。 “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伤心吗?” 她的心陡然露跳了一拍,脸色白了一下,几秒钟脸色便又恢复了平静,知他是故意在吓唬他。 他静静的注视她,眼神中充满了爱怜和宠溺。 只是……他这样的注视,她承受不起,她刻意避过他的视线。 “你死了,我会第一个为你放炮庆贺!”她凶巴巴的诅咒。 “唉,看来我真的很可怜!”他的声音委屈得好似她欺负了他。 他最惯用这种手法来迷惑她的心,让她同情他,但是他如狼似虎之心,昭然若揭,她已经没有以前那么被他容易好骗了。 “你可不可怜,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不是有你的崔皇后吗?纵然你去赴死,她亦会追上你吧?所以,你不会可怜!”她冷冷的道,当年的事,她仍耿耿于怀,她还记得御书房中,莫元靖与崔希娜的对话,令她这么的刻骨铭心。 每每想到那些话,她的心尖便一阵阵的抽痛。 崔皇后?莫元靖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有一丝窘迫。 “她不是皇后!”他喉头一动。 “哦?那一定是贵妃吧?”水心的语调一针见血。 他的脸色白了一下。 “心儿,你听我解释!” 听这语气,肯定是了。 “不必跟我解释,现在我是华地国女冠,你是皇帝,我们两个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了!”说完,她的心头压着一块大石,很是沉重。 他解释什么?他越是说解释,她越觉得那是掩饰。 莫元靖,你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不是吗? “心儿!” “不要再唤我心儿!”她大声冲他怒吼,那么亲昵的唤她,她跟他不熟。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听我解释?”他强压住她的双手,坚持不让她逃离,他隐隐觉得,他们两个之间,似乎有什么误会。 “我刚刚说过了,你不需要向我解释任何事,我们两个现在桥归桥、路归路,我过我的独木桥,你走你的阳关道,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这样不是皆大欢喜吗?” 是,是会皆大欢喜,但是他不需要。 “如果……”他的眸子深幽了几分,目光紧紧的锁住她,视线稍稍移向她起伏不定诱.人的身子,目光肆意的膜拜她身上每一寸令人销.魂的肌肤。 整整四年,六子他们也想方设法为他送过女人,甚至有女人当着他的面,赤.身.裸.体的诱.惑他,他依旧起不了一丝丝的反应。 然在他抱她来到破庙,他为她换衣服的时候,手指还没有沾到她的衣服,他的身躯便起了强.烈的反应。 他这方明白,并不是他那方面有问题,而是……没有碰到可以令他发狂的身体。 有些东西累积了四年,所以……他今天绝对不会跟她桥归桥、路归路。 ———————— 正文 破庙诱.情4 “没有如果了!”她绝情的打断他,试图又动了一下,听得耳边他抽气的声音,再对上那双狂热的似要将她燃烧的眸子,吓得她一动也不敢动,她结结巴巴提醒他:“你……你不要乱来!” 他颇有兴味的冲她一笑,单手解开他的衣带。 薄薄的一件衣裳,只一瞬间,便被他扯下,与她一样赤.裸。 她不敢看的别过视线,他强行在她唇上一吻,逼迫她必须要迎视他,他是她的夫,是她这辈子的男人。 “心儿!” 她的心痛了一下,仍是冷冷的拒绝他:“莫元靖,放了我吧,难道我刚刚说得还不明白吗?”他向来是个明白人,既然他厌恶她,为什么还要对她百般纠缠? “不明白,等你跟我回天瑞帝国,我自然会明白!”他讨价还价。 “不可能!”她断绝拒绝,嘲弄的回道:“让我做一名侍卫的妻子,你以为……我看得上吗?” 与四年前一样,他还是那么张狂,以羞辱她为乐,她现在没有以前那么笨,会让他肆意的羞辱。 他微微一笑,手指熟练的掬起也的一缕发丝,在修长的食指上缠绕,似代表了他们两个之间,就像那发丝一样,也是缠缠绕绕,密不可分。 “那……皇后之位呢?你是不是会满意?”他开出更高的诱.惑。 皇后之位?她自嘲一笑。 “我自知做不好皇后,你的后宫佳丽三千,又怎会缺我一个人?”她吃味的说着,四年了,他后宫内,恐怕美女如云,以她的姿色和当年在天瑞帝国封后大典上的所做所为,在天瑞帝国,恐怕已经是过街老鼠了吧? 他没有先开口,而是启唇豁然笑了起来,笑得水心一阵头皮发麻,再看着两人现在暧昧的姿势,给他提供了方便,只消她稍稍动一动,指不定他突然兽.性大发。 “你笑什么?”她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可恶,他早有警觉,在她试图抽手时,他的手指更用力了几分,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为什么……我觉得你刚刚的语气中,有股酸酸的醋味?” 醋味?她瞪圆了眼珠子,他以为她在吃醋?他也太会给自己的脸上贴金了吧? “我不会吃你的醋,麻烦你现在起来,提不定一会儿又有人进来躲雨了,到时候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传出去,不止我丢面子,你的面子也保不住!”她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外面嘀嗒的雨声,听得人耳朵一阵烦燥,水心的底气也越来越不足。 “哦,是这样呀!”他似乎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你快放开我吧!”眼看就要获得自由,水心的嘴角开心的扬起。 “不行!”莫元靖的眼底闪过火热的光亮,某处已经肿胀得难耐,现在是想退……也来不及了。 “莫元靖!”她羞怒的喊着他的名字。 他含笑的看着她,手臂轻轻的蹭着她的手臂内测,引得她身子颤抖不已,甚是满意。 “我知道自己的名字,不需要你再一遍一遍的告诉我!”他讥笑她黔驴技穷,唇落,火热的吻,啃吻着她细致的颈子,一路往她的锁骨间吻来,还继续往下。 她倒抽了一口气,想要挣脱开他,虚弱的身体却敌不上他的力道。 “你欺负我,我现在身子还未愈!” “你的病未好正合我意,这样我们可以在这里……多待两天!”他的声音含糊不清,打定了主意,现在是不可能会放过她。 唇中因为他的拂弄,无助的发出一声诱.人的轻吟,她惊得连忙咬住自己的下唇。 他听得她情不自禁的呻.吟声,更加卖力的取悦她,引出她更剧烈的轻颤。 羞辱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湿热的泪水滑入她的发间,又气又恨,气莫元靖的霸道和羞辱,恨自己承受不住他的攻势,这么快就在他的身下婉转承欢。 她咬紧了下唇,不让自己的声音再出口,直到咬得下唇快要破了。 “心儿!”他的唇的挪回她的脸上,就着她的唇呢喃,心疼她隐忍的痛苦,舌尖轻舔开她的牙齿。“乖,不要这么强迫自己。” “不……” 她张开口的瞬间,他借机舌尖窜了进去,将她的反抗声音全吞到了自己的口中,她圆睁着黑眼珠,瞪着他幽深的炫金色深眸,从他的眼中,她能看到他的深情与专注,还有一丝……歉疚。 是她看错了吗? 是为了什么歉疚?是为了当初他的背叛吗? 她不希罕,一点儿也不希罕!她一狠心,无情的合上牙齿,想要咬掉他的舌头,一瞬间,腥腻的味道在她的舌尖漫延。 她震惊得全身的肌肉僵硬了起来。 他并没有因此撤回自己的舌头,反而在她的唇中探得更深,舌尖刷过她唇中的每一处,她没有再反抗。 她惊愕的望着他的眼睛,他冲她眨了眨眼。 或许是内心的良心受到了遣责,而他的动作也甚是撩人,他的大手更在她全身上下制造点点激.情,身体里燃起陌生却久违了的火焰,身子不由自主的依附着他。 “心儿!”他离开她的唇,望着身下她迷朦的双眼,眼中的颜色又深了几分。 他握住了她的腰肢,身子一沉,陡然闯进了她猝不及防的体内,引得她抽气出声,身子稍稍后撤,有片刻的不适应,双手痛苦的抓住她的手臂,张口在他的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心疼她的不适应,莫元靖轻轻的揉捏着她的敏感处,让她渐渐的放松。 在她的口中吐出的呢喃,充满了妩媚的诱.惑。 他被之勾.引得心痒难耐,终于忍不住扶住她的腰,霸道而温柔的在她的体内爆发。 天雷勾动地火,在火光的映照下,他们的身体是那么的契合,美丽得让人无法忽视,雨声还在继续,带着凉意的春,破庙内格外温暖。 ?????? 当噼里啪啦的雨声只剩下嘀嘀嗒嗒的屋檐滴水声时,屋内的迤逦缠.绵骤歇,大雨过后,彩虹在西天挂起,日头已经偏西。 水心无力的趴在莫元靖的身前,渐渐平复激.情的喘.息,发丝凌乱,小脸微红,依旧带着欢.爱过后的红晕,吐气如兰,小手轻轻的贴伏在他的胸膛上,而他紧紧的搂着她,低低在她的发间爱怜的又吻了一下,大手不停的抚揉着她的肩头,上面满是欢.爱留下的印记,一朵朵像是开满了梅花。 两个人心中各怀心事,水心蛾眉紧锁,莫元靖的眉头舒展,脸上尽是满足的笑容。 两人就这样躺在一起,她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声,这么熟悉却又陌生的场景,让她感觉十分的不真实。 破庙里破烂不堪,就在地上,她跟他就…… 方才那不堪入目的画面再一次回到她的脑中,她不安的将那画面挥走。 “跟我回去吧!”他哑着声音复又要求,低头又在她的发顶印下一吻。 她的身子一颤。 冷意瞬间袭入心底,骤然想到刚刚她做了什么,是那么的淫.荡,一次次的在他的身下承.欢,为那样的自己而感到羞辱。 她突然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伸手去捡地上她的衣服,背对着他一件一件的穿上。 待她转身时,身后的他也已经穿戴完毕,她脸上的红晕渐退,松了一口气,一双倔强的脸无畏的迎视他凛冽的目光。 “莫元靖,我们两个是不可能的了,我也不会跟你回去,请你自行收回你曾经的命令,并放孙姐出来,我……会感激不尽!就这样吧!”水心冷淡的说道,不含有一丝感情,好似刚刚的缠.绵只是过眼云烟,瞬间烟消云散。 说完,她强忍住心疼的感觉,转身准备离开,然她还没走两步,脑中一阵晕眩,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摇晃着,直直的歪倒,她身后的他一个箭步上前,骤然将她扶住。 她冷冷的推开他扶她的手。 “不需要了,我自己会走!”她不需要他的施舍,然后倔强的走出了门,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就是……这么的绝情。 他握紧了双手,缓缓的走到门边,远远的望着她的背影。 眼中腾起坚定的神情。 水心,既然我找到了你,这辈子你也休想再逃走。 正文 黑暗温情1 当水心回到王宫的时候,已经半下午过后,斜阳细碎的洒在她的身上,一步一步的走得沉重,身后的莫元靖亦同样跟着,不管她走快或慢,他与她之间总隔了不到五十米的距离。 她低着头,没有注意到一道身影突然扑了过来,望情的将她一把搂到怀中。 “无心,你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快疯了,你去了哪里?有没有哪里受伤?” 忽于单紧张的检查她的全身上下,水心生气的推开他,含怒的警告他:“大王子殿下,您失礼了!” 忽于单窘迫的红了脸,像个大孩子般,一双眼睛仍然担心的瞅着她,字字透露着关心。 “女冠,刚刚是本王子失礼了,但这……也是我担心你!” 若在平时,她也许会感激一下下,鉴于身后那双锐利得似穿透她后背的目光,她全身抖了一下,没有刻意表现出她的感激。 “谢谢大王子,我没事!”她的嗓音非常冷淡,复又淡淡的问:“不知陛下是否在王宫?” 话题突然转移,忽于单愣了一下赶紧又说:“父王在,不过父王现在恐怕不会见你,你先到我宫里躲躲,我不会让父王治你的罪的!”那双冒火的视线瞪着正缓缓走过来的高大的莫元靖,指桑骂槐又道:“有些人,仗着自己国家强盛,别以为可以为所欲为,父王还是十分看重我的,只要我向父王请求,让你嫁予我!” 话落,水心敏感的感觉到空气中有两道火花在闪动,来源,自是不必说了。 她冷笑了一声,并不打算依附他们任何人。 “请大王子带我去见陛下!”她出声打断了莫元靖与忽于单之间的对视。 “好好好,我这就带你去!”忽于单欣喜若狂,以为水心答应了他的求婚,迫不及待拉她到忽也烈的面前去请旨。 莫元靖黑着一张脸,不请自入的跟在两人的身后。 ?????? 忽也烈的书房中,桌后坐着忽也烈,面无表情的盯着桌前三人,三人表情各不一,中间站着水心,在水心的左侧是莫元靖,右侧是忽于单,只有水心的表情最为自然。 “父王,儿臣与女冠两心相悦,我们两人就已经互订终身,她非儿臣不嫁,儿臣也非她不娶,求父王成全!”忽于单扑通一声跪下,眼泪说掉就掉,声泪俱下的哭求,眼睛的余光不忘讥讽的瞟向莫元靖。 为了求胜,忽于单不惜撒谎、夸大其词,眼中的自信已是志在必得,他自小被父王宠溺,想要之物,父王从来不会不给。 “国王陛下,只要您答应了贵国与我国的联姻!我们两国和平之计便可促成!”莫元靖的脸始终黑着,那双炫金色的妖瞳闪动着危险的光亮,威慑力十足。 忽也烈看着自己的亲儿,再看了看莫元靖,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一双眉毛蹙得甚紧。 “这件事,恐怕要从长计议!”忽也烈头痛欲烈,只想要将这件事暂缓,说不定可以想出两全之策。 “父王,儿臣这辈子第一次求您,您一定要答应!”忽于单不死心,说得撕心裂肺,脸上的泪看起来也让人动容。 忽也烈脸色微变。 “单儿,先别胡闹,回你自己的殿中去!”他不悦的命令。 “可是……” “没有可是,这件事,孤王自会处理!” “您不会将女冠送给天瑞帝国吧?就算您不想想儿臣,也要想想,女冠这几年来为我们华地国做过多少事,出谋划策,即使要嫁……也要王子或以上之人才配得上她!”说话的同时,再厌恶的看了莫元靖一眼,后者眼观鼻、鼻观心,根本当没听到。 听到此,忽也烈更头痛了。 他也不想让水心嫁走,但是……容他再想想,容他再想想! “国王陛下!”意料之外的,水心微笑的俯身礼貌的行了一礼。 “你又有什么事?”忽也烈沉声问,脸色极为不悦,这一个个的,难道是想要逼宫吗? 水心优雅的又行了一礼。 “臣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说!” “微臣不会嫁给大王子,也不会嫁给天瑞帝国的侍卫!”她从容不迫、不慌不忙的说。 一句话,像是扔下了一颗炸弹,屋内外均传来了几声抽气声。 “你谁都不嫁?”忽也烈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是!”她不卑不亢的回答。 “啪!”一声,忽也烈一掌拍在桌子上,发出了尖锐的声响,脸色气得铁青。 “女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嫁与不嫁,不是你自己说得算!” “如果陛下非要臣嫁,那还是将臣关起来吧,不过……被你们抓起来的孙姐,她是无辜的,还请陛下放了她!”水心微笑着又说。 忽也烈不是难做决定吗?那她替她做决定,现在这个办法,是解决当前所有困难的最好的办法。 “女冠,你到底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坐牢的!” 忽于单劝说水心改变心意,但是水心心意已决,又怎是那么容易可以改变的? 忽也烈眼中一亮,心中大悦,轻轻的咳了一声,掩饰自己太过喜悦的心情,“啪”的一声,又拍了一声桌子,冷冷的朝门外喝令。 “来人哪,将女冠无心关起来,没有孤王的命令,谁也不许去探她!” “是!” 进来了两名守卫,将毫不反抗的水心带离了房间之内。 水心终于消失不见,忽也烈心情大好,水心的这一招,真可谓是一箭双雕。 他忘情的低头笑着,好不容易压抑下了自己的笑声,咳了两声复又抬头,佯装失望的瞅着眼前两人。 “天瑞皇上,单儿,女冠无心不识抬举,这样吧,单儿,假如你还喜欢哪名女子,只要你说出名字和家世来,父王一定为你赐婚,天瑞皇上,我们王宫里,虽比不上你们皇宫,倒也是美女众多,孤王一定会多挑两名美人送给那位侍卫,如何?” “不必了!” “不必了!” 二人异口同声的回答,他们要的自然就是最好的,纵使是给他们一千个一万个,又怎抵得上那一个? 莫元靖面无表情的冲忽也烈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忽于单气得浑身发抖。 在莫元靖走后,忽于单跪爬到忽也烈的桌边,委屈的冲忽也烈哀求:“父王,求求您,不要把女冠关起来,您就把他!” 忽也烈板起了脸,甚是失望的圆睁着眼睛瞪着不成器的儿子。 “回去,你这个不孝子,为了一个女人,连男人的自尊都不要了,你太让孤王失望了!”一甩袖,忽也烈生气的转过脸去。 “父王,您别生气,是儿臣的错,不该惹您生气,儿臣这就退下!”忽于单吓得六神无主,赶紧小声的哀求,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生怕忽也烈真的生气怪罪于他。 ?????? 水心并没有真的被关进了大牢,不过起初要先做做样子,守卫将她送进牢中,她只待了一个时辰,傍晚时分,忽也烈身边的太监将她从牢中带了出来,拐了好几个拐之后,在一座偏远的宫殿外停了下来。 “这是什么地方?”水心狐疑的问。 “回女冠,这是陛下吩咐的,说您受苦了,要您短时间内就住在这里,不过,陛下吩咐,在没有他的命令之前,您就在这殿内待着,您是聪明人,陛下说你听了后,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忽也烈是惜才之人,否则当初他就不会为了她破例列女子之位,她料到会这样,所以才会回宫冒险。 “替我回复陛下,我知道该怎么做,劳烦你跑这一趟了!”水心微微一笑,送了一锭银子给他。 他欢喜的接下,眉开眼笑。 “那奴才就先回去复命了,陛下有什么疑难之事,奴才会及时来向您请教的!” “可以!能先送上晚膳吗?”她直接要求,饿了一天一夜,她快饿死了。 “马上奴才会派人送过来!” “多谢!” 她放松的抬头望了望天,天已经黑了,月明星稀,今天晚上真是个好天气呀。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往殿内走去,殿内漆黑一片,她走进去,摸到了方才那太监送她的火舌子,便从怀中掏了出来欲点灯。 一阵温热诡异的风突然从她的耳后吹来,吹熄了她手中火舌子上的灯火。 正文 黑暗温情2 那股诡异的风,在吹灭了火舌子上的火焰后,诡异的爬到了水心的衣领中,像一条蛇般,粘在她的肌肤上,令人不寒而粟。 她屏住了呼吸,不敢大口呼气,头皮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然那阵气息并未因此离去,反而肆意的从她的颈间左侧,缓缓的滑到右侧,让她的鸡皮疙瘩也从左侧长到了右侧。 好一会儿后,她差点窒息,好不容易吸了一口气,蓦然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那股只属于莫元靖特有的男性气息。 她身子一僵,反应了过来,便要逃离,刚走了一步,两只手臂缠了上来,轻易的将她拉靠在身后的怀中。 “看来你的病已经好了,有力气了!”他低沉的嗓音,带着浑厚的力道,字字敲进她的耳中,每一个字,都敲得她几乎无力。 他怎么会就这么快找到她?她后脚才进来,他前脚也踏了进来。 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他的气息无处不在,现在不用猜也知道她身后到底是何人了,就是那个卑鄙、无耻兼下.流龌龊的莫元靖是也。 “拖皇上的洪福,暂时还死不了!”她冷嘲热讽的说着,声音中没有一丝感情,索性也不挣扎,轻轻的靠在他的怀中,反正她也知晓,他是不会轻易放她离开的,她也懒得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最后还会伤了自己。 他低头在她颈间一吻,湿热的唇流连的啃噬着她的肌肤,粗重温热的气息,不停的骚扰着她的肌肤。 “心儿,我好想你!”他的双手将她的腰收紧,急切的气息继续往下,往她的衣襟中飘去。 她的心在这句深情的话里软化了下来。 他的吻像是带有魔力,十分轻易的便将她所有的防护罩瓦解,轻轻的喘息着接受他的吻。 好一会儿后,他才放开了她,黑暗中,拉她到卧室的榻边坐下,抱着她看着窗外透过来的微弱灯光。 “你怎么会突然找过来?”她之前被关在牢中,他怎么会这么快就找过来?除非……他一直在牢外守着,或是跟踪了那名太监过来的。 他故意打哑迷,手指点着她的鼻尖,她烦躁的扯下来。 “你还没有回答我!”她是一个爱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好学生。 “很简单,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不可能!她惊的睁大了眼睛。 “我要听实话!”她捏住他的衣领,质问的对上他幽暗的眸子,夜空下,那双眼睛仍旧妖冶得让人无法忽视,这就是天生魅力,无法阻挡吧?连她都忍不住羡慕嫉妒恨。 “实话就是,我确实在这里等很久了!”他不愿多说,气息缓缓向她逼近,在她几乎无法呼吸时,他噗哧一笑,在她羞恼的欲推开他时,温热的唇落,覆住了她柔软、甜美的红唇,口齿不清的说着:“我打听到,忽也烈让人准备一间空殿,所以我就来这里等你了!” 他的话算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她脑中警钟大作。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不是他出现在这里,而是他的势力范围,竟可以蔓延到华地国王宫,莫元靖的势力到底有多大?不得而知。 她现在甚至在怀疑,自己回来到底是对是错,忽也烈恐怕没有能力保护她,因为……华地国,根本没有与天瑞帝国抗衡的资本。 “你还有两天就该回去了吧,待你回去之后,我们两个就互不相干,老死不相往来了!”她绝情的说着,每说一句,她心底里的痛楚也加深一分,她恨自己的不争气,明明知道他与别人有染,心里还会惦记着他,他说的那些话,都是在欺骗她,她却还心底里有一丝希冀,他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女人就是这样的善变,前一刻还恨之入骨,后一刻,便已经将所有的恨抛之脑后。 但是恨就是恨,那是无法改变的。 搂着她的手臂骤然一紧,疼得她好看的眉毛蹙了起来。 “很疼!”她低声抗议。 “跟我回去!”他简单的四个字。 “不可能!”她也是很简单的三个字,很是无情。 “为什么?”他的大掌不怀好意的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摸索,灼热的气息继续扰乱她的呼吸,附耳低喃:“这里也许已经有了我的孩子,难道你不怕孩子会没有爹吗?” 提到孩子两个字,她全身倏的一阵紧绷,只觉得他是在羞辱她。 他明明知道……她很难再生育,他还提孩子。 火热的心被突然浇了一盆凉水,一下子凉得透透的。 “你可以走了,如果你再不走的话,我马上叫人了,即使你是天瑞帝国的皇帝,我相信,有很多人会愿意砍了你的头!”水心冷淡的扯开他的手,心情很不好。 她的挣扎,只会让他的手箍得更紧。 “你在紧张什么?你是怕你的腹中真的有了我的孩子?”他的手指依旧在她的小腹前摩挲、流连,每一下霸道而又充满了温柔,好像里面真的已经有了孩子似的。 他一遍遍的在她的耳边提醒,只是让她更清晰的回想到今天破庙里的激.情,一遍一遍的让她知道她自己到底有多贱。 她以为他是好人,但是他还是那只破着羊皮的狼,她却仍旧被蒙蔽了双眼。 算他狠。 “你够了吗?你到底还想要怎么羞辱我?”水心气怒了,颤抖着声音冲他怒吼,鼻子一酸,泪水在眼眶在打着转,连带着声音也有一丝沙哑。 四年她没有再哭过了,然她才刚跟他重逢,这几天她掉的眼泪便已经可以媲美此生所有的眼泪了。 她的吼声,在空荡的房间内,显得异常的响亮。 他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灼亮的眼睛像灿烂的繁星般注视着她,眼中促狭的笑意渐渐转为温柔的怜惜。 “心儿,难道你不知道精诚所致、金石为开吗?”他的目光深得可以将人吸进去,她难以抗拒,只能直直的看着他,心跳愈来愈加速。 他的大手,轻轻的抬起,温柔的摩挲着她颊边精致的肌肤,爱怜的划过,像是对待一件珍宝般,那般用心。 她用力的闭上眼睛,她现在已经分不清他到底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 “就那一次,我们两个不一定会有孩子,即使有,我也不会要你负责,所以……你现在可以走了吗?我想一个人清净一下!”这些日子,她受的冲击太大,一直没有好好的休息过。 “如果我说不呢?”他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 “莫元靖!”她没好气的连名带姓的唤他。 “我知道自己的名字,你不用提醒我,不过……若是你现在不去外屋,恐怕你半夜跟男人厮混的消息,会很快传遍整个华地国!”他淡淡的一句话,成功的阻碍了她几将慷慨激昂的话。 “呀!”她惊叫了一声,差点忘了她命人送晚膳过来的。 她匆匆忙忙的推开他,赶紧奔出了门外,拿出了火舌子,重新将灯点亮,灯刚亮,送膳的太监也刚好从门外走进,水心吓得一身冷汗,还好没有露馅。 送膳的太监嘱咐了两句才走,那太监的后脚刚走,水心便迫不及待的关上房门,等听到脚步声渐远,她才大口的喘气,无力的贴在门后,再回头时发现原本在内室的某贱男已经自发的走了出来,还拿了筷子开始吃饭。 她的眸子圆睁眼,恼火的冲上前去,一把将筷子抢了过来。 “这是我的饭菜!” “我也没吃呢!”他淡淡的瞄了她一眼,声音似乎很委屈。 他没吃那又怎样,她努力让自己不能心软。 “你可以回去你的客殿,你那里的饭菜,一定比我这里的丰盛许多!”说着酸味又冒出来了,果真是待遇不一样。 “可是我只喜欢你这里的!”他脱口便道,一脸神秘兮兮的从衣袖中变出了一双筷子出来,非常快速的将她筷子中的菜抢走,送进自己的口中津津有味的嚼着。 “你……”她气得杏眸圆睁,嘴角的肌肉在颤抖。 “怎么了?” “莫元靖!”她大声的连名带姓唤他。 他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没有聋。 “你唤我可以,不过我比较想听你唤我子靖!”他笑眯眯的要求,晶亮的眼中,有着令人无法抗拒的温柔。 她倒抽了一口气,好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她苦涩一笑。 “莫元靖,我求求你,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好吗?” 听着她的话,莫元靖忽地正色凝视她,她的心脏因此露跳了一拍,想要躲开他的视线,自尊心作祟逼迫她只能无畏的迎视。 他的大手一把握住她的小手,她惊的想要抽开。 “听我说,说完我就走!”一句话,成功的让她放弃了抽手的打算。 正文 黑暗温情3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放弃,她只有一个预感,他的那句话,对她很重要,她的心脏有规律的跳动着,一下又一下,静静的等待着他要说的那句话。 好一会儿,他没有开口说一个字,她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你要说什么,要说就快点说!”她催促。 凝视着她,眼中流露出他浓浓的深情,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心儿,我很想你,四年来,我每时每刻,无一刻不在想你!” 手像触了火般,嗖一下弹了回来,六神无主的低头望着桌子上的饭菜。 他嘻笑着说的,她可以当作他是故意在戏弄她,现在他用这么认真的目光望着她,她想问……他的话里,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子靖,我们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现在还在欺骗,难道不觉得很残忍吗? 但是……如果说没有一点点心动,那是假的。 她冷笑了两声,双眼不含一丝感情的望着他一字一顿的回答:“但是……这四年来,我却从来没有想过你!”应该是倒过来,她无时无刻不想他。 她拍桌而起,将他撂在原地,往内室中刚走了两步她突然又停了下来,骤然回头,冷冷的冲他嘱咐:“吃完了之后,把东西放好赶紧离开,你不想要名声,我还想要!” “心儿……” “不要再这么亲密的唤我了!”她头疼的抚额:“莫元靖,假如……你不想让我从你的眼前消失,就不要再做那些让我反感的事情,好吗?” 他愣愣的点头,他的心里千万个声音提醒他,那并不是他的答案。 但如果她真的从他的世界消息,那他会后悔一辈子,宁愿像现在这样痛苦的看着她,他也不想她的音讯全无。 内室没有点灯,水心和衣而卧。 大厅内脚步声缓缓的来到卧室外,她心跳倏的快了一下,抱着薄被背过身面向榻内,只留下后背冲着背后的他。 他站在门外,看着微弱灯光下她倔强的后背,他的脚步停了一下。 “你睡了吗?” 回答他的是静谧的空气,榻上的人儿,连手指头也没有动一下,紧张的空气在指间流过,他的心似也在瞬间僵硬了一般。 虽然她没有回答,但是他知道,她没有睡。 “后天我就要回朝了!” 还是没有人回答他。 他自顾的自言自语:“桌子上的饭菜,我没有用,等我走了之后,你起来吃吧!半夜的时候记得,被子要盖高一点,你的身子弱,不盖被子的话你还会得伤寒的!”他的声音很低,但是在静谧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的屋内,显得格外清晰。 说完这一切,榻上的人儿,仍然没有打算要理他一下,背过的身子,始终背对着他。 他明白,她是不想要再看到他。 是他伤得她太深了,她不想见他,也是应该的,他也不该再强求,只会让她下半生在痛苦和难过里继续生存。 在这段情感里,我们两个都伤彼此伤得很深,也许分开才是最好的,是他太执著了。 跟水心住在一起的孙姐说:她是一个很爱笑的女人,学马的时候摔得很疼,也从来不哭。 她还说:自从上次看到天盛帝国的人行队伍之后,她几乎不会笑了。 他……想看她笑,她笑的时候,是最美的。 凉凉的风从窗外吹了进来,风吹着她的后背,一阵阵的一凉,身后的人早已离去,然却不会再有人关心的把她的被子扯高,又霸道又温柔的冲她唠叨:“看你又不好好的盖被子。” 她推开了被子,赤脚下榻,脚掌心踏着冰凉的地板,任凭那冷意从她的脚底心钻到她的心脏,再一步一步的走到大厅中。 饭菜还保持着原样,只是桌子上放在莫元靖位置上的那两只筷子,提醒着她,刚刚不速之客的到来,并不是意外。 坐在他的位子上,拿起他用过的筷子,认真的品着刚刚他夹的那盘菜,嘴里细细的嚼着,泛着一丝丝的咸和苦涩。 灯光映着她脸上的两行清泪,清澈的眸子,映着灯光,晶莹得发亮,她拿着筷子,机械式的夹起、咀嚼、吞咽。 泪水夹着饭菜,全咽进了她的肚子里。 原来泪水也可以这么苦的,比世间最苦的汤药还要苦上十倍、百倍。 ?????? 莫元靖突然提出,不再要求水心嫁给雷鸣,并要求国王将水心释放,这个消息,让忽也烈高兴了很久,立马便让人唤来水心向莫元靖道谢。 她憔悴了,才一个晚上而已,那张绝美的小脸上,便染上一层草灰色,眼圈红肿,眼白上泛着几道红色的丝血,一看就是哭过的。 莫元靖看得心中隐隐作痛。 看来他的作法是对的,他只会给她带来眼泪,只要他走了,她就一定会再一次开心起来。 水心低着头,迳直的走过来之后,有礼的向坐在书房内首座上的忽也烈行礼。 “臣参见国王陛下!”声音也嘶哑得可疑。 “起来吧!”忽也烈诧异了一下,回头望了莫元靖一眼,发现莫元靖那双眼睛正深深的盯着水心,眼中的情谊,深浓得让人无法忽视,不禁令他微眯了眯眸子。 “谢国王陛下!” 忽于单看水心来了,开心的迎了上去。 “女冠,天瑞皇上,已经取消了你的和亲!”忽于单激动的向水心告知这个好消息。 水心的表情看起来并没有太过喜悦,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是吗?那就真的是太好了!” “你怎么了?你的眼睛怎么肿成这样?你怎么哭过了?”忽于单心疼的掏出自己的手帕,便要为她擦拭眼角的泪痕。 她警惕的闪过他的手指,再往旁边闪了两步,眼睛的余光紧张的瞟向莫元靖,他最好不要误会了他们两个。 “大王子,请您自重!”她冷淡的拒绝忽于单,急于撇清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 忽于单有些受伤的缩回了自己的手。 没关系,现在当着众人的面前,他总是要避些嫌的。 “天瑞皇上,不知您的心中是否还有其他的人选?”忽也烈根本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两国交好,联姻是最有效的办法。 “不必了,要你们草原上的女子到了我们那里受到拘束,反而是朕的不是了,这件事就此作罢吧,此事丝毫不会影响我们两国的建交!”莫元靖热络的解释,郑重的表达了自己和平的决心。 这样那就更好了! 听到这句保证,忽也烈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既然如此,那孤王也不勉强皇上了,明天你就要回程了,不知道有哪里想去的地方,孤王可以派……” 下面的话还未说完,他的话便被莫元靖生生的打断。 “不必了,女冠既为百官之首,想必对华地国也十分熟悉,不如让女冠大人带路,陪我到处走走吧,如何?”声音中隐藏着不容违抗的命令。 他的目光深凝着水心,看她根本就看不够。 最后一天在华地国了,就当他自己太过自私,想要继续霸着她在身边。 最后……一天……而已!! 水心呆了一下,张口刚要回绝,还来不及张口,忽也烈已经迫不及待的打断了她。 “当然可以!女冠一定会让贵国皇上在华地国过上一个难过的一天!”忽也烈豪迈的拍着胸脯保证。 “不过,朕只想带一个太监,两个贴身随从,百姓装扮,不想其他人跟着,也请国王陛下同意。” “这……”忽也烈为难的看着他:“咳……为了您的安全着想,还是……” “出了任何问题,朕自个儿承担!” 忽也烈眉开眼笑,松了口气。 “既是如此,那孤王也不便再拒绝了,至于服装,孤王马上派人准备!” “谢国王陛下!” “好了,女冠,你也去准备准备吧,务必要保护好天瑞皇上的安全。” 保护他的安全?别人只需要保住自己的性命,不被他暗算了就不错了吧?哪个杀手会笨得去刺杀莫元靖?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水心,她是想要回绝也不可能了,张了张嘴巴,要脱口的话,硬咽了回去。 “臣遵旨!”水心硬着头皮回答,一颗心却是七上八下。 要他带着莫元靖到处逛,还是一整天,就是说这一天的时间,他都要跟她在一起? 抬头她对上他痴狂而火热的眸子,她的心又乱了。 ———————— 正文 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1 两心相对的时候,偏偏有人喜欢插足。 忽于单不是一个木头人,水心和莫元靖两人之间的眼神和动作,让他很担心,这两个人若是出去了,会不会擦出什么火花来,他不放心。 既然莫元靖明天就该回朝了,在他离开的这一段时间内,水心的心会不会停留在他的身上,也在这关键的一天内。 “父王,儿臣也要去!”忽于单单膝跪地,大声的自告奋勇。 “呃……单儿你这是要做什么?刚刚天瑞皇上已经说了……”忽也烈有些不悦了。 “父王,儿臣是担心天瑞皇上的安危,他带那么少的人,儿臣武功在华地国虽然不是最好的,也是顶级的,由儿臣保护他,那是再好不过的!”忽于单执意要求,打断了忽也烈的话。 忽也烈低首思索,复杂的想着,眼睛瞟向忽于单的眼神,正怒视着莫元靖,后者正深情的凝视着水心。 假如他不让忽于单跟着,恐怕忽于单自己也会跟去的吧。 别人说女大不中留,这男大也不中留,一个女人,竟可以在朝野惹出这么大的纷争来,到底是福还是祸? 忽也烈的目光犀利的盯着水心,脑中思索着。 良久他才松开了眉毛,爽快的挥了挥手:“好,孤王答应,你们都下去吧,孤王马上命人准备路上所需之物。” “谢父王!”忽于单开心的大声回答,再狠狠的瞪了莫元靖一眼,愤愤的甩袖离开。 水心和莫元靖二人各礼貌的冲忽也烈点了点头,也转身离开。 人刚离开,忽也烈阴鸷着一张脸,冷冷的朝门外喝道:“来人!” ?????? 人若是倒霉的时候,喝茶也会呛到。 水心在离开了忽也烈的书房后,迫不及待的去找人查询孙姐的下落,在水心的护送下,孙姐千恩万谢又十分愧疚的离开了王宫,朝水心指的地方去找关关。 然水心刚回头,她诧异的看到身后一道人影骤然出现,吓了她一大跳。 “大王子,您怎么在这里?”她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换了一身百姓衣着的忽于单,看起来依旧风英俊潇洒,少了分贵气多了分英气。 “刚刚那个人是谁?”忽于单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孙姐离开的背影。 “那个,是四年来,一直跟我住在一起的人,大王子应该没有见过她,难不成,大王子认识她不成?”水心蹙眉,感觉忽于单的表情有些古怪。 听了她的话,忽于单的眼神更奇怪了,又追问了一句:“父王有没有见过她?” “应该没有吧!”水心下意识的回答。 “也对,假如父王若是看到了她,她就不可能会活到……”忽于单脸色一阵怪异,低头小声的咕哝着。 水心听得不甚真切。 “大王子是什么意思,孙姐认识国王陛下吗?” “不……不是!”忽于单紧张的解释,表情很不自然,不敢直视水心的眼睛,干笑了声后扯开了话题:“好了,还是别管这些事了,你还是赶紧回去试衣服吧,我们该出发了,就只等你一个人了!” “呀,差点忘了!”水心惊呼,只想着孙姐的事情,耽搁的时间有些长了。 果然,在水心回到忽也烈书房外时,众人已经等候多时。 让她挫败的是,莫元靖挑着跟着一起的,正是小金子、左永年和雷鸣三人,她的双腿虚软,差点狼狈的跌倒。 大概是受了莫元靖的点化,那三人皆“不认识”她,不管是不是受莫元靖的点化,此举确实让她省了不少麻烦,她心里直念阿弥陀佛。 水心换好了百姓服装,又配了一所弯刀在腿间藏着,以备不时之需。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需一声令下,他们几个便可出发,坏就坏在这个时候,突然王宫内的一名守卫急匆匆来报。 “出了什么事,这么慌张?也不怕在贵宾的面前失了礼!”忽也烈不悦的骂道。 “国王陛下,您有什么事,就先解决吧,我们的事情,不急!”莫元靖淡淡的说着。 忽也烈讨好的笑了笑,转头恶劣的质问守卫。“快说吧,到底什么事?” “是……是天盛帝国,有人来了!” “哦,什么人?” 莫元靖蹙起了眉,心里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雷鸣冰寒着脸,一语道破莫元靖的预感:“恐怕是贵妃娘娘到了!” “对,对方自称是天瑞帝国的贵妃娘娘!”那守卫战战兢兢的回答。 “哦?既然是贵妃娘娘,那就快请吧!”忽也烈的表情缓和了一些,奉承的看向莫元靖:“原来贵妃娘娘也来了,小国真是蓬荜生辉哪!” 不多会儿,一抹宝蓝色的艳丽人影从拐角处拐了出来,一路小跑着,人群中,一眼便瞧见了鹤立鸡群的莫元靖,立刻如蝴蝶般飞扑了过来。 “靖哥哥,我可见到你了!”崔希娜如一只欢快的鸟儿般,热情的让人唏嘘,更有人羡慕。 莫元靖面无表情的将他拉开,低声低喝:“现在是在人前,你的礼节都到哪里去了?” 面颊一红,崔希娜窘迫的咬紧了牙关,莫元靖的手指了指身后的忽也烈,崔希娜马上聪慧的了解,眼角一抹笑意闪过,赶紧侧身行礼:“还未见过国王陛下,刚刚失礼了!” “贵妃不必多礼,天瑞帝国的贵妃,果然就是不一样,高贵典雅,天瑞皇上,真是好福气!”忽也烈咧开了嘴笑着奉承。 守卫中,不知是谁咕哝了一句:“听说天瑞帝国原本的皇后娘娘更美丽呢!” “要我说,我们的女冠大人更漂亮。” 言下之意,更是说崔希娜没有水心漂亮。 一句话,说得崔希娜的粉颊一片惨白,嘴角的肌肉更因为气怒而发抖。 众人皆是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点破。 当年的事情,对莫元靖来说是一个耻辱,华地国的人可没胆这个时候拿这件事去讥讽莫元靖,重新挑起他的伤疤。 水心听了这话,只是眉头一皱。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便瞥到崔希娜满是敌意的黑眸向她射来。 传言没错,果真是她! 在看到水心的那一刻,崔希娜确定了她得到的消息,果然是水心,四年前,她已经消失,四年后,没想到她居然换了个身份,在华地国待着,更跟莫元靖见了面。 “这位就是华地国女冠吗?果真是漂亮呀!”崔希娜笑眯眯的盯着水心,敌意乍泄,在她们两人身边的人,都能感觉到崔希娜脸上的怒火和敌意。 “陛下,臣身体有些不适,不能带天瑞皇上和贵妃出游,还请陛下换人吧!”水心脱口推辞,她有预感,崔希娜的到来,对她来说,绝对是个灾难。 “既然如此……” “不行!”崔希娜的声音尖锐的拔了个尖打断了忽也烈的话,眼睛似长在了额头上,高傲的扬起了下巴,冷笑着睨着水心:“我一来,女冠就说身体不舒服,女冠如此,难道是觉得我的身份太过低微,所以女冠不愿意陪同前往?” “这哪会!”忽也烈吓得脸色苍白,连忙向水心使眼色,要水心向崔希娜道歉。 崔希娜怎么说也是莫元靖的贵妃,也是贵宾,他当然不知道水心与莫元靖他们之间的渊源,只晓得得罪了崔希娜就等于得罪了莫元靖。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水心深知这个道理。‘ “是臣的不是,还请贵妃娘娘见谅!”水心低头淡淡的出声。 即使水心向她道歉,崔希娜还是不满足,哼中发出一声,冷嘲热讽的又问:“怎么?难道贵国道歉都是这么简单吗?” 忽也烈急得满头大汗。 水心知道崔希娜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 大丈夫能屈能伸,她小女子又怎么不可以忍一时之辱了? “够了!”面无表情的莫元靖陡然厉声喝斥,抬手握住水心的手臂,阻止她下跪的动作。 这一幕,激怒了崔希娜。 “靖哥哥,你……” 凌厉的目光瞟来,吓得崔希娜缩了缩脑袋,不敢再说出激愤之话,只能用双眼怨愤的瞪着水心。 水心避嫌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臂,心中暗忖不妙。 崔希娜并不是什么好人,人说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 “我们可以出发了!”莫元靖佯装无事般的下令。 崔希娜巴巴的倚在莫元靖的身侧,动作甚是亲密。 水心下意识的转过了眼。 刚才的那一幕甚是刺眼,她还在希冀些什么? 正文 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2 一路上,水心细心的为身后的五个人介绍,不过谁仔细听,谁没仔细听,她便管不着了,崔希娜像看敌人一样的随时防备着她,只要她稍稍有一点想要靠近莫元靖,崔希娜便像母鸡护小鸡一般的伸出了双臂挡住她,不让她有任何机会接近莫元靖。 其实,崔希娜是过于担心了。 她巴不得莫元靖不要来骚.扰她,现在有了崔希娜在,她倒更自在多了,她还要感谢崔希娜的到来,为她解去了烦忧,不必想着要如何与莫元靖相处。 相对于他们三人,小金子、雷鸣和左永年三人的目光,一直注视向别处,看似在看风景,实际上每个人的耳朵全八卦的竖了起来,随时听着身侧的动静。 能免费看好戏,他们绝对不会亏待自己。 最诧异的是跟水心站在一块儿的忽于单,他总觉得气氛……很怪异。 崔希娜自从三年前封了贵妃后,日日待在后宫,只盯着宫女,不让任何女人有机会接近莫元靖,也忘了再习武,娇生惯养,两条腿养得闲了,走不了几步路便累得她双脚酸麻。 瞄见草原上有一处茶庄,“茶”字的旗子迎风飘扬,崔希娜眼中发亮,如久旱遇甘霖。 “靖哥哥,前面有家茶铺,我们进去喝杯茶歇歇脚,如何?”崔希娜指着茶庄提议。 呃……众人讶异的盯着她。 他们才出来不到两刻钟,她就嚷着累了。 莫元靖没有开口,小金子、雷鸣和左永年三人也没吭声,不过他们站在原地,依旧背着身子,耳朵绝对是八卦的竖了起来。 “贵妃娘娘,离午膳时间还有不到一个时辰,您再坚持一下吧!” 一个时辰?崔希娜的脸色苍白了一下。 “那怎么成!”她的声音再一次拔尖,严重不满:“不行,我们要先歇一歇,我……不……是我不累的话,靖哥哥也会累的,对对,靖哥哥也会累的!” 明明是她自己想要歇息,还赖到莫元靖的身上。 莫元靖回应她的是冰冷的一瞥,明显不悦。 “朕来到华地国,只为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假如你累了,可以先回宫去,不必跟着!”他淡淡的说着,言下已经逐人之意。 崔希娜的脸色由白转青,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瞪着莫元靖,他居然要赶她回去。 纤纤玉指一转,指着水心的鼻子便大声问莫元靖:“你要赶我离开,是因为这个女人吗?” 牵扯到水心的事情,忽于单便不能再沉默起来了,一路上崔希娜与莫元靖二人亲亲我我,好几次设计陷害水心,让水心好几次差点跌倒。 这个时候,该表现出男人的英勇,才会让女人喜欢。 “贵妃娘娘,请您自重,女冠从头到尾没有说过要您离开的话,您不要太过分了!”忽于单挑衅的挡在水心面前。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这样跟我说话?”一向在皇宫和前朝,她只要说一句话,没有人敢跟她顶嘴,一个小国的王子,也敢这么放肆,顿时,一张脸气得发抖,脸上的粉扑籁籁的往下掉。 “原以为贵国的贵妃多么的雍容典雅,原来不过如此,只会欺行霸市!” “你你你……”指着忽于单的手指头发抖,指尖上染的宝蓝色指甲油在空中转了个圈,改为抓住了莫元靖的衣袖,嗔叫的跺脚:“靖哥哥,你看看他呀,他欺负我,你要替我做主!” “做主?怎么做主?”莫元靖面色颇为不悦,冷冷的睨了她一眼:“杀了他?” “呃……”崔希娜紧张了一下,干笑了两声阴森森的提议:“杀了他就不必了,我要他一路上背着我!” “背着你?”莫元靖的声音很轻,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在崔希娜的眼中,莫元靖跟她是一国的,怎么说,他也不可能去帮一个外人来欺负她吧?她自信的想着。 “对!” 然,下一秒,莫元靖一句话将她打入冰窘:“如果你想要跟着,就自己走,不许有任何怨言,否则你就回去!” “靖哥哥!”崔希娜的声音在颤抖,捉住他衣料的手指也在发抖,她吓得花容失色,抖着唇僵硬的笑问:“靖……靖哥哥,您在开玩笑吧?” “开玩笑?你看我是像开玩笑的吗?”莫元靖仍是淡淡的表情,与刚刚并没有多大差别,然那淡淡的语气中,却隐藏着不容违抗的命令。 深知莫元靖性子的崔希娜知道,这个时候,莫元靖还能这样平静的让人滚蛋,已经是客气的了,假如她再纠缠一会儿,铁定风云突变,到时候可就不是只让她滚蛋这么简单了。 但是如果真的回去,她是根本不可能放心让莫元靖这样单独跟水心在一起的。 她不甘心! 她咬了咬下唇,眼波在水心和莫元靖还有满富敌意的忽于单身上各转了一圈,最后她一狠心。 “好,我跟你们走!” “自己走?”莫元靖提醒她。 “是是,我会自己走!”她又咬紧了牙关,为了不让莫元靖与水心两人死灰复燃,她这一次豁出去了。 “不会再抱怨累了?”莫元靖稍稍的瞟了她一眼。 “不会了!”她赶紧摇头,像摇波浪鼓一般。 “那好,我们继续走,前面的那个房子的形状很奇怪,那是什么?”莫元靖马上忘了刚刚的不愉快,指着五百米开外的一座奇形蒙古包问。 “噢,那是祭祀的地方,每一年……”水心更是眼不见为净,以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东西来为他们讲解。 崔希娜果然再也不提歇息的事情,待到午膳时分,所有人都饿了,水心带了大家到了一处稍为干净又大一些的地方用餐,主要是这里有天瑞帝国的餐食可以吃。 崔希娜累得见到了椅子上便坐了上去,抡着拳头不停的捶腿,捏腰再扭头,累得不轻。 水心看了,淡淡一笑。 这就是平时不锻炼身体的结果。 左永年、雷鸣和小金子三人坐在另一个桌子上,而莫元靖、水心、单于单、崔希娜四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四人坐在一块,气氛甚是尴尬。 菜还要好一会儿才会上来,崔希娜则缠着莫元靖说他这几日有多想他,水心懒懒的瞟了一眼,心头似被堵着了,一眼瞟到莫元靖那双幽暗的炫金色妖瞳正直勾勾的盯着她,她吓得心脏露跳了一拍,尴尬的站起身。 “那个,我出去看看,下面该去哪儿,你们先等着上菜,我马上回来!”水心不自在的溜了出去。 莫元靖的目光默默的看着她走出去,冷峻的面容,仍然很淡漠,突然他站了起来。 “你要去哪里?”崔希娜连心拉住他的手臂。 他不着痕迹的扯开她的手,淡淡的回了一句:“出去透透风!” “我也去!” “下午还要走很久的路,如果不好好歇息,下午撑不住,没有人会背你!”莫元靖无情的甩了一句,成功的制止住了崔希娜还要缠上来的手指。 崔希娜虽然很想要追出去,却只能无耐的坐在原地干生气。 这种压抑的气氛,让生性放.荡的忽于单倍感疑惑。 “天瑞皇上,跟女冠是不是认识?”他忍不住问崔希娜。 崔希娜冷冷的睨了他一眼,鄙夷的哼了一声:“这么久了,你竟然不知道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忽于单的心倏的沉了下来,他们果真有关系,双手悄悄握紧,他想要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却又紧张的害怕。 一阵冷风从门外窜了进来,崔希娜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 倏的,她停止了笑,画着精致妆容的面孔正对着他,一字一顿的嘲笑着道:“无心,原名水心,是天瑞帝国四年前封后大典上,裸身出逃的……“皇后”!” 她故意加重了皇后两个字的音量。 ?????? 莫元靖跟着水心走了出去,水心就站在饭庄的不远处,他刚要走过去,几十米外草堆后发出了一点刺眼的光亮,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光亮,对准的是……水心。 水心感觉到他也跟了出来,下意识的转身,准备将他们的关系彻底断绝。 “嗖”的一声,一道光亮正直直的向她射来,她刚想要闪开,然脚扭了一下她无法转身,眼看那光亮就要射中她,一道人影适时的扑了上来,将她撞离原地。 她脚一歪,跌倒,莫元靖的身子也跟着压住她,一动不动,双眼紧闭,她被压得很难受,以为他是故意的装昏,有些生气的去推他的肩膀,粘稠的液体沾得她满手都是。 她错锷的摊手开掌,鲜艳的血红色刺伤了她的眼。 正文 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3 血……是血!! 水心马上慌了神,双手吃力的捧起莫元靖的脸,看到他嘴唇异常的发紫,她的心脏吓得露跳了一拍,拍了拍他的脸颊,焦急的唤着:“莫元靖,莫元靖,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原本意识昏昏沉沉的莫元靖,听到了水心的唤声,艰难的睁开了眼睛,冲她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 “我没事!”他低沉的声音落在她的颊边,几近气若游丝。 她眼尖的瞄到他的嘴唇正由白变紫,而他的肩膀上插着一支箭,如果她现在推开他,只会让那箭入他的体内更深,那箭上一定有毒,不然以莫元靖的身手,不可能这么快就倒下,怎么办?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她急得快哭了。 “还说没事,你什么时候才能说实话!”她生气的捶着他的胸膛,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努力保持镇定,她现在不能慌。 最重要的是要救莫元靖。 “来人哪,雷鸣,左永年,你们两个在哪里,救命啊!”水心扯着嗓子便朝饭庄内大喊。 他们离屋子有些距离,风又是往反方向吹,她的身子被莫元靖压着,声音再大,也有限。 “雷鸣,左永年,你们两个快出来!” 水心不停的喊着,然喊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人从里面出来,水心已经快绝望了。 她紧张的双手扶着莫元靖的肩膀,一边命令自己保持镇定,一边温言安慰莫元靖:“没事的,一会儿等他们出来,你就有救了!左永年,雷鸣,你们两个耳朵聋了吗?”她喊得撕心裂肺。 “别喊了,他们是听不到的!”莫元靖的声音越来越低了。 “不行,你要撑着,左永年,雷鸣……” “心儿!”炫金色无神的瞳孔,深深的凝视着他,身子往左边侧了一下。 她扶好他的身体,尽量不让他动到伤口。 “你别动。” 他淡淡的笑了笑。 “我右边的袖子里,有一个信号弹,只要你发出信号,他们会马上出来!”莫元靖提醒她。 真的?她眼中一亮,马上着手去翻他的口袋,果然摸到了两枚火舌子大小的信号弹,她赶紧点燃了红色捻子的信号弹,把弹头朝天。 “嗖”的确声,一道光线冲上云霄,“砰”的一声,在空中,如惊雷般炸起。 莫元靖一看水心手中落的那颗信号弹,愣了一下,急喘着提醒她:“那枚是我病危的信号!” 呃……不早说? ?????? 这下子,别说是左永年和雷鸣了,即使是远在天瑞帝国皇宫的六子也听到了那一阵声响,慌得从屋内跑出来看看是出了什么事。 朱玲珑从屋内走了出来,虽然她什么都看不见,但是这些年,宫内的所有事物她均已熟悉,走在路上仿若无事人一般。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朱玲珑摸到了六子的衣袖,松了口气,顺势摸到了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主子病危了!” “什么?” “我要马上去华地国!”六子当下决定。 “我也要去!”朱玲珑不舍得与六子分开。 “好!” ?????? 当左永年和雷鸣两人慌张的出来,寻得了莫元靖和水心,莫元靖已经彻底的昏了过去,水心很平静的命令左永年和雷鸣两个人将莫元靖扶起来。 崔希娜看到血,吓得半死,眼泪扑籁籁的直掉,脸色一片花白。 “怎么,怎么会有这么多血!”崔希娜害怕的扶着莫元靖的手臂,不敢触碰他肩头上的伤口。 水心冷静的走上前去,吩咐左永年和雷鸣两个人将莫元靖扶回了饭庄去,向老板讨了伤药,一卷纱布,一只蜡烛,一壶酒,一只湿巾和一盆温水,又要了两粒解毒丹先喂莫元靖服下,草原上毒蛇猛兽并不少见,几乎家家都有解毒丹。 “你们先把他后上身的衣服脱下来,平放在桌子上!”水心面无表情的命令,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抖,她拼命压抑住紧张,才好不容易让自己的双手不再颤抖。 左永年和雷鸣两个人自然是照做。 一直养尊处优的忽于单,看到莫元靖那半身的血和发紫的唇,吓得躲在了左永处的雷鸣的身后,小金子一直念叨着:“主子一定要没事,主子一定要没事。” “你打算做什么?”看水心从腿间拔出匕首在烛火上灼红,崔希娜不安的问。 被射进莫元靖背的是一支短箭,短箭射得很深,想要拔出来,要用一定的技术才行。 “救他!”水心简单的回答了两个字,眼神犀利的瞪着崔希娜挡住她前进的身了。“让开!” 仅仅两个字,浑然天成的霸气是不容忽视的,崔希娜连吭一声也没,便自发的闪到了一边给她让路。 刀片被灼得很红,刀片在水心的眼前闪过,水心黑亮的眼球被灼得发红。 “你们两个按住他!”她平静的吩咐左永年和雷鸣。 “是!”二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只见水心右手握着匕首的刀柄,左手握着短箭的,表面上看起来她面无不改,很镇定,但是她的心颤抖,看到他后背上的伤口,她的牙关紧咬,才能忍住不让自己控制住情绪。 她要控制,控制! 拿着湿巾沾了酒先将他的伤口擦了擦。 她小心翼翼的握着刀柄,一狠心,将刀片划向莫元靖变黑的肌肤,手用力一拔,短剑拔了出来,丢在了一边的桌子上,刀片将皮肤灼焦,发出滋滋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皮肤灼焦的刺鼻味道。 忽于单别过头去,崔希娜只看了一眼,便扶着桌子上,浑身虚软的对着大地猛干呕,小金子站在水心的身后,双手合十,害怕的闭上眼睛,拼命的念叨着祈祷。 左永年和雷鸣两人皆诧异且敬佩的看着水心。 男子看到这副景象,尚且会怯场,她一名女子,却还要亲自动手。 但是,水心却做到了,她没有置身事外,而是选择自己面对,在这一刻,多少人的希望,全压在她一个人的肩膀上,这担子有多重,恐怕也只有她自己才知晓。 因为箭上的毒是剧毒,水心只得尽心将感染的坏肉一一清理,甚至露出了里面白森森的骨头。 她紧张的心在颤抖,握着匕首的力量,一点未减,专注的盯着他伤口的变化,即使她现在在紧张、害怕,她却没有表现出来一点点,连眼睛也不敢眨一下。 挖肉,用酒精消毒,上药,用纱布包扎,这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 好一会儿,水心都没有大口的喘气,每一下都小心翼翼,手中的匕首轻轻的放在桌子上。 她刚要检查莫元靖的状况,却被刚刚还躲得远远的,知道伤口处理好了马上赶过来的崔希娜粗鲁的推开。 “靖哥哥怎么样,他不会有事吧?”崔希娜哭得梨花带泪,娇柔的模样,让人甚是怜惜。 水心心中还是担忧,虽然坏肉已经被挖光,但是不知道老板给的解毒丸是否有效。 好一会儿,整个大厅内一片寂静,没有人开口,也没有人动一下。 直到…… “呀,靖哥哥的嘴唇已经不像刚刚那么紫了!”崔希娜惊喜的指着莫元靖的嘴唇。 “果真是这样!”小金子扑通一声跪下:“感谢老天爷,感谢神明!” “是吗?”忽于单好奇的插进了一个脑袋,旋即同样的叫了出声:“果然嘴唇没有刚刚那么紫了!” “是呀是呀!”左永年和雷鸣两个人亦同样惊喜的叫着。 他没事了,他没事了!这句话,在水心的耳边像按了重播般重复的播放,虽然他的身前围满了人,她没有插足的地方,她仍然很欣慰。 她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她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开心的笑容。 众人只关心着莫元靖,没有发现,水心的身体渐渐的瘫软了下去,倒在了地上,缓缓的合上了眼睛。 她终于可以放心的昏过去了。 正文 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4 莫元靖受伤,在华地国引起了强烈的反响,群臣要求必须要撤查,当下华地国国王忽也烈下令,全国搜捕杀手,可惜,当初水心并没有看到杀手,莫元靖尚且昏迷不醒,如此查起来,犹如大海捞外一般。 女冠殿 水心从噩梦中惊醒,额头沁着密密的汗水,起身拿着湿巾随意的抹了一把汗,便奔出了门去。 梦中的一切,太过于真实。 她梦见莫元靖就在她的面前倒下,任凭她呼唤,却是怎样也唤不醒,最后他握着她的手……死去! 不不不……她要亲眼看着他已经没事了。 走得太急,鞋子也忘了穿,跑了一半,路上的石子扎得她脚心很疼,她怵在了原地,犹豫着要不要先回去穿了鞋子再去打探真实,但是如果再回去,又要耽搁好一会儿时间,一咬牙,忍住脚心的疼,撒腿继续往前走。 莫元靖所在的客殿之外,两名大夫从里面走了出来,水心连忙抓住了其中一名大夫的手腕。 “女冠大人好!”那名大夫见是水心,连忙恭敬的行礼。 她挥了挥手,让他不必行礼:“快告诉我,天瑞皇上怎么样?没有大碍了吧?” “幸坏肉被挖除,伤口得到了及时的清理,余毒未清,我已开了药,服下便可清完,只是暂时人还未清醒!”大夫如实回答。 没事了,他果真是没事了。 得到这个消息,水心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只觉得傍晚的空气好清新,一双漂亮的杏眼眯成了两弯新月。 好一会儿,水心没有开口说一个字,两名大夫对视了一眼,奇怪的盯着她。 “女冠大人?” “呃……有什么事吗?”水心蓦然回神,脸上的笑容,吓了两人一跳。 “没事,是我们可以走了吗?”大夫恭敬的低头小声问。 “没事了,你们走吧!”她像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 “是!” 若不是莫元靖,现在躺在榻上的就是她了,而且……也幸亏的是他,换成是她,以她的体质,恐怕支撑不了一会儿,便会毒气攻心。 他救了她,她算是欠了他一个人情,也欠了他一条命。 她明明已经决定以后跟他划清界限,她的心里不会再想他。 这是命运作弄,或是他们两个之间……真的是要继续藕断丝连? 现在亲耳听到莫元靖没事的消息,水心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不管是老天作弄,还是什么,她现在只是盼望他可以快快好起来,这样她内疚的心理不会那么深。 她的脚向前走了两步,骤然停了下来,心一阵沉重。 现在他的身边还有崔希娜,若是希娜看到了她,一定又会闹腾,结果可能会一发不可收拾,亦会扰了莫元靖的休养。 罢了,既然决定放手,那她也该不再过问他的事,慢慢的断掉吧。 然她才刚刚转身,身后便传来左永年的唤声。 “姑娘,你先别走。” 姑娘……这两个字,已经很久没有人唤过她了。 “姑娘,可还记得我?”左永年那张“棺材店老板”的笑容,真是让人永生难忘呀! “你不是还记得我吗?”水心笑着反问。 他低头看着她光着的双脚,不由得又露出“棺材店老板”的招牌笑容。 “您这是要去哪里?连鞋子也忘了穿?这么多年了,你这个嗜好,还是没有改掉呀!”据莫元靖曾经喝醉酒时的呓语得知,这水心的爱好可是真不少呢,光着脚遍地跑,便是其中一个爱好,现在亲眼看到,恰好证实了莫元靖所言非假。 呃……她也低头瞅着自己的脚,不由得窘迫的红了脸。 “姑娘既然还记得我,那就请姑娘进来吧!”左永年邀请道。 “可是……”她犹豫的蹙起了眉,欲言又止,索性拒绝:“我还是先走吧,免得有人看到了会……” “贵妃娘娘不在!”左永年一语点破。 “她不在?” “对,贵妃娘娘奔波了一整天,人已经累了,刚刚回去睡了!”左永年继续煽风点火。 水心也确实心动。 只要崔希娜不在,她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去瞧莫元靖,他毕竟是为了她中的箭,这一点,是无庸置疑的。 犹豫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克服了心理的最后一丝疑虑,举步走上客殿的台阶。 “我的鞋子……”水心干笑了两声,抬了抬自己的脚,表情有几分尴尬,光着脚,踏在石板上,是很扎脚的。 左永年会意。 “姑娘放心,我马上派人去女冠殿取你的鞋子。” “那就谢过左将军了!”水心客气的点了点头。 不知何时,她似乎与他们都已经疏远了。 刚走进去,与正出门的雷鸣遇个正着,那张“僵尸”脸,始终未变,懒得瞟她一眼,直接走向左永年。 “主子怎么样了,有没有醒?”左永年随口问了一句。 “没有。” “你先在这里守着,我去找个宫女有点事!” “知道了,去吧!” 水心听了左永年的话,知道他去拿她的鞋子,然莫元靖还没有醒…… 她的心尖抽疼了一下,他伤的,真的那么重吗?还是她下刀太狠了? 担心驱使她加快了脚步,直接往客殿的卧额走去,刚走到卧室外,她又犹豫了,停驻了一下,才复又抬脚,心跳突突的加快。 本来……她已经决定以后再也不与他相见。 本来……她已经决定两人从此断绝关系! 本来……她已经决定将他忘记…… 可是,老天爷像是故意与她作对一般,偏偏要将她卷进是非漩涡,卷进无底的深渊。 他高大的身躯趴在诺大的红木榻上,头朝着她的方向枕在枕头上,俊美的容颜,因着苍白,看起来憔悴了许多,却仍不掩他天生的魅力,即使只静静的躺在那里,仍是出色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他看起来真的很不好,整个人看起来失去了生气,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轻得好似几乎看不见。 水心每脚迈得极轻,深怕不小心会吵醒了尚在昏迷中的他。 来到榻边,她深吸了口气,拼命让自己的心跳渐渐稳定,方才缓缓蹲在他的身前。 视线从他微乱的发,到泼墨般的浓眉,到他紧闭的眼。 他的眼睛睁开是炫金色的,耀目的让人睁不开眼,甚至周围的景物皆因此失色。 鼻息微微,唇色因失血发白,不再是之前的青紫,让她也终于不再担心他体内的余毒。 看到自己心爱的人,伤重躺在自己的面前,如果不伤心,那说明她从来没有爱过,就因为如此伤心,所以也代表了她的爱之深。 莫元靖,既然你对我说的都是假话,那你又为何会牺牲自己的性命来救我?是为了弥补你以前的过错,愧疚心在作祟,还是你的心魔在作祟?莫元靖,你让我看不懂了!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起颤抖的手指,轻轻的触摸他的肌肤,指腹轻轻的抚过他的眉、眼、鼻,最后停留在他好看的唇上。 其实……他的唇真的很好看,吻起来,柔柔软软,又极为有力。 想起他们接吻时的画面,她的一张俏脸霎时一片嫣红。 她在想些什么呢! 她的小手像触了火一样的缩了回来。 然看到他双眼依旧紧闭,好像根本没有醒过来一样,她又松了一口气。 “唉……”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蹲得腿脚有些酸,她干脆坐了下来,如水潋眸漾着一抹醉意,痴痴的望着他,一刻也不肯放松。 真想就这样,一直望着他,看着他的轮廓,是一种享受。 他现在还昏睡着,暂时不会醒来。 “莫元靖,你知道吗?”水心低叹着苦涩一笑,没有发现,躺在榻上的人,手指微微弯起。 “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鼻头一阵酸涩,她吸了吸鼻子,酝酿了好一会儿后,指腹抹去眼角晶莹的水滴。 “可是……”她突然激动的冲着他便又问:“你又知道我有多……多……”“爱”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紧接着又是低叹了一声,话尾掩了去。 骤然一只大手握住她纤白的皓腕,那双妖冶的炫金色凤眸如野兽般灼灼发亮,看进她错锷的瞳眸中:“你有多怎么样?” ———————— 正文 煽情的动作 沙哑的声音中,透着几分无力,但是里面的却隐藏着不容违抗的命令。 他的双眼灼灼的盯着她,似有穿透力般,能穿透她的心,令她无言的颤抖。 他……他他他,不是昏着的吗?怎么醒了? 水心睁大了眼睛,不由得张了张嘴,心虚的整个人虚脱的坐在地上,双眼闪躲的看向门外。 “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解释等于掩饰,她的话,底气不足,不足以掩饰她的惊惶。 聪明如莫元靖,怎会被她这点小伎俩骗过? 他执意捏住她的小手,稍稍用了些力,令她吃痛的皱起了眉头,转过了脸来拿眼冒火的瞪着他。 “怎么?现在愿意看我了?刚刚的话,继续!”他低哑着声音一字一顿的逼问,嘴角的弧度,掩饰不了他心情的愉悦。 很显然的,刚刚的那句话,让他很开心,这是他来到华地国之后,听到的最动听的话,也是最让他窝心的一句话,心头的阴霾似也去了大半。 第一次知道,原来只需要一句话,他也可以如此开心。 很多人都说,他不是一个明君,因为在他的心里,在乎一个女人,比在乎一个国家还多。 可是对于一个丈夫来说,宠爱妻子,不就是要给她最好的一切?如果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能给予宠爱和怜惜,那又拿什么慈悲去怜惜人间? 虽然他已经猜到她下一句要说的是什么,但是他想要听她亲口承认,当初……并非只有他一个人陷入情网,他们之间……还有转寰的余地。 水心眨了眨眼,佯装无知的睁大了那双黑亮的眼睛,扮作无辜。 “我刚刚……有说什么了吗?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他的手指又加重了一些力道,逼迫她一定要承认事实,刚刚若不是什么打断了她,他现在也许已经听完整了。 但是她两个字“掩饰”就想要将刚刚的一切都抹杀掉吗? “我想听,刚刚你说的那句,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但是你又知道我有多……”他灼亮的双眼凝视着她,似要看进她的心底。 “爱”字几乎脱口而出。 “你刚刚昏迷了,是你自己幻听了,我根本没有说过,不要随便栽赃!”牙关咬得紧紧的,一刻也不肯放松。 莫元靖想要从她的口中问到想要的答案,那是比登天还难。 “果真不说?”莫元靖微微眯起了眼,妖冶的瞳孔迸射出危险的光亮。 “因为没有什么可说的,我为什么要说?”她立即反驳,掩饰加速的心跳,事实……是不能告诉他的。 有些东西,说破了,他们之间,连朋友也做不成了,在捅破那张纸之前,他们起码还能像现在这样,没事儿开开玩笑,起码……她还会能给自己一点点安慰,最重要的是,她还能再见到他。 “当真不说?”他固执的握住她的手腕,稍稍用力将她扯近一些。 她不忍心推开他,以免触碰到他的伤口,这个男人太狡猾了,喜欢利用女人的弱点。 她不情不愿的对上他灼亮的金眸,终地叹了口气。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你要快些把伤养好!”然后他回他的天瑞帝国,她留在她的华地国,两人彻底两不相干。 他稍稍用力,捏痛了她,惹得她又拿眼恨恨的瞪他。 “做什么又捏我?” “相对于我的伤,还有一件事更重要!”苍白的俊颜,染上了一抹沉重,里面还有一丝担忧。 “现在还有什么重要的事?”她不以为然,靠他太近,他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脸上,很是暧昧,但她坐在地上,被迫拉近他,她的腰很不舒服,再煽情的动作也勾.引不了她。 “这次刺客的事情!”当他发现有刺客要对水心不利的时候,便直扑了过去,在那之后,他扑倒水心之前听到了两个很小的对话声。 “那女的没射中怎么办?”“在宫里有的是机会,我们快走,以免打草惊蛇!” 这两个声音虽然证明不了什么,但是确实是有人想要对水心不利,还说了一句:在宫里以后有的是机会! 水心听到此消息,反而不以为然,微笑着扯扯唇角,事不关己般的笑了笑。 “那有什么,我得罪的人可多了去了,想杀我的人,也不在少数,这又有什么好稀奇的呢?” 说者无心,但听者有意。 莫元靖倏的睁大了眼睛。 “你被暗杀过很多次?” “呃……那倒没有,有几个人威胁我来着,不过他们一直没有行动,大概是今天终于有人待不住了吧!” 他倒抽了一口气,她怎么会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但是他相信,今天的刺杀,绝对不只是大臣那么简单,如果是大臣,一定会置她于死地,又为何担心会打草惊蛇?或者……那刺客根本就在这王宫之中? “你没有想过,宫中什么人会杀你?”眼神一黯,语气加重了几分,表明这件事非同小可。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水心皱眉低低的一声问,这件事,她也有怀疑,因为她看过莫元靖背上中的那支箭,是禁卫才有,只是这件事,她还未敢确定。 “你是不是也在怀疑?”他炫金色的眸子发亮的盯着她。 不!她惊喘了一声,眼睛的余光小心的打量着四周。 “没有!”她佯装平静的回答。“对了,我出来的时间久了,我还赤着脚,脚上很凉,左永年应该已经派人将我的鞋子取来了,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他身边。 假如……假如是宫里的人对她下手,那会对她下手的人,就可想而知了。 假如……是那个人下的手,那莫元靖就危险了,莫元靖越早康复,越早能离开华地国,最好! “不行!”他矢口拒绝,手指倔强的握住她的手指,一刻也不肯放松,一想到她的身边有危险,他的一颗心便已经揪了起来,假如她不在他的视线之内,他就会随时担心她的安危。 还有,那句话,他还没有得到答案。 水心,你何时才能看清自己的心,你何时才能再相信我,你又何时可以再一次对我说出……那个字? 水心心里发急,他就这样扯着她,她无法离开。 “莫元靖!”她不由得急声喊道。 “在,我的耳朵没有聋,好得很!”身体的虚弱,导致他咳了两声,却依旧固执的握住她的手腕。 “你要是再不放开的话,我可不客气了!”她板起脸假装生气的威胁。 “不客气?”他挑衅的冲她笑了笑:“怎么不客气?我身上的伤是为了你而受的,难道你的心里就没有一点点同情心吗?” 对他的扮可怜状,她倔强的让自己的脸看起来很冷淡,没有一丝动摇。 她生气的冲他怒吼:“同情心没有,我现在只想要离开,离开你的身边,这样你满意了吗?” 一狠心,狠狠的将他的手甩开,调头无情的转身离开,不置理身后他的痛吟声,加快了脚步,想要彻底离开她的身边。 “啊……血!”突然冲进来一个蓝色的人影,一把推开水心,向榻边冲过去。 血?水心心一窒,猝然转身,果见莫元靖半挂在榻边,后背上雪白的衣衫,染上了一大片的血色。 那血色看起来并不是一下子伤口崩开染上的,那么一大片,可能有好一会儿了。 难怪刚才发现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这个男人怎么就这么固执,难道他就真的不爱惜他的身体了吗? 崔希娜吃力的扶着莫元靖,偏生莫元靖太重,她一个人扶不起来,只让莫元靖的身体动作幅度更大,血也染得越来越多。 那一幕看得人胆战心惊。 水心急忙的奔上前去,帮着崔希娜一起将莫元靖扶起来趴好。 然,莫元靖的身体刚放好,崔希娜脸色巨变,凶狠得瞪着水心,用力将她推倒,看水心狼狈的跌倒在地,崔希娜一脸的憎恶,指着她的鼻子便骂:“你这个扫把星,每一次靖哥哥跟你在一起,都会有危险,你离他远一点,扫把星!啊……” “卡嚓”一声。 崔希娜的话才刚说完,她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原本昏迷的莫元靖,突然握住了崔希娜的手腕,崔希娜痛苦的摸着自己的手腕。 骨折了!! 正文 应得的代价 崔希娜没想到莫元靖会袒护水心到此。 “靖哥哥,你……”她疼得眼泪几乎掉了出来。 “这是你应得的代价!”莫元靖低低的冷声说着,手指艰难的抬起,指着门口,霎时,他后背的鲜红在一点点的扩大:“滚!” “啊,靖哥哥,你的伤口!”崔希娜惊恐的看着那涌起的血丝,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滚!”莫元靖几乎用尽的全力在吼,声音虽然很低,却成功的让崔希娜吓得惊呆在原地。 莫元靖狰狞起了脸,脸上布满了怒意,只要她不离开,他便不会罢休。 莫元靖对崔希娜太无情了,眼看崔希娜受伤的颤抖着身子,捂着唇哽咽着转身跑开,她的心也在一点点的揪痛。 即使心再痛,现在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 她赶紧奔上前,将他扶好,他的大手趁势抓住她的一只柔荑。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他虚弱的抬头,哑着嗓音要求。 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用这种卑微哀求的语气向她请求,任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被他打动。 她的心软了下来,咬紧了下唇,焦急的不知道怎么去唤大夫,手被她紧紧的抓住,如果现在甩开,他的伤口只会更严重。 “你帮我换药!”似看出了她的心思,他又无赖的开口要求。 “我?”她圆睁着眼睛,诧异的指着自己的鼻子。 “对,我的伤是你治的,难道简单的上药换药你也不会吗?”他努力支撑着自己,紧紧的抓住她,努力支撑着让他不至于昏睡过去。 上药换药那是没错,可是他的衣服,已经全被染湿,她不知道他现在的身体怎样。 “可是……” “没有可是,一点伤,不碍事,死不了人的!”他淡漠的提醒她。 那么大的伤口,那么多血,是一点伤?不碍事?死不了人的? 这个世界上,大概就只有他才会认为那是一点小伤,根本就不知道别人的担心。 看他这么固执,恐怕是不可能允许她去唤大夫,这么顽固又食古不化的古人。 “好,那就让你流血流到死吧!”水心咬牙切齿的怒骂,桌上放着医药箱,她看了看抓着她小手不放的那只爪子。“我现在不走了,帮你换药,你得放开我,我才能动手吧?” “当然!”他暂时还不想死,水心火爆的性子果然还是没改,不过也只有她冲动时说出的话,最能体现出她的真心。 她对他说过:难道你不知道女人喜欢说反话的吗?说讨厌你的时候,其实你并不讨厌。 他可以将她刚才的话理解为,其实她不想他流血,甚至是不忍看到她流血,而她的表情,更是看起来比他还疼一般。 这个伤,虽然差点要了他的命,不过也值了。 为了验证她的心,在水心扒开了他上身的衣服,拿酒精为他消毒的时候,他故意痛吟了一声,她的动作马上轻了,动容的凝视着他,小心翼翼的问:“这样不疼了吧?” 他没有回答,而是笑了。 酒精凉凉的涂在他的伤处,确实很痛。 大概是因为受伤过重,再加上中了毒,莫元靖终于还是敌不过睡神,水心刚为他包扎完,他便沉沉的睡去了,俊美的容颜,睡着了后,看起来如婴儿一般,让人看了不忍伤他。 包扎好了,水心轻轻的扯过被单覆在他的身上,以免风进来让他着了凉。 这个动作做得有些生疏,不过四年之前,他倒是常做这个动作,她半夜有踢被子的习惯,但是每次第二天早上,被子都盖在身上好好的,他的手臂压在被子上,是对她的保护。 这个男人,对她做的事,总是那么的出乎意料,让人恨也不是,爱也不是。 看着他的伤口,她心里还是担心,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匆匆的奔了出去,恰好遇见拿了她鞋子的宫女正向她这边走来,她赶紧接过,顺便又让宫女去唤了太医。 “姑娘!”左永年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怪异,看着水心时,目光闪烁,似欲言又止。 “怎么了?” “呃,刚刚有人传话,说是……跟你住在一起的孙姐!” 左永年话还没说完,水心立即冲动的急问:“孙姐,孙姐怎么了?是不是孙姐出事了?” 左永年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看着水心焦急的表情,还是告诉了她实情:“是那个叫孙姐的来报的信,说是关关失踪了!” 关关?? “孙姐有没有说,关关是什么时候找不到的?还是……她根本就没有找到他?”关关这孩子,是不是跑到别的地方玩去了? “不是!” “你倒是说完呀!”水心快急死了,偏偏左永年说话总是慢慢吞吞,说一句,停一句,活活的能将人逼疯。 “是说,她做饭的时候,关关就不见了,她找了很多地方没找到,所以才会求助于你!” “我知道了,我马上赶回去!”水心脸色瞬间煞白,现在孙姐一定会崩溃的,这些年……她任劳任怨,吃了很多苦,只为了那个孩子。 “你走了,主子怎么办?”左永年马上拉住欲离开的水心。 “你告诉他,我跟他早已缘尽!”水心绝情的说着,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屋内,毅然的转身离开。 ?????? 当水心奔回旧宅时,果见孙姐疯了一般的到处翻找,东西翻得到处都是,嘴里念念有词:“关关,你在哪里,不要吓娘呀,娘以后再也不骂你了!” 水心心疼的拦住了孙姐,心疼的拥抱住她。 “孙姐,别怕别怕,有我在,有我在呢!”水心安慰着她。 “呜呜……无心,关关中午还坐在榻上呢,他说乖乖的在那里读书,可是才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水心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孙姐,先别着急,你先告诉我当时真正的情形,他当时是怎么丢的?” 水心这一问,孙姐突然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她咬紧了牙关,不敢看水心,似乎有些隐瞒。 水心急了。 “孙姐,你到底有什么事,是不能让我知道的?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瞒我吗?”水心生气的问。 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误会她。 孙姐颤抖着身子,坐在榻边,双眼含怯的望着水心。 “你会帮我吗?” “当然了,孙姐,你连我也不能相信了吗?”水心气恼了。 孙姐赶紧拉住了她的手,终于吐出了一句。 “我刚刚得到消息,听说……他是被官兵带走的。” “官兵?”水心狐疑的皱起了眉:“官兵带走她做什么?” “不知道,可是听隔壁的他们说,关关是被两名官兵事走的,他们说……是王宫里的!” “那不可能,我刚刚才从宫里过来,并未听说这件事,再说了,他们抓关关做什么?” 听到此话,孙姐的脸马上垮了下来,双眼闪烁得更厉害。 看她的眼珠子不安的转动,水心终于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膀,坐在她的身侧。 “孙姐,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害怕!”孙姐的双肩颤抖着,声音中透露出她深深的惧意。 害怕? 水心蹙眉,突然想起上午出门之前,忽于单那句意味深长的话。 “你认识大王子吗?” 孙姐吓了一大跳。 “你……你怎么会这么问?”她结结巴巴的问。 “今天上午大王子看到你,只问国王陛下有没有见过你,我当时觉得很奇怪,我现在只想你告诉我,到底是……还是不是?”水心非要孙姐回答,不过看她的表情,她已经明白了七八分,她凝重的盯着孙姐:“孙姐,你跟大王子是什么关系?” 这次孙姐货真价实的害怕了。 “没……没有,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也不认识他!”她的脸色一片惨白。 “孙姐!”水心明显感觉到这里面一定有蹊跷,一双杏眼半眯着打量她。 “不要再说了,我累了,我要休息了,睡了!”孙姐突然鸵鸟的躺下,拉起被子盖住了自己。 不管水心再怎么唤,孙姐也不愿意开口。 这天色已黑,孙姐看起来还没吃东西,算了今天她先陪陪孙姐,明天再去王宫问个明白。 ?????? 水心一大早便进了王宫,还未来得及去找忽于单,便有一名宫女突然扯住了她的手臂。 “水姑娘!” 水姑娘?水心诧异的望着那名宫女,这里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姓,而且这宫女看起来似乎有点眼熟。 “皇上出事了,您快跟我来,他说什么也要见您!” 水心一听莫元靖出事,一下子慌了神,赶紧紧跟着宫女。 正文 崔希娜的恨 然,那名宫女,带着水心左转右拐,突然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 心里越来越不安,前面的宫女走得极快。 “你确定天瑞皇上是在前面出事的吗?”水心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那宫女又紧走了两步,水心一把将宫女拉住,那宫女颇为有力的甩开了她的手,再后退了两步,警戒的盯着她。 “你是什么人?”她被骗了,她肯定这一点。 “你应该问问你自己是谁吧?”一阵悠扬的女声,从她的身后传来。 崔希娜仍是一身宝蓝色衣裙,发髻高耸,宛如高贵的女神,只是那张红得似火的唇,吐出的话,却是不那么高贵。 “我自己是谁?贵妃娘娘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水心眯了眯眼,打量着崔希娜身后两名高大的男子如凶神恶煞一般,正悄悄的向她靠近,她的眼珠子左右晃着,嘴角的笑容,多了几分僵硬。 不用看也知道崔希娜想要做什么。 “你那张脸,我当然认得,不过……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你们两个,上去,把她的衣服给我扒了,我要看看她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女孩崔希娜冷酷一笑。 水心错锷的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崔希娜。 眼前的这个崔希娜,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单纯可爱的崔希娜了,以往的崔希娜虽然很坏,但是还很善良。 在古代,女子的名节何其重要,而崔希娜的表情看起来,她并不只是想让那两个男人扒了她的衣服,而是想…… 她的小手缓缓的垂下,只消弯腰便可抽出藏在腿间的弯刀,眼前两个不怀好意靠近她的男人,看起来都不是等闲之辈,她有些怀疑,自己是否能应付得了他们。 如果他们两个想要扒她的衣服,也并不是那么容易,多年来她严格训练自己,她的身手,也并不差。 今天这一仗,铁定很吃力。 就在那两名男子嘴边挂着淫.邪的笑,准备靠近她时,她突然蹲下,飞快的拔出藏在腿间的弯刀,亮光一闪,其中一人的手臂挂了彩,她立即踢向对方的腹部,那人捧腹倒地凄惨的哀号。 “真是没用的东西!”崔希娜心里有些紧张,一怒之下,狠狠的踢了那人一脚,纤指指向另一个男人:“你别忘了,你的亲人都握在我的手上,马上给我干了她!” “你就这么恨我?”水心皱眉,莫元靖虽然未立她为后,但是崔希娜不是跟莫元靖两个人两心相印吗?她又为何还要处处与她为难?她已经决定要跟莫元靖划清界限了,她还想怎么样?“你现在是贵妃,已经是后宫之首,你……” “不要再跟我提后宫之首!”崔希娜怒不可遏的唾骂,想到这件事,她便恨意揪心。 水心是走了,而且一走就是四年,莫元靖非但没有忘了她,还时时刻刻念着她,虽然她贵为贵妃,却不是皇后,莫元靖始终让那个位置悬空。 她很努力让自己不要介意皇后的位置,但是每当莫元靖酒醉之时,念的都是水心的名字,她那些努力便全部白废了,她无法不介意。 自从水心走后,虽然她是贵妃,也未立其他嫔妃,而且莫元靖从来不碰她,不管她使用什么招术,他都对她无动于衷,即使她对他下了春药,她赤.裸.裸的站在他面前,他宁愿泡冰水,也不愿意碰她一下。 这样的生活,她过够了,她不想要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她以为时间可以抚平一切,也可以让莫元靖忘了水心,渐渐的接受她。 但是,她又错了。 失踪了四年的水心,突然出现,将她所有的努力全部付诸东流。 甚至……他还为了水心这个贱人,将她的手捏得骨折,人在昏迷中,也可以为了一个人醒来,一个人保护另一个人到此,可见他对水心的感情有多深。 她终于明白,只要水心还活着,对她就是最大的威胁。 若是那么平平常常的让她死,就太便宜她了,她偏要让她受尽侮辱死去,这就是水心应得的代价。 崔希娜眼中闪烁的光芒,让水心发现了她的企图。 “你想杀我?”水心瞪着她,余光仔细的打量着另一个男人的动作。 “你早就该死了,四年前的时候,你就该死了,四年前,他该把你关起来的,可是他却对你既往不咎,还执意要立你为后,我那么卑微的……卑微的请求他,可是他……”她激动的抚着自己的心脏:“你这里这里有多痛吗?” 不心并不笨,崔希娜的话中,每一个字都透露着一个信号。 莫元靖,并不想杀她,是真心的想要立她为后? 他不是跟崔希娜之间有誓言吗?那他又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想要立她为后?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是她不能知道的? 她迷惑了。 脑中一片混乱。 “水心,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既然是你造成的,你就要承担这所有的结果!”崔希娜残忍的一字一顿的指着水心道。 “你就这么恨我?非要置我于死地?” “没错!”崔希娜冷笑着答,声音中透露着浓浓的嘲讽:“待你受尽了屈辱死后,我会请求靖哥哥,让他以皇后之礼为你风光下葬,瞧我对你……多好!” 对她好?想要置她于死地,那是对她好?水心的嘴角自嘲的勾起。 她不禁感叹,这个世界上,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人还真不少。 “是呀,你对我还真好!”水心自嘲的嗤笑道。 崔希娜高傲的扬起了下巴:“既然你知道你自己是死路一条,那么就不要再反抗了,你可知道,这刀剑无法,伤了你那漂亮脸蛋,到了黄泉之下,会被人嘲笑的!” “这个不劳您贵妃娘娘费心,您今天最好不要让我活着走出这里!”水心犀利的目光如利刃射向崔希娜,带着浓浓的挑衅。 “杀了她,给我杀了她!”崔希娜气急败坏的指着水心道,一脚踢着刚刚受伤的男人,催促着。 水心的瞳孔缩得更紧,警戒的瞪着眼前的两人。 就在她刚要出手,倏的耳朵一阵疾风闪过,方才站在她身后的那名宫女,方才看着露出胆怯的神情,现在却一手扣住她的颈子,并飞快的抢去了她手中的弯刀。 眼看水心被俘,崔希娜的眼中露出得意的表情,笑眯眯的摸着下巴,缓缓的走过来。 “你们两个……”崔希娜不耐烦的给那两名男子使了眼色:“过去把她抓牢了,若是她跑了,我拿你们两个是问。” “是,贵妃娘娘!” 男子与女子之间的力量有别,不到片刻,水心便连挣脱的机会也没有了,只能惊惶的看站崔希娜一点点的向她靠近。 崔希娜抢去刚刚那名宫女手中的原是水心的弯刀。 削薄的刀片,轻轻的将一根头发丝放在上面,轻轻一吹,发丝便立即被划断,在空中轻飘飘的荡了两圈才落地。 “啧啧,这刀片还真是利哪,划在人的脸上,就那么轻轻的一过,应该不会很疼的!”崔希娜残忍的冲水心露出了两排白森森的牙齿,红唇勾起,掩不住得意的笑:“你说对吧?” 水心的脸色一片苍白,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只离她的脸越来越近弯刀,心里苦无计谋,她想要挣扎,但是崔希娜早有防备,两边的男人,各自内力深厚,她根本无法挣脱他们的钳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脸即将身临险境。 就在崔希娜握着的弯刀,即将靠近水心时,只听“锵”的一声,手心发麻,崔希娜手中的弯刀,被人击落。 “谁?”她恼羞成怒的回转过身。 “咦?六子,怎么是贵妃娘娘的声音呀?”不多时,便见六子搂着朱玲珑从拐角处走了出来,刚刚出声的,正是朱玲珑。 “你猜得对极了,正是我们的……“贵妃娘娘”!”六子温柔的看了怀中的爱人一眼,再抬头微笑的盯着崔希娜因惊惶而无措的脸:“贵妃娘娘,您是不是可以跟我们一起去向陛下解释一下,您现在在做什么?” 事情遭败露,崔希娜吓得浑身颤抖,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完了! 正文 四年前,我的心里就已经有人了。 客殿大厅,莫元靖的身上缠着纱布,只披了一件外衣,坐在主位上,黑漆漆的脸上,一双炫金色的妖瞳,迸射出凌厉的光芒,直盯着跪在他面前,浑身瑟瑟发抖的崔希娜。 在崔希娜的身后还跪着她的三名共犯,两名侍卫和一名宫女,那名宫女,正是崔希娜在日前来时带来的宫女。 水心坐在左侧,朱玲珑和六子两人坐在她的对面,六子的嘴角依旧挂着痞痞的笑,不时的低头凑在朱玲珑的耳边逗得她直笑。 朱玲珑变了,她比以前更坚强了,虽然她失去了视力,但是她却得到了爱情,六子对她,也确实好,四年来,始终如一,水心深深的看着二人,嘴角浮起了一抹满足的笑。 得知朱玲珑过得好,她很开心,只因为六子对四年前的那件事仍耿耿于怀,所以在初见到朱玲珑的时候,她想要好好的拥抱她,可惜六子冷淡的将她推开,并阻止她接近朱玲珑,就算是坐也不同她坐在一起。 六子对她的恨是显而易见的,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允许自己的女人受到别人的陷害。 即使六子对她有很深的敌意,不过她还是很感谢他这次及时救了她,朱玲珑在六子黑着脸的时候,向水心解释,是六子看到有可疑的人带着水心走过,便直接跟了上来。 这一点,还是让水心很感动的。 看着台下的崔希娜,莫元靖火大的额头上青筋暴突,但他身体还未康复,气得身子直打晃,若不是小金子在他的身侧扶着他,说不定他还会跌倒。 “你还有什么话说?”莫元靖发怒的问。 他的声音,震得整个房间都在发颤。 崔希娜的身子抖得更厉害。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希娜,你让我对你太失望了,本来我以为你是本性善良的女人,若不是因为那件事,你会成为贵妃?”他冲动的某些话突然脱出口。 莫元靖本不想封崔希娜为妃。 在水心离开的那些日子,他每日心烦气躁,不想理会崔希娜,却在那个时候,出了崔希娜突然怀孕的消息。 为了不让崔希娜遭人笑柄,在崔大将军声泪俱下的哀求下,莫元靖当时为了保全崔家的面子,便只好立崔希娜为贵妃,不过,崔希娜的孩子却在三个月大的时候,突然流产。 当时他听说,那个孩子是崔希娜自己打掉的。 当时他不相信那么善良的希娜会是杀害自己孩子的凶手。 可是……现在他信了。 从前那个活泼可爱、善良的崔希娜,完全变了,变得……再也不像那个总跟在他后面追着跑的妹妹,那么的残忍、无情。 崔希娜心慌了。 她摇了摇头。 “不要,靖哥哥,你不要生气,只要你开口,我以后再也不会害别人了,真的,靖哥哥,希娜以后会改邪归正,只要你不生气,好不好?”崔希娜着急的解释,泪水扑籁籁的直掉,声泪俱下喊得嗓音几乎沙哑。 “改?”莫元靖冷笑了一声,鹰眸倏的缩紧:“怎么改?” “那个……”崔希娜紧张得脑中一片空白,在她望见水心好端端的在椅子上坐着好,她脑中灵光一闪,指着水心便答:“靖哥哥,水心姐姐现在好好的坐在那里,她还活着,所以……你是不是可以饶恕我了?” 果然是冥顽不灵,这句话让莫元靖更加愤怒。 “希娜,看来你还是完全不知道你自己错在哪里!”他对她彻底失望。 “希……希娜不明白!”崔希娜紧张的声音在发抖。 “你犯了错,只会脱卸责任了事,既然你已经做过了,你却不承认!”莫元靖脸色一沉,“砰”的一声,拍了一记桌子,那一记也似敲在了每个人的心中,让在坐的每个人皆心惊了一下,包括崔希娜:“希娜,你太让我失望了!” 一句话,如惊雷般击了崔希娜。 她慌张的摇头,一路爬到莫元靖的脚边,双手紧紧的揪着他的衣摆,疯了一般的祈求:“不不不,靖哥哥,您不要对希娜失望,希娜以后会做得好的,一定会做得很好的,不会再让靖哥哥失望,求求您,您不要这么说,希娜一定会改过自新的,保证不会再犯,好不好?” 那双黑亮的眼睛,带着一丝希冀的望着莫元靖,希望可以得到他的一丝原谅。 不料,莫元靖冷冷的将她一把推开,看向她时,眼中染上了浓浓的嫌恶。 “回去你自己的房间,回宫之后,你便去冷宫度过你的残生吧!”这算是给崔大将军最后一个面子。 “什么?您要打我入冷宫?”崔希娜马上住了哭,身子却比刚刚抖得还要厉害。 “现在马上回去你自己的房间,假如你再在这里继续闹下去,休怪我不顾与崔大将军之间的君臣之情,将你……”莫元靖危险的俯身,盯着她黑亮的眼珠子,阴鸷而冷酷的吐出了两个字:“赐死!” “死”字像是一个催命符般,吓得崔希娜一屁股坐在地上,惊呆了般的两眼发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忽地,她疯了一般的哈哈大笑。 她爱上他十余年,跟了他十余年,到头来,她只落得两个字“赐死”!真可笑呀! 水心这个女人,才认识他有多久,他就这样为了她,而伤害她。 靖哥哥,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可就是因为这种痛,才会让我丧心病狂!你为什么不能将你的爱平均一点给我呢?为什么是她,为什么非要是她? “左永年,雷鸣!”莫元靖心烦的向门外喊道。 “属下在!”两人同时从门外进来。 “将希娜带回自己的寝宫,让守卫听着,不许她离开.房门半步,否则……拿你们两个是问!” “是!”二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雷鸣直直的站在原地,只用眼睛盯着左永年,后者叹了口气,走近崔希娜,轻声提醒她:“贵妃娘娘,您是想要自个儿起来,还是想要属下拉您起来?” “不用了,我自己起来!”她的声音中已经没有任何温度,双眼呆直。 情已断,心已死,她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点尊严,不能再被剥夺了。 她缓缓的站起身,挺直了脊梁,骄傲的昂起了下巴,一步一沉重的走出了众人的视线。 “主子,您该休息了!”小金子担心的看着莫元靖益发苍白的脸。 “不急!”莫元靖虚弱的回了一句,一双眼睛打量着眼前水心与六子之间的怪气氛:“你们两个又是怎么回事?” 向来六子与水心两人也算知交,平日里有时候还听到六子念叨着水心的好,当真儿见到了,六子却突然使性子与水心闹起了脾气来,朱玲珑看不见,又不能与水心说上话,心里发急,却又不想惹六子生气,表情看起来很是愁闷。 “是有人不想看到我!”六子哼了一声,恶人先告状。 水心的下巴差点落了地。 “是你不想看到我吧?刚看到我的那一眼,像要吃人的一样,脸拉得比驴子还长!” “驴子的脸,有我的脸长得这么好看的吗?”六子嗤笑了一声。 嘴角抽搐了一下,水心现在终于明白,与一个这么自恋的人,说话是怎么让人内伤的。 “六子,我觉得你该去看医生!” “医生?” “哦,不,是大夫,太医!”水心赶紧纠正自己的言词错误。 “我为什么要看太医?” “因为你有病,重病,不治之症!” “你少咒我!我这么潇洒、风.流倜傥,怎么可能会得你说的那种不治之症?” 这句话,太太太自恋了,在场的所有人,全瞪着像牛眼大的眼珠子看着他,被看之人,怡然自得的笑眯眯的点点头向众人回礼。 坐在一旁的朱玲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其实,六子早就已经不生气了!”朱玲珑揭开了答案,六子来之前说过要给水心一个大礼,她之前还担心六子是不是真的还在生水心的气,直到六子这么犀利的与水心斗嘴,她终于松了口气。 “唉呀,你怎么这么早就揭我的底!”他还没有表演够呢。 “六子,你给我等着!”水心恶狠狠的瞪着他,亏她伤心了这么久,原来他只是在耍她。 “怎么着,你能吃了我?你不怕你的好姐妹以后每晚得不到幸福?”六子口无遮拦的说着,羞得朱玲珑红了脸,慌得抬手捂住他的大嘴巴。 其他人听了却是哈哈大笑。 六子见朱玲珑越发的害羞往他的怀里躲,他宠爱的搂着她起身,识趣的向莫元靖请辞:“主子既然没事,我就带着小环先到处逛逛,就不打扰你们呃……叙旧了,而且……我想……水姑娘心里应该有很多话,想要问主子吧?”六子坏坏一笑,搂了朱玲珑离开。 “呃……”水心欲言又止,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个人出去,小金子亦不声不响的走了出去,只留下水心与莫元靖二人。 “我有什么话要问我?” ———————— 正文 四年前,我的心里就已经有人了。2 水心缓缓的回过头来,心里不甘心,欲言又止,而这件事,她又非问不可。 但是,当她抬头看到莫元靖的脸时,一颗心马上揪了起来,慌张的奔上前去,扶住他。 “你怎么样了?”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看起来很不好。 他冲她露出了一个安慰的笑容。 “我没事,只是伤口有些疼。” 他这次的伤口比上次伤得还要重,这次是挖去了许多腐肉,还露出了白骨,那种怵目惊心的景象,到现在她还记忆犹新。 “能走吗?”她小声的问,一双眼睛担心的端祥着他的脸,不放过他脸上一丝表情变化。 她听说,中的这种毒,会损及神经,可能几天之内,都无法自己行走,不知道他的身体…… 莫元靖没有回答,顽固的站了起来,才刚刚站了起来,他满头大汗,浑身僵硬的跌坐了回去,脸色更加苍白了。 不用他说一个字,水心从他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已察觉出了他的现状。 这个倔强的男人,现在已经这样了,他还不肯开口求她的是吧? “我扶你!”水心冲他微笑,明媚灿烂的笑,拂平了他的懊恼。 “好!” 水心抬起他没有受伤的那边手臂,绕到自己的颈后,另一只手臂从他的身后环住他健硕的腰,然后吃力的将他扶了起来。 她扶着他,艰难的扶出了椅子,转过了桌子,从桌前,缓慢的往卧室里面走去。 外面阳光灿烂,柳树抽出了新芽,鸟语花香,这个春意渐浓的上午,莫元靖的心情异常欢悦。 “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出去赏赏花,看看鸟儿,吹吹风!”身体难受的这一天,莫元靖突然想念外面的风花雪月。 “我觉得……”水心气喘吁吁的回答:“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闭上嘴巴,少说话!” “很累吗?”听出她话中的吃力,莫元靖心疼的看着她额头上滴下的汗水。 “你来扶一个比自己重上一倍的人试试!”她恶狠狠的斜睨了他一眼,她现在扶着他,已经很累了,他还故意说风凉话:“我觉着,你们男人总是说女人的身材不好看,该减肥,我倒觉得,你们男人才应该减肥,生病的时候,女人都背不动他们!” 水心恶劣的诅咒。 莫元靖好笑的看着她。 “你这是什么歪理,纵使我们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似乎也比你们要重很多,这是没办法比的好吧,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让你减肥了?”他看了看她削瘦的户,沉思着。“唔……你太瘦了,你应该再长点肉!” 假如是平时,莫元靖这么扶着她,恐怕不用多少力,两个人还能像散步一样的浪漫浪漫,但是现在主角调换,他根本不知道她的辛苦,还在那里叽叽喳喳个不停,她现在想做的,是拿着一只抹布,把他那只麻雀一样的嘴巴给堵住。 汗水继续流,路继续一步一步缓慢的走,还差十步,九步,八步……三步,两……步,一步…… 啊,太好了,到了! 水心不理会莫元靖的自言自语,把他放平趴在榻上,再拉过被单盖住他。 她的小手刚离开被单,莫元靖的大手猝然握住她的小手,紧紧的,他现在的力道,她很容易便可将他甩开,但是……她没有。 “伤患不是应该很乖的吗?”水心不情不愿的随着他目光的指示坐在榻边,居高临下的俯视他,她的手指学着他平时的样子,捉住他的一缕发丝在指尖缠绕。 他好笑的看着她,身体却已经快要负担不住,刚刚动了气,现在他急需休息,不知道还能清醒几时。 虚弱的笑了笑,思绪几乎飘在了半空中。 “可是,我不是一个很乖的人,这该怎么办呢?” “那你要学乖呀!” 他的嘴角再一次勾起愉悦的弧度,脑中,似有一件事闪过,他迷迷糊糊的问:“你还没有说,你到底要问我什么?” 水心蹙起了眉,这件事,她不知道到底该不该问,但是如果她不问,她这辈子恐怕都会寝食难安,但若是问了……得到的答案,是她不想知道的,那又怎么办? 莫元靖与崔希娜两个人已经是夫妻,那些事,是夫妻间都可以做的。 那件事,是她心头这辈子的阴影。 不行! 低头看着他与她十指相扣的手,心软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口:“当初,你跟希娜在御书房里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呼吸,平稳的呼吸。 “你怎么不回答我?”水心晃了晃他的手,有些着急,想要知道答案。 当她的视线看到他紧闭的双眸时,嘴角咧开了一抹释然的笑。 原来不是某人不愿意回答她,而是他已经……睡着了。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又深深的吐息,他虽然已经睡着,但是他的手依然霸道的握着她的,那样紧,她的心头浮上一丝暖意,干脆侧躺在她的身侧,陪他睡一会儿。 然她才刚刚躺下,一阵脚步声骤然从门外传了进来,羞得她赶紧爬下了他的床,才刚拉好了裤腿,脚步声的主人已经进来了卧室,虽然她已极力遮掩,不过此地无银三百两,只是欲盖弥彰而已。 左永年现在顾虑的,并不是水心与莫元靖干了什么不能见人的事,现在正事儿要紧。 “姑娘,那个,大王子来找您,说有事想问你!”左永年颇为紧张的望着水心。 昨天去观光游览的路上,忽也单对水心的所有表示,都非正常,以一个正常的男人角度来看,忽于单与莫元靖之间情敌式的眼神交汇,他也看得很清楚。 而以他对水心的了解,水心一定是隐瞒了她与莫元靖的关系,所以忽也单才会这么着急想要找水心问个明白,等了一天一夜才来问,想来他一定憋得很辛苦。 低头瞧了瞧自己与莫元靖十指相扣的手,水心犹豫了一下。 “你先去告诉他,让他在大厅等一下,我马上就出来!”水心小声吩咐,深怕吵了莫元靖的休息。 左永年会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出去。 不一会儿,水心也走了出来,再将卧室的门虚掩。 忽于单在原地不知道来回踱步了多少回,等得心焦,等得火气上升,双瞳中染上了一层血红色,嘴角的肌肉更因为刚刚那一瞬间往内室一瞥看到的画面而剧烈抽搐。 “大王子找我?”水心礼貌的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请他坐下,自己坐在他手边桌子另一边坐下。 “我听说你昨天晚上回去了之后,大清早的就进了宫,我去了女冠殿没有找到你,后来才知道,你在这里!”话中酸意弥漫。 “是陛下有什么事,想要让我提出建议做参考的吗?”水心一本正经的坐正了身子。 “不是!”忽于单懊恼的看着他,心里一怒火气上来,那双因怒而血红的眼死死的盯着她:“在你的心里,难道我们之间,永远都只有父王这个话题吗?” 水心愣了一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忽地,他一把粗鲁的抓住了她的手。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他正色厉声质问:“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为什么要逃避?” 水心反射性的嗖一下将手抽回来,站起身微恼的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警告:“大王子殿下,请您自重!” 忽于单对她的心,她岂会不知,但是,自始至终,她都已经明确的告诉他,他们两个是不可能的,偏偏他却自不量力,一意孤行,连她的婚姻,他也想要独.裁。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已经答应要嫁给我,你现在却跟另一个男人在床上亲亲我我!” 水心愤怒的杏眼圆睁。 “大王子,请您注意您的用词。” 看她怒了,忽于单突然发现自己刚刚的失仪,气势连忙降了下来,低声下气的向她解释:“我刚刚只是心急,所以才会……” 水心冷冷一笑,刚要开口,然她的视线刚刚接触到他颈间挂着的一块玉佩,瞳孔骤然缩紧。 “你这块玉佩是从哪里来的?” “你是不是打算原谅我了?”忽于单激动的拉住她的小手。 水心生气的硬是抽回了自己的手。 “大王子,我明确的告诉你,四年前,我的心里就已经有人了,所以……你不要再纠缠我了。” 她的这句话,透过门缝,一字不差的传入了卧室内人的耳朵里。 正文 苦肉计 自从上次水心跟忽于单坦白了之后,忽于单没有再来找过水心,莫元靖的伤口发炎,烧了两天,伤口终于结疤,他已经可以独立下床走动了。 崔希娜被雷鸣派人看守着,不能出门,莫元靖没有人照顾。 出现了刺杀事件,水心日夜心惊胆颤,她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只担心莫元靖会受到她的连累。 水心每日自发的来照顾莫元靖,不过她每次都是问过了左永年,待莫元靖睡着了之后才会进内室,帮他换药,当她转身离开时,只感觉有两道灼热的视线凝视着她,转身却什么也没发觉。 午后,水心照例来到了莫元靖的房间,看他睡得熟,从怀中拿出了自己调配的伤药,涂在他肩后狰狞的伤口,看着那伤口,她的鼻尖不免一阵酸涩。 那伤……是因为她才有的,一想到当初他中箭毒发时的模样,她现在仍心有余悸。 抬头看了看他俊美的睡颜,深深的叹了口气,熟练的为他包扎了,完毕方起身离开。 在水心刚刚转身,莫元靖突然睁开了眼睛,那双炫金色的妖冶深眸微笑着凝视着水心的倩影,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那日她在大厅里说的话,他一字不差的全听到了,她说:四年前,我的心里就已经有人了。 掀开了被单,他缓缓坐起身,从门外进来的左永年,看莫元靖突然坐了起来,吓了一大跳。 “主子,您的伤还没好,您怎么坐起来了!”左永年保护莫元靖像保护易碎娃娃一般,生怕他一不小心跌碎了。 听了左永年紧张的声音,莫元靖凶狠的白了他一眼,以为他是什么? “我没事了!”他淡淡的回答,缓缓的站起身,身上的余毒已除,除了背上的伤还痛以外,他已经感觉与往常无异,只是左永处他们仍大惊小怪。 左永年生怕他会摔了,双手在他的身前做保护状环住他,只要他跌倒了,随时可以扶住他。 莫元靖可不赞同他这样。 “去你的,滚开!”他不耐烦的啐了一声。 “您真的没事了?”这种事,一定要确定再确定,他才敢放任他一个人。 这种话题再进行下去,只会让莫元靖越来越恼火。 “怎么就你一个人?”他白了他一眼干脆扯开了话题。 “哦,小金子昨天晚上守夜,累了我就先让他休息去了,这会儿雷鸣守着贵妃娘娘,至于六子……”说到六子,左永年从鼻子里哼了哼,满嘴的酸味:“陪玲珑郡主一起游玩了!” 视线稍稍的瞟过去一点,莫元靖一针见血的指道:“怎么?你嫉妒?” “我会嫉妒他?”左永年马上不乐意了,鼻子里哼的声音更大了。 “本来还想说,为你娶个媳妇儿的,听你如此一说,那我就大可不必费心了,好吧,既然你如此忠心,那你便一辈子陪着我吧,我也乐得有这么忠心的属下!”莫元靖煞有其事的说着,凉凉的又瞥了他一眼。 这一听,左永年的心中一窒。 “原来陛下这么毒!”左永年咕哝着,“棺材店老板”的招牌笑容僵硬的嘴边。 “你刚刚说什么?”莫元靖假装没听到。 “没什么,没什么,属下刚刚想说的是,属下确实有点嫉妒六子!”心里却同幽怨得很,主子太混蛋了,男人也有男人的自尊,他就这么喜欢撕碎别人的遮羞布。 “可是现在我们人在华地国,还是你想要选一个熊腰虎背的女人回去?”莫元靖忽地打趣的问了一句。 混蛋!左永年在心里暗骂,低着头,脸拉得老长。 “咳咳!”左永年赶紧转移了话题,将苗头转身莫元靖的身上:“主子,我想现在,还是先解决您自个儿的问题,比较重要吧!” 左永年脸上的表情由阴转晴,现在头疼的该是莫元靖了,果见莫元靖下一秒,脸臭了起来。 看得左永年心里直爽,算是报了一箭之仇。 “去给我备马!”莫元靖突然做了一个决定。 白色回到了左永年的脸上。 “你说什么?”左永年错锷的张了张嘴。 “备马,没听到吗?” 好吧,他是听到了,他就算生气也不至于拿自个儿的命来开玩笑吧,他们需要商量商量。 “咳咳,主子,属下想,您这个时候,刚刚起来,一定又饿又渴,属下先去给您备点吃的和喝的东西!”这个时候,只要他逃了,他看哪个人还敢为莫元靖备马,除非他们不要命了。 “回来!”莫元靖板着脸阴沉的唤了一声,某人的脚还没刚迈开一步,僵硬的停了下来。 “主……主子!”他结结巴巴的唤着,额头和脊背上一阵发凉,渗出了密密的冷汗。 “备马!”简单的两个字,隐藏着不容违抗的威严。 “是!”左永年的“棺材店老板”笑容再一次打结,水心、六子和雷鸣三个人在事后,一定会杀了他。 “再去通知水心!”莫元靖淡淡的又补充了一句。 “嘎?” “没听到?”嗓音陡然加高了两个分贝,阴森森的冲左永年露出了两排白森森的牙齿。 “听……听到了!” 转念一想,左永年恍然大悟的“噢”了一声,眼角扬起促狭的笑意。 “原来陛下您是想使苦肉计呀?不过水姑娘太聪明了,不一定会上当哪!” “让你去就去,那么罗嗦做什么?”莫元靖一下子脸就黑了。 “去就去,发那么大脾气,一会儿还指不定又会将别人吓跑了!”左永年脚底抹油赶紧逃开,嘴里还不忘小声的八卦。 ?????? 走在王宫水上花园的小桥上,水心愁眉紧锁,路上的宫女和太监们看到了她匆忙行礼,她也似没有看到般,面无表情的一步一步向前走着。 已经整整两天两夜了,不管她怎么打听,也打听不到关关到底是被谁抓走了,她特地去问了宫里的守卫,可是所有人都说,并没有看到有小孩子进了王宫。 难道关关没有被抓进来不成? 忽于单的脖子上挂着与她身上一样的玉佩,她曾经听孙姐说过,孙姐说见过与她一样的玉佩,难道孙姐跟忽于单是旧识? 这么说,这件事,跟忽于单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她的眉梢轻扬,双脚转了个方向,欲往忽于单的宫中走去。 忽地一个宫女端了汤匆匆走来,水心与之撞个正着,那宫女手中的汤不小心泼到了水心的手背上,吓得宫女脸色倏变。 “女冠大人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扑通一声跪下,身子伏在地上,颤抖着不敢起身。 “没你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你自己去忙吧,我洗洗就没事了。” “谢谢女冠大人!”那名宫女感激涕零的捧着托盘,赶紧离开。 看了手上乌色的汤汁,水心有些嫌恶的蹙了蹙眉。 她转身走到水岸较浅些的地方,蹲在水边洗了洗手。 映着河水,她锐利的视线突然瞥到屋顶有一个黑影若隐若现,她警觉的回头,屋顶上的黑影飞快的闪开。 她提裙飞快的想要去追那黑影,却突然又听到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小孩子凄惨的叫声:“你们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这声音,怎么似曾相识呢?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她还来不及多想,又听到左永年着急的唤声:“姑娘!” 水心蹙眉把湿手在衣服了擦了擦,疑惑的看着左永年看似万分火急的表情。 “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在客殿那边守着你们主子的吗?” “姑娘,您快去看看皇上吧,我只是说他的身体不好,不宜行动,他便赌气的要去骑马,现在恐怕就只有您才能劝下他了!”左永年说得很可怜,力争博取水心的同情心。 “什么?”水心惊悸的尖叫出声:“你怎么不劝着他?” 豁出去了,既然要骗就骗到底:“属下怎么没劝,您知道主子的性子,别人越劝,他就越要……” 不等左永年说完,水心脸一沉打断了他的话:“他现在在哪里?” 左永年马上眉开眼笑:“刚刚牵了马,应该还没有出王宫。” “s.hit,我去追!” ———————— 正文 得寸进尺 水心匆匆跑到马厩,拉了一匹马,便驱马飞快的往宫门口奔去。 水心在王宫里拥有特权,是所有官员中唯一在王宫内有宫殿的官员,明里别人知道她是大臣,暗地里,纷纷猜测她与国王陛下有一腿,所以自不敢有人阻拦她。 追到了宫门口,问了守卫,才知莫元靖竟不带一名侍卫,单枪匹马的溜马去了,气得她浑身发抖。 朝着守卫们指示的方向,水心匆匆去追,在马儿跑了将近一里路时,她终于追上了莫元靖,后者软趴趴的坐在马上,摇摇晃晃,似乎有随时掉下马之嫌。 他在做什么? 是故意想要表演特技,让别人为他担心的吗? 水心气急败坏的追上前去,一把拉过莫元靖的马缰绳,杏眸圆睁生气的望着他。 “你在做什么?”她的声音几近低吼,她太生气了,他都已经做了皇帝这么久,还是一国的统治者,居然还这么任性,害得她心脏差点停跳,匆匆忙忙就追了出来。 是不是她上辈子欠他的,所以这辈子,他要这么折磨她?让她屡次受到惊吓,她快要恨死自己了,恨自己的不争气,为什么总是忘不了他,听到他有事,就这么失去理智的来找他。 看到水心,莫元靖的眼中抹上了一层暖意。 “你怎么来了?”他明知故问的笑了笑。 “我应该问你为什么出来的吧?你身上受了那么重的伤,却还这么不知死活的出来骑马,你是不要命了吗?”水心气急败坏的冲他便是一阵吼,想要吼醒那个自以为事的男人。 “一点小伤而已,死不了人的!”他欣赏她因生气泛红的双颊,表现出真性情的她是美丽的,让人移不开眼睛,但是他脸上仍是轻描淡写的表情,说出的话,好似事不关己一般。 莫元靖淡淡的语气,彻底激怒了水心。 “一点点小伤,在你眼里什么样的才是重伤?你非要死了,才会知道会珍惜自己的身体吗?” 灼亮闪过莫元靖的眼底,他脸上仍是不动声色,越来越幽暗的眸子中,透露出的暖意,是轻而易见的,就那样深深的凝视着她,欣赏她特殊的关心方式。 他愉悦的咧开了薄唇微笑,俊美的脸如神邸般迷人。 “是我快要死了,又不是你快要死了,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放心吧,就算是我死了,也不会怪任何人!”他打趣的回答着,一笑而过,对水心的关心,不置置理,真是不屑一顾。 水心气结,脸被气绿了。 她没有见过这么倔的男人,顽固的,像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烂石头。 还非说死不死的问题,他就那么想死吗? “是,你是不怪任何人,你是天瑞帝国的皇帝,你的肩头肩负着一个国家的责任,你是不是该为你的国家想一下,好好的保重你自己的身体呢?”她按捺着性子用温柔的声音劝说。 “你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又是华地国的人,你现在是在用什么身份来劝我呢?”莫元靖挑了挑眉,以她原本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她。 水心愣了一下。 “呃……”她脑中一片空白,以什么身份?是呀,是以什么身份来劝说他呢?他们现在已经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以朋友的关系,不行吗?”水心没好气的恶劣反驳。 “你确定要以朋友的身份来劝说?”他妖冶的金眸灼热的发亮,嘴角噙着莫测高深的笑容。 一句话,让水心窘迫的脸白了一下。 他这么快就急着撇清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了?还是别有目的? 总觉得他今天的所做所为有些反常,根本不像平日里的那个莫元靖。 他的目光也太过灼热,发亮得让她心慌意乱,她咬紧了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受他的影响,但是他的目光,却又在她的四周,好似无处不在,让她的心越来越乱。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破例成为第一对纯友谊关系的男女!”她突然提议,如果这样的话,她以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看他。 纯友谊关系的男女? 莫元靖眯了眯眼。 他不需要,不过,看她高兴的模样,似乎已经乐在其中。 既然她想,那他就配合,至于要怎么来做一对纯友谊关系的男女,则由他来决定,他们之间的友谊可以纯到什么程度,也要由他来界定。 “听起来好像不错!”他随口答应着。 “你同意了?”不知为何,水心感觉自己的心底里竟还有一丝失落,他答应了,也好,也好,唉…… “难道你不想?”他矢口反问,脸上的表情仍未有任何变化。 “谁说的,纯友谊就纯友谊!”他们现在……是朋友了。 “既然是朋友的话,那朋友有难,你是不是理应义不容辞的帮忙?”莫元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眼睛更灼亮了几分。 “当然!”她挺起了胸脯,正义凛然的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莫元靖嘴角的弧度掩不住他的意图。 “我累了,我们两个同乘一骑!”他理所当然的要求。 “呃……当然可以,我们是朋友嘛!”水心满口答应,看着他一个人摇摇晃晃的坐在马上,随时会掉下来,她也不放心。 他伸出了手,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姿势,冲她露出了一抹微笑:“那来吧!” 水心僵硬着唇角。 不知为何,看到莫元靖那邀请的姿势,让水心突然想到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她是一只傻傻的绵羊,正欲扑向披着羊皮的狼,心里像是有个疙瘩般,迟疑着,迟迟没有向前。 心细如尘的莫元靖,怎会没有发现水心的异状,他嘴角一咧,突然皱眉痛吟了一声。 “好痛!”他夸张的垂下了肩膀,眼睛的余光细心的打量着水心的反应。 果不其然,水心再无一丝迟疑的,拉过他的马缰绳,一翻身,利索的跳到了他的马上。 “你是不是又痛了,我这就带你回去休息!”她担心的扯着马缰绳,便要调转马头。 回去?那不行,他好不容易想出的馊主意,骗了她出来,让他们两个一起享受一下二人世界,现在就回去,那太扫兴了吧? 两条强健的手臂,紧紧的搂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顺势将她拉进怀中,让她靠在他的胸前,灼热的气息吹在她敏感的耳间,肆意的扰乱她的气息。 感觉到她的身体突然僵硬了一下,莫元靖的眸底闪过精湛的光芒。 “既然我们已经出来了,先好好的逛逛吧!”莫元靖提议:“而且上次你也只为我介绍了一半!” “可是你的身体!” “还说是朋友,既然你不愿意陪我的话,我去找别人……”莫元靖生气的说着,双手却是一刻也没有放松,低头俯在她的颈间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甚是沁人心脾,让他沉沉欲醉。 水心咬紧了牙关,这个时候,她知道纵使跟那块烂石头吵也没用,他做出的决定,别人很难改变他。 更何况……他们现在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她没有资格来劝说他。 再说了,要是让莫元靖找别人代他去参观,再弄得一身血肉模糊回来。 老天!她不由得呻.吟了一声,不敢想象那样的画面。 最后咬牙决定,还是由她来带他比较安全。 “我陪你!”做这个决定的同时,她恨自己的心软,总是被他那副骗死人不偿命的表情给骗到。 但是这个时候,她确实也不敢走开,生怕他真的有一个万一…… 在他恢复之前,就让她在这期间,尽做一个尽责的朋友吧。 朋友!!! “谢谢!”莫元靖低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突然低头在她的颊边吻了一下。 “你……”水心错锷的回头,对上了莫元靖一本正经的脸,小手捂住了自己火烫的脸颊。 “这是朋友间的吻!”莫元靖气定神闲的回答了几个字,说得那般轻松。 朋友间的吻?水心恨不得扯掉他嘴角的笑意,懊恼的握紧了缰绳。 他这是得寸进尺,她一时之间又找不到任何话来反驳,只能干生气。 看她气鼓鼓的转回小脸,他幽深的目光精湛而诡异。 我的好心儿,这才是刚开始而已。 正文 除了我之外,谁还敢娶你? 王宫主殿 忽也烈坐在大殿的主座上,他斜倚着,微微的眯眼,与此同时,两道人影趁人不备,悄悄的窜了进去。 天性敏感的忽也烈感觉到有人进房间,一双眼睛陡然张开,厉色乍然外泄,吓得眼前的两人慌张下跪行礼。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在饭庄之外,刺杀水心的两名刺客。 “孤王交给你们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忽也烈微微眯眼,脸上浮出现鄙视和不屑。 那两名刺客对视了一眼,为难的看着忽也烈。 那表情,已经代表了他们二人的答案。 “又没有成功?”声音中已有几分愠意。 “陛……陛下,是这样的,方才差点就杀了她,可是……天瑞帝国皇帝身边的侍卫突然出现,把她给唤走了,所以才会失手!”其中一名刺客小声的为自己辩解。 “是呀是呀!”另一人附和着:“本来打算把她引进无人的地方再下手,谁知道会……” 话未说完,“砰”的一声,忽也烈一掌拍在桌子上。 “没有成功就没有成功,休要再找借口,如果你们再杀不掉她,以后就不要再来见我!”忽也烈冷冷的大声喝令。 “是是是,我们一定会完成命令!”两名刺客白着脸,只敢附和不敢再辩驳。 “单儿现在在做什么?”忽也烈语气温和了一些。 “回陛下,大王子最近专心练习骑射,似乎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既然他肯专心经骑射,那也是我们华地国之福,派人告诉他,不能只练习骑射,我们华地国需要的不只是莽夫,要有勇有谋,才是真正的王者!” “是!” “好了,你们下去吧!”忽也烈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是!” 待那两名刺客全数退了出去,忽也烈的脸色忽地又阴沉了起来,狰狞的脸上腾起浓浓的杀意。 水心,虽然你是我国的功臣,又是一位极为聪明又漂亮的女人,可是你却仍是一只难驯的狮子。 你做的更错的是,你不该跟那个女人有任何牵扯。 你听到了不应该听的话,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所以……你非死不可。 ?????? 远在草原上的水心,当然不知道王宫内有一场腥风血雨正等着她,此时她同莫元靖一起共乘一骑,她原本的坐骑,十分乖巧的跟在他们的身后。 刚开始,水心还能平心静气的为莫元靖解释着草原上的故事,然莫元靖的双手越来越不老实。 他坐在她的身后,双臂本来是环住她的腰的,然越到最后,他的手越放肆,不止在她的腰间乱摸,还将手从她的上衣摆下缘溜进了她的衣内,指尖在她敏感的皮肤上轻轻的划过、摩挲。 水心恨不得马上将他从马上摔下去,这样他就不能再继续非礼她,想到他的身体,她便只能忍着那股冲动,耐心的一再的将他的手从她的腰间抽出来,只能出声警告:“你的手不要乱摸!” 这个时候,莫元靖一本正经的告诉她:“我们两个是朋友。” 她气结。 这是哪国的朋友? “朋友之间,可以这样乱摸吗?”她气恼的质问他。 “是呀,就是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我没有摸这里!”他的大手大方的握住她胸前的柔软,还故意捏了两下,引得她浑身僵硬、抽气连连,他邪肆一笑。“也没有摸这里!”放开了她的浑圆,他的大手更加邪恶的越过了小腹之下。 轰!血液煞时窜上她的头顶,脑中似有烟花炸放。 她羞得打掉他的色手。 现在可以证实,莫元靖根本就不是什么一本正经的皇帝,而是一个色眯眯的下.流痞子,竟然大白天的捏她这里,又摸她那里。 一想他的手触的地方,她的脑中不由得浮上了破庙中的缠.绵画面,他也是对她这样又捏又揉。 红晕再一次爬上她的脸,她羞窘得无地自容,真想挖个洞把她自个埋进去。 看她羞赧的可爱模样,欲言又止,虽然生气,只自个儿害羞的模样,煞是让人心中愉悦。 他悄悄的俯身在她的耳边,轻轻的咬住她的耳朵,薄唇贴着她的耳朵,暧昧的低声问:“你在想什么?” 轰!!热气再一次袭上她的脸,她心慌意乱的垂下了头,紧张的辩驳:“没,没想什么,我们还是继续看风景吧!”水心赶紧逃开他的视线。 老天,她太邪恶了,不对,是他太邪恶了。 他明明嘴里说着要和她做朋友,但是他的动作,可不像是打算跟她做朋友的模样。 莫元靖挑了挑眉,微笑着看她,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线。 看你还能忍得到几时,心儿,你今天是逃不掉了。 被他这样骚.扰,水心不能正常发挥,说错了地名,被莫元靖发现了纠正,然后水心突然发现,莫元靖对华地国似乎很熟悉,不像是第一次来的样子。 “你为什么会对这里的东西这么熟悉?”水心诧异的回头望着莫元靖。 “熟悉?我很熟悉吗?”莫元靖装傻的冲她眨了眨眼,打算就这么混过去。 “那我刚刚说错了,你怎么会知道我说错了,又帮我纠正?”水心指出疑点,他想就这么糊弄过去,想的美。 “来之前已经查阅过了华地国的资料,对照着图纸与现实,我知道也不足为奇!”莫元靖回答得非常干脆、又快,让水心看不出任何一丝破绽。 “原来是这样!”水心半信半疑的盯着他。 “我们还是继续往前走吧,希望今日有更多的收获!”莫元靖催促着。 看着头顶已将近晌午的日头,水心白了他一眼。 “要走路,起码要先吃点东西吧,我可不想饿死在路上!”水心冷嘲热讽的说着,然后指着前面的一个小饭庄说:“前面那个饭庄的乐大叔和乐大妈我都很熟,我们就到那里吃吧!” “听朋友你的!” 水心回给他的是一个大大的白眼。 饭庄的老板是两名大约四十多岁将近五十岁的乐氏夫妻。 看到水心到了门前,乐大妈热络的上前来招呼:“无心,你可是很久都没有来了呢!”乐大妈拉着水心,话刚说了一半,瞅着水心身后高大的莫元靖愣了一下。 莫元靖高大的身躯站在门外,几乎占满了整个门。 “这位是?”乐大妈见莫元靖是跟着水心一同来的,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等水心回答,莫元靖已简单的回答了两个字:“朋友!” “呃?” “对呀,是我的朋友,普通朋友而已!”水心僵硬的解释,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舒服,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一块大石头压着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可是我看你们两个站在一起挺相配的,真的不是那个……关系?”乐大妈暧昧的朝水心挤了挤眼,极力的想要搓合他们两个人。 “唉呀,大妈,您别胡说了,我们两个真的只是普通朋友!”水心特地加重了普通朋友四个字的音量。 “太可惜了!”乐大妈连连摇头:“你说你年龄都这么大了,也该找个人定下来了!” 年龄这么大了?水心错锷的睁大了眼睛,双手急忙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确定自己的脸上现在一个皱纹,气呼呼的鼓起了腮帮。 “大妈,您太夸张了,对了,他是天瑞帝国的人,今天就麻烦您了!”水心会常来这里,是因为乐大妈做的饭菜,比较有中原味。 “好好好,你们两个快里面坐吧!”乐大妈招呼着两个人。 待莫元靖和水心坐下了,乐大伯也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水心和莫元靖,干脆直接嚷着:“呀,无心,怪不得你这么久没来,原来你已经成亲了,这位年轻人,你有福气呀,无心可是一位好女孩子,她……” 乐大伯是个话痨,每次水心来,他便会唠叨好一会儿,他最常唠叨的就是水心的终身大事, 在看到乐大伯进门的那一刻,水心便暗叫一声失策。 她不该把莫元靖带到这里来的,果不其然,乐大伯已经开始长篇大论。 把水心从头说到脚,再说到她平日里的所做所为。 等乐大妈已经做好了饭菜放在水心和莫元靖面前的桌子上时,乐大伯还在继续,完全没有停止的打算。 水心一只手挡住了额头,挡住了莫元靖看过来的诡异视线,窘迫得真想现在就钻到桌子下面去。 倒是莫元靖好脾气的很,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在恰当的时间回复“对”“是的”“当然”“哦”等词语。 水心自然听得出来,莫元靖也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只不过莫元靖这个人优雅了许多,没有表现出来,那张俊美得人神共愤的脸,让乐大伯与他的姓一样,嘴巴乐开了花。 饭菜已上齐,乐大伯还在继续唠叨,水心拿着筷子僵持不下,现在吃饭吧,觉得对乐大伯不礼貌,但如果不吃吧,她现在又饿得紧,巴不得把桌子上的饭菜全塞进肚子里。 乐大伯是个热心的人,喜欢唠叨别人,但他都是好意,看着水心孤零零这么多年,现在终于有了个人娶她,他怎能不开心? 终于,话有了结尾。 “你看,我们家无心……” 呃?她什么时候成了他们家的了? “她是我们这方圆十里内公认的大美人,人又好,性子又好,小伙子,你娶了她一定不会后悔的!” 虽然说的是事实,不过从乐大伯嘴里吐出来,显得有些夸张。 看莫元靖脸上不温不火的表情,水心气不打一处来,一句话打断了乐大伯的结尾:“乐大伯!我跟他不是夫妻,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水心咬紧了“普通朋友”两个字。 乐大伯脸上的表情有些儿好看,嘴巴张了张:“普通朋友?” 水心重重的点了点头:“对,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唉呀,无心哪,那是不成的,你看你年龄老大不小的了,不结婚怎么行?你看这小伙子,长得多好,而且又有尊老……” 完了,又要来了!水心的头顶冒出了无数颗星星。 她心底里暗叫不好,瞟向莫元靖时,对上了他饶有兴趣的挑起了嘴角,欣赏她的窘态。 “你看你,脾气这么差,再过两年,身材也会走形,到时候……” 水心挑高了眉。 刚才是谁说她长得美,身材好性子好的?一句一个再过两年,一句一个她老了。 老天爷! 乐大娘看出了水心的窘态,连忙走上前来,制止了乐大伯的长篇大论。 “行了,他们两个年轻人现在都饿了,还是让他们先吃东西吧!” 乐大娘一句话,一下子把话泉的水龙头关掉,他尴尬的摸了摸下巴走开了。 水心再一次挑眉。 所谓一物制一物,乐大伯再话痨,也经不住乐大娘一句话,那话说停止就停止。 那两对夫妻各自到后堂去了,水心和莫元靖两人喜得片刻的平静。 两个人没有说话,除了春风拂过窗子发出的沙沙声,屋内便是一片死寂。 终于,莫元靖一句话打破了沉寂:“除了我之外,谁还敢娶你?” 正文 情人谷 什么? 杏眸一下子圆睁,水心圆睁着眼睛瞪着莫元靖,怒火在两只黑瞳中燃起。 “除了你之外,想娶我的人多的去了!”她有些生气的辩驳。 “是吗?” “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吗?我们是朋友!”水心咬牙切齿的加重朋友两个字的音量。 心里莫名的一痛,莫元靖的那句话,就像是踩在了她的尾巴上,痛得她立马跳起来反驳。 “有吗?”简单的回了她两个字,他拿起筷子,夹了些菜送进她面前的空碗中,伸手剥了一只鸡蛋,又放入了她的碗中。 “你以为我是聋子吗?你刚刚说的话,我全部都听到了!”她怒不可遏的看着他的眼睛,他淡漠坦然的态度,更加激怒了她, 莫元靖回以温柔一笑,拿起筷子递给她。 “饭要凉了!” 话锋突然一转,水心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呆愣的看着眼前的筷子,半晌没有接。 莫元靖干脆拉住她的小手,将筷子放在她的手中,再轻握了握让她握紧。 “现在吃吧!”他低低的说着,话中隐藏着霸道的命令。 他的话,似有魔咒吧,水心听话的拿起筷子,低头吃着碗中的饭菜,咬了一口鸡蛋,她方反应了过来。 她凭什么就一定要这么听他的话? 怒火重燃,但不待她燃起,莫元靖的筷子又体贴的为她夹菜,放进她的碗中。 “多吃一点,这些年你瘦了!”他温柔的嘱咐。 一句温柔的关心,心中莫名的一颤,鼻尖酸酸的,刚要脱口的话,全数吞了回去,低头嚼着菜,一股暖意在她的四肢百骸漫延。 这种温馨的画面,恐怕她以后都很难再享受了。 想到这里,她便乖乖的吃着菜,从头到尾没有再吐出一个字,只有莫元靖不时的为她夹菜“尝尝这个!”“多吃点!”“别噎着了!”。 这是她这些年,听到的最多关心的一天。 在后堂,那对夫妻,悄悄的将露出的脑袋缩了回去。 “他们两个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夫妻,却骗我说他们两个只是普通朋友!”乐大伯表情非常的抑郁。 乐大妈满心的欢喜和感叹:“他们两个看起来好像有什么误会,不过看样子,他们两个还不知道对方的心思,早晚有一天,他们会知道对方的心的。” ?????? 饭后,莫元靖留了一锭银子,乐大伯和乐大妈两个人推辞不得,只得收下,为免乐大伯再唠叨,水心腿快的赶紧出了门,随后莫元靖追了上来。 乌黑发亮的长发,在风中随风舞动,她轻快的步调,伴随着春风,在草原上,形成了一幅美丽的水墨画,即使是最好的画师也画不出她自信张扬的风采。 望着她的背影,他痴迷的看着,情不自禁的驻足在原地,深深的凝视她。 牵了马出来,迎着风,长发被吹在脑后,长长的刘海拍着她的眼睛,她微微眯眼,递了一只缰绳给他。 “怎么?你不跟我同乘一骑了?”看水心翻身跃上马,莫元靖张口问了一句。 “我觉得,你的伤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大碍,所以我觉得我们两个不必同乘一骑!”她张口便答。 笑话,在马上,他是一只色痞子,在她的身上乱摸,摸得她心绪不宁,动作娴熟,看起来跟无事儿人一样,大肆的在这里摸摸那里摸摸。 当她是什么?免费的妓.女吗?专门提供给他摸的? 能在马上非礼她,代表他的伤已无大碍,即使有大碍,也死不了人。 “可是……”他觑了她一眼。 “莫非天瑞皇上觉得自己现在不行了?如果你现在的身体真的不行,我可以请乐大伯用马车将你送回王宫如何?”说完,水心不忘讥讽:“坐在车上,可比坐在马上舒服多了,坐在车上,你还可以躺着,是绝对不会碰到你的伤口的!” 一句话,说得莫元靖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之前水心是因为心软,这会儿她反应了过来,当然不会再任由莫元靖胡来。 莫元靖自然不会“不行”,这样是会被人笑话的,天瑞皇帝,只是伤口裂了点,就要被人用马车送回去。 那乐大伯家的马车,车上只有一块木板,根本没有任何东西遮羞,他还不想丢那个人。 下一秒,莫元靖利索的翻身上马,对水心的话不置予评。 “我们下面要去哪?”他扯开了话题,免得自己的面子丢得太大。 “就去前面的那块墓地看看吧!” “我们出来一趟,就是为了看墓地的?”莫元靖不乐意了。 “那我们去前面的山谷吧,山谷里有一个情人泉,据说,有情人喝了那里的泉水,就会终生眷属!”水心提议道,回头间对上莫元靖发亮灼热的目光,她的心脏露跳了一拍,心中一紧,连忙改口:“我们到前面的驯马场吧,那里都是一些珍贵的马匹,昨天还刚到了两匹汉血宝马!” 莫元靖投给了她一个“来不及,我已经听到了”的表情。 “我们就去情人泉吧!” “情人泉那边阴冷潮湿,你的身体不透宜,我想还是……”水心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刚刚她干嘛提情人泉? “去情人泉!”他重复又道,音量比刚刚稍稍提高,脸上仍挂着淡淡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 “我们……” “去情人泉,你带我出游,可是地点,要我来选!”莫元靖不容反对的首先调转了马头。 这个固执的男人。 既然他想去,到时候遇到了危险,别想他会救他!她心里愤愤的想着。 双脚夹了一下马腹,身.下的马迅速跟在了莫元靖的身后。 ?????? 情人泉 坐落在华地国偏北方向的情人谷里,处于两座高山的夹缝中,松柏成片,情人谷终年温度较草原上偏低,几乎见不到什么太阳,这会儿春季,情人谷里还有许多未化尽的积雪。 在华地国,情人泉颇具盛名,来往之人络绎不绝,更有许多慕名之情侣到此来喝一喝那可以令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泉水。 情人谷在夏季是旺季,更有许多人到情人谷中避暑,是个避暑的盛地,只是现在气温低,所以情人谷里的人寥寥可数,一眼看去,尽是满眼的荒凉。 在来这儿之前,莫元靖已经翻阅过资料,情人谷的由来,是一个传说。 据说,天上有一对神仙爱侣,只因触犯了天条,所以被贬人间,一个变成了鹰,一个变成了兔,虽然两个神仙都变成了动物,他们却日夜守一起,终于感动了上天,上天给了他们一个机会,只要他们能在峡谷中挖出泉水来,那么他们便可化成人生生世世在一起,鹰和兔两个为了他们的爱,日夜挖掘,上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们挖出了泉眼,但是鹰却在挖出泉水的那一刻累死,在鹰死去之时,兔流下了一滴眼泪滴进了泉眼中,也死了,它们两个紧紧的依在了一起,却在那一瞬间,他们两个同时复活又变成了人,两人幸福终老,得享幸福生生世世。(PS:本故事纯属虚构。) 情人泉的泉水有一些苦涩,可是喝完了之后,回味时却有一股甘甜,也代表了爱情的先苦后甜。 下了马,莫元靖和水心两人将马匹寄在了一家牧马场内,便直往情人谷中走去。 刚走进谷,便只觉寒袭来,打在脸上,泛着丝丝的疼,冷得水心全身瑟瑟发抖。 她惧寒,想打退堂鼓。 “我们还是回去吧!”她搓了搓手臂上因寒冷激出的鸡皮疙瘩,上牙关和下牙打架发出咯吱的声音。 “难道你不想验证一个这情人泉是不是真实的吗?” “怎么验证?” “假如我们喝了泉水之后,以后能在一起,自然说明它是真的,若以后我们不在一起,那就说明它徒有虚名。” 这个嘛…… “那好吧!”反正试试又不会死。 到了情人泉下,山谷上有冰块覆盖,山路陡峭难行,水心险险的差点滑倒,莫元靖单手扶住她,恰好触痛了背上的伤,伤口裂开,后背染湿,泛着丝丝的痛,他皱着眉,佯装无事的扶好她,大手紧握着她不放。 “放心跟着我。”莫元靖眼中的颜色灼亮发烫。 “好!”她温驯的回答,小手递在他的掌心中,她只注意着脚下的路,没有注意到莫元靖越来越苍白的脸。 正文 喝了情人泉,我们这辈子注定要在一起 莫元靖拉着水心,终于到了情人谷中的情人泉边。 情人泉的泉水细小却终年不尽,小小的石壁上,清凌的泉水由泉眼中涌出,莫元靖小心翼翼洗净了手,双手捧了些水,先凑到自己的唇边。 清澈的泉水,在这如此冰冷的谷中,带着一些温意,并不寒凉刺骨。 轻轻的抿了一口,泉水微带苦涩,待泉水滑入了喉中,舌尖却开始泛着一丝丝的甘甜。 他眼中一亮,双手又接了一些泉水,认真的捧到了水心的面前,虔诚的微笑看着她。 “来,你也喝喝看,不凉!”他小心的劝.诱,脊背上的伤口已经出血,血衣粘在背上,他似乎能感觉到有血滴正沿着他的脊背继续往下。 水心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接触到他紧张又祈盼的目光,她忍不住又心软了下来,不忍心再责怪他的任性、孩子气。 情人泉只是一个传说而已,他却这么固执拉她到这里来,只为了喝这里的泉水。 这个男人,唉…… 水心终于方下了身段,双手捧着他的手,倾身俯头就着他的掌心喝了一口。 果真是先苦后甜,水心咂了咂嘴,回味着苦后的甘甜。 谷中的风强劲而有力,莫元靖的身子被吹得摇晃不定。 他的脸色愈发的难看,突然他抓住了水心的手,低声命令:“我们现在离开这里!”他怕一会儿保护不了她。 手腕被他握得紧,很疼,虽然他走得快,却很小心的保护着她,不让她有嗑着碰着的机会。 从谷中出来,水心一路奔出了谷,迫不及待的将自己暴露在阳光下,享受阳光的温暖,在谷中,她几乎快要冻僵了。 终于出谷了,水心几乎感动得流泪,她搓着自己的双手和双臂,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身体渐渐的暖和了起来。 “天哪,终于暖和了!”水心冲着太阳感叹,双手抬起仰望天空,眯眼向着太阳。 好一会儿,她左顾右盼,没有看到莫元靖的人影,不由得眯起了眼细心的向四周打量,果见莫元靖还在山谷里,一百米外,慢慢腾腾的向她走来。 走那么慢,是故意向她炫耀他内务比她好,耐得了冻吗? “你的速度,蜗牛都比你快!”水心冲莫元靖大声喊了一声,脸上满是讥讽的表情。 莫元靖一点点的向水心靠近,只感觉自己的后背越来越痛,他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刚刚出王宫的时候,他就已经有点吃力,到了情人谷时,他已经只剩下支撑的意念,现在他的额头汗水直冒,却依旧佯装无事般,他不想看到她担心的表情。 终于他走到了她的面前,水心调头便去牧场准备牵马,而身后的他,却依然一小步一小步的向前走,学龟步。 水心有些不耐烦了!! “莫元靖,如果你今天想要把这里所有的景点全部看完的话,麻烦你走快一点,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耗,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水心不耐烦的冲着莫元靖催促。 他已经很努力的在往前走了,虽然很慢,可是他很努力的。 她很不想在意他,平日里面对百官的刁难,她也没有这么生气过,看着莫元靖继续龟步,她的火气一下子燃烧了起来。 一碰到他,她的理智便会全失。 “莫元靖,我警告你,如果你再不走快一点,我以后一定会……” 忽地,莫元靖的身体随着风晃了晃,双脚似乎在打着颤。 “不”字还在舌尖打转,水心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莫元靖那张苍白的脸,心骤然一紧,脸色倏变,抬脚便向他奔去。 望着他异常苍白的脸和唇,她的心尖一阵阵抽痛,双手微颤的扶着她的手臂,眼帘似朦胧着。 “你……你怎么了?” 他缓缓回头,冲她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我没事!”他简单的回答了三个字。 她的心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 “是不是……伤口裂开了?”她大胆的猜测。 话落,莫元靖默默的瞅着他,终于点了点头。 看他点头,水心的一怒火气冲到了喉咙口,双手发紧的捏着他的手臂,小心的扶着他学龟步。 “既然你伤口已经裂开了,你刚刚为什么不说?还执要喝那鬼见愁的情人泉?”水心字字带着怒意,却又字字含着关心。 莫元靖这个时候选择闭口不说话,享受着她的关心,跟她在一起,连听着她的怒骂,都是奢求。 莫元靖和水心的出游就此终止,莫元靖终于成功的再一次与水心同乘一骑,继续吃着她的豆腐,这一次水心没有再阻止他,只想着可以尽快回到王宫处理他该死的伤口。 他的本性就是故意想要刺激别人的心跳,让别人不得不为他担心,为他伤心。 那三个字“我没事”萦绕在耳边,像是在讥讽她似的,他什么时候都喜欢嘴硬,她发誓,以后再也不听他的鬼话,说不定前些日子还是在骗她。 而莫元靖的心此时却很单纯,只单纯的想着:喝了情人泉,我们这辈子注定要在一起。 ?????? 莫元靖的伤疤五日后开始渐渐褪落,水心日日为他换药,看着他身后那些斑驳的伤口,仍心有余悸。 那些伤疤……本该是留在她身上的,可莫元靖为她挡下了那一箭,那些疤痕也深深的烙进了她的心底,指尖在伤疤上划过,她的心一阵阵的悸动。 虽享受水心柔软指腹带给他的酥麻感,可惜国王还等着宴请他,去得太迟了,会被指责怠慢的。 “朋友,看够了吗?”莫元靖半带揶揄的望着她,眸底闪过一丝温柔。 水心小脸发烫的赶紧缩回了手指,又为他穿好了衣裳。 “伤疤已经开始脱落,你很快就可以好了!”昨天她被忽也烈叫去了书房,让她负责安排莫元靖离开的事宜,时间只剩三天,心不免一阵失落。 “那也要朋友你的巧手照料,我才会好得这么快!”他低柔的说着,手掌托起她的下巴,他冲她邪邪一笑:“谢谢你了,朋友!” 她烦躁的打掉他的手,别过头去,心里烦得紧,听到他的那句“朋友”,她的身上便像藏了无数只虱子。 “我是华地国的女冠,照顾你的周全,这是应该的,好了,我该回去做我自己的事了!”她冷淡的说着,不耐烦的转身离开。 莫元靖强忍住将她拉进怀中的冲动,静静的看着她离开他的视线。 他知道她的心里对他还有隔阂,他会慢慢的化解她心底里对他的敌意,慢慢的接受他。 他会让她心甘情愿的跟他回国。 一连好几日,六子和朱玲珑二人欢快在山水间,几乎忘了他们来华地国并非游玩。 遭左永年点化,六子方知自己这几日错过了什么,两条腿马不停蹄的往客殿中赶来,准备观赏莫元靖如何冲水心使苦肉计。 站在门外,看着水心目不斜视一脸阴郁的离去,六子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原来已无多余的戏可看,懊恼的他抓掉了几根头发,错过了精彩的镜头。 莫元靖穿戴整齐从殿内走了出来,一眼瞥到六子:“你们不是每天早就出去谈情说爱了,这会儿怎么还在这里?”以往六子可是很早就与朱玲珑出门了的。 朱玲珑红了脸,害臊的往六子怀里躲,六子顺手搂着娇躯,回以莫元靖大方的笑。 “我们的心里,自然是只有主子您的!” “少拍马屁!”六子是何等人,重色忘主的他,他这个当主子的,可是明白的很,然自从两年前,六子与朱玲珑婚后,他重色忘主的本能越来越严重,拍马屁的功夫也越来越溜。 莫元靖越过六子二人便要往前走,六子突然拦住他。 “主子,属下今天来是有件事想要提醒您。” “你没有去谈情说爱,果真是有正事,说吧!”莫元靖一副早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咳咳,主子,属下想说的是,四年前,您觉得有谁会这么轻易的帮助水姑娘离开,又是谁能将水姑娘掩藏了四年而不被发现?” 莫元靖眯起了眼睛。“夏侯寅!” “您还不算笨!”突然感觉到两道杀人的视线,六子又咳了两声:“这会儿,楚王应该已经快到华地国了,假如……您短时间内,还搞不定水姑娘的话……” 六子后面的话隐了去,满意的看到莫元靖的脸又黑了。 六子明白,莫元靖已经听懂了他的话,太好了,这场好戏由他开始,这下子,他不必输给左永年和雷鸣那两个笨蛋了。 正文 要她伺候 走在去书房的路上,踢着地上的石子,听着石子滚落在石板地上的清脆声响,水心心里有疑,现在下午的时间刚过,一般这个时候,是忽也烈的午睡时间,从来不召任何人觐见,这个时候突然召她过去,是有什么大事不成? 带着这个疑惑,她一路向书房走去。 路上有好些宫女和太监等见了她纷纷向她行礼,每个人的脸上似乎都带着看好戏的表情,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们看,女冠大人的表情,还不知道她今天麻烦大了呢!” 麻烦?她有什么麻烦? “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快走,别让她听到了就不敢去了!” 看她的好戏?她不敢去? 这里面有什么名堂?踢石子的动作停了一下,她狐疑的停在原地皱眉思索。 这些日子,她一直安分守己,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 一路上,水不时的听到有人冲她发出讥笑的声音,一个个全是看好戏的表情盯着她,让她心里越来越发懵。 华地国国王对她宠信有加,即使是出了上次那么大的事情,忽也烈仍然敢冒险将她从牢中带出来并安置在无人的殿中,保全她,可见忽也烈的惜才。 不知她这次犯了什么罪呢? 带着这些疑惑,她一步步的来到了书房的门外。 刚来到书房的门外,她眼尖的瞥见在书房内,莫元靖端坐在书房左侧首位,他正低首端着茶杯悠闲的喝茶,看到她来,他连一个眼神也懒得瞟过来一眼。 忽也烈端坐在书房中央,那双威严的黑眸直勾勾的盯着她,脸上是掩不住的怒气。 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已无其他人,连个伺候的人也没有。 她有一种警觉,忽也烈会突然会发怒,跟莫元靖那个小人,绝对脱不了干系,那个小人还说是她的朋友,根本就是落井下石的小人。 踩着平稳的步子走进了书房内,水心小心翼翼的低首右手放在心脏前俯身行礼。 “参见吾主!” “哼!起来吧!”忽也烈的脸色非常难看。 水心僵硬着唇,凶狠的向莫元靖瞥过去一个凌厉的目光,旋即礼貌的微笑着问:“不知陛下突然在午休时间召臣来,有何重要的事?” “女冠,你可知罪?”忽也烈突然发难。 知罪?知什么罪?? “不知臣犯了何罪?”她一头雾水。 “你擅自带天瑞皇帝离宫,还去了情人谷,令天瑞皇帝的伤势加重,完全是你的失职所为!” 啥?水心脸上的肌肉在抽搐。 “陛下,其实这件事……”明明是莫元靖带她去的,他居然这么不要脸的把责任推给她。 水心的解释还没刚说完,忽也烈忙不迭的打断了她的话:“不管如何,你私带天瑞皇帝出宫遇险,好在你及时送天瑞皇帝回宫,才不至于酿成大祸!” “……” “天瑞皇帝刚刚为你求情,所以孤王现在会只对你小惩,你要保证,下不为例!” 这是她这些年来,听到的最荒唐的罪名,她更是无力反驳,始作甬者,表情无辜的饮着茶,似乎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根本事不关己。 “既然如此,陛下想要怎么对臣小惩?”她再恶狠狠的瞪了莫元靖一眼。 她发誓,以后她再也不会心软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后者微微勾唇一笑,眼睛看向窗外,微微眯起,嘴里发出轻叹:“今天天气不错!” 此地无银三百两,莫元靖故意的话,更表明了始作甬者是他。 水心气恼,却又无言辩驳,忽也烈肯定会站在莫元靖的那边。 旧仇未去,新仇又加,水心暗暗的将此仇记住。 听到莫元靖的话,忽也烈揣摩莫元靖话中的意思,恍然大悟的眼珠子一转。 “天瑞皇上可是觉得天气好,想要出去转转。” “哦,上次听说,情人谷附近有个驯马场,前几日刚到了两匹汗血宝马,可有此事?” 水心的脸色马上变了,汗血宝马,那可是很名贵的,华地国这么多年来才得两匹!水心抬头,果然发现忽也烈的肌肉在抽搐,很肉痛啊。 一国之君,就是这点不好,明明是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是却要为了面子,自己的东西,也要忍痛割爱的送给别人。 “咳咳……”忽也烈拼命掩饰自己心痛的情绪:“既然天瑞皇帝喜欢,那我便将这两匹马送给天瑞皇帝!” 心在滴血! 水心能感觉到忽也烈拼命在抑止住割肉的痛感。 “这就不必了!” “咳咳……”这一次是拼命掩饰惊喜的情绪:“天瑞皇帝您不喜欢吗?” “喜欢是不错,但是良驹要有好的环境才会生长得更好,没有什么地方比华地国更适合养汗血宝马的了!” 一番夸词,说得忽也烈眉开眼笑。 “那天瑞皇帝你是想?” “朕不要那马,骑上一骑,国王陛下是否答应?” “当然,随便骑!”只要不是要他的马,他非常豪迈,骑又不会把马给骑没了。 “不过……”话锋一转,那双妖异的金瞳幽暗的瞥向水心,嘴角隐藏着一抹兴味的笑容。 后者警觉的皱起了眉,十指不安的揪住了衣襟,结成了十个白玉小结。 心扑通扑通直跳。 莫元靖的眼神太诡异了。 忽也烈会意了莫元靖的意思,旋即威严的坐起了身子,拿出了王者气概。 “女冠听令!” “臣在!” “天瑞皇帝溜马,你随身侍侯。”忽也烈不容质疑的开口命令。 水心的嘴巴张了张,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陛下,您是开玩笑的吧?” “怎么?你想抗命不成?”一张脸冷凝,忽也烈首次冲水心发威,口气不容她再拒绝:“孤王的命令已下,不会再收回,好了,你下去吧!” “这……”局势已定,再无回天逆转之势,水心只得认命的答应:“是!” “多谢国王陛下!”一直将自己置之度外的莫元靖幽幽的起身,冲忽也烈礼貌的点了点头。 “不必客气!”忽也烈谄媚一笑,目光转向水心时,掺了几分不耐的命令:“还不快带天瑞皇帝去更衣?” “可是陛下,天瑞皇帝伤仍未痊愈,现在去溜马,不是太……” 莫元靖缓缓的靠近水心,后者的话在感觉到他的靠近,声音如被掐住了脖了般嘎然而止,黑白分明的眸子警式的盯着莫元靖。 当着忽也烈的面,莫元靖一把捞住水心的手臂将她往他的怀中扯去,灼热的气息暧昧的扫过她的耳,声音低哑诱.惑:“朕的伤是否未好,女冠大人应该很清楚才对,女冠大人不是因为愧疚每日来扒了朕的衣裳来查看伤口的吗?今天早上,您还亲自用手验证过伤口的,不是吗?” 他的声音带着蛊惑的力量,属于他的气息袭卷着她的口鼻,他的声音灌入她的耳中,如一记电流从她的身体里滑过,酥酥麻麻的,令她无法抗拒,身子一阵虚软,只能靠他的手扶着才能勉强站稳。 当她清醒过来,那双黑眸迷茫的对上他邪肆的金眸,她倏的惊醒,连忙一把推开他。 大概是看戏看得差不多了,忽也烈明白水心与莫元靖之间的互动,为讨莫元靖欢心,他乐得推波助澜。 “好了,你们快下去了,孤王准备午休,下午还有很多事务要处理。” “再次谢过国王陛下!”莫元靖冲水心邪魅一笑,转身离去。 “是,臣告退!”水心咬牙切齿的说着,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书房。 ?????? “莫元靖,你站住!” 拐弯处,水心的一声娇喝,唤住了莫元靖继续前行的步子。 他转身,嘴角噙着笑盯着她,似乎早料到她会唤住他。 “不知女冠大人,有人见教?”他淡淡的问。 “不要跟我打马虎眼,我想问你,你为什么要陷害我?”水心张口质问,一双杏眸圆睁,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你,还是睡着的时候……”他走近她,大手捏着她的下巴,暧昧的吐息在她错锷的小脸上,紧接着吐出下文:“最可爱!” 她恼羞成怒的打掉下巴上他的手。 “莫元靖!”她连名带姓的唤他,表明她的心情很不好。 “你这样直呼我的名字,若是再有风吹草动传入你们国王陛下的耳中,难道你不怕他再治你个其他的罪?或者是……”俊容绽放出惑人的笑容,冲她一字一顿的道:“怀疑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身份,他再好心的将你送给我做妃子?” “去你的,我才不会做你的妃子!”她再一把推开他,火大的冲他吼。 曾经,她连皇后都不在乎了,会在乎一个妃子的名分? 看她杏眼圆睁,怒气冲天鼓着腮帮的模样,莫元靖龙心大悦。 不怕死的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脸,又被他打掉,他悻悻的收回手。 “先去换上骑马装,我们一会儿去骑马!” “莫元靖,你不是说要跟我做朋友的吗?为什么总是这样缠着我?”她忍不住脱口问道,脸上带着薄怒,他就这样爱戏弄她,一颗心,只能伤一次,一颗心,也只能痛一次。 “我们是朋友没错,不过没有规定朋友就不能一起去骑马兜风的吧?” “可是,我们两个现在身份已经不同,或许,你该让贵妃娘娘陪您,她毕竟千里迢迢的跑来……” 她话未落,莫元靖冷冷的打断她的话:“不要再提她了。”她一次次的伤害水心,留她一条命,已经是恩赐。 男人,果然是薄情的动物。 感觉到自己的语气不妥,莫元靖的脸色暖了一些,柔声又道:“我不是凶你,不过,今天下午好好准备,以前听你说过汗血宝马,一直想骑的,不是吗?” 他还记得? 水心讶异的仰起了小脸,然对上他眼中痴狂的情谊,她措手不及,连忙避闪。 他的目光对每个人都这样,她不能再被他迷惑了。 “既然如此,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也请天瑞皇帝记住,我们两个……只是朋友,请您不要再做出让人……误会的动作!” 误会的动作?他只会让她深信不疑。 “那么朋友,你今天可以努力了,倘若你赛马比不得我,你们华地国的面子,可会被你丢尽的!是不是怕了?”他微笑着挑衅。 攥紧双拳,水心恨不得打掉他的笑容。 “你等着,今天若是你输了,你们天瑞帝国,也会从此颜面扫地!”她水心从来不知“怕”字怎么写。 “如此甚好,你最好让我看到你的真本事,否则,我会以为你们华地国无人!”他轻蔑的眯了眯眼。 “你最好不要你们天瑞帝国丢脸!”她怒不可遏地喊着,事后窥得他脸上得意的表情,心知又被他耍了。 去就去,谁怕谁呀? 转眼之际,天际的西北角,忽地涌出了一大片乌云,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在屋角处,一道人影在两人离开后,悄然隐去。 正文 真相1 两人两骑,由左永年和雷鸣两人垫后保护着,这一次中途没有停顿,只半个时辰不到便已经到了驯马场。 两匹汗血宝马,映着阳光毛色红得发亮,远远的看去如血色残阳一般,美丽得惊心动魄。 看着那汗血宝马,水心不由得跃跃欲试,下了马,如放飞的鸟儿般,直奔驯马场中。 马夫迎了上来,看到是水心,恭敬的俯身行礼。 “女冠大人。” “不必多礼,方才我看到了来送信的人,大概是陛下已经吩咐过,我与天瑞皇上要骑汗血宝马的事了?” “已经吩咐过了,这两匹马,前两日刚驯好,现在正适宜骑!”马夫热情的说着,卑微的打恭作辑。 “那更好了!”她虽然会骑马,只不过马技还有点生,她可不保证自己真的能驾驭好一匹野马。 透过午后的阳光,水心黑白分明的眸子阳光的映照下,闪闪发亮,她远远的冲莫元靖喊着:“快来啊!” 看到汗血宝马,她便有股冲动,想要试一试日行千里的宝马,只可惜,汗血宝马十分难得,自从她来了之后,牧场是第一次来汗血宝马,听说以前的汗血宝马因原因不能送到,她也是头一次看到汗血宝马,说不想骑,那是假的。 所以当莫元靖提议要骑汗血宝马时,她已心有向往之,只不过碍于面子,她不想与他同行。 不过……她现在不后悔答应与他一同赛马,因为她终于可以骑上梦寐以求的汗血宝马了,心里怎能不痛快。 汗血宝马呀,我来了!!她亲昵的搂了搂马儿的颈子,小脸贴在马脸上。 看来来这里骑马,是来对了!莫元靖微笑远远的看着水心灿烂的笑靥心里想着。 他将手中的缰绳交给了同行的左永年,顺便再扯了水心的马缰绳交给了雷鸣。 “今天你们两个就在这边随便看看,我与心儿去溜马。” “是!”左永年和雷鸣两人虽然也对汗血宝马跃跃欲试,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只能做远观之姿。 ?????? 拍了拍马背,再看了看马蹄,强劲有力,果然是上等的好马,一点儿也不比那些劣等差马,刚试了一下,便已知这马儿的功底。 她搓了搓手,刚欲爬上马背,马夫却扯了扯她的手臂。 “做什么?”她停住了动作,奇怪的瞅着身后的马夫。 马夫一脸神秘兮兮的指着另一匹马,悄悄的凑到她的耳朵提醒她:“女冠大人,那匹跑得更快!” 水心了然的睁大了眼睛,非常大方的走到了另一匹马前,冲那马夫挤了挤眼,大声嘱咐:“我骑这一匹,上马鞍!” “是,小的这就给您上马鞍!”马夫轻快的说着,自始至终始终低着头,不敢看水心的眼睛。 莫元靖高大的身形走了过来,淡淡的扫了一眼马夫,奇怪的多看了一眼,便被水心唤去:“你骑那匹,我骑这匹!”水心指着另一匹马自个儿分配。 他没有异议,直接走向水心指的那匹马。 等马夫送来了马鞍装好,水心轻松的骑上马,高大的马儿,骑在上面,居高临下,看着所有的事物均已渺小,她不由得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莫元靖随后也跃上了马背,嘴角噙着笑的看着他,扯过马缰绳,看她仅抓着马鞍便坐着,吓得他倒抽了一口气。 “拉紧缰绳!” “知道了啦!”真是大惊小怪,这汗血宝马听话得很,坐起来也很稳,性儿也不错,那马夫为她挑得不错,希望这匹马能赢得过莫元靖。 抓起马缰,手中握着马鞭,她向他窥了一眼。 他坐在马上的飒爽英姿,高贵中又带着些魅惑,身上的衣衫,被风吹得呼啦呼啦作响,仍是不掩他迷人的魅力。 他转头冲她微微一笑。 老天爷,这个男人,能不能不要随时都可以放电? “朋友,怎么样,你准备好了吗?”莫元靖挑了挑眉,似在向她挑衅。 水心牵好了马缰,高傲的昂起了下巴挑衅了回去:“怕你不成?” “待会儿如果你不行了,可以随时呼唤朋友,朋友一定义不容辞。” 小看她。 黑眼珠中,隐藏着愤怒的火焰,燃烧着她仅存的理智。 她拿着马鞭指着他的鼻子:“莫元靖,你不要小看我,待会儿你别哭鼻子就成了。” 刚刚的马夫又走上前来,低着头走到水心的马前,轻轻的拂着马脸,仰头冲水心道:“女冠大人,您一定要为我们华地国争光。” “放心吧,你这个马夫不错,待我赢了回来,禀报了陛下,升你的俸禄!”水心满心的愉悦,又扬起了下巴冲莫元靖讥讽:“我至少还有人为我加油,你呀,啧啧……” 水心往左永年和雷鸣两个人的方向看去,莫元靖也跟着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觑见左永年和雷鸣两个人骑着马绕着圈,两个人在马上互掐对方的大腿,完全不像平时的“棺材店老板”和“僵尸”。 人放纵的时候,都与本性不同吗? 水心下意识的搓了搓双臂,搓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我觉得,你应该给他们两个各找个老婆了!”水心咕哝着。 再这样下去,左永年和雷鸣两个人说不定得……呃……到时候谁是攻谁是受呢? 她凌乱了。 她赶紧挥去了脑中不健康的思想,把思绪拉回现实,蓦然回首,冷不叮的对上莫元靖看过来的深情目光,目光灼热的令她双颊通红,无法与他对视,但是仍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扫遍她的全身,好像她没穿衣服似的,她的身子一阵滚烫。 顿时口干舌燥,她猜想着,大概是太热了。 “我有一个提议,不知道女冠大人敢不敢与我打赌?”他眼神未变,嘴角勾起惑人的笑容。 “不打,不管是输赢,我都会吃亏,所以这个赌,不打也罢!”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莫元靖肚子里的那些花花肠子,她全看过了一遍,没一个是好的。 他深不见底的眼睛,望了她一眼。 “你不敢赌?”他淡淡的开口。 “不是不敢,我是不屑跟你这种小人赌!” 看他不说话,水心昂起了下巴,挑衅的扬高了眉。 怎么样,承认自己是小人了吧? 只见他好整以暇的转过头来,牵着马靠近了她一些,俊美的脸上,嘴角噙着一抹惑人的笑,大手伸了出来。 水心惊呼出声,以为莫元靖是想要要拉她,吓得她赶紧闪身。 不过他并没有去拉她,而是挑了挑眉,打了个手势让她坐正身体,待她坐正了之后,他的手从她的头顶比划头,平行划到他的耳边,然后冲她扬起了一个满意的笑窜。 “事实证明,我们两个比起你,你更小,如果我是小人,你就是小人中的小人。” “你……”水心气结,有这么比的吗?这莫元靖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幼稚? “怎么?不服气不成?要不咱们站到地上再比一下,那就比较清楚谁更“小”了!”莫元靖说得理所当然,嘴角挂着的惯有的邪笑。 这个男人,非要在这些事情上跟她辩驳吗? 对于他那些无理的答案,她只能选择无视,否则,一定会被他气出内伤来。 她干脆转过脸去不理他,这个男人,早晚会把她气死。 “生气了?”他揶揄的问。 “谁生气了,我会生你的气?”她瞪圆了眼睛,回头恼火的望着他那张好看的俊颜,愣是气消了大半。 “那我们就赌一把吧!” “赌就赌!”大脑瞬间的空白,她脱口而出。 刚说完,她愣了一下,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现在想反悔也来不及了,若是她不赌,在莫元靖的面前,她日后都抬不起头来。 她骄傲的昂起下巴,大义凛然的开口问:“你要怎么赌?” “就以情人谷为目标!一个来回,谁最快谁就算赢!” “好!”她打了个响指:“那赌注呢?” 打赌必有赌注,这才是莫元靖真正的目的,她水心可不容他轻易的蒙混过关。 莫元靖微微一笑,深不见底的金眸望着水心,眸中的颜色灼灼发亮,愈来愈火热,低沉的嗓音一字一顿的答:“我若赢了,你就跟我回天瑞帝国。” —————— 正文 真相|2 水心的脸色一白,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刚刚莫元靖说了什么?要她回天瑞帝国。 她自嘲一笑,一定是自己听错了,要么就是他故意在戏弄她。 “天瑞皇帝原来这么喜欢开玩笑!”她皮笑肉不笑的讥讽。 他认真的凝视她,无底的金眸中氤氲着一丝真诚。 “我是说真的!”他低柔的说。 她的心头一动,他说得那么真,可是听在她的耳中,为什么总觉得有些刺耳呢?他的话太过动听,不得不让她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 当初,他也是这么欺骗她,可是最后呢?他娶了别人,把“我爱你”三个字完全抛诸脑后,还……当众要她脱光了离开。 当初……她会给他带来羞辱,他也要负一半的责任。 鼻尖一酸,她强忍住痛意转过头去,冷笑出声“您的真心,恐怕我接受不了,陛下还是给别人吧,我……不需要!”最后三个字,她咬得极重。 “要怎么样你才肯相信我?”他灼灼的凝视她,深不见底的金眸一眨不眨。 她摇了摇头,笑靥如花,张扬而自信。 “现在说相不相信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你再也不说让我跟你回去,或是做一些逾矩的动作,我们……还会是“朋友”!”她着重加重了朋友两个字的音量,在提醒他的同时,也提醒着她自己,他们是朋友,普通朋友,普通到相见只会打声招呼的朋友,这样已经足够了。 手指轻触在胸口,里面泛着丝丝痛意,钻心的疼,一股重量压在胸口处,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心痛的感觉,如此的撕心裂肺。 她的反应,他一丝不差的全看在眼中,如果只为当初她裸.逃或是他误会她们那件事,他这么多日来的表现,再加上她对他仍存有感情,但是他不知道,他们两个之间到底还隔着些什么?水心的心里到底在意什么? 今日,他一定要问出她的心里到底在意些什么。 他们两人之间的隔阂是致命伤,两个相爱的人,为什么一定要有那么多隔阂,为什么不能一切敞开心怀来说?还是……她有什么难言之隐? 天际边,方才飘过去一大片乌云,人们还以为那一大块乌云只是天空中的一名过客,雁掠过水面,不留一丝痕迹,然不一会儿,从西北角,再一次浮现出一大块乌云。 这一次乌云并不想再充当过客,它偏偏想要在地上留下痕迹,代表它曾经“到此一游”。 水心和莫元靖两人刚刚骑马站在起跑点,便见一大块乌云翻涌而来,夹着狂风,狠狠的拍打在水心的脸上,她娇嫩的肌肤,被风刮得泛着丝丝的痛。 太阳被乌云遮去了光彩,水心一头乌亮的发丝被风卷起,脸上绽放着张扬而又自信的笑容,在这乌云狂风中,显得更加美丽出众,宛若云端的雄鹰,放肆的翱翔在空中,任凭风吹雨打,它皆不受其影响。 这就是他的心儿! 他为她感觉到骄傲、自豪。 莫元靖幽暗的眸子略微沉了一些。 只是这狂风卷起,不一会儿,可能就是暴雨来临,他们两个现在赛马,果真不是好时候。 “心儿,似乎要有暴风雨!”莫元靖皱眉。 水心夹紧了马腹,试着走了两步,汗血宝马脚步强劲,跃跃欲试,连带着骑着它的水心也心有戚戚焉。 她急欲享受千里良驹奔跑时带来的快.感,若是在雨中骑马,定会别有滋味。 打定了主意,她是不会再退缩。 “莫元靖,如果你怕了你可以回去!”她挑衅的扬起眉梢,眼中流露出鄙夷的表情。 男人是最经不起激将的。 果然,下一秒莫元靖便眯起了眼睛,接下了水心的挑衅。 “那怎么行?朕怎能让你们华地国赢得如此不光彩!”他接下了她的挑衅,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刚才的赌注依旧有效。” 水心瞄了他一眼,没有再拒绝,她也笑了一声,冷冷的驳了回去:“今天谁赢谁输还没有定论,假如是天瑞皇帝你输了,记得,你要履行你的承诺,我们做一世的朋友,我们两国永外外联!还有呀,要写一个匾额给我,上书:甘拜下风!” 莫元靖沉吟了一下。 “我突然发觉自己的条件太小了!” “现在我们开始吧!”她管他是不是赌得太小了,她信心十足,这次赢定了。 一直在旁边观看的左永年和雷鸣两个人正儿八经的走过来,为他们两个喊口号。 “一局定输赢!”左永年大声喊着,手臂高高的扬起,倏的手臂落下:“开始!” 水心和莫元靖二人,在听到左永年喊着“开始”的瞬间,各自俯下了身,握紧了缰绳夹紧了马腹,重重的甩着手中的鞭子。 腾的一下,两匹汗血宝马同时离箭般的朝地平线奔去。 左永年和雷鸣两人看着马儿扬蹄时激出的烟雾,啧啧出声:“果然,千里马就是千里马,果然就是不一样。” “如果我也能骑上一骑,此生无憾。”雷鸣“僵尸”脸有细微的变化,向往的望着渐渐远去的两匹宝马。 话落,左永年拍了拍他的肩膀,似看怪物一般的盯着他。 “看什么?”雷鸣冷淡的问,“僵尸”的表情又回来了。 “我一直以为,你是无欲无求,没想到你也会有想要的东西!” “无聊!”雷鸣冷冷的说着,转身上马:“趁着这会儿,我们也赛会儿马,我们就以前面那个山头为界!” “怕你呀,比就比!”左永年哼了一声,转身跃上马,他扬起了手,突然挥落:“开始!” 两匹马儿扬蹄扬起灰尘,在这个乌云密布的下午疾驰而去。 看着已经渐空的驯马场,方才为水心加油的马夫望着两边远去的四匹马,嘴角扬起诡异的弧度。 从乌云里冒出了一点儿头的太阳,几缕阳光细碎的洒在了马夫的眼中,映出疯狂的杀气。 ?????? 水心的马儿确实比莫元靖的快了许多。 汗血宝马跑得极快,风从耳边呼呼的吹过,感觉到自己好像在空中飞一样,她轻轻的眯起眼,享受这种奔跑时的快.感,世间万物仿佛在这一瞬间全部离她而去,那般的放空。 好久没有这样自在过了,有多久了呢? 她回头瞧着身后离她不远的莫元靖,正奋力的扬起马鞭,想要快些追上她。 水心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趁着马儿奔跑时,她回头冲身后的莫元靖大声喊着:“莫元靖,你就要输喽,记得“甘拜下风”哦!”她笑着提醒他,咯咯的笑声在空中,如银铃般的响起,一路传进他的耳中。 “抓稳马缰!”突然她身后的莫元靖焦急的喊了一声。 刚开始的时候,两匹马还算正常,间距不算太多,但是隔了一会儿,莫元靖便发现了不对劲,水心的那匹马……不太正常,一时之间,还发现不了到底是什么地方不正常。 “你才要抓紧!我在前面等着你!”她兴高采烈的扬言,胜券在握的她心情大好,发现身下的马儿愈跑愈快,她的心情也愈来愈高兴。 好景不长。 在到达了情人谷后,水心牵住了马缰,想要让马儿转头向回走,那马儿却突然扬起两只前蹄,朝天嘶叫,发了疯似的向右边拐去。 她吓得脸色大变,勒紧了缰绳,那马儿仍旧不受控制,继续没命的向前奔。 好家伙,这马儿是觉得自己的力量太多了没处儿使,所以才会这么没命的跑吗? 坐在马背上,水心感觉到十分颠簸,好几次差点被摔到马下,她只得用力夹紧马腹。 “宝马,你快停下来,不要再往前走了,前面可是一条断崖!”水心抽了个空拍了拍马脸,却被它用力甩开,差点又将她摔下马背。 该死的马。 “快放开它,不放开它,你会没命的!”莫元靖气急败坏的跟在她的身后大声喊。 正文 真相|3 她想要放开马,可惜马的脚踏卡住了她的脚,她根本无法轻松的抽开,若是她现在跳开,她才真正的会没命。 她拼命的掩饰这一点,佯装无事的回头冲身后的莫元靖扬言:“我没事的,它这个时候还没有被完全驯服,我会将它驯服!” 她倔强着。 嘴里虽然这样喊着,她的心却一路没入谷底,因为她完全没有把握自己是否真的搞得定这匹汗血宝马,其实……她可以让马慢慢的慢下来,可是……那样要伤及汗血宝马的性命,这样的一匹好马,若是突然死了,那就太可惜了。 就这样僵持不下,水心继续在马背上颠簸,莫元靖的马有些慢,眼看要跟不上水心的马,他焦急得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 他看得出来,水心的马,并不像是未驯那么简单,看样子……更像是被人下了药的样子,希望是他猜错了,如果猜对了,那水心…… 他突然想到之前那个为水心挑马的马夫,眼中闪过那马夫诡异的视线,总觉得有几分可憎,还有……那名马夫在为水心加油的时候,接近过马儿,然后……他的手……在水心的马儿脸上轻轻的拂了一把,似乎将什么抹在了马的脸上。 当时她在跟水心打赌,心想着要怎样骗水心入局,一时之间大意,竟让那人得了逞,然水心此时倔强,他纠结着到底该怎样劝导她。 不行,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她必须要从那匹马背上下来。 看着她越来越危险的身子,他的瞳孔骤然缩紧。 狂风大作,卷起他的衣衫,让他的脸在乌云笼罩的天空下,更显得阴鸷吓人。 心一横,他拔出腰间的匕首,狠狠的刺向马臂。 倏的,他身.下的马狂暴的嘶鸣出声,继儿离箭般的向水心的马儿奔去。 坐在马上的水心,害怕得脸色由青变白,再由白变绿。 她死死的抱着马颈,嘴里焦急的念着:“马儿,不要再发狂了,拜托你快停下来吧,我还不想死哪!” 劝说的不行,她没好气的咒骂:“你这只破马,别人都说你这汗血宝马举世无双,你现在的样子,跟一匹发疯的劣马有什么区别?” 看它还不停下来,水心改用怀柔政策,讨好的摩挲着它的脸:“我们商量一下好不好,你要是停下来,我发誓以后会买最好的饲料给你,让你成为天下间最幸福的马儿,你说好不好?” 话落,那汗血宝马依旧跑得飞快,还不时的扬起后蹄,希望可以将水心从马背上摔下来,水心要很努力抱紧马儿才不至于被摔下来。 可恶的马,命令的不行,骂的不行,求的还是不行。 可是……她是真的还不想死! 那就别怪她心狠了。 拔出了发间的簪子,刚要插进马儿的颈间,骤然马儿甩头,她手中的簪子被震落。 该死的,水心眼睁睁的看着簪子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内。 眼看着马儿愈跑愈快,水心的心里越来越没有底,她现在除了抱住马颈之外,别的什么动作也不敢做,生怕被它逮到了机会将她摔得粉身碎骨。 她闭上眼睛,只能任凭那马儿自行选择路线,她被颠得胃里翻腾,眼冒金星,难受得她想要呕吐,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不能想。 她的视线稍稍向后瞥去,一眼望见莫元靖的马儿正缓缓的接近她,她的眼中复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她微着看着他,然她再往前看时,心猛地抽紧。 前面大约两公里远,就是断崖,若是在这时间内,莫元靖不能追上来将她救下,她铁定会随同汗血宝马一起跌下断崖。 她的心狠狠的抽着,从来没有像这一刻害怕过。 双眼死死的盯着他焦急的身影,鼻尖一阵酸涩,他不是恨她吗?现在为什么还要拼命的来救她? 还剩下一点五公里时,莫元靖的马儿终于追上水心的马。 两匹马并列前行,莫元靖向水心伸出了双手,焦急的唤着:“心儿,快把你的双手给我。” 水心摇了摇头。 “不行!” “这个时候了,你不要再闹脾气了!”莫元靖气急败坏的冲她吼。 她不是不想将双手给他,可是……“我的双脚被卡住了,现在不能动!” 莫元靖惊恐的望着一公里外的断崖,心骤然抽紧。 一咬牙,他趁着两匹马奔跑之际,冒险跃上水心的马背,险险的坐稳,扯住了马缰,探手将水心颤抖不已的身子揽入怀中,感觉到他的害怕,他的心一阵阵的揪痛。 “别怕,有我在,没事!”莫元靖安慰着她,巧妙的为她踢去了马踏。 她回转身,紧紧的抱着他的腰,将自己藏在他的怀中,心中的不安去掉了不少。 “做好准备了,我们要跳了!”莫元靖低声在她的耳边呢喃。 眼看马儿就要到崖边,已经没有时间再考虑了。 水心将自己全部交给了他,小脑袋在他的胸前点了点,双手抱得更紧,没有一刻比现在更让她能感觉到死亡的恐怖,可是身边有了他,她觉得,死亡也不那么可怕了。 就在马儿跃向断崖的最后一刻,莫元靖抱着水心毅然的跃下,由于重心不稳,两人险险的差点跌落山崖,幸亏莫元靖抓住了崖边的一块大石,再借力将两人送上崖顶,两人才险险的保住了性命。 经过了方才的一番折腾,水心头上的发簪,剩下的已全掉入崖底,蓬乱的发丝遮住绝美的小脸,劫后重生的她,紧紧的搂住莫元靖,长长的发丝在空中随风飘荡,吹打在他的脸上。 抱着怀中失而复得的小女人,莫元靖心有余悸,双手紧紧的搂着她,仿若她随时会消失一样,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体内,这样她就不会再离开他,也不会再做傻事。 雨哗啦的下了下来,拍打在两人的身体,雨点不一会儿便已经将两人的身体打湿。 莫元靖的双臂同样在颤抖,抱着失而复得的水心,嘴里发颤的念着:“幸亏你没事,老天,真不知道你若是有事,我会怎么样,你快要吓死我了!” 面对着自己心爱的人,莫元靖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心和对她的情谊。 水心,这个他深爱的小女人。 听着他的关心,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害怕,伴随着风雨声,她在他的怀中放肆的哭了起来,她的双手紧紧的搂着莫元靖的脖子,嘶哑着嗓音不住的哭诉:“我以为……我就要死了,那马上就跑得那么快,我没办法停住它,它就这么直直的往前跑,我刚刚已经做好了跟它同归于尽的准备,呜呜……” 虽然已做好了准备,可是她的害怕,却也是货真价实的。 他宽厚的大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慰他:“没事了,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我刚刚看到地一直往后面退,我的身子就在马上面,被它颠簸,不管我怎么劝它、命令它,它就是不听我的,我好怕……好怕就会那样死掉,我好怕我以后会再也见不到你!”她哭泣着吐出了她心底里的惧意。 他的眼中一亮,精光一闪而过,大手停顿了一下,片刻后,他的手将她搂得更紧。 “你不会见不到我,这辈子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她可怜兮兮的抬起泪眼,眼眶红红的,还残留着劫后的恐惧。 “真的吗?”她小声的问,不确定他的话是否真实。 “当然是真的!”他低头温柔的啄了一下她的红唇。 “可是……你一直在骗我,自我们两个认识的第一天起,你便是在骗我,直到现在你还在骗我,莫元靖……你到底要让我拿什么来相信你?我知道……你不会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四年前在你跟希娜在书房里说你会让她做皇后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一直在骗我。” 她红着眼,泪水再一次涌出,她狠狠的推开了他,顾自抱紧了双腿孤独的蜷缩在雨中,那模样,煞是让人心疼。 四年前什么事?听水心的语气,似乎误会了些什么。 “四年前?”他抓住她话中的一个重要线索。 —————————— 正文 真相4 “对!”雨中,她的声音很小,却仍是一字不差的传入他的耳中。 四年前,他什么时候说过了? “心儿,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他小心的捧着她的肩膀,看进她的眼中。 她一把推开他,抗拒他的靠近,双眼皱成了一团,眼泪扑籁籁的落下,好不伤心。 现在终于将四年前的事情吐出来,他还能否认? “我误会?”她自嘲一笑,在雨中笑得癫狂,雨水沿着她的头发和脸颊落下,让她此时看起来更加狼狈不堪,让他心里好担心。 他霸道的拉她入怀,不论她怎样挣扎,他的手指也未有一刻放松,给她提供温暖的港湾。 “你是误会了,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埋在她的颈间,诱供的说。 她摇了摇头,嫌恶的闭上眼睛,眼中却浮现出四年前那一幕让人作呕的画面。 “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她无力的低喊,在雨中,她的声音越来越弱,雨更大了,在他的怀中,也不觉得冰冷,一匹汗血宝马站在他们的旁边,两人一马或坐或站的在崖边,这一幕,看得人心惊胆颤。 眼看水心挣扎着差点跌进悬崖,莫元靖心惊肉跳的搂回她,不由分说的将她拦腰抱起,在崖边的找了一个山洞暂时避雨。 好在这山洞里似乎有人住过,石床、火舌子还有干柴等物,全都是现成的。 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现在又想到不堪往事,水心坐在地上,颤抖的双臂环住了自己的双腿瑟缩的蜷着,眼神空洞,泪水却一刻也未停过。 她恨,恨自己总是狠不下心来,在她即将临死的那一刻,她想的……居然是可能以后再也看不到他,因此而难过。 火堆燃了起来,莫元靖小心的抱着她坐在火堆旁。 “你的衣服湿了,脱下来烤一烤。”说着他的说便要抽开她的腰带。 “不要!”她惊恐的双手护住腰带。 他叹了口气,心疼她冷得瑟缩的模样,担心她的身体会因此而吃不消,看到旁边有一个小锅炉,他心中一喜,便着手去将锅洗了,又洗了一个杯子,不一会儿,他捧着滚烫的热水来到她的身边,卑微的半跪着,拉着她冰凉的小手将杯子递到她的手中。 “来,先喝杯水,这样你的身体会暖和一些。”她的全身还有滴水,若是再这样下去,她铁定会生病的,说不定她已经生病了,这个倔强的小女人,什么时候才能让他不操心。 看着手中的水心,水心冷冷一笑,感觉那像是施舍。 心一横,一把推开水杯,杯子一个握不紧,“啪”的一声脆响,伴随着外面的一声惊雷,轰的一声,碎片四散开去,如天女散花一般。 莫元靖的眸子倏的眯成了一条线。 水心冷笑着,现在他终于可以撕开他的假面具,不要再做一些假慈悲的表情来博她的同情心了吧。 深不见底的眸子深深的凝视了她好一会儿,眼中的火焰渐褪,他复又洗了一个杯子,重新盛了些热水端到她的手中。 “就算你恨我,也要顾着你的身子!” “那又如何?那我也不要你管!”她恼怒的再一次推开他手中的杯子,这一次他有所警觉,急忙收势,才不至于再摔碎一个杯子,这是最后一个杯子了,若是她再打碎,今天她铁定要受冻。 “我是不想管你,可是若你病了,回去之后,你们国王陛下可就会将你病了的罪名挂在我的头上,我可不想背负谋害你的责任。” 谋害…… 这两个字,陡然让水心清醒,而莫元靖的话中连讥带讽,每一个字都提醒着她现在的处境。 那匹汗血宝马是被人动了手脚的,是在马场里出的事,又拿珍贵的汗血宝马下手。 那马夫向来最忠心于忽也烈,听闻,曾经那名马夫救过忽也烈,只因他偏爱养马,忽也烈便让他管理驯马场,这次还将汗血宝马交给那名马夫来看养。 所有的一切,全部昭然若揭。 她与那名成夫并无仇,倘若真的有人想害她,又敢让那名马夫冒着杀汗血宝马之罪的危险来杀她的人,就只有…… 倘若这次是那个人想要置她于死地,那上次在饭庄内的刺客,是不是也是那个人安排的呢? 她的心陡然一颤,不敢再往下想下去。 即是如此,那她就更不能让莫元靖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他轻轻的搂着她,感觉到她没有再挣扎,他将她搂得更紧,让自己的体温渐渐暖热她,低头怜惜的在她额头上轻吻。 “心儿,你刚刚说四年前的事情,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又问,他总觉得这件事的背后有人主导。 故意在挑拨他与水心之间的感情。 轻轻的闭上眼,她淡淡一笑,笑得云淡风轻,却隐藏着一丝苦涩。 他以为他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他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吗? “莫元靖,四年前,在你的书房里,你的那些话,到现在还言犹在耳。” “靖……靖哥哥,希娜的肚子里已经有了您的骨肉,您可不能不要希娜呀!” “当然,你才是我唯一的皇后!” “可是……你明天就要立她为后了!” “放心吧,明天封后大典只是一个形式而已,到时候我会在封后大典上狠狠的羞辱她,再当场宣布让你成为我的皇后,如何?” 水心将当日他与崔希娜的话,重新复述了一遍,然后冷笑着的看着莫元靖越来越花白的脸。 怎么样,他终于承认当日曾经说过这样的话了吧? 莫元靖的表情很古怪,阴沉的脸染上了深究的愤意。 “心儿!” “你还有何话说?”一切都挑明,她骄傲的昂起了下巴。 “那个孩子,不是我的!” “那个孩子谁的不重要!”到现在了,还狡辩,果然有孩子。 “心儿,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但是你要相信我,我从来没有说过那样的话,自始至终,我只认定你一个人是我的皇后!”他深深的凝视着她,字字如珠矶。 心陡然一痛,鼻尖一阵酸楚。 明明他还在欺骗她,可能她为什么听了他的话还会感动?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强忍住眼眶中打转的泪水。 “莫元靖,我累了,真的很累很累了,不想再跟你纠缠下去了,我求求你,放了我好吗?” 他紧紧的拥着她,没有开口,幽暗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火堆上的火苗。 当日水心看到的一切,他相信是真的,但是他确实没有做过也没有说过,倘若真要求个答案,那现在就只有一个人才能回答他。 崔希娜!! 他太小看她了,四年前,她还是一个单纯的少女,怎会有如此的心机。 听水心的口气,确定看到的就是他。 若是这样,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夏侯辰。 当时他就得知夏侯辰还活着,竟没想到他会躲在皇宫内,还与崔希娜联手,若是他猜得不错,希娜肚子里的孩子,也跟夏侯辰脱不了干系。 心儿,他的心儿,大概就是因为那些话,所以对他心中芥蒂。 她现在不相信他的话,也情有可原。 但是……他一定会让她看到他的真心。 ?????? 淋了一场大雨,水心和莫元靖两人双双着了风寒,当莫元靖抱着昏迷不醒的水心徒步走回驯马场时,已经是深夜时分,汗血宝马自己已经先回到了驯马场,左永年和雷鸣二人急得像两只苍蝇般乱窜,看到莫元靖和水心狼狈的模样,吓了他们一大跳。 莫元靖将水心安置在他的房中休息,手指刚触到她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他的心猝然缩紧。 ?????? 当清晨的第一缕曙光映照在房内,水心已经醒来,嘴里一阵干涩难耐,还泛着一丝苦味,转眼间发现床头上放着一只药碗,她动了一下迷迷糊糊的想要起身,一只沉重的手臂阻碍了她的动作。 她皱眉,看得那只手臂的主人,错锷得她差点尖叫出声。 还来不及反应,屋内骤然响起的莺莺啼哭声吸引了水心的注意力。 撩开纱帐,在脚榻板边伏着一个全身瑟瑟发抖的女人,那哭声便是从她的口中发出。 而她不是别人,正是崔希娜。 正文 真相5 莫元靖早已醒来,手指有意无意的撩拨水心的发丝,妖冶的金瞳深不见底。 水心刚要起身,头晕了一下,又跌了回去,莫元靖在身后扶住她,温热的手掌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到正常的温度,他低哑着嗓音吐出庆幸的声音。 “你昨天晚上高烧不退,现在终于没事了!” 昨天晚上?水心只觉得自己一直昏昏沉沉的,有人在她耳边呢喃,她的全身如沐火海,火苗无情的向她扑来,她拼命想要逃出火海,然那火却愈燃愈旺,最终将她吞噬。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看到了他担忧的脸,他握着她的手,在她耳边安慰她,她回握住他的,攥得紧紧的。 握着的手? 她的视线往下望去,他与她十指相扣。 他冲她妖魅一笑,坏坏的道:“你昨天晚上一直紧抓着我的手不放呢!” 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当着崔希娜的面前,他还能这么正儿八经的跟她调笑,盯着两人交握的手。 轰!脑中一片烟花,她仿若被烫了似的赶紧抽回了自己的手,翻身下榻,摸着崔希娜的手,好一阵冰凉。 “天哪,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原本伏在地上的崔希娜突然爬起,一手推她抵在榻边,又一只冰凉的手,猝然卡住她的喉咙,让水心无法正常呼吸,挣扎间,她对上崔希娜凶残血红的眼睛,虚弱的她不是崔希娜的对手。 “咳咳……希娜,你……你做什么?”水心拼命想要扯开喉间她的手,然崔希娜的手却愈发的紧,紧到再用一些力,水心颈间的骨头也会被她捏碎。 说时迟那时快,身后一只手将她向后扯,又一只手飞快的伸了出来,狠狠的挥向崔希娜。 “噗!”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崔希娜被莫元靖一掌击出了一丈外,撞到了墙壁,狼狈的滚落到地上。 “够了!”水心不忍见莫元靖出手伤人。 “她想要杀你!”莫元靖微眯起眼。 “我现在好好的,是你伤了她!”她冷冷的喝道,难道他就不知道因果报应?假如崔希娜被他不小心一掌打死,因果循环,你做过了多少孽,老天爷都会一一回报给你。 想到他满手沾满鲜血,她便心有余悸。 又觉察到两人之间的关系,现在同躺在一张榻上,着实不妥。 “你放开我,我要回去了!”水心挣扎着。 “你没有话要说了吗?”他搂着她,不给她逃离的机会,危险的目光冷冷的射向崔希娜。 崔希娜疯了一般的笑着,又咳出了好几口血。 他是从来不打女人的,可是他为了那个女人,竟然出手打她。 屈辱的泪水,从眼眶中溢出,混着血一起,衬得她的脸颊更加的苍白。 “是我!”她虚弱的声音在空旷的房内响起。 “说清楚!”莫元靖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她又笑了,双眼无一丝焦距,心痛得无以复加。 为了那个女人,他让她跪了整整一夜。 她用力的闭上眼睛,两滴清泪再一次滑落,滑在嘴角,舌尖尝到了咸咸的苦涩。 她的目光狠厉的瞪着水心,一字一顿的说:“四年前,我为了得到皇后宝座,跟夏侯辰联手,欺骗了你!” “是你!”水心睁大了眼睛:“那个时候,不是子靖?” 她点了点头,到如今,为救可以生存,她只得自揭伤疤。 “不是!”她自嘲一笑:“那只是跟靖哥哥长得很像的夏侯辰而已,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因为你不相信靖哥哥,所以我才会得逞!”后半句,阴狠的表情掺杂着讥讽。 她的话,如一记惊雷,在她的脑中响起。 没想到事情的结果竟然是这样。 一直以来……不是莫元靖对不起她,而是……她一直不相信他,所以才会遭到那么多人的利用。 她被这个消息击得全身僵硬,手足无措。 温暖的掌心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身体,轻轻的搂她入怀,柔声在她耳边安慰:“过去了,都过去了。” 过去了吗? 她茫然的睁大了眼睛,无神的望着他。 清泪扑籁籁的落下。 他温柔的为她擦去眼泪,而她的眼泪却越涌越多,叹了口气,他俯身吻住她丰润的红唇,一点点吻去她的心痛。 看着他们两人拥吻,你侬我侬的模样,崔希娜只觉得刺眼,心头扎满了针,她的心脏,血淋淋一片。 心头一阵酸涩,她挣扎着爬起来,强忍着身上的剧痛,艰难的走了出去。 门口的左永年和雷鸣两个人看着她狼狈的模样,谁也没敢上前去扶她,雷鸣尽职的跟在她的身后看管她。 ?????? 一切误会都解释清楚了,水心的心里剩下的只有愧疚和自责。 她痛恨自己! 有人对她说过:不能一切靠眼睛来辩认,要用心! 可惜……她总是被假象迷惑,却还固执的坚持己见。 她不相信他,才会导致今天的结果。 是她的任性,才造成当初那一场笑话。 六子终于肯放手,让朱玲珑与水心单独在一块,将朱玲珑送到水心面前时不忘叮嘱:“等会儿我回来要人。” 水心一阵笑骂他才走开。 “小环,你现在幸福吗?”她开口便问。 她无焦距的双眼笑得眯了起来,所有的表情全部挂在扬起的眉梢和嘴角上。 “我现在很幸福呀,六子对我很好。” “当初你不愿意将自己的事情告诉六子,而选择自己承担,你当初为什么会这么做?” 朱玲珑想了一下。 “当时没想那么多,我爱他,不想让他跟我一起痛苦!” 水心的心又被狠狠的一击。 她是自私的,当初她离开之时,不惜让她与莫元靖都两败俱伤,结果伤痕累累,两个人带着对对方的爱与恨过了这么多年。 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如果有人告诉你,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你会不会伤心、难过?” 朱玲珑又笑了一下。 “大小姐,别人告诉我,那都是别人说的,我要听他自己对我说,如果他说没有,那就一定没有!”她重重的点了点头。 水心错锷了一下。 “如果他欺骗你呢?” “两个人相爱,其实就是在冒险,既然真心相爱,自然要相信对方,如果连这一点信任都没有,我们又何谈可以一起并肩走一辈子?天天活在痛苦当中,岂不是很累?”但是她赌赢了,四年来,六子十分宝贝她,带她走过了大江南北,待再过两年,两人安定下来了,会再要一个孩子。 一语惊醒梦中人! 刹时,水心如被醍醐灌顶。 朱玲珑虽然不是很聪明,可是她知道该怎么去爱,反观自己……却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在任何事情上面,她可以运筹帷幄,在感情上面,她却是一个失败的逃兵。 莫元靖次次为她献上真心,可是她不懂珍惜,一次次的误会他,错怪他,甚至伤害他而不自知。 实际是她懦弱、胆小,不敢接受他。 一直以来,她以为是莫元靖没资格喜欢她,而她错了,是她根本就不配被任何人爱,她没有资格,她不配。 想到莫元靖每一次声嘶力竭的向她辩解,甚至为了与她长相厮守冒险去情人谷,为了她的安危,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将她从汗血宝马上救下。 她带给他的一次次劫难,都让她的心一阵阵的锥痛。 眼睛热热的,泪水涌了出来,滚烫的泪水滴落在手背上,灼得她的手背火辣辣的疼。 没有再听到水心的声音,只听到隐隐的啜泣声,她的双手紧张的在空气中摸了摸,终于摸到了水心的手,顺着她的手臂向上摸到她脸上的泪,惊得抽气连连。 “大小姐,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朱玲珑紧张的慌了神,手忙脚乱的为水心擦眼泪。 水心摇了摇头,泣不成声。 “小环,对不起,对不起!”她紧紧的拥着小环,泪水如泉般滚出,怎么也止不住。 “大小姐,您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呀,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朱玲珑拍拍她的后背,担心的安慰她。 看不到水心的表情,她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总觉得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让她伤心了,吓得她也忍不住跟着哭。 两个小女人就这样坐在花园里,抱着一起哭,惊飞了枝头的鸟儿和花间的蝴蝶,有将花园淹没的危险。 不知过了多久…… 莫元靖和六子两人默默的来到两人身后。 “我们走了!”六子俯身拉开了朱玲珑,温柔的提醒。 “可是大小姐她!”她抽咽着,扑进六子的怀中,泪意连连。 “她会没事的,相信我好吗?” “嗯!”朱玲珑回头点了点头。“你说的我都信!” 六子与朱玲珑离开,留下水心仍旧啜泣个不停。 “莫元靖,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你。”她带着泪意指责。 他选择在这个时候让她明白他的真心,不知是福还是祸。 ———————— 正文 被人宠着,是这样的幸福。 莫元靖微微一笑。 “你告诉过我,女人都爱说反话,你说你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我,意思是你这辈子最爱的就是我?” 这个男人的脸皮真的是越来越厚了。 水心张了张嘴,因他的话而哭笑不得,在他的怀中,只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她便停止了挣扎,小手紧紧的贴着他的胸口。 轻轻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从未有过的安定,令她心情舒畅,嘴角的弧度愉悦的勾起。 莫元靖大方的搂着她,温暖的阳光细碎的洒在两个的身上,春风微拂,却只是令两人的心更加贴近,更加的温暖。 他心中仍有疑虑。 “怎么?承认爱上我了?”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拂过她如绸缎般柔顺的长发,每一下都充满了爱怜。 她没有回答,手指用力捏了一下他腰间的肉。 他的眉头微皱,这小女人的力道真不小,捏得他很痛。 “你还没有跟我回去呢,已经开始学会谋杀亲夫了!”莫元靖好笑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加重了一些力道,却不至于伤了她。 “谁谋杀亲夫了,我不是你的妻,你也不是我的夫,不要脸!”她恼怒的推开他,含羞的眼两簇小火苗燃起,染着两抹红晕的脸颊,更显美丽可爱。 “怎么?生气了?”他也不恼,好脾气的冲她露出宠溺的笑。 “谁生气了,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呀?小气又爱恼,动不动就杀这个惩罚那个!”水心扬起了眉梢,气鼓鼓的冲口道,指责他过去的残暴。 两排白齿露了出来,俊容坏坏的向她靠近,讨好般的冲她眨了眨眼。 “只要以后你说不准我杀,那我便不杀,如何?” 她愣了一下。 低沉的嗓音,带着浓浓的诱.惑,深不见底的眸子转瞬不眨的盯着她,属于他的气息,浓浓的包围着他。 鼻尖一阵酸涩,眼睛里一痛,热泪盈满了眼眶。 即使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他还是始终如一,而她却……误会他那么多那么多,他还愿意接受她。 垂头间,两滴清泪滑落,是自责的眼泪。 他的手指适时的接住她的泪水,放在唇边抿了一下,托起她的下巴,啄去她颊边的泪痕,只是让她眼中的泪水越涌越多。 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娇嫩的脸颊,他的嘴角始终挂着温柔的笑。 “好了,别再哭了,这么美丽的一张脸,再哭下去,一会儿会很难看的!” 她气恼的拍掉他的大手。 “难看又怎样,丑又怎样,不关你的事!”她赌气。 大手适时的握住她的小手,她挣扎,他握得更紧,双手重新将她搂入怀中,低头在她的头顶啄吻了一下。 “是是是,不关我的事!”他微笑的包容她的小性子。 不知过了多久,水心的泪水终于止住了,眼眶和鼻子都是红红的,眼角眉睫间还残留着几颗水珠,在阳光下,那些水珠晶莹剔透,煞是美丽。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的肩,情不自禁的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低哑着声音在她耳边呢喃。 “心儿,跟我回去吧,皇后的位置,还是你的!”他轻声在她耳边保证。 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鼻尖再一次酸楚了起来。 他就是这么喜欢让她哭鼻子。 她以前从来不爱哭泣的,自从遇到他之后,她频频落泪。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深刻的刻在她的心底,更让她无法抗拒他对她的好,他对她的爱已经像是密密的网将她网住,任凭她有七十二变或是能一跃十万八千里,也逃不出去。 而她……现在也不准备再逃出去。 看她又流泪,他的手脚又慌了,手忙脚乱的擦去她的眼泪。 “都是我不好,又让你流泪,你即不喜欢这个话题,我不提了!”他柔声安慰她。 他的包容,只是让她的泪愈掉愈凶,她蹲下身,大声的放声哭了出来,小脸埋在膝盖上,哭得声嘶力竭,连天地都要为之动容。 他也蹲了下来,默默的守着她,大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 突然她用力的推开了他。 一双如核桃般的眼睛望着她:“莫元靖,我恨你,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为什么要对我好,你让我怎么办?”带着哭后沙哑的声音,她一声声的向他指控。 他眼中有精光闪过,任凭她向他指控,等她发泄完毕,他抽出她的手帕为她仔细的将脸上的泪痕擦净。 久久,他才回答:“只要你跟我回去!” “只是这样?” 他笃定的点了点头:“小女人,你已经逃家四年了!” 刚刚还在伤心的她,被他一句话说得哭笑不得,她愤愤的捶了他一下,才又笑骂:“我才不是逃家!” “你可不要忘记,你离开之前,封后大典已经举行完毕了哦!” “四年了,谁还记得有我这个皇后?”她耍赖,倔强的扬起红通通的鼻子。 “哦?”他似抓到了她的尾巴般,立即眯了眯眼:“你刚刚自己已经承认了,你难道能逃得过你自己的心吗?” 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不浪漫。 “要我跟你回去也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你要重新追求我!”她诡异一笑,觉得这样白白的就跟他回去,有些亏了。 四年来,他从来没有追过她,每次都是强迫,身为一个女人,自然想要跟自己的爱人,也曾经那以轰轰烈烈一次。 起码将来还有那么甜美的回忆可供回想。 “怎么追求?”一下子脸色变了,脑中一片空白,连说话也是结结巴巴的。 她无辜的睁大了眼睛。 “我是女人,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吧?” 他的眉头深深的蹙了起来。 “你不是说真的吧?”他们两个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曾经连孩子都有了,这个时候,这个小女人居然说要他重新追求她。 “你看我的表情像是开玩笑的吗?”她清澈的大眼,无辜的眨了眨,流露出真诚的光亮。 “不……不像!”他仿佛被人狠狠的揍了一拳。 让他处理国家大事,他简直是易如反掌。 但是让他追求女人的话…… 头顶马上冒出了无数颗金色的星星,一阵头晕目眩,着实让人汗颜哪。 这么多年,所有的女人,全部都是自己扑向他,对于追求女人这件事,他根本一无所知。 心头所有的阴霾全部扫空,水心的嘴角弯起,像枝头夜晚的新月般美丽惑人。 “既然如此,那我就等着你来重新追求我了!” “你……会轻易让我追到吗?”他还是先问清楚了游戏规则再决定。 “你觉得可能吗?”她皮笑肉不笑,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写满了否定。 “那肯定是不可能了!”他脸色微变,自顾的自言自语。 “你不是有很多“军师”吗?如果你自己不懂的话,可以去请教他们!”水心大发慈悲的提醒他。 请教他们?莫元靖的嘴角僵硬的颤抖。 他已经能想象到那群“损臣”可恶的嘴脸,一定会将他从头鄙视到脚,再附送一大堆无用的话,最后才会提供给他一些可能“不可用”的信息。 “我宁愿不用他们!”他咕哝着。 “我只看结果,至于过程嘛,我一律不会过问,假如你不能通过这一关的话,那就请天瑞皇帝您自个儿收拾完了东西,乖乖的走吧,我还留在这里当我的女冠,你回去做你的皇帝!” “我不会同意!”他咬牙切齿的说着,脸一下子黑了。 谁理你?水心佯装没听到,已经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不要跟过来,如果你还用强的,直接被判出局!”她不客气的提醒,成功的让身后人的脚步骤然停下。 “心儿!”他的心在颤抖,全身在颤抖,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全部失控,他纠结的发狂。 喊呀,再喊呀,她听不到,什么都听不到。 原来放开心怀的被人宠着,是这样的幸福。 当水心的身影消失,莫元靖的眼中突地转为阴狠,衣袖翻起,右手的手掌向外翻出,一抹亮光从他的衣袖中射出。 沉重的落地声,伴随着一声闷哼,一名王宫禁卫从屋顶落下跌落在他的脚边。 莫元靖的瞳孔缩得更紧。 果然是忽也烈,他猜得没错。 正文 做,爱做的事1 大清早的起身,水心便接到左永年过来传递的消息:“我们主子准备好了,待会儿一块儿与您用早膳,还会给您一个惊喜!” 不用多说,水心已明白莫元靖要做什么,嘴角咧开了一弯美丽的弧度。 “你去告诉他,我马上就去!”水心容光焕发,脸上挂满了愉悦的笑意。 “那我就先走了!” 突然女冠殿的宫女跑了进来,急匆匆的禀报:“女冠大人,宫外有个叫孙姐的女人,请求要见您,请您务必要马上出去见她,据说十万火急!” “十万火急?”水心的笑容僵在脸上。 “对!” “她有没有说是什么事?”水心急急的问,孙姐的事,她不能不管。 “没有,她只说要见你,现在还在王宫门口等您呢!” “好,我这就过去!”她匆匆忙忙便要跑出去,一眼望见旁边还站着左永年,她连忙又跑出来,慌乱的嘱咐:“你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就说今天早膳我不去了!” 说完,她转身匆忙又跑走。 直到水心的身影消失,在女冠内的宫女也打算去干活儿了,留下左永年一脸沉默的站在原地。 他脸上“棺材店老板”的笑容微敛,仔细的斟酌了会儿,也走了出去,悄悄的跟在了水心的身后。 ?????? 刚出了王宫,一直等在王宫门外的孙姐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无心,你要帮我啊,你一定要帮我!”孙姐泪流满面,死死的攥着水心的手,生怕她会马上离开一般。 “怎么了?孙姐,你怎么哭成这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慌忙拿手绢为她拭泪。 孙姐摇了摇头,泣不成声的回答:“是关关,关关出事了,这是今天我刚刚收到的纸条!”说着,将一张被揉得变形的纸条塞到了水心的手中。 揉开纸条,上面只有一句,水心小声的默念:“想见关关,到***带一百两银票赎人,无银票将见尸!” 一百两银票,怪了,绑架一个人,只要一百两银票? “怎么办,怎么办!”孙姐哭得声泪俱下,慌得六神无主。 “孙姐,您不要担心,我回去叫上几个人,跟你一块儿过去……”水心略微思考,便想要回宫去找人。 “不要!”孙姐慌忙抓住她的手,泪声止住,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一脸的惊恐:“不要去喊人,送信的人说了,假若我报官,关关立即会没命!” “你放心,我唤的人,武功都是顶级的,不会轻易被他们发觉的。”集莫元靖、左永年、雷鸣和六子四人之力,谁人能从他们的手中伤人? “不行不行!”孙姐坚决反对。“我不能拿关关的命来开玩笑,他们说了,要在巳时之前赶到,现在就算是去叫人,那也来不及了!” “可是,只我们两个人……” “无心,他们只说要银票,一百两银票我已经准备好了,我只是害怕,所以……你陪我去好不好?”孙姐擦去了眼泪恳求道。 “这……”水心沉吟了好一会儿,若让孙姐去冒险,她也担心她的安危。 “无心,你怕不安全的话,那就算了,我自己去!”孙姐似乎生气了,板着脸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水心连忙唤住她,赔笑的道:“我跟你去还不成嘛!” “那好吧,我们赶紧走,我真担心关关会出事!”孙姐紧紧的拉着水心,不容她再迟疑,拽了她便离开了王宫门前。 不一会儿,左永年从王宫内的隐蔽处走了出来,看着孙姐与水心匆忙离开的背影,想到孙姐转身时,眼角突现的诡异光亮,他心生警觉。 一把扯住了门边的一名守卫,小声的在那守卫耳边嘱咐了一句,看着那守卫点了点头,往宫里面走去,左永年沉着眼,睑去了惯有的笑容,紧紧的跟那两个小女人的身后,暗中握紧了腰间的剑柄。 ?????? 孙姐和水心两人到达了纸条上的约定地点,已经是离开了王宫五公里远,两人走得双腿疲累,孙姐扶着水心。 “你怎么样?累不累?” 水心摇了摇头,一脸的凝重。 “我们还是快些,救关关要紧。” “快去吧!” 这里是一个小山头,拨开了挡住她们前进的荆棘,面前是一个开阔的山洞,黑暗的洞中,只燃着一盏微亮的油灯,将里面的景物照得不甚清晰。 刚来以洞前,只觉一阵阴森恐怖,一股邪风从里面吹了进来,吹得她浑身打寒噤,一股警觉油然而生。 “应该就是这里了!”孙姐喃喃的说着。“唉呀!” 突然孙姐尖叫了一声,人蹲了下去,握住了自己的脚踝痛得皱起了脸。 “孙姐,你怎么了?” 孙姐似在忍痛一般,从怀中掏出了一张银票递到了水心的手中。 “无心,我的脚好痛,你能不能将这些银票带进去,帮我换回关关?” 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看着那一张银票,水心的嘴角浮起了一抹自嘲的笑容。 四周早已密布埋伏,数颗人头若隐若现。 再看着这四年间一直照顾她如亲姐妹一般的孙姐,她笑得煞是灿烂,绝美的笑容,比这满山的美丽春色,更加的美丽动人。 没想到,她竟会被孙姐出卖。 “为什么?”她接过银票出声问,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淡然。 “什么?” “孙姐,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做,但是,我想说的是,今天的这一切,就当我还你四年来的照顾,自此以后,我们便各不相干!”她淡淡的冷嘲道。 她知道了,她全部都知道了!孙姐的表情略显惊惶,窘迫得她垂下头去,眼珠子慌张的左右乱转。 “再见!”水心淡淡的吐出了两个字,默然的往洞内走去,刚走进去,果见门内,两个黑衣人突然跳出来抓住了她。 水心没有反抗,一双犀利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坐在油灯之下的男人。 灯光照不见对方的脸,但是那屋内少有的龙涎香,却已出卖了对方的身份。 “臣参见吾主陛下!”水心微笑着,俯身向对方行礼。 灯下的男人,缓缓的站了起来,一张脸暴露在灯光下,表情略显惊讶,却又是一脸的恍然。 “果然是女冠,聪明!”忽也烈脱口道,由衷的赞美。 “陛下,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她凌厉的视线射向捉住她手臂的两名黑衣人,那两人被她威慑的目光镇住,心虚的脱手,放了她自由,水心的目光复又咽到忽也烈的身上。“陛下在这四周埋伏了这么多人,不知陛下为何如此大费周章捉我?” 忽也烈没有看着水心,目光稍稍向门口移动,声音略高的命令:“带进来!”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中,伴随着挣扎声,有人发出“唔唔”的声响被带了进来,狠狠的丢在了地上。 “左永年!”一见那地上被五花大绑,嘴里塞了布的人,水心错锷的尖叫,刚要上前去为他松绑,原来站在她身后的黑衣人拦住了她,雪亮的冷剑指着左永年的脖子,危险的将水心迫退。 “陛下,请你放了他!”水心稳住了心绪,让自己保持平静,这个时候她不能乱。 “放了他?好啊,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忽也烈笑得如狐狸般狡诈,如黄鼠狼般奸佞。 地上的左永年发出沉闷的声音,“唔唔……”从他的眼中,水心看到“不要答应”四个字。 “什么条件?”她佯装没看到。 “先给他们两个吃下去!”忽也烈沉声命令,下一秒,两个黑衣人,各给水心和左永年两个人嘴里塞了一个药丸。 好难闻的味道,刚吞下去,只觉胃里翻腾如火。 “这是什么东西?”她咳了两声,无耐没办法再吐出来,心里已有警觉。 “五虫丸,由草原上五种毒虫的虫卵制成,你不必白费心机了,这药丸,入胃即化,也不必想着自制解药,因为……除非知道是哪五虫,否则你是解不出这五虫丸的毒!” “卑鄙!”水心白了脸,怒骂。 “只要你让天瑞皇帝禅位于孤王,并交出传国玉玺,你们两个,自然都会无事。” 双手握紧,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水心稳了稳心绪,脱口而出的拒绝生生的咽了回去。 不行,她不能不顾左永年的安危,也不能不顾莫元靖的安危。 深吸了一口气,她坦然露出一抹苍白的笑。 “看来我无从选择了,好……我答应你,但是……请给我些时间。” “三天,假如三天之内你不能完成,你和地上这个人,都会毒发身亡。” 惨白着容颜,她笑得娇弱无力。 “三天,够了!” 阴冷的风,复又吹起,刮过脸颊,刺进心里,心好凉! ———————— 正文 做,爱做的事2 当水心心神恍惚的回到女冠殿,莫元靖已焦急的在女冠殿门前踱步,不知道来回走了多少回,雷鸣顶着“僵尸脸”与莫元靖一同在光秃秃的女冠殿门前暴晒。 眼见水心回来,莫元靖欣喜的冲上前去,激动的将水心搂在怀中。 “还好你没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他心有余悸的在水心耳边激动的说着,将她抱得极紧。 水心恍然回神,僵硬的扯了扯唇角,露出了一个连她自己都觉得难看的笑容。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怎么突然在这里等我了?” 他拉着她的双手,不舍得放开。 “是左永年派人通知我,说你跟着一个女人一起离开,让我在王宫里等消息,等了这许久也没有消息!把我担心坏了!” “左永年也是瞎担心,只不过以前孙姐的孩子被人绑了,丢了赎金,人已经放了。”水心撒谎的说着。 莫元靖心疼的捧着她的脸,在她的额间印下密密的吻。 “你让我怎能不担心,左永年也真是的,也不回个消息给我?”满脸的深情,难以让人忽视,火热的目光,教任何人看了都会心跳加速。 她羞得躲开他火热的唇,故意板起了小脸。 “别这样,你可别忘了,我们是打过赌的,你现在自己溜过来,不是破坏了规矩吗?” “这……” “这什么这?”她急追猛打,推他离开:“快走,麻烦你下次拿实际行动来,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这小女人,是存心让他心焦的吗? “心儿……” “你就是唤老天爷也不顶用!”她打定了主意,暂时不想见他。 “心儿……” 她快速的进门,急手快脚的把门关上,再上了门栓这才放心的松了口气,强忍住心痛冲门外的他没好气的大叫:“不许拍门,要重新追我,首先态度要正确,否则会被我直接判出局的,到时候我可就不选你,选别人了哦!” “主子,您最好不要再拍门了,小心戴上绿帽子!”雷鸣看不惯两人亲密的互动,连讥带讽的提醒莫元靖。 “那现在怎么办?” “主子,找六子!” “什么?找他?”莫元靖的脸青了一块,六子那个没人性的东西,想到那张破嘴,他便恨不得拿针把它给缝上。 “现今只有他才能帮到您!”雷鸣尽职的提醒主子。 说到底,主子没面子,他们这些做属下的在水心面前也会很没面子。 “他现在在哪?” “早上跟玲珑郡主出门了,午膳时分会回来。”雷鸣一板一眼的回答。 “去叫左永年,让他去找他回来!”这六子,真是越来越玩忽职守了。 “不用了,左永年替我去安置孙姐和他的孩子了,可能这两天都不会回来!”水心在门内急急的回答了一句。 门外的莫元靖和雷鸣两人同时愣住,狐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 “雷鸣,你去找六子!”莫元靖打破了沉寂,低沉着声音嘱咐。 “属下遵令!” 莫元靖莫测高深的目光,深凝着那两扇紧闭的门,眉宇间覆上了一层疑虑,在雷鸣离开了后,他阴沉着脸,踩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离去。 待门外的脚步消失,水心的身子如虚脱了般,软软的靠着门坐在了地上。 女冠殿内的宫女见水心回来,一身的狼狈,吓得赶紧将她扶起来。 “大人,您怎么样了?” “我没事!”她抹去眼角的泪水,佯装无事般的吸了吸鼻子。 仰头朝天,好一会儿才将即将涌出眼眶的泪水逼了回去。 “对了,刚刚天瑞皇上来找您,在门前等了好一会儿呢!” 她惨白一笑。 “我刚刚看到了,对了,这里有些银两,去帮我两套衣裳,一些首饰和胭脂水粉来!”她掏出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给她,复又道:“剩下的钱,就当是赏你的!” “谢谢女冠大人!”宫女眉开眼笑的接下银票:“您放心吧,奴婢一定会给您挑最漂亮的给您。” “去吧!” ?????? 坐在铜镜前,望着铜镜中崭新的自己,水心对着镜子中装扮一新的自己微微一笑,顿时令百花失色。 一道人影悄悄的走进了屋内,站在了水心的身后,垂着头默默的等着水心转身。 水心冷冷一笑,望着背后那张自责的脸,倍沉心寒失望。 “孙姐何时变得这么沉默了?向来不是很多话的吗?”以前的所有过往,也在今日上午烟消云散。 与她的友情已死,再无复生之象。 孙姐苦涩一笑。 “对不起!” 对不起?水心的身子微颤了颤,眼中的冷意更甚。 一句对不起,就能将她曾经做过的事都抹去吗?伤害已经造成,再也没有回转的余地,而且…… 更让她痛心的,孙姐今天所做的一切,分明是早有预谋。 甚至……四年前,孙姐会那么照顾她,也只是为了今日吧? 她被蒙在鼓中,以为四年的时间,她认定孙姐是对她的姐妹感情笃定,才会四年中不离不弃。 原来……一切都只是阴谋。 “现在说对不起已经太迟了,不知道我杀了人,我对着别人的鬼魂说对不起,别人的鬼魂会不会接受?”水心一字一句,字字冰冷,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来到底是不是恨。 “对不起!”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重复的道歉。 “够了,我想问,为什么?” “……” 看她为难的表情,就知道她什么也不会说。 水心冷笑了一声:“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再跟我道歉。” “心儿,我知道我说什么也不会原谅我,可是……你看在我们往日姐妹情深的份上,能不能原谅我?”孙姐沙哑着声音,心里内疚得很,听着水心说这些话,她心如刀绞,她也明白,今天她与水心的姐妹感情彻底破碎。 “再多的话,我也不想听,你请回吧!否则,陛下看到你在这里,会误会你跟我同谋!”水心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后者听了话,神情略显紧张,眼睛慌乱的向门外看了一眼,两只脚往门外走了两步又定住。 水心拿起红色的脂膏,用食指沾了些润在唇上,丰润的唇更显得红艳诱人,红唇微张:“你走吧,如果你对我还有一点点愧疚,请在三日之后,将我的尸体火化,让我的骨灰随风散了吧!” 一句话,让孙姐鼻子一酸。 她怔怔的点了点头。 “好!”她仅回答了一个字。 够了。“谢谢!”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孙姐咬牙别过头,狠心的转身离去。 望着孙姐匆匆离开的背影,水心的嘴角再一次浮起了自嘲的冷笑。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并不是绝对的,总想要从你的身上取走些什么,还是利益在作祟。 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还好,她至少还知道自己是被曾经是自己的好姐妹给害死的,更知道自己是几时死,不会整日惶惶不安,不知自己是何时死,此时的她,倒更显得安逸。 弹了弹身上的灰尘,心想着,莫元靖这个时候也快到了。 说曹操曹操到,小金子跑来传话,刚进屋,便被水心精心装扮过的模样吸引住了。 “呀,今天姑娘您好美!”小金子赞叹着道。 “你的嘴巴突然也变甜了!”虽然嘴上是这样说,水心的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刷过了胭脂的脸,因着笑意更显得红润。 小金子脸色一红。 “咳咳……”他窘迫的低着头,不敢再多造次:“姑娘,陛下有请!” 放下了手中的梳子,从镜中好好的观看自己,在看不出一丝憔悴痕迹后方起身。 “带路吧!” 她倒要看看,这莫元靖能弄出什么花样来。 刚出了门,水心只觉喉中一阵腥甜,她捂了嘴,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血中夹杂着一些黑色,看小金子欲转身,她吓得赶紧拿手绢将嘴角的血丝擦了去,又擦了擦手,赶紧将手绢丢到了草丛中,以免待会被莫元靖发现。 正文 做,爱做的事3 幸亏有胭脂遮掩,她的脸色不易被人发觉有异。 小金子带着水心,不一会儿便来到了王宫内的花园中,远远的便已经看着莫元靖在等着了,他身着一身素色长袍,头戴银冠,高大的身形迎风而立,手中握着一柄玉扇,风一吹,他的衣袂在空中翻飞,整个人看起来倒像是风.流倜傥的名家贵公子。 看她远远的走来,他站起了身,手中的玉扇“哗啦”一声打开,捏在手中轻摇着,嘴角含笑的看着他一步步的靠近。 硕长的身形在风中犹中惊鸿飞鸟般,衬着那张俊美如神邸似的脸,更显得夺目出众。 呀呀呀!这个男人站在那里,真如那些夜总会外,站在门外拉客的咳咳“鸭子”。 虽然这个那个什么咳咳长得太好看了点,根本不像那些普通的那个什么。 在花园的一处拐角,有两颗脑袋若隐若现,若不是她的眼睛没出问题,她辩认得出来,那两个人,一个是六子,另一个跟他形影不离的朱玲珑。 好样的,这些人,一个个的胆儿大了。 还是雷鸣最“光明磊落”,就站在凉亭的台阶下,眼睛非常正经的看着凉亭之外,谁知道他耳朵长在哪里的。 小金子悄悄的退去,留下水心站在台阶之下,台阶之上,莫元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双金色的凤眸深不见底,这姿势似曾相见。 四年前的封后大典上,他也是这样站在高台之上,俯头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向他。 那个时候,她脱下了凤冠和凤袍砸了他,结果造成了两个人都无法挥去的阴影。 往日的一切历历在目,她不能说那一些都从未发生过,每每想到,手放在心口处,都会感觉到心尖痛苦的抽紧着。 再一次回到四年前的画面,她的心里感慨良多。 莫元靖深不见底的眸子凝视着她,只嘴角微微勾起,“哗啦”一声手中的玉扇收起。 “水姑娘今日格外美丽,在下已备好了酒菜,请姑娘赏脸陪我喝一杯,如何?”莫元靖开口礼貌的邀请。 水心挑高了眉,双肩耸了耸,鼻中发出了一声轻嗤。 “不知道这是谁出的主意,怎么就这么……馊呢?”水心抚额沉重一叹。 “很馊吗?我觉得挺好,花前月下……咳咳,虽然月亮还得一两个时辰才会挂上来,早晚会等到的!”莫元靖好整以暇的开口,好听的声音令人难以拒绝他的邀请。 黑色的眼珠子转了转。 “不过,既是你请我饮酒,也当该礼貌些吧?” “何为礼貌?”他不耻下问。 水心的笑意又起,绝美的小脸更显得艳丽迷人,纤纤玉手轻轻抬起,下巴稍稍扬起,眼睛向他使了一个眼色。 下一秒,莫元靖明白过来,赶紧走下了台阶,握住她的小手欲将带她上去。 看他那猴急的模样,水心脸一僵,抽出了自己的手狠狠的拍掉他的大手,纤纤玉手再一次优雅的扬起,只是示意他的手再一次抬起来,不许他逾矩。 凤眼微眯,看她表情坚定,莫元靖只得认命的抬起自己的手,掌心朝上。 水心满意的将两只眼睛眯成了两弯新月,如一名公主般,被他的掌心托着,优雅的迈着步子往亭子上走去。 到了亭子上,莫元靖习惯性的将水心拉入怀中坐着,然水心却推开了他的怀抱,迳直走到了他的对面坐着,脸上带着狡黠的笑。 看他一脸的不情愿,她好心的提醒他:“你答应过我,不许用强的,而现在这个距离,是最适合的距离!” 她是有心故意想要折磨他! 不过,一想到六子和朱玲珑提醒过他,纵使水心现在已经接受了他,只不过她的心里还有疙瘩,找不到自己的重要性,必须要经过一些事情,才能让她重新接受他。 既然他们说要重新开始,那他一切都依了她吧。 无耐的看着她,他也只得认命,忍耐拥她入怀的冲动。 水心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好戏般的盯着莫元靖,后者局促不安,不远处,有两个“军师”不时的向这边打手势,不知道是在做什么,只见莫元靖的脸一阵阵的青红交错,煞是好看。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如果没有什么要说的,那我就回去了!”水心好笑的看着他。 “不必不必不必!”连说了三个不必,莫元靖赶紧将她压回原位坐着,自己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着,表情纠结着到底该不该按六子的方法来做,在台阶之下的雷鸣忍不住不时的扭过头来偷窥。 水心耐心的等待着莫元靖的下文,一双杏眸眯成了一条线。 时间在指间一点点的流逝,短暂的黄昏来临,细碎的金阳洒落在两人的身上,给两人的身上皆像是披了件金色的薄纱。 金阳下的水心,长长的睫毛带着一些光影,轻轻的眨动,像是无端的飞来了两只蜻蜓,给明媚的脸更增添了几分动人的光彩。 “我想我今天的目的,你已经很清楚了!”莫元靖别扭了半天,终于紧张的开口,一双眼睛紧张的看着水心。 水心睁大了眼睛无辜的眨了眨,然后摇了摇头。 眼中明媚的笑泄露了她欲好好戏的心情。 “今日与姑娘萍水相逢,倍感荣幸,若承蒙姑娘不弃,在下愿意与姑娘花前月下,永不分离,不知姑娘意下如何?”莫元靖咬文嚼字,凝视着水心别扭的背完台词。 水心的嘴角抽搐了好一会儿,他以为这是在作诗呢? “换一个!”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上天让我们相遇,就是要让我们一辈子在一起,所以……” 这是听过最烂的台词。 “再换一个!”她不忍心听完,直接点“下一个”。 “姑娘与我,郎才女貌,日后若是结合在一起,那是天设地造的一对,若是姑娘错过了我,恐怕这一生,再也遇不到比我更优秀的男人了!”莫元靖一口气,将事先背好的台词一字不差的吐了出来。 如蜻蜓羽毛般的长睫又眨了眨,小嘴儿张大得,几乎能塞得下一只鸡蛋,好一会儿才阖上。 “如果我真的是女主角,我会直接把男人丢到黄河里去!” “为什么?”他倒觉得,台词挺好的。 “谁会要那么狂妄自大的男人?这个世界上,好看的男人多得是,身材好的男人多得是,事业有成的男人也多得是,我凭啥非选你不可?”她没好气的指责。 “至少这个世界上,我是集这些条件里,最优秀的一个!”他大言不惭的说着。 她掏了掏耳朵,煞有其事的咕哝着:“若不是你有问题,就一定是我的耳朵有问题。” “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那你想要怎样?” “我不想跟人家一样嘛,总有点新意的东西吧?”水心嘟起了小嘴,就这样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顿饭,这算是哪门子的浪漫。 她现在有点怀疑,拿自己的命来换得三天的浪漫,到底值不值了。 “新意?” “对!” “水上泛舟?” “这个时候是开河期,河水湍急,你想冒险,我可不敢!”她十分平静的提醒他。 “逛街?” “凭你的身份和你的那张脸,不知道是我们在压马路,还是马路在压你!”她冷嘲热讽的讥笑。 一句话,说得莫元靖的脸可疑的红了一下。 “花前月下,诗词唱和?” “喂,那太老土了!”她极力掩饰自己诗词不济的缺陷。 “划雪?” “喂喂,冬天已经过去了,想划雪,还要再等九个多月。” 莫元靖急了,脱口而出:“不如我们回房到去做我们爱做的事。” 话刚落,水心嘴角的弧度缓缓的落下,风骤然停止,连枝头鸟儿的叫声都停止了,死一般的沉寂。 那句话,从那张正儿八经主人的嘴里说出来,那么的……那么的惊世骇俗。 不远处的六子、朱玲珑两个人全竖起了耳朵听下文。 水心不知该如何开口之际,恍然发现气氛不对的雷鸣陡然回过神来,望见水心的视线正好向他看来,慌乱中说了一句,惊得六子从花园琉璃台上乍然滑落。 正文 做,爱做的事4 水心背对着雷鸣,一时未听清楚,只见六子夸张的捧腹大笑,身前的莫元靖表情颇为尴尬的低头以手掩着口鼻,甚是怪异。 刚刚雷鸣说了什么吗?看雷鸣的表情,似也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雷鸣,你刚刚说什么?” “呃……主子和姑娘尽管在此,属下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不会看到!” 这下子,不光莫元靖羞耻,水心也被一句话惊得差点想要躲到地底下去。 老天爷,谁能堵住雷鸣那张嘴,或者是时间倒转也好,她一定会让雷鸣这尊“僵尸”走得越远越好。 雷鸣更为尴尬,看水心那张绯红的可疑的脸色,就知道自己一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不知是否属下刚刚说的话不对?若非想让属下离得更远,这样主子和姑娘便可在这凉亭中……”雷鸣白了脸,想要请离,却听得不远处六子的笑声更加夸张。 “停!”水心羞得连忙大喊出声阻住雷鸣的话尾,火烧屁股了般的起身离去,路过雷鸣身边时,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羞恼的瞪了他一眼才离去。 雷鸣冰寒的脸现出了一丝裂纹,眉头深深的皱起。 “主子,属下刚刚说错了吗?”雷鸣回头继续向莫元靖发问。 错了吗?没错吗?既错也没错。 莫无靖哑口无言,一时之间想不出来该如何回答他,掩起口鼻轻咳了一声便起身尴尬的离去。 六子小心的扶着朱玲珑来到一头雾水的雷鸣身边,笑声愈发的轻狂,却是怎么也止不住。 雷鸣的脸色更难看了,飞出一指点住了六子的穴道,六子的笑声嘎然而止。 “小气,连笑也不让我笑!”六子白了他一眼。 “你们到底在笑什么?”即使要笑,也要让他知道原因吧?这样白白的遭人白眼,他雷鸣从未受过这样的遭遇。 “你想知道?”六子促狭的眨了眨眼,嘴角的弧度高高的上扬。 在六子怀中的朱玲珑,羞得小脸通红,嗔恼的锤了他的胸膛:“你别说了,我们还是走吧!” “不行,说完了再走!”雷鸣是个死心眼,一把雪亮的冷剑从怀中抽出,险险的挡住了两人的去路,吓得六子更快的拦住了朱玲珑,才免得雷鸣的那把寒剑伤了她。 惊魂未定,六子的笑容睑去。 “真想知道?”六子打趣的问。 “说还是不说?”雷鸣的眼中氤氲着怒意,手中的剑危险的逼近了朱玲珑纤细的脖子。 “你敢伤她我跟你没完!”六子的脸沉了几分。 “那就快说!”雷鸣耐性有限,眼看快被六子逼入绝境。 “说就说!”六子咕哝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口,眼睛的余光却是看好戏般死死的盯着雷鸣不放:“刚刚主子说……想跟姑娘回房去做他们爱做的事!然后你说……主子和姑娘尽管在此,属下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不会看到!” 六子还故意模仿雷鸣的声音,模仿得惟妙惟肖。 此时雷鸣的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六子自然不会放过这千百年难遇的最佳时机,好好的调侃一下那张“僵尸”脸。 “这下子你明白,为什么主子和水姑娘会那么尴尬的离开了吧?唉哟,真不知道你怎么就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呢?真是不简单,平时看不出来,你竟然有此嗜好,不过……你没有读过书吗?人家说非礼勿听、非礼勿视,你竟然还想让他们当场在这里表演给你看,羞羞羞!”六子啧啧的说着,嘴里的话不吐不快。 眼见雷鸣平常惯有的“僵尸”脸一点点的破碎,六子颇有成就的扬起了下巴。 简直是,太爽了,从来没有看到雷鸣的脸色这么难看过。 “六子,你别再说了,人家都说,要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快乐之上,你怎么……”朱玲珑抬手捂了他的口阻止他再胡说,虽然看不到,她却依旧能感觉到雷鸣的怒火,已经快燃烧到她身上了。 六子温柔的拉下她的小手,煽风点火道:“这你就错了,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快乐之上,那是君子所为,我从不承认自己是君子,所以这个词要改一下,要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但是你把大小姐气跑了呀!”朱玲珑急的解释,这六子想要笑话雷鸣是一回事,但是他们破坏了莫元靖的好事,这又是另一回事了。 孰轻孰重,六子一下子醒悟过来,急得猛拍额头。 “坏了,一时高兴,把这事给忘了。” “那现在怎么办?”朱玲珑又问,以她对水心的了解,水心一时之间恐怕是下不来台的,除非以后还有更好的点子。 三人面面相觑。 夜色已经降临,三个人聚在花园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看不清谁。 突听黑暗中一人惊叫:“有了!你们快凑过来!” 不一会儿,黑暗中女声又起:“这个办法太老土了吧?” “干脆让主子直接把她压倒好了!” 黑暗中片刻的安静。 “小环,我们该走了,你要远离这个危险分子。” ?????? 经过了一个晚上,一大早起来,水心的眼睛挂上了两个可疑的黑眼圈。 小金子把水心叫到了马厩,六子和朱玲珑这对奸诈夫妻也在,包括昨日一语惊人的雷鸣。 六子一看水心脸上的黑眼圈,哇哇的大叫:“呀,女冠大人,不得了了,不得了了,你这黑眼圈,不会是因为昨天雷鸣一句话,一夜难眠,所以才会有的呀?” “啊,疼!”六子哭丧着一张脸,夸张的抬起了脚,原来是朱玲珑狠狠的踩了他一脚。 后者无辜的露出柔柔的笑靥,皮笑肉不笑的提醒他:“这个时候,少说话。”六子马上闭口。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水心摸了摸衣袖中的带了黑血的丝巾,刚刚走得太急,忘了丢。 她昨晚确实一夜无眠,却不是为了六子的话,而是因为…… “若是你今天的表现不能令我满意,还请皇帝陛下,明日便回国吧!”水心微笑着骄傲的昂起了下巴,向莫元靖挑衅。 “若你把持不住?”莫元靖眯起了凤眼,重奖之下,必有勇夫。 “我……随你处置!” 妖冶的金眸中,精光乍现。 “成交!” ———————— 正文 做,爱做的事5 两人同乘一骑,骑着莫元靖专属的宝马,疾马在风中,速度太快,水心的小脸被风拍打得“嘶嘶”泛疼,眼睛不敢睁开,只能转身投进他的怀中,双手紧紧的抱紧他,这方让自己感觉好些,只是风能迷眼,在她的怀中,她依旧不敢睁眼。 莫元靖催促着马儿以更快的速度前进,速度快到水心只能听到耳边呼啦啦的风吹声。 他扯开背后的披风披在她的肩上,一只手温柔的环住她。 “怎么样?这种感觉不错吧?只要你答应跟我在一起,我们就可以像现在这样,我带着你在马上奔驰,你靠在我的怀中。” “喂,你这句话过时了,还有新鲜的吗?”水心在他的怀中抬起头来,一脸的不满。 开场白不利,莫元靖的脸沉了几分。 突地,水心只感觉腰间一紧,整个人骤然离了马,身子竟腾空而起,而他们身下的马,依旧顾我的向前奔驰,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水心睁开眼睛,看到突然离地两三丈,吓得赶紧又闭上眼睛,双手愈发紧的搂着他。 “莫元靖,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水心恼怒的锤着他。 瞅着怀中的人儿一眼,莫元靖眼中含着笑,抱紧她,几个漂亮的回旋身后翩翩落地,两人的身影在风中如潇洒的飞雁般,衣衫被风吹得呼啦呼啦作响,在草原上,竟是一对壁人。 惊魂未定,水心小心翼翼的睁开了眼睛,双腿发软,要靠莫元靖的手扶,她才能勉强站稳身子,抬头间对上了他深不见底的深眸。 “心儿……我……” 柔软的小手捂住了他的唇,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掌心,掌心中的热度感觉如被火灼烧一般。 “你先不要说,今天出来骑马,是我的主意,所以……游戏规则,我来定!”水心突然截住了他的话尾。 “哦?”莫元靖饶有兴味的扬起了眉梢。 “什么规则?” “我不需要你向我保证什么,因为保证嘛,那都是虚伪的,我只想要看到你的实际行动,所以……”水心眨了眨眼,俏皮一笑,眼中闪过狡黠的光亮,似早已有预谋。 他宠溺的抬手捏了捏她的小俏鼻,无耐的叹了口气。 “我说不行,你会同意吗?” 水心眉角一挑,霸道的回绝:“当然不会!” “你果然越来越有我的气势了,连口气都一样!”他捏了捏她柔嫩的小脸蛋,她的肌肤柔滑娇嫩,让他爱不释手。 “很疼的!”水心皱眉拍掉他不怀好意的大手,倔强的扬起下巴继续挑衅:“你先别高兴得太早了,假如你做不好的话,还是要乖乖的回去做你的皇帝,以后不要再来烦我。” “你舍得吗?”莫元靖坏坏一笑的问。 “怎么会不舍得?反正我们草原上的儿郎多得是,更多的是忠贞之子,信不信我马上去溜一圈,绝对会有许多英雄才俊,会愿意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水心的下巴扬得更高了。 不得不说,水心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也不知是跟谁学的。 要找别的男人?休想!她只能是他的女人。 被她瞧不起,他的面子更会挂不住。 “说吧,什么游戏规则,我听着!”他沉着脸说,想到别的男人可能会碰她的身子,他便怒火中烧。 “跟我做一天,平常夫妻!”水心突然提议。 莫元靖愣了一下,意料之外的回答。 “平常夫妻?” “对!就是让你过过百姓的生活,我们做一对,很寻常的百姓夫妻,假如你能经得住考验,自然算是成功啦!”水心眨了眨眼,促狭的笑道。 赌局已开,他现在就是不想要上锅炉,也没办法反悔了。 不就是做一对百姓夫妻么,有什么难的? “好!” “天瑞皇上若是答应了,以后可就不能反悔的哦!”水心贼笑着提醒他。 “我从不做反悔之事!” “那最好,首先……我们要从放羊开始!”水心立即开口。 “放羊?”这事他从未做过。 “对呀!”水心耐心的解释:“像我们华地国,是草原上的民族,世世代代放牧维生,寻常百姓嘛,放羊是肯定要做的。” “我们做一天夫妻,放羊的话,太……” 不等莫元靖说完,水心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我还没有让你挤羊奶呢,只放羊你就推三阻四,既然你不肯的话,那……” 这一次换莫元靖着急的打断水心的话:“没有没有,放羊嘛,简单!”他轻快的说着。 放羊不就是让羊在草原上吃草,站在旁边看着就成了,这太简单了。 “你确定你能放羊?” “当然!”莫元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水心看着他那副自信的神情,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若是莫元靖以为放羊这么简单,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水心笑眯眯的跑开了去,找到一户正在放牧的夫妻,水心看到了对方便热情的上前去:“阿洛哥、阿洛嫂,在放羊哪!” “原来是女冠大人呀!”那对年轻的夫妻,见是水心,赶紧冲她行礼。 “不用如此客气,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想要求你们!”水心笑眯眯的说着。 “什么事,说吧,只要是我们能做的,我们都会帮你!”阿洛嫂热情的说。 在华地国,水心的大名颇富盛名,人人都尊敬她。 “是这样的,我与一位朋友,今天闲来无事,帮你们放羊,如何?” “放羊?他?”阿洛哥一脸鄙夷的盯着莫元靖养尊处忧的身躯:“看起来肩不能挑,手无缚鸡之力似的,他能放好羊吗?” “你放心吧,他的武功非常厉害,我保证,不管是少了一只羊或是伤了一只羊,我们一定会双倍赔给你们的!”水心拍胸脯保证。 水心的话一出,阿洛哥和阿洛嫂他们两个再无后顾之忧,满心欢喜的将两根鞭子各交给水心和莫元靖。 “你们先回去吧,待会儿,我和他会把羊送回您家的羊圈里!” “好,那就拜托你们啦!”阿洛嫂满心欢喜的拉着一脸不放心的阿洛哥离开。 远远的,阿洛哥的声音依旧在风中飘荡着:“那个男人,能行吗?我们家的羊,是这一带最难管的!” 水心捂嘴偷笑着,偷窥莫元靖越来越阴沉的脸。 阿洛家的羊,是整个草原上,有名的难放养,不知道是不是被养刁了,他家的羊儿,性子十分古怪,与人一样,起欢——起哄。 看他的脸已经黑成了碳,水心赶紧拿火浇到碳上,以免着了火。 “行了,别想了,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那边有只羊跑得太远了,你快点去追呀!”水心指慌忙指着一只正跑得欢快想与其他羊群决斗的羊儿。 得令的莫元靖,丢下了手中的羊鞭,立即飞身去阻赶,两起两落,那只羊儿已被莫元靖安全的送回羊群中。 莫元靖再一起一落,回到水心的面前邀功:“怎么样?” 水心“咳咳”两声清了清嗓子,眼中闪动慧黠的笑,下巴冲莫群中努了努:“别担心,那边还有呢!” “什么?”莫元靖看着同时竟跑出去六七只羊,全像撒了欢似的,跑得极快,甚至还带着些兴奋。 该死的羊!莫元靖在心底里暗暗的咒了一声,几个起落后,他稍喘的回到水心身边:“这下终于好了。” 不料,他的话音才刚落,水心已经非常不和谐的打断了他的话:“不好意思,这次又有羊儿跑出去了!” 再回头,果见又有羊儿跑了出去,莫元靖的脸色一下子白了,整个羊群大约有上百只羊,跑出去的,将近一半。 这些羊,集体像发了疯似的。 莫元靖懊恼的低头诅咒了一声,不发一言的飞快的奔出去。 下面的时间,莫元靖根本没有时间再回到水心的身边,只一昧的使出他那一身的轻功,阻止羊儿们有机会逃出内定的吃草范围,与别的羊群发生冲突。 一直到午膳时分。 再也看不过去的水心,扬起了手中的羊鞭,一直伏在她脚边的两只牧羊犬,训练有素的跃了起来,两边包抄夹击,羊儿们看到牧羊石起身,全数乖乖的回到羊群中,开始慢慢的向着同一个方向走去,方向:阿洛家。 路过傻了眼的莫元靖面前,水心一只手在他的脸前挥了挥,唤回他的思绪:“第一关,失败!” 正文 暧昧的邀请 不止是失败,而且是惨败! 看着羊群被牧羊犬乖乖的赶回了羊圈,水心再将两只羊鞭递回了阿洛嫂的手中,顺便送上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这是给您的酬金!” 阿洛嫂满心欢喜的收下,飞快的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谢谢了!饭菜已经好了,你们也进来吃些吧!” “好!”饿坏了的莫元靖,张口便答应。 水心细心的发现阿洛嫂的脸色瞬间僵硬了一下,赶紧的一把将莫元靖拉到自己的身后藏着:“不了,我们回头还有事,赶着走!”顺便用手肘捣了捣身后不识相的莫元靖。 “那我就不留你们了!”阿洛嫂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两只手用力抓着莫元靖转身离开,回头冲阿洛嫂挥了挥手:“再见了!” “有空再来!”阿洛嫂热情的相邀。 “会的!”水心淡淡的回答,心中却中一阵苦涩。 恐怕……她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再回来了,想到这里,眼帘一片模糊。 待出了阿洛嫂家,莫元靖一把拉住了水心的手,脸色还是很难看:“你刚开始就打算戏弄我的,是吗?” 这小女人,真的是将她玩弄于股掌之中。 水心眨了眨眼,眨尽了眼底的雾气,露出狡赖之色。 “有吗?” “那些牧羊犬,明明就可以应付那些羊儿,你却让我用轻功去……” “唉呀,你又没有问过我,而且以你的功力,可能应付得了,那我又何必多此一举?”水心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心底里窃笑不已,能看到莫元靖吃瘪的时候可不多呢,她要好好的把握着多看两眼。 莫元靖哑口无言。 水心说得没错,这一次,他是真的输了,输惨了。 没关系,还有一个下午呢,不知道她下午又会出什么招数。 “现在,我们去乐大伯家时吃午饭!”水心开口宣布。 “乐大伯家?你敢去?”莫元靖饶有兴味的挑了挑眉,乐大伯这三个字,他太“记忆犹新”了。 “我为什么不敢去?我带着相公去,我怎么就不敢去的?”水心笑得好奸诈。 一语惊醒梦中人,莫元靖嘴角的弧度嗖嗖的下降,脸上的神色非常的不好。 依水心所说,那乐大伯恐怕不会念叨水心,反而会…… 想完之后,莫元靖脸上的肌肉已经在颤抖。 “我想,我们还是去别家吃吧!”莫元靖好心的提议。 谁愿意对着狂涌的洪水进食? “不愿意去?好……我们现在就回宫!”水心挑了挑眉,调头就要回去。 一看苗头不对,莫元靖脸色微变,赶紧拦住了她的去路,无耐的叹了口气:“我刚刚只是提议,既然你喜欢那里的饭菜,我们去就是!” 这个世界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矣,这话果然说得没错。 “那我们就走着呗!”水心的脸上漾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唉……无底深渊哪!莫元靖幽暗的眸子闪动着宠溺的光芒。 ?????? 半个时辰后。 莫元靖与水心两人从乐大伯和乐大娘开的饭店里走了出来,莫元靖满脸铁青,水心愉悦的眯起了眼睛,尽情的展开双臂,迎接午后温暖的阳光。 喝了一中午的洪水,莫元靖不食已饱,此刻,他饿着肚子,同水心一起走了出来。 “你今天上午耗废了那么多体力,却滴食未进,难道你不饿吗?”她促狭的调侃着问。 莫元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你明知故问!”都是她,非要进乐大伯和乐大娘的饭店,结果害得他食不下咽。 “我怎么明知故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呀!”水心无辜的睁大了眼睛,嘴角噙着好看戏的表情,坚决不肯放过莫元靖那张窘迫的脸。 他再一次瞪过来一眼:“乐大伯的那张嘴,口若悬河,你觉得,被那一搅和,我还吃得下去吗?” 乐大伯的嘴确实能说,连水心都要佩服他,甚至被他的那些哲理加推理条条有理的话,口服心服。 不是被他说服的,而是被他的那一嘴功夫,给吓服的。 任谁听了乐大伯的话,好几天都会有阴影,半夜睡觉都会感觉身边有人在碎碎念啊碎碎念,阴魂不散。 想来,莫元靖纵使不会几夜睡不着,恐怕今天晚上也会很难安眠了,她是深有体会哪。 “你这就扛不住了?”水心好笑的看着他,她是故意要挑这家来的,就要看莫元靖狼狈的窘迫样。 “这也算一次?”莫元靖白了一张脸,皱眉问。 “不算!” 莫元靖松了口气,若是这一局再输,今天他铁定赢不回来了。 水心神秘兮兮的从怀中掏了一个饭盒出来,这是她出了饭庄时,乐大娘塞给她的。 “这是什么?” 没文化!水心翻了翻白眼睛,径直将饭盒打开,里面菜香扑鼻,有不少的分量。 “这……”莫元靖惊喜的睁大了眼睛。 水心拿出了一双筷子递给他,目光柔了些:“坐在这儿快吃吧!吃完了,还要将饭盒送回去,乐大娘还等着要呢!” 眼中一亮,莫元靖接过了饭盒,情不自禁的拉过水心,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被她羞恼的推开。 “快吃吧,别不正经。” 饭盒中,都是他爱吃的菜。 两人席地而坐,水心托着下巴静静的望着莫元靖吃菜的模样,他不时的抬头冲她微微一笑,妖冶的金瞳中,闪动着异样的光彩。 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景象,在她吃东西的时候,他专注的看着她,而在他吃东西的时候,她也可以像现在这样,静静的望着他,将他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全看在眼中。 即使将来有遗憾,但至少还有一些美好的回忆。 鼻尖一酸,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的嘴角始终挂着笑,自始至终,没有让眼中的泪水滴下来。 若他不是皇帝,而她也不是女冠,只是一对寻常的夫妻,多好?这样他们就不会遭受这么多坎坷,或许……可以举案齐眉,一生幸福的在一起。 只可惜,造化弄人,要他们两个注定只能活一个。 如今……能救他的就只有她了。 她揽眉深思着,想得出神,没发现莫元靖已经用完了膳。 “在想什么呢?”他在她眼前晃了晃手,为她招回了魂儿。 “吓了我一大跳,你吃完了?”她捂着喘息不已的胸口,忍不住责怪的瞪了他一眼。 “倒是你,我饭盒都已经送回去了,你却还坐在这里发愣,在想什么呢?”莫元靖坐在她身边的草地上,拔起地上的一根草,用草叶在水心的脸上胡乱的刮着。 “痒!”她火大的扯掉那根草,扑上去,双手按住了他的背,轻轻的打了两下:“再闹,我就真打了!” 他笑着,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她羞急了,赶紧挣脱开了他的怀抱,飞身上马,双腿用力的夹紧了马腹,待马儿起步,她向身后莫元靖大喊:“来追我呀!” ?????? 在这个下午,几乎所有的华地国百姓,全看得到,一对壁人,同乘一骑,尽情的在草原上奔驰,奔跑的马儿,随风扬起的黑发和衣摆,在空中,如波浪般翻滚着,两人尽情的在风中欢笑。 那笑声感染了每个人,草原上,一派欢腾的景象,看起来如过节了一般。 太阳已经开始西落,傍晚的阳光将两个人的身影在地上拉得老长,硕长的身形,犹如两根柱子般在草地上晃来晃去,身后的马儿悠闲的吃草。 两人手牵着手,轻晃着,水心脸上的笑靥,比天边灿烂的晚霞还要美丽。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要过去了,看着越来越昏暗的天色,莫元靖心疼的握着水心略显冰凉的手。 “玩了一天,你也累了,晚上天凉,我们还是回去吧!”水心的身体怕凉,一到晚上,就会全身冰冷,草原上的夜晚,露水很重,极易令她染上风寒。 “不要!”突然水心像发了疯一般的扯住莫元靖的手臂,神色慌张,脸色瞬间苍白。 “可是你的身体!”他皱眉,水心的脸色让他担忧。 水心赶紧睑起了慌张的神色,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若平常一般。 “没事的,我没事的,我想跟你待在一起,我们去捉些野味,今天晚上,我们就宿在前两天断崖边的那个山洞,好不好?”水心娇嗔的央求,声音中透露出暧昧的邀请。 “好,都依你!” “谢谢,谢谢你!”她突然扑进了他的怀中,垂着的小脸,掩去了她伤痛的表情。 正文 暧昧的邀请2 两只野兔,在火堆上用架子架起来烤着,莫元靖熟练的洒上借来的烤肉调料,烤得皮烤肉嫩得,香味一阵阵的扑鼻。 自打两人进了山洞中,水心的表情便一直凝重,没有释然过,两条眉毛打成了死结,闷闷不乐的坐在地上。 映着火光,她所有的表情全映入他的眼底。 烤好野兔,他撕了肥嫩的兔腿递给水心,迳直在她的旁边坐下,俯身闻着她身上的幽香,他附在她耳边低低的说:“你好香啊。” “不要脸!靠这么近做什么!”她如一只小刺猬般,马上跳离得他好远。 “我还以为你看不到我!”他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她的反应也给他太过了吧,让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损。 “你这么大个人,我怎么可能会看不到你?”她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是哦,现在你能看到的这个人——我,给你送吃的,你要不要吃?”莫元靖晃了晃手中的兔腿。 好香啊,香味扑鼻,一闻便知,那肉一定是外焦里嫩,甚是好吃,莫元靖虽然做饭做菜不怎么样,在烤肉方面,他倒还是行家。 “当然要吃!”她伸手抢过兔腿,她可不会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跟别人赌气,拿自己的肚子来当赌注的,是笨蛋,她宁愿做一只饱死鬼,也不要做一只饿死鬼。” “胡说,你会长命百岁的,别说什么死啊死的,多不吉利!”莫元靖脸色一沉,皱眉提醒她。 大惊小怪,每天每时每刻几乎都有人死。 “长命百岁,那不也是会死吗?早死晚死都是死,人有旦夕祸福,说不定下一秒就会死了,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无病无痛无灾无祸?”他不让她说,她还偏就住不了嘴,天性喜爱抬扛的本能跳了出来。 越是忌讳什么,她就偏说什么。 不过这也是她的性子,真性情。 “这些话,在我面前说说就成,在别人的面前说起,别人会给你白眼的。” “那些人想听,我还不想说呢!”水心傲慢的扬起了下巴。 “是是是,皇后娘娘尊贵、高高在上,那些凡夫俗子,怎可与你相提并论?”他半带讥讽的笑道。 “你敢笑话我?”她的一双杏眸圆睁,他明知她不是那么肤浅的女人。 “皇后娘娘发话,我怎敢拂逆?” 左一句皇后娘娘,右一句皇后娘娘,他还非要坐实了她的身份。 “量你也不敢!”看他夸张的冲她低头的模样,惹得她直瞪眼。 不过,转念一想适才她的话,心底里心乱如麻。 看她突然不说话,坐在原地,傻傻的发呆,他温柔的提醒她:“别发呆了,先把你的肉吃了!” 水心听了,冲他露出了一丝僵硬的笑容,笑容看起来比哭还要难看。 拿着手中的兔肉,张口咬了一口,肉果然如预料中美味,然她嚼了两口,却如嚼蜡一般,难以下咽。 刚刚提到了“死”,她的心头像是哽了一块骨头。 假如她死了,他……会不会为了她而伤心? 这句话,她不敢问出口,怕被他看出了端倪,恐会连累了他。 吃了两口,她便停住,小心的将兔腿搁在一旁的瓷碗中 “子靖!”她喉头一动,艰难的唤了一声,柔柔的嗓音中,有着几分沙哑,火堆的火将她的小脸烤得通红。 “嗯,怎么了?”听得她突然亲昵的唤他“子靖”而不是连名带姓的唤他,莫元靖略微诧异的抬头,莫非水心突然转意,不再刁难于他了? 他今天可算是吃足了苦头,首先是放羊,中午被乐大伯灌洪水,下午是凉晒和制乳制品,顺便兼当信差。 奔跑了一天,劳累了一天,他却觉得很充实,平凡人的一天,是那么的快乐。 “那个……”她沉吟了好一会儿,脸上纠结着,这件事该让他如何知道。 “有什么话,直说!”莫元靖微笑着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你……明天先回国好不好?”水心突然开口。 刚脱出口,莫元靖便愣了。 “你跟我一起回去?”他应该没这么好运吧? “不是,你先回去,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跟你回去!”她终于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她愿意跟她回去了,这个消息令莫元靖欣喜若狂。 “真的吗?你真的愿意跟我回去?”莫元靖不敢相信的复又问,双手不安的放在身侧,想要握住她的肩膀,却又害怕惹怒她,只得又缩了回去。 “我会跟你回去,前提条件是,你明天先带着你的人离开,等你那边安排好了之后,再来接我!”她面色平静的一字一顿说着,衣袖下的双手暗暗的握紧。 “好!”他满口答应:“当然可以,我先回去,到时候安排好了一切,你可不能反悔呀!” 她暗自松了一口气。 “你以为我水心是那么容易反悔的人吗?不过……到时候反悔的人,可能不是我!”水心灵黠的美眸眨了眨,闪动着诱惑的光芒,小手轻轻的抽开他的衣带。 他却趁机将手探入她的衣袖,悄悄的将一块丝巾拉出藏在身后。 火光下,莫元靖的眼中似燃起了火焰,深不见底的金瞳,愈显得灼热发亮。 胃里一阵灼烧难耐,水心努力压下那难忍的灼烧感,微笑的迎视他、靠近他,粉嫩如花瓣般的红唇主动的凑上去,带着轻颤的唇轻吻着他的嘴唇,柔软的唇,有着属于她的芳香和夜的冰凉。 红唇抵着他的,声音嘶哑:“在这之前,你要证明给我看!” 正文 暧昧的邀请3 不用再多的表示,水心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她主动的褪去了身上的外衫,圆润的肩头露了出来,皮肤柔嫩得几近透明,似乎能看到皮下血管中的血液在流动。 这一幕,刺激了莫元靖的眼球。 莫元靖是个正常的男人,面对的是自己所爱之人。 再看到这么令人喷.血的画面,一股血液狂涌至头顶,欲.望凶猛的冲来,割得他的身体很痛,急需要找一个突破口。 他的眼睛灼热发烫,深深的凝视着她,双手僵硬的伸出,轻轻的搂着她,摸着她柔软嫩滑的肌肤,他的目光更深了。 但因为怕伤了她,所以他不敢太过用力。 “心儿!”他俯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 “抱我,抱紧我!”她蛊惑的诱哄道。 他的双手猝然加重了些力道,紧紧的拥着她,狠狠的将她的身体揉在自己的胸前,让她感觉他汹涌的渴望。 他搂得她很痛,压下了她身体里本身的痛楚,与他靠近,她连身上火烧火燎般难耐的痛楚也觉得不是那么的痛了。 “心儿,心儿……”他一遍一遍的在她耳边,不停的重复唤着她的名字,想要证明她是真正的存在,就在他的身边。 “我在,我在!”她一遍一遍的回答,两人就这样重复的一问一答。 情到浓处,莫元靖担心的将两人拉开了一些距离。 “心儿,可以吗?”他的眼睛灼红得几欲滴下血来,却又担心水心会不同意。 这个男人…… 水心无语至极,大方的拥住了他,柔软微凉的唇,颤抖得如风中的花瓣,轻轻的印上他的唇。 “笨!”她红着脸颊,小声的低咒,她用自己的真实行动回答了他。 不需要更多的表示,莫元靖再也不控制自己,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两人交缠的身影,被火光映在石壁上,映出两人的缠绵,那般的契合。 ?????? 莫元靖和水心两人一同失踪,而且是整整失踪一个晚上,这让六子和雷鸣、朱玲珑和小金子四个人担心不已,四个人担心得一夜没睡好,快到天明时分,朱玲珑倦极的躺在六子的怀中睡着。 六子将她放在客殿的躺椅上,披了件裘皮外套。 其他三个人聚在一块儿商量着,要不要将客殿的那些天瑞帝国带来华地国的侍卫全派出去寻找。 虽说莫元靖为了水心几乎迷失了心智,但他也是个有分寸的人。 整夜未归连个消息也不给他们,急坏了他们这群忠君之士。 早晨的草原上,雾气蒙蒙,能见度很低,只能感觉到天色蒙蒙亮,一丝阳光也看不到。 这样的大雾天,让他们几个人也更担心了。 “六子,你在这里陪着朱玲珑,我带人出去找!”雷鸣冷着一张脸,吩咐道。 雾这么大,若是出了什么事,多些人也好照应着。 “成,只要主子回来,我马上发信号弹!”六子脸上惯有的嬉笑也消失了,换上了认真的表情。 “好,我们立即出发!” 雷鸣尚未出门,迷雾中,一道挺拔的人影渐渐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嘴角挂着的邪魅笑容,正是大家所熟悉的。 “出发?去哪儿?”莫元靖带着兴味的看着自己的几名忠侍。 “主子,您可回来了!”六子夸张的大声喊着,扯着莫元靖的衣袖便要去擦那眼角毫不存在的眼泪。 “德行!”莫元靖低斥了一声,嫌恶的扯回了自己的衣袖。 “主子,属下这可是情真意切呀,您一夜未归,您看属下这黑眼圈!”他可怜巴巴的指着自己的眼睛。 “有吗?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到?”莫元靖煞有其事的压过六子的头靠近,想要看个究竟。 太不给面子了! 耳根子一红,六子脸上的面子挂不住,然刚一回神,便看到爱妻从躺椅上爬了起来,差点跌倒,吓得他心脏骤停,赶紧扶住了朱玲珑。 “你好好的躺着,不要起来!”六子微恼的命令。 “可是,主子回来了嘛!”朱玲珑小声的说着,话中有几分委屈。 六子的声音缓和了一些,柔声劝:“主子没事,你不要担心,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睡一觉,听话,好吗?” “好!”朱玲珑乖顺的回答,甜甜一笑,果然乖乖的躺了回去。 六子温柔的为她盖好了裘衣,扶好她的头,给她垫了一个软枕,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 “六子果真是驭妻有方呀,小环竟被你调教至此。”水心的声音从莫元靖的身后传了出来。 水心的衣衫倒是整齐,乌黑青丝如瀑布般直垂而下,一头的发簪早已不知掉在何处,双手贴伏的握着放在身前,若是她不开口,一眼看去,还以为是哪家的大家闺秀,可惜只要一开口…… 啧啧,所有人的下巴会落了一地,赶紧去找刚刚看到的大家闺秀在哪里。 被水心张口调侃,六子毫不犹豫的反击了回去:“难道主子不是驭妻有方,所以水姑娘才会这样乖顺的站在主子的身旁?啧啧,这一头的秀发,竟连一根簪子也没有,看你这容光焕发的模样,昨天晚上,主子的表现,一定让您满意吧?” 说着,六子不怀好意的冲水心挤了挤眼。 他话中的暧昧之意,在场所有人皆听得明白。 躺在躺椅上的朱玲珑,虽然一直躺着,可惜她瞬间嫣红的小脸,却能看出她是否真的睡着,但是,不管怎么样,她现在绝对不能醒着,否则…… 唉呀,六子真是越来越口没遮拦了。 雷鸣和小金子两人有气持多了,不约而同的不发一言向门外走去,佯装刚刚所有的一切都没听到,其实所有人心知肚明。 水心的脸,由红转白、由白转青、由青转绿,再由绿转红,像是开了染料坊一样,煞是好看。 “六子!”水心嗔恼的提高了音量。 “姑娘现在是华地国女冠的身份,还是……天瑞帝国的皇后?” 六子一句话,将刚要走出去两人的脚步唤停了下来,全竖起了耳朵,等着水心的回答。 等了一晚,熬了一晚,个个熬出了黑眼圈,全是为了一个原因,当然也是水心要不要跟他们回去的问题。 水心下意识的咳了两声。 “这个问题,现在……” “回答,一定要回答!”六子打断了水心的话,逼迫她要如实回答。 除了朱玲珑之外,其他四人,全用一副祈盼的目光盯着水心。 四人,六道目光,火辣辣的盯来,她的全身像着了火似的难耐不堪,她皱着眉,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那个……我与你们主子已经商议过了,你们今天先回天盛地国!” “呿……”六子失望的叹息。“姑娘,您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六子忍不住为莫元靖抱不平,也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焦距再一次移到水心的身上,所有人全想要知道答案。 如果她有一个拉丁神丁,她第一个要许的愿望,就是要让六子那张嘴再也吐不出让她不高兴的话。 莫元靖悠闲的站在她的身侧,嘴角含笑温柔的凝视她,眸底的柔情,那般火热而让人疯狂。 昨夜,他也是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她,用他的眼睛和双手爱抚遍了她的全身,真挚的交付了彼此。 再一次看到他这样的眼神,她只觉得全身像是着了火,血气上涌,皮肤红得像煮熟了的虾子一样。 “咳咳……”她赶紧将脑中不健康的思想挥去,思绪拉回现实,面对眼前那几道慑人的视线,她平静了几分:“关于这个问题,我想说,你们先回,安排好一切之后,再来接我回去!” “你何时在意这些虚名了?”六子穷追猛打。 愣了一下,水心没想到六子会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这样才更名正言顺!”水心这一句回答得很是无力、没底气。 “但是……” 六子还想问什么,被莫元靖犀利的目光瞪了回去。 “好了,心儿,奔波了这么久,你先回去休息休息梳洗一下!”莫元靖温柔的出声打圆场。 水心感激的看着他。 “好,我先回去!”她迫不及待逃也似的跑开了去,深怕后面有人拖着她的腿。 “主子!”六子忍不住脱口唤着:“水姑娘的反应太……” “住口,马上准备,回国!” “可是!” “不要再说了!” 莫元靖深深的望着水心的背影,抽出昨天晚上偷藏起的那条丝巾,幽深的目光陡然阴沉了几分,十指用力收紧,将丝巾揉在掌心中。 正文 重新迎娶你 坐在梳妆铜镜前,拿着冰凉的木梳,梳着一头乌黑的长发,一下又一下,已经不知道梳了多少次。 一名陌生的宫女走了进来! 从铜镜中,水心发现了对方,并没有太过诧异。 这个人,面目憎恶,一看就是小人之流,不过并不是刺客,因为她的眼中没有杀意。 “什么事?”宫女的来意,她已猜到了几分。 “国王陛下派奴婢来提醒女冠大人,今天已经是最后的期限,倘若您不能完成任务的话,您和那位被关起来的人,都会没命!”宫女低头凑近了水心小声的提醒她。 “知道了,你出去吧!”水心淡淡一笑,脸上并未有太多的表情变化。 “是!”那宫女盯了水心好半晌,又不发一言,如幽灵一般走了出去。 忽也烈虽是聪明之人,但他大概料定了她会想保命而舍莫元靖,所以才会放任她这两天日夜与莫元靖粘在一块,甚至没有派任何一个人来监视他们。 聪明之人反被聪明误。 忽也烈以为自己的计谋天衣无缝。 她苍白着一张脸,唇色亦同样发白,铜镜中的她,憔悴不堪,面色亦有一些发青。 看来,今天要将妆画得更厚一些,才会让莫元靖不至于发现她的异状。 深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压下胸口处窒闷的感觉,忽地喉头一阵血气上涌,她想要抽出丝巾擦去血液,然小手在衣袖中摸了一圈,却没有摸到丝巾。 丝巾呢?不会是在路上掉了吧? 心揪紧了一下,转念一想,那丝巾若是掉在路上,莫元靖也应该不会发现。 想到这一遭,水心的心绪又稳定了几分。 看着外面的时间不早了,她赶紧着手画妆,从梳妆柜上拿出了一根碧色的玉簪,只将简单的将头发挽了个流云簪,簪如流云,又似海上波浪,戴在她的发髻上,更显得她清丽动人。 ?????? 莫元靖等人已经准备妥当,百名侍卫整齐的列队,两辆马车,崔希娜被扶到了后一辆,她的脸色憔悴了许多。 天瑞帝国的国旗由数名侍卫手持着,草原上的风吹得旗子呼啦呼啦作响。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莫元靖他们已可随时离开华地国。 当天上午早膳过后,忽也烈亲自领了随从,带了些酒来为莫元靖等人饯行。 众将士们,包括莫元靖和六子等人,全数将酒水饮下,看得忽也烈眉开眼笑。 “天瑞皇帝真是豪爽,孤王也喝!”忽也烈笑眯眯的饮下自己手里杯中的酒,眉眼间精光外露。 “多谢华地国国王多日来的款待,我们两国建交后,朕以后一定还会再来作客!”莫元靖客气的说着。 “我们华地国的大门,随时为天瑞皇帝你敞开!”忽也烈大声的夸口。 “看着天色,已经不早了,主子,我们是否先启程?”小金子怯怯的走上前来提醒莫元靖。 莫元靖煞有其事的抬头望了望天,在这草原之上的天空,湛蓝得艳丽,映得满目尽是蓝色,不时的两块白云悠哉的飘过。 “确实时间不早了!”莫元靖低声呢喃着,双目在送行的官员中扫了一圈,并未发现水心的身影。“女冠大人何在?” “赶快去请女冠大人!”忽也烈一听,马上命身后的人去寻。 “是!” “不必找寻,我已经来了!”水心清亮的嗓音响起,众人让出了一条路,水心的脸上覆着厚厚的粉,身板挺直,傲慢的昂着下巴,面无表情的向莫元靖和忽也烈两人走来。 “臣拜见天瑞皇上,我主陛下!”水心俯身行以华地国之礼。 “刚刚天瑞皇上正念着你呢,可巧你来了!”忽也烈不怀好意的说着,眼角的笑容掩不住狡诈和贪婪,眼睛直瞅着水心,要她不要忘了自己的任务。 水心假意没看到,看得忽也烈直上火,差点就跳上来抓着水心的衣领对她吼着提醒。 “陛下,天瑞皇上离开的事宜,是由属下承办,请陛下允许臣送天瑞皇上出城!” “好好好!”忽也烈眉开眼笑。 这样就更稳妥了,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好戏……还在后头呢,他们可是全部都喝了他的酒呢。 “那请陛下不用跟着了,属下一应负责!” “去吧!”他也乐得放手,路过水心时,阴狠的在她耳边提醒:“在你拿到东西之时,便是你得到解药之时!” 忽也烈故意将手中的药瓶晃了晃,眼底的精光更浓重了。 莫元靖眼尖的发现了忽也烈与水心之间的互动,顿时不动声色的瞟了雷鸣一眼,后者悄悄的后退至人群中。 “国王陛下留步!”莫元靖客气的冲忽也烈抱拳道。 “天瑞皇上好走!”忽也烈的双眼笑得眯了起来。 看着莫元靖的队伍缓缓的离开了视线范围之内,送行的官员也已悉数走尽,忽也烈突然召来了身侧的太监。 “陛下有何吩咐?” “去,按照计划,只要女冠大人拿到东西之后,就将天瑞皇帝所有的人,全部射死,一个不留!”嘴角勾起的弧度,透着绝情的杀气。 “是!”太监答应着,匆匆离开。 那名太监才刚离开,又一名宫女匆匆来报。 “陛下!” “什么事?”忽也烈语气不善的问,被人突然打碎美梦,是会让人很不爽的。 那名宫女吓得嘴巴张张合合,支吾着开口道:“一位叫玉娴的人,要见您!” “果然来了,让她过来,今天之事,她要占大份的功劳!”忽也烈好脾气的低声嘱咐,两排洁白的牙齿好心情的露了出来晒太阳。 “是!” 这到时候了,该死的人,一个个,都该死了。 ?????? 送行很顺利。 水心看着莫元靖等人平安的出了城,遥遥的望着车马队伍一点点的远离,忽然,嘴里吐出了一口黑血,手指擦了一下嘴角,看着血色已经完全变黑,而她身体里的力量,正感觉在一点点的消失。 然想到莫元靖临走之前的那句“等我重新迎娶你。”,她就心如刀割。 一阵强风吹来,寒风刺眼的拍打在她的身上,她虚弱的身子随风危险的摇晃着,苍白的小手扶住了墙壁才勉强站稳了身子,不至于被风吹走。 她怀抱着一只布包,抱着那布包,她缓缓的转身,一步一步的走回王宫,慢慢的走向她生命的尽头! 华地国王宫?书房 忽也烈坐在书房内,孙姐苍白着脸站在书房内,脸上还挂着狼狈的泪痕,看见水心进来,她别过头去。 眼尖的水心,发现了孙姐肿如核桃般的眼睛,略微诧异了一下。 她未进书房前,似乎瞥见忽也烈难看的脸色,孙姐还跪在了地上,远远的听到了争吵声,大约是忽也烈看到了水心,所以让孙姐起了来。 他们两个人……也起了内哄? “你东西拿到了吗?”忽也烈望着水心手中的东西,眼中的贪婪毫无保留的全露了出来,急急的奔上前来,便想要夺去水心手中的东西。 水心早料到他会上来抢,所以飞快的转过身去,将怀中的东西抱紧,警戒的盯着他,厉声喝道:“陛下马上退后,否则我立即毁了这召书和国玺。” 怒火腾起,然一想到水心现在已经成为了瓮中之鳖,纵使她现在想逃也逃不出去了。 “好吧,你要怎么样,才肯交出你手中的东西?”他眯起了眼睛,有的是时间跟她耗,只要耗到她死了。 “除非……你放了左永年,否则我会立刻毁了这些东西!”水心作势将手中的东西抬高。 “你威胁我?”忽也烈脸色倏变,双眼中迸出了愤怒的火花。 “是又怎样?只要你放了他,把解药给他并放他离开,我自会交出东西!”水心眯起了眼睛,自信的昂起下巴,绝不妥协。 “如果我说……不肯呢?”他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水心灿烂一笑,美丽的娇靥,颤抖得如风中的花园,身子摇摇晃晃,几欲跌倒,看得人心惊胆颤。 “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内,如果你没有做到我说的条件,我立即毁了它!”水心妩媚一笑,自信的凝视着忽也烈。 她在跟自己打赌。 她赌忽也烈不敢冒失去召书和玉玺的危险。 果然,忽也烈阴沉着脸,不敢有一丝懈怠,迳直走了出去,命人守着书房,自己去密牢提左永年来。 顿时,屋内只剩下了水心和孙姐两个人。 孙姐的脸上对水心明显有一丝畏惧,始终不敢正眼瞧水心。 空旷的屋内,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和心跳声。 “孙姐,我顶多还能支撑一个时辰,你答应过我的事情,不要忘了!”她说,要让她将她的尸体烧了,骨灰随风散了。 “你会没事的!”水心说得那般云淡风清,孙姐心尖被触痛。 水心嘲讽一笑,低头咳出了一口黑血,随手拿手帕擦去塞到衣袖中:“自个的身体,我自个儿清楚,我已是必死之人,孙姐,你还想瞒我多久?是不是可以告诉我真相了?” 孙姐犹豫了一下,双手紧握成拳,透明的指甲陷入掌心中,好一会儿,缓缓松开。 那些事情,她已经在心底里藏了四年,该让它见见光明了。 “这件事,要从五年前说起!” ———————— 正文 白头到老 “我洗耳恭听!”水心扶着椅子坐下,站了许久,她孱弱的身子,早已快支撑不住,几欲跌倒。 “我是大王子身边的宫女,这一点你应该清楚吧?” “然后呢?”水心挑了挑眉梢,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谁会甘愿一直做一名宫女?”说到这儿,孙姐苦涩的笑了一下:“我也是,我也不甘心一直沦为宫女,凭借当初我颇有几分姿色,所以……我就使计想要争夺陛下的宠爱,可惜我使错了手段,被陛下发现,结果被赶出了王宫!” 只是这样而已吗? “那关关是……” “他当然是陛下的孩子!”孙姐突然激动的说。“可是陛下却拿孩子来威胁我的命,所以我才会……” 她愧疚的垂下了头。 母子连心,这一点情有可原。 但是孙姐却是真真的出卖了她,她这么多年,那么相信她,可惜……她还是做了最错的选择。 “一切都过去了,往事不需要再提,这件事,就当它过去了,在我死后,你带着关关好好的过日子!”水心淡淡的开口,不想再提那些事情。 当初她也是这样猜测的,现在听孙姐亲口证实,她已无遗憾了。 孙姐的眼神微变,双手不安的握紧,突然她似发了疯般奔到水心身边。 “心儿,有一件事,我一定要提醒你,你一定要小心……” 话未落,门外人影闪现,忽也烈为首进了来,身后是两名侍卫拖了左永年。 左永年被五花大绑,白布封住了嘴,仍扭动不已,脸色同她一般发青,看起来比水心好不到哪里去。 见有了其他人,孙姐吓得脸色苍白,收紧了手指握住扶手,欲言又止,所有的话咽了回去,地上被绑的左永年,挣扎不休,看得一脸苍白的孙姐惊惶失措,躲到了水心的椅子背后。 “你要的人,孤王已经命人带来了,怎么样?你的东西是否可以交出来了?”忽也烈冷冷的向水心伸出了手。 看着面前那只颇为粗燥的大手,水心黑白分明的眸子眨了眨。 “陛下吾主,您是在耍我吗?解药呢?” “只要你交出东西,孤王会立即给你们解药!” 纤长的玉指轻轻的拨弄着包裹,小心翼翼的试着抛掷的角度:“请问陛下,您说是这样摔着好看呢?还是这样摔着更好?”水心笑着作势便要将包裹扔出去。 那一动作,吓得所有在场的人皆是向前一步,深怕她会脱手,真的将东西摔了出去。 忽也烈额头渗出了密密的汗。 “玉娴,把东西给孤王抢过来,孤王马上放了你儿子!”忽也烈突然指着水心身后的孙姐,后者神色慌张,手足无措。 “陛下,您不说这一事,我还差点忘了,请您将关关交出来!”水心微微一笑,巧妙的将话峰一转。 孙姐感激涕零的望着水心。 “无心,你……” “孙姐,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我只为了左永年的安全!”她正色凝眉。 “我知道!”孙姐重重的点了点头,声音中掺了几分激动:“可我还是谢谢你!” “帮我一下,扶我起来!”她已经能感觉到身体越来越不受控制,真不知道还能撑到几时,抱着怀中沉重的东西,她没有那个力气再站起来。 “好!”孙姐慌忙将椅子上的水心扶了起来,水心的身了摇摇欲坠,而抱在怀中的包裹,险险的好几次差点落地。 忽也烈气得血管暴张,手指微颤的指着水心和孙姐二人:“好,你们两个,很好!来人,将关关给孤王带过来!” “解药呢?先给左永年服下解药!”水心抓紧时间开口。 暴怒的黑瞳,死死的盯着水心好一会儿,后者骄傲的昂起了下巴,气氛一度紧窒,一触即发。 终于,忽也烈黑着脸,从怀中掏出了一粒药丸,俯身拔掉了左永年嘴巴里的白布,将那粒药丸塞了进去。 “现在……”忽也烈又想向水心讨要东西。 “等等,等关关来!”水心倔强的道,坚持要等关关的到来。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验证那到底是不是真的解药,忽也烈的表情变得很难看。 果不其然,才一会儿,地上的左永年突然歪头吐出了一口黑色,脸色狰狞,痛苦不堪。 水心的脸一下子拉得老长,鼻子里哼了一声。“陛下,这就是您的解药吗?” 看水心作势又要将手中的东西扔掉,忽也烈终于拿出了唯一的真正的解药,满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将解药喂给左永年。 好一会儿后,左永年的脸色终于好转,一阵小孩的哭声传来,不一会儿,关关已经被带到了书房内,屋外一列持剑守卫守在屋外,雪亮的剑在阳光下折射出森冷的寒芒。 “现在……” “放了他们!”忽也烈话未说完被水心冷冷的打断。 “这……” “如果你不放了他们,我立即砸了这玉玺,毁了这文书。”水心毫不犹豫的举起手中的玉玺。 众人的心皆被这一动作吓得陡然露停,连扶着水心的孙姐也愣住,死死的盯着水心的手,深怕她会真的砸下去。 “停!”陡然一个男声暴然突起。“放人!” 左永年被人解开了绳索,水心示意由他扶着她,孙姐则赶紧接起了关关,四个人相互依着,那玉玺拿在了左永年的手中。 “你刚刚为什么不为你也要解药?”这是左永年最为焦心的事,很疑惑,她为什么不顾着自己的命。 水心急喘了两声,苍白一笑。 “你觉得,我们今天能全身而退吗?”她微笑的问。 “只要……” 不等他说,水心再一次冷声打断他的话。 “只要有一个留下,拿着这东西,其他人才能离开!”一边往前走,一边警戒的盯着不长眼的剑,迈下了书房的台阶,来到平地上,水心才又说:“我们想要离开,就必须要有你的武功,才能保证其他人离开,但是……孙姐和关关两个人是分不开的,剩下的就只有我!” 苦涩一笑,水心深吸了一口气:“在你们走后,他们可能会拿我的命来威胁你们,或者会百般折磨我,不管是哪一种,我都不愿意承受,与其被他们折磨死,不如被毒死来得痛快!” 左永年窒了一下,莫名的心底里一阵酸楚。 水心说得是没错,这件事说是一回事,但是若是被莫元靖知晓…… 不行,他还是得提醒她。 “您要是出事,主子怎么办?” 莫元靖,是她的痛,心尖抽搐着,她强硬的压下那一丝痛楚。 她何曾不想与他一起白头到老。 但是,她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她就不是水心了。 她抬了抬头,将眼中的泪意咽了回去。 现在,不是该懦弱的时候。 “你告诉他,如果他真的为我好,就好好治理国家,顺便……为我报仇,不过怨有头债有主,不要连累无辜的人!”她水心也是有仇必报之人,大概是警察的天性使然,歹人,她绝不会放过。 左永年又愣了一下。 “只能如此?” “只能如此!”水心重重的说着,现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她选择的余地了,她沉着脸,低声嘱咐:“我们要快一点,我不知道我的身体能撑到什么时候,否则……我们一个也走不掉!” “我可以带你……”他是侍卫,保护主子的安排,水心是主子所爱之人,他理应…… “不可以!”水心矢口拒绝:“我主意已定,你不要再说了,否则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死左永年,这个时候还跟她辩驳,浪费她的体力。 终于,出了王宫的大门,水心推了推身后的人。 “你们快走!”水心冷冷的开口。 “可是你……” “快走!”凝着身前一字排数上百名侍卫,水心命身后的人快走,手中扬起玉玺,孱弱的身子随风晃了晃,让人看得胆颤心惊,水心阻住众人,杏眼圆睁瞪着众人:“不许跟过去,否则……我马上就毁了它!” 左永年痛苦的握紧了双拳,最后只得硬着头皮拉着孙姐和关关赶紧离开了王宫门前。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水心终于支撑不住的倒下。 一名守卫飞快的扑上去,接住水心手中掉落下来的东西。 包裹的布打开,一块石头从里面掉落了出来。 忽也烈黝黑的瞳孔骤然缩紧。 “你竟然敢骗我!”他暴怒的瞪着狂笑的水心,夺去守卫手中的剑,向水心挥去。 正文 笨女人 说时迟那时快,忽也烈狰狞着脸,剑才刚刚扬起,一名侍卫急声来报。 “陛下,楚国国王来访,指名要见女冠大人!” 什么? 忽也烈扬起的剑在半空中停了下来,不敢置信的转过头,眼中迸射出愤怒的火焰。 “你刚刚说的什么?再说一遍!”他脸黑如墨。 “陛……陛下!”侍卫颤抖着声音,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匍匐在地上,小声的继续禀报:“是楚国的国王来了,他说……要来看女冠大人,还女冠大人是他的旧友。” “刚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女冠,你的本事真的好大呀,孤王以前看错了你!”忽也烈半带讥讽的凝着瘫软坐在地上的水心。 “要杀就杀,不必假惺惺!”她骄傲的昂起了下巴,冲忽也烈厌恶的啐了一口。 黑着脸抹去脸上的口水,五指阴狠的卡住她的脖子,狰狞的笑看水心艰难呼吸的模样。 “我随时可以杀了你,可是你现在让我杀你,我偏不杀,这药丸可以暂时压下毒性,让你七天不死!” 他又从怀里掏出了一粒药丸塞进了水心的嘴里,水心不愿意张口,他硬是掰开了水心的嘴巴将硬丸塞了进去,逼迫她将药丸从喉管咽下,他方放开了她,嘴角浮起阴毒的笑容。 吞下那粒黑糊糊难闻的药丸,水心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难受得她想要吐,干呕了两声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把她带下去,就说女冠大人今天不舒服,明儿个再见!”忽也烈狡诈的说着,一把粗鲁的抓起水心的手臂,无情扔到了身后的侍卫怀中。 “放开我,放开我!”水心无力的挣扎着,最后仍是被人带走。 ?????? 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过夏侯寅了。 夏侯寅到达了华地国王宫,再三要求下,忽也烈阴沉着脸嘱咐水心要她好好应对,没有了天瑞帝国,有楚国之地,也是好的。 忽也烈这次聪明了一些,直接拿夏侯寅等所有人的命来威胁她,除非她拿到东西,否则……谁也别想离开。 晚膳过后。 她被人粗鲁的推进了客殿。 这里在今天之前,还是莫元靖的住处,如今已物是人非。 看着客殿,水心满心感伤。 他……现在已经回到天瑞帝国了吧? 她吃下了忽也烈的药,暂时压制住了毒性,她的身体好了许多,只是身子不像以前那么利索。 大殿之内,远远的便已看到夏侯寅坐在主座上,正与人商议着什么,看到她从门外走进来,他惊喜的站起身,扔下了那名侍卫,飞快的冲向水心,一把将她搂住。 “终于看到你了!” 他的双臂抱得她很紧,让她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她僵硬着唇,双臂软软的将他推开,急喘了两下才缓了一口气,微微发白的唇冲他露出了一抹苍白的微笑。 “你来了呀!”她不愠不火的说,明显抗拒他的怀抱,不着痕迹的与他隔开了一段距离,自然的走到大厅内的其中一个椅子上坐下来,动作优雅,她尽量让自己的表现令他看不出一丝破绽。 屋内的侍卫一致走了出去,只留下两人在大厅内。 夏侯寅亲自为水心倒了一杯水,水心也不客气,大方的摸着杯子仰头一口喝完,杯子放在桌子上,夏侯寅复又为她倒了一杯,水心没有再去摸杯子。 “你怎么来了?”她压仰着激动的声音问夏侯寅,天晓得,她现在有多想打开夏侯寅的脑袋,看看他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虽说他的到来正好救了她,可是这却让他陷入了危险的境地。 “来看看你!”他似笑非笑的凝着她,黑亮的眸中,氤氲着一丝柔光。 “来看我?”水心气得浑身发抖,张口便咒骂:“见了鬼的来见我,你是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夏侯寅将凉茶递给她。 “喝口茶降降火!” 她抬手挡了回去,正色的盯着他:“夏侯寅,我来见你,只是想要告诉你一件事!” “好,我洗耳恭听!”夏侯寅不急不徐的回答。 “离开,马上离开,最好今天晚上就离开!” “我是打算离开,不过不是现在,而且……也打算带你离开!”夏侯寅突然开口。 “带我离开?开什么玩笑!”她脸色沉了下来,复又命令:“不管如何,你们现在马上准备离开,十二点之后,王宫内的守卫会松懈一些,到时候你们就趁着那个时候混出宫去!” “要走一起走!” “不行!”她矢口拒绝:“我不能走,我若是走了,王宫里没有人,忽也烈会发现的!” 这个要求,她是断然不肯接受的。 若是她能真的能离开这里,昨天晚上她就会跟着莫元靖一起离开。 他们是可以离开,可是其他人呢? 夏侯寅带来的侍卫也不少,看起来足足有五六十人,不敌莫元靖的排场,但是这五十六人,又怎的不是命? 要五十六人的命,来换注定要死的她的命,不值得! “也许……有个人可以说服你离开!”夏侯寅神秘兮兮的冲她微笑着又道。 “别开玩笑了,我是不会……” “话不可说得太满,你到卧室去找他吧,他已经等你很久了!”夏侯寅的话中隐藏着一丝苦涩,言下已有催促之意。 “谁?”水心皱眉。 他站起身,走到她的身边拉起她,把她往卧室的方向推去:“去了就知道了,别让他等得着急了!” “到底是谁?”她不耐烦的回头问。 她才刚走到卧室门口,突然一只手从里面伸了出来,一把将她拉了进去,下一秒,卧室的门被关上,她又被对方用力推靠在门后。 “你是……”她挣扎着,刚吐出两个字,柔软的唇便已被人霸道的吻住。 熟悉的身形,熟悉的味道,还有他熟悉的气息的熟悉的吻,都令她昏昏欲醉。 原来挣扎的双手,改为放松的紧紧抓住他的衣袖。 良久之后,他才稍稍放开她的唇,温热的额头紧紧的抵着她的,他鼻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小脸上,惹得她心脏突突直跳。 “你怎么……”她哑着嗓音,刚要开口,突然他的唇又火热的印了下来,这一次是火辣辣的吻,他吻不住的将舌尖探入她的唇中,霸道的索取她的热情,直到她开始回应他的吻,他的动作方放温柔了一些,怜爱的吮吻着她的唇,想要勾.引出她所有的热情。 火焰一直燃烧着,只单单一个吻,已经不能满足得了两人的需求。 突地,水心双腿腾空而起,他已将她拦腰抱起,急急的奔向床榻。 才一个晚上没见而已,他们却好似很久没见了般,急切的索取对方。 黑暗的空气中,突然响起“嘶拉”的声响,及时唤住了水心的理智,她着急的扯住自己的衣服:“这里不是我的房间,你撕坏了我的衣服,我怎么回去!” 他的动作停了一下,在黑暗中,那双妖冶的金眸深深的凝视着她,下一秒,他的双手毫不客气的将她身上的衣服撕碎。 水心又羞又急。 “莫元靖,你又……” 她的话还未说完,莫元靖再一次覆唇堵住了她的唇,让她未说完的话,生生的咽回肚子里去。 “我要好好的惩罚你!你这个笨女人!”他啃吻着她的颈子。 接下来,莫元靖再也不给不心发言的机会,以火热的热情引燃了她的理智,两人极力沉沦于只有两人才能制造出的火热激.情中。 莫元靖不是已经随着天瑞帝国的队伍回天瑞帝国去了吗?怎么会突然在这里出现?更令他讶异的是,他竟然会跟夏侯寅在一起,最不可思议的是,夏侯寅竟然会帮着莫元靖,还亲自将她送到莫元靖的身边。 今夜的他,是只需索无度的野兽,一寸一寸的将她占.有,在她身体里印下一个个属于他的印记。 “心儿,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女人!”情到浓处,他低哑的嗓音落在她的耳边。 看来,她的疑惑,只能等她清醒时再问了。 ———————— 正文 吻不够她 那边浓情似水,在另一边却是怒火四射。 在忽也烈的寝殿中,他狠狠的拍桌,一双黑眸怒睁,瞪着眼前的人。 “你们刚刚说什么?一个人都没有生还?天瑞帝国的人,却全部安全回到了天瑞帝国?”忽也烈额头上的青筋暴突,怒火喷张,身子气得发抖,嘴角和腹上的肉因着发怒而剧烈的颤抖。 “是……”跑来禀报的守卫,胆战心惊的伏在地上不敢起身,连声音都是畏惧颤抖的。 忽也烈的双眼中燃着愤怒的火焰,似要将眼前所有的东西全部燃烧。 他太火大了。 本来想着,即使水心失手,莫元靖等人中了他下的药,到时候将人全部杀掉,莫元靖一死,天瑞帝国无主,到时他再秘密攻下天瑞帝国皇城,夺去天瑞帝国的皇帝宝座。 失策,真的是失策! 莫元靖他们非但没事,而他派去刺杀的人,却无一人生还。 “女冠在哪里?”这件事,水心绝对光不了干系,他气急败坏的坐在椅子上,一拍桌子火冒三丈的指着那名守卫:“去,把女冠给孤王叫过来!” “可是,陛下,女冠大人现在还在——楚王那里!”那守卫战战兢兢为难的回答。 有怒无处发,忽也烈一把摔碎桌子上的茶杯,碎片如天女散花般洒了一地。 “左永年和孙玉娴那个贱人呢?” “回……回陛下,至现在还……未……未找到!” “饭桶,一群饭桶!”忽也烈狠狠的一脚踢中那名守卫的胸口,那守卫被一脚踢飞到了门外,倒地吐血,好一会儿爬不起来。 “来人哪!”忽也烈冷冷的出声朝门外唤道。 两名守卫战战兢兢的走了进去,两个人赛着谁发抖得最厉害。 “不……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去给孤王去找,一定要查到左永年和孙玉娴的下落,孤王还不相信了,孙玉娴这个贱人,真的敢逃出华地国,去她家守着,只要看到她,立即抓来,孤王……”他阴森森的露出两排白色的牙齿,在灯光的映射下,那白色的牙齿,如野兽的镣牙般,折射出冷戾的寒光,透着浓浓的杀气。 “是!” 孙玉娴,孤王看你能逃到哪里去。 大手摸着右肩肩窝处的一处凹陷处。 悄悄的掀开一块布料,肩窝处明显一处刀疤的痕迹,斑驳的红痕,提醒忽也烈那曾经的羞辱。 那是孙玉娴与他欢.爱过后,突然拔出的刀子在他肩头刺下的痕迹。 瞅着油灯上的火苗,忽也烈的思绪渐渐飘远。 “父王!”一个男声突然唤回了忽也烈的思绪。 “哦,是单儿,这么晚,怎么过来了?”忽也烈脸色微沉,语气不善,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忽于单。 “回父王,这两天儿臣一直抱病,刚才从外面路过,看父王房中的灯还亮着,就来向父王您请安!”忽于单解释道。 “原来如此,单儿,坐!” “谢父王!”忽于单依言坐下。 “正好,你来了,父王有件事要问你!你要老老实实的回答父王!”忽也烈深深的盯着忽也单,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忽于单扯了扯唇角,无惧的迎视忽也烈探究的双眼。 “父王有话直说!” “关于孙玉娴的事情!”忽也烈的目光更幽深了。 “孙玉娴?”忽于单微皱眉,嘴角不安的扯了一下,眼睛也似有些不安分的瞅着忽也烈的双手:“不知父王怎么突然提她了?” “四年前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四年前?”忽于单挪动了一下身子,手指摸了摸下巴,他的眼睛向别处瞟去。“四年前的事情,父王不是已经问过了吗?” “当时你是怎么回答的?”忽也烈的目光灼冷了几分。 “那件事,恐怕是有人借孙玉娴之手,杀了父王您,当时您不是已经查出是堂弟所为,并且已将堂弟正法了吗?” “是呀,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了!”忽也烈眯了眯眼。 被忽也烈的目光瞅着浑身不舒服,忽于单浑身不安的站起身,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 “咳咳,父王,很晚了,儿臣先回去了!” “去吧!”忽也烈靠在椅背上,眼中氤氲着冰冷的气息。 “是!” 忽于单刚离开,忽也烈的脸色陡然巨变,端起桌上的茶壶,狠狠的摔到地上。 二十多年,他竟养了一只白眼狼。 ?????? 月明星稀,客殿里只余门外高悬在檐上的宫灯还亮着,灯影透过纱窗从屋外透进了屋内,卧室内,微风拂过,纱帐摇曳,云.雨方歇。 莫元靖大汗淋漓的从水心的身上翻下,直接抱她去浴室。 浴室的顶上一盏宫灯燃着,浴室中的水温很适宜,温凉并不刺骨,她趴在他的胸前,倦极了的只让他为她洗浴。 好一会儿,她缓过了一些劲,他已经为她洗好、擦干,再带她回到榻上。 她无力的被他抱着这样又那样,他的脸始终沉着,她不敢开口,直到他为她盖上了被薄,她窝在他的肩头,她方睁大了眼睛盯着他坚毅的下巴。 “你怎么回来了?”她清亮的嗓音带着激.情后的慵懒,有着浓浓的韵味。 “是啊?我怎么回来了?这个是不是要好好的问问你?”他捏了捏他的鼻子,语气非常不善,听起来他还在生气,黑暗中,那双妖冶的金眸一瞬不眨的盯着她,隐藏着无言的怒气。 她僵硬的笑了两声,笑得比哭还要难听,夜晚,她极易发冷,身子不由自主的向他倚近了一些,他也没有反对,双手将她抱紧了一些,让他可以倚着他取暖。 这一动作,令水心的胆子大了一些。 “你在生气吗?” “……”回答她的是无声的空气,他的气息冰凉的砸在她的小脸上,让她感受到他的怒气。 她的双手主动的环住他的腰,将柔软的身子更加贴紧他,柔软肌肤的相擦的酥麻感,如电流般从两人的身体传过,莫元靖深吸了一口气,搂住她的手臂略紧了几分。 是的,他在生气,是非常非常的生气。 “其实,我当时只是想让你们快些离开,其他的也不敢想那么多了!”水心委屈的贴在他的胸前,突然她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骗你的?” 以莫元靖现在反应和表现,她猜测着,莫元靖一定早就知道她要做什么,所以才会…… “还知道你那天回来之后,说左永年失踪了的事情吗?” 她惊喘了一声。 “你那个时候就知道了?” “本来不知道,后来我让六子去查,结果六子查到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叫孙姐的女人,把你骗去了忽也烈的陷阱,但是……”他眼中一痛,大手爱怜的轻抚她的脸颊:“你的毒,当时还未找到解药,因为根本就不知道是哪五虫!” 她的嘴巴张的更大了。 “你连我中毒了也知道?” 他捏了她的小俏鼻,捏疼了她,疼得她直皱眉头。 “很疼!”她拍他的大手。 “你这个笨蛋,假如你早些说出来,我们两个人一起想办法,也比你一个人想办法要周全得多,你只知道要将我们送走,以忽也烈的性子,你觉得他会轻易放我们离开吗?”莫元靖好笑的吻了吻她的额头,每一下都带着不舍,他的心儿,他的心儿啊。 “他……”水心惊呼出声,脑中如烟花般乍然响起,脸刹时一片苍白,双手连忙检查他的胸前:“你没有受伤吧?” 握住她慌乱的小手,轻轻的在她柔软的掌心中印下亲昵的一吻。 只觉得跟她在一起,怎么吻也吻不够她。 “我们都没事,忽也烈在酒里下了药,所有人都未真喝,只倒在了袖子里,出了城,一半的人留在队伍中假装昏迷,另外一半在马车附近埋伏,华地国的刺客全部就擒,不过他们事先服过毒,没有服过毒的也自杀而亡了,我们未伤一兵一卒。” 她庆幸的吐息,双臂紧紧的搂着他,小脸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甚是安心。 “子靖……” “嗯?” “那你现在怎么办?”她倚着他无力的呢喃,她现在最担心的,还是他的处境。 “放心吧,一切都会没事,我会带你离开!” 带她离开,真的能够吗?还是只是幻想? 鼻尖一阵酸涩,可是她已经没有多少天的命了,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不怕拼死再救他一次。“我累了!” 她闭上眼睛,在他的怀中沉沉的睡去。 在她熟悉睡后,莫无靖悄悄的下榻,简单的穿上衣裳走出了门外。 门外,夏侯寅高大的身形负手而立,似已等待多时。 正文 心头肉做药引 听到门“吱呀”一声响,夏侯寅缓缓的转过头来,灯光下夏侯寅的脸依旧温和,看不出他的情绪变化。 “她睡着了?”他淡淡的问了一句。 “已经睡了!” “你有没有将我们的计划告诉她?”夏侯寅又问。 莫元靖同样出色的高大身躯,与夏侯寅一起迎风而立,他爽朗轻笑。 “这件事,她现在还是暂时不要知道的好!” “怎么?你难道不想让她知道你为她牺牲了什么?”夏侯寅狐疑的问,一双黑眸深深的盯着他。 噗哧一笑,莫元靖抬头望着天空中只剩一弯月勾的月亮。 “你觉得,假如我告诉她,你觉得她会相信吗?” “她会的!”夏侯寅肯定的回答,也许以前她不会相信,但是经过了他这些日子暗中观察,现在的水心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水心。 她已经能做到为莫元靖不顾自己的生死,那么她也一定会相信莫元靖的话。 也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他迟迟未现身,没想到他的行踪还是被莫元靖发觉,更没想到莫元靖会突然找他合作。 “你知道的,在华地国,雪戎草每年只得一株,想要救她,非雪戎草不可,唯一的解药,已被左永年服下,除非我的心头肉,否则,是救不活她的!”莫元靖平静的表情,吐出的话,好似事不关己一般。 “你完全可以……” “除非你我这样内力深厚之人的心头肉才可用,否则即使作了药引,也无用!倘若我真的杀了别人,你以为心儿以后知道了,不会恨我?”莫元靖淡淡一笑,说得云淡风轻。 “可是倘若你出了事,她也会……” “你会照顾她的,不是吗?”莫元靖妖冶的瞳孔中,慑人的目光一瞬不眨的盯着他。 “可是……” 不等夏侯寅又能开口,莫元靖豁然爽朗一笑,大手拍了后他的肩膀。 “夏侯寅,你何时这么婆婆妈妈的了?你不也想救她的吗?在我死后,你替我好好照顾他,还有……我的国家!”他郑重的嘱咐。 这一番似遗嘱般的话,令夏侯寅的瞳孔骤然缩紧。 “你真的很想死吗?” 莫元靖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你不是一直想我死的吗?” “她会伤心的!”夏侯寅淡淡的回答说,与莫元靖一同望着头顶的夜空,两人各有所思。 “伤心是一时的,时间会抹去一切伤口,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她好了之后,你会代我好好的照顾她。” “这是当然!”夏侯寅点了点头,望着莫元靖那般云淡风轻的模样,夏侯寅第一次感觉自己小看了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虽是无情,却对水心这般深情,说他残忍,他却宁愿牺牲自己来救水心。 若是莫元靖死去,水心一定会伤心万分,也许这辈子都会记得他。 莫元靖是个精明的家伙。 明明知道水心不可能会忘记他,即使他死了,他死也瞑目。 而他……水心一定会万般怨恨他。 他恨……恨自己没有莫元靖那般的气魄,没有莫元靖那般的爱水心,宁愿牺牲自己的性命来救她。 莫元靖爱水心,比他的爱要多得多。 他输了,输在了莫元靖对水心的爱上。 所以,他才会在莫元靖找到他时,就答应了他的要求,并让他混在自己的队伍中。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夏侯寅又问。 “接下来,有个人该出场了!”莫元靖俊美的容颜,在灯光的映照下,透出几分神秘和诡异。 “谁?” “我暂时还不知道,不过我感觉到,这背后有一股力量,在牵引着我,那人是故意针对我和心儿,现在我和心儿都没死,他一定会坐不住,很快就会浮出水面了!” “希望如此!”夏侯寅奇怪的看了他的眼。 “今晚的天气这么好,喝一杯如何?”莫元靖挑了挑眉,邀请道。 “乐意奉陪!” 反正今天晚上,谁都睡不着。 ?????? 第二天一大早。 天空晴朗,一群大雁从南往北飞,长长的队伍,甚是壮观,如同地上客殿前的侍卫一般。 早膳时间未到,忽也烈已等在了客殿门前。 夏侯寅早已穿戴完毕,领了众人,水心在人群中跟着,众人蓄势待发,似要出行。 “不知楚王这是要去哪儿?” “哦,女冠大人说,附近地区有处地方,早餐甚是美味,我们既然大老远的跑来一次,当然是要尝尝当地的特色了!”夏侯寅温和的笑着,脸上看不出一丝异色。 忽也烈的嘴歪了歪,挡在了他的面前,谄媚的笑道:“这样呀,王宫里已经备好了早膳,不如……今儿个早上,楚王您先在王宫里用早膳,想要尝尝我们这里的特色,不如明天……” 忽也烈极力劝阻,黑色的瞳孔中,精光乍现。 他说什么也要拖住夏侯寅,狠狠的瞪了水心一眼,若不是水心,夏侯寅不会想这么急着离开,一定是水心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谢过华地王的昨日的款待,我们早膳过后,会先参观一下当地,据说,上次天瑞皇上来,也是女冠大人为他们讲解,这次,女冠也随我们一同去了,华地国王不会不同意吧!” 当然不同意! 忽也烈没有将这句话挂在嘴边,只是难看的笑着,发出难听的笑声。 “既然如此,那孤王多派些人,来“保护”你们的安全!”他连忙提议。 说是保护,其实是监视。 “不必了,孤王带来的这些人,已足矣,不麻烦华地国王陛下,国王陛下您还没有用早膳吧,您还是赶紧去用早膳,我们去去就来!”夏侯寅言下已有逐客之意。 他的话,忽也烈无言反驳。 但是他不甘心。 而水心这个女人,非死不可。 忽也烈的双眼含着凌厉的气息,射向水心,后者压根没正眼瞧他,气得他脸色涨得通红。 “既然如此,孤王不再阻拦,还请楚王陛下早去早回!” “那是自然!”夏侯寅皮笑肉不笑的回答,脸色一沉,扬手朝身后的人命令:“我们出发。” 夏侯寅的队伍有序的从忽也烈的身边走过。 直到夏侯寅等人全数离开,忽也烈的双眼被怒火染成了赤红色。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人从忽也烈的身后走近他,那人身形高大,一身黑衣,脸上覆着黑色的面具,只一双黑色的眼珠在阳光下炯炯发亮,闪动着讥讽的光芒。 “你就这样放他走了?” 忽也烈气急败坏的回头:“我还能怎么样?你上次不是说,只要利用女冠,就能拿到天瑞帝国的召书和玉玺吗?现在失败了!”满口的责问。 “那只能怪你太笨!”对方毫不客气的骂道。 “你敢骂孤王?”忽也烈脸涨成了猪红色。 “难道不是吗?你用错了方法,女冠会选择送莫元靖离开,傻子都看得出来,只有你看不出来,还笨得亲自派人送他们出城,你以为莫元靖是什么人?”面具人声音沙哑,字字含针带讥,让忽也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虽然他不想承认,可是那些都是事实,让他不得不承认。 “现在事情已经变成这样,楚王马上就回国了,以后我们华地国有难了!”忽也烈担心的望着夏侯寅队伍已经消失的方向。 “他们不是要去用早膳吗?就让他们去用早膳,你派人偷偷的跟着他们,找到时机,将他们一网打尽,人死在了外面,那就跟你们华地国无任何关系了,只要得到了楚国,以楚国的兵强马壮,你还愁得不到天瑞帝国吗?”面具人冷冷的说着。 忽也烈马上露出贪婪的表情。 “当真能成功?”忽也烈半信半疑的问。 “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到时候里应外合……” “里应外合?难道他们中间有我们的人?” “我何曾骗过你?” “这四年来,你是没骗过我,好吧,这次就听你的。”忽也烈松了一口气,言听计从,突然大声喊:“来人哪!!” ?????? 等到出了王宫,水心终于松了一口气,身后有一只手,熟稔的搂住了她的腰,熟悉的气息迎面扑来,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身子自然的往后倚去,倚在熟悉的胸膛中。 突然三个人挡住了队伍的前行,左永年、孙姐带着关关三个人直冲进了队伍中。 三个人看起来均有些疲惫。 “主子!”左永年激动的冲莫元靖抱拳行礼,愧疚的垂下了头:“属下该死,没有保护好水姑娘!” “既然没事,归队吧,六子他们还在等我们!”莫元靖淡淡的说着,一把将水心搂紧,一双眼睛犀利的盯着诡异表情的孙姐。 后者同样震惊的回望住莫元靖,露出了惊恐的表情,那张脸,怎么会…… 正文 你的要求,我从不会拒绝 夏侯寅的队伍出了城,与城外的六子和雷鸣两人汇合。 “小环他们呢?”没有看到朱玲珑,水心皱眉问六子。 “她现在跟大部队在一块儿,现在差不多回到皇宫了!”六子淡淡的解释,一双眼睛盯着水心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遍,盯得水心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在看什么?”她身上的衣服,似乎并没不妥之处,难道是她哪里露掉了? “你看起来并无大碍嘛!”六子咕哝着,脚上被人踩了一脚,痛得他直叫唤:“哪个混蛋,踩我!” 左永年露出那张“棺材店老板”的笑容盯着他,警告的瞪了他一眼。 六子下意识的闭上了嘴巴,看左永年表情那么凝重,他就知事情并非那般简单。 当事人苦笑了一下。 “我现在好好的,没事儿!” “对了,前面那边的早膳特别好吃,不如我们到那边先用早膳吧!”一直沉默拉着关关的孙姐突然热心的指着一家饭庄说。 夏侯寅并无异议。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先到那里用早膳吧!”夏侯寅一声令下,侍卫们全加快了速度,往饭庄的方向走去,可见众人都已经饿了。 在这期间,莫元靖始终用打量的目光盯着孙姐,妖冶的金瞳中隐藏着一抹探寻,又似狼般深邃,他一直不动声色。 “说到吃,我还真的饿了呢!”他怀中的水心咕哝着,她拉着孙姐的手:“孙姐,你和关关以后不要流浪了,跟我们回天瑞帝国皇宫吧!” 孙姐受宠若惊的愣了一下。 “这样不好吧,我和关关都是华地国的人,皇宫里住的都是尊贵之人,我们两个去了,能做什么?”孙姐慌乱的拒绝。 “你们可以住在里面,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辛苦了,关关也可以有好的学习环境,他该好好的找个私熟老师了!”水心宠溺的摸了摸关关的脑袋,关关冲她露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小孩子的笑容是最天真烂漫,也是最纯真的。 “难道……你不介意我……曾经出卖你吗?”她小心翼翼的问。 “那件事,就不要再提了,我已经把它给忘了,你也把它忘了吧!到了天瑞帝国皇宫,你们可以一直住下去,对吧?子靖?”她抬头望着莫元靖,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含着一抹期待:“我以后不在了的话,你也会一直照顾孙姐母子的,对吧?” 他揉着她柔顺的长发。 “你的要求,我从不会拒绝,你是知道的!”莫元靖宠溺的吻了吻她的额头,亲昵的气息拂在她的左右。 她红着脸推开他,当着这么多人,他敢这么孟浪,她收了收心魂,赶紧向孙姐解释:“他答应了,以后你们就衣食无忧了,别再流浪了,虽说你出卖过我,但是这四年的感情,也不是假的,最重要的是……关关是无辜的!” “谢谢,谢谢!”鼻子一酸,孙姐的声音激动中带着浓重的鼻音,她低头拭去眼角的泪水,握着关关的手微微发颤。 众人已经走到了饭庄的门前,就在莫元靖搂着水心要进饭庄的那一刻,突然孙姐一把抓住了水心的手,大力的扯住她。 “不要……不要进去……”孙姐突然出声阻止。 “怎么了?不是要用早膳吗?为什么不能进去?”水心好笑的看着她? 孙姐愣了一下,拉着水心的那只手,犹豫着要不要收回来。 想了好一会儿,水心已经挣脱开了她的手,甜笑着随着大家一同进了饭庄内,而孙姐仍然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她痛苦的凝眉,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退。 事已至此,她已然没有后退的余地。 孙姐硬着头皮走进了饭庄内。 饭庄内的掌柜和店小二,全一副紧张兮兮的盯着屋内的人,夏侯寅命人吩咐了店家做些食物,给他们路上带着。 很快,一笼包子已经摆上了桌,莫元靖、水心、夏侯寅和孙姐母子俩坐一桌,看着水心拿起了包子递给了莫元靖,又拿起了两个递给她和关关,再拿一个递给夏侯寅,这才自个儿又拿了一个。 看着莫元靖、夏侯寅和孙姐等几个人,全部都愣着不吃东西,而孙姐更是抢过了关关手中的包子,不让他吃,惹得关关皱起了小脸,泪意在眼眶中凝聚,却又不敢哭出声,深怕母亲会生气。 莫元靖、夏侯寅两个人皆用探索的目光盯着孙姐。 这气氛不对劲,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来。 “你们怎么了?不吃吗?不是都饿了吗?”她饿得肚子咕噜叫,这都要赖莫元靖昨晚的需索无度,到现在她的身子还是酸痛疲累的,早上差点起不来床。 掰了一块包子,就要送到嘴里去。 突然孙姐尖叫着阻止她:“不要吃!” 孙姐脸色巨变,一把抢下水心手中的包子,狠狠的扔出了门外。 门外一条流浪狗突然跑了过来,刁起包子津津有味的吃着。 然才十秒钟而已,那条流浪狗突然发出凄惨的叫声,全身发抖的在地上打滚,双腿抽搐着,不一会儿,它的四条腿也不动了,睁大了眼睛躺在地上,一瞬不眨的盯着饭庄内。 雷鸣奔上前去,摸了一那狗。“死了!” 这两个字,在平静的人群中,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议论纷纷。 “这狗怎么死了?”“难道是包子里有毒?” 就在这时,孙姐倏的出声提醒众人:“大家快走,这家饭庄有埋伏!”孙姐急急的抱起关关,并给莫元靖使了一个眼神。 不需要再多的提示,其他人已明白了怎么回事。 莫元靖搂着水心,飞快的奔了出去,然才刚到门口,四名黑衣人骤然持长剑落下,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而在饭庄内,二楼不断有上百名黑衣人追朝楼下奔来。 好样的!! 莫元靖与夏侯寅两人对视了一眼,一人抢了一把剑,人影晃动,两人一人负责两个,挡住去路的四名黑衣人已被解决掉。 楚国的兵将们慌了,握着剑,节节后退。 莫元靖把水心推到侍卫们的身的,孙姐拉着关关赶紧跟了上去。 饭庄之前是一大块麦田,被众人踩过,麦苗被踩得全趴在地上,狼藉一片。 饭庄内的黑衣人如浪潮般涌了出来。 莫元靖眯起了眼睛。 “今天看来我们还真要大干一场!”夏侯寅半带嘲弄的冲身侧的莫元靖说着。 “不如我们来赛一场,看谁杀的人最多?” “比就比,怕你不成?” 眼中精光乍现:“开始!” 一声令下,二人挥动手中的长剑,日光下,剑芒四射,惨叫声连连,莫元靖与夏侯寅两人人鬼魅的身形在黑衣人中穿梭。 不到半刻钟,黑衣人只剩下最后一个,莫元靖与夏侯寅两人挥动手中的剑长剑,一前一后,同时刺向黑衣人的心脏。 “噗!”那名黑衣人口吐鲜血,两人同时拔剑,那黑衣人翻了一个白眼,伴随着沉重的落地声,黑衣人倒地而亡。 地上尸体成片,血洒满地,水心别过头去,怕见这种血流成河的场面。 黑暗处,一道黑影突现,那张熟悉的面具,令孙姐看了骤然睁大了眼睛,那个人是…… 那人手中捏着一柄弓和一支箭,箭缓缓的放在弦上,拉满弓,箭指着……水心。 不…… 孙姐睁大了眼睛,惊惶的冲着对方摇了摇头。 不要,不要! 弓已拉满,骤然松手,箭离弦而出,就在那最后一刻,孙姐的身子反射性的挡在了水心的身前。 “唔……”箭入皮肉,她痛得皱起了脸。 “孙姐!”水心措手不及,刚发现那支箭,她还来不及躲。 墙角的黑影,骤然飞快的离去,莫元靖去追已来不及,走了没多远,担心水心便又拐了回来。 水心扶着孙姐,手沾着她背后箭上的血,心惊胆战的睁大了眼睛,恍然无措的失声急喊:“子靖,你快来,帮帮孙姐,她……” 莫元靖的眼睛盯着水心手中摸出的黑血,瞳孔骤然缩紧。 “箭上有毒!” 正文 莫元靖吃醋记1 水心浑身一颤,连忙翻过孙姐的身子,顾不得有其他人在场,一下子撕开了她后背上的衣裳,箭伤的伤口,明显青紫一片,看起来像是淤青一般,而且那淤青的范围,正以惊人的速度,向其他的地方漫延。 这毒……好厉害! 水心咬紧了牙关,拔出了手中的匕首,命人抬好孙姐,孙姐见状,轻轻的按住她手部的动作,虚弱的拒绝。 “不要白忙了!”微微一笑,嘴角已染上许青紫。 额头上的青筋暴突,汗水渗出了一些。 “孙姐,你忍着,我一定会……一定会医好你的!” 孙姐摇了摇头,固执的握住她的手,嘴角扯开一抹倔强的笑容。 “我知道你想医好我,可是我……我知道……我已经不行了,我自个的身子,我自己清楚!这是我的……报应!” 关关不知所措的拉着孙姐的手,站在一旁,眼泪不停的落下,看得让人好伤心。 水心拉着关关的手,让关关倚近了孙姐。 “孙姐,你看看,关关在这里,关关在这里,你一定会没事的,为了关关,你一定要撑着……来人哪,快来人哪,还不快去找大夫!”水心突地像发了狂般的冲人群嘶喊。 左永年转身想欲离开,莫元靖面无表情的伸出一只手臂拦住他。 “主子?”左永年狐疑的盯着莫元靖,后者冲他摇了摇头,他不由自主的心倏沉,果然的定住脚,沉重的挪着双脚回头,与众人一般,同情的望着孙姐愈来愈发青的脸,谁也没有再离开。 孙姐看着关关的脸,眼泪成串的落下来,心疼孩子。 她拉着关关的手,放入水心的手中,水心亦同样握住关关的小手。 “孙姐,你想说什么?”水心强忍着泪颤声问。 “虽然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今天总算得了报应,可是……关关是无辜的,我希望……你以后可以让关关好好长大成人!”孙姐含泪托付。 水心重重的点了点头。 “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让关关好好长大成人,可是……孩子都需要母亲,孙姐,你撑着点,一会儿大夫来了,会帮你解毒,到时候……” “不……”孙姐又摇了摇头,泛青的唇凄凉一笑:“我知道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纵使华佗在世,也救不回我,可是……可是……”孙姐突然急急的开口:“无心,有一件事,我现在必须告诉你,如果我现在不说的话,恐怕再也来不及了!” “有什么话,你说,我听着!”水心悄悄抹去眼角的泪水。 “对不起,这四年来,我一直在骗你,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为他差点错杀了国王陛下,这四年来,我一直犹豫,但是他却要我设计杀了你和天瑞皇上,你要小心他,你把耳朵凑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孙姐气息微弱的要求着。 水心小心的将自己的耳朵凑到了孙姐的唇边,孙姐小声的在她耳边说了好些话,只见水心的眼睛越来越睁大了,整个人震惊的全身僵硬得说不出话来。 良久,孙姐说完了,喘息了好一会儿,才微笑着望着蓝天,哑着嗓音欢快的笑道:“这么多年的秘密,在这一刻,突然全部说出来,感觉好舒服!” 话落,她突然口吐鲜血,手臂猝然落下,一口黑血又吐了出来,嘴里咕哝着,没有说完,歪头便咽喉气。 水心连忙一伸手捂住了关关的眼睛,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的往下掉。 孙姐的死,绝对不是一个意外。 她的目光深深的望向远方,洁白的贝齿咬紧了下唇。 莫元靖给身后的雷鸣和左永年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默默的走上前,将孙姐的尸体拉开,孙姐与关关的小手握得很紧,雷鸣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掰开。 “不要,我要娘,我要娘,不要!”关关哭喊着,挣扎着要拉开水心捂住他眼睛的手。 水心抱住他,关关小小的身子敌不过不心的力道,关关的泪水从水心的指缝中淌了出来,她心疼的将关关搂在怀中。 “关关别哭,有心姨在,没事了,没事了!”她拍着关关的后背。 小小的孩子,这么小就失去了娘亲,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在场的侍卫们,看着这感人的一幕,不由得心有戚戚焉,有几名从小失去双亲的侍卫悄悄的抹着眼睛。 水心紧紧的抱着关关,在这一刻,她能做的只是如此。 ?????? 回到了天瑞帝国皇宫,关关因为看不到亲娘,一路哭着,终于哭累了,倦极的躺在床上睡着,把关关放在榻上,拉好了纱帐,水心又命人好好看着他,这才得以空闲往龙翔宫走去。 刚走进去,便见莫元靖正与夏侯寅议事,看是水心进来,夏侯寅站起身,微笑的冲水心点了点头,默默的转身走了出去。 莫元靖俊美如神邸般的面容冲水心露出了一个魅惑的笑容,朝她伸出一只手,水心小心的将自己的小手放在他的掌心中,他轻轻用力,将她顺势拉在怀中坐着,低头吻了她的额头一记,爱怜的凝视怀中着她,似怎么也瞧不够。 看她面容憔悴,眉宇间淡淡的忧愁,他愈加心疼她。 “怎么?关关睡了?”队伍行了一天两夜,才在黎明时分到达了天瑞帝国的皇宫,这一路上,关关闹了一路,水心陪着他,一直没有时间与莫元靖单独相处。 她的小脑袋在他的胸前点了点,小手紧紧的捏着他的衣袖,抬头倔强的与莫元靖的眼睛对话,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说吧!”他点了点她朱唇,冲她露出了鼓励的笑容。 咬了咬唇,水心想要说的话,却又一时说不出口。 莫元靖只知道她中了毒,看到她现在没事,他也从未问过她现在的身体怎么样了。 他大概以为她现在没事,已经完全好了吧! 她现在何必去告诉他真相,让两人以后相处的日子变得阴云笼罩。 抬头望着他温暖的表情,她回以灿烂的笑,手指轻捏着他微微泛青的下巴,胡渣有些刺手:“你有好些日子没有好好刮过胡子了吧?” 他挑了挑眉,握住她的小手,故意将她柔嫩的掌心在他的下巴上划过,让新出的胡渣骚.弄着她的掌心。 胡渣刺得她的掌心有些痛意,她微恼的抽回了自己的小手,板起小脸瞪着他:“很痛的!” “很痛吗?我怎么没感觉?”他无辜的睁大着眼睛。 噗哧一笑,一丝儿气也不见了。 “不要脸!”她斜睨了他一眼嗔怪的道。 “可惜你却对这张脸的主人,死心塌地!”他故意抵着她的额头,属于他的男性气息,向她笼罩而来。 闻着属于他的息,她心满意足的眯起了眼睛。 “我有死心塌地吗?如果不是有人求着我让我随他回来?我会回来吗?”他会耍赖,她也不差。 他捏了捏她的鼻子。 “你快青出于蓝了。” 她窝在他的怀中,好享受这样的宁谧时刻,可是这个时候,她却不由得又想起自己身上的毒。 还差四天,距离忽也烈说的时间还差四天,她可能就要毒发身亡,假如她真的死了,不知道他又怎样的颓废,想到左永年曾经告诉过她,过去四年莫元靖的所做所为,她便心有余悸。 有些事,还是要早做打算。 忽然,她表情严肃的凝视着他。 “子靖!” 看她严肃,他也正色的回望住她。 “怎么?” 话哽在喉间,终是说出了口:“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 握着她的小手,抬起在唇前,温暖的唇吻了吻她柔嫩的掌心。 “说吧。” 犹豫了一下,她勇敢的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我希望你答应我,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事,就算是我不在你的身边,你也会好好的照顾自己!” “怎么突然说这个?”他灼亮金眸看进她的眼底,深不见底的眸子中隐藏着几分压迫。 她心慌的别过脸去。“呃,人有旦夕祸福嘛!”她口不择言的解释着。 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一缕发丝,笑意染上他的唇:“只我答应不成,反过来,若是我出了什么事,你也会好好的,对不对?” “当然!”她满口答应着。 低着吻着她的红唇,他没有继续逼问她,只在她的唇边呢喃着:“好心儿,答应过的事,不许反悔哦!” ———————— 正文 莫元靖吃醋记2 她直觉莫元靖的话音有些不对劲,她一时之间,也听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 只要他答应了她的话,她就已经放心了,满口答应着。 “只要你不反悔!”她心满意足的靠在他的怀中。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他宠溺的轻点她的朱唇,就着唇啄吻了一下,爱看她羞赧的可爱表情。 “什么好消息?”她睁大了眼睛,好奇的问。 “华地国已经投降了!忽也烈逃走,忽于单暂代华地国之事!” “投降了?”水心冷笑了一声:“预料之中!” 扳过她的小脸。 “怎么?不开心?” 她摇了摇头。 “没有什么不开心,只不过为孙姐感觉到不值,那个人却还一直逍遥法外!”想到孙姐临终前所说的话,如有一根鱼刺哽在喉头般难过。 “那个人?”他疑惑的看着她。 水心赶紧转移了话题:“我是说大王子,孙姐当时会刺杀忽也烈,是受的大王子唆使,嫁祸给比大王子更优秀的大王子的堂弟。” “是么?看起来他不像是那么有野心的人!”他微笑的扬起唇角。 “没有野心?没有野心才怪了!”水心愤愤的哼了一声。 突然他的大手捏了一下她的嘴角,痛得她叫了起来,一双美目含怒的瞪着他:“你做什么?会痛的!” 妖冶的金瞳闪动着精湛的光芒,嘴角噙着戏谑的弧度。 “你当时不是有意要嫁给他的吗?” “谁要嫁给他了!”她白了他一眼,灵动的黑眼珠一转,嘴角马上换上得意的笑:“唉呀,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挺可惜的,他长得好看,又是大王子,再加上现在他是华地国之主,虽有一妻一妾,可是他承诺会休掉她们,只要我一个,啧啧,还真是可惜!” 一张俊脸陡然阴沉,握住水心手臂的大手猝然加重了几分力量,金眸染上了一层愠意,拉过她的手臂,迫她更靠近他,一双凤眼眯成了两条缝。 “是吗?如果我现在派人去暗中杀了他,你觉得如何?”莫元靖危险的凝着她笑得灿烂的小脸。 她不答他的话,笑得前仰后合,一双美丽的杏眸成了两对新月,笑得花枝乱颤。 看她不仅不答他的话,还笑得那么开心,莫元靖的脸越来越臭,忍不住提高了一些音量喝住她:“心儿!” 她连忙止住了笑,嘴角却仍忍不住的勾起。 “干什么?我耳朵好得很!”她眨了眨的美丽的眼睛,无辜的看进他的眼中。 他强迫她的身子抵在他的胸前,宽厚的大掌贴着她的后背,让她无路可逃。 危险的头俯在她的耳边,惩罚的咬住了她的耳朵,引得她浑身震颤,他哑着嗓音冲她的耳朵命令:“说,你的心里只会有我!” 屋内的龙涎香气中,似混着呛鼻的醋酸味。 有人吃醋了呢! 水心更为开心了,她咬紧了双唇,摇了摇头,倔强得不肯开口。 他哄着她,嗓音低柔得令人心动:“好心儿,快说,你的心里只有我!” 要她说,她偏不说。 她突然推开他,跳入他的大腿,巧妙的避开他的大手,让他抓不住她,在他的火气未起之前,她顾自的倒了一杯凉茶,也不看他,抿了一口温茶,她忍不住脱口赞道:“这茶真好,自从到了华地国,我从未喝过这么好喝的茶,皇宫果然就是皇宫!” “心儿,快说,你的心里只有我!”他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非要问出她心里的答案。 这个男人,太笨了吧,非要她说出来,她若是心里没他,就不会跟他回宫了,这一点他都想不明白,妄他如此聪明。 还是不回答他,她起身端起茶杯,站在大殿中,摸着烛台,看着烛台上已经燃尽的蜡烛,忍不住摇了摇头,嘴里呢喃着:“这蜡烛该换了。” “心儿!”他如影随形的跟在她的身后,看她那若即若离的模样,不敢再强硬的拉她入怀。 她蹙起了眉,他怎么就不死心呢?他越是要问,她就愈不想回答。 她又转去撩拨门框:“这果然是好木头,也只有皇宫里才能用得上这么好的木料!”她捏了捏木头,嗯嗯,果然很坚硬。 身后的男人坚持不懈的跟在她的身后。 “心儿!” 叫魂哪!!! “心儿!” 天哪,老天爷把这个男人的嘴巴给堵上吧。 大概是老天爷准备解救水心可怜的耳朵,左永年适时的出现,唤住了“跟屁虫”:“主子,奏折已积压了数日,还请主子,移驾御书房!” 他来的真不是时候,左永年下意识的缩起了脑袋,感觉到两道犀利的视线如利箭般,几欲扎破他的脑袋。 水心捂唇偷笑,欣赏莫元靖怒极无处发泄的可爱表情。 “你快去吧!国事为重。”水心推了推他,决定补偿他:“中午我等你用午膳!” 怒火瞬间消失,莫元靖脸色好转,拉过她,如若无人般的在她的红唇上一吻,气息扫过她的鼻尖,两人的眼睛近在咫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乖乖等我回来!”他微笑着柔声吩咐。 她心头一动,愣愣的点了点头。 他心情大好,又不舍的啄了一口,才放开了他,双手理了理衣衫,轻咳了一声,片刻间脸色几乎不染笑容,恢复成了平日里威严的帝王之态,负手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在他离开后,水心好不容易才收回了心神,她的唇角满足的勾起,幸福的表情是骗不了人的。 左永年站在门外,好一会儿没有离开,欲言又止。 “你不跟着你们主子?”左永年可是护主得很,很少会离开莫元靖,看表情,似有话要说。 “姑娘,不……皇后……” 初听到皇后俩字,水心似有些不习惯,蓦然想到,莫元靖已经发下诏书,她已重回皇后之位。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左永年似有何难言之隐,不由得令她也忍不住正色起来。 “你的毒?” 水心的脸色微变,他的话,戳中了她的痛处。 异色只瞬间而已,她的脸色马上恢复成了正常颜色,冲他露出灿烂的笑容,在他面前转了一个圈。 “你看我,现在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看是感觉没错,不过他总觉得水心与往常不一样,刚那一刹那一闪即逝的光亮,是他看错了吗? “看来是没事了!”左永年低头喃喃自语着,双手不安的绞着,双脚动了动,想要离开,却一直没有往外走。 水心噗哧一笑。 那一笑,让左永年的表情更为尴尬。 “你还有其他的事吧?”如果没事就怪了,他的心事都写在他的脸上呢。 突然左永年像做了贼似的左顾右盼,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包袱往水心的怀里丢,水心忙接住,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左永年已逃之夭夭,丢下了一句:“这是我刚刚在街上,呃……别人送的,我用不着,送给你了!” 别人送的? 水心还未回过神来,早已不见了左永年的身影。 逃得还真快,好像有人会追他似的。 水心好笑的看着他的背影,看着怀中,是一堆大小不一的发簪。 别人送的?会送他发簪?还会一下子送这么多? 一看就知道,是不会买礼物的人送的东西。 这左永年果然也是活宝! 看着那些发簪,水心竟觉得有一丝丝感动,她以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莫元靖的爱以外,没有人会再在意她,现在有发簪为证,她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一点点存在的价值。 远远的,彩霞奔了过来,看到水心,她欣喜的热泪盈眶。 “水姑娘,您终于回来了!刚刚奴婢听别人说,还以为是假的呢,没想到真的看到您了!奴婢还以为别人说谎了呢,现在看到您真的站在这里,奴婢真的好高兴!” 水心温柔的为她拭去眼泪。 “别哭了,再哭一张脸都花了,难看了以后还怎么嫁得出去!” “您就会取笑人家,听说皇上过几天要出远门,等他出了远门,看到时候谁会哭!”彩霞嗔怪的笑骂。 “谁出远门?”水心蹙起了眉头。 “皇上呀,您不知道?” 正文 最专情的男人 午膳时分,莫元靖回到龙翔宫,便见水心坐在桌边,桌上摆满了他爱吃的饭菜,看起来已经等候多时了,他连忙换了便服坐在桌边,又见她发愣般的坐在桌边,一动也不动。 他以为她是等得他太久,生气了。 为了哄她开心,他屈尊亲自动手为她布菜,将她爱吃的端到她的面前,再为她摆好碗筷,亲昵的捏了捏她红润的脸颊。 “饿坏了吧,快吃吧!” 他拿起筷子,夹起了一块排骨放入她的碗中:“这是你最爱吃的排骨!” 她仍然坐在位了上,一动不动,只目光转了一下,挪到了那块排骨上,一双美目转了转,突然抬起,死死的盯着他。 “你要出远门?”望着他温柔的笑脸,她劈头便问。 莫元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瞳孔骤然缩紧了一些。 “谁告诉你的?”他淡淡的问,双眼没有刻意躲开她的视线。 既然这样说,那就是真的了? 突然听到他要出远门的消息,她如遭雷击,心里起了一个疙瘩,怎么也挥不去。 “你要出去多久?” 他沉吟了一下,深不见底的金眸忽闪着。 “这个说不准!”他没有刻意的说时间。 “说不准?说不准到底是多久?”她的双手紧握成拳,没有立即发作,声音很平静。 “也许十天,也许半个月或一个月!”他估摸着时间。 或是他能活下来,这些时间之内,他便能回来,若是不能的话…… 他的眸子又加深了几分。 “为了什么?” “现在是冰川解冻开河期,到处闹水灾,所以我需要下去走走,查看一下灾情!”他又平静的说着。 空气中弥漫着紧窒的气息,好一会儿,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 气氛一度紧张,好像一碰便会炸一般,两个人各怀鬼胎。 水心的心揪紧着,想让他走,却又不想让他走,都说时间能抹平一切伤口,拼命的工作,也能忘记伤心。 但是他忘记伤心的同时,是不是也会在他拼命工作之后,也将她忘了? 在这一刹那,她觉得不甘心,又想要他一直留在皇宫,日夜相念着她,假如他很快就忘记了她,那她做了这么多事,值得吗? 咬紧了下唇,双手紧握成拳,思绪紊乱着,她纠结着,不知到底该如何做决定。 莫元靖只是担心水心是不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听着她的语气,似乎尚未发觉,他松了口气,温柔的握着她的小手,柔声劝道:“还是快吃东西吧,东西都要凉了,凉了就不好吃了!” 她乖乖的吃东西,爱吃的菜,在嘴里吃着,都成了嚼蜡。 ?????? 整个一下午,水心身体疲倦,却怎么也睡不着,干脆起身。 彩霞跑过来服侍她,她让彩霞先去陪着关关,自己则直接去找朱玲珑。 朱玲珑和六子两人住在客殿的其中的一个偏殿,水心刚走到门口,便见朱玲珑和六子两人刚好出门,你侬我侬的模样,羡煞旁人。 水心羡慕的看着他们。 她多想成为他们这样呀,可惜……她可能永远没有那个机会了。 “主子刚回来,你赶紧去他身边吧,我一个人在这里没事!”朱玲珑瞳孔无光,手扶着门外的柱子推着六子。 六子一回头便看到了水心,礼貌的冲她点了点头,水心也同样礼貌的回点了一下,六子微笑着道:“这下,不愁你一个人在房中无聊了!” “难不成,我成了你妻子消愁解闷的对象了?”水心半带讥讽的问着。 朱玲珑一听是水心的声音,眼中一亮,双手胡摸的摸着,便要走下台阶,六子连忙扶住她走到台阶之下,将她的手交到水心的手中。 “我可是把人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的待她,我回来会要人的!”六子一本正经的冲水心嘱咐。 “放心吧,我不会把人给你看没了!”水心白了他一眼,六子也太紧张朱玲珑了。 “那可不一定,你连自己都能看没了!” “笑话我?”水心瞪了他一眼。 “不敢!”他夸张的打恭作辑:“这要是被主子听到了,主子铁定会骂死我,到时候可能连一副棺材都不愿意施舍给我,那才叫惨!” “子靖要是听到你这样在他的背后说他坏话,你才叫真的惨!” “主子可没你这么小心眼!” 听着六子含讥带讽的话,水心突然正色的问:“六子,你家主子若是出门,你是事都会跟着?” “是呀,那是当然!”六子傲慢的扬起了下巴。 看把他得意的。 “过几天,子靖要去巡视水患,你若是跟他一起,那小环怎么办?” “巡视水患?我怎么没听说过?”六子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水心的脸色微变。 “你没听说过?是不是子靖这次去不需要带那么多人?”水心眯起了眼睛,用激将法激他道。 六子的脸色比水心脸上的颜色还要多,由青转绿,由绿转黑再由黑转白,一堆颜色,看得让人眼花缭乱。 不用再多的证明,水心已经知晓,莫元靖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 可是到底是什么事情,她却不得而知,心底里莫名的不安,总感觉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莫元靖还是在防着她,大概是知晓六子会将事情都告诉给朱玲珑,而朱玲珑与她关系密切,她也会从朱玲珑的口中得知事实,所以莫元靖才没将要做的事情告诉六子? 可是她既然已经跟他回来了,就说明她的心在他的身上,而他……还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瞒着她? 自始至终,他还是不相信她,所以才不让她知道他即将要做的事情。 还骗她说要出远门…… 好烂的借口。 或者是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做,要花一个月的时间来躲着她。 大概是她几近死亡的边缘,脑子里想的事情也比较多,越想越觉得害怕,越想越觉得孤单、寂寞。 若是在临死之前,发现自己的爱人从未相信过自己,甚至还打算背着她做什么事,不伤心难过倒不正常了。 六子因为生气,气哼哼的走开了,大概是要跑去问莫元靖了。 水心松了口气,只要六子知道了原因,她早晚也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朱玲珑的双手轻轻握着她的。 “大小姐……不对……我现在该唤你皇后娘娘了!”朱玲珑满口笑道。 “你这丫头!”水心点了点她的额头。 水心拉她去御花园中吹着春风,欣赏着御花园中沿河的垂柳,别有一番滋味。 水心异于平常的安静,让朱玲珑诧异了几分,便开口问道:“大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心事,当然有,而且还很多呢!”她望着平静的水面,深叹了口气,拉朱玲珑在荷亭上的石凳上坐着。 朱玲珑小心翼翼的坐下,也拉着水心在她的旁边坐定。 “有什么心事,不能告诉我的吗?” 犹豫了一下,水心方又开口。 “小环,你觉得,现在……子靖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你自己不是很清楚的吗?”朱玲珑一脸的莫名其妙。 “大概是我想太多了吧,我总觉得……他不是那么爱我!”水心感慨着说。 “那你就是真的想太多了,皇上对你是怎样的感情,这是人所皆知的,而且他是我见过的,最专情的男人了!我听六子说,皇上在跟你之前,还是处哦!”朱玲珑暧昧的笑道。 刷的一下,水心的脸瞬间便红了。 “你这丫头,跟六子的时间长了,嘴巴也学坏了!” “唉呀,大小姐,其实我只是想说,你别担心,皇上不会变心的!” 是吗?他真的不会变心吗?但是……她为什么感觉,他已经变心了呢? 她一把拉住了朱玲珑。 “小环,有一件事,你要帮我!等六子回来,你就问他,子靖出门到底所为何事!” “当然可以!” 水心的脸上风起云涌,不管用什么办法,她一定要得知莫元靖到底何事在欺瞒她。 —————————— 正文 让人想要蹂.躏你。 已经过了晚膳时分,日落西山,最后一丝太阳的温暖散去,莫元靖才踏着晚露从门外走了进来,看起来满身的疲惫,一双眼睛晦暗无光,然他看到水心坐在屋内正等着他用晚膳,他歉疚的抱了抱她,吻吻她的额头。 “抱歉,我回来晚了,让你等了!” “你不必对我说抱歉,也没迟多长时间,菜都闷着,还温着!”她着手将菜上面的一个个盖子掀开,顿时菜香扑鼻。 “好饿!”莫元靖眼中一亮,伸出一只手便要去夹菜,被水心一筷子打了回去。 莫元靖瞪大了眼睛盯着她,水心没好气的回瞪了回去。 “吃东西,要先洗手洗脸,看你手上和脸上还有未擦干净的墨渍!”水心指着他沾了两根猫须的下巴。 莫元靖紧张的摸着下巴,赶紧转身去洗手、洗脸,在自己的爱人面前,邋遢点没关系,不过若是保持干净,这样才能让自己的爱人更舒心。 所以莫元靖的准则是,绝对不能让水心觉得他很邋遢。 洗完了脸和手,擦干净了,额际的碎发边还残留着几滴水滴,顽皮的向下滴着水。 “干净了!”他如孩子般冲她凑过去脸。 属于他的气息逼近,看着那张带着邪笑的俊美面容,水心愣了一下,在他的嘴角亲了一记,惹得他睁大了眼睛,暧昧的盯着她,她羞窘得小脸通红,伸出玉指忙推开他不怀好意的脸。 “看什么看,快吃饭!” “只要看着你就饱了!”他眯起眼睛。 “贫嘴!”白了她一眼,板起脸,将碗筷递过去,嘴角勾起了一抹甜密的弧度,虽说是甜言蜜语,她听着还是很受用。 莫元靖习惯性的先给她夹菜。 “你这么瘦,要好好吃,吃饱了才能养好身子!” 一句温柔体贴的话,却令水心不由得鼻子酸涩,感动的收起了伶牙俐齿,乖乖的吃着碗中的饭菜,感觉格外的美味。 看她吃得香,他十指大动。 突然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个包袱,里面放着一堆发簪,莫元靖好奇的瞥了一眼,眼中闪动着一丝戏谑的笑容。 “你是什么时候买的发簪?” “没有啊……”顺着莫元靖的视线看过去,水心恍然大悟,“唔”了一声:“你说的是那些呀,怎么了?” “你的品味,咳咳……”他故意咳了一声,欲转移水心的注意力,然后吐出下文:“突然变得,这么呃……怪异了!”“差”字在舌尖打转了一圈,终于没敢说出口,生怕惹得美人色变。 “你也觉得怪异吧?我也觉得很怪异!”水心倒没觉得有什么,反正不是她自己买的,不过在她看来,左永年会买东西送给她,这已经是难得的了。 “有人送你的?”莫元靖的嘴里带着一股酸味。 “是呀!”她笑眯眯的回答。 他黑着一张脸,双眼盯着那些发簪,打定了主意,一会儿趁水心不注意,他就拿去扔掉。 “那些东西,你可别给我丢了,我拿去赏人也是好的!”看他的表情,她赶紧解释,免得他真的将东西丢了。 “你若是喜欢,下次我让珍匠入宫,为你打造几套!” “不必了!”水心连忙摇头,一脸的嫌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那些俗物了,在我们那个年代,要是戴那么一头的东西,会被人骂的!” “你们那个年代?”他听出她的话中,似乎有什么他听不太懂的意思。 说了他也不会相信,那干脆还是别说了。 她赶紧转移了话题。 “你今天处理了一天奏折,累了吧!今天的菜是我亲手做的哦,很营养的,来尝尝看!”水心夹了些菜放进他的碗中。 看她的表情,似乎很开心。 “明天你想去哪里转转?” “转转?一个人出去也没意思,让其他人跟着,我也不好意思!”水心摇了摇头,虽然她很想出去,想了想,还是算了,她可不想让别人觉得她很麻烦。 其实,她最想的,是跟他一块儿出去,想在临死之前,享受下只属于两个人的二人世界只是现在看来,连这个都是奢求。 她警告着自己,饭可以多吃,白日梦少做,还是老老实实的做好自己的皇后本分好了。 看得出她的失望,莫元靖嘴角轻勾,清了下嗓子靠近她狡黠一笑的提议:“假如……我陪你一起出去,如何?” “真的?”水心的眼睛倏的一亮,惊喜的抬头看着他。 他点了点头。 “怎么?你不愿意不成?” “愿意,我当然愿意!”她狂喜的喊着,这是她今天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既然愿意,那就把你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收起来,看起来让人想……” “想怎么样?”水心眯起了眼睛,危险的看着他。 他拉过她的头,在她的脸上吹了一口气,热气吹拂过她敏感的耳边,低哑着吐出一句话:“让人想要蹂.躏你。” “不要脸!”水心羞恼的推开他,一张粉颊灼红,一直烧到了脖子,一双耳朵,如红辣椒一般。 他搂住她,不让她有后退的机会,呼吸故意接近她,骚.扰她的意志,故意对着她的颈子吹着气,气息有意无意的划过她的肌肤,并不沾到她,这既暧昧又非亲近的距离,着实令人疯狂。 他暗恼了一声,水心对他的诱.惑超出了想象,只是这样接近他,已让他想要她想得那么钻心的疼。 “难道你不喜欢吗?”他的喉结动了动,低头贪恋的嗅着她发间的清香,将她的味道吸入鼻底,想要深深的记住她的味道。 来世,他要认着这个味道,一定会再找到她。 水心哭笑不得,直接推开他,免得他又发神经的突然靠近她。 每次都是整顿饭下来,他们还没开始吃东西,两人便开始向对方开火,以至于等他们想要吃的时候,菜已经凉了。 “吃饭!”她板起小脸瞪着他厉声命令。 后者的嘴角垮了垮,冲她露出了可怜兮兮的表情,闪动着耀眼光芒的金眸,深不见底,可怜的模样,令人不忍对他发号施令。 这次水心简直是感觉他已经无可救药。 完全像个小孩子一样。 她硬着头皮,仍然板着脸命令:“拿起筷子!” 拿起筷子。 “夹菜!” 夹了一筷子菜,放在嘴前,久久没有张开嘴巴。 “张开嘴巴,嚼!”水心非常有耐性的指挥。 菜送进了嘴里,嚼啊嚼,嚼啊嚼,使劲的嚼啊嚼。 “你不会咽啊!”水心恼火的冲莫元靖吼了一句。 一声咕噜,莫元靖将饭菜终于咽了下去,不知道那些饭菜是不是已经被他的牙齿,磨成了粉,化成了水。 “老老实实吃,别耍宝,你再学也学不会六子!” 莫元靖愤愤的拿起筷子,赌气般的边吃边哼:“我为什么要学他?再说了?他有我的动作更好看吗?” 不要脸!!水心在心中又骂了一句。 “人家那叫幽默,出口成句,你呢?偶尔才一次!”她白了他一眼。 “偶尔才叫珍贵!”他强词夺理。 “去你的歪理!”她彻底无语,小脸再一次板了起来,声音比刚刚略提高了一些:“快吃饭,不吃饭,今天不许进卧室!” “是!” 莫元靖马上正经的收起了脸色,乖乖的吃饭,最后一句话,比方才说了多少话,都管用,而且还很听话。 水心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晚膳过后,莫元靖去洗澡,水心将他换下的衣服拿到外厅的篮子里,等着宫女来将脏衣服收走。 刚走进了大厅,便见一名宫女伸头缩脑的将头探了进来。 “什么人?这么大胆敢闯入龙翔宫?”水心脸色一凛。 朱玲珑房中的宫女连忙站直了身子,胆怯的垂头。 “是郡主想要见您!” 水心的神色一凛,刹时想起了她白天托付朱玲珑的事。 探头向浴室中看了一眼。 莫元靖洗完澡,还得一会儿,她趁着这个时候赶紧去问朱玲珑。 手中的衣服来不及放下,抱着便往客殿的方向奔去。 当水心一脸若有的思,抱着莫元靖的脏衣服回到大厅的时候,莫元靖刚好洗完澡,头发有些湿,往上掉着水,半敞的衣襟,露出大片有力的胸肌,甚是惑人。 他慵懒的拿着毛巾擦着头上的水,看水心恍惚的表情,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你去哪里了?怎么抱着衣服?” 水心蓦然想到,衣服还在手中,转手将衣服投进了篮子中,她一脸凝重的走向莫元靖。 正文 有没有人会像我一样的——爱你?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他担心的望着她,大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继而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发烧啊。” 她皱眉。 “我没病!”语气极为冷淡。 “那是为何?”方才还好好的,才刚一会儿而已,她的脸色就已经变了,女人心,果然是善变的,他拉她坐在椅子上,双手握着扶手,居高临下的俯视她,整个人呈半包围式的站在她的身前。 这样,让她几乎无法思考。 然这次的事情,她根本无法再去忽视,即使自己现在的意识被他影响,她还是过不了自己的心那一关。 他骗了她,他骗了她!她的心里,只有这个念头。 方才她去见了朱玲珑,朱玲珑只对她说了一句:主子只是去查水患,你别想太多,珍惜你们在一起的时间吧! 朱玲珑说话,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当时一见朱玲珑的表情,水心便有预感,朱玲珑给她的答案,不会是她要的答案,果然不出她所料,朱玲珑给的答案,与她知道的并未有出入。 现在连朱玲珑都一块儿骗她,想当然的,也是经六子点化,朱玲珑才敢对她说谎。 现在……差不多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只瞒着她一个人,这个感觉,很不舒服,让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孤立了。 “我只问你一句,你回答是或不是!”水心冷不叮的开口问,打破了两人之间十秒死寂的沉默,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看进他的眼底,不容他闪躲半分。 “心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 莫元靖急迫的话被水心冷声掐断:“听我说!”她寒着一张脸,声音陡然拔了个尖,大到震得她自己的耳朵都在嗡嗡作响。 莫元靖被震了一下,妖冶的金眸打量的凝着她,住了嘴没有再继续说,半晌她点了点头,算是回答她第一个问题。 “你去巡视水患,其实只是一个幌子,是……或不是?”水心直接问,也不拐弯抹角,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是或不是,不管他怎么答,都是错。 很明显,她已经猜出来,他并不是真正要去巡视水患,所以才会有这么一问。 但是……假如他答应是,必要说出原因,假如不说出原因,她还会究根揭底的问下去。 但是……事实是不容被揭穿的。 “心儿,现在夜这么深,你穿得这么单薄,去里面洗一下,我已为你放好了清水!”莫元靖刻意闪躲着她的目光。 虽然他没有回答,可是他的表情,已经给了他确定的答案。 水心的脸色微微泛白,嘴角浮起一抹自嘲的笑容。 不用他回答,她已经明白了,而且是很明白了。 既然他打定了主意要骗她,若是直接听到答案,说不定她的心会更痛,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不说破,两个人还可以挂着那副笑容面对着彼此,免得见了面,都会觉得那是错误,反而会让她的心里更不舒服,即使走也走不安稳。 “若是没有放好水,我可是会生气的哦!”她微笑着,皮笑肉不笑,面无表情的往屋内走去。 莫元靖松了一口气。 紧张的心情终于舒缓了一些。 在一切结束之前,她能少知道一些就少知道一些,即使被她误会,他也心甘情愿,因为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 六子他们曾经劝过他,他们为他不值。 可是,在爱情的这条路上,并没有什么值不值,只有肯不肯,愿意不愿意,如果愿意,纵使牺牲得再多,那也是值得的。 水心是个聪明人,即使知道他欺骗了她,她也不会跟他大吵大闹,平静的她,却更能表现出她的怒气。 倘若她真的恼火跟她吵起来,那就说明,她不在乎他了。 她不吵,说明……她的心里还在乎他,不舍他。 这样……足够了! 看着她倔强的背影,莫元靖的嘴角缓缓勾起。 我的心儿,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你这样让我着迷,你又这么在乎我,倘若你知道了真相,而我已经不在了之后,你又该怎样伤心。 伤心的时候,会不会有人为你擦眼泪,你晚上冷了,还会不会有人担心你受寒的身体?又有没有人会像我一样的——爱你? 他怎么舍得下她? ?????? 大清早的,莫元靖赶去上早朝,随后将事情处理一下,便会带她出宫。 趁着这个空儿,水心在皇宫里面随意的走走,打发一下时间。 突然阴暗处一道人影忽闪忽现,她的神色一凛,想到孙姐死前叮嘱她的话,她忍不住皱眉,想要过去看看那黑影。 却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嗨,你们有没有听说,陛下已经将国家的政务转给楚王的事情?” 在花园的隐蔽处,有几名宫女凑在一起,咬着耳根小声的说着,声音不大,却恰好被水心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刚要离开去追黑衣人的身子陡然停了下来,驻足在原地听着她不知道的消息。 在知道莫元靖是欺骗了她,这一事实之后,她便已经没有心思再去知道事情的知道是为何,但是突然听到有人议论,她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原委,好奇害死一只猫。 “这件事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这件事,我是听在御书房外的守卫说的,那还能有假?”说话之人,高傲之音,也不知道里面的真实成分有几分。 “呀,那就是说,以后我们天瑞帝国要易主了?虽然说楚王没有皇上好看,但是楚王待人平和,比皇上总是板着一张脸好看多了,说不定我们以后还有机会飞上枝头呢!”宫女中有人兴奋的笑道。 夏侯寅没有莫元靖长得好看,这是实话,不过若是莫元靖听到这些宫女说到他,会有何感想? 她心底里有一点点窃喜,莫元靖的心里还是有她的。 莫元靖与夏侯寅之间有何事,她不想插手,这些宫女一定是闲来无事,故意造谣生事。 莫元靖为了得到这个国家,费了几牛二虎之力,牺牲了许多才得到的,怎可能那么轻易的就转给夏侯寅。 再说了,以她对他们两人的了解,莫元靖是不可能把天瑞帝国交给夏侯寅的,他们自始至终,压根是不对盘的两个人。 原来没有什么可用的消息呀! 失望的她,双眼紧盯着方才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她半眯起眼睛,便要追上去,身后突然的一句话,却将她猝然震惊得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你们知不知道陛下要出远门?你们知不知道真正的原因?” 这件事,连宫女都知道了? 水心竖起了耳朵。 “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宫女中有人代水心问出了她心底里的疑惑。 “听说呀,陛下是为了去仙山,为皇后娘娘,求取灵丹妙药!” “呿,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尽哄人,哪有什么仙山!还灵丹妙药呢,皇后娘娘得了什么病不成?非要什么灵丹妙药?” “这个嘛……” “说不出来了吧!” “唉呀,说了你们也不明白,反正我是听说,皇后娘娘得了什么病,必须要有灵丹妙药才能……” “嘘,别说了,私下里议论皇后娘娘,那可是死罪!”宫女中不知是谁谨慎的提醒了一句,说话之人便赶紧住了嘴。 听着花丛后面的动静,那些人似乎要走了来了,她赶紧躲在了花丛中,以免被她们撞见。 待那几名宫女走后,水心方从花丛中走了出来,双眼微眯了起来,盯着那些宫女离去的背影,心底里一丝狐疑越来越扩大。 难道真如那些宫女所说,莫元靖出远门,是为了给她求解药? 可……即使是这样,几天之后,她已经香消玉殒,他到哪里去为她求解药? 莫元靖啊,莫元靖,你到底瞒着我,在背后做了什么? 就在水心出神之际,一抹人影悄悄的向她靠近,而水心却浑然不知。 突然身后的那个人,从背后伸出了手,猝然一只手卡住了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口鼻,将她往后拖去。 ———————— 正文 带莫元靖上青楼记1 水心使劲的抓着对方的手背,听到对方倒抽了一口气,然后那人卡住她脖子及捂住她口鼻的手全松开了。 她挥手欲将给对方一拳,对方突然接住了她的拳头,戏谑的笑了。 “原来,太子妃是喜欢用拳头待人哪?”对方半带嘲讽的语调,喊着她太子妃。 水心抬头,蓦然对上了一双熟悉的脸,可此人的眼中多了几分邪戾与冷酷。 莫元靖在看着她的时候,虽说有时候生气的时候会板起脸,可没有像对方这样,对她如此厌恶。 对方的身份,呼之欲出,这个世间,与莫元靖能如此相像的,就只有他了——夏侯辰! 这四周无人,水心若是喊人,也得好一会儿才会有人赶到,在这之前,她完全有可能会丧命在夏侯辰的手上。 她不是那么笨的人,会在这个时候,拿自己有限的生命来开玩笑。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该在华地国的吗?”水心眯起了眼睛,危险的盯着他,在夏侯辰的手几将触到她的手臂时,她嫌恶的躲开,不着痕迹的拒他于千里之外。 得不到手的,永远是好的。 水心越是想躲,夏侯辰就越是想要抓住她,在她无路可退时,他粗鲁的捉住她的手臂,满意的看着水心脸上充满了惊惶。 “看来,那个贱人,果然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了!” “贱人?”水心心中一痛,为孙姐感觉到不值。“她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却还骂她,孙姐真是瞎了眼了,会爱上你!” 夏侯辰邪笑着凑近水心,他危险的气息逼近,水心无处可躲,以手被他扣住,只得闪过脸去。 他的气息扫过她的颈间,她觉得是那么的恶心。 “我恶心?”他在她的颈间吹着气,着迷般的深嗅了一口,邪邪的笑落在她的耳边:“好香啊,怪不得莫元靖会这么为你痴迷,甚至愿意用他的生命来救你,你这个小妖精!” 她忍住恶心,痛骂道:“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一定会不得好死,等着瞧吧,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你以前所做的一切事!” “后悔吗?我的生命里,根本就没有后悔两个字!”他的手指如蛇般划过她的脸颊,引得她浑身战粟,起了鸡皮疙瘩,他的声音落在她的耳边,伴随着讥讽:“怎么?觉得恶心吗?你可知晓,当我被你的爱人困在山洞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是怎样的?莫元靖他夺去了原本属于我的皇位,还从我的身边抢走了你!” “你太阴毒了,根本就不适合当一个皇帝!” “我现在会变成这样,完全是被你们逼的!”夏侯辰突然激动的冲水心怒吼,一张脸漆黑如墨,字字如针如刺。 声音震在水心的耳边,让水心的耳朵一瞬间嗡鸣作响。 水心咬着下唇,狡辩道:“子靖最适宜做这个皇帝,他在位期间,百姓安居乐业,只因他体验过民间疾苦,像你,一直养尊处优,即使你做了皇帝,恐怕也真正做不到对百姓宽仁!” “哈哈……”夏侯辰忽地冷笑出声,黑色的眼中,充满了嘲弄和讥讽,他自嘲的冲水心笑问:“你知道我最恨的一点是什么吗?” “是什么?”水心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因为……”夏侯辰危险的逼近水心的脸,一字一顿冰冷的打在她的脸上:“因为我跟他是同父同母的兄弟,而他对自己的兄弟,竟是如此的残忍,让我怎能不寒心,怎能不痛心?” 兄弟?水心愣了一下,久久不能回神,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夏侯辰那张与莫元靖一模一样的脸上。 怎么可能?他们两个是亲兄弟。 她只猜到,夏侯辰与莫元靖之间,可能会有什么联系,却没敢去猜,夏侯辰与莫元靖,竟是同父同母的兄弟,这个消息,太震惊了,她好一会儿反应不过来。 “没想到是吧?”夏侯辰冷嘲讽热讽的又道:“我也没想到,当我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就在想,命运怎么就这么好笑,竟会有如此安排!” “那你为什么不与他相认?” “相认?你以为他会认我这个兄弟吗?他夺去了我的国家,夺去了我的一切,更是像对待畜生一样的对待我,而且……”他诡异的勾唇一笑,手指再一次划过她颈间细腻的肌肤,她厌恶的拍掉他的手,他也不介意,又继续道:“还有……你!” “既然木已成舟,而他是你的亲兄弟,难道你们非要这样斗得你死我活吗?”水心苦劝着问。 “我为什么要认命?我才不会认命!”夏侯辰冷笑着,投给了水心一个“蠢”的眼神。 “你想怎么做?”水心眯起了眼睛。“我是不会让你有机会伤害他的。” “是吗?这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走着瞧,只要你敢下手,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啧啧!”他赞赏的眯起了眼睛,一只手又要伸过去抚摸她,被她一转头躲过,他却更快的捏住她的下巴,粗鲁的扳过她的小脸,逼迫她的双眼与他对视,只见他眼中狼心似铁:“你就这么想将你的前夫送到你现在丈夫的刀下?再怎么说……我们两个也曾经有夫妻之名,你可曾是我的太子妃呢!” 水心一把狠狠的推开他,后者被推开,也不气恼,双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嘴角挂着嘲讽和不屑的表情。 突地,水心弯腰从腿间拔出藏起的匕首,危险的隔开夏侯辰又要逼近的身子,后者悻悻的后退,看着水心不驯的眼神,他不再靠近,眼中精光绽放,带着兴味的凝着水心。 “我现在准备反悔了,我以后不会杀了你,我要让你做我的宠妃,甚至……做我的皇后!”这么一个有意思的女人,若是能留在身边,未来的日子,将一只老虎驯养成一只家猫,过程一定会很精彩,不由得令他期待、跃跃欲试了。 “你休想,我是不会让你碰我的!” 是吗?这可由不得她!调侃过了,下面该说正事了!“今儿个,我来找你,只是想要解你心中疑惑,下面我要说的是,不要妄想让人捉我,你是捉不到我的,而且……假如你敢将我今天说的事告诉别人,我不会杀你,可是……关关却……” “你想做什么?关关他是你的亲生儿子!”水心倏的瞠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夏侯辰。 “亲生儿子又怎样,为达目的,当然要不择手段,别说是亲生儿子了,就算是老子站在这里,我也照杀不误!”夏侯辰阴狠着脸,绝情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的扎在水心的心上。 她心痛,心痛关关会有这样的一个父亲。 而夏侯辰的话更像是烙印般,灼烫得她疼痛不已。 “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他们?” “除非莫元靖死!”他邪邪的靠近水心。 “你休想!”水心怒声斥责。 夏侯辰深吸了口气,转身之前,丢下一句:“那你便好自为之,我们就一起走着瞧,谁会笑到最后!” 等夏侯辰走了好一会儿,水心才扶着墙根缓缓的站稳的身子,手指几乎用不上劲,握着匕首的手,猝然一松,匕首从她的手中滑落到地上。 盯着夏侯辰离开方向,水心的决心,愈加坚定。 “我一定不会让你伤害任何人的,一定不会!”她冲着他离开的方向,一字一顿的起誓。 正出神间,小金子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看到了水心,他的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神彩,一边喘着一边冲水心喊着:“皇后娘娘,奴才可找到您了!” “怎么了?是不是你们皇上出了什么事了?”水心的心里一个咯噔,一把抓住小金子的手臂问。 小金子眨了眨无辜的眼睛。 “皇后娘娘在说什么呢?是皇上原本要跟您一块儿去出去的,这会儿正找您呢!” “那是我多想了!”水心松了一口气,赶紧捡起了地上的匕首放在靴子中:“我们走吧!” 大概是她想得太多了,都是夏侯辰,害得她慌了神。 正文 带莫元靖上青楼记2 华地国果然是不比天瑞帝国的繁华,走在天瑞帝国的大街上,看着车水马龙,不由得眼花缭乱,因为靠近皇宫,处于繁华地段,人特别多,街上的商品更是琳琅满目。 水心和莫元靖两个人换上了寻常百姓的衣裳,虽用的是名贵的衣料,但是袖口和领口皆用了黑线压制,显得格外低调。 两个人,男的俊女得靓,城中不乏俊男美女,他们两个人站在人群中却也是出类拔萃的,不由得引得众人侧目。 看着那些注视在他们身上的目光,水心便只觉得全身像长了虫似的。 “不舒服?” “是不喜欢有那么多人看着!”水心瞥了一眼莫元靖,说出了心中所想。 他认同的点了点头,他也不喜欢那么多如狼似虎的女人盯着他瞧。 “不如我们到前面找个地方坐一坐吧!”水心提议。 “当然可以,今天我是陪你出来的,你是主角!”他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 水心冲他甜甜一笑。 他能陪她出来,她已经很开心了,再加上他一昧的牵就她,也让她觉得很感动。 坐在湖边一家茶馆的窗边,水心托着下巴,望着湖心乘船而游的人们,形形色色,人来人往,新柳扬手冲路人招手,自成一道风景。 如此美景,却让水心提不起兴趣。 今天上午她遇到的事情,一直像个疙瘩般藏在她的心底。 她现在跟莫元靖一起出来游玩,她本该将这些事情全忘了,跟他好好的玩一玩,但是她却不能当那些事情,全部都不存在,一沉思下来,她的脑中便情不自想起那些烦心事。 不知道夏侯辰会怎么对付莫元靖,莫元靖的饮食等全由小金子负责过关,食物方面不会有问题,安全方面,夏侯辰更不是莫元靖的对手,再加上左永年等人轮流守在他的身边,这个问题也不大,若是用其他国家来制约天瑞帝国,但天瑞帝国附近已无能与天瑞帝国抗衡的国家。 但是……最怕的就是夏侯辰这个卑鄙小人会使阴招。 她本想设计杀了夏侯辰一了百了。 又想到夏侯辰那个小人居然是莫元靖的亲生兄弟,这让她如何下手,现在夏侯辰已经是莫元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亲,但是她又劝不得夏侯辰收手。 宫女们的声音,也一直像苍蝇般,嗡嗡的响在耳边。 莫元靖要出远门,又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 烦,心烦! 一碗豆腐脑,泛着甜香的气息扑下鼻底,她蓦然回神,果见面前放着一碗豆腐脑,莫元靖拿着一只勺子,看她回过神来,笑着将勺子递给她。 “看什么这么出神!” 接过勺子,舀了一口送进嘴里。 嫩滑爽口,确实是好东西,水心食指大动,又动手添了一些醋。 “放这么多醋,这么酸,你不怕吗?”莫元靖皱眉。 她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 “酸酸的才好吃嘛!”这两天突然很想吃酸的,本来她中了毒,胃口该变差的,不过她这两天的胃口倒是很好。 “要不要再来一碗?” 她瞪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你当是喂猪呢?” “猪都比你胖!” “你嫌我不如猪?”水心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有某些方面,确实是不如,咳咳……但是这个事实嘛,假如说出口,他就会预料到后果,所以正确的回答是…… “当然不是,你怎么能跟猪比!”莫元靖以为自己说的已经最正确的答案。 “是吗?”水心的眼睛危险的盯着莫元靖,嘴角噙着冷森的弧度:“你是说,我根本就比不上猪,是吗?” 有吗,他有这样说吗? “我只是说,你不能跟猪比,不对,是你没办法和猪比,也不对,咳咳……是猪根本没办法跟你比!”被自己的舌头绕了一圈,莫元靖情急之下,差点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女人真麻烦,跟猪计较什么? “莫元靖!”水心笑眯眯的趴在桌子上,魅惑的朝他一笑,右手的食指朝他勾了勾。 莫元靖下意识的咽了一下口水,小心的向她靠近,脸在她的面前一尺处停住,这个距离比较安全。 “你……唔……要做什么?” 水心不说话,两只杏眼弯成了两只新月,仍然笑眯眯的勾勾手指头。 莫元靖鼓起勇气又靠近了两寸,这样该满意了吧? 忽见水心的脸上风云突变,一只手突然伸了出来,莫元靖眼前一闪,水心已然捂住了他的口鼻。 心陡然露跳了一拍,笑得露两排洁白的牙齿:“在这边……不好吧,很多人呢!” 水心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这个时候,他居然还能想到别人地方去,真是猥琐。 她二话不说的冲店小二招了招手,让店小二送了一碗苦茶来。 一股清香扑鼻,莫元靖看不见,便忍不住皱起了眉。 “这是什么东西?” 诡异一笑,水心神秘兮兮的回答:“当然是好茶了!” 听她笑得这么开心,一定有问题,莫元靖伸出手想要拉开脸前的那只小手。 “不许动!”水心厉声喝斥,莫元靖便乖乖的不敢拿开手。 “你想怎么样?”莫元靖心里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不怎么样,嘿嘿,只是想请你喝茶而已,喝完了之后,我就会原谅你刚才说错话的罪!” 只是这样?一碗茶而已,也值得她这么大费周章。 他犹豫着,迟疑的没有伸手去接。 “喝不喝?”水心眯起眼睛,盯着他的动作,满脸的不高兴,声音中略带一丝愠意。 莫元靖迟疑着,倏的嘴角咧开了一抹高兴的弧度,伸手去摸茶碗,水心递给他,还是捂着他的眼睛,让他不能看清水里放了什么。 她跃雀的盯着莫元靖端起茶碗,在鼻尖嗅了一下,脸马上皱了起来,心里便更欢乐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端起茶碗,仰头一口吞了下去。 水心窃笑着看着莫元靖全数将茶喝了下去,小手离开了他的眼睛,还没有好好的将他损一番,他已搁下手中的中碗,倏的伸出了大手,捧住了她的小脸。 “你要做……唔……”话未落,莫元靖已低头吻住她,温热的唇含住她的樱桃小嘴,舌尖翘开她紧闭的嘴巴。 她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她拼命的咬紧牙关,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那双幽深金眸中挣扎不休的自己。 可恶的莫元靖! 她的双手不安的捶着他的胸膛,想要推开他,他的一只手臂突然腾出来扣紧她的腰,让她无路可躲。 湖边的茶馆内,多的是观察美景的人,看到这边一对男女热情的亲吻,大半为他们鼓掌助兴,还有一小半的人,不是在羞赧的别过脸去偷瞧,就是冷眼旁观,振振有词的念着:有伤风气。 该死的莫元靖,她想让他在人前出丑的吗?听到有吹口哨的声音,她的一张俏脸,刹时染上了两抹可疑的红云。 她恼羞成怒的张口便要惩罚的咬他。 然她刚一张口,便是羊入虎口,莫元靖趁机将舌尖探入她的口中,一注液体随之灌入口中,苦涩的味道瞬间在舌尖漫延,苦得她皱起了小脸。 终于,她将他口中的苦丁茶饮尽,他方得意的放开了她,舌尖轻轻的在她的唇瓣上扫了一下,狂狷的气息,令人恨不得打掉他的笑脸。 “真甜!”就着她的唇他深情的呢喃,促狭的冲她挑了挑眉。 “轰”的一声,水心的耳边如烟花般绽放,再瞅着身侧那些看好戏的观众,刷的一下,水心的脸红透得如红辣椒,连身子都滚热发烫。 哦,天哪,她不活了。 她赶紧拉着他身身,匆匆的结帐,逃也似的奔离众人的视线。 “钱袋,钱袋!”莫元靖好心的提醒她。 老天! 水心又红着脸,回头去柜台上捡起匆忙结帐时落下的钱袋,愤恨的瞪着兴宰乐祸的莫元靖,一手挡着红透的脸颊,另一只手与他的手指十指相扣,奔跑在人群中。 ———————— 正文 带莫元靖上青楼记3 经过了湖边那一场,水心的脸始终不敢抬高,深怕被人认出来,被人指指点,那可就丢人了。 身后少了左永年等人的跟从,两个人尽情的享受属于两个人的二人世界。 终于走到了人少一些的地方,水心方才大方的抬起头来,她挽着莫元靖的手臂,远远的,便又看到有人对他们两个指指点点。 “他们在说什么?”水心连忙垂下头,水心低声问身侧的莫元靖。 他的内力深厚,很小的声音,他也听得清楚。 他宠溺的冲她一笑,然后看向她紧紧缠着他手臂的那两根藕臂,没有开口。 “说!”水心捏住他小臂内侧。 “他们说,我们,咳咳……很不合规矩!” “夫妻之间,不都是这样的吗?”现代社会,大街上当众接吻都非常平常。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自从她回宫之后,首次承认他们两个是夫妻关系,这让他很开心。 “咳咳,不过,这里没有人会像我们这样,挽着手臂在大街上逛!” 经过莫元靖的提醒,水心终于发现到了猫腻。 大路上,不管是男男女女,全数都是有礼相待,别说勾肩搭背了,连手拉手的情况都很少,怪不得别人会觉得她跟莫元靖很亲密了。 被人这样盯着很不舒服!水心连忙要缩回自己的手,另一只宽厚的大手,突然伸出,阻止了她的动作,将她的小手拉了回去,紧紧的握住,不让她的手有机会再抽回。 这么霸道的动作,看在水心的眼中,令她不由得挑了挑眉梢。 “你不觉得我们两个太亲密了吗?”她挑衅的扬起下巴。 “不觉得!”他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着,路人路过他们身边时,莫元靖还非常大方的冲对方点头致意。 不要脸!方才是谁用奇异的目光盯着她的手瞧的,道貌岸然的表现之下,倒也有离经判道的思想。 她喜欢! 管他的,反正他们两个人幸福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关别人什么事?别人爱看,那就让别人看着羡慕去吧。 想着水心便整个人半吊在他的手臂上,小脸儿枕着他的手臂,甜笑着。 “嘿,我们下面去哪?”水心稍稍抬起眼皮问。 他轻轻捏了捏她的小俏鼻,妖冶的金眸温柔的凝着她,充满了宠溺之色。 “你想去哪?” 想要去哪? 水心的脑中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倏的眼中一亮。 “我想到了一个地方!”她激动的冲他眨了眨眼。 幽暗的眸子盯着她,他下一秒便猜出她要去的地方。 “荷花谷!”两人异口同声的开口。 “现在就去,怎么样?”水心眨动着闪动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熠熠生辉,那模样,令人不容拒绝。 可是…… 莫元靖揽眉略一思索,看着水心他轻声的拒绝道:“现在这个时候,还要回去准备东西,时间太迟了,以后有时间再去吧!” 再过两天,就要为水心解毒了,他要抓紧时间,在这之前,将以后的事情先交接完毕,很多东西,必须要他亲力亲为,若是在这个时候突然离开皇宫,事情可能会来不及。 他要让水心以后的生活无后顾之忧,还要为自己的离开,想好最周全的计策,以免水心起疑而伤心。 为了让她以后不伤心,现在就只能让她失望一下了。 果然,在他的话音刚落,水心的脸上浮现出失望的神情。 她叹了口气,一双肩膀垂了下来,眸中的光亮隐退,有气无力的歪了歪脑袋。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去了,不过,既然我们出来了,有一个地方,我们不能不去!”水心贼贼一笑。 一看她那表情,莫元靖就知道她的脑袋里,一定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什么地方?” “唉呀,我们先找一个地方休息一下,那个地方,要傍晚的时候才开门,这个时候太早了!”她不由分说的拉她离开原地,低头偷偷的笑着,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可见她的目的一定不纯。 等回到皇宫,左永年他们知道她会带他们的主子去那种地方,说不定会集体过来掐死她,也省得她过两天被毒死了。 下午,刚过半晌午,太阳西斜,水心带着莫元靖从一家裁缝店出来。 水心瞬间变成了一名俊俏男子,除去了头顶的发簪,一头乌黑的青丝盘至头顶,用银白色的发冠定住,除去了脸上的胭脂水粉,水心的那张小脸蛋更显得清秀水灵,雪白的肌肤似能捏出水来,笑起来,两只眼睛弯成了两弯新月,唇红齿白,手中握着一把新买来的白玉扇,高傲的扬起下巴,扇着扇子,似乎早已乐在其中。 莫元靖依旧是原来的装扮,但是他的脸色很不好,而且是非常非常的不好。 水心打扮成这副模样,显然不会干好事。 黑着一张脸,莫元靖拉住扮男人扮得怡然自得的水心。 “心儿,我们回去!”- “唉呀,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水心赶紧甩开他的手,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警告的瞪着他。 莫元靖咬牙切齿的盯着她。 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缩回在半空中僵硬的大手,依旧黑着一张脸,跟在水心的身后,他紧握着腰间长剑的剑柄,站在水心的身后,就像是水心的侍卫一般,而水心在前头,拿着扇子,大摇大摆的往前走。 不得不说,水心打扮成男人,十分的俊俏,比莫元靖那张脸还要招少女的喜欢,个个路过他们两个面前的女子,不管男女老少,全要盯着水心看一会儿,甚至有的少女羞嗒嗒的冲水心暗送秋波,再娇嗔的嘤咛一声,从水心的身边经过。 莫元靖的脸越来越黑,而水心扮起男人来也绝不马虎,优雅的动作,彬彬有礼的点头,勾惑人心的微笑。 女子见了水心,尚且要扮矜持,看水心不去追她们,她们也只得作罢,悻悻的离开。 但是…… 突然一名膘肥体壮的高大男子走了过来,黝黑的皮肤,涎着一张脸,死死的盯着水心漂亮的脸蛋,手臂擦着嘴角流下的口水。 那只手就要沾着水心,涎着脸诡笑着说:“原来,一个男人也能这么漂亮,跟我回去,我包准你这辈子吃香得喝辣的!” 就在莫元靖气得想要跺掉那男人的手时,水心巧妙的躲过了那男人的手,羞嗒嗒的转身,小手轻轻的压住莫元靖的手背,以免得他真的伤了人,眸子含羞的冲他眨了眨,羞嗒嗒的垂头,看得那男人心直痒痒。 “这可不行,人家已经跟了他了!”水心压低着嗓音,故意亲昵的倚着莫元靖,后者顺手揽住她的细腰,略带几分力道,惩罚的捏住她的腰。 她玩得太过火了。 那言下之意,他也是有断袖之癖之人。 人群中,有人冲莫元靖露出惋惜的神情。 好可惜呀! 水心玩得开心,那男人气得浑身肌肉发抖,莫元靖更是脸黑如碳。 “把她给我!”膘肥男人指着水心,横眉竖眼的冲莫元靖命令。 “凭你,也敢要她?”莫元靖从鼻中哼出了一声,眼睛危险的眯起。 “小子,你胎毛还没长全吧,敢跟老子抢人,今天你若是不将她给我,你就休想活着离开这里!”膘肥男人财大气粗的叉腰。 说大话,不用打草稿的吗? 水心能感觉到莫元靖与那膘肥男人之间,激烈的火花,火星已经溅到了她的身上。 忽然,莫元靖一把将她推到自己的身后,凌戾的气息,冰寒得令水心甚至觉得自己全身几将冻成冰块。 识时务者为俊杰,水心悄悄的钻入了人群中,只听身后一声惨叫,四周传一阵抽气和唏嘘声。 水心只想着自己能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不料,她才刚刚钻出观众的人群,身后一只大手已经捏住了她纤白的皓腕。 顿时,她无路可逃。 只能硬着头皮,面对那张已经比黑碳还要黑的脸。 正文 带莫元靖上青楼记4 “我们回去!”莫元靖冷冷的丢下一句话,不由分说的拉着水心离开。 “不要!”她耍赖的身子后撤。 “不要也得要!”莫元靖的脸色由黑转青,话落,弯腰将水心拦腰抱起。 水心在他的怀中,拼命的扑腾,绝不就范。 “你放我下来,否则我要叫人了!”水心咬紧了下唇,盯着那张怒极的脸,她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惧意。 要她怕他,那太难了。 “看来是我太纵容你了!”莫元靖冷冷的丢下一句,抱着水心大步流星的离开。 “不要,不要,不要,莫元靖,你要是现在带我回去,你以后就甭想再见到我!”去他的沙猪大男子主义,她偏要挑战他的怒火底线。 两人金眼瞪黑眼,好一会儿,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空气好似一触便会砰的一声爆炸般,没有人敢再靠近,路人看到这一幕,全忙不迭的躲开,深怕会受到他们的火焰波及。 最后,莫元靖首先败下阵来。 “心儿,我们回去吧!”他捧着她的小脸低声下气的道。 她倔强的别过脸去,臭臭的说着:“现在不行,我们要去的地方还没去呢。” “去哪?” “你现在抱着我,我们怎么去?”她满意的看着他将她放下地,双脚踩到地面,让她感觉到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 “要去哪?”他的脸还很黑。 “去了才知道!”她神秘兮兮的眨了眨眼,方才的怒火瞬间烟消云散,她刚刚也不真的是在生气,碍于面子,她只得与莫元靖对抗。 最后,还是她赢了! 莫元靖对她的感情,让她不由得为之动容,知道这一点,她就已经不生气了。 “到底去哪里?” “你去是不去?”她板起脸,有些生气的问。 “去!”这声音是无耐的。 她的话就是懿旨,他怎敢不从。 水心的脸上再一次露出了诡异而且又神秘的神色,让莫元靖不得不怀疑,自己答应她到底是对还是错。 反正今儿个他是上了贼船,那就是对了。 希望她不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来。 ?????? 日头渐渐落下,水心拉着莫元靖左走右转,在大街上不知道踱了多少回,傍晚时分,水心兴奋的扯着莫元靖往她预定的目标奔去。 这是一座三层小楼,红墙碧瓦,阳光下,金碧辉煌得如一座宫殿般璀璨。 很显然,这座小楼看起来很华贵,只不过…… 站在那三层楼之前,盯着那二楼上的招牌,莫元靖的脸皱成了一张腌黄瓜脸,脸色更是黑得欲滴下墨来。 迎春楼,门庭若客,来往之人,络绎不绝,更有无数身着暴露轻纱、浓妆艳抹的曼妙少女站在门外招客。 一直觉着水心的思想与这里的人格格不入,而且动作大胆一点而已,可没想到她竟大胆到如此境地。 她骗了他这么久,到最后,原来……只是想带他逛窖子。 好样的! “我们立即回去!”莫元靖铁青着脸,声音冷寒如冰,隐藏着狂暴的怒火,大手握着水心纤细的皓腕,不由分说的便要拉着她离开。 “不行,我们都已经出来了,我衣服也合适!”水心耍赖,硬是不让他拖她离开。 一双眼睛冲着那迎春楼的门口望着,心中雀跃着想要进去看看这古代的青楼,是怎样的。 人都已经到门口了,现在才打退堂鼓,就太可惜了。 “你要去哪里都可以,就是迎春楼不行!”莫元靖一步也不肯退让。 看来是他太过纵容她了,她才会这样大胆。 她想让他做任何事都行,唯独进青楼,免谈! “我们就进去看一眼也行!”水心退而求其次。 “不行!我们现在就回去!”莫元靖一副万事难商量的表情,大手握紧水心的手腕,以免她趁机挣脱开他,硬拖着她离开。 “好吧,不去就不去!”水心失望的觑着迎春楼的门,看着那些形形色色的男子,高矮胖瘦,而她却只有远远的观着,两只黑眼珠慧黠的转动着。 以他对她的宠溺,她还以为他会顺着她,陪她进去玩玩,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 早知道就不带莫元靖,而是带左永年他们出来“见识见识”了。 人都有这样的逆反心理,你越是不想让她做什么,她就偏想要做什么。 况且……她已经在外面晃荡了一天,等待的就是这一时刻,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顺着他呢?- 可能他会生气吧,咳咳,不是可能会生气,是会很生气,但总不至于杀了她吧? 既然如此,她又怎么会放过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呢? 听着水心说她放弃了,不过为免节外生枝,还是早些将她带离的好。 “刚刚我们路过的那条街,那里有许多首饰店,我们去看一看吧!”女人都爱首饰的。 “好啊!”水心佯装开心的挽着他。 天晓得,她最不爱那些俗气的东西,莫元靖选首饰店,正是错上之选。 进了一家首饰店,水心看着那些金灿灿或是奢华之物,只觉得碍眼。 莫元靖拉着她,指着一枚红色玉簪:“这只怎么样?看起来很漂亮!” “是不错,不过,你不觉得颜色太艳了吗?”水心斜睨了一眼,对红色的东西,不甚感兴趣。 他放下了玉簪,又看了玉镯,碧色的玉镯,盈润光滑,触手生温,一看就是上好货色。 莫元靖拿起那只玉镯,拉起水心的小手,为她将玉镯套了上去。 “正好适合!”莫元靖眼中发亮:“不如就要这个吧!” “是不错!那就要这个吧!”水心随口答应着,看着也是上好的玉,有点沉呢。 再待下去,也不是办法,她灵机一动,抱着自己的肚子,拉下莫元靖的脑袋,焦急的叮嘱:“你先在这里看着,我去如厕一下!” “去吧,快去快回!”莫元靖没有异议,眸光只瞟了她一眼,没有停驻太久。 太好了,骗过了骗过了! 水心努力掩饰雀跃的神彩,面无表情的往首饰店的后堂走去。 刚到后堂,水心便见一名小男孩迎面走来。 “小弟弟,你们家的后门在哪里呀?”水心急忙问道。 “我带你去!”小男孩热情的拉着水心的手便往后门走去。 出了后门,水心如放飞的鸟儿般,直冲了出去。 ?????? 在首饰店的前厅,莫元靖又看了几根步摇和耳环等物,好一会儿都没有看到水心回来,不由得心中起疑。 “老板,这些全部都包起来!” 首饰店老板眉开眼笑,全数为他包了起来,清点了之后笑眯眯道:“这位客倌,加上您夫人手上的镯子,一共是一千零一两银子,您给一千两便可!” 莫元靖递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给了首饰店老板,将买的首饰放入衣袖中,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往后堂去的路。 这水心,怎么去了这么久,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原本在后堂的小男孩拿了一根雕得乱七八糟的木头到前堂来,冲着首饰店的老板兴奋的喊着,献宝似的将手中的木头举起:“爹,爹,你看我雕的鸟儿,像不像,像不像?” “像,很像!”首饰店老板宠溺的拍了后儿子肥嘟嘟的小脸。 “这个叔叔跟刚刚的姨姨长得一样好看,爹,我把它送给叔叔好不好?”小男孩童稚的声音天真的道。 刚刚的姨姨?那说的肯定是水心了! 莫元靖僵硬着手指接过小男孩热情送出的礼物,非常耐心的戏着声音,深怕吓着小孩子:“那你去催催刚刚的姨姨好不好?让她快些出来。” 小男孩睁大了眼睛,摇了摇头:“姨姨走了呀!” “走了?从哪里走的?”陡然声音阴沉,一张脸铁青,额头上青筋暴突,吓得小男孩怯怯的缩起了小脑袋。 “刚刚姨姨说,要我带她去后门,我就带她去了,然后她就走了!” “水心!”莫元靖咬牙切齿的吐出了两个字,黑着脸陡然转身。 正文 带莫元靖上青楼记5 迎春楼 迎春楼是京城内最为繁华的一家青楼。 它不同于其他的青楼。 这里的女子个个能歌善舞,并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者,可谓是卧虎藏龙,许多名门闺秀甚至比其不上,再加上她们在欢场这么多年,对付男人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是以让无数男人心甘情愿拜倒在她们的石榴裙下。 最重要的一点,迎春楼不同于其他的青楼之处,在于,其他的青楼是客人可以随便挑女人,而在迎春楼里,只要三品或以上的妓女,则有挑选客人的权力,而客人则无权拒绝。 迎春楼内,三品花魁三位,二品两位,头牌,则是一位,名为妙言。 妙言人生得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身材婀娜多姿,舞姿更是上乘,她的声音如同新莺出谷,只消出个声,男人便会被她的声音所迷。 妙言每天只接待一个客人,但是,接待的客人,想要进入她的温柔乡,那还要有十足的本事才行,能成为妙言的入幕之宾,并能得到她的软玉温香,那是何等幸运。 妙言虽有此怪癖,但是仍有许多名家公子、达官贵人,愿意出高价求得她的一晚。 所谓: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就是这个道理。 早就听说妙言此人所以水心便想要见见这妙言到底是何尊容。 迎春楼里,欢歌笑语,高高的舞台之上,两道红绫从天而降,两名舞妓手持红绫,凌空舞动手中的丝带,引得台下一片赞好声。 仅两名普通的舞妓竟都如此出众。 一名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半老徐娘,看见了水心,略愣了一下,马上热情的迎了上来,咧开那张血喷大口,热络的拉着水心柔若无骨的细腻小手,一双眼睛绽放精芒,贪婪的目光盯着水心那张漂亮得小脸。 “这位公子,是第一次来吧,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你哪!” “是呀,第一次来!”水心咳了两声,故意压低了声音,厌恶的皱眉缩回了自己的小手。 一看那鸨子的目光,便知她不怀好意,那双眼睛总是往她的身上瞧,似乎看出了什么睨端。 这鸨子的目光太过犀利,让水心觉得自己的全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不会是看出她的身份了吧? “这位公子……”鸨子眯了眯眼,打量着水心,又恭敬的笑问:“是看上哪位姑娘了?” 优雅展扇,水心了适时的挡住了那鸨子又想要摸上来的手,那鸨子见水心机灵,也不敢再造次。 “不知妙言姑娘……” “哟,这位公子,既然是来看妙言姑娘,那公子可是好等了,想要成为妙言姑娘的入幕之宾,可不能……咳咳……”鸨子右手的食指与拇指轻轻的搓了搓示意。 “多少钱?” 鸨子伸出食指晃了晃:“起码一百两,如果被妙言姑娘选中了,可是要再加一千两的哦!” “没问题!”水心豪爽的掏出了一张银票递给她:“一百两!” 鸨子眼中放光,急手接过,便塞进了自己的袖子中,脸上的笑容更贪婪了。 她前头走着,走到台阶之旁,眼睛向两旁的膘肥守卫各觑了一眼,然后回身笑吟吟的冲水心招手:“你还不快过来?” “不知妙言姑娘的房间在哪?” 鸨子指着三楼最大最豪华挂着彩灯的房间道:“那里就是了!” 水心睁大了眼睛,果然不白来。 “还不快过来?我带你去!”鸨子又冲水心招了招手。 水心赶紧跟了上去。 那鸨子绕过楼梯,往后堂的方向走去,水心疑惑。 “不是从楼梯上去吗?” “从楼梯呀,是不能直接进妙言姑娘房间的,否则……我们怎么保护妙言姑娘呀?” 此话有理,水心也相信了,便跟在了那鸨子的身后。 然她们两个刚刚绕过那楼梯,站在楼梯旁的两名大汉却也跟了上来。 “这是?”水心停住脚步,眯起了眼睛,警戒的盯着身后两名看起来不怀好意的大汉。 “哦,这位公子,您有所不知,来我们迎春楼的许多男子,都想要接近妙言姑娘,可是,妙言姑娘的喜好,您大概知晓,我呀,这是为了不让那些落选者,有机会伤害素言姑娘,请公子理解我们的难处!”鸨子客客气气解释。 水心并不是愚笨之人,虽着急想见那妙言何等容姿,她倒也知道江湖险恶,心底里就留了几分警觉。- 那鸨子明明是已经猜出了她的女子身份,而且……还打算将她留下,表情已在将她称斤论两了。 这鸨子的如意算盘打得还真响哪,但是她也不是省油的灯。 二十一世纪的智慧,对付这千百年前的小伎俩,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理解理解,当然理解!”水心轻笑着答应着,嘴角勾起狡黠的弧度,表面上仍装得若无其事的跟在那鸨子的身后,小手悄悄的从衣袖中掏出了一个东西在手中握住。 后厅一处优雅的房间,有一个小楼梯,呈曲线形一直向上,直通三楼。 那个楼梯,应该是直通妙言房间的吧!既然是那里,她也没必要再跟着那鸨子绕圈子了。 “啊,应该就是这儿吧!”水心快脚的跑过去。 鸨子眼睛向身后的大汉瞄了一眼,那两名大汉伸出手便要捉住水心,水心警觉的闪过了那两人的手,笑看那两名大汉错锷的表情,她拉住了鸨子的手,指尖稍稍用力掐住她:“来,我们一起上楼吧!” 鸨子脸色微变,又给那两名大汉使了个眼色,眼看那两名大汉又要扑上来,水心笑眯眯的扬起手中的自制手枪,枪口对准了他们,轻轻一捏扳手。 “嗖嗖”两声,两名大汉,皆被水心的手枪逼退,个个捂着自己的手腕,抽搐的后退。 “你做了什么?”鸨子一脸的惊讶,连忙缩回自己的手,像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 水心笑得十分灿烂,优雅的举扇轻摇,无辜的冲她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这个,是我用来防身用的,而且呀,我的这只手,有魔力!”水心的眼睛眨了眨,煞有其事的晃了晃左手,还有那只自制手枪,吓得鸨子又后退了一路。 “魔……魔力,什么魔力?” “就是,只要感觉到有危险,它就会自动伸出来,然后打坏人呀!”水心天真的冲鸨子说着。“唉呀,跟你们说这么多,我差点忘了来的目的了,走吧,我们上去瞧瞧!” 大摇大摆的走过那两名守卫的身前,那两名膘肥守卫沉不住气,又要冲上去抓水心,水心早已从地上的影子看到了那两人的动作,她优雅的俯身躲过,左手再一次伸出。 “嗖嗖”又是两声,那两名大汉捂着胸口痛苦的躺在地上哀嚎。 水心邪笑着,拿枪指着那守卫的两腿之间:“你们两个最好保持一定的距离,否则……我可不保证我下一次瞄准的是什么了!” 瞬间,两个人的脸,全黑了。 ?????? 三楼,门眉上用花瓣贴着“妙言”两个字,水心知道自己走对地方了。 鸨子敲了敲门,里面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隐约中,水心看到一名婀娜的身子往门边移来。 伴随着“吱呀”一声响,门打开,黑色如云的发髻首先映入水心的眼帘。 只消一眼,水心已经不能自已的睁大了眼睛,由衷的在心中赞叹:好美的女人哪。 不止是身姿优美,举手投足之间,并不失大家闺秀的风范,身着桃红色轻纱,轻纱下的亵衣若隐若现,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如会说话一般,红唇微微勾起,唇脂厚薄均匀,那弧度,恰恰好,多一分嫌太过,少一分,会嫌不够。 妙言的一双妙目在水心身上只停留了三秒钟,嘴角的弧度未变,新莺般的嗓音吐出了三个字:“就他了!” 绵柔的嗓音,听得人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会抚慰过了。 鸨子绿着一张脸,明显心不甘情不愿,煮熟的鸭子竟然给飞了。 水心塞给了她一张一千两的一银票,鸨子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然后带着那两名护卫下楼去了。 妙言请了水心进屋内,然后关系门,只留下二人在屋内,水心从窗子往下望去,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往迎春楼快速的奔来,她连忙闪身藏于窗边。 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 他终于发现她不见啦! 正文 怀孕的症状1 这个小女人,居然敢骗他,独自一个人跑来了妓院,她难道就不怕遇险吗?虽说她穿了男装,可是她的那一张脸是骗不了人的,难道就不怕妓院的人会…… 路上,那名拦住他们,打算抢水心的那一幕仍让他心有余悸。 水心虽说会一点防身的功夫,可她始终是名女子,况且她身上还带着毒,说不定随时会发作。 他带着满胸的怒火来到了迎春楼门前,门外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从未见过像莫元靖这样高大、威武,而且俊美非常的男人,一个个,全像是蜜蜂看到了花朵般围了过来。 “这位大爷,您快到里面坐坐,牡丹我会好好伺候大爷您的!”女子们娇声媚语,更是放肆的将柔嫩嫩的胸口和柔软的身子往他的身上贴。 他一出现,马上吸引去了所有迎客妓女们的目光,惹得其他恩客甚是不满,全拿羡慕又嫉妒的目光盯着他。 莫元靖铁青着脸,冷冷的一声喝:“滚!” “唉呀,你别挤呀,是我先抓到他的!” “什么是你先抓到的,是我先看到的!” “你们都别争,他是我的,是我的,不要挤!” “谁踩着我的脚了!” “我的裙子,我的裙子,谁踩了我的裙子!” 众人抢成了一团,完全忘了自个儿的成雅身姿。 莫元靖推开了她们,径直的往迎春楼内走来。 莫元靖的出现,在迎春楼内,同样变成了众人疯抢的对象。 “这位大爷,您今儿个来,是不是来找奴家的?奴家这就带您去我的房里!”首先一名浓妆艳抹的女子靠近了莫元靖,小手更是大胆的探进了莫元靖胸膛的衣襟中。 莫元靖仅冷冷的瞪了那名女子一眼,那名女子便吓得浑身一哆嗦,悻悻的放开了莫元靖,转身去寻找方才的客人了。 顿时,整个人迎春楼的一楼大厅,几乎乱成了一窝粥。 莫元靖对于这些青楼女子来说,是她们好不容易遇到的上等货,她们当然要竭尽全力,使出浑身解数来迷晕他,然后将他据为己有。 ?????? 迎春楼三楼。 水心悠闲的自己倒了一杯茶来喝下,转眼望见那名为妙言的女子正用打量的目光盯着她瞧。 “看够了吗?”水心冲她甜甜一笑。 “只是要提醒你,你手里拿的,是酒!”妙言优美一笑,拂袖在水心的对面坐下。 举起茶杯在鼻前闻了一下,酒香扑鼻。 “好酒!” “当然是好酒,我妙言的房中,怎么会有劣酒?你一个姑娘家,为什么来迎春楼?”妙言一针见血的问,一下子便点破了水心的身份。 水心挑了挑眉,并不意外。 像鸨子那般的人都看得出来,妙言这样看起来聪慧,且有手段的女人,更不在话下。 “进来——玩!” “你一个姑娘家,难道就不怕被妈妈把你抓去吗?”妙言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轻声问,问得漫不经心。 “那你又为什么会点中我当你的恩客?”水心不答反问。 “问得好!”抿了一口酒,妙言的脸稍稍向水心移近,那张笑脸有那么一瞬间,腾起狂怒。“因为我不想你留下!” 水心的心差点露跳了一拍。 美人美则美矣,只是会露出杀气的美人,就太危险了。 “我也没打算留下!只要我不想留下,没有人留得住我!”水心自信的扬了扬眉梢。 “那我就放心了!”妙言恢复了妩媚的笑容,纤纤玉手执起酒杯,轻轻与水心的杯子碰了一碰。 “不过……你不想我留下,为什么?” “因为……”妙言目不转睛的盯着水心,瞬间阴霾于现,还隐藏着一丝嫉妒:“我不喜欢有人比我更漂亮!” 水心冷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看水心举着酒杯一口也不愿饮下,妙言脸带讥讽:“怎么不喝,难道怕我下毒了不成?” “下毒?”水心摇了摇头:“我本身就是中毒之人,两天之后就是我的死期,我现在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你中了毒?”妙言惊讶的忘了去笑。 “看不出来吧?”水心笑眯眯的眨了眨眼。 “我妙言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快要死的人,还能这么开心,还敢扮男人一个人逛青楼!”妙言呆呆的自言自语道。 “我可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人,已经在楼下了,不过……我想要你帮一个忙!” 听着外面吵闹的声音,水心有预感,莫元靖肯定马上就会找到这里。 既然他会找到这里,这里来也来了,不如……就好好的感受一下古代青楼女子的风采喽。 “什么忙?” 灵黠的美眸眨了眨:“你绝对不会吃亏的,事成之后,还有一万两!”水心放了一打银票在桌子上。 染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按住那一打银票,斜睨了水心一眼,嘴角轻勾吐出了两个字:“成交!” ?????? 不多时,妙言的房门被人粗鲁的一下子撞开,而妙言则独自坐在桌边独酌,媚眼如丝般从来人的脸上溜过,瞬间的惊愕。 没想到,竟是这样一名优秀的男子,连她看了……也动心。 只是他的心中已经有人了,太可惜了! 闯进来的人,正是一脸铁青的莫元靖,在他的身后还跟着鸨子和守卫等人,更有两名二级和三级的花魁跟着,争着抢着要往房中进来。 “公子突然闯入,所为何事?”妙言魁眼勾起,微笑着戏问,脸上并无慌张之意。 莫元靖刚进了房中,一眼便瞥见卧室的床榻上,水心正双眼紧闭,安静的睡着。 他的心顿时一阵揪紧,一个踉跄跑上前,担心的扶起她,探着她的鼻息并无大碍,一双怒眸像是燃了火般瞪向妙言。 “你把她……怎么了?”最后三个咬得极重。 “她只是喝醉睡着了而已!” “怎么?我妙言的房间,也是你们可以闯入的?妈妈?”妙言魅眼带着薄怒的瞪着门外的众人。 鸨子讪讪笑着,赶紧回头推着众人下楼,手指又指了指屋内! 妙言冷笑着:“妈妈要的只是银子,既然银子已经拿到手了,妈妈又何管我房中何人?还不快关了门出去?” “是是是!”鸨子眼中有愤,但妙言是她的摇钱树,她也不得怠慢,只得悻悻的为她关了房门离开。 另一边,莫元靖抱起榻上的水心,起身便要离开,突然妙言拦住了他的去路。 “滚开!”莫元靖冷声命令,言语之间有有怒意,对妙言更不客气。 妙言终于收心,莫元靖的心中已有她人,不适合她。 “这位公子,这位姑娘刚刚吃了酒,眼下醉着,我已命人去煮了醒酒汤,要早些饮,醒来时,头才不会痛,不如公子先将姑娘放下!等喂她喝了醒酒汤再走不迟!”妙言淡淡的说着。 听起来……似乎不错。 这妙言唤水心姑娘?看来她已猜出了水心的女儿身份,两人还谈了话? 闻着水心的身上沾满了酒气,莫元靖蹙眉,想了一下,还是将她放回了榻上,然后他自己坐在了榻边,大手紧紧的握着水心柔若无骨的小手,双眼温柔的凝着榻上她娇好的睡颜。 妙言端了一杯温茶递给了莫元靖,丝袖轻轻的在莫元靖眼前轻晃了一下,异香扑鼻。 “这位公子喝杯茶吧!” “多谢!”莫元靖冷淡的回答,懒得看她一眼,心下十分厌恶妙言的靠近,妙言的身上有股浓重的胭脂味,是莫元靖厌恶的源头。 只一会儿而已,莫元靖已感觉自己的神智有些飘远,靠在床头,脑中一片空白,也似听不到任何声音。 水心躺在榻上,被妙言摇醒。 “起来,成啦!”妙言得意的冲水心挑了挑眉。 “怎么成的?那杯茶在那好好的,他没喝呀!”水心指着桌上纹丝未动的茶杯。 妙言投给了她一个“你孤陋寡闻”的目光,手中掏出丝绢,手指轻轻一挥,手绢便掉到了地上。 “我知道他不会喝,但是……我递给他茶水,他不会不让我靠近吧?”妙言轻笑着,瞥了她一眼:“你想问他什么就快问,我的这个迷魂药,只能管半刻钟!” 水心眯起了眼睛。 她最想问的是,他这次出远门,到底瞒着的她什么事。 “下面我问什么话,你要老老实实的回答!” “是!”莫元靖如呓语般乖乖的回答。 正文 怀孕的症状2 回到皇宫已经是晚膳过后,莫元靖回宫便被左永年唤去,说是有事情要处理,一处理便是一个多时辰。 事情刚处理完,已经是深夜,看着门外人影晃动,他眯起了眼睛,冷冷的朝门外一声喝:“门外什么人?” “回陛下,是彩霞!”小金子走进来,毕恭毕敬的回答。 “心儿身边的彩霞?”莫元靖略一皱眉。 “回陛下,是的,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她不在皇后身边伺候,跑到这里来做什么?难道不怕失职降罪吗?”莫元靖脸色微变,现在的宫女是愈发的娇纵了。 “陛下,是皇后娘娘!” “心儿?她怎么了?”莫元靖脸色缓和了一些,有些着急的站起身。 “回陛下,彩霞姑娘说,皇后娘娘自从回来之后,不吃不喝的,就一个人躲在房间的角落里,谁也不准进去,一进去就被轰了出来!” “有这种事?怎么不早说?”莫元靖愤怒的拍桌斥责,再也没有任何停顿的起身出了御书房。 出了御书房,莫元靖直奔龙翔宫。 龙翔宫外,太监宫女站了一堆,个个心惊胆颤的站在门外,窃窃私语着,宫内乌漆抹黑,连灯也未点。 “你们是怎么照顾皇后娘娘的?”莫元靖沉下了脸,薄唇中吐出怒意,声音中隐藏着愤怒。 周围鸦雀无声,无人敢吭半声,连枝头的鸟儿也吓得“咻咻”飞走。 “陛下,还是看皇后娘娘要紧,现在还不是生气的时候!”小金子小心翼翼的上前劝说。 小金子的话,令莫元靖转移了注意力,看着屋内伸手不见五指,莫元靖便想起之前她曾在雨中,坐在墙角时的孤独和无助。 来不及多想,推开.房门,“吱呀”一声木门的厚重声响,一道冷风骤然逼近,冷透了他的心。 突然一个物什黑暗中飞来,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内,他的视线宛如白昼,轻易的握住了飞来的物什。 在黑暗中捏着手中的物什仔细的辩论,竟是一只鞋子。 是她的绣花鞋。 他朝着黑暗中她的方向走去,果然在花架下发现了她蜷缩的身影,那模样,令他心疼。 “心儿?” “出去出去,不要管我,出去!”水心突然像发了疯一般,站起来,把莫无靖大力往门外推去。 他及时转过身,将她娇小的身子抱了满怀,有力的双臂,紧紧的搂着她冰冷发颤的身子,双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拂去她的孤独和无助。 “心儿,别怕,有我在,别怕,不会有人伤害你的!这里也没有其他人,只有我,只有我!”他轻易的在她的颊边印下温热的一吻,双臂仍紧紧的搂着她,心疼她的孤单,想要抚平她所有的伤痛。 他以为,她因为受到了什么刺激,复发了人群恐惧症又自己躲起来了。 水心亦同样紧紧的回搂住他,嘴里如疯魔了般,一直念着:“好好好,只有我们两个,是我们两个,你不会离开我,不会离开我的!” “对,我不会离开你的,乖……别害怕……”莫元靖心疼的细吻着她的额头,扯过身上的外衣披在她的身上,紧紧的裹着她,又将她的双手拉在自己的怀中暖着。 如此细心的动作,令水心无法抗拒他的温柔。 水心的双手死死的搂着莫元靖不放,她抬头,一双黑亮的眼睛在黑夜中熠熠发亮的盯着他,讨好又似哀求的冲他道:“我好困,你陪我睡!” 轻点她的额头,莫元靖宠溺一笑,俯身将她拦腰抱起,低头又啄了一下她的红唇,放她坐在桌边。 “再怎么困,也要将晚膳先吃下!”刚刚他可是听说,她一晚上什么都没吃。- 白天发生的事情,他始终耿耿于怀。 他不知为何,到了迎春楼那叫妙言的房间内之后,会有好一会儿的昏昏沉沉,而当他清醒了之后,却见那叫妙言的人已经端了醒酒茶来,示意要他喂给水心喝下去。 而水心的表现更为奇怪。 一路上,她窝在他的怀中,从未有过的安静,一路上两人竟几乎无话,直到了皇宫,他安抚她,她也未发一言,不知她是不是因为醉迷糊了,只因左永年催得紧,他便没有时间细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夜深人静,莫元靖搂着怀中的水心躺在月光下,莫元靖睁大了金眸,大手轻拂着水心柔顺的头发,指尖是她柔软的青丝,如丝般顺滑,如同她的肌肤一般,柔软细致。 她的小脸在月光下,月光清辉,更显得她容颜娇美,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留下了两排浓密的阴影,吐气如兰,红唇微张,愈加的动人。 低头盯着她满是愁绪的娇靥,心中有惑。 这几日,她的胃口是甚好的,今天晚上她却只用了极少的东西,连粥也只喝了两口便说吃不下不吃了。 凝着她,在月光下,他重重的叹息,搂着她闭上眼睛陪她睡去。 听着耳边有力而稳健的心跳声,耳边的鼻息更是愈渐平稳,长长的睫毛轻颤了颤,一双乌亮的眼珠瞪大了的望着眼前沉睡男人的脸。 双唇紧抿,黑白分明的眸子在月光的映照下,有一丝亮光闪过。 她不舍的凝着他俊美的容颜,小手伸了出来,想要轻触他的脸颊,却又怕将他惊醒,只得将自己的小手险险的缩了回去。 她的脑中,始终回想着莫元靖在迎春楼妙言房中的话:“我爱她,所以我不想她死,为了救她,我打算用我自己的心头之内做药引,为她下药,如若我能侥幸存活下来,我会用一生去爱她,假如我不在了,我希望她能忘了我,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这就是他这几日为何会总瞒着她的最重要的原因。 也怪不得连朱玲珑也要欺骗她,更跟她说要珍惜与莫元靖在一起的时间等这类的话。 只因,她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所以暂时失去了理智,再加上他们有心欺骗,她查不出一丝蛛丝马迹,她被蒙在了鼓中。 现在所有的一切真相大白,她才发现,她是多么的蠢笨。 他为了她,愿意牺牲自己的性命,而她却一直在误会他。 他是一国之主,是皇帝,更是万民之所向,死了她一个不要紧,假如他真的为了她而死,难道他就不怕将来她会恨死自己的吗? 若说她是个傻瓜,那莫元靖也是一个大傻瓜,宁愿意伤害了自己来保全她,有这么笨的人吗? 睫毛轻颤,双眼轻轻的闭上,眼角一丝光亮从她的眼角轻轻的划过。 ?????? 莫元靖早上醒来,看着水心眼圈红红的,心中好一阵不舍,嘱咐了彩霞一番,在水心的额头上轻印下一吻,才恋恋不舍的起身离开。 一夜,水心就好似瘦了许多,脸颊深深的陷了下去,眼角隐藏着浓浓的愁绪。 彩霞看到水心无精打彩又憔悴的模样,心中十分担心。 “皇后娘娘,刚刚玲珑郡主派了人来,说要请您一块儿却御花园里赏花!” “赏花?你帮我妆扮一下吧,我一会儿就去!” “是!” 乍一看到镜中的自己,水心吓了一大跳,对着镜子,擦了一层粉才勉强遮掩住红红的眼眶。 身后,彩霞端来了早膳,其中有一道鱼汤,甚是荤腥,远远的,水心鼻尖的已经闻到了其的味道,不由得胃里一阵翻腾,好难受。 怎么回事? 水心皱着眉头,由彩霞扶着到桌边坐下。 然后离得越近,那鱼肉鲜嫩的味道,便愈是清晰,水心忍不住捂住了嘴巴,趴在桌边干呕了起来。 “呀,娘娘,您怎么了?怎么回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彩霞慌了神,吓得手忙脚乱的扶着她,赶紧递上了湿巾小心的为她擦拭,心里担心水心的身体。 水心苍白着一张脸坐正了身体,厌恶的看着那碗鱼汤。 “你把鱼汤撤走吧,我闻着恶心!” “恶心?”彩霞的眼中一亮,欣喜的叫唤着:“姑娘,您不会是有身孕了吧?” 一句话,让水心倏的愣住。 正文 怀孕的症状3 身孕? 不会吧?她上次明明因为小产导致几乎不能生育。 只是可能不会有孕,但是却没有明确的说,不可能会再有身孕。 也就是说,她能再次怀孕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是……这可能性也太小了,会不会是因为中毒的症状呢? 一想到自己身中奇毒,她小脸上的光亮便晦暗了下去。 怀孕?怎么可能呢?她现在已经不可能有身孕了,再说了……这个时候也不该有孩子,如果有了孩子,那她要怎么带着他去死? 手掌轻轻的贴着平坦的小腹,掌心微微发烫,心痛得无以复加。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她忍不住摇了摇头。 “不可能有孕的,你先把鱼汤撤下去吧!”水心挥了挥手,那鱼腥味,实在是腥得厉害。 只是毒药也太晦气了些,怎么会让她有怀孕的迹象呢?不可思议。 “可是……” “我说让你撤下去,你就撤下去,还有……”她一脸凝重的盯着彩霞,一字一顿的警告:“今天的事情,你不许跟任何人提起,否则……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彩霞张了张嘴,然后郑重的点了点头。 ?????? 来到了御花园,水心远远的便看到朱玲珑已经在荷花塘上的凉亭中坐着,远远看去,一身粉色轻纱衣着的朱玲珑,仿若一只误落人间的精灵,她的眼中无光,但是她看着万物时,脸上却有着亲和的笑,让人不由得为之着迷。 听到水心的脚步声,朱玲珑马上转过头来,开心的唤着:“大小姐!” “你的耳朵倒尖!”水心促狭的扶她坐好,以免她不小心摔着。 “您就别笑话我了!”朱玲珑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当我的眼睛不好使的时候,触觉和听觉就比较敏锐,特别是……脚步声!” “逗你呢,看你吓的!”水心笑捏了捏她的手:“不过,真是难得呀,你会约我出来赏花!” 朱玲珑很少出门,也很少会让六子离开她,更极少会一个人出现在这种地方,而且身边没有其他人的陪同,她胆子是愈发的大了。 被水心这样一问,朱玲珑突然变得局促不安了起来,双手紧张的绞成了十个白玉小结,衣襟被好绞成了一条一条的。 不仅是衣襟被她捏得皱成一团,那张清秀的小脸,也同样皱起,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笑看她夸张的动作,水心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再扯的话,衣服要被你扯烂了哦!”水心闷笑着提醒她。 一双小手吓得像好孩子般,赶紧背到身后,以免被水心看出什么端倪来。 “其实……其……实……”朱玲珑尴尬一笑,结结巴巴的说着,半天只吐出了两个字。 “你今天找我来,是有事的吧?”听她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说出一句话,水心干脆帮她开口。 话落,朱玲珑如释重负的吁了一口气,小脑袋如小鸡啄米般使劲的点头,再用力一些,都要嗑到石桌上了。 “我们两个,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吗?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水心鼓励道。 说?怎么说?从哪里说?朱玲珑做贼心虚的咬紧了下唇。 关于六子跟她说的那件事,她想要对水心说实话,但又想到六子的嘱咐,如同钉锤般,重重的打在她的心上,她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她与水心,以前虽为主仆,但两人实际上情同姐妹,水心更是冒着生命危险来救过她,而她却骗了水心,虽然这也是为水心好。 虽然是为了她好,但她始终心里过不去,她过不了自己的心这一关。 “其实……我想说的是……”朱玲珑迟疑着,犹豫着,不知道这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诉她的好。 “你想说的是什么?”水心急了,朱玲珑吞吞吐吐,说话只说了前面,后面的话,噎在嘴里面,让水心感觉如同喉咙里塞了一根鱼刺一般难受。 “没没没……没什么!”她始终还是开不了口。 算了,还是等莫元靖为她做药之后,她再说了吧,如果现在说出来,水心一定不会让莫元靖用自己的心来救她,事情反而会乱。 她心底里还是有私心的,她想要水心活,就只能对不起莫元靖了。 “没什么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她的脸上明明写着“我心里有什么”的样子。 “我有紧张吗?”她紧张的马上摸了摸自己的脸。 水心好笑的看着她,扯下她的手,温柔的握住她的手。 看来是刚刚她逼问得太紧了,朱玲珑本来就是一个胆小的人,她逼得太紧了,反而会让她更紧张,更不敢说出口。 又过了一会儿,朱玲珑的脸色慢慢恢复。 “对了,大小姐,这两天你觉得……陛下怎么样?”朱玲珑突然开口打破沉寂,转移了话题,掩饰方才她的窘迫。 水心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指的哪方面?” “就是每一方面呀!”她咬了咬下唇,小心翼翼的问:“你不是觉得皇上骗了你吗?你现在……不生他气了吧?” 瞬间,水心恍然大悟。 怪不得朱玲珑今天总是支支吾吾的,大概是遭六子点化,想让她对莫元靖好一些吧。 他们个个都知晓,莫元靖要为她做药的事情,而只有她被蒙在鼓中,之前她还诸多误会他们,以为他们个个为了包庇莫元靖而欺骗她。 眸光微沉,她盯着河岸上随风飘扬的柳枝,她忍不住重重的叹了口气。 “大小姐怎么叹气了?” 她不能让朱玲珑知道,她已经知道了莫元靖想要为她做的事,这个时候,谁也不知道知道这件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呃……没事,只是看到柳树变绿了,就想到再过几个月,柳叶又会掉落,感叹春夏秋冬的季节更替而已!” “绿了吗?”朱玲珑淡淡的开口问,一张小脸煞时沉了下去,声音中隐藏着一丝苦涩。 没有听出朱玲珑声音中的失落,水心的眼睛盯着柳树枝头的两只麻雀互相追逐的模样。 鸟儿真快乐呀,每天自由自在的,水心在心里感叹着。 她指着那鸟儿冲朱玲珑欢喜的叫唤着:“你快看,看那两只鸟,真是太逗了,居然互相去啄对方的尾巴!” “是吗?那当真有趣!”朱玲珑苦笑着说。“唉……”- 那一声苦笑,引得水心回头,刚一回头,水心心脏陡然咯噔了一下,看到朱玲珑脸上苦涩的笑容,她懊恼的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心里着急,知道自己刚刚触到了她的痛处。 “小环,我……刚刚我……”她结结巴的冲朱玲珑解释。 “不用解释,我明白的!”朱玲珑微微一笑,尽量掩饰她心中的失落,温柔的笑,让人如沐春风:“我知道,有些东西,该舍弃的就该舍弃,强求不来的,老天拿走什么,就会让我得到什么,我现在很幸福,我已经很知足了!” 朱玲珑的幸福是看得见的。 但是她的眼睛,始终是她这辈子的痛。 如果现在是未来的话,朱玲珑的眼睛一定可以得到医治,只是在这医疗设施差的古代,朱玲珑的眼睛,就变成了永恒的遗憾。 “小环,你真的很好,是真的!”水心握着她的手,一字一顿的真挚的称赞。 朱玲珑冲她露出如花般灿烂的笑容。 “这个我当然知道啦,否则你们也不会这么宠着我、疼着我,我真的很知足啦!知足者常乐嘛!” 她说得没错,知足者常乐。 但是……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那么多人,因为不知足,所以贪得无厌。 其实她也是贪得无厌之人,她想要得到莫元靖永远的爱,就是因为怕失去,所以痛苦。 握着她冰凉的手,水心的眉头又皱起。 “现在是春天,外面风大,你在这里坐了很久了吧,手都是凉的,来……展扶你回去,你若是冻坏了,六子一定会骂死我!” “他才不敢!”朱玲珑噗哧一笑。 “他不敢?哼哼……听说,他连皇上都骂过,别说我这个皇后了!”水心不以为然。 “他这么怕您,怎么可能敢骂您呢?” “你敢取笑我?”水心横起了眉毛。 “不敢!”但是她低头闷笑着,双肩的颤抖,可以看得出,她忍笑得很痛苦。 “真的不敢?”水心眯起了眼睛,不相信她。 “当……当然不敢!”朱玲珑强忍着笑意,声音从齿缝中蹦出来。 水心危险的看着好,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诡异的笑着,伸出了双手悄悄的靠近了朱玲珑,往她腰间的敏感点挠去。 “啊……”朱玲珑尖叫出声,连忙一手扶着桌子,另一只手想要推开水心的,她笑得快岔气了的向水心求饶:“求求大小姐,放过我吧,我不敢了,下次再了不敢了!” “哼哼,你说不敢,我不相信,我要好好的惩罚你!”水心不依不饶的继续挠她痒痒。 突然朱玲珑扶住桌子一滑,脚踝突然被扭痛,整个人竟危险的向外跌去。 “砰”一声,撞到了凉亭的柱子。 朱玲珑只闷哼了一声,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水心吓得惊慌失措,焦急的奔上前去,扶起朱玲珑,紧拍着她的小脸,急声唤着:“小环,小环,你怎么样?” 朱玲珑头上突然冒出的鲜血,灼烫了水心的掌心。 脑中嗡嗡作响,朱玲珑听不清水心的声音,头好痛啊。 “我……我的头好痛,好痛……” 话落,朱玲珑的头歪在水心的手臂上,昏了过去。 冷静了一下,水心的目光向外荷塘外看去,竟看不到一个人影。 她急得快哭了。 突然她弯腰吃力的将朱玲珑拉起来背在自己的肩上,拼命的背起她,往花园外奔去。 她一把扯住了一名宫女,那宫女看着水心身上昏迷不醒的朱玲珑,再盯着水心身上新染的血液,吓得失声尖叫。 “快,去通知六子,让她来太医院!”水心皱眉,忍着那刺耳的声音。 “呃……是!”那宫女回过神来,连忙领旨奔离。 ?????? 太医院内 水心站在紧闭的门外,不安的在门前来回踱步,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紧闭的房门,心中担心不已。 “怎么回事?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吗?怎么会突然出事的?”六子劈头盖脸的便问。 “你现在问我,我怎么知道!”水心也正心烦着,被六子这样一逼问,火大的抬头冲了回去。 六子阴沉着脸,指着水心的鼻子危险的警告:“若是她有什么事,我不会管你是不是皇后娘娘,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正文 最后一次亲密接触1 “我更不想她有事,她若是有事,我自己也不会放过我自己!”水心无力的低吼,双眼含着自责之意,但是一切后果已经造成,就算是她自责也是无济于事。 两个人站在门前,焦急的望着紧闭的房门,太医进去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出来,不知道到底怎么样。 水心双手合十,诚挚的向天空低声祈求:“我水心已是将死之人,自知罪孽深重,可是小环是无辜的,求求上天放过小环,如果要遭报应的话,让我一个人遭报应就好,请放过我身边的人,请放过我身边的人!”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 太医从里面走出来。 六子急不可耐的推开了太医,飞奔了进去。 水心一把抓住太医的手腕,紧紧的,眼中迸射出希冀的光芒,然看到太医满脸的痛苦,水心的心一路沉入谷底。 “小环没事吧?小环没事的,对不对?” 水心的手抓得太医很疼,太医痛苦的皱起了脸。 “皇后娘娘,臣……已经尽力……” 脑中倏的变幻着一个画面,白色的医院内,医生身着白袍,一脸无耐的对病患的家属说:我们已经尽力了! 不等太医说完,水心尖叫着打断了他的话。 “尽力了?”水心的瞳孔骤然张大,双手死命的抓住太医的手臂,尖尖的指甲掐住他:“你说什么尽力了?小环不会死的,她是不会死的。” “死?臣没有说她会死呀!”太医全身冒着冷汗,害怕的缩起了脑袋,深怕刚伸出来就被水心一手给扭了去。 不会死,不会死,太好了。 水心惊喜的望天,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然瞬间,她的眼睛又眯了起来,手指不依不饶的抓住太医又问:“那你刚刚说尽力是怎么回事?”害得她的心跳加速,差点就误杀了人 “是玲珑郡主福大命大,这次没有撞得严重,臣已经尽力医治,现在无碍了!”太医一口气将话说完,以免被水心误杀了。 原来说的是这个呀。 “那就是说,她没事了?没有生命危险了?”水心眨了眨眼,心中宽慰了许多,但朱玲珑始终是因她而受伤,她心中有愧。 “没有了,但还有一件事!”那太医又补了一句。 水心的心被太医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再一次被提了起来。 眼见太医害怕胆小的模样,水心吸了口气,没有继续吼他。 “你说吧,我经受得住,我也不会再杀你!”水心面无表情的问,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是玲珑郡主的眼睛,因为这次碰撞,已经……复明了!”太医紧张得结结巴巴说完。 待说完,那双眼下如精豆般委屈的看着水心呆愣的表情。 不会是……还想要杀了他吧? 水心的眸光倏闪,陡然伸出一只手粗鲁的扯住太医的衣领。 “千真万确?” “千真万确!”太医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了!”水心抬头深吸了一口气,庆幸的双手合十,朝天拜谢:“谢谢老天爷,谢谢老天爷!” “那现在……臣可以下去配药了吗?”太医双腿发软的在原地打着颤,连带着声音也在颤抖。 眼儿一眼,水心瞪着那站在原地发颤站着的太医,眼睛眯了起来。 “你不去配药,在这里站着做什么?”- “是是是,臣这就去!”简直是感激涕零哪。 “等一下,回来!”水心紧张的又大声唤住太医,后者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脚下差点踩空,险险的站稳,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过身来。 “皇……皇后娘娘,您……您还有……还有什么吩咐?” “确定她真的好了?真的复明了?”水心激动的不能自已,拉着太医忍不住再一次确定,一双明亮的大眼带着祈求的望着太医,希望太医快些给她一个答复,给她一个希望。 “确实是已经好了,您……是希望她好,还是……不希望她好?”这一点要问明白,他才能“对症下药”。 “废话,她是我的好姐妹,我当然是想要她好了,否则我干吗这么激动!”水心瞪大了眼睛,不悦的瞪着太医。 “那就好,那就好!”太医松了一口气,要把人的眼睛再弄瞎,那就太不道德了。 “那你还不快下去开药?她要一点闪失也不能有,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这一次是再清楚不过了,暗中擦了一把冷汗,看来还是他刚刚太过于胆怯了。 “那还不快去开药!” “这就去了!”刚刚不是她唤住他的么!又擦了一把冷汗,这太医的差事,有皇后在,是越来越难当了。 都说,圣心难测,这后心更难测。 水心匆匆忙忙的奔进屋内,六子正望着榻上的朱玲珑出神,那模样,像是看傻了般。 朱玲珑一味的在那里流眼泪,双眼深情的凝着六子。 水心擦去眼角感动的泪水,一把将六子推开,坚决将电灯泡的美德发扬光大。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倒水?小环躺了这会儿,该是渴了的!”水心又顺道踢了那木头一脚。 后者马上反应了过来,急急的点了点头,答应着。 “我去,我这就去,马上就去!”六子飞快的去为朱玲珑倒水,床头边挤着水心,六子不得空靠近,只得像个小媳妇般怨怼的瞪着水心。 水心佯装没看到,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水杯。 “小环的额头上还包着纱布,皇后娘娘还是远着些吧!”六子黑着一张脸,继续愤愤不平的瞪着她,言下已有逐客之意。 有的人,脸皮厚起来,那是比城墙还要厚。 “我偏偏还就不远着了,小环今天这眼睛,能突然好起来,这可是我的功劳!”水心得意洋洋的扬起了下巴。 “感情你将人推倒,将人害得头破血流,所幸无恙,你还觉得这件事很光彩了?”为抢夺自己心爱之人,他也顾不得面子上的问题,冷言冷语,夹枪带棒的便指着水心,字字含讥带讽。 “我有说光彩了吗?不过,你现在坐在这里很碍眼,高得像根柱子!” “你才矮得像个侏儒!”六子黑着脸冲水心讥讽。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轻轻的放下茶杯,水心笑眯眯的转过脸来,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变化,实则情绪暗涌,随时有喷出薄发的可能。 六子也不是傻子,明知山有虎,为何还向虎山行? 他忍不住涎着脸,讨好似的摇晃着水心的手臂:“皇后娘娘,属下刚刚说错话了,您大人有大谅,就饶过属下这一回,您这么天生丽质,天女下凡,美丽聪慧,而且又非常善良,一定不会欺负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是吧?” 手无缚鸡之力? 她觉得他为了夺回主权,已经语无伦次了吧,说的话,她怎么听怎么觉得是那么的刺耳。 还手无缚鸡之力,他以为他是什么?弱女子吗?弱侏儒才更像弱女子吧? 她的眼睛细细的眯了起来,感情他这是在拐着弯儿的骂她呢? 看好戏看得差不多了,朱玲珑怯怯的拉住了水心的手臂,水亮的大眼小心翼翼的盯着她美丽的杏眼。 “你们两个,吵完了没有呀?” 火战瞬间结束。 “好男不跟女斗,我是不会跟她吵的!”六子温柔一笑的露出两排诚挚的白牙。 好男不跟女斗?刚刚是谁跟她吵得脸红脖子粗的?她猜想着,若她是个男人,说不定他已经将她一顿好打了,还能让她在这儿老老实实的坐着? “好女不跟男争!”她不甘示弱的顶了回去。 “好好好,你们都是好男好女,这样行了吧?” “皇后娘娘,您该让开了吧?”六子讨好般的笑对水心。 挑了挑眉,别过脸去,下巴扬得老高:“这要看看心情了!” 看六子急不可耐的模样,水心的笑意终于忍不住的暴了出来,识趣的站起身,某人看到她让了位,便急不可耐的填补了上去。 “有说什么呢?笑得这样开心?”莫元靖高大挺拔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 六子与朱玲珑两人笑对了一眼,两人同时讥讽的盯着水心高兴的扑上去,后者冲他们皱了皱鼻子,水心推着莫元靖出门。 “我们出去,不理他们!”她拉了他出来,她才不要那么多的人看着他们亲热呢。 刚出门,却见夏侯寅迎面走来,温和的冲她微笑。 不知为何,看到夏侯寅,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嘴角上翘的弧度,缓缓的落下。 正文 最后一次亲密接触2 “楚王最近似乎很闲哪,楚国的事情也很要紧,怎么总在天瑞帝国皇宫里瞎转悠?”水心倚在莫元靖的胸前,一双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怎么?皇后娘娘,看不得我清闲一会儿?”夏侯寅哭笑不得的问。 “也不是看不得你清闲一会儿,只是……你这个时候,不该在楚国的吗?怎么在这里?难道你不怕你不在的时候,你的楚国会被人拿走?” “朝政暂时由母后料理!我一会儿不在,也无妨!”夏侯寅尴尬的回答,脸上的表情甚是窘迫,水心的话,也太不给他面子。 莫元靖惊讶于水心突然的刺猬言语,双手温柔的拉着她,皱着眉盯着怀中满含敌意的小脸。 “你怎么了?以前你不是视楚王为好朋友的?这个时候,你们倒生疏了。” 她是很感激夏侯寅,可是这个时候……她不想看到夏侯寅,因为……看到他,她就会想到自己可能已经时日无多。 或许是因为她的私心,她想让夏侯寅快些离开。 假如她死后,莫元靖可能会牵怒于他,就是因为将他当朋友,所以她才想他快快离开,以免于难。 莫元靖性情多变,她知道他的心中有她,她就心满意足了,实在是不想,他为了她而大开杀戒,各不想因此连累无辜。 “唉呀,我是想过我们的二人世界嘛,他……怎么说也是外人!”她咬重了“外人”两个字的音量。 真是拿她没办法,说话还是这么口无遮拦。 拉过她的小手,低头在她柔软的掌心印下温热的一吻。 “走吧,我们去亭子里坐坐!”莫元靖搂着她。 “好!”- “对了,刚刚侍卫来报,说是小环出事,看样子是没事了吧?” 水心的嘴角愉悦的勾起,一双美丽的杏眼弯成了两只初上枝头的新月一般。 “自然是没事了,她的眼睛已经能看得见了!”她的眼中似放着光的说着,激动得好像是自己突然失明又突然恢复视力般。 宠溺的轻点她的小俏鼻,她冲他皱着可爱的鼻子,惹得莫元靖怜爱的凝视。 他们两个人的感情,非同一般。 站在一旁的夏侯寅非常清楚了这一点,心底里浮起一丝酸楚。 水心对莫元靖,那是全身心的爱,而他……却连牵她手的希望都是奢求,这些日子在天瑞帝国的皇宫里委屈求全。 即使得不到她的心,以往后的日子里有她相伴,也值得的。 坐在御花园的凉亭中。 绿荫丛丛,风中飘着白色的柳絮,地上落了一层,白白的像羽毛,更像是冬天里的雪花,美得甚是迷人。 三人在凉亭中静坐,所有的侍卫和太监、宫女们全数被遣到了十丈之外。 水心像是对夏侯寅赌气一般,脸儿始终没有转向他,更没有正色的瞧他一眼,让莫元靖甚是狐疑。 “你看,今年的桃花,开得多早啊!”水心指着御花园中的几株桃树,桃花粉嫩,朵朵并蒂,在整个御花园中,也算是一道风景。 她靠在身后的栏杆边上,一双眼睛饶有兴趣的盯着那桃花。 “可惜,这里没有相机,不能拍下这段美景,以前特别想去桃花树下拍照的,可惜每次都错过!”水心甚是失望的嘟起了小嘴。 扳过她的小脸,莫元靖看进她失望的眼中,大手捏了捏她细致的小脸:“怎么了?你刚刚说的相机,是什么?” “相机呀,就是摄像仪呀,可以将人和风景一起全部逼真般的拍下来,印在纸上,会和真人一样!” “有这种东西吗?”莫元靖皱起了眉头。 “当然有,只是……”开心的小脸暗淡了几分:“可惜……这里没有!” 他最不爱看的就是她无精打彩、失望的表情。 “你想作画?” “不是我想作画,我只是想以那片桃花林以背景,印张照片而已!就是图画!”水心解释道。 莫元靖低头深思了一会儿。 “既然如此,只要能将风景和你都画进去,不就行了!” “能画得逼真吗?” “可是……有一个人行呀!”莫元靖冲她邪魅的眨了眨眼。 “谁?”她好奇的睁大了眼睛,她最佩服的就是古代的那些画家,一幅幅仕女图等等,堪称经典。- “当然是楚王了!” 不是莫元靖,她倒失望了几分。 惊讶的不止是水心,还有夏侯寅。 曾经,他派过探子在皇宫里探知消息,得知莫元靖在水心不在期间,画了许多画像在自己的房中挂着,只是水心回宫之前,他已让人将画像取下。 他的画功那真是一流的,据他的探子回报,那画得简直就像真人一般,他特地让人偷了一幅回来欣赏,乍一看到画作,连他自己也惊了一下。 他的画技从前在天瑞帝国,那是数一数二的。 可看到莫元靖的画作之后,他不由得唏嘘,这方明白,原来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莫元靖的心思,他大概也明白一二,知道他为何叫他作画。 既是莫元靖要求,他也不得推辞。 “楚王果真很会作画?” “皮毛而已!”他谦虚的随口回答。 “他只懂皮毛,我还是不画了!”水心耍赖,借口不想画。 “还是等画过了再评论吧!”莫元靖哄着她。 水心扭过头,狐疑的盯着夏侯寅:“我要听实话,皮毛还是真材实料!” “真材实料!”他再也不敢谦虚了。 水心就是有那个本事,让别人哭笑不得,而她却一本正经,好似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他们皆成了她手下的棋子。 收起了调侃的表情,水心一本正经的看着夏侯寅要求:“要画可以,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深凝着莫元靖,她轻柔的认真的一字一顿的说着:“要将我和子靖都画进去!” 她会这样做决定,只是想着以后若是她不在了,有了她的画,他也可以一直看着她的画,就不会太孤单,日后看到画的时候,也会想起也,那么不管她在天堂或是地狱,都会感觉到安慰。 这已经是她最后一丝希冀了。 夏侯寅的脸色微变。 要将她与莫元靖都画进去,若是留着那张画,水心以后看起画的时候,都会一看想着莫元靖,那他……这么多的努力不就白费了? 不管是出于私心或是男人的霸道本性,夏侯寅都不想让水心的心里一直念着莫元靖。 即使莫元靖比他好,但是他希望水心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将莫元靖淡淡的渐忘,继而慢慢的接受他。 “好!” 纵使她将来会记恨他,他也不后悔今日所做。 夏侯寅叫来了自己的侍卫,低头在侍卫的耳边吩咐了一番,回头看到莫元靖与水心两人已经携手低首窃窃私语漫步去了。 人的嫉妒心,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慢慢的滋长、发芽,渐渐的根深蒂固,再也无法拔除。 ?????? 天瑞帝国皇宫?客殿 短暂的黄昏过后,夜幕降临,月亮还没上来,黑色的夜空下,星星不停的眨着眼睛。 客殿内灯火通明,外面守卫站了数名,水心踏入了客殿的大门,看着窗子上,灯光映着夏侯寅的身影,正忙碌的在桌边忙碌。 客殿内夏侯寅的侍卫皆认识水心,便没有人阻拦她,她一路畅通无阻。 门外的守卫张口要向她行礼,她抬起一只手阻止他的话,手摇了摇,让那人闪开,她自个儿推门进去,掌心触到冰凉的门,也冷了她的心。 她毅然的走了进去。 想着心里的那个念头,她便挣扎不已。 但是……她非如此做不可。 正为画作上色的夏侯寅抬头见是水心进来,便放下了水中的笔,冲水心温和一笑,指着桌边让她先坐下,他亲自动手为她倒了一杯热茶。 夜晚,她惧寒,捧着手中的茶杯,水心的手掌暖了一些。- “这个时候,你怎么会到这里来?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道你不怕皇上会吃醋吗?” 水心一脸的凝重,捧着茶杯久久未动,好一会儿后,她黑色的眼珠子动了动,直勾勾的盯着夏侯寅。 “你与莫元靖之间的约定,我已经知道了!” “轰”的一声,夏侯寅的心中似有烟花绽放。 正文 最后一次亲密接触3 “你已经知道了?”夏侯寅的声音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水心点了点头,深深的舒了一口气,冲他苦涩一笑。 “你们瞒得我好苦啊。” 夏侯寅紧张的解释:“其实……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她好? 她冷笑了一声。 “不要再说为我好这样的话,如果他死了,我这一生都会很痛苦,拿我的命,换他的命,不值得!”水心摇了摇头,表示不赞同他的话。 “难道你就这么不怕死吗?”夏侯寅微恼的问。 不知道她的脑袋里装着些什么。 明明有生的机会,她偏偏要放弃,她今天晚上为什么来找他,他也已经心里有数。 但是……希望不要是他想的那样。 “死?我当然怕,可是我更怕孤单!”水心调皮的眨了眨眼:“你觉得,左永年他们知道我害死了他们的主子,他们会轻易的放过我吗?他们一定会恨死我的!” “可是……你还有我呀!”夏侯寅心急口快的急声道,刚说完,对上水心微眯的眼睛,他心慌的别过头去,尴尬的解释:“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照顾你一辈子,无任何条件!” 他深深的,一字一顿的说着,字字发自肺腑。 这个问题,她早在八百年前就已经回答过他,他却依旧是这么执着。 “夏侯寅,我曾经跟你说过,我们两个只能做朋友,我是水心,不是花心,我的心里,只能装一个男人,难道你想告诉我,让我害死莫元靖之后活下来,去跟另一个男人相守一生吗?夏侯寅,我太失望了,你不止是看轻了我,你更是看轻了你自己!”她冷冷的再一次拒绝他,这一次,不给他再留一丝希望。- 一抹失望,滑入眼底。 夏侯寅的心尖上像是长了一根刺,越长越深,深得令他痛得无以复加。 黑色眸子中的光亮黯淡了几分,他并不觉得那样做就是看轻了她。 人人都有选择活的权力,既然能活着,那就不应该想死。 难道他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都要付诸东流吗? “水心,我想……” 不等夏侯寅说完,水心突然又出声再一次打断了他:“楚王,今天我来,是有件事要求你!” “求我?” 水心点了点头。 夏侯寅忍不住开口问道:“求我什么?”希望不是他心里想的那样,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她脸上的表情,不放过一丝细微变化。 她毫无畏惧的迎视他的探视,冲他露出了一个优雅的笑容。 “素闻楚王是最守信之人,在我求你之前,我希望楚王可以答应我!” “我总要知道你求的是什么事吧?”他警觉的微眯起眼睛。“而且……我只答应对你有利的事情,假如对你不利之事,我是万万不会做。” 他有预感,水心要说的事情,恐怕跟他心中想的,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那就是说,楚王不愿意帮我了?”水心也不动怒,只是轻声问着,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变化。 她变化多端的脸色,令夏侯寅更为确定他的猜测。 他冷硬的回答:“我刚刚说了,我只做对你有利的事,对你不利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表现出绝不妥协的态度,对于他来说,她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望着窗外枝头刚刚掠过夜空的大雁,听着夜里虫儿的叫声,水心的心很平静。 没有表现得刻意在乎他的答案。 “既然你不答应的话,那就算了!”水心淡淡的回答,转身便要离开。 就这么简单?他不答应就算了? 他的身子更快的掠过她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水心淡淡一笑,微笑的抬头望着夏侯寅,皮笑肉不笑的问:“不知楚王陛下突然拦着我,有何事?” “怎么就急着走了?” “我们两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被别人看到就不好了,我呢,是前朝的不贞太子妃,又曾经在封后大典上,被羞辱的离开,我的名声已经很臭了,可不能污了楚王陛下您的好名声!”水心半带讥讽的回答,字字含针带刺,冷嘲热讽。 “名声?我何时在意那些,不过……你刚刚不是要求我吗?现在是……” “求你?”水心冷笑了一声:“可是现在已经不是了,我不需要再求你,除了你之外,我能找的人,很多!” 看她表情如此坚决,夏侯寅无耐的垂下了眸子。 “什么事,你说吧!” “那你是答应我刚刚的要求了?”水心眼中一亮,眸底满满的欣喜。 “是,答应了!”他眸色微变,并未正视她的目光。 这个时刻,他只能先答应下来,要她去找别人吗?他做不到。 叹了口气,他是栽在她的手上了,竟也如此着迷的被她牵着鼻子走。 听到他答应,她松了好大一口气,她刚刚真的怕他没有追上来,但是她又再一次赌赢了。 她的双手颤抖的抓住他的手臂,两只黑亮的眼睛无助的望着他,低声哀求:“夏侯寅,你要帮我,你一定要帮我,现在……只能你帮我了!” “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带我离开,离开皇宫!” ?????? 夜晚,华灯初上,莫元靖回到龙翔宫中,未看到水心在房中等他,微诧异了一下。- 桌子上的饭菜被用盖子盖着,看起来她只是出去一下下。 彩霞为他换下了身上的朝换,换成了便服,他便坐在桌边,学着她平时等她时的样子等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水心才踩着冰冷的晚露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她的视线掠过来,他冲她露出了一个邪魅的笑。 她的嘴巴张了张,忘了该如何反应,好几秒钟后,她才恍然回神,嘴角扯开了惯有的灿烂甜笑。 “你这个时候,突然过来了?”她洗了洗手,擦干净了,回到桌边,把菜上的盖子拿掉,顿时一阵菜香扑鼻,水心忍不住饥肠辘辘。 她贪婪的望着那些菜肴。 他习惯性的摸了摸她的小俏鼻,拉过她在怀中搂着在她的红唇上亲了一下,才又放她回位子上坐着。 “再怎么忙,也不能冷落你呀!”他笑眯眯的回答,为她布好碗筷,又盛了一些汤在碗中。 水心受宠若惊的睁大了眼睛。 “难得!”对于他如此的殷勤,她只给了这两个字的评价。 “难得?”莫元靖古怪的咕哝着:“竟然只这么说!” “那你要我怎么说?”她已经耳尖的听到了他小声的咕哝。 “没什么,没什么!”女人都是小气的,若是实话实说,说不定耳根子会很不安宁。 “最好是没什么!”水心危险的眯起了眼睛,危险的盯着莫元靖,后者眼观鼻、鼻观心,佯装看不到她的表情。 “咳咳,当然没什么!”不能说不能说,事实是不容说的。 调侃够了,现在该谈正事了。 定了定情绪,水心边吃边扭头试探的问莫元靖:“子靖啊,你是什么时候走啊?” 莫元靖愣了一下,马上想起来水心的问题,他赶紧掩饰方才的迟疑,淡淡的回答:“大概是明天下午吧!” “明天下午,好快呀!” “来,快吃吧,这些可都是你最爱吃的菜!”他温柔的为她夹菜,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一丝情绪变化。 拿起筷子,夹起他放入她碗中的菜,她只咬了一口又索然无味的放下。 “怎么了?不爱吃?那你试试这个,这个可是你最爱吃的!”莫元靖连忙又为她另外夹菜。 他的筷子还未伸到她的碗中,她冰凉的小手猝然覆在他的手背上,握着筷子的手蓦然怔了一下,筷子上的菜孤单的落在桌子上,莫元靖灼亮的金眸一瞬不眨的盯着她。 他在眼神示意她开口。 水心的小手僵硬的缩了回去,眼睛不敢直视莫元靖的眸子。 好一会儿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她艰难的开口问:“子靖……能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说吧,你知道的,只要是你的要求,我都不会拒绝!”他灼灼的凝着她,字字真心,他也想让她看到自己的真心。 水心慌乱的别过脸去。 心尖一阵抽痛。 她最怕见的,就是他深情的目光。 多少次,她怀疑他对她的真心,但是……现在她多希望他能少爱她一点,这样……以后他的伤痛也会少一些。- “我想说……”她低低的声音隐藏着压抑的苦楚,半晌一句话也没说完,房内只余下烛台上火苗的滋滋声,静谧得就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她……要怎么跟他开口? 他托着她的下巴,双眼定定的瞅着她,狐疑的瞅进她的眼底,将她的伤痛全看在眼中,他情不自禁的在她的嘴角啄了一口,静静的望着她:“心儿,是不是担心什么?” 她咬着下唇,摇了摇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她的指腹不舍的在他的脸上流连不已。 路过奈何桥的时候,她一定不会喝下梦婆的梦婆汤,因为……她想要永远记着他,记得他对她的爱,带着那份爱,将来,她也不会觉得孤单。 她努力绽放出一朵灿烂的笑容。 “我没有什么呀,只不过,小环的眼睛刚刚恢复,很想出去走走,所以……我打算明儿陪她出去,想跟你说一声。” “出去?”他皱眉,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她怎么突然想要出去? “对呀,就出去走走嘛,保证中午之前会回来!” “我让左永年和雷鸣两个陪着你!” “不必了!”水心的小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似的,双手紧张的揪着自己的衣袖,她促狭的笑骂他:“现在天瑞帝国,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我能有什么事?如果真的要有人陪的话,不如让楚王陪着吧!” “夏侯寅?” “他的武功不在左永年和雷鸣之下,再说了,我是皇后嘛,理应尽地主之宜,带楚王出去走走,这样才不失了礼数!” 水心说得如此理所当然,令莫元靖心中疑虑减去不少。 再说了,夏侯寅也是知道分寸的,他应当知道到时间之前,一定要将水心送回来。 低头沉吟了一会儿,莫元靖满口答应:“既然是你的要求,我自然不会反对,只要你记得注意自个儿的身子就行了!” 明天是最后一天,虽有夏侯寅会沿途保护她的安全,他还是担心她的身体。 “放心吧,我自个儿的身子自个儿清楚,倒是你……如果我不在的话,不许偷香窃玉哦!”水心眯着眼睛指着莫元靖的鼻子。 拉过她的小手,顺势将她拉入怀中,在她的粉颊边亲了一记,额头抵着她的。 “怎么?不放心我?”他的声音低沉浑厚,有着属于他特有的韵味。 水心脸颊一红,突然抬起下巴,语不惊人死不休:“今天晚上,我要将你全榨干,让你明天没精力去碰其他的女人!” 正文 最后一次亲密接触4 她红红的脸,像傍晚天上的红霞,含羞带怯的模样,更是诱人。 想要她的欲.望,像刀子般狠狠的割着他的身体。 看着她红颊带着媚笑,眼儿低垂,诱人的红唇微张,像是在等人采撷。 她等待着,然他却一动也不动。 难道他还要她主动不成?微恼的洁白贝齿轻咬着下唇,坐在他的身上,她如坐针毡,脸儿越来越红。 他的眸中有火,连带着她似也在他的眼下燃烧,全身灼热得像被火在烤。 等了许久不见他动,她开始打退堂鼓,坐在他腿上的双腿僵麻的动了动,双脚刚刚踏地,一双有力的手臂陡然将她拦腰抱起。 “呀!”一阵天旋地转,她吓得惊呼一声,连忙搂住他的颈子,这才安心。 就在这时,突然“啪”的一声响,一件物什从水心的身上掉了下来,清脆的一声响,吸引了二人的注意,火热的激.情在瞬间消退。 “什么东西?”莫元靖放下了微恼的水心,捡起地上奇怪的东西。 在灯光下看着,那东西是用玄铁打造成,巴掌大小,三角形,在中间还有一个像按钮一样的东西。 有一处是圆筒是中空的。 莫元靖好奇的拿着那东西,将那圆形中空筒对准了自己的眼睛,拿着把手就要按住那按钮。 顿时,水心吓得三魂去掉了七魄,顾不得再跟莫元靖生气,赶紧上前去将手枪抢了下来,抢过来时,后背上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 太……太太吓人了,刚刚她若是慢一点,莫元靖扣下了板机,就算不死也瞎。 “这这这……这个东西,还是我拿着比较安全,免得走了火!” “那是什么东西?”他不耻下问。 “这个呀!”水心得意的扬了眉梢:“这个叫做手枪。” “有什么用?” “用处可大了,你看着哦!”水心冲他挑了挑眉,示意他让开一些,她举起了手枪,将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烛台,后面对准了梁柱。 她瞄准了火苗,突然按下板机。 “砰”的一声,屋内瞬间黑暗,紧接着,是异物被击进梁柱的声音。 烛火再一次燃起,莫元靖面无表情的走到梁柱边,手指摸着梁柱被击出的一个窟窿,大小,似一只豆粒大小。 莫元靖奇怪的看着那墙壁,拿起梳妆台上水心的发簪往柱子里面探去。 一只太短,他拿起最长的发簪往里面探去,还是够不到边,最后用了一根扫帚苗插进去,拿出来量了量,居然整整一尺之深。 皇宫的梁柱,皆是用上好的橡木做成,十分坚硬,但是,水心用的那个叫“手枪”的玩意,发出的利器,居然可以穿透梁柱一尺。 太不可思议了。 对于知识的求知,莫元靖一下子来了兴趣,接过水心递过来的手枪,看他又要将枪口对准自己,水心心里一个咯噔,赶紧为他矫正了枪口的位置:“千万别拿倒了,小心不小心枪走了火,那你可就没命了,你的脑袋,可没有那柱子硬。”水心半开玩笑认真的说道。 “你身上有这东西,我怎么不知道?”他从没见她带着过,有了这东西,当初在华地国的时候,她就不可能轻易会被绑,这“手枪”的威力,实在是太大了,而且速度惊人,他发出的暗器,也不及它的速度一半快。 “这是我这两天闲来无聊才弄的。”其实是为了防夏侯辰,那家伙,轻易的就可以袭击她,若是没有点防身的家伙,夏侯辰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 在她死之前,她不想成为莫元靖的负担。- 事实证明,她发明的“手枪”虽然不及二十一世纪枪械的威力,但是拿着用来自保,却是绰绰有余的,起码到现在还没有人可以逃过枪弹的速度。 “既然这个东西这么好,我想……应该将它批量生产,留待军中使用,这样日后若是打仗也可以派上用场,更可以减少我军的伤亡!”莫元靖眼中放光,嘴里念念有词,眼中的情绪,似乎已经看到军队拿着枪械在站场上,所向披靡时的模样,那是多么的令人心中振奋。 看他那么兴奋,水心的脸拉得老长。 这个时候,他居然又谈到国事去了,虽然情有可原,但是……太过分了! 水心冷嘲热讽的讥笑道:“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再造几台大炮和手镏弹呢!一炸能轰死一群人!” 水心的话音刚落,莫元靖便像发现新大陆般,用那双求知欲的眼睛盯着水心。 “你说的那些东西,要怎么做?” 她是在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早知道不说那些话了,看他那激动的表情,水心知道莫元靖今天晚上是不可能放过她的了。 正好。 假如她将这些技术都传给了莫元靖,到时候她死了,他也可以利用这些现代的武器来巩固他的政权,坐稳他的皇位,也算是她回报他准备牺牲自己救她的情谊。 莫元靖扶她到书桌边坐下,亲自为她铺纸、研墨! 坐在椅子上,握着冰凉的笔,水心抬头对上莫元靖期盼的目光,她重重的吁了一口气,拿起最细的毛笔,沾饱了黑色的墨汁,看着面前一张雪白的贡纸,她略微思考了一下,便开始低头在纸上刷刷的画着。 整整花了三四个小时,水心终于将画画好,整整是六张纸。 有枪、炮、手镏弹、望眼镜、潜水艇、远航船,每张图纸上,她都标注了尺寸,零件的用材、作用和装卸的步骤。 本来想画飞机的,可惜……飞机的构造她自己也不清楚。 看着那些从来没有见过的新鲜东西,对于莫元靖来说,是一种吸引。 他拿起那些纸,眼睛贪婪的盯着画面,不由得对水心产生崇拜之情。 一向他只知晓,她很聪明,没想到她竟会这些东西,真让他对她刮目相看。- “你设计的这些东西,都能用吗?而且……真的有你写的这种功能?”指尖划过纸上的线条,纸上的东西栩栩如生,让人不得不惊叹,人类竟然能制造出这样精巧之物。 “当然!”她骄傲的昂起头。 这可是人类几千来智慧的结晶。 可惜这里太落后了,想要大批量的造出来,只怕是很难,最多只能先看着,慢慢的造出来,才能看到成果。 “我现在,马上就让人吩咐下去,将这些画上的东西,一一的连夜建造出来!”他急不可耐,拿着那些纸,迫不及待的想看到成品,更想见识一下这些武器的威力。 “唉呀,你现在去做什么,大家都睡了,你现在去,不是扰人清眠么!”噗哧一笑,她赶紧将他拉坐了下来,免得他真的跑去把人叫起来做这些东西。 而且,这些东西,工序复杂,有很多东西,都不是现成的,哪能这么快就建造出来,是他太心急了。 他的确是太心急了,急不可耐的看想到那些东西,是因为他怕过了明天之后,他就再也见不到那些东西了。 明天过后……不止是这些东西,还有水心,还有这里的世界万物,他可能都看不到了,在这之前,他想要将自己没见过的东西,全部看过一遍。 看来……这已经只是奢望了。 只要天瑞帝国和水心以后都能平安,他已经知足,不奢望太多了。 因为你得到多少,老天爷就会从你的身上拿去多少,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舍去的了。 画了一晚上的图,水心已经筋皮力竭,靠在莫元靖的怀中,不知不觉中已经沉沉的睡去。 莫元靖回头刚想要询问水心关于潜水艇的事情,手指着潜水艇,才刚开说了一个字,余下的话音悄悄的隐了去。 轻拂着她沉静的睡颜,他怜爱的低头啄了一下她的红唇。 睡梦中,她不安的抬起小手在脸前挥了一下,惹得他情不自禁的愉悦一笑。 她的手脚很是冰冷,他皱眉,将图纸放好,拦将抱起她放在榻上,和衣与她躺在一块儿,拉高被子覆住两人的身体。 明天…… 会是崭新的一天。 两人在睡梦中依旧各怀心思。 到底谁才是赢家? 正文 最后一次亲密接触5 早上刚刚起身,便见床边的位置已经空无一人,水心揉了揉惺忪睡眼,已然清醒了几分,拉开被子刚要起床,一张纸条从床榻上如雪花般飘飘然落下。 歪了歪脑袋,水心看到纸条上一行小字,她便低头捡了起来。 雪白的纸上,苍劲有力的一行字,正是出于莫元靖的手笔。 “等我回来用早膳!” 水心勾唇酸涩一笑,随手将纸折起塞到衣袖中,彩霞这时已经端了盆水进来。 窗外的天气甚是晴朗,湛蓝如洗,无一丝杂质,微风从窗外吹拂了进来,送来了一丝暖意,这个春天是越来越暖和了呢。 “皇后娘娘,您今天想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彩霞打开了衣柜,看着里面的衣服,回头问水心。 外面天空如此晴朗:“就穿那套宝蓝色的吧!” “跟今天的天气正好相宜呢!”彩霞絮絮叨叨的为水心穿好了衣服,满脸含着羡慕的表情,脱口赞道:“皇后娘娘的皮肤本就白皙,穿上这定蓝色的长裙,更显得您皮肤更白,而且更美了!” 水心笑骂:“你的嘴巴是越来越甜了。” “奴婢说的可是事实。” 不管是不是事实,她心里听着也确实开心。 她走到书桌边,翻看了一下,没有发现昨天晚上的那些纸,想着大概是莫元靖已经将图纸拿给兵械制造的部门去建造了吧? 想到昨天晚上……是他们最后一晚了,她竟昏昏沉沉的睡去了,该死的,太可惜了,没有与他好好的亲密一下。 不由得感觉有些失望。 彩霞伺候她梳洗完毕,看着梳妆台上一盒从未使用过的首饰,她本来想要将整盒都送给彩霞,只怕她不会接受,她从里面拿出了两样最贵重的玉镯和耳环,然后放在桌子上,推到彩霞的面前。 “彩霞,你一直伺候我,这两样东西,你拿去!是我赏给你的!” “这……”彩霞受宠若惊,万分惊喜,拿着那玉镯和耳环:“谢谢皇后娘娘!” 转过身,水心一脸凝重的握紧彩霞的双手:“彩霞,你一直跟在皇上的身边伺候,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的尽心服侍他,知道了吗?” “这是自然的,这本就是奴婢的份内之事,而且奴婢不仅会好好的伺候皇上,还会好好的伺候娘娘您!” “你这张嘴,就是伶俐,交给你,我也是最放心的!” 彩霞狐疑的看着水心的脸,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皇后娘娘,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还有……您的脸色,似乎不大好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水心连忙摇头,笑眯眯的站起身。 “哪有的事,我估摸着时间皇上就快要下朝了,你赶紧去张罗膳吧,皇上回来要用的!” “是,奴婢遵命!”彩霞喜滋滋的答应着,恭敬的退了出去。 望着彩霞走出去,水心重重的叹了口气。 彩霞也算是忠心的奴婢,等她走了以后,有她的照料,她也会放心许多。 只盼着,她走了以后,莫元靖能不至于那么伤心。 回头将屋内所有的东西,全部扫过一遍,指尖轻拂过冰冷的墙壁、桌面,眼睛看着这些,平日里平常的事物,此时她像是看不够的般,指尖一点点的在屋内的物什上流连不已,眼中有着流恋和不舍。 轻轻一垂头,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 “方才交待的事情,全部都清楚了吗?” 屋外突然响起莫元靖熟悉的低沉命令声,后面又传来小金子恭敬的回答:“清楚了!” 水心紧张的连忙执起衣袖擦去眼角的泪水,扬起了下巴,对着铜镜,努力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然后往门口中走去迎接他。 “那你下去吧,等早膳过后,再来汇报!” “是!” 彩霞服侍莫元靖换下了朝服,水心亲自为他穿上衣服。 “这些事情,由侍女来就可以了,怎可让你亲自动手!”握着她为他整理衣衫的白玉小手,望见她认真的表情,他满心的暖意,见她为他束好腰带,他拉过她坐在椅子上,略带疲惫的将她抱着坐在大腿上。 不喜欢看他蹙眉的模样,抬手拂平他额头上的皱眉,与他俯下的金眸对个正着,她冲他露出甜甜的笑容。 “怎么?很累吗?” 习惯的捏了捏她可爱的小俏鼻,爱怜的在她粉红的颊边吻了一下,爱不释口,又连着密密的吻了好几下,惹是她在他怀中直躲。 “好了,这么多人看着,你一个皇帝,也不知道矜持一些!”水心嗔怪的推开他的嘴巴。 两道凌厉的目光危险的扫过身后的门外的守卫和龙翔宫的宫内宫女,后者众人,吓得连忙收回了视线,乖乖的站着垂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目光再也不敢斜睨一下。 莫元靖若是发怒,谁敢往上头撞?除非找死?- 水心一见他那个表情,就哭笑不得。 “真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他邪魅一笑,放肆的在她诱.人的红唇上,深深的印下一吻,直吻得她喘不过气来,他方放开她,身后的彩霞早已悄悄的跑了出去。 “这样才是真正的我!”他坏坏的在她粉嫩的红唇上又舔了一下。 粉颊红晕未退,再一次烧红了起来。 她嗔叫着,推开他,心突突直跳。 莫元靖真是越来越不知羞了。 此时正好送膳的宫女将膳食送了进来,待布好碗筷,水心扭头随口的问道:“昨天的画纸怎样了,你是不是已经拿去让人去建造了?” “嗯,监造工程的官员,看到那些图,全部叹为观止,声称是他们见过的最好的武器,你可是为天瑞帝国立了大功了呢!” 大功?她才不稀罕什么功劳。 “还是赶紧吃菜吧,至于你的国家大事,不需要跟我说明,我知道的……后宫不得干政!”水心打断了他的话,现在最要紧的,是享受属于他们两个的最后亲密时光。 “来,这里最爱吃的!” “这是你的!”水心马上又为他夹菜,他为她夹了尖尖的一碗,她也不甘示弱的将他的碗堆满。 过了今天……他们两个就会永不再相见,想到这里,她的鼻子就酸酸的,但在他的面前,她又不能表现出来,她忍得好难过,好辛苦。 她多想,自己从来没有在这里出现过,没有穿越,还是在警局的时候。 她可以英姿飒爽的行走在人群中,不顾理会任何人,只想着每天可以将手头上的犯人抓到。 抓到一个,就可以为民除害一个。 感情……对她来说就是奢侈品,看到那些爱来爱去,整天肉麻兮兮的情侣,一天不见,就像小猫咪一般,天天对着手机温柔细语的呢喃。 从没想到她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这样。 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会拔掉她全身所有的刺,心甘情愿的感受其中的酸甜苦辣,个中滋味,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即使很酸,很苦涩,她也甘之如殆。 低头咽着口中的饭菜,里面含着她的泪水,比苦丁的味道还要苦涩。 想要亲口对他说再见,但是……那是永远都不可能的。 她没有勇气,只能默默的对他说再见。 她边吃,边偷窥着他,看着他吃饭时的每一分表情,每一个动作,她要牢牢的记住。 “你说早膳之后要出去的是吗?”用完了早膳,小金子已经在门外等候。 他要走了吗?她的眼睛不舍的看着他,突然她奔过去,投进他的怀中,紧紧的搂着她,鼻尖一阵酸涩,眼看泪水就要落下来,她忙抬头望天,好不容易才将眼泪咽了回去。 “怎么了?”莫元靖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背。 她摇了摇头,佯装平静的放开了他,嘴角漾开了一抹甜甜的笑。 “你快走吧,正事要紧。” 他拉过她,在她的眼角吻了一下:“快些回来,我等你!” 鼻子又酸了一下,眼泪差点又要落下来,她连忙掩饰着垂下头,低低的声音回答:“知道了,你快走吧!” “等我!” 正文 最后一次亲密接触6 莫元靖刚离开,朱玲珑和夏侯寅两个人也刚刚好来到龙翔宫门前,两人盯着水心伤心的表情,然后对视了一眼,奇怪的走上前去。 恢复了视力的朱玲珑,比她失明之前的视力更加的犀利。 早先就觉得,水心今天突然想要出去游玩一番,必不是纯属游玩,看到现在水心这么痛苦伤心的模样,她更是狐疑水心今天想要做什么。 夏侯寅的目光默默的往莫元靖离开的方向瞅了一眼,知道水心伤心的是什么! “皇后娘娘,现在是不是可以出发了?” 见有其他人在,水心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佯装无恙般的吸了吸鼻子,却掩不住眼眶的通红。 “可以了,你们先等我一下,我进去一下,马上出来!”水心佯装愉悦的道,便进去换衣服。 “您尽管去,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夏侯寅微笑的点了点头。 朱玲珑怯怯的望着夏侯寅,温婉一笑:“楚王,能否告知,您与大小姐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我们看起来,像是有什么事情的吗?你多心了吧!” “那可能是我太多心了!”朱玲珑喃喃着,一抹疑心放入心底。 夏侯寅越是说他们之间无事,那就一定有事。 ?????? 冬去春来,到处绿叶成荫,柳絮满天飞,水心、朱玲珑和夏侯寅三个人一行,换上了便装,走在大路上,看着来往的行人,三个人均没有开口说话。 虽然他们三人结伴出游,可每个人的脸色都非常凝重,看不出一丝出游的气氛。 水心是伤离别,夏侯寅心里则在进行着天人之间的决择,朱玲珑只一昧的思索着自己什么地方错看了,一边又悄悄的打量水心和夏侯寅的表情。 一路上,水心和夏侯寅不开口说话,朱玲珑本就话少,所以三个人的气氛非常的微妙,而且又有点复杂,让人摸不清楚。 朱玲珑决定改善现在这样的环境,气氛这样,只有她这个不爱说话的人来让气氛变得轻松些。 “大小姐,前面有个湖,我们去看看好吧?”朱玲珑指着五百米开外的小湖。 那里……正是水心前天跟莫元靖一起来看的那个湖,在那里,有着她许久美好的回忆,他们笑着,闹着,无拘无束。 可是…… “我们还是不去那里了吧,我想去别的地方!”她拒绝道,现在这个时候,她不想到那里触景伤情。 “那就去巫山吧,巫山上桃花正盛开,这个时候,赏桃花,正正好!”始终沉默的夏侯寅低着声音开口提议。 嘴巴嚅动了一下,还想要拒绝。 巫山…… 那是她与莫元靖第一次相见的地方,那里有她痛苦的回忆,所以她…… 但是……想那么做什么,现在她已是将死之人,去在意那么多也无用,不如好好的旧地重游一番。 巫山就巫山吧。 “那我们便去赏桃花吧,小环认为如何?” “都听大小姐的!”朱玲珑温婉的回答,并无异议。 他们调了头,往巫山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三个人又恢复成了尴尬的无声状态。 到了巫山脚下,已经几近午膳时分。 巫山上面,好大一片桃林,粉红色的花瓣,开得甚是耀眼,在桃林的旁边,还开着几块金灿灿的油菜田,一阵风拂过,滑菜田随风掀起波浪,如海面的波涛一般,金灿灿的一片,与桃林的粉红色相应。 这个春景,煞是美丽。 好美的风景,只是他们三个人没有一个人有心真正的欣赏这春景。 终于忍受不住这样尴尬气氛的朱玲珑,拉住了水心,悄悄的将她往桃林的深处拉,桃林里赏花的游客也很多,朱玲珑特地找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大小姐,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以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难道你还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吗?”朱玲珑劈天盖脸的便问。 这样不明不白的被水心叫出来,而水心突然一言不发,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活泼之色,这完全不像她,她不得不怀疑,水心此次出来别有用心。 以她对水心的了解,她很有可能会…… 想到她心中的那个念头,她便心有余悸。 “小环,这件事,不是我不对你说,而是不能说!”水心苦笑着,不知道该如何对她开口。 “有什么不能说的?是不是……”她脱口问出心中的疑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知道什么?我能知道什么?”水心苍白一笑,笑得无力,那笑容有着连她自己都感觉到的苦涩。 “大小姐,我们回去好不好,现在……马上就回宫里去!”小环不由分说的拉着水心便要返宫。- 水心用力甩开她,一双秀眉竖起:“小环,我不能回去,不能回去!” “大小姐,太医已经研制出了可以治疗您身体的解药,我们回去让太医试试好不好?”朱玲珑不死心的问,希望水心还不知道真相。 “小环,我心意已决!”水心坚决的正色道,完全不受小环的诱.惑。 她知道了,她已经知道了。 “大小姐,我都是为了您好,您跟小环说过,我们会一直都是好姐妹,我们就回去试一下好不好?”朱玲珑苦口婆心的劝说,低声下气得几近哀求。 冷笑了一声。 水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闻得空气中的清新,夹杂着桃花的香气,沁人心脾。 摘下一朵桃花,将花朵摊在掌心中,看着掌心中的花瓣,她若有所指的问:“小环,你觉得,这朵花,假如被摘下,你再将它放回枝头上,你觉得它还会继续灿烂的绽放,并结出果实吗?” 小环咬了咬牙:“不试试,怎么知道?” “假如,这花瓣上不小心沾上了毒,毒性从枝干漫延到根部,导致花和树,全部都死了,你觉得……这个结果,又会怎样?”水心淡淡的问,葱白玉指将花瓣一瓣一瓣的掰开,往空中一抛,花瓣被风吹走,如天女散发般落在泥土中,她又继续道:“还不如,将花瓣丢弃,这样枝头的花朵还会继续绽放,其实的花朵还能结下果实,这样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水心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是清楚。 她猜得没错,她果然是打算牺牲自己,成全莫元靖,让莫元靖活下去,而她自己却…… “大小姐,你不能这么做,你这样做的话,主子……他一定会伤心的,难道你想让他伤心难过?” 她怎么会想让他伤心难过,可是……假如让她活着,她更会痛不欲生,看着肉从他的身上挖出来,她一辈子都会寝食难安,眼前都会浮现他被挖心时血淋淋的感觉。 而她这样悄悄的离开,因为看不到她的离开,伤心和失落是难免,这样杳无音讯,时间会抹平他的伤口。 “小环,就麻烦你和六子多多照顾他吧,天瑞帝国可以没有皇后,却……不可以没有皇帝!”水心定定的望着她一字一顿的说,她心意已决,任何人都无法阻止她的决心。 “非如此不可?”朱玲珑努力想要让水心回转心意。 “非如此不可!” 这样的水心,让朱玲珑感觉到摸不到她的灵魂,好似她已经飞走了似的。 想到以后她可能永远再也见不到水心,一丝恐惧便像洪水般袭来,瞬间将她淹没,她害怕到无法呼吸。 不等朱玲珑又开口劝说,突然水心指着朱玲珑的身后:“咦,六子来了?” 六子?朱玲珑惊喜的转身,有六子在,她就不怕将水心弄回去了,即使是用扛的也要将她扛走。 身后空无一人,只有漫天桃花飞舞。 她瞅了好一会儿,突然颈后一痛,她的眼前一片漆黑。 她陡然回过神来,再也不能看水心一眼,心中一痛:大小姐,不要,不要! 扶着已然昏迷过去的朱玲珑,她吃力的将她背到了原地。 夏侯寅看着水心背着朱玲珑,黑色的瞳孔缩紧了一下,连忙上前去将她背上的朱玲珑扶了下来。 “她怎么了?” 水心内疚的垂下了眸子,轻拂朱玲珑的脸颊,心疼的说:“是我,打错了她!” “为什么?” “她发现出来的目的了,所以我不得不打昏她,你就送到这里吧,还要麻烦你将小环安全的送回皇宫!” 噙着眼泪,水心转身便欲离开,夏侯寅的身子飞快的挡住了她的去路,双手紧紧的握着她的双肩。 “水心,一定还有办法的,一定还有办法的,你先留下好不好?” 她平静的推开他的双手,嘴角漾起惨白的笑容,眼中流露出一抹自嘲:“别再说了,我的时间已经不长了,你还是回去吧,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狼狈的模样。”- 手背上青筋突起,他僵硬的收回了自己的双手。 “可是……莫元靖他……”他还想要劝说,又被她开口打断了后面的话。 “不要再说了!”她张口激动的喊了出来,声音带着害怕的颤抖,她倏觉自己的情绪太过激动,深深的吸了口气,冲他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也许我真的不会死呢,麻烦你帮我告诉莫元靖,让他一个月之内不要找我,一个月之后,我会在……我们相约一辈子相守的地方……等他!” “什么地方?” 她神秘的眨了眨眼:“他会知道的!” 他的脸色沉下了几分。 可是他却不愿意告诉她,她是……打算这辈子与他不老死不相往来了吗? 经过了今天,他以后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再来天瑞帝国,假如她复生,莫元靖那只醋坛,还会允许他们两个再见面? 突然他的脑中一亮。 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个人,一定能够阻拦住她,也只有他,才能让她回心转意。 虽然他极不想与他打交道,但是……现在为了水心,他不得不孤注一掷的试一试。 “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勉强你!”夏侯寅佯装平静的回答,眼睛不敢对向她的目光,忽地,他捂着自己的肚子,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我的肚子突然有些疼,你先看着小环,我先去方便一下,一会儿我就回来将她带回去!” 水心没有异议,将朱玲珑搂在怀中抱好:“你去吧,我在这等着你回来,不过你要快些!” “嗯嗯嗯,我会的,你耐心的等一会儿,我肚子疼,可能时间……会久一点!” “我等得!”看着怀中的朱玲珑,眼中流露出不舍和心疼,还有一丝内疚。 “好,那我就先去了!”夏侯寅微眯起眼睛,从齿缝中蹦出这几个字,然后飞快的闪入了桃林中。 正文 证实有孕1 天瑞帝国?皇宫?议事殿 莫元靖与众大臣商议着以后的政事交接,正聊得如火如荼,突然夏侯寅从门外闯了进来。 “外面何事喧哗?”莫元靖皱眉? 正问着间,夏侯寅已经从门外闯了进来,满脸的铁青。 “你不是陪着心儿的吗?怎么会在这里?”莫元靖金眸的瞳孔骤然缩紧,脸上浮现出一丝狐疑和质问。 “这要问问你自己,你是什么时候把事情的真相告诉给水心的?”平日里冷静温文尔雅的夏侯寅,失去了冷静,冲着莫元靖大声质问。 “你什么意思?什么真相?” “你还装蒜,不是你将要用心头肉做药引的事情,让人转达给水心的吗?” 不用夏侯寅再多提醒,莫元靖已明白了夏侯寅的意思,见他身后没跟着水心,他骤然站起身,一把抓住了夏侯寅的手臂,握着他手臂的手指微微发颤。 “她现在在哪里?快告诉我!”他激动的问。 她这个笨蛋,一定会打算离开他,让自己自生自灭,也不会让他为她牺牲,她不能这么狠心,走了,连声招呼也不打,她不能这么狠心! 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莫元靖的脸色发白的可怕,身体剧烈的颤抖,一股将要失去她的惊惶感油然而生。 夏侯寅满意的松了口气,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莫元靖,冷声又问:“你确定,你要救她?” “告诉我,她在哪里!”莫元靖失控的咆哮,额头上青筋暴突,他的耐性已经累积到极点。 “桃花林,在巫山脚下的桃花林,她把小环打昏了,我让她先守着小环,借机回来通知你!现在去……还来得及!” “带路,马上带路!”莫元靖惊惶失措的推着他,转眼间两个人已经出殿。 剩下了大殿之内数名大臣议论不已,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桃花林中,日头越来越毒辣,放着朱玲珑在桃花树下,仍然感觉有些晒。 水心用自己的衣服为她遮着日头,只是聊胜于无而已,她要拿些东西来为她挡着日头,在太阳下面直晒,会将她的皮肤晒黑的,还有她自己,她可不想将自己晒成了黑碳再去死,那样在地府里也会被人嘲笑的。 终究是女人的爱美之心在作祟,水心抬起头来,在桃林中张望,在桃花林中居然看到了几株芭蕉。 她先将朱玲珑的身体平放在地上,用自己的手帕垫在她的头下,她匆忙去采摘芭蕉叶,边跑过去边在心底里咒骂,这夏侯寅真够磨蹭的,去方便一下也去了这么久,难不成他偷偷跑去做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摘下了一片长长宽宽的芭蕉叶,她拖着芭蕉叶刚要回到朱玲珑的身边,然以她敏锐的警觉,已然发现有人在向桃树林中奔来。 不是一个人的脚步声,而是两个人的,脚步声极快,水心耳尖的听到一人微喘的开口:“她就在前面了!” 这声音是夏侯寅的。 那与他一起的人,很有可能有就是…… “啪”的一声,她手中的芭蕉叶从她的手中滑落,她六神无主的左顾右看,一时之间,如小鹿般无措。 这个时候,她多想再见他一眼。 可是倘若他看到了她,就一定不可能会再让她离开。 莫元靖的手段,她不是不知道,为了救她,他会不择手段,那她做的这一切,就白费了。 她不能见他,一定不能让他再看到她。 想到这里,水心赶紧扔下了芭蕉叶,匆忙的向桃花林的深处奔去。 莫元靖与夏侯寅两人飞快的赶至夏侯寅之前离开的地方,却一人也未见到。 莫元靖满头大汗,焦灼的双眸泛红的望着空荡荡的桃花林,看不到水心,他的心在一点点的揪紧,他一把扯住夏侯寅的衣襟,双眼暴怒的对上他的眼:“心儿呢?你不是说在这里吗?她在哪?” 明明就在这里的,他没有记错地方。 夏侯寅的脑中当机了一下,突然他眼睛的余光瞥到桃树下昏着的朱玲珑,眼中一亮,手指着朱玲珑急道:“快看,小环在那里!” 朱玲珑的头下,枕着的是水心的手帕,而手帕的主人,却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夏侯寅无力的跌坐在地上,满心的懊悔。 “我应该一直跟着她,不该离开的,我应该跟着她的!” 宝蓝色手帕,映着天空的颜色,在这粉嫩的桃花林间,煞是好看,莫元靖突然爬起来,在桃花林间,双眼如雷达般扫描着他走过的每一处地方。 恐惧,失去她的恐惧,将他笼罩住,心头一片阴霾,湛蓝的天空及美丽的风景,也吸不住他的目光。 “心儿,你在哪里?心儿……你快出来呀!”莫元靖发了疯般的在桃花林中寻找,一声声一遍遍,在山林间回荡着,里面的绝望,令人动容、心碎。 好一会儿后,一抹蓝色的身影已经走到了山坡之上,在一处山坡的隐蔽处趴着,她居高临下的看着莫元靖在桃花林中,像无头苍蝇般,到处寻找她的踪迹,她的心在抽搐着。 莫元靖,原谅我,不能跟你白头到老,原谅我不能跟你说再见,原谅我这么自私的留下你。 都说留在世上的人,最痛苦的,让你痛苦,对不起,莫元靖,我们相约来世好吗?来世我一定会带着我们的记忆再找到你,你不记得我没关系,我会努力让你爱上我。 莫元靖,我们下辈子,再见吧! “子靖,对不起,我们相约下辈子吧!”水心扶着树干,小声的呢喃着,两行清泪从眼角蜿蜒而下。 既然已经决定要离开,她就不可以再在这里待下去,指不定莫元靖什么时候会搜到这里。 她咬然毅然的起身,准备离去。 然她刚刚才站起身,却看到身后不知何时,又站了一个人。 “别说下辈子了,就算是下下辈子,你们也休想在一起。” “是你!”看到那抹人影,水心错锷的眯起了眼睛。 明眸微勾,崔希娜美丽的脸上透露着几分阴狠和恨意。 “怎么?没想到是我吗?”崔希娜诡异的冲着水心笑着。 “你怎么会在这里?”水心皱眉望着她,双眼中隐藏着警戒,假装不动声色的观察她。 “我今天……当然是来送你上路的,你不是已经快死了吗?像你这样,天天难过,不如现在立刻死了,一了百了,这样大家都省心,不好吗?”崔希娜眯起了阴毒的眼睛,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她竟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她死。 “希娜,你以前也是善良的少女,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回头吧!我已是将死之人,你何必多此一举?” 她只想找个地方,安静的死去,难道老天爷连她这一点小小的心愿也不愿意给她吗? “不行,只要你多活一天,靖哥哥就会多牵挂你一天,难保他会找到你,还要牺牲自己的性命去救你,我不能冒这个危险留下你,所以……你现在就去死吧!靖哥哥我会好好照顾的。” “难道你不怕我现在喊出声,子靖会不放过你吗?” 鼻子中发出一声冷哼,崔希娜的黑眼睛瞪大如珠,狰狞的表情,令人不由得全身一阵鸡皮疙瘩。 留下崔希娜这个祸害,日后恐怕还会有人会受到牵连,她急忙想要大喊出声,身后却有一只冰凉的手指猝然点住了她的哑穴。 她张了张嘴,嘴里只发出似鸭子的喘息声,一双杏眸猝然睁大,惊恐的发现夏侯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的身后。 “没想到吧?”与莫元靖同样的脸,带着讥讽的笑容居高临下的睨着她。 她捏着自己的喉咙,手指怒指着崔希娜和夏侯辰。 后两者对视了一笑,根本没有将水心的怒火放在眼中。 突然崔希娜靠近了她,水心还没来得及反应,崔希娜猝不及防的猛推她。 一股推力将她推倒,现在是在斜坡上,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山坡下跌去。 她的脑中一片空白,疼痛和绝望伴随着她的意识一点点的消失。 ———————— 正文 证实有孕2 痛,除了痛,还是痛。 水心的意识在黑暗中,好不容易醒过来,她是痛醒的,眼睛睁开了一丝儿缝隙,阳光刺眼得令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她想要转过头,颈椎处一痛,令她发出一声痛吟。 她刚要开口,喉间一阵干涩难耐,声音沙哑的吐了出来,有着连她自己都不想听的低沉。 她犹记得,她清醒时,遇见了崔希娜,然后映入她眼中的是崔希娜满是怒恨和杀气的眼,她就被推滚入山坡,后面她就不记得了。 那她现在在哪里? 水心睁开了眼睛,略微透应了阳光,这方发现这里是一个简陋的木屋,屋内,除了桌椅茶具和她身下简单的木床外,没有任何东西。 这是什么地方?她怎么会在这里?她吃力的挪动脑袋,稍稍抬起酸痛的手,上面被白色的纱布裹着,她的身上也有好几处被白色的纱布包扎着,她感觉全身像被人什么绑住的难受感,就是来自这些纱布。 一个模样清秀的少女从外面蹦蹦跳跳的走了进来,甩着两只大辫子,脸上的笑容天真而灿烂,刚看到水心睁着杏眸盯着她,那少女愣了一下,突然她惊喜的奔到榻边,歪着小脑袋叽叽喳喳的叫:“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水,水……”她皱着眉头,艰难的吐出了一个字。 “水?”少女恍然大悟,赶紧跑到门外去,不一会儿倒了一只竹筒进来,小心翼翼的扶起水心,喂水心喝水。 水心贪婪的就着竹筒喝着水,水像是山里的泉水,甘甜而不刺骨,由于喝得太快,她呛得直咳,少女扶着她,她又喝了好几口后,方满足的推了推竹筒。 “谢谢!”她感激的看着少女。 那少女蹦蹦跳跳的跑出来,不一会儿又跑了回来,一双清澈的大眼,一瞬不眨的盯着水心瞧,那般直直的注视,倒让水心有几分不好意思。 “你在看什么?”她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我在看你呀,你好美啊!”少女托着下巴,满脸都是赞赏,没有一丝嫉妒。 “你也很美呀!”心灵美的女孩,是最美的。 “谢谢啦!”少女爽快的答,热情的冲水心眨了眨眼,急问:“我叫连蝶,祥哥哥他们都叫我蝶儿,你也唤我蝶儿吧!” “我叫水心!”水心同样大方的回答。 “心儿姐姐,我这样叫你可以吗?”连蝶眨着眼睛,调皮的问。 “当然可以!对了,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乌亮的眼珠,溜了连蝶一眼,瞅着屋外,一株柳树的枝叶调皮的伸了进来,微风拂过,柳叶飘飘。 这里的环境倒是不错,好一会儿,她没有听到有任何的人声和车马声,幽静得几近死寂。 “你啊,是祥哥哥和我,我们两个人为爷爷采药的时候,从山坡上救回来的,当时你已经昏过去了,所以我们就把你带到这个小木屋来了,这个小木屋是爷爷以前上山采药晚了时的休息之地。 以前特地搭建的,这里平常没有人来,也最适宜你养病!”连蝶笑眯眯的回答。 确实,这样的地方,确实适宜养病,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然全身痛得她不能动弹,只能浑身冒着冷汗的又躺了回去。 “你不要动,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可不能动了胎气!”连蝶慌张的压住她的身体,嘴里叽叽喳喳的念叨。 一瞬间,水心的头顶像是有烟花在爆炸。 她刚刚说什么?胎气? “蝶儿,你刚刚说的……是什么?能不能……”她艰难的吞了口唾沫,继续问:“能不能再说一遍?” 连蝶狐疑的盯着她:“你自己不知道吗?祥哥哥为你把了脉,说你有了身孕,还不到一个月,还好你跌下山崖的时候,没有碰到肚子,否则会流产的呢,祥哥哥还说,你的孩子很勇敢,会一直健康的待在你的肚子里!”小手顽皮的在水心的小腹前盘旋着,想要触摸,却又害怕会伤到她。 孩子……她居然真的有了孩子! 她不知该喜还是悲,前些日子,她那些怀孕的迹象,原来是她真的怀孕了,而不是因为中毒所致。 可是……她现在已经中了毒,这个孩子,她已经不能留他多长时间了。 她抬着酸痛手臂,小手轻轻覆在平坦的小腹前,鼻子一阵酸楚,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终于落了下来。- “心儿姐姐,你怎么了?怎么哭了?”连蝶吓得手忙脚乱的拿自己的衣袖胡乱的为水心擦拭。 然水心的眼泪越掉越多,连蝶急得快哭了,边擦边焦急的哄着:“心儿姐姐,你别哭呀,有什么委屈,你告诉我,蝶儿会为你出气的,心儿姐姐别哭好不好!” 略粗糙的布料,划在水心的脸上,泛着丝丝的疼,却也让她的思绪回归现实。 “我没事,已经没事了!”她淡淡的回答,是心……冷了。 她为自己有了这个孩子,却保不住而自责、内疚,但事已成定局…… “蝶儿,你又跑到病人的房间里来了,难道不怕吵到病人吗?”一个温和略带斥责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紧接着进来一个略为高大的男人,长相中等偏上,粗布衣裳,看起来属于忠厚老实类型的,脸上带着一抹笑容,看向连蝶时,眼中的宠溺是显而易见的。 连蝶的脸儿红扑扑的回瞅着他辩驳:“我没有,心儿姐姐,我没有吵到你,对不对?”连蝶嘟起小嘴回头面向水心。 活泼又可爱,天真又烂漫,这个连蝶,果真是单纯天真的少女,纯净得,让人忍不住羡慕。 “病人醒了?你怎不告诉我?”被称为祥的男人大步走到榻边,果见水心睁开了眼睛,他松了口气:“三天了,终于醒了。” “我已经昏迷三天了?”水心讶异的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问。 她身上中的毒,在三天前,就该发作的,可是已经过了三天了,她居然还没事,而且身体里,似乎没有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了,难道是…… “这位帅哥,呃……咳咳,这位小哥,我想请问一下,我体内的毒,是你帮我解的吗?” “毒?你的体内并无毒,你是否弄错了?” 水心的脸色黯淡了几分,看来……她还是不够幸福,幸运之神,没有时间来着顾她。 这里只是山野僻壤,哪能有技术高超的大夫,何况这个叫祥的男人,看起来也刚二十啷当岁,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名医的模样。 “大概是我弄错了吧!”她失望的淡淡答。 “还好没伤到你的脸,你今天该换药了,蝶儿,别调皮了,快去拿药来,要仔细为她上药,明白了没有?”他的声音颇为威严的吩咐一旁的连蝶。 “我知道啦!”连蝶欢快的答应着,蹲下身从桌子底下拿出了一只药箱。 看那个叫祥的男人欲转身离开,水心突然支撑着身子坐起来,唤住了他:“等一等!” 祥皱眉转过头来,盯着水心狐疑的问:“这位姑娘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有……有没有人来找过我?”她艰难的问。 “姑娘是指?” “没什么,没什么!”水心下意识的躲过祥探视的眼。 若是有人来找她,现在她不可能还躺在这里,她猜想着,大概是莫元靖以为她已经出了京城往外城去找她了吧? 没人来找她更好,她就可以自生自灭,不会连累任何人。 连蝶小心翼翼的端起水心的手臂,小声的叮咛:“我现在要为你换药了,会有些痛,你要忍着。” “好!”人类天性求生的本能让她无法拒绝。 伤口上药真的很疼,可是最疼的还是她的心。 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心里可有想起她? ?????????? 天瑞帝国皇宫?龙翔宫 午膳时间刚到,龙翔宫内陡然传出了一阵噼里啪啦的碎瓷声响。 正文 证实有孕3 守在门外的左永年和雷鸣两人皆被那声音震得耳朵嗡鸣作响,两个人你推着我,我推着你,谁都不愿意进去。 此时,里面却突然又传出了阴冷的唤声:“来人!” 来人……来谁呀?他就不能直接指着一个人的名儿吗? 左永年抬起了手示意要与雷鸣两人剪刀石头布来决定谁进去。 雷鸣眉头仅皱了一下,突然伸出了手,左永年在心里默念着:一定要赢,一定要赢。 “一、二、三,开始!”雷鸣的拳头未变,左永年出的剪子,左永年输了。 “你进去!”雷鸣冰冷的开口,脸上的表情似寒冬腊月般冰冷未化。 太冷了! 左永年咬牙切齿:“你耍赖,你的手势怎么未变?” “你输了!”雷鸣简单的三个字,重复左永年已经输了的事实,逼迫他赶紧进门去受死。 愿赌服输,时间迅速的在指尖流逝,左永年硬着头皮,只得往屋内走去。 反正就这一次,死就死吧,莫元靖怎么说也需要他来做事,不至于一下子就将他给杀了吧? 他心里忐忑不安的一步一步往内走,双腿如灌了铅般的走得极慢,小心翼翼的绕过了地上瓷片的碎片,再走到了莫元靖的面前。 这一看不要紧,莫元靖以往那张俊美的脸,竟如同魔鬼一般,长发未梳,青须冒了出来,脸也好几天没洗,衣裳松松垮垮的挂在他的身上,形象只是比街上那些脏兮兮、衣衫破烂的乞丐要好一些。 一双厉目陡然扫了过来,左永年的脑袋如乌龟般缩了缩,恨不得像乌龟一样,能有一个龟壳,这样他便有处可躲,而现在……他随时面临着被人扒皮的命令,只盼望着莫元靖下手能快一些,不要让他感觉到太疼。 “主,主子……您刚刚唤属下?”左永年战战兢兢的开口,双脚的脚尖不由自主的向门外转动,全身临近警戒状态,随时做好了逃出去的准备。 一本奏折用力的甩了桌子上,发出震人的声响,左永年心惊肉跳的硬吞了一口唾沫。 “主……主子,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找不到,所有的地方都找不到她,你来告诉我,她到底在哪里?”莫元靖抓住左永年的衣领。 左永年心里暗叫苦,莫元靖的力气太大,拎着他像拎小鸡一样,衣服勒住了他的脖子使他几乎无法呼吸。 就在左永年差点要被掐死的时候,莫元靖的手劲松了一些,铁青的脸也缓和了几分,用力的推开左永年。 “主子,一定会找到的,您的身子最重要,还是先用些膳食吧!”三天来,次次送膳,莫元靖次次丢,给莫元靖膳食的餐具,每一顿都要换一次。 “不吃不吃不吃!”他嫌恶的摇了摇手,双眼如锋利的利刃望着左永年,一字一顿的命令:“继续让人去找心儿,哪里都不准放过,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将她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双手握拳,三天,水心一点儿消息也没有,都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但是她有毒在深,三天已过,只怕她已经发作…… “是!”左永年战战兢兢的回答,双眼渴望的望着门外灿烂的阳光。 阳光啊阳光,快些让我晒到你吧! “出去吧!” 主子万岁! “谢主子!”克制克制,千万不能太过激动,否则真的会被某人拉去扭掉脑袋,那就亏大了,左永年面无表情的转身,一步一步的往外面走去。 前脚还没有跨出门坎,身后的莫元靖骤然厉声又喝住他:“回来!” 左永年表情苦得像是吃了榴莲一般,巴望着门外的阳光,他的脚还没有踏出去呢,僵硬的收回了脚,又往回走了几步。 “不知主子还有何吩咐?” “把雷鸣唤进来!” 太好了,没他的事了,克制克制,他小声的清了清嗓子,嘴角微微勾起:“是,属下这就唤他进来!” 走到门外,他神气的昂起了下巴,指着门内冲雷鸣贼笑了一声道:“主子要你进去!” 雷鸣的眉头深皱着,看得左永年心中欢喜,眼睁睁的看着雷鸣进去。 呀,坏了,差点忘了,主子还吩咐他去做事呢,他要赶紧吩咐下去。 这水心怎么就这么倔呢?不但不想活,连主子的最后一面都不愿意见,这两个人,纷纷想要救对方的性命,却让彼此折磨,老天爷什么时候才可以让他们这对苦命夫妻早日团聚、白头到老呢? 左永年低着头往前走,突然一道红色的人影闪过他的眼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呃……属下参见贵妃娘娘!”左永年连忙向眼前的人儿行礼。 崔希娜在水心离开的前一天,因为崔大将军要求而解除了她的禁足,看着崔希娜如血般的红唇冲着他笑,他鸡皮疙瘩掉了满地。 “左大将军不在军营中,怎地一直在皇宫内?” 左永年客气的抱了抱拳。 “回贵妃娘娘的话,主子有令,暂时让属下留在宫中,让贵妃娘娘碍眼,是属下的过错,属下这就消失!”话落,左永年迫不及待准备逃离。 崔希娜这个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而且……她要你做的事情,绝对是有害无益,他还是早早的远离她比较好。 只怪自己刚刚没有留神,竟撞到崔希娜这瘟神,他真盼望着这个时候进去左翔宫的人是他,而不是雷鸣。 “左永年怕本宫不成?”崔希娜给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左永年步子慢了些,只得回头。 “贵妃娘娘威严有加,属下自是有几分畏惧,还请贵妃娘娘海涵!” “我也不为难你,我只是想问问你,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呀?”崔希娜的笑容十分灿烂,如血的鲜红的唇瓣,红得似火,妩媚中又透露着几分阴鸷,令人从心底里发寒的不舒服。 “皇上只是命属下出去看看,没什么大事,碍不着贵妃娘娘您!”他撒谎的回答。 “是吗?”崔希娜冷冷一笑,显然她不信。 “自然是!”左永年暗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既然如此,那本宫也不为难你,只是有一件事,本宫要提醒你,你也要牢牢的记住!”崔希娜阴鸷的揪着他。 “请贵妃娘娘明示!”左永年低头恭敬的答。 “皇宫里这两年晦气太多,那些晦气的东西,不得往宫里带,明白了吗?”言下之意,不明而喻。 她分明是不想让他带回水心的尸体。 左永年假意答应,恭敬的垂头抱拳:“属下遵令!” “下去吧!” “谢娘娘!” 左永年连忙转身离开,生怕崔希娜会再次唤住他,他今儿个的心脏了连续两次露跳,再露跳一次,说不定他就没命了。 他左永年暂时还不那么想死。 他只能祈求着有奇迹会出现,水心还活着。 倘若水心还活着,皇宫里还会有崔希娜蹦哒的机会? ?????? 又躺了七天七夜,水心的伤口开始结疤,她也可以下床了,除了因怀孕,她比较贪睡一些外,她的身体并没有其他任何的不知,不得不让她以为,她体内的毒,是不是还在? 坐在门外的柳树下,懒懒的倚在椅背上晒太阳,阳光暖暖的洒下来,晒得人昏昏欲睡。 她醒着的第一天,她听连蝶说:皇宫里出了事情,皇上派人到处搜查。 第二天,她听说:皇上身体不适,在早朝的大殿上突然昏倒了,据说是好几日未进食。 第三天,她听说:据说皇上终于可以进食了,只是只能进一些流食。 …… 她就这样从连蝶的口中,得知莫元靖的消息。 手里拿着已经几近揉碎的纸条,还是她离开那日他留在她枕边的,她无意藏在衣袖间的,现在已成了她唯一的挂念,字迹犹在,人不复见。 在听到他在大殿上昏倒了的消息时,她差点惊叫出来,导致她一晚没睡好,第二天连蝶带来的消息便让她舒心了许多。 时间会抹平一切,她相信这一点。 一阵轻快的脚步声走来,她辩认出,那是连蝶的脚步声,这个时候,她总会过来给她送膳食。 果不其然,几秒钟后,一抹活泼的人影已经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心儿姐姐!”远远的,连蝶看到她,清脆的声音甜甜的唤着,一蹦一跳的跑过来。 “你小心些,不要跑得那样快!”水心担心的嘱咐。 这连蝶可不仅仅是一点点的好动而已。 “来吧,这是你的午膳,全是你爱吃的菜哦!”连蝶献宝般的晃了晃食盒。 搬了小桌子放在柳树下,连蝶把膳食一小盘一小盘的端出来。 等了许久,没有听到连蝶八卦皇宫里的事情,水心忍不住开口问:“不是说皇宫在找人吗?找到了没有?” 连蝶的小嘴儿嘟了老高。 “找到了!” “怎么了?” 本不想说的,怕水心听到这样的事情伤口,听水心问,她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可是那个人已经死了,据说皇上好伤心呢!” “啪”的一声,水心手中的筷子应声掉落在地上。 正文 莫元靖,我回来了! 她紧张的一把抓住连蝶的手腕,瞠大了眼睛,冷不叮的逼近她问道:“你刚刚说什么?谁死了?” 水心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被水心吓了一大跳,连蝶,疼得皱起了眉头,一张小脸因为痛而紧紧的皱起,含泪欲泣的模样,更是让人不忍对她下手。 水心尴尬的收加了自己的手,但是眼睛仍是不放过她,想要知道事情的答案。 “告诉我,你刚刚说……谁死了?”水心不放心的又问。 “是当今的皇后娘娘呀,据有人说,这皇后娘娘突然走失,说是从水中打捞到尸体,已经运回皇宫了!”连蝶一股脑的将自己知道的全吐了出来。 当今的皇后娘娘,打捞到尸体,运回皇宫。 这些个字眼,听在水心的耳中,全部都成了讥讽。 她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却有人说她已经死了,而且还打捞到了尸体。 这件事会是谁做的? 倘若不是左永年他们,那就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得到。 夏侯辰。 夏侯辰这些年精心布置,竟能算计到莫元靖到华地国,设计孙姐与她住在一块儿,成为好姐妹,再设计让莫元靖掉进他的圈套。 可惜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她对莫元靖的感情之深,恐怕他现在都在懊悔吧。 夏侯辰是莫元靖的亲生兄弟,他却想要对莫元靖赶尽杀绝,假如那具尸体是夏侯辰安排的,他又想要做什么? 让莫元靖伤心欲绝? 莫元靖竟也会相信。 她最近的身体渐渐好转,每次祥为她把脉,都说她的脉相很好,连蝶一直在她的耳边夸奖祥的医术,堪称神医。 既是神医,又怎会把不出她身体内有毒? 或者是,她体内的毒真的没有了? 发毒之期已过十日,她却还好好的坐在这里,孩子……是孩子! 她低头看着平坦的小腹,小手轻轻的摩挲着自己的小腹,里面她能感觉到一个生命正的茁壮的成长。 是她的孩子,是她与莫元靖的孩子。 眼看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她的心却越来越不安了起来。 莫元靖的处境比她要危险得许多,而她在这里却什么都不能做,她有一个冲动,想要马上回到他的身边,为她排忧解难。 但是,一想到孩子,她便觉得自己不能贸然行事,就算不顾及自个儿,她也要顾及孩子的生命。 这是她与莫元靖唯一的孩子,就算拼了命,她也要把他生下来。 这个时候,她更不适宜回宫。 暗处有夏侯辰,明处有崔希娜,这两个人现在已经失了人性,倘若她出现,他们势必会拿她和孩子的性命来威胁莫元靖。 所以不能出现。 崔希娜将她推下山,还有那具不知名尸体的出现,倒给了她良好的天然屏障,可以让她更好的保护自己和孩子。 只要她用计得当,她就有机会扳倒夏侯辰和崔希娜。 水心一边沉思,一边想关计策,忽地一只小手在她的眼前晃动,令她马上收回了心思,蓦然抬头,对上连蝶纳闷的表情,看她回神,连蝶冲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刚刚说的话,你有没有听到呀?” 水心尴尬一笑。“你不介意再说一遍?” “我是想说,皇后死得好可怜,据说这个皇后,四年前离宫,近日才回宫,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经死了,好可怜的对吧?”连蝶悲伤的说着。 是呀,确实很可怜,连她自己都觉得好可怜。 水心笑捏她手背。 “人家可怜是人家的,你在这里伤心什么嘛!” “讨厌!”连蝶吸了吸鼻子,甩开了水心的手,小嘴儿翘得老高。 “嘴巴再翘,都可以牵一头驴了!” “你笑我!”气鼓鼓的腮帮,像是两只气球般,连蝶微恼的挠着水心腰间的痒。 “不要不要,你再这样的话,可是会伤到你的干女儿哦!”一句话,连蝶马上住了手,深怕会伤到水心,双手小心翼翼的覆在水心的小腹上。 “干女儿,你要听话哦,干娘不会欺负你的,以后你长大了,干娘会帮你打坏人的哦,所以你以后一定要疼干娘的,知道吗?” “教坏小孩子!”水心笑骂。 “谁教坏他了,往后我是她的干娘,她不疼我,疼谁?” 水心指着自己的鼻子,半带嘲弄的说:“当然是我。” “哼,到时候我们走着瞧,干女儿一定只听我一个的!”连蝶骄傲的昂起了下巴。 瞧把她给得意的。 水心笑睨了她一眼,然后坏笑的又说:“如果她以后不听我的话,只听你的,那我还生她干吗?不如现在就打掉好了,等祥来了之后,我就让他给我开打胎药!” 水心的脸上的表情一半正经,一半玩笑,唬得连蝶大眼无措的瞪着她。 终于连蝶败下阵来。 她乞求的双手合十冲水心搭拉着耳朵道:“求求你,不要打掉她,我不跟你争她的宠就是了。” 这般可怜的模样,倒让水心怜惜。 她闷笑着,面无表情的把连蝶扶了起来。 “不生你的气了,听你的,不把她打掉了!” “好好了,不打掉就好,我以后还是会好好的疼她的!”连蝶如是说着。 午膳过后,连蝶收了碗筷,看着天上的日头,已经开始西偏,神色微微一变。 “我马上该回去了,不然爷爷要担心了。” “等一下!”水心突然唤住她。 “心儿姐姐,怎么了?”连蝶皱起了小脸。 “是这样的,我能不能请你到皇宫外打听一下,现在皇宫里面的情况,关于皇上的近况,越细越好,好不好?”水心低声恳切的乞求。 连蝶张了张嘴。 水心极少这样求别人,除非是真的事情很紧急,或者是她非常在意的事情。 看了她好一会儿,连蝶沉默的点了点头。 “我会让祥哥哥去打听,你好好的在这里休养,等晚膳的时候,我再带给你消息,你先好好的休息休息!” “好,谢谢你蝶儿!”水心感动的紧握住她的小手。 连蝶连忙摇了摇手。 “心儿姐姐,你不要谢我啦,说得我都怪不得好意思的!”连蝶一下子红了脸。 “好啦,你快去吧,免得回去迟了,你爷爷担心你又上来找你!” “嗯,干女儿,要听话哦,以后干娘会好好的疼你!”走之前,连蝶不忘调皮的冲水心的肚子摆了摆手。 看她调皮的性子,倒跟六子有几分相似,这两个人在一块儿,一定会是一对活宝。 不过……他们两个也绝对不能在一块儿,否则……整个皇宫,一定会被他们两个闹翻天的。 她突然感觉像现在这样利用她,总觉得对不起连蝶。 但是为了莫元靖……她也只能这样做。 低头看着平坦的小腹,她的眸光柔和了几分,小手习惯性的在小腹前摩挲着,她对着小腹低声喃喃自语:“孩子,你的爸爸不会有事的,妈妈也不会让他有事,你也不希望他有事的,对不对?” 从衣袖中掏出方才掩起的字条,视线深深的绞着,一刻也不舍得移开。 ?????? 三四月正是踏青好时节,皇宫附近的景色更是怡人,是以有许多赏春的游人,来来往往不绝。 巍峨的皇宫,在阳光的照拂下,更显得金碧辉煌,固若金汤的城池,让人一眼看去,此皇家气势,不禁让人心中生畏,不敢靠近太多。 只因此季游人较多,皇宫的城门外增添了不少守卫,连京城城外的城门也增添了防守,来往之间,要严密监查,才可入内。 连蝶扶着水心,二人进了城内,悄悄往皇宫附近走去。 水心的双腿刚好能下地不需靠拐仗行走,她就央求着连蝶,要连蝶带她入京。 一场春雨过后的天空,湛蓝如洗,空气中泛着丝丝的凉,空气却格外清新,连带着景色也美丽了许多。 本以为水心进城是想看看皇宫外的春景,不想水心却突然往皇宫附近靠近。 “心儿姐姐,你说要进京城来,到底所为何事?”连蝶不解的望着水心。 水心安慰的拍了拍她的小手。 这件事,她不想将连蝶牵扯进来,便骗她说:“平日里看皇宫威严异常,只是想要欣赏一下这风姿。” “原来是这样呀,我们还是快走吧,最近皇宫不太太平,免得惹事上身。”连蝶压低了声音谨慎的叮嘱。 “好,唉呀,刚刚我的手帕子忘在那边的茶棚里了,你帮我取来好不好,然后我们就回去?”她是故意将手帕丢在茶棚里的。 “好,我等着!”连蝶点了点头,跑去取手帕子。 微笑着看着连蝶的背影,水心扬起的嘴角降了几分,眼睛静静的盯着高危的城墙。 莫元靖,我回来了! 正文 莫元靖,我回来了!2 天瑞帝国皇宫?龙翔宫 “水心”的尸体被运回龙翔宫,已经达三日之久。 稍显空荡的龙翔宫中,放着一具上好的楠木镶金刻花棺材,屋内香烟缭绕,更是泛着充鼻的酒气,在屋内的地上,倒着十数只酒坛。 六子和朱玲珑夫妻二人来到了龙翔宫外,却发现外面的守卫一个也不见,只有小金子一人守在门外。 小金子看六子和朱玲珑夫妻二人来到,慌得上前行礼。 “不必行礼!”六子扶住他。 “谢陆大人和陆夫人!” 从门外一眼望进去,并未发现一丝人影,只有酒气冲天,他拉住限朱玲珑,后者疑惑的盯着他。 “皇上呢?” 小金子犹豫了一下,担心的望着门内,一只酒壶突然乒乒乓乓的滚了出来,落在门坎边被挡住,不得滚出来。 六子和朱玲珑二人对视了一眼,不看也即知屋内人的光景了。 他握着朱玲珑的手,示意她留在门外,自个抬脚缓缓走了进去。 冲鼻的酒气,冲得他皱起眉头,好一会儿舒展不开,再看着地上那些倒了的酒坛和酒坛碎片,六子的眉头蹙得更紧,收起了往日戏谑的神情,绕过棺木之后。 一个头发披散,人不像人鬼不像人的东西靠着棺木从在地上,那东西不是谁正是莫元靖。 莫元靖手握着酒壶,仰头灌了一口,酒水沿着他的喉管滑了下去,“咕嘟”一声。 屋内的空气,阴冷窒息,大好的天气,光线却不明,原来四周的窗子皆被关得紧紧的,并放下了竹帘,是以屋内阴暗潮湿。 莫元靖如此颓废的模样,令六子怒从心来,走到窗边,将窗子一一打开。 开到莫元靖身前的那扇窗户时,外面一抹刺眼的光亮,刺进了莫元靖的眼中,一时不适应的他,抬起手,挡住那刺眼的光亮,怒喝出声:“滚,滚出去,全部都滚出去!” “皇上这三日不用膳,也不睡觉,只顾着喝酒,你喝坏了身子给谁看?”六子大胆的冲莫元靖冷冷的质问。 莫元靖蓦然抬眼,一张脸狼狈不堪,几缕碎发,落在鬓边,外面的阳光,映着他狼藉的模样,竟多了几分阴鸷,金眸含着怒火,冷然扫过六子:“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别以为我平日里待你颇厚,你就以为我不敢杀你!” “那你站起来杀了我呀,站起来!”六子愈发的刺激他。 捏紧了双拳,撑着地面,他只移动半分,便又狼狈的跌坐了回去,气呼呼的坐在地上用发怒的目光瞪着六子。 “你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你拿什么来杀了我?”六子从鼻子中哼了一声,眼中浮现出失望的神色。 这就是曾经不可一世的莫元靖,现在居然这么狼狈,说出去谁信?若是被天下人知道,他们所崇拜的皇上,居然是现在这副样子,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寒心,会不会觉得他们崇拜错了人? “滚出去!”莫元靖动怒的指着六子大声咆哮,这一次,他是真正的动怒了。 “要我滚出去可以,不过属下想问主子,您现在这样子,若是皇后看到了,她会怎么想?” 还能怎么想?他宁愿她对着他生气,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无能,也不想要她躺在那冷冰冰的棺材中。 可是……这一切都只是妄想。 她不在了,她已经不在了,六子的这句话,只是提醒水心已经不在这个事实,只是再一次揭开他的伤疤。 “说够了吗?心儿怎样想我,那也是我们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们外人来说!”莫元靖字字句句透着冷酷和无情。 六子亦同样生气,从怀中掏出一块布狠狠的砸到他的脸上,然后毅然的转身离开。 走到门外,六子黑着脸,搂着朱玲珑离开,朱玲珑不安的询问:“你刚刚在里面,怎么跟皇上发那么大的火?若是他一气之下……” 朱玲珑话音未落,六子便冲口打断她的话:“杀了我更好,不要再劝我了,若是你劝我去跟他嗑头道歉,我六子做不到!” 六子不由分说的搂着朱玲珑,朱玲珑碍于六子在气头上不敢再多劝,以免适得其反。 暗处,夏侯辰和崔希娜两人在六子和朱玲珑离开之际,悄悄拐了出来,两个人眯着眼睛在六子离开的方向和龙翔宫内各瞅了一眼。 “看来,靖哥哥,真的是已经真的以为水心那个女人身亡了!”崔希娜的眼中颇显一些失望。 一只大手勾起她的下巴,向右侧扳去,崔希娜嫌恶的躲开,那只手更加用力的捏住她的下巴转过去,令她对上了夏侯辰那双邪恶而讥讽的眼。 “怎么?失望了?对着那个已经没用的男人,不如好好的讨好我,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后悔当初派杀手杀了我?” 崔希娜派人杀了夏侯辰,结果被夏侯辰发现,让他给逃了。 崔希娜用力拍掉他的手,一双眼睛蓄满了怒红色:“你不要忘了,我现在的身份还是贵妃,你放尊重些!” “唉呀,是呀,你是贵妃,也将是我的皇后,不过……我不会让你守活寡,待莫元靖颓废至死之时,就是我登基,你为后之日,好好的盯着,知道了吗?” 夏侯辰的话,如针一般,一个字一个字的刺在她的心上。 冰凉的指尖扣紧掌心内的肌肤,崔希娜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在我再一次决定跟你联手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你现在可以走了,不想坏事,今天就别再来找我!” “我等你的好消息!”挑了挑眉,夏侯辰邪肆的低头咬住他的耳朵,手指轻挑的勾起她的下巴,在她的下巴上啄了一下,对上她含怒鄙夷的眼睛,他邪笑着转身离开。 嫌恶的拿起手帕擦了擦脸和耳朵,信手将手帕丢掉,目光幽幽的盯着依旧静谧如初的龙翔宫。 莫元靖,你对我无情,也别怪我对你无义。 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只能怪你对水心的用情太深,良禽择木而栖,既然我无法挽回你的心,那我也不想让你好过,好在……你跟水心那个贱人,活不能同寝,死亦不能同穴,这就是你伤害我的下场。 现在连你的属下都不再忠诚于你,莫元靖,落得这样的下场,你是否憎恨自己当初伤害我呢? ?????? 四日后,皇后下葬,普天同哀,沿路挂满了白色的丝带和灯笼。 长长的送葬队伍,沿街向皇家陵园,百姓皆围观在侧,静静的望着棺材车从眼前经过,众人窃窃私语,无人敢近前造次,那些官兵们,理是个个手持手戟守卫着沿路的秩序,以保沿途安全。 莫元靖因无力,坐在马车上,黄色的龙袍外裹着一身白衣,昏昏沉沉的眯起了眼睛。 因为连蝶爱热闹,跑来城中看送葬的队伍,水心一听,以自己的腿伤已经好些了为由,便也跟了过来,两个人身穿着粗布衣裳,挤在人群中,并不惹眼。 连蝶好不容易挤到前头,和水心两人却在人群中被冲散了,连蝶的眼睛盯着送葬队伍,感叹队伍的庞大和威严,她被这场面震住了,忘了水心没有跟上来。 送葬队伍穿过了大街,快走到城门之时,突然莫元靖所坐马车的马受惊了,莫元靖从马上摔了下来,混乱中,有一名身穿白色孝服的小宫女走了过来,扶住了莫元靖,纤纤素手,轻轻的握住他的手腕。 一看到来人,莫元靖的瞳孔骤然错锷的缩紧,双眼只一瞬的错锷,马上反应了过来,佯装无力的扶着马车,小宫女始终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皇上,您怎么样了?”侍卫统领紧张的奔过来查问情况。 莫元靖无力的挥了挥手,在手紧握着小宫女细白的手臂:“朕没事,你们下去吧,你进来服侍朕!” “是!”小宫女垂头细声答应着,低头扶着莫元靖便上了马车。 马车的帘子放下,车窗外,那侍卫统领高声唱喝:“继续前进!” 马车内,莫元靖一把掀开了小宫女头上披的孝帽,果见一张熟悉的俏脸出现在他的眼前。 脸色一沉,莫元靖气得双眼猩红,压低了声音喝斥:“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 正文 莫元靖,我回来了!3 水心抬头冲他灿烂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我要是怕的话,就不来了!”她笑吟吟的回答,眼中满满的自信。 “你知不知道,现在这里很危险,你在这里,只会增加危险,等出了城,你马上下车回去好好的待着!”莫元靖生气的看着她。“待事情一结束,我马上去接你!” 小脸怔了几分,她紧紧的咬着下唇,垂头赌气不理他。 “心儿!”莫元靖心焦握紧她的小手,失去了往日的冷静,遇到她,他就被她牵绊住了,这个可爱又可气的小女人。 “待出了城,我就会下去,你不用担心,我会没事的!”她终于低了头,看到他为她担心,这是她最不想见的。 莫元靖松了一口气,听到她答应,他算是安心了几分。 “只是六子胆子也太大了,他居然敢将你带到这里来,等回去,我一定好好治他的罪!” “你不要怪他,是我逼他的!”她赶紧为六子开脱。 “行啦,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暂且放过他,不过你以后要记住,再也不能这样冒险,太危险了,万一被细作发现,我是无法保护你的!” 她摇了摇手,满心的不在乎。 “我现在很安全,没有人知道我还活着,放心吧!倒是你,我听六子说,当初尸体刚送到皇宫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是假的?”为了此事,她还伤心了很久,原来都是白伤心的。 捏了捏她的小手,将她微凉的手放在掌心中捂着。 说到此事,他的嘴角浮起了一丝暖意,眼中的深情浓得溺人。 “因为我爱你,任何人都无法取代,所以只一眼,我便知道那不是你!” 虽然讶异水心的毒为何可以解,可是他已经不想去想原因,只要她还能活着,那就比什么都重要。- 只要她的心脏还在跳,他做的一切,都有意义。 “所以……你就将错就错,演戏给他们看?”若不是六子告诉她事实,她还被蒙在鼓里,自己在那里穷担心,他们倒好,在那耍着戏子给人看,也骗住了她,还害她流了不少眼泪。 莫元靖默默的点了点头。 “当初在华地国的时候,我已察觉出有端倪,只是我一直未说出口,只等他们出手,现在时机已到,也是该好好的收拾他们了,只是……苦了你了!”他愧疚的说着。 她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 她不是那种小气之人。 “你在前面忙,我在后面享福,我已经觉得自己很没用了,哪还有闲空去记恨你?不过你要小心崔家!”这是她今天来,最重要的目的。 崔希娜联手夏侯辰,崔希娜推她滚下山。 崔希娜敢这么大胆,光凭她一人之力,是绝对不可能成功,除非……有人在她的背后支持她。 她早不被放出来,晚不被放出来,偏偏在她即将毒发的前一天放她出来。 崔希娜犯了那样大的错,崔大将军却一直护女心切。 这两天,水心暗地里走访调查过,崔大将军手中握有兵权,他正在暗中调兵遣将,可能随时会出手,若是他出手,莫元靖无疑会遭到重挫。 莫元靖是天子不错,可是那些将士们,听从的只是有兵权之人,莫元靖纵使是天子,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从前崔大将军碍于崔希娜是莫元靖妃子的原因,一直忠诚于他,现在崔希娜坐不稳后宫之主的位置,那他崔大将军被夺军权之时,必不远。 他崔大将军这个时候狗急跳墙,也在情理之中。 当初她要到皇宫门外,意外见到了六子出门,便拦住了他,这样才得以让他为她给莫元靖送信,信就藏在一块布之中,也是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莫元靖一切只是作戏,也有了六子在龙翔宫中大闹这件事,也有了现在她藏身队伍中混到莫元靖身边的事。 莫元靖的脸上没有意外的神情,只是淡淡一笑:“不只是他,还有南王朱震南!” “南王?”水心错锷的睁大了眼睛,脑海中马上浮现出四年前的画面。 那个时候,她设计令南王信奉的神碑砸坏,她以为……南王会就此歇兵,安分守己。“可是……她不顾及与小环的父女之情吗?” 捏了捏她的粉颊,莫元靖凝重着脸,又继续道:“这件事,小环还不知道,六子和我都在对她隐瞒!” “可是……南王怎么说也是小环的亲爹,到时候……” “放心吧!”他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他早有计划:“我会留他性命,不会杀他!” 水心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 莫元靖盯着车窗外的景物,辩认出城墙,他脸色微变,青筋浮现,担心的望着她美丽的小脸,惊惶的叮嘱。“马上要出城了,你快准备下去吧!” 她嘟起了小嘴,虽然不情愿,但也只能点了点头:“那我准备下去,你自己千万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千万不能再不吃东西了!” 宠溺的捏了捏她的小俏鼻。 “知道了!” 他掀开了一丝儿车帘,不敢开大,免得被人发现车内是水心。 “放心吧,我谨慎着呢,暂时应该没有人会认出我来!”水心看他紧绷的脸,小声安慰她。 “下次可不能再这样冒险了,听到没有?”他必须要与她约法三章,否则就算不被吓死,也要被吓残。- “嗯,对了,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水心突然眸子一亮,小脸上绽放着一抹光彩,他还不知道她已经有了他们的孩子了呢。 正文 莫元靖,我回来了!4 “什么事?对你来说,如果是危险的话,就不要说!” 呼吸窒了一下。 对她来说,是没什么危险,但是对于他来说……那就是多一分牵挂,现在正是紧要关头,她不能再用别的事情为他分心了,来日待他大事得成,再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吧。 “那没事了!”她讪讪一笑的回答。 “万事小心!”他低头在她的额际轻吻,嘴角不经意的勾起,能再拥她入怀,已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 回到城中,她已在六子的掩护下,换回了原来的衣裳,恰好此时连蝶也已看热闹看完毕了,回头间没有发现水心,她始担心起来,刚在人群中扫了两圈,一人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头对上水心红扑扑的小脸,还微带喘息。 “吓死我了!”连蝶庆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嗔怪的握着她的手:“你怎么了?怎么会这么喘,脸还这么红?” 水心心里心虚,眼睛不敢直视连蝶,她总不能告诉连蝶刚刚她跑去混进送葬队伍中了吧? “啊,肯定是刚刚我身后的那个人挤得你难受,你才会这么喘的,是不是?”连蝶天真的睁大了眼睛,说出的话,正好替水心解了围。 她满口应着,连连点头。 “是是是,只是现在我们该回去了,这里人这么多,我们赶紧出城,以免误了用膳的时辰!”水心赶紧转移了危险的话题。 “呀,今天爷爷说会准备我爱吃的菜,我们要赶紧回去,回去迟了,爷爷肯定要骂我!”连蝶自乱了阵脚,心慌的拉着水心赶紧离开。 水心低头抿嘴窃笑着跟在连蝶的身后。 总是欺骗连蝶一起出来,她觉得有些对不起她。 回程的路上,水心借机,试探连蝶的心思。 “蝶儿,问你一件事,你要老实的回答我!” 看水心表情凝重,连蝶的嘴角抽搐了两下,也笑不起来,有些害怕的盯着水心那张太过严肃的脸。 “心……心儿姐姐,蝶儿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 “当然不是!” “那就好,你问吧!”只要不是她做错了事情,那什么事情都不算事情。 “你是不是……喜欢你的祥哥哥?” “喜欢?当然喜欢呀。”她脱口就答。 一看她的表情,水心就知道,连蝶对她口中的喜欢理解有误。 “我是说,不是像你对我和对你爷爷这样的喜欢,而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水心认真的解释。 话音刚落,连蝶的眉头像两根毛毛虫一样皱起又松开。 连蝶困惑的回答:“我从没想过呀!” “那就好好想想,想通了告诉我,反正嘛,我现在也是一个人,到时候如果你不要他的话,嗯,我就勉强接受让他当我孩子的爹好了!”水心开玩笑的刺激她道。 “不要,祥哥哥是我的!”连蝶气恼的瞪大了眼睛,冲着水心大声宣布。 “你不是说你不爱他吗?既然不爱的话,勉强也没有好结果,再说了,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就算是你爱他的话,他也不一定爱你!”水心忍笑板着脸继续刺激。 一句话,果然让连蝶又慌了,急得已经快哭了,好似有将雷峰塔哭倒的趋势,声音哽咽着:“可是……那我要怎么知道他是不是爱我?” 为免百姓遭殃,水心只得发扬救国救民的伟大精神,好心的提醒她:“心儿姐姐有一计,你要不要试?” “什么计?” “把耳朵凑过来!”水心神秘兮兮的冲她眨了眨眼。 一人幸福,不如大家都幸福,看到连蝶和祥这对,她都忍不住为他们着急,激将法,用在推波助澜上,屡试不爽。 ?????? 日子渐渐到了五月时分,天气已经开始变热,窗外响起了夏季最平常的蝉鸣声,水心的肚子也已经开始渐渐显了,而且甚是爱睡觉。 不过荷塘边荷花盛开,水心每天早晨都要去荷边划着小船去采露珠。 连蝶跟在她的身旁,一张小脸板得如别人欠了她几万块钱似的。 摇了小船,水心正要收集露珠,连蝶突然一跺脚,整个小船危险的向旁边侧歪,水心的身体重心不稳的摇晃了好几下,险险的扶住船沿方才小心的站稳了身子,连蝶被吓得脸色苍白的,整个人用力的吞着唾沫,坐在船上一动也不敢动。 水心站直了身体,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刚刚水罐里的水被刚刚那一晃,全喂了荷塘,可惜了。 “蝶儿,你说要陪我出来采荷露呢,你又不专心,现在我们两个还差点掉到塘里去喂鱼,说吧,到底为的什么事儿?”水心白了她一眼。 “是祥哥哥啦,自从上次你要我问他是不是喜欢我之后,他到现在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处处躲着我,心儿姐姐,他不喜欢我的,是不是?”一张小脸垮了小脸,泪意涌动,眼看要淹没船身。 “停,你要哭的话,可千万不要在这儿哭,这小船我还是借的,你要是把这船给哭翻了,我上哪去赔给人家哪!”水心翻着白眼。 “那……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抽搐着,虽然止了哭,眼泪仍然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扑籁籁的往下掉。 虽然水心现在很想要狠狠的驯她一顿。 毕竟……男女之间相处,需要的是真心,假如不是真心,纵使连蝶喜欢祥的话,也要祥也喜欢她才行。 可是这个祥,就像是个木头,虽然很疼爱连蝶,她水心空有这么一双犀利的眼,却看不出祥是不是真的喜欢连蝶。 所以自从上次连蝶告白失败后,她便不想再掺合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 “蝶儿,要我说,要么你就放弃他吧!”水心建议。 “不行!”连蝶大声反对,她气是又跺脚,幸亏这次水心已经坐下,不至于跌下水。- 这连蝶的脾气太大了,早知道当初她就不教她那一着了。 “那你想让我怎么办?”水心无耐的开口,今天她是逃不掉了。 “你帮我,帮我追到祥哥哥嘛!”红扑扑的小脸,刹时雨过天晴,灿烂的笑声,堪比枝头的蝉鸣。 水心深深的叹了口气。 “唉,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那我们就先回去吧好不好,这太阳也要出来了,马上没有露珠可以采了,好不好?” “听你的!”听不得别人讨好发嗲的声音。 两人刚要划上岸,突然有两个人往这边走过来,水心刚要带着连蝶上岸,突然那其中一人的脸,惊得她连忙将船划进了荷花深处,连蝶刚要开口,水心急得伸出手捂住她的嘴巴,小手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后者睁大了无辜的双眼,自己捂住了嘴巴点了点头。 那两个人走到了荷塘边上,以为荷塘中无人,两个人便低首交头接耳起来。 “你们王爷那边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 “已经准备完毕,就等大将军那边发号施令,王爷会立即联合你们一起逼宫!” “那就好,不过我们大将军想让我来问你们王爷一件事!” “什么事?” “关于到时候,当今皇帝下台之后,到底由谁来登基的问题!” “这个恐怕小人做不了主,还是等我回去问问王爷,不过只要能除掉莫元靖及他的手下,小人一定会力劝王爷让你家大将军登基,就算他不答应……哼……我也有办法让他答应!” “那就好,我们大将军就放心了,这是我们双方的契约书,我们大将军已经签属完毕,这是属于王爷的那一份!” “好,我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待他们两个人离开好一会儿后,水心方将船驶出荷塘,后背早已沁出了一层冷汗。 登上岸,看着那两个人已经走远。 伫立在岸边,水心的神色越来越凝重。 虽然已经过去四年,可水心强悍的记忆力,仍能辩认出,那王爷一方的人,正是南王府里的试毒者李义。 此人当初暗恋朱玲珑不成,后来朱玲珑嫁了六子,那李义便消失了一阵。 没想到竟然又成了南王身边的人,还是互通消息的一枚重要棋子。 李义最后一句话,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倘若南王不让那大将军登基,他会怎么样?另一人话中的大将军,应当是崔大将军吧? 两个多月前,莫元靖对她说南王与崔大将军联手的消息,她还半信半疑,现在倒是完全信了。 连蝶顺着水心的目光向那两个人看去,甚是疑惑。 “心儿姐姐,那两个人是谁呀?”她纳闷的问。 “哦,没什么,只是觉得他们两个人不是善类!”水心随口答着。 连蝶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认同水心的说法:“我也觉得是,这里既然这么不安全,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她害怕的双手紧紧的抱住水心的手臂,微微发颤的身子紧紧的贴着她。 知道她是害怕,水心也只能由着她。 “当初是谁说要保护她的心儿姐姐和干女儿的?”水心调侃的冲连蝶戏问。 连蝶干笑了两声,双手依然抱得紧。“明天,明天我一定保护你们!” “又是明天,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我们回去嘛,不要在这里待了好不好?”她的眼睛瞅着刚刚那两人离开的方向,催促着水心。- 一路上,水心心神不宁。 她的脑海中,始终浮现出那两名男子的对话声,她心里隐隐发毛,心尖处抽痛着,不安的情绪在心中发芽、滋长。 南王与崔大将军就要联手了。 她已经在这里待了两个多月,一直等的就是一个机会,而夏侯辰他们一直迟迟未下手,而她也正好利用这个时间在这好山好水中好好的养胎。 南王和崔大将军两个人暗地里争夺皇位,可是,他们也只是别人手中的一颗石子而已。 夏侯辰才是这幕后黑手,南王和崔大将军,到最后只会落得败阵的下场。 所谓成王败寇,这一点,她非常的清楚,现在她不免为南王和崔大将军两个人的未来可惜。 明明他们可以有一个安稳的生活,他们偏偏想要上位,只是加速了他们的死亡而已。 看着头顶高高的太阳,这个夏季很热,她却感觉这夏季,气温极低,低到她觉得自己身着太过单薄,冷得她浑身发抖,身上渗出了密密的冷汗。 关于夏侯辰的事情,她还没有明确的告诉过莫元靖。 不行,她今天一定要见到莫元靖,将一切都告诉他,如果不告诉他,她一定会寝食难安。 刚走到家门前,回头,连蝶发现水心不知何时已不见。 “咦,人呢?” 正文 我们的孩子!1 水心很容易就联系到了六子,两人在宫外先见了面。 夏风送凉,坐在柳树荫下,水心静静的等着六子的到来。 她昏昏欲睡,一名路人看到了水心,步子情不自禁的停了下来,盯着水心美丽的小脸痴痴的瞧着,突然心生色.念,便上前来,意图对水心不轨。 水心只觉得颊边微痒,睁开眼睛便对上了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 “你是什么人?”水心沉下脸,无情的拍掉脸上那只毛手。 “大美人,你就一个人在这里?”色眯眯的眼睛,仍然盯着水心的身体瞧,目光瞥到水心微凸的小腹时,眸光怔了一下,邪心突地又起:“有了孩子的女人,我更喜欢!” 色狼之贱分三等,单身姑娘、已婚女子、有孕妇人。 喜欢玩弄有孕妇人的男人,贱之程度,令人发指。 嘴角的笑容僵硬了几分,水心狠狠的蹙起了眉头,平静的脸上隐藏着不屑和嘲讽。 “这位公子,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可是……长得这么丑还出来吓人,那可就是你的不是了!”水心和善的眯起了眼睛,后者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 “臭娘们,你敢骂我!等我玩过了你,我就让你跟你肚子里的野种一起去死!”那人黑着脸,原本丑陋的脸看起来更是狰狞不堪,显得更加的丑陋。- 水心不以为然,微笑着的站起身来,不急不徐的扯好了自己的衣衫,小手中暗暗的掏出了手枪。 “你随便骂吧!不过……像你这种人,还留着你两腿之间的那命根子,实在是不妥,不如……我现在就替你毁了它!” “你敢!” 银晃晃的手枪从衣袖中滑了出来,枪口直指那人的两腿之间。 笑容爬了满脸,水心的小嘴儿轻轻的张开,吐出一声:“砰!” 话落,她手中的枪发出一出脆响,子弹飞快的射出。 伴随着一声哀嚎的惨叫声,原本想要玷污水心的那名男子,全身痉.挛的倒在地上,双手捧着自己的下.体,手中满是鲜血。 刚巧赶来的六子,看到了这一幕,原本担心水心,怕自己走得慢些,水心会受到伤,没想到她竟还演出这一遭,赞叹的啧啧出声:“看来我是白担心了。” “你来得正好,你把他带去关了,免得再祸国殃民!”水心鄙夷的看了地上的那人一眼。 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强.暴,眼前的这个人,触到了她的底线。 “是!不过……这样的话你怎么进宫?” “衣服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他忙道,从怀中掏出一套宫女服,又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块薄如蝉翼一样的薄膜:“这是前些日子我找高人弄的一张人皮面具,戴着它,你可畅通无阻!” 算他想得周道。 “那就谢谢你啦,有了这些东西,我可以自己进去!” “那你去吧,我很快去找你!” ?????? 拿着六子送给她的那块令牌,水心非常轻松的走过了皇宫的偏门。 她沿着熟悉的路,径直的往龙翔宫走去,有了脸上的那块人皮面具,水心大方的抬起头,并没有任何人认出她,一路畅行无阻,也无人正眼瞧过她。 然还未到龙翔宫,刚过了前殿的侧廊,崔希娜带着四名宫女刚好从她的身边路过,水心心里只想着莫元靖,便没有去理会,突然崔希娜厉声喝住了她。 “停下!”- 水心未听到般,继续向前走,一个人挡住了她的去路,她这方回过神来。 “咳咳……有什么事吗?”她以拳头抵在唇前,压低了声音问,一双灵动的黑眼珠警觉的转动着。 “我们娘娘叫你!” “你们娘娘?” 水心狐疑的回头,这一看不要紧,看出个冤家路窄出来,对方竟然是崔希娜,那双不怀好意、虎视眈眈的双眼正盯着她。 很明显的,崔希娜心情不好,偏偏遇上个不守规矩的小宫女,那她可不是找到时机想要泄火的吗? 想去找莫元靖,遇到了崔希娜,她也不得现在就逃开去,只能硬着头皮与崔希娜正面相对,反正她脸上有了人皮面具,崔希娜认不出她来。 “不知是贵妃娘娘,奴婢该死,还请贵妃娘娘饶命!”她捏起声音,低着头。- 崔希娜嫌恶的冷哼了一声,双眼危险的眯了起来。 “饶命?你现在的模样,是求本宫饶你性命的姿态吗?” “还不快跪下?”一名宫女狗仗人势的走过来,指着水心的鼻子大声喝。 咬了咬下唇。 暂时还是不要惹事,免得崔希娜坏了她的事。 咬紧了牙关,她缓缓的跪了下去,小脸一阵青一阵白。 “求贵妃娘娘饶命!” “你是哪个宫里的?” “回娘娘,是龙翔宫!” “龙翔宫?”崔希娜横眼瞧着她,眼中染上了一丝狐疑之色:“怎么本宫没有见过你?” “奴婢几乎不在人前伺候,娘娘自是没有见过!”她的话怎么这么多? “起来吧!”崔希娜勾了勾指头,迳直从水心的身边走过。 “谢娘娘!”香风阵阵,只是这香味太过浓郁,几近刺鼻,令水心的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 另外四名宫女跟上,才刚走了几步,崔希娜突然又停了下来,四名宫女也随之停住,水心站在原地,准备等着她们都走了她再动脚。 崔希娜有几分不耐烦的瞅着她。 “你,跟本宫到御花园中,伺候完本宫再去龙翔宫!” “这……”蓦然发现崔希娜眼中透出的冷酷,好汗不吃眼前亏:“是!” 崔希娜满意的点了点头,拂袖转身离去,水心只得低头小步的跟上,心里暗恼她。 不就是服侍她吗?她要看看这崔希娜想怎么折腾她,不过……她崔希娜有绝命桥,她也有过桥梯。 御花园中,景色如四年前一样美,只不过现在的御花园,较以前更冷清了一些,亭子中刚被人打扫过,地面光可鉴人,站在白色大理石铺成的地板上,水心直直的伫立,虽未抬头,她已能感觉到一双眼睛正犀利的瞧着她。 崔希娜双眼微眯,打量了眼前的水心,总觉得水心的双眼似曾相识,可那张脸确实没见过,大概就如刚刚她所说,她从未在人前露过面,只打过照面吧,只是她不记得什么时候与这宫女打过照面。 托着下巴,乘着凉亭上的微风,崔希娜的眼睛微微眯着,享受这清凉的一刻,眼睛只睁开了一条小缝。 “过来,为本宫揉揉肩!” 揉肩?那可别怪她不客气了! “是,娘娘!”水心面无表情的答应着,缓缓的走上前,双手的衣袖轻轻的挽起,一双眼睛盯着崔希娜纤细的脖子,她的嘴角悄悄勾起。 柔软的手指,柔弱无骨的揉捏着崔希娜的肩膀,在那一瞬间,崔希娜舒服的阖上里呻.吟出声。 “很好,再用力一点!” 水心低头看着崔希娜沉迷享受的脸,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她的手指轻轻的揉着她颈间的穴道,崔希娜只觉身体骤然一冷,莫名的恐惧,吓得反射性的弹跳了起来,她恐惧的推开水心。 “好了,不要你揉了!” “谢娘娘!”水心优雅的俯身退下。 四名宫女的其中一人接过膳房宫女送来的水壶走上了台阶,水心瞅准了时机,突然一弹指,一枚石子从她的指尖飞出,正中那名宫女脚踝的神经,那名宫女“扑通”一声跌倒,手中的茶壶飞了出去,温热的茶分泼在了坐在石凳上的崔希娜身上。 “啊……”一声惨叫声响起。 “娘娘!”“贵妃娘娘!” 四周一片混乱,崔希娜狼狈的爬起来,身子已经湿了大半,白了一张脸,站起身,气冲冲的从水心的身边经过。 突然崔希娜的脚一麻,浑身抽搐的扑通一声狼狈的跌倒,嗑得额头瞬间青了一大块,疼得她龇牙咧嘴,形象全无。 “呀,娘娘,您没事吧?”宫女们手忙脚乱的把她扶了起来。 崔希娜见了鬼般的盯着地板,再瞅了瞅四周,惊惶失措的赶紧离开了原地,带着那四名宫女匆忙离开,再也不敢停留半步。 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水心挑了挑眉。 忽地,她嘴角的弧度落下。 坏了,她差点忘了进宫来的目的。 不敢再多做停留,她也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凉亭。 正文 我们的孩子!2 当水心赶到龙翔宫门前时,六子早就火急火燎的来回踱步,等候她多时了。 一看到她到来,六子像抓到了救星般飞扑了上去,一把将她往龙翔宫里推,嘴里不着调的念着:“姑奶奶,你终于来了,你可知道,主子等你已经等得快发疯了,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了,若是你再不来,恐怕他已经自己要出去找了!” “那怎么行,你没劝着他吗?”水心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怎么没劝,主子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谁劝得住,你还是赶紧进去,我就在外面把风!”六子不耐烦的把水心推了进去。 屋内门窗紧闭,水心才刚到门外,里面便伸出了一只手,用力将她拉了进去,还来不及反应,后背已紧紧的贴上冰凉的门板,一股熟悉的味道迎面扑来,属于他的男性气息,将她整个包围住。 闻到这气息,听着他的呼吸和心跳,她便感觉到十分安心,连日来的担心也去了大半,她贪婪的吸着他的气息,禁不住的浑身激动的微颤。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小脸上,越来越近,他的味道也越来越浓,他挡住了她面前的阳光,惹得她呼吸越来越沉重,最后几乎无法呼吸,她张了张口,刚想要说些什么,属于他的气息,瞬间霸占了她的唇舌。 他急切的吻着她的唇,贪婪的舌伸进她的唇中,与她的丁香小舌纠缠,探取她口中的甜蜜,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以加深这个吻,另一只手,不安分而又急切的探索她柔软的身子。- 他的手才刚绕到她的腰际,她的小手突然出现扫住了他手指的去路。 水心嗔笑着扯开他的大手将推开了一些,保持安全的距离。 宫女的服装很是宽松,可以掩住她的小腹,若是刚刚她太过沉溺,被莫元靖发现她小腹微凸,一定会发现端倪,暂时她还不想让他知道她有孕的事情。 他不满的瞅着她,拉过她入怀中,又深深的索了她一个吻,直吻得她几乎喘不过气,他才惩罚的在她的唇上用力一咬,咬得她惊呼的叫出了声。 “你咬我!”她微恼的瞪大了眼睛,捂住被咬得发疼的唇瓣。 他脸色极为不好看的迎住她的视线,里面暗涌的浓情夹杂着异于平常的血红,是怒意。 他发怒了。 “说,你怎么突然又入宫了?我不是让你在外面好好待着吗?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入宫来有多危险!”莫元靖气急败坏的冲着她低吼。 他太生气了,自认良好的理智,遇上了她的事情,全被破坏的干干净净,他就像只没头苍蝇般,到处乱撞,整个的抓狂。 她讪讪一笑。 “我这不是没事吗?”说完,感觉到更为摄人的视线,她自觉的垂头,不敢对上那双比恶虎还要危险的眼睛,底气不足,再加上她确实理亏,她卸了气,连声咕哝:“好嘛好嘛,我下次不会这样了嘛!” 莫元靖黑沉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大手托着她精巧的下巴,再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一双眼睛总算温和了几分。 “你没事吧?刚刚去了哪里?听六子说你进了宫,到现在还未到,我急得快发疯了,你是故意想看我发疯的吧?” 说到此,水心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神情。 “我告诉你呀……”水心便将自己入宫之后所遇到的事情告诉莫元靖,听得莫元靖眼睛瞪得老大。 “她找你麻烦?” “唉呀,她又不知道我是谁,反正呢,我也将她整得很惨,估计好几天不敢出门了!”水心得意的挑了挑眉。 她就是爱整这些事情。- 知道她没事,他就已经安心了许多。 不过这小女人这一会儿,不但没出事,还为自己出了气,证明了她的聪慧,他还能说什么呢? 真是让他又爱又恨,爱的时候温柔缠,绵,恨的时候咬牙切齿。 “是呀,你爽快了,却落我一个人在这里等着,你倒说说,倒是什么事,值得你冒险进宫?”要是今天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一定会将她念到黄河决堤。 见到她的那一瞬间,她的心已经被他的爱填得满满的,暂时不想想别的事情。 “我想你呀,我们已经两个多月没见了,光是看信,更是想念得慌,所以我就来看你啦!”她声音柔了几分,满满的闺房之怨,身子斜倚在他的怀中,自从上次他们在送葬队中匆匆见了一面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相见,只是六子暗中找过她几次,为他们两个送信。 他心头一动,动情的低头端起她的下巴,静静的凝着她的小脸,将这两个多月来的思念凝注在两人的深情对视中,时间在指尖飞逝,四周静谧无声,连门外的说话声和蝉鸣声都已经被摒弃在外,他们两个人的眼中,就只有彼此。 喉头一动,久久,他才吐出了四个字:“我也想你!” 视线深深的绞着,浓情化为行动,他低头深深的吻住她微张的红唇,气息与她的缭绕在一块儿,她的双臂情不自禁的搂住他的肩头。- 一吻毕,她的小脸绯红,羞郝的躲在她的怀中嘤咛着不敢抬头,他温柔的扶她在书桌边坐下,书桌上还放着她在两个多月前离开之时画下的那几副图纸。 只是图纸比之前较旧了一些,折痕处还有几处破损。 指尖划过指张的褶皱处,水心的眼睛瞅得出神,知道了日夜翻看,这纸才会变得如此,她可不认为,他会将她亲手画的图纸交给监造司处。 “怎么样?东西是不是已经造出来了?”她抬头问了一句。 莫元靖摇了摇头,他干笑了两声咳了咳转移了话题:“我们不说这个事情,我们……” “你相信这些东西真的有这些威力?”水心眯起眼睛打断了莫元靖的话,他的脸上已经写满了“我不相信你”。 “我相信,我很相信,只是现在我们两个在一块儿,我们就不提其他事情了,好不好?我们现在要好好的把握时间,不是吗?”莫元靖捧着她的小脸,讨好的抵着她的额头,吻着她的鼻尖。 “讨厌!”水心脸一热推开他的脸。 “讨人喜欢,百看不厌!”他贼笑了一声回答。 “贫嘴,尽爱调侃我!”她白了他一眼,小脸认真的凝着他:“告诉我,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莫元靖对她说话的时候,是极少拐弯抹角的,方才明显是想要敷衍她。 这些武器对于他们来说,是新颖的,有很多东西,必不得要领,想要打造完整的武器,不止是材料重要,工序更是重要,这些精密的武器,非得不能出一丝差错,才能完全完成。 “这个,还是先说正事吧,你今天进宫是不是有重要的事情?” “当然有,不就是……”水心脱口而出,话刚说出了一半,话到嘴边,她蹙了蹙眉,又将所有的话又咽了回去。 眉头深深的打结,她若是告诉了莫元靖事实的话,他会有怎样的反应? “其实是什么?”他靠近了她一些,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 他突然的靠近,吓得她心脏露跳了一拍,用力吞了一口唾沫她才又开口:“其实……我是想说,这件事,背后还有一个主谋!” “你是说谁?” “夏侯辰!我听孙姐说过,当初她会勾.引国王,其实是夏侯辰指使大王子要她做的,后来他故意揭发了她,令孙姐被赶出皇宫,还借机收留了我,这一切的机缘巧合,其实只是为了可以让你跟我重逢之时,利用我来杀了你!” “夏侯辰?”莫元靖的眉头紧皱了几分。 关于夏侯辰的事情,这是一个秘密,而且是莫元靖在四年前就已经知道的秘密。 莫元靖直觉的不想要提这件事。 “好了,我知道了!”他低声答,眼睛不安的瞅着桌子上的图纸,眼中一亮,煞有介事的指着图纸道:“对了,我们还是研究这张纸吧,不知为什么,他们到现在连一件东西都没研究出来。” “这个呀,你带我去看看成品吧!只有看到了真正的东西,我才能……” 话未落,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整座大殿也似乎因那声音震颤了两下,不多时紧密的拍门声响起。 “主子,不好了!”六子在门外急唤。 ———————— 正文 我们的孩子!3 莫元靖让水心先在门后躲着,他自个去开门,打开门,一脸不悦的问:“你主子我现在好好在这里呢?哪里不好了?” 六子急得满头大汗,远远的,一股浓烈的黑烟,正袅袅的腾空而起,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烧焦气味,直冲人的口鼻。 “怎么回事?”莫元靖沉下脸,皱眉盯着那黑烟,表情凝重了几分。 “回主子,是监造司那里的突然发生爆炸!据来报的人说,是因为他们在研究炸药的时候,不甚引起了爆炸,十多人受伤,其中有两人是重伤,至今未发现有死亡之人!”六子急急的汇报,将自己所知道的全吐了出来。 “跟前一段时间发生了一样的情形?我不是已经下令让他们不要再研究了吗?怎么……” 六子心焦的打断了他的话:“唉呀,主子,他们急于想要求成,所以私下里再试,所以才会导致现在的结果,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主子要如何决定安置那些伤者?” 低头略沉吟了一下。 “你让太医院的人,一定要尽力救治他们,一个都不准有事,另外,传令下去,任何人不许再私下研制火药,否则,杀无郝!”莫元靖有些生气的说,这些属下,一个一个,为了求功,全不要命了,敢瞒着他私下研究火药。 然,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莫元靖的那番话,听在水心的耳中却是另一番意思。 他说她给他的东西,都是假的,所以才会这么生气的对吧?一股气顶上了嗓子眼,不吐不快。 “子靖,你让开,六子,带我去监造司去看一看!”水心面无表情的命令,首先走在了前头。 莫元靖担心的攫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拉了回来,看着她生气的小脸,莫元靖的脸窘迫的怔了一下,蓦然想到自己刚刚的话,无意中伤了水心。 两人在大厅门前拉拉扯扯,毕竟不像样子,抓起她,把她拉到门内。 “心儿,你别去,我刚刚不是有心的,我只是觉得,有些东西不能急于一时,所以……” 他的解释,听在水心的耳中,更像是掩饰。 “你不相信就是不相信,等我拿出实物来给你看!”她的脸仍然拉得老长,她的耳朵里只回响着一句话:他不相信她。 付出了这么多,得不到相信的一句话,那她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赌气的板起脸,硬挣扎着甩开他的手,但他握得很紧,任凭她怎样甩也甩不掉。 “胡闹,那种地方,不是你该去的。”他强制的拉住她的手腕,沉着脸,一副不妥协的表情。 沉默了好一会儿,两个四目相瞪,滋滋的火花在空气中噼里啪啦的作响,谁也不肯认输。 在水心的安全方面,莫元靖一步也不肯退让。 终于,水心败下阵来,脸色缓和了几分。 “子靖,火药是重要的东西,要对付崔大将军和南王,必须这些东西不可,假如失势,到时候受苦的还是百姓,难道你忍心吗?”水心苦口婆心的劝说。 只有她才能知道,中间到底是哪些环节出了错,这些日子,伤亡不少,难保会有死亡,她不能让别人妄死,唯今之计,只有她亲自出马。 他当然明白她的心思。 他有私心,他不想让她去冒险,不想失去她,一想到她可能会再一次离开他,他的心便一阵阵的抽痛,恨不得拿自己的命去换她的命,只希望她能够平安,又怎会舍得让她去涉险! “心儿?不需要火药,我军也有能力与他们对抗,说什么我也不会放你去!”他强硬的说,嘴巴一刻也不肯松。 “莫元靖!”她气得连名带姓的唤他:“你就算不想想你自己,也要想想我们的孩子!”她冲口喊了出来,这一刻,她也顾不得隐瞒孩子的存在了。 阴沉的脸,有着瞬间的僵硬,视线悄悄的顺着她的小手往下移。 她的手掌轻覆在小腹上,她的小腹微微凸起,两个多月前,她的小腹可是一点儿赘肉也没有的,此时突然凸起了许多,她虽丰润了许多,却不见得肚子会胖那么多。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真的怀孕了,有了他的孩子。 脸上露出复杂的情绪,错锷、疑惑、惊喜,喜悦在他的胸臆间凝聚,聚集到了某一处,几欲爆发出来,那双幽深的金眸直直的看着她,嘴角勾起愉悦的弧度,幅度越来越大,几乎咧到了耳根,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 她有孩子了,有了他的孩子了,有了他们之间的孩子了。 他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如孩子般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抓住水心的小手,像要糖的孩子般乞求的望着她:“是真的吗?真的吗?” 她点了点头,欣慰的抬头,嘟起了小嘴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怎么?你不相信吗?好吧……我马上去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来,当这孩子的父亲!”水心慧黠的冲他眨了眨眼,灵动的美眸闪动站狡黠的光亮,当真的转身就要往门外走去。- 身后一只手飞快的将她扯了回去,她的手连门的把手也没碰到。 水心眨了眨眼,他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才一眨眼的功夫,他的人已经如一阵风般闪到了她的面前挡住了她。 他的脸更黑了。 “我不准!” 不准?美丽的杏眸睁大,柳眉高高的扬起,假意板起脸,扶着站久有些酸的腰在桌边坐下,斜睨了他一眼,板着的脸看起来还很生气。 “我的腿长在我的身上,我想去……谁拦得了我?” 拉着椅子坐在她的面前,大手托起她的下巴,又得她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小手拍掉他的大手。 噗哧一笑,眼中满满的笑意。 “怎么?真的生气了?”莫元靖温柔的看进她的眼底。 她不是那种爱生气的女人,他太了解她了,她的气只会在她的胸臆间存在半分钟……不,有时候连数秒也不到,便已经消气了。 她板起脸故意别过头去不理她,下巴依旧高高的扬起,不温不火的冷哼:“生气?我哪敢生你天瑞帝国皇帝的气?这要是传出去……”她摸了摸纤细的脖子,半带讥讽伶牙俐齿的接着道:“我这脑袋还要不要了?” 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尖,知道她的气已经消了,便更加放肆的探出了双手,小心翼翼的将她搂在怀中,深怕会害她动了胎气,动作甚是轻柔。 闻着她身上属有的清幽香气,深嗅了一口,低头在她嫩滑的香颈间轻吻了一下,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边,轻轻蹭着她的小脸,将他的气息盈满她的全身,霸道的将她占为己有。 他的唇摩挲着她的椒耳,重重的咬了一下,惹得她全身震动了一下,不等她怒火刚起,他好听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你是我的心儿,我怎会要了你的脑袋?就算要的话,也是要你的全部……” 宽厚的大掌,覆在她的小腹上,爱怜又轻柔的摩挲着,感受那份悸动,他低头看着她的小腹,只觉得此刻他是如此的幸福。 “还有……我们的孩子!”他补充着说。 虽然刚刚他让她很生气,但是这一刻,她很开心,整个人昏昏沉沉中仿若飘在云端,舍不得下来。 扭头看了他一眼,她仍佯装生气。 “假如你今天说的谎话,将来……” “我今天所说之言,将来如有背弃,我将遭受……”他一板一眼的举起手来,似要发毒誓。 水心的小手焦急的抬起堵住他的嘴巴。 一双杏眼圆睁,盛满了怒火。 “不多说一句,你不舒服吗?谁要你发毒誓了,你若是出了事,将来我与孩子怎么办?”她气急败坏的怒斥。 明眸灿烂若星辰,里面虽有怒火,却又盛满了对他的一片真心。 教他无法移目。 情到浓处,他低头欲在她的脸上吻一下,然看到这张异于平常的脸,他的唇在她的脸前一寸处停了下来,表情古怪的咕哝着:“我应当早些胜利,才不用再面对这张脸!” 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她噗哧一声笑出了声,微恼的推开他邪魅惑人的俊脸。 “既然如此,你是不是也打算让我去看一看了?”她认真的凝着他,这件事,没有人比她更适合到现场去查探情况的了。 低头想了许久,她这般固执,是已经打定了主意,即使他不让她去,她自个儿也会去。 “我陪你!”夫妻本是一体,他怎会让她一个人涉险。 正文 我们的孩子!4 监造司处的浓烟,久久未散,黑色的烟雾,一眼望去甚是怵目惊心,若是小孩子看了,说不定晚上会做噩梦。 这些人,做火药,也能做成这样,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的,她已经将步骤都写明了,怎么还会变成这样? 都说古代的人,天资聪慧,照模做样,最为让人惊叹,在她看来,也不过如此,古人聪明,遇到了现代科技化产品,照样是只能做远观者,不可亵玩。 留下了图纸,原来她还以为,有了那些图纸,莫元靖他们完全可以照着图纸,造出适宜军队的兵器,天瑞帝国会就此统一全球,没想到……她完全是对牛弹琴,那些人根本就不会造这些零件。 好吧,最后还得要她这个现代人去现场亲自监督、指导。 爆炸过后,不仅炸毁了几个瓷罐,那些浓烟,遇到高空中的悬浮尘,结合着一阵微风,那些爆炸后的黑色烟尘,落得皇宫内到处都是。 刺鼻的味道,令水心不由得蹙起了眉头,还未到监造司,她已感觉到其中有一股浓烈的呛鼻味。 大概是他们太过于求成,加重了其中某些原料的分量,以为那样可以增加火药的成功率,谁料,那些东西,正是造成爆炸加剧的元凶。 为了腹中的孩子健康着想,水心特地将手帕抬起,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手帕上有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可以暂时阻拦住那些刺鼻的味道。 远远的看去,监造司已是片狼藉,近看,监造司几成废墟,墙壁等均被炸出了几处大洞,另有几名监造司的下属正焦急的搬着重要东西,里面有被烧的痕迹,均被用湿土掩住,那些黑烟已经只剩下了缕缕青烟。 满目的疮痍,看得水心心中颇为震动。 监造司的司长着急的跑了过来,脸上抹上了满满的尘灰,头发还有几缕被烧焦的情况,身上的衣服更被烧了几块大洞,甚至手被还被烧红了一大块。 见到莫元靖,监造司的司长自知有罪,扑通一声在莫元靖的面前跪下,哑着嗓音请罪:“臣有罪,擅自蒙骗皇上,私下制造火药,才会引起今天的伤亡,还请陛下降罪!” 莫元靖眼中浮起一丝不悦,水心站在他的身后,紧紧的握住了他的衣袖,轻轻的扯了一下,冲他摇了摇头。 莫元靖不至于真的降罪于司长。 “有死亡的吗?”他沉着脸冷冷的问。 “回陛下,没有!” 莫元靖瞅着身后的水心瞟过来的眼神,他会意的抿了抿唇。 “先起来吧,说说到底损失了多少东西,你制造过程都用了哪些东西!”他威严的居高临下俯视那司长又问。 “回陛下,瓦罐六个、石灰粉两石……” 听着那司长的回答,水心倏的睁大了眼睛,果然……有许多配料都比正常的比例多了百分之五十,再加上这监造司甚是干燥,现在夏季炎热,又没有任何防火的隔离措施,再加上,那些与罐子竟离铸造炉特别近,火星极易将火药点燃。 这种种不利的条件,才是铸成这次大爆炸的主要原因。 水心凝着这些碎片,抬脚向监造司的殿中走去,刚走了两步,便被那司长拦了下来。 司长满脸的不悦。 “监造司重地,岂是你一名小小的宫女可以随便乱闯的地方?”司长冷言戾语的阻止她。 凝眉看着那监造司长,水心好一会儿没有开口,她总不可能说她就是他们已经死了的皇后娘娘,然后硬闯进去吧? 身后的莫元靖捂唇隐忍着笑意,水心没好气的回头瞪了他一眼,后者赶紧收敛起了笑容,再也不敢再笑一分,只是抽动不已的嘴角,已经透露出了他此时的心情。 好一个莫元靖,等无人时,她再好好的收拾他。 “咳咳,此人之前侍候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曾经教过她如何制造这些东西,所以你让她进去查一查吧!”莫元靖收敛了笑意,一本正经的解释,为水心解了围。 “是!” 狠狠的剜了莫元靖一眼,水心以唇形比了四个字:“回去算帐!” 好呀,那就来吧!莫元靖毫不客气的回嘴,眉眼间皆是愉悦的情绪。 ?????? 玉鸣宫 玉鸣宫本是前朝梁贵妃的住处,崔希娜自从升了贵妃之后,便住在玉鸣宫中。 一道人影匆匆忙忙的奔过了玉鸣宫的前门,直向北屋的门口。 “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声音长一阵短一阵的。- 正在房中喝茶的崔希娜厉目瞪着那名宫女,劈头便骂:“没有人教过你们礼数吗?什么事如此慌张?” 宫女战战兢兢的跪下,双手伏地,碍于崔希娜威慑的眼神,她不敢抬头。 “贵妃娘娘,刚刚宫中有人传来消息,说皇上看上一名宫女了!” “什么?”崔希娜豁地站了起来,手中的景泰蓝瓷杯滑手落在桌子上,“砰”的一声,碎片和水渍落得满桌和满地都是,更是溅在了崔希娜火红的衣襟上。 那“哗啦”的碎片声一响起,四周静谧无声,四名宫女没一个敢抬起头,更没有人敢大口喘气,空气窒息得人快喘不过气来了,气氛紧张,几乎是一碰即爆,比那监造司里研究的火药还要强大。 若是有人敢多说一句,恐怕崔希娜吐出来火焰的一只火星子,也能让人瞬间燃烧殆尽。 那名宫女仍然匍匐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她已经后悔来向崔希娜报告这件事情了。 “娘娘,奴婢不敢说谎,那名宫女是从皇上的寝宫中走出来的,刚刚监造司发生了爆炸,皇上带着那名宫女去了监造司,据说,那宫女以前伺候过皇后娘娘,还说,她还获准进了不允许任何女眷进入的监造司,提了许多要求,皇上都一一答应,还有人说,皇上可能会立那名宫女为后,传言不知是真是假,但是……无穴不来风啊,可不是皇上看上她了吗?”宫女添油加醋的说着。 这还得了? 崔希娜气得浑身发抖,双眼染满了愤怒的血红色。 刚刚除掉了一个水心,现在又来了一个女人。 即使现在那个男人,她已经不打算再爱他了,可是她也不许允许他的身边有别的女人,她说过: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既然他不要她,他就别想再要天下的女人。 她倒要看看这名宫女到底是有三头六臂,还是有九条命,可以逃过她的掌心。 “来人哪,去把那个宫女给本宫叫来!”她狰狞着脸厉声喝令。 “是!”汇报的宫女得令匆匆忙忙退下,由于太过紧张,没注意门坎,“扑通”一声摔到门外,摔了个四脚朝天,深怕有人再唤她进去,忍住痛拔腿就跑,好似有人在追她似的。 ?????? 花了半天的时间,教那些监造司的人造制火药,从配制到最后变成了大炮火药的成品,全是由她一个人经手,莫元靖一直守候在旁,当需要搬重物时,则由莫元靖亲自动手,完全不让她累着,又不时的为她擦汗。 大炮的模型,是现成的。 为了试一试威力,莫元靖命人将大炮拉到了皇宫后面的一块空地上,中间让水心悄悄的由六子护送回了龙翔宫。 “嘣”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声音,震得地面在震动,水心坐在龙翔宫内的椅子上,也被那声音震动得晃了晃,一双小手下意识的护住微隆的小腹。 不一会儿,莫元靖兴高采烈的从门外走了进来,双手激动的握住水心的双臂,像个孩子般伸长了比着。 “足足有100多丈,天哪……” 她好笑的看着他,小手拉他坐下,倒了杯茶放在他的面前,又拿起手绢为他擦去脸上的灰尘。 “你不必这么激动吧!” 才一百多丈,算起来也只有300米而已,比起未来的大炮,实在是差得太远了,还需要再改良改良,只是才三百多米,也值得莫元靖乐成这样,累了一上午,总算没有白忙活了。 两人大意,未发现,窗外一道人影悄悄的将窗子打开了一条缝隙,黑色的眼珠闪动,窗子复又关上。 正文 最后的决战1 只因水心有了身孕,莫元靖不舍水心离开,但为了大局,他坚持让六子护送水心离开了皇宫。 天已近傍晚,走在回去的路上,水心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村庄里每家的窗户中几乎都透出一点灯光,只是今晚比平时安静了许多,平时村子里的犬吠声也不见了,只道今儿个晚上的狗儿们安分了。 短暂的黄昏后,最后一缕阳光从地平线消失,她刚好差十步便可走到连家医馆的大门。 连家算是附近的富裕人家,连家是医药世家,连蝶的爹在一次上山采药不甚失足面亡,连蝶的娘一病不起,也撒手离去,当时只留下才三岁的连蝶与连爷爷相依为命,为了连家的医术可以继续传下去,连爷爷便收养了祥,并让他姓祥,所以祥的名字叫连祥。 连爷爷为人热情、善良,对水心如同对待亲孙女一样,更是精心的为她调理身体,自从她的伤好了之后,连爷爷便命连祥将她接到了连家医馆。 不过……水心还没有回到医馆,便感觉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息,那气息中隐藏着某种危险,令她不由得心生戒备,嘴角愉悦的弧度缓缓降下,小手探入衣袖中,悄悄的握紧了手中的手枪,双腿缓缓的谨慎的前移。 黑的夜,像是一口大黑锅罩在头顶,沉闷得令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水心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手枪,一双眼睛小心翼翼的盯着四周,一步一步的向连家医馆走去。 空气中稀薄的氧气,令她心脏跳得极快,几乎不能呼吸,她用力的吞了吞唾沫。 到连家医馆只十步的路程,她却好像走了整整一天一夜。 连家医馆的门突然打开,灯光从里面骤然透了出来,她反射性的举枪对着从门内扑上来的人,那熟悉的身影,令她险险的收了手,刚刚差点走火打中了对方。 连蝶犹不知危险的摸着枪膛。 “哇,这是什么东西呀?”连蝶叽叽喳喳的问着。 水心干笑了两声,不着痕迹的将枪收回腰间,一双眼睛谨慎的向四周瞟了一眼,空无一人,她方僵硬的笑着拉了连蝶进门,回过身来将门前上,突突跳的心脏才慢慢的平稳了下来。 前厅的数排药柜,弥漫着浓浓的药草气息,正是水心这两个多月熟悉的味道。 她的心安谧了几分。 “你怎么这么好,突然跑来迎我?不是天天追着你的祥哥哥跑的吗?”水心戏谑的点住连蝶的鼻尖,引得连蝶吸了吸鼻子冲她哼了一声。 “你还说呢,今天上午我们采荷露回来,你就不见了人影,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我刚刚是想要出去找你来着,没想到你已经回来了!”连蝶愤愤不平的说着,然后指着她自己红红的眼眶:“你看看,我今天担心了你一天,眼睛都哭红了。” 一丝愧疚袭上心头,水心内疚的垂下了头。 “不好意思,我只是刚好有事,所以出去了一会儿,现在没事啦!” “哼……你有事那没问题,可千万不能让我的干女儿有事!”连蝶孩子般的蹲下来,冲水心微凸的小腹说着。 “尽会贫嘴!” 水心好笑的拉起起她。 “爷爷给你留了晚饭,你也饿了吧,赶紧去吃!” “你也没吃吧?我们一起吃!” 连祥这时走来了大厅,奇怪的看了水心一眼,微笑的冲水心点了点头,以示礼貌。 “回来了?”他淡淡的出声问。 “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水心干笑了两声。 “爷爷正在等你呢,进去吧!”连祥连正眼也没瞧过水心和连蝶一眼,径直的走到门后,拿起一个药篓子,转身便离开,态度极为冷淡。 水心和连蝶两人纷纷感觉到冬日的大雪已经临降,冷得她俩浑身打哆嗦。 连蝶哀怨的望着连祥的背影,嘟着小嘴冲水心嘤咛抱怨:“你看他,现在对我这么冷淡,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欠了他多少钱呢!” 拍了拍她的手背,水心安慰的劝道:“大概是他最近很忙吧,我们进去吧!” 内厅,连爷爷见水心回来,连连点头,满脸慈爱的笑容,摸了摸水心的肩膀,轻轻的拍了拍。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对不起爷爷,让您担心了!”水心像做错事的孩子般,双手绞着垂下头。 “没关系,回来就好了,快去洗手用膳吧!”连爷爷一点儿责怪的表情也没有,脸上堆着笑,打了个哈欠,转身朝厅后的卧室走去。 水心和连蝶两人对视了一眼,互相吐了吐舌头,两人赶紧将用碗盖起来的菜打开,农家小菜,看起来清淡,却是味道十足,令两人味口大开。 两人用罢晚膳,连祥拿着药篓回到屋内,手中拿着一张纸,趴在油灯旁的桌子上,仍是正眼也没瞧水心他们一眼,便径直的拿起了毛笔,沾了沾墨汁,埋头写着药方。- 连蝶的脸上再一次露出哀怨的眼神,如刀子一般的射向了连祥,可惜后者,始终只用后脑勺对着她们,连头也懒得回一下。 水心的眼睛一动,佯装清了清嗓子般的咳了两声,煞有其事般一本正经的对连蝶道:“蝶儿啊,你想知道我今天出去做了什么吗?” “想呀,你出去做什么了?”连蝶眨了眨眼,回过神来,两只眼睛好奇的盯着水心。 她又清了清嗓子,坐正了身体,表情严肃的看着她,看起来甚是认真。 “蝶儿啊,你也不小了,今年十七岁了吧?” 连蝶困惑的皱起了小脸。 “可是……这个跟你出去有什么关系?” “不要打岔!”水心板起脸,沉声命令。 “哦,是!”连蝶如好孩子般连忙噤了声。 “就因为你已经十七岁了,有很多人,一般十五岁刚刚及笄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定了对象,十六七岁的时候便已经嫁了出去,可是……你今年已经十七岁了,不要说嫁出去了,你到现在竟连一个对象也没有!”长姐如母,水心的口吻愈发的老成听得连蝶临危正襟。 一句话,说得连蝶有些急了。 她的双眼偷偷的窥着连祥,后者,依旧挥笔在纸上刷刷的写着,似完全不受她们两个的影响。 真是王子不急公主急。 刚要脱出口的话,她又咽了回去,反正祥哥哥也不会在意的。 “那又怎么样?”她有气无力的用眼睛的余光瞄过去。 “那又怎么样?”水心的声音陡然拔了个尖,一本正经的扳过连蝶的小脸,有些不耐烦的道:“你不急,我都替你着急,多少女孩,在你这个年纪,都已经抱了娃了!” 咳咳,十七岁在未来,那算是早恋,就连法定结婚年龄都没到,何谈婚姻。 但是……此一时彼一时,在这里,她连蝶,十七岁,就已经算是老姑娘,快嫁不出去了。 “但是……”连蝶的眼睛又向连祥瞄去,可惜后者仍然当是没事人儿一般,依然吝啬回头看她一眼。 “但是什么?”水心板起脸,声音越来越严肃,吓得连蝶不敢再偷窥连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说你爷爷这么辛辛苦苦将你扯扯大,你总不能就这样吃他一辈子吧?他老人家也该享享清福了!” 是很有道理。 “可是……” 连蝶忍不住想要解释,脱口而出两个字,便又立即被水心义愤填膺的话给打断。 “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要赶紧将自己嫁出去!我今天出去,其实并不是为了其他的事情,而是为了你的婚事。”水心谎撒得脸不红气不喘,连眼神也没变,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连蝶。 连蝶傻了眼,刚刚急不可耐想要打断水心的声音嘎然而止,小脸僵硬的抽搐着,一双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带着不敢置信的表情。 “你……你刚刚说什么?” 水心得意的挑了挑眉:“我说,我为了你的婚事,进了一趟城,把你的画像,送到了皇宫,后上看中你啦,要召你进宫为妃!” 不好意思,莫元靖,暂进借你的名义用一下。 皇宫内,莫元靖在水心的话声刚落,“哈啾”连打了三个喷嚏。 正文 最后的决战2 良久,连蝶才反应过来,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水心,甚至是怨愤。 “你把我的画像送到了宫里?”连蝶不敢置信的复又问了一句,双耳竖了起来,希望自己听到的是假的。 水心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 “对呀!我想了,反正你在这里,也找不到什么好的人家,现在的皇上身边只有一位贵妃,假如你选上了妃子,那你爷爷这辈子就可以享清福了,你的祥哥哥也可以因此以后娶到一位好门弟的姑娘,你觉得我的主意怎么样?”说着,水心还煞有其事的询问连蝶的意见。 听了水心的话,连蝶已经快被吓昏了,一张小脸,被吓得苍白。 双唇抖了抖,好久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不安的问:“你说的是……真的?” 水心又肯定的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 “不是骗我的?” “当然……”是骗你的,回答的却是:“不是!” 连蝶的眼下乞求般的看向连祥,双眼中慢慢的凝聚起了一层雾气,眼睛一红,眼看就又要哭了。 这两个人,看起来明明对双方都有意,可惜这两个人却别扭的,不敢承认自己的心,特别是连祥。 好像他在逃避些什么,不愿意告诉其他人,对连蝶的示爱更是仿若未闻。 而连蝶的脸皮也很薄,在第一次冲连祥示爱失败了之后,便一蹶不振,对自己的,再也没有任何.勇气,只盼着连祥何时能改变心意,转过来要求她嫁给他。- 连蝶自己也清楚,她的这个希望,几乎等于零,连祥那样沉默寡言的人,平时说句话都很难得了,更别说要他向连蝶求亲。 猛病要用猛药医,正好她去皇宫,回来便想到了这一着,拿莫元靖当挡箭牌,纵使连蝶和连祥两个人想去皇宫里打探,恐怕也无门路。 看到连蝶被吓得脸色苍白的模样,水心就知道她一定是相信了。 稀薄的空气中,流动着僵硬的空气,连蝶的心痛到几乎无法呼吸。 大概是老天听到了她的请求,始终背着她的连祥的身子终于转了过来,他的眼睛盯着水心,淡淡的问,眼睛里几乎无一丝儿情绪:“既然你能将蝶儿的画像送进宫,那你又是如何送进去的?” 他突然开口问。 一句话问得水心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她眯起眼睛,打量连祥沉静的模样。 看他斯斯文文的,没想到一句话就中要害。 不过,他也不打听打听,她水心是那么容易就被人打倒的吗? 要说其他的地方她不熟悉,那皇宫里,她可是熟悉的很哪。 她笑眯眯的扬起眉梢,表情自然的开口一字一顿的道:“在皇上的身边,有一个叫六子的侍卫,本名姓陆,她的妻子是南王的女儿玲珑郡主,这次甄选,其实是由玲珑郡主一手操办,更何况……” 她诡异一笑,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金晃晃的令牌。 “看到了这个,你们是不是相信了?” “这是什么令牌?”接过令牌,连蝶好一会儿看不出一丝端倪出来。 “那是……”连祥错锷的张了张嘴,好一会儿声音在嗓子里打着转:“皇宫通行令牌!” 水心得意的把令牌抽了回来。 “认得就好,这令牌,正是玲珑郡主嘱咐下来,要求我带新嫔妃入宫的,再过几天是黄道吉日,到时候……蝶儿你就随我入宫吧!”她轻松的说着,笑眯眯拍着连蝶的肩膀,脸不红气不喘,甚至连语气也未变。 原来当骗子也可以这么镇定,她越来越佩服自己了。 连祥沉默了,连蝶的脸色更白了,身子更是不安的战粟着。 “不过……”水心优扬的声音突起,吊起了其他两人的心。 “不过什么?”二人异口同声的开口问。 “我当时跟玲珑郡主说的时候,顺便提到,说你可能已经定了亲了,要我回来好好的查问一番,若是确实没有定亲,或是已经定亲,拿不出什么信物,那么蝶儿还是要入宫。”说了这么久,这一句,才是最重要的。 话落,连祥和连蝶再一次沉默,连蝶的脸色由红变白,又由白转红,桃眼含媚的扫过连祥,羞嗒嗒的开口又问:“只要……定了亲了,就不必入宫当嫔妃了?” “唉呀,我知道你还没有定亲!”水心当下又打断了她的话,切断连蝶所有的幻想:“所以呀,你还是随我入宫吧,再说了,入宫之后,这辈子荣华富贵,可就不缺了,何必再留在这里受苦呢?如果皇上允许,你还可以将你的爷爷接到宫中养老,多好!” “不好不好!”连蝶脸色苍白的,矢声拒绝,连说了两个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水心眨了眨眼,一副长姐如母的姿态,自信的拍了拍胸脯:“听我的,准没错,你心儿姐姐我,还能害了你不成?将来你若是飞上枝头做了皇后,可别忘了你心儿姐姐的一份功劳哦!”她煽风点火的又冲连蝶促狭的挤了挤眼。 连蝶急得直跺脚,然而连祥却还是一脸的沉默,一点儿表示也没有。 “但是,我就是不想入宫,凭谁想要飞上枝头做皇后,我连蝶,一点也不想!” “那你难道要在这里继续靠你爷爷养,你这就不孝知道吗?既然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你干嘛不把握?心儿姐姐我可是费了好一番周折才帮你讨到这么好的机会!” “谁要你好心了,我不进宫,我不要做嫔妃!”连蝶不顾形象的连声拒绝,双脚跺得地直响,看着连祥还是没有反应,她无助的眼泪,扑籁籁的掉了下来。 再也承受不住这个刺激,她突然哭着跑了出去。 “唉呀,别跑太远,外面有吃人的妖怪,跑太远,可没有人赶着去救你呀!”水心故意冲着连蝶的背影说着风凉话。- 看着她越跑越远,水心回过头来,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连祥,从他的眼中,她敏感的发现了一丝可疑的担心。 水心悠闲的坐在桌边喝着茶,抿了一口,虽带着一丝苦涩,回味起来却又有一丝甘甜。 她倒要跟他比比,看谁的耐力够。 时间一点一点的指尖流逝,而外面的天更黑了,伸手不见五指,早已不见了连蝶的身影。 连祥瞅着水心还坐在椅子上喝茶,一副悠闲的神态,好似根本不在意一般。 “你怎么还没有跟出去?”他终于忍不住了。 水心挑了挑眉,转过好奇的杏眼盯着他:“我为什么要跟出去?” 他隐忍着愠意,若有所指的看向门外:“你就这样让她出去?天这么黑,她……” 食指摇了摇,然后朝下指了指自己微凸的小腹。 “拜托,就算我不顾忌我自个儿,我也要顾忌我肚子里的孩子,我现在身怀六甲,你让我去跟她比试赛跑?”水心一脸的理所当然和无所谓。 连祥额头的血管暴突,双手悄悄的紧握成拳,两只黑亮的眼睛焦急的望着门外。 心慌和担心在心中挥散不去,椅子被他用力的坐着,因长久失修,不堪重负的发出吱呀的声响。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水心的嘴角咧开了一抹阴谋得逞的笑容,煽风点火的又继续道:“唉呀,天这么黑,不知道蝶儿跑出去会不会遇到危险,刚刚我回来的时候还听说,最近我们村里不大太平哦!” 被水心这样一刺激,连祥终于忍不住,拍桌腾地站了起来,一双眼睛含着熊熊的怒火像是水心欠了他几万两银子般的瞪着水心。 “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他冷冷的说着。 “我等你回来不放过我!”水心眯着眼睛,悠哉的喝着茶,根本没有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 话落,连祥带着怒意,狠狠的警告水心后,再也不敢再有任何迟疑,慌张的奔离去追连蝶。 待连祥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水心终于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的眉眼是都是笑:“就知道你忍不了多久的!输了吧!” 厅后的卧室中,突然一个人走了出来,他的手一把扯过一脸惊恐的连爷爷,左手的五指扣住连爷爷的脖子,诡异的笑看水心,眼中流露出挑衅的神色。 水心立即举起手枪对准了连爷爷身后的人。 他不是别人,正是夏侯辰。 “把你手中的东西放下,否则……”他威胁道,手中的力道紧了几分,连爷爷被迫发出难受的喘息。“我立即杀了他!” 正文 最后的决战3 “卑鄙!”水心握着手枪的手指发颤,枪口指着夏侯辰,然夏侯辰拿连爷爷的身子做盾,若是一个不小心,就会伤害到连爷爷,她不能拿连爷爷的命来赌。 “我卑鄙?”夏侯辰毛骨悚然的笑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水心的手枪,他的手指又狠狠的捏了连爷爷的颈子几分,连爷爷的脸上血色褪去,张口想要说什么,只怪夏侯辰捏得甚紧,他无法得已开口,难受得他,只能喘息着双手扒住夏侯辰的手挣扎。 这一幕,看得水心不忍心。 连爷爷他们对她有救命之恩,右是这个时候,她不顾连爷爷的生死杀了夏侯辰,那她不就是那忘恩负义之徒吗?不行,她不会做那忘恩负义之徒。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微微一动,警戒的盯着夏侯辰,然后缓缓的将手枪放下。 夏侯辰的左臂上还弹着一块白色的纱布,看着那块纱布,水心的嘴角轻蔑的勾起。 “看你的情况,应该是子弹在你的肌肉里还没有取出来吧?怪不得肿了那么高!”水心借机拖延时间,手的动作很慢。 提到那伤口,无疑是在夏侯辰的伤口上撒盐巴。 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自己总屈居于人下,但是他更恨他会输给一个女人,而且是武功任何东西都不及他的女人。 水心一次又一次的挑衅他的底线,他已经受够她了,巴不得将她弄死,可是她掌握的那些技术,却是非常令他垂涎。- 假如有了她脑中的那些技术,那么……他还怕将来他夺不了皇位。 当她知道了水心会研制那么先进的火药等物之后,他便已经打定了主意,这个女人,她非得到不可。 “女人,你不要挑战我的耐性,而如你再不放下,这个老头马上就得死,还有……刚刚跑出去的那两个人,也是你在意的吧?当初也就是他们两个将你从山坡下救回来的,对不对?”夏侯辰加大了赌注的筹码,他不相信水心会不在乎。 “无耻小人!”水心怒骂。 “放下!三、二……”夏侯辰的手指轻动,其中一只指甲划破了连爷爷的皮肤,一丝殷红的鲜血从夏侯辰的指下淌了出来。 该死的! 水心在心中咒骂着,却再也不敢冒险,赶紧放下了手中的手枪。 “好了,我已经放下了,你快放下连爷爷。”水心冷冷的冲他怒吼。 “把它踢过来!”眯起眼睛盯着地上的手枪,夏侯辰依然不相信水心。 咬紧牙关,看着那把手枪,水心的心在滴血,她一咬牙,狠心的将手枪踢了出去。 那手枪还未到夏侯辰的面前,夏侯辰突然拔出了怀中的剑,暗暗的灯光下,一道银光闪过。 “哗啦”一声,手枪被他击得粉碎,里面剩下有八颗子弹崩落得到处都是。 水心用力屏住呼吸,不让自己的情绪太过激动。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漂亮得如天上璀璨的星星,在这微弱的房间内,熠熠生辉,让人移不开眼睛。 不得不说,水心确实是个漂亮的女人,不管是她发怒或是倔强、自信的时候,那种神彩,始终跟随着她。 目光稍稍向下移动,落在她微凸的小腹上。 不怀好意的视线,让水心心中警戒,一双小心反射性的捂住了自己的小腹,一双大眼警告的盯着他,衣服向下扯了扯,身子稍稍向后撤。 此地无银三百两,她的这一动作,反而更加证实了夏侯辰的猜测。 可惜了……她居然怀有了莫元靖的孩子。 见他久久不动,只一味的盯着她的小腹瞧,水心沉不住气了。 “你现在把东西也毁了,可以放过连爷爷了吧?” “当然可以!”夏侯辰冷冷一笑,一把将手中的连爷爷丢开,连爷爷被他大力的一把推倒在地上,狼狈的四脚朝天。 惊呼了一声,水心连忙上前去将连爷爷扶了起来,小脸上写满了担心。 “连爷爷,您没事吧?” 连爷爷吃力的爬起来,然后摇了摇头。 暗暗的,水心将那块皇宫的令牌从手下塞到了连爷爷的手中,悄悄的凑到连爷爷的耳边,非常小声的叮嘱了一句,然后便对着他哭诉:“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您受苦了。” 夏侯辰厌恶的看着水心,大手粗鲁的一把交她拽了起来,双眼含怒的与她惊惶的眼睛对视:“你不要挑战我的耐性,跟我走!” “去哪?”她不悦的挣扎。 他的手劲重了几分,如铁钳一般死死的扣住她,令她无任何逃脱的机会。 “不要多问,假如你再问的话,我不会再伤害这老头,我会让你和你肚子里的孽种……一起死!”他冷冷的逼近她的眼,腾起的杀气,从目光稍稍下移。 冷气在水心的浑身游移,令水心不由得全身毛骨悚然。 “混蛋!”水心破口又骂。 深吸了一口气,夏侯辰微笑的冲水心冷冷的道:“你骂吧,尽管骂吧,我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天瑞帝国皇宫被攻破之日,我会让你与他同一日共赴黄泉,让你们一家三口在地下团聚!” 水心怒火得不到发泄,只能用一双眼睛愤怒的瞪着他,一双粉拳紧紧的握起,为了保全孩子,她一定要忍,现在只盼着莫元靖能尽早研制出她给他的那些图纸上的东西。 早日统一天下,他们夫妻才可早日团圆。 ?????? 连蝶和连祥两个人好晚才从门外赶进来,回到家却见大门未关,两个人错锷了一下,连忙进门。 连爷爷靠在墙角坐着,他的手中紧紧的握着水心交给他的令牌,纵使他的唇色已白,他也要坚持等连蝶他们回来。- “爷爷,您怎么了?”连蝶飞扑了过来,小心的绕过了地上的手枪碎片,吃力的将连爷爷扶起来,连祥也跑过来,与连蝶一起将连爷爷扶坐在椅子上。 喘息了好一会儿,连爷爷欣慰的看着自己的这一对孙子、孙女。 “你们终于回来了!”连爷爷刚脱出口,便冲口咳了好几声。 连蝶心疼的拍着连爷爷的后背,视线盯着地上的碎片,脸上有几分讶异。 “爷爷,您怎么了?还有……这地上的东西看起来怎么这么眼熟,看起来好像是心儿姐姐的东西,心儿姐姐怎么不在?”连蝶的双眼扫过屋内各处,并未发现水心的身影,心下立即生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连爷爷虚弱的摇了摇头,被刚刚夏侯辰那一掐,掐中了他的命脉,他的体力好一会儿缓不过来,他将死死握住的手拼命的抬了起来,将手中的令牌按到了连祥的手中。 “心儿被人抓走了,她只留下了这个!” “什么,抓走了?”连蝶吃惊的尖叫,慌乱的站起身,便要向外跑:“我马上去追。” 连爷爷一把抓住她,急喘了两声责怪的劝回她:“他们现在已经走远了,你们追也追不上!” “可是爷爷,心儿姐姐是被谁抓走的?他为什么要抓心儿姐姐?” 说到这儿,连爷爷的手掌轻轻的按在了连祥手中的令牌上。 “这是心儿留下的,趁着那个人不注意,她在我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连蝶着急的问。 “她说……她是……数月前失踪的皇后,肚子里的孩子是当今皇上的亲生骨肉!”连爷爷撑着力气将一句话说完。 这次连蝶惊讶的声音更大了。 “你说什么?你说心儿姐姐,她是皇后娘娘?怎么可能?” “蝶儿,祥儿,你们听我说,心儿是为了救我,才心甘情愿被那歹人捉走的,你们拿着这个令牌,进皇宫里去找皇上,告诉皇上皇后失踪了!” 连蝶和连祥对视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放心吧,爷爷,我们会的!” “我可以放心昏过去了!”支撑着这么一会儿,他快累死了,他们两个宝贝孙子、孙女回来得太迟了。 正文 最后的决战4 第二天下午。 本来水心已经跟莫元靖约好,第二过来,将那些兵器再改良一下,等了她一个上午却也未见人影,莫元靖心里有几分着急,却又暂时不能出宫,心里焦急,便派了左永年出去打听。 午膳刚刚过,左永年便已经从巫山脚下的村子里奔了回来,莫元靖赐了他好几杯茶,他喘了好一阵儿终于缓过来了一口气,才脱口道:“主子,不好了,皇后娘娘失踪了,据连老头说,昨天晚上皇后娘娘就被人抓走了,他让他的孙女还有领养的孙子早上就来皇宫禀报这件事了。” “你说什么?心儿失踪了?”心尖狠狠的抽痛,莫元靖的脸黑得像是被人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水心原本是不想出宫的,但是……他担心她在宫里会不安全,所以硬是让她出宫,没想到……他竟是将她往火坑里推。 昨天她去了监造司的事情,这可是许多人都看到,若是那些监视他的人未发觉异状,那倒是奇怪了。 他当时只为了她的安全,没有想太多,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懊悔不已。 他痛恨的一掌拍桌,尖锐的拍桌声陡然响起,在空荡荡的大殿内,激起了无数回音,令整座大殿似乎都有些震动。 水心,她的心儿。 左永年偷偷窥着莫元靖的眼睛,然后又继续道:“据说,昨天晚上,有个人绑架了连家老头,逼得皇后就范,还踢坏了皇后手中的手……手枪,再加上皇后有着……呃……身孕,所以才会被抓!”以水心平时的身手,哪可能会轻易被人擒,那个小脑袋瓜子里面的鬼主意,再加上她动作之快,想要擒她是难上加难。- 原来是怀孕了哪!他悄悄的打量莫元靖的表情,脑袋缩了缩,得六子点化,又稍稍向后移了两步以保自己在安全范围之内。 “有没有说对方是什么人?” “据连老头说,他只匆忙中瞥了一眼,形容的人……与陛下有些像!” 与他像?莫元靖的瞳孔骤然收紧。 那就是了,假如像他的话,那就只有一个人——夏侯辰。 又一掌拍在桌子上,莫元靖怒得额头上和手背上的血管暴怒,一双金眸因着怒意染上了血红色,十指收拢,指关节因用力泛着一丝丝白色,发出“咯吱”的刺耳声响。 “夏、侯、辰!”莫元靖一个字一字的念着夏侯辰的名字,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恨不能扒了他的皮,吃了他的肉,啃了他的骨。 “主子,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找到皇后娘娘,否则……那可就迟了!”左永年小声的提醒莫元靖,双脚又向后退了一步,莫元靖看起头发已经竖了起来,可不是在发怒了么,他要小心一些,别被他的怒火波及。 “找,一定要找到心儿,还有,派人到崔大将军和南王的府中和军营中去找,一定要找到心儿!” 既然夏侯辰能找到水心,大概也听说了水心的事情,那他抓去水心必有所图。 “呃……是!”左永年答应着,嗖的一声转身,深怕莫元靖会突然再将他唤回去。 ?????? 南王宫 连行了一两日的路,水心一直被放在马车上绑着,眼睛也被黑布蒙着,好不容易马车停了下来,她也被颠簸得头晕目眩,胃里翻腾。 刚被人扶起了马车,她便倒地呕吐不止。 她吐了好一会儿,才被人扶了起来,对方粗鲁的捏着她纤细的手臂,满口的嫌恶。 “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将你弄到这王宫来!来人哪,把她拖下去,好好的看着!” 紧接着,又有两个人扶起她,七拐八拐的,不知道走了多久,夏日里,满室的阴冷,倒像是冷宫或是囚牢之类的地方。 脸前的黑布终于被拿掉,她甩了甩头,用力的睁开眼睛。 窗外刺眼的光线,令她一瞬间的不适应,好一会儿才适应了环境,犹觉四周压力异常的紧迫,她眯起了眼睛,仔细的打量这四周。 这里堆放着好些废旧的破桌破椅等物,应当是一个废弃的库房,一道黑影挡住了她头顶的阳光,她稍稍后撤了一些身子,望着眼前那居高临下的人。 片刻间,阳光再一次照射到她的眼,让她又瞬间的不适应,不过只三秒钟她已适应了屋内的光线,她这一次方正式的打量屋内之人。 这屋内稀薄的空气,夹杂着难闻的汗臭气息,还有男人身上特有的气息,十数双眼睛就那样死死的盯着她。 瞬间,四周好像有无数只眼睛,还有笑容,正冲着她扑来,那样狰狞,好样恐怖,笑声在她的周围响起,每一声都掺杂着嘲讽和戏弄,似乎都想要将她的衣服扒开似的。 一瞬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似乎又想到了那天在封后大典上,她便是那样走下了大殿的台阶。 不要,不要看她,不要看她! 她全身惊恐吓的颤抖,小脑袋像摇波浪鼓一般,摇个不停。 不要,不要看她,谁都不要看她。 “心儿,别怕,我一直都在,一直在你的身边!”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她的心中骤然想起。- 她颤抖的身子缓和了几分,恐惧的眸子向四周看着。 子靖,你在哪里? 不对,莫元靖不在,这里只有她,眼前还站着一群虎视眈眈的人,她不能被自己的心魔左右。 都说对抗敌人是易事,可是跟自己的心魔对抗,却非易事。 她咬紧牙关,双手握紧。 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她还有孩子,她要保护孩子,保护孩子,她不能被击垮,不能被击垮。 她的脑海里一直重复着那些话。 终于,耳边的嘲笑声逐渐消失,水心握紧的双手也渐渐松开,眼前的事物归于清晰,她也终于得已看到了坐在中央的人,刚刚居高临下用嘲弄目光看着他的人,是李义! 后背的冷汗浸湿了她的中衣,令她着实难受,身子稍稍后退,靠在墙壁上,墙壁上的寒冷,又让她不由得全身冷得战粟,却也让她意识清醒,大脑恢复了运转。 双眼微眯,她收了收心魂,戏谑的冲李义冷笑:“试毒者,我们许久未见了!” 李义诧异了一下,讶异于水心能认出他。 “没想到当今的皇后娘娘竟识得在下,真是在下的荣幸!”李义冲水心抱拳打辑。 “我只是听说……当年有人缠着郡主不放,郡主以死相逼,王爷才会让郡主嫁给六子,可有此事?”水心的目光悠闲的放在坐在中央阴影中的人身上。 那人缓缓站起身,走出了阴影,露出南王朱震南的容颜,朱震南面无表情的看着水心,轻笑出声:“皇后娘娘,别来无恙哪!” “托南王的福,我好得很!”因为全身被绑,她站不起身,靠在墙上抬头说话,脖子累得慌,她拧了拧脖子,复又笑道:“不过……再一次相见,我们两个竟是以这种方式,南王待人的方式,可真是不同哪!” 每一次来到这南王宫,都是大战之时,果真是不同。 朱震南爽朗一笑,挥了挥衣袖:“来人哪,为皇后娘娘松绑。” 水心异于常人的平静,倒让朱震南敬佩了几分,虽然她如此狼狈,却依我有一股强劲的气势。 “王爷,不可!”李义脸色巨变,立即上前阻止朱震南。 “有何不可?” “水心这个人聪明绝顶,您忘了四年前,她是怎么攻进城来的吗?”李义覆在他耳边小声的提醒。 “嗯,此一时彼一时!”南王不以为然的推开他,执意命令:“来人哪,为皇后娘娘松绑。” “王爷,他若是逃了,那可就……” “放心吧,皇后娘娘如今身怀六甲,相信皇后娘娘不会拿腹中的孩子来冒险吧?”朱震南沉声嘲讽的道。 是呀,若非她身怀六甲,会心甘情愿被夏侯辰抓? 这混蛋捉住了她的软肋。 ?????? 南王宫外 夏侯寅亲带十名侍卫,派一人上前去与南王宫门外的守卫说与通传。 “我们王爷欲与你们王爷联手,共败当今圣上,快进去通传。” ———————— 正文 结局1 朱震南闪自到王宫门外迎接夏侯寅。 “不知是楚王驾到,有失远迎,快,里面请!”朱震南热络的招呼他,眉眼间流露出对夏侯寅的探视。 “多谢!”夏侯寅温和一笑,脸上并未有太多的情绪变化。 ?????? 已近傍晚时分,朱震南准备好了酒宴在凉亭中为夏侯寅揭风,请了数名舞伶有花园中跳舞助兴。 “楚王突然到访,真是使我南国蓬荜生辉哪!本王敬你一杯!”朱震南豪气的举杯。 夏侯寅亦同样举杯:“多谢南王的款待,孤王先干为净!” “爽快!”朱震南甚是开心,眼睛稍稍瞥向夏侯寅身后那十名个个警剔盯着他的侍卫,话音一转:“不过……楚王身后的这批侍卫可谓个个都是训练有素,连眼神……都非常有杀伤力!” 话落,那十名侍卫对视了一眼,全交目光又投注在了夏侯寅的身上。 菜香酒浓,夏侯寅悠哉的端着手中的酒杯,蓦然回身朝身后淡淡的出声命令:“孤王与南王饮酒,你们退下三丈之外!” “可是……陛下,您……”为首的侍卫不满,开口想要拒绝夏侯寅的命令。 脸色一沉,一双黑眸中隐藏着怒火迸射而去,那名侍卫吓得连忙噤口。 夏侯寅脸上的怒气渐收,冷冷的又道:“还不退下?”- “是!属下遵命!”十人抱拳异口同声的回答,个个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后三丈。 朱震南的嘴角微勾,心里甚是满意。 他的手向后挥了挥示意,他身后的十名侍卫也同时向后退了三丈。 “不知这样,南王是否满意了?”夏侯寅戏谑的笑问。 “楚王哪里的话,只不过,今日不同往夕,处于乱世之中,自然比平日里更要谨慎一些了!”朱震南客气的回答,手握酒杯,豪爽的又将酒杯扬了起来。 夏侯寅温和的双眼中隐藏着一丝笑意,亦同样举杯与他的杯子碰了碰。 温凉的酒沿着喉咙滑入喉间,两个人看似在饮酒,却一直在小心的打量着对方的意图,两人各怀鬼胎。 酒毕,朱震南首当其冲的拍桌发牢骚。 “你说,我为天瑞帝国尽职这么多年,如今却落得如此的下场,一直窝于姓崔的奸佞小人手下!” 朱震南与崔大将军不和,虽然两人私下有交易,但两人均恨不得将对方活剥生吃了。 “南王与崔大将军联手的消息,孤王已知晓,不知二位将来事成之后,谁为君谁为臣?” 朱震南一双扫视的目光将夏侯寅从头打量到脚,眼睛眯起,不怀好意的冷笑着问:“难道是楚王今日来,不是助本王一臂之力的?” 夏侯寅挥了挥手。 “王爷此言差矣。” “既然如此,那你问这个问题,是想……” 夏侯寅此人也非徒有虚名,否则,过去四年,他怎能在莫元靖的身侧活了这么多年,朱震南不得不怀疑夏侯寅此次来汇合的目的。 拱了拱手,夏侯寅突然大笑。 “南王多虑了,孤王治理一个小小的楚国已经是吃力,何必再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这次孤王前来,只是想要助您一臂之力,别无他求……只盼望日后南王坐上大统之位之时,可以满足孤王一个小小的要求!” 朱震南怀疑的又盯了他一眼。 夏侯寅身上的刀剑皆放在了身后,一时之间难取,看他的表情,认真中又掺了几分他看不懂的情绪,所以让朱震南迷惑了。 “说来听听!”朱震南假意答应。 “只要您在位一天,天瑞帝国便与楚国停战,两国不再有战事,如何?”夏侯寅温和一笑,提出心中的要求。 听他的声音和语气,并看不出一丝破绽。 夏侯寅低头略想了一会儿,手中的筷子拨弄着碗中的饭粒,久久没有抬头。 等待了许久,天已经大黑,宫女们点上了宫灯挂于凉亭之角,灯光映着二人的身影,倒映在桌子上,朱震南的另一中手握着酒杯,指腹滑过杯身上的花纹,隐隐的刺手。 夏侯寅倒不担心,拿起筷子,夹起桌上的菜肴,津津有味的吃着,嘴里发出赞叹的声音:“南王宫内的菜,果真美味,孤王要多吃一些!” 朱震南的眉头蹙的更紧了,他悄悄的打量夏侯寅。 从他的脸上,并看不出任何一丝情绪的变化,好似他所有的心情全隐藏在了心底。 像夏侯寅这样心思深沉之人,他不得知夏侯寅到底是真帮还是假帮他。 朱震南揽眉深思着,夏侯寅趁着这个当儿,已经填饱了肚子,又喝了两杯香茗,已撑得他打嗝。 而朱震南依旧手按着额头,一脸纠结的神情。 “怎么?南王还没有想好吗?”夏侯寅微笑的问,眸底闪过一丝诡异的光亮,似乎早已料到朱震南在犹豫什么:“南王是担心孤王的建议不诚?或是南王……看不起我楚国,不愿与我相交?” 朱震南卸下了一些心防,连忙摆了摆手。 脸上浮现出难得的窘迫之色,焦急的摆了摆手,笑道:“这哪有的事,楚王想得太多了,不过……” 他的声音突然拖了一个尾工音,眼睛的颜色忽闪,手摸了摸鼻子。 “南王有何难言之隐?” 朱震南一拍桌子。 “楚王与我联手,这自当是好事,只是……楚王这样无端的来见本王,着实太过突然,如楚王有心与我联手,请帮本王做一件事,本王自会信你!”朱震南笑吟吟的提议。 “什么事?南王尽管说,只要孤王做得到,孤王一定会做。” “请楚王……将我的爱女,玲珑郡主,从皇宫里……请回王宫!” “哦?为何南王不亲自去请?玲珑郡主即是您的亲生女儿,倘若您有事,他难道不会回来?” 朱震南尴尬一笑。 “这您有所不知,皇宫已经得到消息,本王也已经派人劝说,可惜……她就是不愿意听本王的劝,所以……” “哦,原来是这样,这件事好办,交给孤王来办,孤王一定会将这件事办妥!请楚王静候佳音!”夏侯寅豪爽的接一了南王的要求。 朱震南一拍桌子。 “此甚好!”他举起酒杯,与夏侯寅的杯子碰了一碰:“只要小女回到王宫,本王自会相信楚王之言!” 夏侯寅仰头一饮为尽。 他的黑眼珠动了动,干笑了一声,眼睛如宝石般发亮:“南王,听说……当今的皇后娘娘现在正在贵地,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朱震南的眼睛立马危险的眯了起来。 “楚王从哪里听到的这些?皇后娘娘早已身亡,怎会在我这里?真是荒谬。”朱震南一脸的不以为然,下巴扬得老高,完全否认这一事实。 夏侯寅轻笑出声,一脸的肯定:“孤王既然开口,那便是已经确定,那是事实,既然如此,南王又何必急于掩饰呢?” 朱震南怒得脸上的肌肉一颤一颤的晃动,一双眼睛瞪得铜铃般大。 一拍桌子,朱震南怒而站起:“夏侯寅,你什么意思?” 夏侯寅按下他的身子,将他按回了椅子上,别看他从表面上看起来,并不像是在出力,但是他的力道,朱震南也无法反抗。 夏侯寅的手指再往上,轻易的按住了朱震南颈间命脉的穴道。 朱震南吓得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一双眼睛死死的回瞪住夏侯寅。 “你想做什么?” “嘘!”夏侯寅一指比在唇前,手指离开了朱震南命脉的穴道,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唉呀,南王,刚刚我只是跟你开玩笑呢!” 朱震南被吓得脸色苍白。 说是开玩笑,只是他这玩笑开得太大了点,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就要死在夏侯寅手上了。 好险,好险! 朱震南怒气未消。 “你刚刚那是要做什么?你想……杀了本王?”在他的眼中看来,夏侯寅极有这个可能。 夏侯寅温和的笑了笑。 “怎么会?本王怎么可能会杀了你?当今皇上莫元靖,我与他渊源,难道王爷不知道吗?他抢走了我最爱的女人,既然他快要死了,他就没有那个福气再消受美人恩!”夏侯寅略带一丝醉意声声带着不满和怒意。 这件事,朱震南倒是知晓几分。 当初,夏侯寅为了水心,偷偷的将她从皇宫里带了出来,当罪了前朝皇上,他的亲生父亲,据说前一段时间为了水心竟然又追到了华地国,结果……他还是一无所获,要是失落和惆怅,那也是应该的。 但是…… “这又与皇后娘娘有什么关系?” “我要带她回楚国!”夏侯寅平静的望着他,一字一顿的开口要求。 “不行!”朱震南矢口拒绝,无一丝转寰的余地。 “我帮你攻打朝廷,拥立你为皇上,我只有这一个要求,我要水心!”话语中,不打算有任何退让,语气强硬得好似逼迫。 朱震南冷笑出声。 “楚王,你不要忘了,这里是在南国,不是在你的楚国,你就不怕我……不小心杀了你?” “怕……我当然怕,可能我更怕水心会死在你的手上!” 盯着夏侯寅好一会儿,朱震南没有说话。 他终于相信,夏侯寅是真正的想为了水心而与他联手。 罢了,既然他只是为了水心,那他何不顺水推舟? “这样吧楚王,现在这个时候,她确实不宜与你一同回楚国,这样吧,待本王坐上了皇位之后,本王会亲自派人送水心姑娘到楚国,如何?”朱震南心里打着如意算盘。 如此一来,他便可攻可守,到时只要夏侯寅不推崇他为帝,水心还是一个非常好的挡箭牌。 一个女人……居然可以让那么多人争抢着要。 他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龌龊的想法,不如将她霸为己用,这个念头,只是忽闪而过而已。 夏侯寅怒火暗抑,双手悄悄握紧,缓缓的平复了激动的心情,没有当下杀了朱震南。- “可以,不过……我要先见到她!” “这个……”朱震南沉吟了一下。“好吧,我答应你!” ?????? 七拐八拐,夏侯寅被人带到了一处暗室,暗室中,灯光明亮,在桌子上的两只油灯下,两名凶神恶煞般的男子逼迫着被上了脚镣、乌发散乱不堪、满面狼藉的水心趴在桌子上画图。 倔强的水心只在纸上鬼画符。 “今天晚上若是画不出来,你今天就别想吃饭了!”其中一人恶狠狠的冲水心威胁。 另一个人气得直接一手打在水心的背上,打得水心趴在桌子上,痛苦的吐出了一口鲜血,嘴里骂骂咧咧:“你这个臭娘们,让你画你就快点画,再不画,我就把你的头发一根一根的全拔下来!” 一见这种境况,夏侯寅一股气提到了嗓子眼,腾的一脚飞过去,刚刚打了水心的侍卫便被一脚踢到了墙上,重重的一撞,“砰”的一声落到地上,嘴里发出痛苦的哀嚎。 随着夏侯寅而至的另一名侍卫瞅准了时机,狠狠的又朝那名侍卫踢了一脚,恶狠狠的咒骂:“皇后娘娘的玉.体,你也敢乱碰,找死!” 躺在地上的侍卫又吐了一口鲜血,倒地身亡。 夏侯寅斜睨了一眼,不予置理,直接上前去,扶起趴在桌子上的水心,一双黑亮的眼焦灼的凝着她。 “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情绪有些激动,双手便要检查她后背的伤。 她一把扯住自己的衣领,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警戒的瞪着他,夏侯寅的手指僵硬了一下,讪讪的收回,十指在衣袖下紧握。 “你怎么来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水心压低了声音冲他警告。 他眼中忽地一亮。 “怎么?你担心我不成?” 她镇定的用衣袖擦去了嘴角的鲜血,鲜血染得她的衣袖染上了几片血渍,让她此时更显得狼狈不堪,可倔强的模样,仍是让人心疼。 “废话,我们起码也算是朋友吧,朋友之间,担心一下,那也是理所当然的吧?”水心没好气的道:“说吧,你来这里到底为了什么?” 就知道从她的口中得不到想知道的答案,只是他心里仍有希冀,她的嘴里可能会说出让他感动的话,唉……只能幻想一下了。 听得她问,他挑了挑眉。 “我也是以朋友的关系来关照关照你!” “关照?” “你们先下去,我与皇后娘娘有些话要说!”夏侯寅冷冷的朝身后命令,平时温文的眼睛,发起狠来,也令人招架不住。 个个不敢违抗,不一会儿,牢内的人已经迅速走得一个不剩。 水心挣扎着坐好,眉毛稍稍皱起,手指绕到肩头,轻轻的按了一下,痛得钻心,刚刚那一掌,是用了实力的。 “我现在将他拖出去五马分尸!”夏侯寅起身愤怒的走向那名已经身亡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侍卫。 “不要,他已经死了,就不要让人在地下投胎不安了!”水心连忙拉回他。 “可是他对你……” “楚王陛下,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今天既然到此,我们就来……做笔交易如何?” 正文 结局2 “交易?什么交易?”夏侯寅直觉得水心那眼中过于灼亮的颜色太过耀眼,心底里浮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她若是与他做交易,那么……交易的内容,一定会非常的惊人,甚至是……骇人。 不过……天性的好奇使然,夏侯寅却又好奇死了她那个交易到底是什么。 大概是他疯了吧,与水心认识这么久,她做的事情,总是一些惊世骇俗,惊不死人死不休的事,让他在敬佩之余,却又捏了一把汗。 他的人生太过平淡了,就是需要水心那些惊天动地的人,和能让他活起来。 可是……能让她活起来的人,却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那个人……可真是幸运呀。 夏侯寅心底里暗暗嫉妒起莫元靖来。 “还请楚王先答应我的交易,若是不答应的话,我也不会说,因为……这关系到我的生死!”水心甚是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睛。 为了她与莫元靖还有天瑞帝国的安全,她只有与他一赌,假如她赌赢了,所有人都会活,假如她赌输了,他们都将面临着毁灭的危险。 但是……她还是要赌。 人生就是一场赌博,若你不赌,就只有认输,她水心从来不信命运,命运是自己创造出来的。 她那中的那抹自信告诉他,他……已经无反对的余地。- 他拼命想要挣扎。 “既然你知晓我现在会出现在这里,你应当知晓,我与南王之间的关系!”夏侯寅试图解说。 “你与不与他联手在你,可是……想不想与你赌,却在我,我只想问你,赌……还是不赌!” 夏侯寅温和的双眼凝视着她,向来平静的眸底,此时仍然波澜不惊。 “你的赌注太大,让我退却。” “楚王从来不是惧怕之人,若是楚王惧怕,又怎会突然打算与南王联手?”水心笑吟吟的扬起眉梢,她悠闲的神态,并不见一丝担心夏侯寅会不答应。 他的黑眸收缩了几分。 “你料定我一定会答应你?” “楚王与我是一路人,虽然想与世无争,却有着大无畏的冒险精神,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楚王你,我才愿意与你合作!”她笑吟吟的眨了眨眼,末了不忘捧起夏侯寅。 一番话,倒是说得夏侯寅心悦诚服,他无耐一笑。 “看来我已经上了你的贼船,下不来了!”夏侯寅的笑容中抹上了几分苦涩。 “那我在这里,就先替天瑞帝国的百姓们谢谢你了!” 这个帽子戴得太高,夏侯寅有些不堪重负的摸了摸颈子。 “既然皇后娘娘愿意赌,那我夏侯寅也没有再推脱之理,就像你说的,我们两个都是一路之人!” “我们击掌为誓!” “好!” 一大一小,一黑一白两只手掌在空中清脆的一击掌,一个计划在悄悄进行。 ?????? 大约两个时辰后,夏侯寅从牢中出来,南王朱震南已等候他多时,见夏侯寅被随从带到,朱震南阴沉着脸迎接夏侯寅,脸上带着笑容,却是皮笑肉不笑,看起来比哭还要难看。 “晚膳时间已到,楚王坐下用膳!”朱震南热络的招呼。 夏侯寅敏感的嗅觉已从朱震的饭菜中闻到了一股奇异的味道,他温和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变化,只是点了点头,委婉的拒绝。 “孤王匆匆离国,国中大小事物,还需孤王处理,所以马上上需赶回楚国,暂时不能留下用晚膳,还请南王见谅!” 朱震南的脸色比方才又黑了几分,脸上明显现出怒气,双手向后一甩,衣袖翻飞,头背过去几分。 “楚王是不给本王面子吗?怕本王这里的饭菜,不敌楚国美味佳肴?”朱震南字字含讥带讽,鼻子中哼出了一声。 “南王多虑了,只不过国中事务繁忙,处理完事情,我们两国才好联手,我如今得了一个好东西,不知南王,有不有兴趣?”夏侯寅神秘兮兮的挑了挑眉,一句话,挑足了朱震南的胃口。 “什……什么东西?”朱震南脸色缓和了几分,怒火犹在,一双眼睛警戒的盯着女孩夏侯寅,好奇夏侯寅所说之事。 夏侯寅非常大方的从怀中掏出了几张纸,随手将菜盘往中间推了推,再将那几张纸铺在了桌面上。 “这些东西,南王看看,是否有兴趣?” 一张大炮图,突然映入朱震南的眼底,立即吸引了朱震南的视线。 他迫不及待的奔过去,一把捧起那些图纸,图纸上的图形与作用和制作方法等,无一不细,看得朱震南两眼发直,笑容从嘴角一直咧到了耳根子,好一会儿没有扯回来。 “这……这是……”朱震南激动得声音有些颤抖,俩只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些图纸,却没有看到夏侯寅的手指将自己的衣袖缩紧了一些,掩去了衣袖中另一打更厚的纸张。 夏侯寅十分平静的答:“这是南王您一直想要得到的东西,今天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水心画给我的!” 朱震南笑得合不拢嘴。 突然他的表情质疑的抬起。 “我让人盯了她很久,她一直没画,楚王怎么会让她画出来的?难道这些……”是假的三个字朱震南没有说出口而是悄悄的掩了去。 “南王以为它是假的?”这次换成夏侯寅的脸色不好看了,温和的脸,配上阴沉的表情,让人看起来甚是毛骨悚然。 朱震南的脸色窘迫了几分,忍不住咳了两声理直气壮的道:“我拿什么来相信它是真的?” 夏侯寅一掌拍在桌子上,指着那些画恼火的冲朱震南怒斥:“我诚心与你联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了水心画出这些画,而南王你一再的践踏我的诚意,好……既然你觉得这是假的,那我便将它撕了,一了百了!” 没杨到夏侯寅的脾气竟也意外这样大,朱震南被吓大了,更是深怕那些画真的被夏侯寅给撕了,吓得双手紧张的去抢画,宝贝般的抱在怀中,又退后了好几大步,指着夏侯寅横眉竖眼的命令:“停,不要来抢了,这些是我的!” “什么是你的?你不是说它是假的吗?既然是假的,那我还留它做什么,干脆撕了!”夏侯寅冷笑着道,高大的身躯大踏的向朱震南靠近。 朱震南险险的又后退了几步,终于忍不住指着夏侯寅的又大声喊:“够了,不要再靠近,我信你,信你还不成吗?”他终于妥协了。 看到夏侯寅如此生气,朱震南不得不相信,夏侯寅说得是真的。 “相信了?”夏侯寅温和的脸阴沉的吓人,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板着脸,声音亦同样没有一丝温度。 “相信了!”朱震南缩了缩脑袋,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唾沫。 他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吓人的表情,这夏侯寅,真可谓是极品了。 “那就好,但是……”他的声音突拔了个尖,身子又要向朱震南靠近。 朱震南警戒的盯着他,双手将那画纸抱得死紧,深怕夏侯寅又会上来与他抢。 “但是……什么?”朱震南嗫嚅着唇小声的问。 “这些东西,造成试用的时候,本王打算一观!”夏侯寅提出要求。 朱震南点了点头,放松了几分警戒,满意的扬了扬手。 “这个没问题。” “那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 天瑞帝国皇宫?御书房 艳阳高照,蝉儿在枝头尽情的嘶鸣着这夏季欢快的歌曲,有几名宫女拿着竹竿,绑着个网子,伸长了捉或是驱赶那些蝉,惹得枝头鸟儿与蝉惊慌失措的一路逃走,留下不适宜的嘶鸣,听得人耳边嗡嗡作响。 莫元靖在御书房中处理政事,热加上那吵杂的声音,让他的心中更加烦燥,手中的奏章狠狠的摔到地上。 小金子站在一旁,下午易犯困,他正昏昏欲睡,双眼迷离,神游太虚,手中的扇子,机械式的摇着,突然莫元靖弄出的声音,吓得他一个激灵,瞬间回神醒了过来。 他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只见地上躺着一本奏章,莫元靖脸色铁青,额头的血管暴突,就知道莫元靖又发怒了。 他尽职的将地上的奏章捡了回来,轻轻的放在莫元靖的面前,复又倒了一杯凉茶放在他的面前。 “主子,您批了好一会儿奏章,这天儿热,您喝口茶吧!” 莫元靖连目光也懒得瞟一下,便冷冷的出声质问:“派出去的人,有消息了没有?”- “没有!”小金子战战兢兢的站直了身子,脊背一阵发凉,深怕莫元靖会拿起一把刀将他的脑袋砍掉。 话落,小金子已经能感觉到一双似利刃般的目光正锐利的射来,他的全身上下正在遭受凌迟。 一个声音陡然传来,解救了小金子。 “报……”侍卫来报。 “进来!”莫元靖转移了视线。 小金子感激涕零的望着来人,恩人哪,下辈子我定多给你烧柱香,低头默默的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冷汗。 “陛下,楚王到!”侍卫不敢抬头,大声禀报。 “楚王?传!”莫元靖锁紧了眉头,夏侯寅突然来做什么? “是!” 不一会儿,夏侯寅便已经来到了御书房中,夏侯寅疲惫的脸上还掺杂着些怨怼。 “你的手下,拦着我不让我进门,怎么着?还防着我不成?”夏侯寅当自己家般,坐在了椅子上,小金子得到莫元靖的眼神示意,便又去倒了一杯茶送到夏侯寅面前。 莫元靖爽朗一笑,热络的指了指他面前的杯子。 “请用杯凉茶,先消消火!” 夏侯寅仰头饮下,将杯子放回桌子上,小金子眼尖的瞄到,赶紧又去倒了一本,这一次夏侯寅只喝了半杯,又放下了杯子,小金子谨慎的低头回到莫元靖身边。 “楚王突然驾到,不知……有何贵干?”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 “为你担心之事而来!”夏侯寅好整以暇的盯着他,嘴角淡淡的勾起,脸上温和的笑容多了几分诡异。 为了他担心的事情? 难道是水心有下落了? 莫元靖惊喜的睁大了眼睛。 “心儿在你那里?”后者摇了摇头,莫元靖惊喜之心再一次沉入谷底,他的脸黑了几分:“那你所说的是何事?” “皇后娘娘现在在南国!” “朕马上派人去南国救人!”莫元靖眸子一亮,拍桌而起,小金子赶紧跟在莫元靖的身后。 “且慢!” “不对,你既知心儿在南国,你现在来告诉朕意欲何为?而且……朕听说,你已经与南王私下勾结,可有此事?” 夏侯寅脸上的表情很镇静,没有被莫元靖讥讽的话语而刺中,他大方的站起来,与莫元靖平视,脸上有着从容和不迫。 “本王从不与他人勾结?” 莫元靖没有回答,一双幽深的金眸仔细的打量着他,嘴角浮起轻蔑的弧度。 “那你来到底为何?” “我是送信来的。” “送信?” 夏侯寅温和一笑,表情仍与刚进门时一样,从容的从衣袖中掏出了一打纸,递莫元靖。 小金子眼疾手快的拦截了下来,发现并无异状,才转给莫元靖,夏侯寅不以为然的摊了摊手。 一打开那些纸,莫元靖带着怒意的脸色马上变化了,他错锷的抬头,握着纸的手指微微一颤。 “这些……是心儿的笔迹!” “对,这些是皇后娘娘亲笔所写,亲笔所画!这下你该相信我了吧?”被人误会的滋味还真不好受。 翻过一打纸,最下面的一张,是水心写给他的信,字字句句带着真心,只让他相信她,她现在是身在曹营心有汉,打算与他里应外合,对抗崔大将军和南王二人。 “心儿所说的,都是真的?”莫元靖怀疑的眯起了眼睛盯着夏侯寅。 “自然是,这是我与皇后娘娘之间的赌约!” “你们打了什么赌?” 夏侯寅意味深长的笑了,久久吐出了两个字:“秘密!” 秘密?两个字像是两只虫子爬进了莫元靖的心底,他非常想要知道那秘密到底是什么。 这夏侯寅既然现在不想说,那他是打定了主意不会告诉人,他莫元靖还没有到非人对他低声下气才能知道秘密的地步,只要他成功了之后,自然会知晓,只是早或晚而已。 “既然是秘密,那朕便不再多问,朕想问一句,你既已与南王联合,现在却偷偷来见我,难道你不怕南王会怪罪于你,这样会伤及心儿的性命?”这一点是现在莫元靖最担心的事情。 这夏侯寅太大意了,他这样贸然的过来,朱震南不可能得不到一点儿消息。 “请天瑞皇上放心,孤王既然敢来,就不会让他怀疑到我,但是……我需要向皇上借个人!”夏侯寅认真的看着他。 “谁?” “朱玲珑,玲珑郡主,陆夫人!”夏侯寅连说了三个称谓。 “小环?” 夏侯寅点了点头:“南王怕自己的亲生女儿会丧生,所以打算在两军开打之前,将小环接回南国,这样可以保她安全,正可谓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朱震南虽然气朱玲珑,但朱玲珑始终是他的亲生女儿。 “这不行,小环是六子的妻子,我不能把她贸然的交给你!”莫元靖连连摆手,若是水心知道他拿朱玲珑的命来赌,要是朱玲珑出了什么事,水心这辈子都会不安的。 出门找六子,恰好走到门外的朱玲珑,将这些话,全听入了耳中,她毅然的走进了屋内,她的脊背挺得直直的,她跟着六子时间长,也有了六子的几分坚毅,她大声道:“我去!” 正文 大结局 “小环,你可知晓,这一去,是很危险的!”莫元靖不同意的摇头,不由分说的命令:“你先下去吧,这件事,不需要你去!” “可是南王只要求郡主可以回去!”夏侯寅连忙阻止莫元靖的动作。 “我不能让小环去冒险!”莫元靖的声音陡然拔了个尖。 他身边的人一个个的都离去,心儿现在身在南国,现在朱玲珑再去,六子一定会很伤心,他一个人伤心已经够了,不能再多添一个伤心人,更不想六子以后因这件事而怪他。 “主子,您放心,这件事,我会跟六子说的,六子也是通情达理之人,他一定会明白的!”小环执意的摇摇头,她主意已定,好一会儿后,她又道:“而且……我一直很敬佩大小姐,大小姐能做到的事情,为何我不能做到?用大小姐的话说,牺牲一个人,可以救全天下人,值!” “傻瓜,你们都是傻瓜!”莫元靖的脸色微变的道。 朱玲珑摇了摇头。 “这是执念,是责任!” “我天瑞帝国,不需要牺牲你们才能保得住!”莫元靖气得头顶冒烟。 他突然发觉自己很窝囊,要靠水心和朱玲珑两人入南国才能救得了天瑞帝国。 朱玲珑不由得笑出了声。 “唉呀,皇上,您实在是太多心了,那是我的父王,父王虽然当时怨我、恨我,可我知道,他的心里还是疼我的,我回去,那是回我自己的家中,何来牺牲之说?”- “话是这样说,但是现在这个时刻,不适宜你去,难道你不明白,你回去之后,将再也得不到自由,南王他将会……” 莫元靖愤然的话,被朱玲珑厉然一声打断,她的双手握紧,努力让自己不会被恐吓威胁到。 大小姐能做到的事情,她也可以做到,她不可以做一直躲在别人背后的小女人,她可以证明,其实……她也是勇敢的。 “皇上,您不必再劝了,我主意已定,这个时候,若是换成大小姐,她也会做同样的决定,只是一点……皇上,您一定要赢,我们的希望,都在您的身上了!” 莫元靖的心中一阵抽痛,他的手指紧握着手中的纸张,紧紧的。 那是水心拼尽了心血,好不容易才画给他的,那里面有她的爱和希望,他不会让她失望,也不能让她失望。 他轻轻的阖上眼,朝天深吸了一口气,好一会儿才平复了一些心情,然后低头俯视朱玲珑一字一顿的嘱咐:“那你……万事小心!” 朱玲珑嘴角扯出了一抹欢快的弧度:“皇上放心!” “夏侯寅,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莫元靖的视线幽幽的转向夏侯寅,真诚的致谢:“谢谢你!” 夏侯寅愣了一下,心尖一阵刺痛,复又无耐一笑。 罢了,能得到一句谢,总比恨好。 至少……他在水心的心中留下的都是感激,这辈子,她都会记得他的好,只要她不开心了,都会想到,在她的身后,还有一个他,这样就够了。 “感谢的话,等你赢了再说,小环,你先去给六子留下话,马上动身!” “好,我这就去!” 莫元靖看着夏侯寅的背影,真诚的默念:谢谢你,真诚的谢谢你! ?????? 南王宫 朱玲珑被夏侯寅带到了南王宫她原本的寝殿内,里面的摆设,全都是原来的,一点儿未变。 朱玲珑刚被带到不到一刻钟,朱震南便匆匆忙忙的赶到了殿内,他欣喜的望着已然出落得更加自信动人的女儿,鼻子不由得一酸。 “小环,你终于回来了!”朱震南哑着嗓音的唤着朱玲珑,一把将她抱在怀中,紧紧的搂着。 自从朱玲珑嫁给了六子之后,朱玲珑便一直待在皇宫内,一次也未回过南王宫,至此,已经两年有余。 朱震南也从未上朝晋见,自是十分想念女儿。 朱玲珑僵硬着身体,并未有太多的热情。 朱震南感觉到了朱玲珑的异状后,疑惑的推开她,果见她脸上出现的鄙夷,朱震南的双腿不由得后撤了一些,她的眼睛里,不止有鄙夷,还有憎恨。 “小环,你见到父王,难道不高兴吗?”他皱眉。 “高兴?”朱玲珑怨愤的看着他,字字指责:“我该高兴吗?父王不顾我与六子的夫妻之情,将我强掳回来,所以我就该高兴是吗?有您这样做父王的吗?您不是已经答应过我,会让我一辈子与六子在一起的吗?” 她的每一个字都透着怨愤,也令朱震南伤痛。 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却不认自己,还要怨恨他。 “父王生你养你,你为了那个男人,连自己亲生的父亲,都不要了吗?”朱震南异常愤怒的指着朱玲珑失望的骂道。 “是父王您先不要女儿的,女儿只是您掌中的一颗棋子,您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丢掉,您真的想过女儿心中的感受吗?您虽说是我的父亲,却还不如六子这两年来对我的关爱!”朱玲珑字字如珠矶,每一个都正中朱震南的心。 朱震南知道自己已经挽回不了朱玲珑的心,心一路沉入谷底,明明是夏季,他却感觉浑身冰冷。 他承认,自己是做过那些不耻之事,可他还不是为了南国的百姓可以过上好日子?她是他的女儿,自然该做她该做的事。 他没错。 她不是说他没有关怀过她吗? 这次他欲攻打皇宫,特地将她救出火海,这应当是最大的关怀了吧? “从今天开始,你就在你的寝殿中好好的待着,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得离开寝殿半步!”他阴沉着脸,一字一顿的命令,不留一丝转寰的余地。 朱玲珑认命的转身坐在梳妆柜前,冷冷的不看他。 朱震南气得浑身发抖,转身出门,令守卫锁紧了房门。 ?????? 出了朱玲珑的房间,朱震南余怒未消,嘴角的肌肉不和谐的颤抖。 门外夏侯寅已经等候多时。 见朱震南从屋内走出,他负手走上前去迎接他,复又听到他命令守卫给房门上了锁链,想当然的,在屋子的四周早在朱玲珑未回来之前,门窗上皆已用上好的木头钉上,朱玲珑若想出来,除非是这道门,然门口又有六人把守,她想出来比登天还难。 夏侯寅明白朱玲珑定是不愿妥协,否则朱震南也不会如此生气。 “南王何必生气?郡主现在还在钻牛角尖,她会想明白您的爱女之心的!”夏侯寅温和的劝道。 朱震南摆了摆手,脸色阴沉,微微发怒。 “你不必说了,她是我的女儿,她的性子我更是了解,她不就是还想着那个六子吗?”朱震南一提到六子就来气,当年拐走了她的女儿,破坏了他的计划。 “那攻打皇宫的事宜,最好是越周密越好,等到南王的那些武器建造好,只要皇宫里的人皆不在了,郡主的心思也自然会收敛,慢慢就会想明白!” 说到攻打皇宫,朱震南的脸色缓和了几分,稍稍偏头,怒火骤然消失,眸底闪过一抹精光。 他的手指晃了晃:“你说得没错,只要六子死了,小环的心思自然会收回来,攻打皇宫之事,刻不容缓!” 夏侯寅眉峰微拢。 “起码要等那些武器差不多才能攻打,不知王爷东西建造得如何了?”夏侯寅挑了挑眉问。 朱震南诡异的笑了。 “本王请了最好的铸造工匠,产派人督促他们连夜打造,按时间来看,应该差不多快要完成了!”他的笑容里有几分得意,大声夸口:“虽然可能时间赶了点,可是本王造出的一定是最好的!” “那是自然!”夏侯寅低眉淡淡的附和,看不出脸上有一丝情绪。 “这一次小女能平安归来,全仗楚王。你们周车劳顿,本王已为楚王备下了客殿,楚王可先去休息,待武器造好,本王立马派人通知于你!”他拍了拍胸脯,表示一言九鼎。 “那水心?”夏侯寅眸子一转,试探的问了一声。 朱震南脸色微变,下巴下压了几分:“楚王,当初我们约定好的,只要事成之后,本王一定放人!” 水心对他虽已无用,却是唯一可以牵制夏侯寅的人,现在若放了,岂非让水心有机会游说夏侯寅来反.攻他? 虽然他自认不够聪明,但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他不能冒这个险。 这个回答,在夏侯寅的意料之中。 “即是如此,那孤王便先去休息,期待南王你的好消息!”夏侯寅微笑着说。 “当然,请!” ?????? 夏侯寅才回到房中不久,朱震南已派人到他的门外汇报,说是武器已经研发完成,等待他去参观,他刚脱下的外衣又穿了回去,跟着来人,带了两名贴身随从便往王宫外的操练场而去。 操练场上,武器等有次序的摆放,有无数兵将正在紧密的进行操练,个个打着赤搏,嘿嘿咻咻的与对手相搏,从那些人中间穿过,走了大约不到半刻钟的时间,来到了一块空地上,这里是平常那些兵将们集合所在地,近日无雨,土地干涸,黄沙飞扬,一阵风吹来,沙迷人眼。 远远的,已看到朱震南对着一个大炮模型而立,还有十名运炮之人,正在紧密的安装大炮,朱震南双手叉腰,手中拿着图纸,对着那些人指手划脚。 “王爷,楚王带到!”带路的侍卫抱拳出声汇报。 忙碌的朱震南抬头扫了夏侯寅一眼,冲侍卫摆了摆手,只丢下了一句:“你先下去,楚王先等一等,马上就好!” 大约过了一刻钟之后,大炮终于装毕,完整的模型,巨大的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炮口呈四十五度扬起,刚刚做好的大炮,光滑的钢铁,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令人不由得心中生出一股敬畏。 这种武器,连他夏侯寅也从未见过,更是闻所未闻,而水心居然画得出这样的图,不是天才是什么? 她的脑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她……还有什么让他意外的惊喜呢? 他倒有些期待这大炮的效果了。 “不如现在试一试吧!”夏侯寅跌跌欲试的提议。 朱震南扬了扬手,命人先装好炮弹,又将放弹口推紧。 从大炮的眼口向外望去,看准了五十丈开外的靶子,他手又是一挥,大声令:“放!” 话落,火稔被点燃,金色的火星噼里啪啦的作响,众人看到那火稔,吓得连忙全数飞快的跳到了三尺之外,双手紧紧的捂住耳朵。 刚刚逃离,大炮猝然轰然一声巨响,炮弹被巨力弹飞了出去,正中目标。 “砰”的一声轰雷响声,整个地面似乎都被那声巨响震得摇晃。 弹落之处,扬起一阵灰尘,风吹过,灰尘飘散,原地竟被炸出了三尺深的洞来。 众人纷纷跑上前去,量完了尺寸,侍卫汇报:“王爷,共深三尺一寸。” “好!太好了!”朱震南喜得合不拢嘴,不忘让两排牙齿露在空气中晒太阳。- “楚王,这炮怎么样?”朱震南骄傲的指着那地上被炸出的洞骄傲的问夏侯寅。 “果然厉害!”朱震南给出评价。 “有了这个东西,皇城之人,恐怕要不战而败,简直是太好了!传令下去,把大炮大批生产,十天之内,一定要造出一百架出来!” “十天,一百架?”工匠们面面相觑,个个震惊得睁大了眼睛,嘴巴大得能塞进去一只鸡蛋。 一架造了两天两夜,现在要他们十天造出一百架出来? 这根本是不能完成的任务。 “对,如果十天之内,造不出一百架,本王便要你们人头落地!”朱震南危险的眯着眼威胁,为了赢,他已不顾一切。 只要有了一百架大炮,别说皇宫了,就是那崔大将军也不是他的对手,那楚国……不还是囊中之物?他心中贪婪的想着,眼睛稍稍瞄向夏侯寅。 别以为他不知道夏侯寅心中所想。 水心能造出这些东西,那夏侯寅到时候也能,他会留下夏侯寅和水心这两个祸患?除非他真的傻了。 夏侯寅也心怀鬼胎。 他有一件事没有告诉朱震南。 水心交给莫元靖的图纸,大炮的发射距离是……两百丈。 若是朱震南知道这个消息,会不会气得跳脚,甚至……急得发疯当场自杀身亡? 他倒是非常想要知道这个结果是怎样的,作为推动之人,慢慢的看着整个过程,也是一种享受。 要说,他能看到过程,而水心却已经能料到结果,敢于与他赌博,而且能看透人心的本事,更让人出乎意料。 ?????? 大战在即。 早在两天之前,朱震南和崔大将军两个人联手的消息,就已经传得满城风雨。 他们公然莫元靖送来的战书。 明天便会开始攻打皇城。 京城内的百姓纷纷到处逃窜,挑起行李,背景离乡,打算出去逃亡,待到局势稳定,他们再回来。 京城内熙熙嚷嚷,来来往往的人皆是行色匆匆,待到傍晚时分,城门落下,没有来得及逃出去的百姓怨声载道,官兵们则行使他们霸道的权利,不让任何人出城。 城内如此喧闹,皇宫内却静悄悄的。 左永年和六子二人从御书房的门外走了进来,六子的脸色非常难看,平常惯有的戏谑之笑已经消失,覆上了一层灰,阴霾得似要下霜雪。 雷鸣尽职的在门外守候,有宫女送来了膳食,雷鸣逐一检查过,又用了银针试过,小金子试吃过没问题,他方端到了莫元靖的面前。 放下了手中的奏折,他视眼前无一物般,低头用膳。 雷鸣奇怪左永年和六子二人怎么不发一言的站在那里,便也同他们一起默默的站着,等着莫元靖用膳。 小金子暗自捏了一把汗,这三个人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怎么这么不知礼数?还是他们想要做什么事? 时间在指尖慢慢的流逝,小金子胆战心惊的在屋内静静的等着,等得双脚生了疮,脱了皮。 终于…… 晚膳用毕,莫元靖擦了擦嘴巴,小金子收拾了东西,迫不及待的亲自端起餐具走了出去,留下屋内的四人。 “你们在这里已经站了许久,有什么事要说?”莫元靖稍稍用眼睛的余光打量面前的三人,懒得正眼瞧一下。 “主子,前线已经准备完毕,明天就该开战了,我们却还在这里,不知主子有何打算?”六子沉不住气的开口问,脸上一团黑气,他现在很是恼火。 他的妻子现在在南王那里,他们夫妻也许这辈子都不能再见到。 他不是怕失败,可是最怕不战而败,纵使是在阴间,他也抬不起头去见自己的列祖列宗,他丢不起这个人。 “你要问的就是这个?莫元靖心不在焉的答了一句。” 六子大声答:“是!您不出战,还下令不许让我们跟过去,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我们有客到!”莫元靖笑眯眯的回答了一句。 “有客到?什么人?”别开玩笑了,这个时候,整个皇宫连一个苍蝇都不敢飞进来,深怕遭受池鱼之殃,又有谁还敢过来? “前太子殿下,您还打算一直躲着,不出来吗?”莫元靖眼尖的瞄到房梁之上有道人影,刚刚的茶水中,倒映着房梁之上夏侯辰的脸,水杯突然的异物从屋顶落入,他已知水被下了药,所以从头到尾,他没有用过水。 听到他的声音,梁上发出窸窣的声响,那人影刚要离开,莫元靖陡然拍桌而起,身子飞快的跃起,跃上房梁,伸手与对方展开了搏斗,几个回合下来,夏侯辰与莫元靖二人一同落在地上,两人之间隔了三尺的距离,同样的脸,异样的神色,不一样的服饰,很容易分出是谁来。 “果然是黑帝,居然知道我在!”夏侯辰的嘴角噙着嘲弄的冷笑,一双眼睛细微的眯起不屑的看向莫元靖。 “我已经等候你多时了,别来无恙!”莫元靖冷冷一笑,眸底闪过阴戾的危险之色。 六子、左永年和雷鸣三个人同时拔出手中的剑,迳直的指着夏侯辰。 回头扫了身后的三人,夏侯辰嘲弄的讥讽:“一帮蠢才!” “你敢骂我们,我们杀了你!”六子冲动的举剑就要冲上去,左永年和雷鸣两个人拦住了他,他气急败坏的挣扎。“你们不要拦我!” “六子,你就站在那里,他……交给我一个人就够了!”莫元靖淡笑着开口道,一双目光依旧冷冷的盯着夏侯辰,这么多年来的恩怨,就要在今天有个决断。 听到莫元靖的话,夏侯辰的笑声从方才更加放肆了。 “你?杀了我?”夏侯辰指了指自己的鼻了,他鄙夷的斜睨莫元靖,嘴里放出狂妄之言:“你太高估了你自己!” “你以为你是谁?有本事,你跟我打!”六子冲口怒道,他不能被激,只要被激,马上就能跳起来。 莫元靖沉稳的锁起了眉头,厉声喝道:“左永年,雷鸣!” “属下在!”两人拦着六子,异口同声的答。 二人回答时,话中带着一些喘息,他们现在好忙,麻烦主子快些说,这是他们二人共同的心愿。 “把六子带下去,谁都不许进来!”莫元靖陡然又出声命令。 “什么?”这次换成三个人异口同声的开口。 “孤王记得,孤王的话并不难懂,还不快照做?”莫元靖生气的复又加了一句。 “可是……”左永年的眼睛担心的望着夏侯辰。 “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你们先下去!”莫元靖又是一声喝令。 左永年和雷鸣二人对视了一眼,雷鸣千年不化的冰寒脸,浮现出一丝无耐,他冲左永年点了点头,两人同样无耐的将挣扎不休嘴里骂骂咧咧的六子拖了出去。 终于,屋内只剩下了莫元靖和夏侯辰两个人。 “你将他们赶出去,难道你就不怕死吗?”夏侯辰不解的问,双手环胸,高傲的打量莫元靖,不知他心里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 莫元靖右手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左手的食指,嘴角勾起一抹淡不可闻的弧度。 “怕,怎会不怕,只要是人,都怕死,我是,你……也是!”他一针见血的指道。 “是,我是怕死,可是我更怕我比你早死!”夏侯辰字字含讥带讽,每吐出一个字,都恨不得将莫元靖生吞入腹,他要他死,他要他死!! “何必呢?”莫元靖慢悠悠的说着,末了,补了两个字:“弟弟!” 莫元靖脱口的瞬间,夏侯辰的脸色又变了几分,讶异于莫元靖的话更不可思议,他竟会知道事实。 “你怎么会知道的?”他的双手暗暗的握紧。 “我早就已经怀疑了,四年前的时候,我就已经确定!”莫元靖又吐出一句惊人之语。 “四年前你就已经确定?”夏侯辰好似听到了本年最好笑的笑话般,猖狂的仰头大笑了起来。“你已经确定,却还对我穷追不舍,想要杀了你唯一的血亲,是吗?”夏侯辰嘲讽的笑问。 “因为……”莫元靖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夏侯辰,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中蹦出了几个字:“你亲手杀了父皇、母后!” 听了他的话,夏侯辰愣了好一会儿。 “这是谁告诉你的,我没有!”夏侯辰双眼躲闪莫元靖的注视,大声反驳。 “真的没有吗?”莫元靖的笑声更为阴厉,令人毛骨悚然:“那年的火场,我丧失了一部分记忆,而那部分记忆却是……我躲在了暗处,父皇和母后刚将我藏好,你却闯了进来,我清清楚楚的看到,父皇和母后抱着你,你将匕首插进了他们的心窝!是我亲眼看到的!”莫元靖最后一句话几近嘶吼,字字透着心痛。 既然莫元靖说出的实话,夏侯辰也觉得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是,那又怎样?”他大方的抬头,满口承认,骄傲的扬起了下巴。 “是又怎样?我要杀了你,为父皇和母后报仇!”莫元靖盯着他,双手的十指握紧,指关节因用力泛着丝丝白色,指关节捏紧在空气中发出响声,是死亡前的预警。 夏侯辰终于感觉到危险的逼近,也感觉到了莫元靖的恨和怒。 他的神色有些慌了。 原本……他是莫元靖的兄弟,这个关系,是他唯一的筹码,只是……现在这唯一的筹码也没了。 他一直以为,莫元靖不知道这件事,没想到,他只是暂时丧失了一部分记忆所以才会不知道他。 “你不能杀我,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亲弟弟,虽然我被人调换,但是我们两个人的骨子里流着同样的血液,我们是嫡亲的亲兄弟,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夏侯辰咬紧了牙关,大声冲莫元靖怒道。 “我嫡亲的兄弟?”莫元靖再一次发出一声冷笑,眼中一片冰冷,没有一丝温情,更让人感觉到其中的杀气:“如果你真的是我的兄弟,当年就不会亲手杀了父皇和母后,四年前你就不会利用希娜,三个月前,你更不会在华地国出现,这一次又一次,你拿我当亲哥哥了吗?” 咬紧了牙关,夏侯辰只能说出最后的筹码:“夏侯天德当年逃走,被我暗中找到,我已经将他杀了,至于华地国的忽也烈逃走,也被我抓到射死掉下了山崖,他们都不足以成为你的敌人,现在我们是亲兄弟,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重蹈覆辙!”他委屈的说着,悄悄的向莫元靖靠近,手指朝他的衣袖中摸去。 “你改邪归正?恐怕太阳都能从西边升起!”莫元靖失望的道。 夏侯辰的手上,竟沾染上这么多人的血。 不止是夏侯天德和忽也烈,孙玉娴和前皇后薛彩凤,都是被他害死的,夏侯天德和薛彩凤怎么说也是他的养父母,他根本就不是他的弟弟。 “是呀,我当然不会,因为……我就要成为这世界的主宰,我想杀谁,就杀谁!”说着,夏侯辰衣袖中亮光倏闪,狠狠的向莫元靖挥去。 “不要!”一道人影闯了进来,看到那亮光,身子飞快的奔上前去,挡住了夏侯辰的匕首,噗的一声,那匕首插进了她的心窝,崔希娜闷哼了一声。 “该死的女人!”夏侯辰嫌恶的将崔希娜推开,另一边,莫元靖已快速的反应过来,一掌挥去,凌厉的打在夏侯辰的胸口,飞指点住他的穴道,顿时,夏侯辰已一动也不能动。 六子、左永年和雷鸣三个人马上奔了进来,看到屋内的景象,吓了他们一大跳,左永年和雷鸣两人马上拦住六子不让他靠近。 莫元靖慌张的去扶起地上的崔希娜,崔希娜浑身抽搐着,匕首正中她的心脏,血液如泉般涌出,染湿了她身下的地板。 崔希娜染着鲜血的手,吃力的抬起覆在莫元靖的手背上。 她本来该恨他的,他不爱她,还羞辱她,但是…… 刚刚看到他有危险,她却无法忽视,身子就这么直接的冲了上来,这一刻,她明白,自己还是爱他的,她根本看不得他死。 他的金眸中充满了担心,是在担心她吗? “靖……靖哥哥!” “别说话,靖哥哥带你去看太医!”莫元靖温柔的搂着她,小声的叮嘱。 鼻子一酸,两行血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他原谅她了! 有他的那一句话,她做这一切都值了。 “靖哥哥,这段时间,我……我做了……这么多伤……伤害你的事情……对……对不起!”她拼命的吐出了六个字,手猝然落地,双眼阖上,头歪在了莫元靖的手臂上。 “希娜,你怎么这么傻!”莫元靖心痛的将她搂紧。 “臭女人,你坏了我的大事!”夏侯辰虽被点住了穴道,一张嘴巴仍是很毒,恨愤的瞪着已经死去的崔希娜。 “把他带下去关起来,虽然我不许他死,这辈子我再也不想再见到他!”莫元靖冷睨了他一眼,冲左永年命令。 “是,属下遵令!” 是的,他不会死,左永年他们挑了他的手筋脚筋关了起来。 ?????? 第二天一大早,崔大将军便和南王朱震南一同,举着上百台大炮,对准了皇城的城墙,虎视眈眈的站在城下。 锣鼓、号角以及马蹄声响,数万军队,一眼望不到边,染亮了天瑞帝国的早晨。 城门紧闭,城楼和城墙之上,站了满满的人,却不见一名领军的将士。 朱震南一直未得到楚国来援的军队,满心的怒火,这夏侯寅果然临阵脱逃。 看着眼前的百对大炮,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监造的总管战战兢兢的走上前来,递给了朱震南一枚发射大炮的信号弹。 “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造出了百台大炮,不错!”朱震南赞赏的丢了两锭银子给那名监造总管。 “谢谢王爷!”那名总管喜滋滋的道谢,头却不敢抬高,心一阵阵的揪紧。 这些大炮,是短时间内造出来了不错,只是……这些大炮,是他请教了夏侯寅以后才造的,速度是快了,但是他心里有一阵隐忧,而夏侯寅此时未到,让他心中的隐忧更大了。 “退下吧!” “是!”有隐忧,也不关他的事了,他只负责出成口,最多只是大炮的射程近了些,威力小了些。 在朱震南的示意下,南王军的其中一名士兵站了出来,冲城楼上大喊:“莫元靖,你还不快出来受死?” 阵前叫阵,这是大战前基本的礼数。 城楼之上,仍然未见任何将士的身影,静得只剩下城墙之上旗帜的呼啦呼啦声作响。 “你们再不出来的话,我们就要放炮了!”那名士兵扯着嗓子冲城楼上喊着。 “你们放啊!”城楼之上,有人开始起哄,有恃无恐的冲城下的人笑着指着。“你们只会叫唤,根本就不敢放炮,有本事你们就放着试试!” 被皇城的兵将嘲弄,城门之外的朱震南恼火的两条黑线飞上客头。 突然他举起手,大声喊:“放!” 话落,所有人举起手中的火舌子,点上火稔子。 众人站在大炮侧,等着看炸弹飞出去的场景。 就在这时,震惊的一幕发生了,“砰砰砰”震天的响声响起,所有的大炮轰然在瞬间,全向反方向射出,虽射得不满,却让在它三丈之内的兵将全部受到波及。 瞬间,崔大将军和朱震南二人的军队,开始恐慌了起来。 就在这时,城门大开,两排大炮开道,同时向前鸣炮。 砰的一声,轰出了两百丈之外,轰炸在朱震南和崔大将军的身旁,李义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下意识的要逃,腿却被人的长枪绊住,整个人跌倒在地。 突然一只炮弹飞了过来,他惊骇的张大了眼睛,刚爬起来,炮弹落下,轰的一声,他的身子被弹得弹高。 共十台大炮在阵前,各放了三炮,所有的兵将便全开始扔下了手中的兵器投降。 整场战役,只半个时辰不到便结束了。 崔大将军自知死期已至,兵败之时,举剑自刎,而怕死的朱震南,被人捉去,送到了莫元靖的面前。 按照莫元靖跟朱玲珑之间的约定,莫元靖没有杀了南王,虽然保留了他的王位,却削去了他所有的兵权。 第二天中午,去接水心和朱玲珑二人的马车,才方至皇宫。 夏侯寅沿途保护她们二人。 水心开心的奔向莫元靖,朱玲珑则奔向六子,两对情侣紧紧的相偎。 夏侯寅远远的看着,心里泛着一阵酸楚。 水心是聪明的。 朱震南永远也想不到,他所造的一百台大炮全是装反了的,只有第一张图是正确的,他便换了图,水心设计得巧妙,只要将工序调换一下,制造速度会加快,但炮弹却会向后射。 他的心终于释然开来了。 水心是幸福的,他爱她,这一份爱,已然化为祝福。 一名宫女突然莽莽撞撞的撞了过来。 “对不起,对不起!”宫女低着头,好听的声音婉转的致歉。 “没关系,下去吧!”他夏侯寅淡淡的开口。 “谢谢楚王陛下!”宫女的声音中含着一丝兴奋,飞快的逃离。 突然夏侯寅觉得不对劲,低头去摸内袋的当初他与水心第一次见面,水心落下的发簪,不见了……多了一张字条。 “墨兰仙子!” 什么墨兰仙子,分明是近日突然成名的墨兰女飞贼。 该死的!!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 本文到此大结局,是正文完了哈,明天开始连载番外,还有一些正文落的事情,也在番外解决,番外会非常甜蜜噢,吼吼…… 正文 番外1 日子渐渐到了六月初,天也渐渐的燥热,只单单在屋内躲太阳,不是纳凉的好办法,最好的办法,就是坐在荷塘之上的凉亭中,抱着团扇扇着风,吃着冰镇莲子汤,凉凉的莲子汤滑入滚烫的胃中,瞬间凉透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不由得令人浑身舒慰的发颤。 吃完了一碗,水心贪婪的舔了舔粉嫩的红唇,笑吟吟的抬头望着彩霞。 “彩霞,再端一碗过来。” “不行,您这已经是第二碗了,吃了会闹肚子的!”彩霞一副没商量的表情。 “彩霞!”水心眯起了眼睛:“再来一碗!”也不想想,到底谁才是主子。 “不行!”彩霞尽职的不愿妥协。 想吃,没门,再说了,水心现在有着身孕,挺着大肚子,还这么不记口的吃。 “为什么不行!”水心扬起笑容的嘴角缓缓放下,眼睛圆睁。 反了反了,侍女敢跟主子叫板了。 虽然她平时宠她不错,但起码她才是主子吧? 真是一日不打,上房掀瓦。 “您现在身子偏虚,吃太多的凉食容易引发您得风寒,还有啊……您现在有身孕,就算不想想您自个儿,也要想想您肚子里的孩子!”彩霞板着脸,尽职的一字一顿提醒她。 话是这么说,但是…… 真的很热啊! 上次城门前之战,已过去一个多星期,这一个多星期,莫元靖每天忙着安抚百姓,为百姓重建家园,又忙着各种杂七杂八的事情,也没有时间来料理水心,结果……她现在成了“闲”妻“凉”母。- 可惜……现在“凉”母很热,而且热得发慌。 这宫里自是很热,除了花园之外,其他的地方,连颗树也不见,都是光秃秃的亭台楼阁。 说是为了好看,资深人士告诉她,那是为了避免有刺客可以躲藏树中刺杀皇帝,所以在前殿和后宫等处,才会一丝儿超过一人高的树影也看不见,甚至连草丛也是稀稀拉拉。 别说藏人了,就是藏只猫也清晰可见。- 都说人怕死,要她说,古代的皇帝才更怕死,好不容易坐上了皇位,突然被人一剑刺死,那多不划算?就因为古代的皇帝怕死,才会多了试毒者和弄臣。 倘若不是古代的皇帝怕死,又怎会担心有很多人在他的饭菜中下毒?又怎会相信有人要夺去他的皇帝宝座,而到处滥杀无辜? 都说皇帝爱猜忌,这也不是没有根据,自古君心难测、伴君如伴虎!也是由此而来。 她是不喜欢皇帝,不喜欢当皇后,可是莫元靖既然已经做了皇帝,那她也无他可选,只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皇帝做做皇后。 “唉……”水心的嘴里发出一声叹息,伏在石桌上,望着荷塘水面,心里颇多感慨。 想起这些年,她与莫元靖之间的分分合合,还真的是剪不断理还乱,最后两个人竟重新走在一起,只能说……命运很奇妙。 “皇后娘娘,您叹什么气呀?”彩霞关心的蹲下身,随着水心的目光望去,除了平静的水面,还是水面,并没有比其他的水面多出一块小岛来。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彩霞一头雾水。 “您在说什么?” 她摇了摇头,眼皮忽垂忽起,一阵凉风袭来,她已有阵阵睡意。 就在此时,突然左永年呼哧呼哧的跑来,他身上的衣服已然汗湿,额头上的碎片,几滴汗水顽皮的落下,表情更是多了几分紧张。 水心的瞌睡虫,立马飞得无影无踪,振奋了精神从起身。 “左护卫……不……现在应该称您为左大将军了,不知左大将军突然到来,有何贵干?”她戏谑的挑了挑眉笑问。 “皇后娘娘,有急事,非常紧急!” “你的脸绷得那么紧,想来这件事很紧急了,先告诉我吧,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先处理此事!”水心微笑的答。 “这……”左永年犹豫的垂头,踌躇不定。 “别犹豫了,再迟,太阳都要下山了!” 水心甚是聪明,她所画出的图,造出的武器,可谓是举世无双,不仅是对现在,就算是对将来,恐怕都有非常巨大的影响。 她是皇后,自然是不可能什么不能听得。 “是……”左永年终于张口:“是崔大将军的问题。” “崔大将军?崔大将军怎么了?他不是……”她记得,在消息称崔大将军阵前自刎,人已经死了,还能有什么事? “他的尸首……不见了!” “嗯?”水心的瞳孔骤然睁大了,声音陡地拔了个尖:“不见了?” 左永年重重的点头,仍是一脸凝重:“是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的?当初他的尸体是放在什么地方的?” 左永年思索了一下,才回答:“当初主子说,贵妃娘娘与崔大将军是父女,贵妃娘娘为主子挡了一刀,主子决定将他们父女都葬在侧陵,所以就将他们行安置在冰殿中放着,可是……今儿个上午属下带人去为他们安排下葬之时……冰棺中的尸体……却不见了!” 崔大将军的尸体突然不见了,这可不算是什么小事,试问,有人无缘无故,偷人的尸体做什么?有什么用处? 小金子风风火火的跑来,气喘吁吁的冲水心念道:“皇后娘娘,主子准备回去用午膳了,您赶紧回去吧!” 呀,她出来得太久了,自上次从南王宫回来,太医说她容易动胎气,莫元靖就总觉得她的身子虚,走得远一点,便念她跟念紧箍咒似的。 她惊叫了一声,火烧屁股般站了起来,朝身后的彩霞招了招手:“我们快点回去!” 路过左永年,她不忘挥手冲他叮嘱:“那件事,你先不要告诉你们家主子,我来处理!”莫元靖已经够忙了,这种小事,她做得来,省得继续做“闲”妻“凉”母。 说完,头也不回的跑开,彩霞紧追在她身后。 左永年歪了歪脑袋。 主子好像还说过,不许水心跑……嗯……跟过去看热闹! —————————— 嗷嗷嗷,有亲说大结局简单了点,当初偶码大结局的时候,时间赶了点,来不及码详细,甚至有的事情没解决,所以看起来感觉平淡,内容是结束了,有点对不起大家,番外偶会该补充的补充,不过……嘿嘿番外会更新得少点了,一天稳定两千字,不定期加更,不长,最多一个月内保证完,偶写不长…… 正文 番外2 当水心匆匆忙忙的奔至龙翔宫时,莫元靖早已黑着脸站在门前等待她多时了,他气急败坏的将她来不及收势险些跌倒的身子接住。 “不是让你好好的在房里休息,怎么又跑去了御花园?走路就好好的走,这样跑着,难道就不怕出事吗?”劈头盖脸的咒语像开了闸的洪水般涌了出来。“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太医不是嘱咐要你好好休息?你刚从南王宫回来就晕倒了,你就是这么喜欢让人担心你是吗?心儿……你……” 洪水喷啊喷,快要将脚脖淹没,漫上膝盖、大腿,小腹……胸前……快要淹住鼻子,她快不能呼吸了。 是谁说莫元靖话少且相同的话不喜欢重复的? 那个人该去拉出去鞭尸。 缩了缩脑袋,以免真的被洪水淹没,她举起一双小手,小声的解释:“我刚刚只是在凉亭里坐了坐,什么事都没干,真的!” 为保证她所言非假,她的手指头向后勾了勾,勾来了彩霞:“彩霞,你说是不是?”她回头冲彩霞猛挤眼。 彩霞假装没看到,一双眼睛欣赏别处的风景,咳了一声清清嗓子。 “回皇后娘娘,今天您跟三个侍卫玩了“扑克”牌,又跑去跟宫女们捕蝉……”彩霞一一将水心今天上午干的事情,全吐了出来,足足七八件,末了又补充了一句:“还喝了两碗冰镇莲子汤!”- 这个时候,煽风点火最过瘾。 水心咬牙切齿的瞪着彩霞,她拼命的向给彩霞使眼色,偏偏后者说上了瘾,根本没有“看见”她的眼神。 感觉到头顶的目光愈来愈冷,水心心虚的垂下了头,这下她完蛋了。 彩霞每说一句,莫元靖的脸便多黑一分,犀利得让人不敢对视的幽深金眸盯着水心的脸,看她愈来愈心虚的掩鼻轻咳掩饰,莫元靖便恨不得掐断她的脖子,让她再也无法做令他担心的事情。 她生来就是克他的,才几天而已,他的头上已经多了许多白发,真是未老人先老,多亏了他的好心儿。 端起她的下巴,莫元靖看进她清澈的黑眸里,如水的眼眸中,映着他的倒影,见她想躲,他稍稍用力,捏紧她的下巴。 “疼!”她吃痛的拧起眉。 “知道疼,你就该长些记性,不要再做那些让人担心的事情!”他隐忍着怒火语气平静的低声斥责。 “我有长记性,比昨天……好了一些,不是吗?”水心讨好般的捏掉下巴上他的大手,滴溜溜的大眼恨恨的瞪了他的食指和拇指一眼,再看向他,又是醉人的甜笑:“是吧是吧!” 他眯起眼睛。 她不说,他还真的不会去想昨天的事情,这分明是自投罗网。 不提昨天的事情还好,一提起昨天的事情,他额头上的青筋便一条条的全突了起来。- “水心!”他几近歇斯底里的冲着她的小脑袋咬切牙齿的唤她的名字。 捂住被吼得发疼的耳朵,水心庆幸的拍了拍耳朵,还好她的手速度快,早有预兆,才逃过一劫,否则……她一定整天耳朵里都在嗡嗡作响。 “我知道自个的名儿叫水心,你不必这么大声的提醒我!”水心白了他一眼有。 这句话,可是某人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只是……此一时彼一时,风水轮流转,转到了她身上来,她却没有某个曾经的闲情逸致,再去说什么“此事无关风与月”之类的话来。 就说嘛,这莫元靖就是一只狐狸,挺奸诈的,曾经将她唬得一愣一愣的,亏得他耐性好,什么都能藏在心底,结果……她被他卖了,还在帮他数钱。 “昨天你去帮花田的工人锄地,去监造司铸钢……” 水心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 他们今儿个是怎么了?怎么总喜欢将她做的事情,全部都数一遍?以为是数山羊好玩吗? “停!!!”她板着一张小脸双手臂交叉,阻止莫元靖的继续发言,再说下去,恐怕她已成为十恶不赦的罪人。 数落的声音嘎然而止。 “怎么?你终于知道自己犯了多少错了?” 水心点点头,她做了什么,她自己一清二楚:“咳咳……那个,今天天气不错,说这些太煞风景了,不如说说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别扯开话题,刚刚说的那些问题,现在要抓紧戒掉,你需要好好休息!否则……”他不给她逃脱的机会,一板一眼的郑重警告:“我会……” “你会怎样?把我关起来?”水心挑衅的扬起了下巴,她就赌他不敢。 “不会!”莫元靖的眸中闪过一抹精光。 “既然如此……” “你别高兴得太早!”莫元靖只让水心得意了十秒钟,紧接着吐出惊人之语:“我不会让人把你关起来,我会让所有人都不能与你说话!” 所有人……都不许跟她说话? “我找他们不就行了?”这算什么主意? “不!” 不?她挑了挑眉示意的问。 “我会命人将他们全部毒哑!”最后两个字阴森森的,像一条条小蛇般从人的身上爬过,爬过小金子的腿,爬上了左永年的背,咬住了彩霞的嘴巴。 小金子和彩霞两人哭丧着一张脸,只盼着莫元靖的话是假的。 左永年委屈的在心里抱怨,难道……看热闹也是一种罪? 沉默了整整十秒钟,水心不发一言的盯着莫元靖,平静到,所有的风在这一瞬间停止。 他只这样的指责她,但是…… 忍无可忍,便不必再忍。 “因为你没有时间陪我,我才会找其他的事情做,这样才能不想你!”她微恼的冲口而出。 一时之间,莫元靖愣了。 四周飞过来几道看好戏的视线,莫元靖狠狠的扫过去,个个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放肆的盯着他。 一沉脸,莫元靖搂起水心往门内走去,不忘回头冲身后的人恶劣的命令:“不准偷听。” 不准偷听?众人的耳朵竖了起来。 那就更要听了!!! 正文 番外3 刚进了屋子,水心便气哼哼的扯开了肩头那只大手,兀自走到桌边坐下,板着脸背过身,只留着背影给他。 面对繁琐的国事,他也不如现在狼狈,女人心海底针,男人永远不知道女人的心里在想什么,更不知道女人她们想要什么,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开心,又为什么不开心,猜测女人的心……比揣度那些大臣的心来得更难。 如太医所说,女人怀孕期间,性子都较起伏不定,所以怀孕的女人,心事更深了一层,要想揣度,就更难了。 看着她倔强的背影,莫元靖大胆的将手又扶在她的肩膀上,她嫌恶的又拍掉。 他知道,她当真是生气了。 “心儿?还在生气?”转到她的面前,他拉了张椅子在她的面前坐下。 她斜睨了他一眼,没有开口,板着脸,视线转向另一侧,佯装不看他。 其实……她的气,早就已经没了,他每天准时陪她用膳,他能来陪她,这样的时间非常难得,她也不想将两个人的时间浪费在生气这样的小事上。 只是……今天她确实有些生气了,他是关心她,可是他的语气太重,让她感觉很委屈。 跟他冷战一下,这是在所难免的。 他凝重的捧着她的小脸,强硬的让她对上他灼热的幽深金眸,里面有些许无耐和歉疚。 叹了口气,他戏谑的捏了捏她柔软的粉颊。- “心儿,不生气了好吗?再生气的话,对孩子不好!” 拍掉他的大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干脆整个人转过去,冷冷的甩了一句:“孩子是我的,在我肚子里,他生不生气,好不好,关你什么事?” “心儿!”他无耐的提高了几分音量。 “我耳朵没有聋,听得到,不用重复唤我的名字!”她冷淡的甩了一句,气还没有完全消。 只关心孩子,哼…… “那你怎样才能不生气?要不然这样好了,你打我几下怎么样?”他笑眯眯的问了一句。 “懒得理你!”她依旧不给他好脸色,身子也未转过来。 他握住她膝上的白玉小手,看她只是象征的挣扎了一下,并未拒绝,他便大胆的握紧她的小手,然后往他的头顶捶去。 嘶,有点疼。 她嗖一下收回手,回头瞪着他含笑的眼。 “你做什么?”她冲口嗔恼的问。 “打我几下就不生气了吧?”他讨好的笑着,一张俊美的脸,多了几分狐狸般的贼笑。- 她挑起眉梢,眨了眨眼打量着他,看着他邪魅的表情,水心故意仍然板着脸。 “你以为这么容易我就放过你了?” 俊美的脸凑近了她几分,属于他的男性气息缭绕在她四周,故意影响她的思绪,蛊惑又似讨好般的声音又起:“那你要怎么样才能不生气?” “这简单!” “简单?”他狐疑的盯着她那双异于平常灼亮的眼睛,一双黑漆漆、滴溜溜的眼珠子飞快的转动,令他不由得某种警觉心突起。 “当然简单!”她大方的笑着继续又道:“再说了,我又不可能会让你去干那些杀人放火的事,起码我还得为我未来的孩子积德!这一点就你放心吧!” 莫元靖平静的低头呢喃着:“我宁愿你让我不放心!” “你说什么?”黑眸危险的眯了起来。 “没说什么!”某男人马上赔笑着打哈哈。 “最好没什么!”她警告的瞪了他一眼。 “绝对绝对没什么!”他心虚的举起双手,高度……嗯嗯不够! “暂时相信你!”她凉凉的说了一句。 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那心儿,要怎么样你才可以原谅我呢?”莫元靖讨好的又靠近了她一些,鼻尖轻嗅,属于她的清香,撩着他的口鼻,令他蠢蠢欲动,好不容易才能克制住不现在就将她拥入怀。 他的呼吸太近,快扰的她不能呼吸了,看着那张放大了好几倍的俊脸,她要很努力不去受她的影响,只是这样太难受了。 “咳咳……”她顽强的抬头,对上他的眼,她神秘兮兮的勾唇一笑:“等我想好了我再告诉你!” 眸中精光大盛,莫元靖大胆的一把将她搂到怀中,大手惩罚性的悄悄拍了两下她的俏臀,惹得她怒瞪向他。 他爱怜的低头吻了吻她的红唇:“你这麻烦的小东西!” “麻烦?”她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是麻烦!”他诚实的回答,不顾风险继续向前冲:“不过我就是爱你这样麻烦的小女人!” “真心话?” 撩起她额际的一缕碎发,温热的唇在上面重重的吻了一下:“真心的!” 他温柔的搂着她,享受这样的温馨时刻,收敛起了玩笑的脸,他认真的低头轻声又道:“对不起,这几日是我忽略你了,以后我会多抽时间陪你!” 噗哧一笑,她抬头仰望他的俊脸,不由得摇了摇头。 “真是说什么你都信,刚刚的都只是气话,你现在忙也是为了我,我怎么会为了你忙而生气,放心吧,以后我会注意的,只要是不会伤害身体的我尽量不去做嘛,蹙眉的男人……不可爱哦!”她的小手顽皮的拂平他额头深深的皱痕。 “心儿!”他动情的唤着,低哑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渴望。 她小脸绯红,没有拒绝,双臂自然的绕上他的颈子,将软绵绵的红唇送上。 温情一刻,应该是安谧不受打扰的,然而此时,大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五个人头同时栽了进来。 ———————— 正文 番外4 五个人摔得错乱不一、横七竖八。 本来外面只有三人的,小金子、左永年和彩霞,摔进来的多了六子和朱玲珑这夫妻俩。 五个人尴尬的爬起来,在门外一道人影伫然屹立,冰冷的脸,带着轻蔑的扫了一眼地上狼藉的五人,正是“僵尸脸”雷鸣。 好样的,六个人到齐了,这六个人果真是他们最忠诚的侍卫,个个将他们的主子守卫得……滴水不露。 莫元靖的脸黑了一大片。 好不容易劝好了娇妻,这么美好、温馨的一刻,竟然……竟然被这六个人给破坏了。 小金子和彩霞两个人,本就是侍候主子,善于察颜观色,在主子尚未发作,这二人飞快的脚底抹油窜出了门外。 左永年的脸上挂上了惯有的“棺材店老板”笑容,只是笑容的弧度有几分僵硬,眼神也不自在。 在六子的长期污染下,朱玲珑现在脸皮已同他一样厚,现在这两人皆是一样的戏谑笑容,没有一丝悔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俩人是一对夫妻。 雷鸣最有气质,顶着张“僵尸脸”天不怕地不怕,千年不化的冰着一张脸站在门外。 “主子,您一声令下,属下马上将他们带走!”雷鸣冷漠的开口。 左永年、六子和朱玲珑三人同时回头,六只眼睛同仇敌忾的瞪着那张“僵尸脸”,刚刚是谁硬是挤到他们几个人中间,把眼睛凑到门缝边才会导致门打开的?- 后者一脸的不以为然,只当别人在欣赏他的俊美。 莫元靖的脸由黑转青,一手搂着水心,另一只手指着门口的四人。 “你们四个,全部都给我站好!站成一排,六子,把你放在朱玲珑臂部的手给我拿下来!”莫元靖指着四人咆哮如雷。 话落,朱玲珑的小脸微红,六子没好气的收回自己的手,嘴里小声的抱怨:“自己的手不也是随便到处乱放!” “再说一遍!”惊天响雷般的咆哮陡然又起。 “属下说,主子您真是英明神武,难怪皇后娘娘如此爱您,您是我们心目中的榜样,您在我们的心中不是人,是神!”翘起大拇指,六子的马屁拍得又响又亮。 莫元靖阴沉的脸缓和了几分,下巴稍稍扬起,眼角染上了一抹得意。 水心斜睨了他一眼,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都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连莫元靖也不例外。 朱玲珑稍稍低头窃笑。 “你们四个,全部都给我滚出去,把御花园里所有的树枝及花草全部修剪好!” 朱玲珑的脸首先垮了下来。 “可是皇上,我不会剪!” “不会剪就学!”绝不能融的语调,他的脸仍然漆黑如墨。 左永年和雷鸣二人面面相觑。 主子的话那是圣旨,他们哪敢不从? 唯独六子笑得好不开心。- “属下遵令,属下一定会……修剪得非常好!” 那笑容太过诡异,令莫元靖也不由得警觉了几分。 “甭想作弊,你若作弊,就去马厩洗马一天!”莫元靖冷冷的警告。 六子学着水心之前教的手势,冲莫元靖比了一个OK的手势,笑得依然很诡异、很猖狂。 “主子放心,我们一定会用力剪,用心剪!绝对不会请任何人帮忙!” 左永年、雷鸣和朱玲珑三人同时鄙夷的看着他。 修剪花草耶,他们这些人哪做过这样的事情,平时只见花圃的园丁们,辛勤的拿着一把长剪,耐心的一点点的修剪,要他们四个来做,天哪,御花园那么大,他们一定被六子给害死了。 莫元靖又眯了眯眼,看不出什么睨端来:“既然如此,那你们退下吧!” “是,主子!”六子轻快的拉出了朱玲珑,左永年和雷鸣二人随后,他们刚离开不远,便听到六子哀号的尖叫声:“你们两个太不够义气了!” 小金子与彩霞二人互视了一眼,双手轻轻的拍着胸口各自在心中庆幸,他们躲过了一劫。 “你们这么折腾他们做什么!”水心没好气的白了莫元靖一眼。 莫元靖哼了哼。 “他们现在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不好好的教训他们一顿,他们就不知道到底谁才是主子!”他心里想着,若是大晚上的,突然几个人头从窗子外面撞进来,岂不是要他这辈子不举?那到时候他这个主子就更会被他们笑话死。 就说吧,太宠自己的属下,是给自己找罪受,报应来了吧! “是是是,你说的都是!”水心无耐的应着。 话落,已有宫女来到门外送膳。 水心令宫女们将膳食摆上桌,她则悄悄的溜到门外,冲彩霞勾了勾手指,小声的嘱咐:“你去找六子他们,让他们不必修剪花草,我会跟子靖好好说的!” 彩霞点了点头:“好!”突然彩霞停了下来问了句:“如清在您四年前离开了之后,就一直在贵妃娘娘那里,自从您回来之后,她一直央求我,想要调回您的身边,不知可不可以?” “如清?”水心脑中立即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来:“她是个好丫头,就让她回来吧!” 彩霞本是夏侯寅身边的人,只因夏侯寅准备带水心回楚国,她自告奋勇跟来了皇宫,只是水心不愿跟夏侯寅回去,彩霞也心甘情愿留在水心身边,水心便向夏侯寅要了彩霞。 好在彩霞当真忠心,莫元靖也没有反对。 “谢娘娘!”彩霞欣然的退下。 终于……屋内只剩下了莫元靖和水心两个人。 “我们继续!” 莫元靖深情的凝着水心,搂着她刚想要继续方才的动作,骤然又一个声音突起,再一次破坏了两人刚刚酝酿的情绪。 正文 番外5 黑着一张脸的莫元靖,视线含怒的看向四周,准备寻找那声音的来源。 “咕噜”又是一声,似从地底下发来。 莫元靖低头。 “咕噜!” 他的头低至水心的腹前,那声音……正是从那里头发出来的。 水心哭笑不得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正经的告诉他:“是我的肚子在叫,你的女儿要吃饭了!” 当然的,莫元靖的怒火并没有因此而消,固执的指着水心的肚子:“里面的孩子听着,以后不许关键时刻喊饿,否则父皇不让你出生!” 太懊恼了,现在那个始作甬者,就在水心的肚子里,他就是想罚不到,想骂骂不到,就只能干生气。 水心笑得前仰后合。 莫元靖孩子气一面的时候……真可爱! “若是被其他人看到,他们一定不会认得你!”哪有这么孩子气的皇帝? 体贴的扶她在桌边坐下,一边为她布碗筷,一边将她爱吃的菜放在她的面前,眉眼间满满的温柔。 “他们不认得更好!”莫元靖从鼻中哼出了一声。 特别是那帮让他头疼的属下,他们最好一个个全装作不认识他。 “有你这样的主子,是他们的不幸!”水心投给他一个白眼。 “错,有他们这样的属下,是主子的不幸!”以前他们是有心没胆,现在仗着有水心撑腰,知道他俱事皆听水心的,而水心偏看不得他的手上沾有血腥,惩罚——他们一丁点儿也不怕,所以……他们就有恃无恐,个个开始骑到他这个主子头上来。- 想到这里,他就鼻孔冒烟,他这个皇帝,倒是愈当愈窝囊了! “他们只是淘气了点,他们还是有分寸的!”水心安慰的为他夹了菜放在他的碗里,有些哭笑不得。 这倒是实话。 六子最为放肆,但是起码他不会愈距,纵使再过分,也不敢真正骑到他的头上来,所以…… 莫元靖咬牙切齿的想着,所以他才抓不到他们的把柄好好的整治一翻,纵使是打断一条腿或是一手臂之类的也能让人解气,偏偏那些个属下,一个比一个精,根本不给他机会。 “是呀,就是太有分寸了!”莫元靖闷闷的说。 “你就不要再生气了,来,吃饭吃饭!”水心笑嘻嘻的为他夹菜,看他憋了一肚子气的模样,她就忍俊不禁。 “你在兴灾乐祸!” “没有!”她举双手证明自己确实没有在嘲笑他。 “你的嘴巴在笑!” 对不起,她嘴角只是在抽搐,并没有笑。 “小气!”水心忍不住冲口道。 “小气?”莫元靖哼了哼:“你说我小气,那我就小气,我跟他们讧到底,我看他们那些个没良心的东西,还能干出什么事来!” “小心没气着他们,把自己给气着了!”水心哭笑不得,嗯……他果然是越来越小气了。 早就被气着了,要不是他定力好,现在早就发狂去把他们大卸八块了。 他闷闷的扒着饭,突然他脑中灵机一动。 “心儿!”他冷不叮的突然开口。 刚吃下一口饭,差点被呛到的水心,连喝了两口水将饭咽下去。 盯着那张无比认真的俊脸,水心无语问苍天:“你能不能不要吃饭的突然冷不叮的来一句,很吓人的!”- “你不是一直想去荷花谷?”莫元靖冲她挤了挤眼。 “咦?你有时间去了?”一双美丽的杏眼喜悦的睁大。 “咳咳……”他不好怀意的咳了两声,悄悄的凑近了水心,特地压低了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道:“我们去,把国事……留给他们四个臭皮匠!” 哇咧,这招太阴险了! 不过……她喜欢!! 一想到那四个臭皮匠全苦着一张脸,叫苦连天的模样,她就觉得很值回票价。 “可是我们这个时候离开,关关怎么办?”水心蹙起了眉,关关这孩子,晚上容易哭闹,非得水心去哄,他才睡得着。 莫元靖板起了脸。 “我们两个去过二人世界,你……真的想带着他?”他没有反对,也没有答应,只是认真的问着她。 这个……水心头痛的咬紧了下唇,太阳穴处隐隐作痛。 倘若不带着关关,她实在不放心,倘若带着关关……那他们的二人世界就…… 一想到他们两个在荷花谷中浪漫的正漫步亲吻时,一个小脑袋突然窜了出来,冲他们做鬼脸,她就觉得那会是一场噩梦。 天哪……太纠结了。 “可是……可是……”她可是了半天,没有说出一个理由来。 莫元靖一看她紧锁的眉头,便已经知晓了她的答应,他坏笑的替她回答:“关关就交给六子和小环,他们两个已经准备好要小孩了,就当是让他们现在开始练习该如何带小孩!” 她更喜欢了!! 两个人在房间里设计他们最忠心的属下们,而那些属下们,也不是省油的灯,此时正卖力的“修剪”花草树木。 六子、左永年和雷鸣三个人完全将花圃当成了练舞场,挥动他们手中的剑,向美丽的花草伸去魔剑,卡嚓卡嚓,只见绿色的草茎和五颜六色的花瓣在空中飞舞,若不是彩霞跑得快,水心赶得及时,花圃恐怕会葬送于他们的手中,可惜……当水心赶到的时候,花圃已被破坏了三分之一。 “你们几个混蛋!”水心气急败坏的骂道,心疼的看着她喜爱的花草,皆被摧残得得漫地都是,有的落进泥里,有的被踩得粉身碎骨,那些辣手摧花的人,去无一丁点儿同情精神。 “咦,那是什么?”远远的,彩霞看到花丛中,一件似男人衣衫的布料露了出来。 正文 番外6 彩霞的一声唤住了所有人的视线,全数朝她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看热闹围观而来的太监和宫女们,没一个敢靠近。 拨开人群,水心大胆的走上前去。 “皇后娘娘,您别上前去!”彩霞拦住她!累 水心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吧,没事的!” 彩霞还是担心:“可是……” 不理会彩霞还要唤住她的声音,水心狐疑的,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向前走,她的身侧,左永年和雷鸣两个胆大一些,一左一右的护法为她开路。 凑近了后,雷鸣首当其冲的走上前去,将掩住衣物的花草一剑砍去,顿时草花叶飞舞,一身白衣的水心站在那些粉嫩的花瓣下,犹如花中仙子一般。 众人看得惊艳,同时又一颗心为水心揪着,不知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雷鸣大胆的上前去检查了一翻,用剑挑起衣物递于水心的面前。 衣物发出的臭味,难闻得刺鼻,迅速的向四周散去,水心和左永年两人不约而来的捂住了口鼻,连连的摆手让女孩雷鸣拿开一些。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臭?”左永年嫌恶的瞅着那衣物,看着衣服的花纹和样式,倒是在哪里见过。 水心蹙眉仔细的端祥着那衣服。 不等其他有人反应过来,雷鸣已首先揭露了答案:“这是死人的衣服!”闷 身后立即传来一阵抽气声,紧接着是宫女和太监们的议论声,众人纷纷后退,抽气声连连,顿时鸦雀无声。 死人的衣服?这皇宫里头哪来的死人衣服?若说宫里面的死人,就只有…… 咦? 水心细眯起眼睛,左永年恍然大悟的与水心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二人非常有默契的点了点头。 怪不得他们都觉得这衣料很眼熟,原来如此。 “皇后知道,这是谁的衣服了?”雷鸣冷寒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问水心。 水心诡异一笑。 “不告诉你!”话落,雷鸣的一张脸,比平时更冷了几分,气恼的扔下剑上的衣服,剑回鞘转身离开。 男人果真都是这么小气!盯着雷鸣冷硬的背影,水心翻了翻白眼想着。 六子和朱玲珑夫妻见危险消失了,携手走上前来,八卦的凑过头来。 “怎么样怎么样?到底是什么东西?” 左永年鄙夷的看着他:“刚刚你做什么去了?这时候倒过来了!” 六子毫无羞耻心的搂着爱妻,大方的在爱妻的脸上亲了一口:“我保护我妻子!” 这理由相当的牵强。 只有六子这样脸皮厚的人,才能说出这样的理由,不管不管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这衣服怎么会在这里。 水心走到刚刚雷鸣挑出衣服的地方,仔细的端祥了好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 “发现什么了?”左永年一本正经的问。 水心冲他招了招手,指着地上的几只大脚印:“看看这些脚印,是从花丛是里过来的!”她站起身来敛起睫毛略想了想大胆的推测:“这里是从冰殿出来的必经之路,想必……是有人扛了崔大将军的尸首,从这里离开的!” 她顺着脚步,在花丛中又找了一会儿,发现,那脚印在假山石下的时候……消失了! 左永年会意,不等水心开口已挥手令身后的人展开搜索。 “来人哪,搜查花园所有的地方,看看有没有其他可疑的东西!” “是!”几个胆大的太监们答应着,便走出了人群,纷纷向御花园中找去,余下的人余屏气凝神,期待着结果。 但是,事与愿违,想看热闹,偏偏有人不愿意让他们如愿。 “你们都看够了吗?”水心笑眯眯的望向众人。 众太监和宫女们个个不好意思的垂下头,不敢再多看。 一般水心会露出那种危险的笑容温柔的说话时,通常是在命令,哪还敢有人再留在原地,让水心宰? 众人纷纷冲水心行了礼便赶紧离开了。 六子和左永年等人站在原地,指挥着众人搜索,他们皆躲闪着水心的目光。 但是……光躲闪是不够的,像水心这样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别以为躲闪,她就会放过他们。 “说,你们今天会毁掉这花圃,到底是谁的主意?”水心阴森森的盯着三个背影温柔的问,脸上的笑容,温柔得像是一只小绵羊,谁知后面是不是一只母老虎。 “不说吗?假如不说的话,你们就所有人要一起罚的哦?”水心轻声的诱问。 左永年和朱玲珑二人瞬间举起手指指向六子,而六子也非常默契的举起手指指着自己的脑袋,转过身来,六子满脸的谄媚笑容。 “皇后娘娘,看在我发现了崔大将军衣服的玄机上,您一定会赏罚分明的,对不对?” “当然了,我当然会赏罚分明!”水心也笑得很善良。 “那就好,那就好!”六子的眼睛笑眯成了一条线,佯装不好意思的挥了挥手:“奖赏不用太多,我跟小环我们两个什么都不缺,还是直接冲到国库好了!” “陆将军真是功臣,不过我水心有一个原则,赏是赏罚是罚,既然犯错在前,自然是罚在前喽!”水心依然笑得很善良,两排洁白的牙齿,开心的在日头底下晒太阳。 六子的嘴角垮了下来。 看水心笑容那么贼,他自知难逃一劫。 “皇后娘娘要怎么罚我?”六子认命的垂下了头。 “今天晚上……罚你为崔大将军的尸体,守尸一晚!”水心非常轻非常温柔的说。 “什么?”六子的尖叫声堪媲美杀猪。 “还有……”水心卖了个关子继续又神秘兮兮的小声在六子的耳边嘱咐了一句。 方才还黑着脸的六子,顿时挑高了眉,嘴角的弧度咧到了耳根子。 “明白了吗?”末了,嘱咐完水心不忘善良的问。 “明白了!” “什么?”左永年和朱玲珑二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异口同声的好奇问。 “秘密!”水心和左永年二人则同时回答了两个字。 眼看,莫元靖正沉着一张脸大步走过来,六子眼明手快的拉着朱玲珑赶紧逃开,左永年也非常孬种的脚底抹油。 ———————— 正文 番外6 彩霞的一声唤住了所有人的视线,全数朝她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看热闹围观而来的太监和宫女们,没一个敢靠近。 拨开人群,水心大胆的走上前去。 “皇后娘娘,您别上前去!”彩霞拦住她! 水心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吧,没事的!” 彩霞还是担心:“可是……” 不理会彩霞还要唤住她的声音,水心狐疑的,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向前走,她的身侧,左永年和雷鸣两个胆大一些,一左一右的护法为她开路。 凑近了后,雷鸣首当其冲的走上前去,将掩住衣物的花草一剑砍去,顿时草花叶飞舞,一身白衣的水心站在那些粉嫩的花瓣下,犹如花中仙子一般。 众人看得惊艳,同时又一颗心为水心揪着,不知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雷鸣大胆的上前去检查了一翻,用剑挑起衣物递于水心的面前。 衣物发出的臭味,难闻得刺鼻,迅速的向四周散去,水心和左永年两人不约而来的捂住了口鼻,连连的摆手让女孩雷鸣拿开一些。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臭?”左永年嫌恶的瞅着那衣物,看着衣服的花纹和样式,倒是在哪里见过。 水心蹙眉仔细的端祥着那衣服。 不等其他有人反应过来,雷鸣已首先揭露了答案:“这是死人的衣服!” 身后立即传来一阵抽气声,紧接着是宫女和太监们的议论声,众人纷纷后退,抽气声连连,顿时鸦雀无声。 死人的衣服?这皇宫里头哪来的死人衣服?若说宫里面的死人,就只有…… 咦? 水心细眯起眼睛,左永年恍然大悟的与水心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二人非常有默契的点了点头。 怪不得他们都觉得这衣料很眼熟,原来如此。 “皇后知道,这是谁的衣服了?”雷鸣冷寒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问水心。 水心诡异一笑。 “不告诉你!”话落,雷鸣的一张脸,比平时更冷了几分,气恼的扔下剑上的衣服,剑回鞘转身离开。 男人果真都是这么小气!盯着雷鸣冷硬的背影,水心翻了翻白眼想着。 六子和朱玲珑夫妻见危险消失了,携手走上前来,八卦的凑过头来。 “怎么样怎么样?到底是什么东西?” 左永年鄙夷的看着他:“刚刚你做什么去了?这时候倒过来了!” 六子毫无羞耻心的搂着爱妻,大方的在爱妻的脸上亲了一口:“我保护我妻子!” 这理由相当的牵强。 只有六子这样脸皮厚的人,才能说出这样的理由,不管不管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这衣服怎么会在这里。 水心走到刚刚雷鸣挑出衣服的地方,仔细的端祥了好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 “发现什么了?”左永年一本正经的问。 水心冲他招了招手,指着地上的几只大脚印:“看看这些脚印,是从花丛是里过来的!”她站起身来敛起睫毛略想了想大胆的推测:“这里是从冰殿出来的必经之路,想必……是有人扛了崔大将军的尸首,从这里离开的!” 她顺着脚步,在花丛中又找了一会儿,发现,那脚印在假山石下的时候……消失了! 左永年会意,不等水心开口已挥手令身后的人展开搜索。 “来人哪,搜查花园所有的地方,看看有没有其他可疑的东西!” “是!”几个胆大的太监们答应着,便走出了人群,纷纷向御花园中找去,余下的人余屏气凝神,期待着结果。 但是,事与愿违,想看热闹,偏偏有人不愿意让他们如愿。 “你们都看够了吗?”水心笑眯眯的望向众人。 众太监和宫女们个个不好意思的垂下头,不敢再多看。 一般水心会露出那种危险的笑容温柔的说话时,通常是在命令,哪还敢有人再留在原地,让水心宰? 众人纷纷冲水心行了礼便赶紧离开了。 六子和左永年等人站在原地,指挥着众人搜索,他们皆躲闪着水心的目光。 但是……光躲闪是不够的,像水心这样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别以为躲闪,她就会放过他们。 “说,你们今天会毁掉这花圃,到底是谁的主意?”水心阴森森的盯着三个背影温柔的问,脸上的笑容,温柔得像是一只小绵羊,谁知后面是不是一只母老虎。 “不说吗?假如不说的话,你们就所有人要一起罚的哦?”水心轻声的诱问。 左永年和朱玲珑二人瞬间举起手指指向六子,而六子也非常默契的举起手指指着自己的脑袋,转过身来,六子满脸的谄媚笑容。 “皇后娘娘,看在我发现了崔大将军衣服的玄机上,您一定会赏罚分明的,对不对?” “当然了,我当然会赏罚分明!”水心也笑得很善良。 “那就好,那就好!”六子的眼睛笑眯成了一条线,佯装不好意思的挥了挥手:“奖赏不用太多,我跟小环我们两个什么都不缺,还是直接冲到国库好了!” “陆将军真是功臣,不过我水心有一个原则,赏是赏罚是罚,既然犯错在前,自然是罚在前喽!”水心依然笑得很善良,两排洁白的牙齿,开心的在日头底下晒太阳。 六子的嘴角垮了下来。 看水心笑容那么贼,他自知难逃一劫。 “皇后娘娘要怎么罚我?”六子认命的垂下了头。 “今天晚上……罚你为崔大将军的尸体,守尸一晚!”水心非常轻非常温柔的说。 “什么?”六子的尖叫声堪媲美杀猪。 “还有……”水心卖了个关子继续又神秘兮兮的小声在六子的耳边嘱咐了一句。 方才还黑着脸的六子,顿时挑高了眉,嘴角的弧度咧到了耳根子。 “明白了吗?”末了,嘱咐完水心不忘善良的问。 “明白了!” “什么?”左永年和朱玲珑二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异口同声的好奇问。 “秘密!”水心和左永年二人则同时回答了两个字。 眼看,莫元靖正沉着一张脸大步走过来,六子眼明手快的拉着朱玲珑赶紧逃开,左永年也非常孬种的脚底抹油。 ———————— 正文 番外7 “你在让他们找什么?”莫元靖的眼睛随着两边各逃开的两队人马只淡淡的瞟了一眼,视线便又回到水心的身上。 她热情的上前去抱住他的手臂。 “没什么呀!”她无辜的冲他睁大了眼睛,讨好般的推着他离开犯罪现场:“我们还是回去用膳吧,你女儿快饿坏了!” 两人越走越远,还不时的传来两人的争执声。 “为什么不是儿子?” “因为我想要女儿,所以她一定会是个女儿!” “……” “你重男轻女,哼……” “不是重男轻女,一群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当有一个厉害的男孩子来保护她们!” “说得有道理!如果我生的是女儿呢?” “那我们就一直生下去,直到生儿子为止!” “……”当她是母猪吗? ?????? 当晚,六子依言,在水心的“关照”下,尽职的为崔希娜守尸,美其名曰“护尸”! 天公不作美,在傍晚时分,骤然刮起了风,天色亦是阴沉沉的,别说月亮了,就连一颗星星也看不到,四周黑漆漆一片。 为了遵守承诺,冰殿中,不得点灯,乌漆抹黑一大片,伸手不见五指。 当初夸下海口,六子以为他堂堂七尺男儿,当是不怕黑,也不惧尸首,死尸他见得多了,就一个女人的尸体……算什么? 算什么? 算什么? 站在冰殿门前,六子一双眼睛精神的观望四周,不停的在脑中重复的问着这个问题。 算什么?算什么? 那不算什么,可是为什么他会觉得……今晚,格外的凉,今晚……这风也格外的紧,今晚,格外的黑,连气息……也格外的窒人,让人心中惧怕。 他六子自认不是胆小之人,可只为一名女子守灵,他便全身激灵,不由得惧怕了起来,不禁让他觉得自己是个胆小鬼。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今天晚上……一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水心只说,今天晚上,有可能会看到意想不到的奇迹,还说那个盗尸人今天晚上可能也会回来。 水心说得那么神秘,当下,他便已经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过来看守。 只是现在……他后悔了。 冰殿这么大,除了他,就是殿内的两口棺材,棺材里面还躺着一个已经死去将近十天的崔希娜,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怪不得这个夜晚特别的凄凉、寂寞。 希望那盗尸人快些到来,也好让他快些完成任务,离开这鬼地方,赶紧回去抱抱他心爱的小环。 ?????? 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六子站在冰殿的门前,不时的走来走去,在微亮的夜空下,水心能清楚的感觉到六子脸上的惧意。 明明是那么害怕的一个人,偏生就这么倔强,现在吃苦头了吧? 不过水心并不打算就让六子这么轻轻松松的度过这一晚。 冰殿左前方的一处大殿拐角,三个人头上下整齐的排列着,不时的若隐若现。 “皇后娘娘,难道就让六子在那里就这样一直守着,我们什么都不做吗?”左永年瞅着自己脑袋下方水心的后脑勺疑惑的问,心里早已雀跃不已。 被六子整了这么多年,这么大好的一个机会,他不出手,掌心直痒痒。 最上方的那颗人头,冷冷的一哼:“我现在过去扰乱他的心绪!” “你们都不许乱动!”水心几近气急败坏的唤回了这两个人,一双小手将他们的身体往后推。 “那您让我们两个跟着你来做什么?”左永年愤愤不平的问。 “她怕黑,让我们两个陪她!”雷鸣冷着一张脸,一针见血的指道。 说得那么白做什么?虽然这也是其中的一部分原因,最重要的原因,她当然也是想查出崔大将军尸体的下落。 今晚……只是撞撞运气而已。 “你们两个,一人少说两句,别被六子发现了!”这两个人老是说话,六子的耳朵很尖,要是被他知道了,那后果不堪设想,今天所做的一切都白废了! 风似乎为了要帮助水心,呼呼的吹着,增加了这晚上阴森的气氛。 水心诡异的笑着,盯着大殿门前六子的身影。 殊不知,一道人影正向水心他们三人靠近,他们三人还不自知。 冷风,吹呀吹呀!直灌进他们三人的衣领,他们三人不约而同的拉高了自己的衣领,防止那冷风继续灌入。 然那阵冷风,似乎根本不想要放过他们,从他们衣领领口处,无缝不钻的往他们的身体里钻去,冷入骨髓。 左永年首先小声的开口,问出现其他二人心中的疑惑:“你们两个……是不是觉得,有一股冷风,正吹着我们?” 其他二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话落,两道慑人锐利的视线,骤然落在水心的脑后,水心全身一个激灵,用力吞了口唾沫,她贼兮兮的抬头:“那你们……是不是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们?”她又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确定她的脑袋并没有受暗算,明显的做贼心虚。 “好像有……”左永年和雷鸣二人异口同声的小声开口。 “难道是鬼?”左永年抖了抖身体,非常非常小声的问。 “你们有看到……这么好看的鬼吗?”阴沉好听的男性嗓音突然从三人的身后发了出来。 咦?这声音……怎么像…… 难道是…… 不可能是…… 但是怎么这么像? 那就……一定是!!! 不等那身后好看的声音又出来,三只手同时捂住身后那高大男人的嘴巴。 “不许说话!”三个低低的声音警告的命令。 正文 番外8 反了反了,他们这几个,越来越大胆了,连他也敢命令。 莫元靖阴沉着脸,陡然拉开嘴前的三只手,狠狠的甩开。 “你们三个,在这里做什么?”洪亮的声音在夜空下,甚是突兀。 不好…… 水心刚想着,六子已然出现在她的眼前,他抖着手指着三名共犯一名同犯:“你们……你们,太过分了!” 殊不知,在冰殿门前,一道人影,突然窜了进去,几秒钟后,又窜了出来,而那人影的肩头在出来的时候,又多出了一个人影。 ?????? 最近水心很忙,而且是真的真的很忙。 现在不止崔大将军的尸体不见了,连崔希娜的尸体也在她戏弄六子的那天晚上给弄丢了。 她还要瞒住莫元靖,她真的是好忙呀。 首先,崔大将军的尸体,是从冰殿中被偷走的,那人为何要偷崔大将军的尸体?还好这几天没有下雨,否则那些脚印肯定已经没有了。 据左永年来汇报,他们找了许久,也未发现别的脚印,线索……一下子就断了,她又该从何查起呢? 而这崔希娜的身体,那人偷了又有何用呢?果真是匪夷所思。 彩霞端着她的补身药同如清一同走过来,两人有说有笑的,感情似不错。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们的感情这么好?”水心慵懒的倚在软榻上,一双眼睛打量着那关系好的二人。 从前她还是太子妃的时候,彩霞和如清二人,虽说不上是针锋相对,那也是水火不容,只是如今物是人非,她们两人倒成了好姐妹。 “娘娘,您取笑奴婢呢!”彩霞嗔怪了一声,将泛着浓浓苦涩气味的黑色安胎药药碗推到水心面前。 “这是什么?”水心低头瞅了一眼那一碗黑糊糊的汤药,小脸早皱了起来。 天天喝,还没喝够哪,她的身体没那么弱。 “当然是安胎药了!”彩霞又答,她明知故问嘛!想临阵脱逃?门儿也没有:“皇上说了,只要您不乖乖的喝药,他马上来“亲自”喂您喝!” 至于那喂的方式,就不是儿童皆宜的啦! 一张俏脸,迅速染上了一抹可疑的红色,都怪莫元靖,为了让她喝药,他不惜当众捧着药碗,用嘴巴一口一口的给她喂下去。 都说现代的舆.论害人,这古人的嘴巴也很贱。 明明是莫元靖逼她喝药,结果……那消息最后传成了,她跪地向莫元靖求他喂她喝药。 这传得是什么跟什么,她有那么卑贱吗? 偏得她耳朵听不得那些八卦,一人一句,她的耳朵就要长老茧了,无耐……她就只能乖乖的喝药。 但是……水心可不是一名乖宝宝,一天两天乖了可以,但是将近十天过去了,她那点小性子马上又起了来。 这不,她又不想喝药了。 都说良药苦口,好怀念现代的糖包衣片或胶囊。 盯着那药碗,黑糊糊的药,泛着浓浓的药草苦涩,直冲入鼻底,令水心的脸再一次扭成了苦瓜脸。 “彩霞,下次……能不能少一些?”满满一碗,她刚用过膳,再喝这一碗,她的肚子也撑不下去呀! “不行!”彩霞斩钉截铁的回答。 “不行?”水心咬牙切齿的从齿缝中蹦出这两个字。 “对!”彩霞不怕死的继续说完:“这是太医的叮嘱,皇上说了,只要您不遵从太医的叮嘱,就让奴婢立马告诉他!” 说完,彩霞完美的谢幕低头。 左一句皇上,右一句皇上。 彩霞将水心压得死死的,他们是盯准了她现在怕莫元靖的超级洪水,所以才会这么不怕死的,全拿莫元靖来当靠背的。 “真不知道你的主子到底是莫元靖还是夏侯寅!” “错,奴婢的主子是您!”彩霞淡淡的回答,表情依然很平静。 亏她说得出来。 “没有一个奴婢会这样苛待自己的主子!”水心指责彩霞的不忠。 “有吗?”彩霞不以为然的问。 水心嘴巴飞快的动着,叽哩咕噜的诅咒了些其他人听不懂的话。 好吧,她说没有就没有!再说下去,只会让自己内伤,水心认命的端起药碗,视线冷不叮的瞥向如清,如清原本专注的视线被水心陡然一瞅,吓得神情略显慌张的转过视线不敢直视水心的眼睛。 瞥到如清的视线,水心蓦然发现刚刚自个儿忽略了如清,便忍不住开口戏道:“如清最近发福了哦,注意控制饮食,再过一阵子,我一定为你挑个好的夫婿,你也该嫁人了!” 如清诧异了一下,表情木讷得像块木头。 好一会儿后,她反应了过来,连连摇头,惊惶的回答:“奴婢不走,奴婢会一直留在娘娘您的身边,您别赶奴婢!” “那我……”水心故意拖了一个尾长音,端着药碗便要凑近自己的唇:“就喝药……喽?” 突然如清上前来抢去了药碗,在水心和彩霞两人盯人的目光下,她慌乱的解释:“刚刚奴婢看到有只虫子掉进了药碗里,可能会影响药性,奴婢还是让太医殿重新送一碗安胎药过来!” 水心心中有疑惑,没有当面揭穿出来,而是笑吟吟的回答:“好,那你去吧!” 如清连连点头,手中拿着药碗,端起来便转身离开。 水心与同样疑惑的彩霞对视了一眼,只见水心的下巴朝如清的方向努了努,彩霞会意的点头,然后彩霞紧紧的跟在了如清的身后。 ———————— 正文 番外9 彩霞跟踪了如清回来,急匆匆的要向水心禀报,托着小腹中的那颗球,她激动的站了起来。 “那……”彩霞刚开口说了一个字,莫元靖高大的身影突然如幽灵一般的窜了出来,金眸如炬,吓得彩霞的声音嘎然而止,差点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水心连忙上前去赔笑的抱住他的手臂。 “你怎么突然来了?” 她的表情太过无害,倒是说明,刚刚他们真的有什么事在瞒着他。 “你们在说什么?是什么我不能知道的?”莫元靖反过来扶着水心在桌边坐下。 他犀利的目光,比水心无害的脸上,幽幽的转向彩霞,后者心虚的垂头,露出了破绽,那慑人的视线,再一次回到水心的脸上。 “当然是你不能知道的!”水心撒谎不打草稿,说得又快又溜:“我们女儿家的小秘密,当然不能让你这个大男人知道了!” 真的只是这样吗?莫元靖细眯了眯眼,想要从水心的脸上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既然如此,彩霞你可以出宫了!”莫元靖也非常平静的命令,话语中没有一丝含糊。 嘎? 水心和彩霞两人同时愣了一下。 彩霞哭丧着一张脸,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哀求:“皇上,您不要赶奴婢离开呀” 水心扶着腰,俯身将彩霞扶了起来,一双黑眸狠狠的瞪向莫元靖,一副不妥协的态度:“如果你想要赶彩霞出宫,那你也连我一起赶出宫吧!” “心儿!”他板起了脸:“不要不讲理!”- 不讲理?她水心现在在他的眼中,已经被列为蛮不讲理之列了吗? 好你个莫元靖。 水心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冷笑着看向着他,小手握紧了彩霞的手臂:“是吗?既然我不讲理,你何不下诏休了我这个皇后呢?” 莫元靖皱眉,这话说得太严重了吧? 她明明知道他只是一时在气头上,所以才会说她一两句,她竟也当真?她总说他心眼小……某人自己的心眼才更小吧? “心儿,你胡说什么!”他认命的站起来,刚要握住水心的手,却被她冷冷的闪开。 她拖住彩霞便往外走,嘴里还念念有词:“说我不讲理,那我就不讲理了,哼……”水心急急的拖着彩霞离开,她现在最心急的是想要得知结果,偏偏莫元靖没事找事,那她就只有将计就计了。 莫元靖烦躁的在屋内负手踱步。 一般水心生气不过一小会儿,她就会自发的回来,然后从他的身后抱住他,然而已经半刻钟过去了,水心却还没有出现的兆头。 这小女人,不会去招惹什么事非了吧? 或者是跟彩霞要说的事情有关? 该死的,水心一定是又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了,她总是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不知道自己已经是身怀六甲的孕妇了,还总是做一些,让人心跳停止的事。 踏出房门,莫元靖抓住门口的守卫,阴森森的冲守卫阴戾的命令:“去,传朕的命令下去,多派几个人,去将皇后娘娘找回来!” “是!”守卫双腿打颤的答应着,声音嚅嗫着,差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在哪儿。 莫元靖松开了守卫的衣襟,守卫胆战心惊的赶紧拔腿跑开。 盯着那守卫跑开的背影,莫元靖的心里更烦了。 他问另外一个守卫:“刚刚有没有看到皇后娘娘是往哪个方向走的?” “那边!”守卫指了一个方向。 莫元靖低头诅咒了一声,抬腿没有一分迟疑的向守卫指的方向走去,希望她不要有事才好。 另一边,水心和彩霞两个人低头窃窃私语了好一会儿,然后悄悄的避开了侍卫和守卫,悄悄的向御膳房的方向走去。 朱玲珑为六子煲汤,恰好从御膳房中走了出来,她满心欢喜的端着托盘,眼尖的瞄到拐角处一道人影若隐若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拐角处,骤然间露出了半张脸,竟是……水心。 当下,朱玲珑有趣的眼睛眨了眨,轻轻的将托盘放到了路边的草丛中,小心翼翼的靠近了水心和彩霞。 专注于观察如清的水心和彩霞二人,没有发现身后有人正向她们靠近,直到…… 朱玲珑轻轻的拍了拍二人的肩膀。 抽气声响起,两张脸同时回头。 “嘿,你们在做什么?”朱玲珑微笑的问。 又是重重的一声抽气声,水心连忙捂住朱玲珑的嘴巴,小嘴角嘟起:“嘘!” 被捂住了嘴巴的朱玲珑,眼珠子一转,然后点了点头。 若是她刚刚想要声张的话,就不会悄悄的走过来了。 水心松了口气,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你不好好的跟六子去谈情说爱,突然跑到儿来做什么?” 指了指草丛中的托盘,上面放着的汤盆和汤碗。 水心会意的点了点头。 做坏事,能多拖一个人下水,成绩感就越强,朱玲珑跟了她和六子这么久,本来白白的一张纸,现在早被染得五颜六色,想要染回去,都不行了。 三个人藏在了角落里,死死的盯着如清急匆匆的从御膳房中端了药出来。 有一名神神秘秘的男子,悄悄的往如清靠近,就在这时,突然有两名侍卫飞快的奔了过来,抓到了如清便问:“有没有看到皇后娘娘?” 经过那两名侍卫的盘问和骚扰,如清和那人没有说上话,便错开了。 “莫元靖!”暗处,水心咬牙切齿的念着莫元靖的名字,他坏了她的大事。 “大小姐,现在怎么办?”朱玲珑小声的问。 “你们两个去跟着那个男的,我……回去修理某人!” 朱玲珑和彩霞二人乍舌的看着水心冒火的背影。 正文 番外10 待水心回到龙翔宫,莫元靖已在房中等候她多时,一看她进来,一把将她拉了进来,一副准备兴师问罪的模样。 “你……” 莫元靖只开口说了一个字,水心话闸的水龙头,哗啦一下打开:“莫元靖,我说过多少遍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也不需要别人像对待一只笼中鸟一样的盯着我,看着我,我走两步路,都要别人跟着,倘若如此,我当初根本就不该跟你回来,别人都说,男人的话不可信,我现在才终于明白,男人的话,果然不可信,有句话说得好,男人靠得住,猪都能上树!” 莫元靖的脸黑了几分。 “你现在的身体……” 他的话音刚落,水心洪水般的话语再一次流泻了出来:“我现在的身体,我自己明白,孩子在我的肚子里,我比谁都在意这个孩子,我又不是自个儿去寻死,就值得人这样劳师动众,难道我每走一步路、每呼吸一下,都要跟你报备吗?”水心越说越气,气得浑身发抖。 她确实是生气了。 莫元靖仔细的打量着她的小脸,待她的火气消了一些,他方伸出双手,轻轻的圈住她的肩膀。 她生气候甩开她的肩膀,但是当他的双手第二次圈住她的时候,她没有再拒绝,温驯的任由他将她搂入怀中,听着耳边他有力的心跳,火气一瞬间消失无踪。- 大手轻轻的拂过她的长发,他在她耳边细语:“心儿,我担心你!” 叹了口气,她的小手回搂住了的腰,小嘴儿凑到他的锁骨上,重重的吻了一下:“我知道!” 低头望了她一眼,他更加放肆的低头吻住她的额头,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不生气了?” 白了她一眼。 “你几时见我真的生气了?” 就是因为知道她的性子,他才知晓,在她生气,想要骂人的时候,一定不能跟她顶嘴,在她火气发完,一定要安慰她,简单的一个动作,一句话,就可以让她火气全消。 只是这件事,与以往的事情不同,以往她虽然生气,有根有据,这次无根无据,所以,这次他不打算放过她。 修长的手指,掬起她的一缕一丝,把玩着。 “那你可以告诉我,刚刚你去了哪里了?” 狡诈,这样就想唬住她? 他严肃,看起来很是吓人,莫元靖毕竟很少生气,这次她大概是真的触到他的底线了。 好吧,只当耳朵边上一阵风飘过算了。 “那个……我刚刚只是出去……转了转!” 转了转?只是那么简单吗?事实告诉他,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她想那么容易就蒙混过关?做梦。 “心儿,我们当初说好的,彼此不会对彼此撒谎的,不是吗?”莫元靖诱哄着,这是当初她自己的誓言,总不可能赖帐吧? 太诈了,居然把这一条提出来,当初是她自己说的,两个人要坦诚相待,假如她现在撒谎的话,那就是将自己的话全部推翻,若是她以后再想要让他对她坦诚,那他便可将今天的事情拿来堵住她的嘴。 现在她说谎也不是,说真话也不是。 好一个莫元靖。 灵黠的美眸转了转,闪过狡黠的光亮。 别以为用这个就可以唬住她。 她张了张嘴,话还没有开口,莫元靖却更快的开口,打断了她的臆想:“别想扯开话题!” “那个……” 看她做势要出门,他的大手飞快的攫住她纤白的皓腕,不给她一丝逃开的机会。 今儿个,她是插翅也难逃,他倒想听听,她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现在想离开,也不行!”他一下子阻住了她的退路。 水心硬着头皮面对她,嘴角露出讪讪的笑容。 “子靖,我们不如打个商量!”退不能退,她只能用拖延政策。 “什么?”他动了动眼珠子,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比如说,难道……你没发现……今天我有什么不同吗?”水心笑眯眯的在他面前转了个圈……不,只半圈,她的手被他握住,没办法转实圈。 莫元靖略沉思一下,好奇她所说的变化,所以他便放开了她的手。 水心眼中光亮倏闪。 太好了,就是这一刻,此时不闪,更待何时? 觑了个空,水心飞快的往门口逃去,头也不回的冲莫元靖挥手:“今儿个不用等我用膳啦!” 莫元靖气结,她总是不顾着自个的身子。 “雷鸣!”他恼羞成怒的朝空中吼了一声。 雷鸣自屋檐上飞下,毕恭毕敬的冲莫元靖拱手抱拳。 “主子!” “刚刚心儿的话,你都听到了?” 雷鸣千年不化的脸,冲莫元靖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你知道该怎么做了?”莫元靖半眯起金眸,她不让人盯着她,没有说不让他派人保护她吧? 幸亏他前两日找来了神医,给水心服下了保胎药,否则……以她这种跑法,他早押她回去床上躺着了。- 她这几日忙得,连去荷花谷的事都给抛诸脑后,他就知道这件事不简单,他非要查个水落石出。 “是!”雷鸣冷漠的答应着,转身离开。 雷鸣刚离开不一会儿,如清从门外走了进来,手中端着药碗,表情让人甚觉怪异。 “药搁下,出去吧!”莫元靖烦躁的挥了挥手。 如清没有立即出去,怪异的向莫元靖走近。 正文 番外11 莫元靖没有注意到如清的动作,当他感觉到身后有怪异时,只因是如清没有立即出手,让如清有机可乘,她掌心中一点银光闪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扎在了莫元靖的颈后。 颈后一麻,莫元靖立即感觉到自己的大穴被封住,全身不能动弹,一双金眸凌厉的斜睨身后露出诡异表情的如清。 “你要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如清松了一口气,手陡然软了下去,手指微微的颤抖,可见刚刚她是下定了多大的决心,才能控制住莫元靖,假如失手,那她便会万劫不复,好在……她成功了。 “奴婢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用力扬起下巴,不让害怕浮上心头,宽宽的衣袖下,她手握着一柄短匕,缓缓的将刀刃逼近莫元靖,眼光闪烁,掩饰不住她心中的恐惧。 “难道……你就不怕死?”莫元靖冷冷的问。 “我怕死,我很怕死!”她的声音在颤抖,证明了她所言非假,她激动的冲莫元靖低吼:“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害死了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她哪一点对你不好,你一定非害死她不可?” 他害死的崔希娜,她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你为什么说,是我害死了希娜?” 虽然心底里恨莫元靖,但是如清手中匕首的刀刃却仍不敢靠近莫元靖的颈子太近,深怕会真的伤害到他,真是奇怪了,明明她是想要杀他的,她却还是下不了手。- 说到崔希娜,如清的恨意又多了几分。 “是你!”眼睛因愤怒泛着一丝丝的血红色。“贵妃娘娘在去找您的时候,她说……她打算放弃仇恨,打算帮助您去说服崔大将军退兵,可是……她才到了御书房没一会儿,就传出消息贵妃娘娘已经去了,贵妃娘娘一直以来,那么爱你,对待我们这些宫女,从未有一丝苛待,您从来没有好好对待过她,却还要杀了她!” “你确定,你说的那个人,就是希娜?”莫元靖半眯起金眸,在他的记忆中,希娜可没有如清嘴里说的那般温柔,她哪天不飞扬跋扈? “贵妃娘娘爱错了人,她不该爱你,才会导致了今日的下场,罪魁祸首,却是皇上你!” 如今的如清,视死如归,一心只想为自己的主子报仇。 “难道……你的心中,就只认希娜一个主子了吗?” “什么意思?”如清疑惑的问。 “你杀了我,难道……就不怕心儿伤心吗?”莫元靖淡淡的问,额头处的血管暴突,双手紧握成拳,努力想要冲破如清扎入他颈间的那根针,另一边在跟如清拖延时间。 如清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握着匕首的手有一丝的犹豫。 莫元靖趁热打铁:“一个人的心,就只有一个,我的心里爱的是心儿,自然装不下别的女人,若是你有了心爱的男人,难道你也希望他的心里装着别的女人吗?” 这个…… 如清握着匕首的手指微颤着,因为她不知道。 当初,她也喜欢上一个侍卫,可是那个侍卫却跟别人成了亲,当时她痛苦得差点去死,也是当时,崔希娜救了她,还劝她好好活下去,自那日起,她便将崔希娜的事当成自己的事。 崔希娜要做坏事,她帮忙,现在她死了,她……自然要为她报仇! “我……” 崔希娜刚要否认,莫元靖冷不叮的截住她的话尾:“不要那么快否定,要想清楚再回答,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难道有错吗?” “可是……既然你不爱贵妃娘娘的话,当初你又为什么要让她做你的贵妃?”如清固执的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莫元靖的身上。 “不是要我想让她做,而是当时她未婚怀孕,大将军怕女儿受辱,跪着哭求,当时她也答应,只要贵妃娘娘的位置……而已!” 莫元靖字字如珠玑,字字打在如清的身上。 他说的是没错,但是即使他原本没错,但是在御书房的那次呢? 眼中的仇恨重新染红了她的眼,握住匕首的手指,复又将匕首的刀刃搁在莫元靖的颈间。 “是你害死了贵妃娘娘,是你,是你,我要杀了你为她报仇!” “希娜不是我杀的!” “不是你杀的,怎么可能?人是在御书房里死的,不是你,还有谁?”如清厉声质问,整个人疯了一般。 那一声,惊动了龙翔宫外的守卫,两名守卫进门,见如清的手中拿着匕首,迅速拔出怀中配剑。 “放下你的匕首!”守卫冷声威胁道。 “如清,希娜确实不是我杀的,她是为了救我,被夏侯辰误杀的!” “你骗人!”如清听了后,疯了一般的尖叫,匕首的刀刃因她激动的动作,划破了他颈间一层皮肤,鲜红的血沾到了刀刃上,红得似火,也刺红了如清的眼,令她的身体瞬间的僵硬,不敢再轻易动作。 “我没有骗你!” 如清心中纠结了,脑中一片混乱。 不对不对,崔希娜明明是被莫元靖害死的。 突然她举起匕首,眼中血红色未褪:“就算不是你杀的,但也是被你害死的,假如不是你,她怎么会死?”- 简直是强词夺理,她是故意要将这个罪名安到他的身上。 千钧一发之际,水心恰好赶到,看到这一幕,差点吓昏了过去,托着小腹中的那颗球,她险险的走进了门内。 突然她灵机一动。 指着莫元靖的鼻子便骂:“你这个没良心的,我一直怀疑你跟如清之间有关系,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 正文 番外12 苗头陡然一转,如清愣了一下,没看懂水心的心思,但是她无缘无故,是不能遭人诬蔑的,至于水心所说的什么“有关系”,那更是子虚乌有之事。 这关于她的清白,她一定要解释一下。 “皇后娘娘,我跟皇上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您听到的都是谣言!”如清解释道。 谣言不谣言,水心不关心,她现在关心的是别的事情,得理不饶人的嘴皮子耍得极溜:“你说你跟他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要拿出证据来呀!假如没有证据的话,我凭什么相信你?所谓无风不起浪,如果你们之间没有那么一点儿暧昧关系,会有人将话传到我的耳朵里?” 听水心的声音甚为愤慨,让人无法辩认其中的真假。 如清急了。 “可是,我跟皇上之间,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 “证据呀,你保持出证据来呀!”水心声音陡然拔了个尖:“哼……你现在想杀了他,是想做什么?做戏给我看吗?还是你想要利用你的情人,来威胁我什么?如清,我告诉你,你要是想让他死,最好刀子快一点,省得脏我的手!” 水心满不在乎的说着。 莫元靖蹙眉,没有解释,一双深幽的金眸深凝着水心的小脸,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身后的人抽气不已,全是一副震惊的表情,如清更是羞恼不已,唯独莫元靖十分平静。- 别人不懂水心,唯独他懂。 在她选择相信他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相信了他,不会误会他,他对她的爱,她更是知晓,以她的性子,更不会随便乱吃飞醋,如今……她不惜诬蔑他,那就只有一个目的,她想要救他。 别人看不到,可是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她的手握得很紧,手指的关节被她用力的握紧泛着丝丝的白色,他看到了她异常紧绷的脸,他也看到了她额头上凸现的血管。 但是她的表面上仍然能保持平静,这要多大的耐力才能做得到的。 心儿,他的心儿。 “我是要杀他,可是,您不能诬蔑我,我就算死,也要死是清白!”如清颇为激动的解释。 此话正中水心的下怀。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清,你虽然曾经是我身边的侍女,但是我对待侍女都像是对待好姐妹一样,如果你直接说喜欢子靖,我会光明正大的让给你,何必用这种低三下四的手段?”水心不依不饶的继续冷嘲热讽。 如清已被气得直跳脚,匕首离莫元靖的颈子稍远了一些。 “我没有,我没有,我真的从来都没有,我至现在为止,还是处.子之身,我怎会与皇上有染?”如清脱口而道。 站在水心身后的两名守卫不约而同的将视线往如清的身下看去。 水心恶狠狠的回头剜了他们一眼,一看就知道他们的心里在想着不好的念头,女人保护贞洁是天经地义,而男人在及冠之年,恐怕早已悦人无数。 “就算你还是处.子之身,难保以后还是不是,如清,我已经说了,这个皇后的位置,我坐着也不舒服,不如让给你,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水心继续诱引,将如清一步一步的引入她的陷阱。 如清虽然心中有恨意,但是她总归还只是一个单纯的女子,哪玩得过水心那七拐八弯的花花肠子? “我真的没有!”她急得跺脚。 “你不要解释了,解释等于掩饰,如清,现在他是你的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想杀了他就杀了他,我无所谓,反正我也已经厌倦他了!”摸了摸微隆的小腹,水心淡淡的补了一句:“至于孩子,出宫之后,我会好好的扶养他,放心,以后我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 那隆起的小腹里面,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假如没有父亲的话,那以后一定会很惨。 水心那故意的一抚摸,掩去了如清的恨意,她握着匕首的手迟疑着。 就是这个时候了! 水心的眼中一亮,冲莫元靖微笑的点了点头。 说时迟那时快,在如清愣着的时候,莫元靖突然出手,反手握住如清的细腕,手指骤然用力,如清手中的匕首应声而落,痛得她发出沉闷的呻吟声。 果然是好武功,水心雀跃的跑上前去,赞赏的看着莫元靖。 “不错,武功又进步了!” 如清被莫元靖制服,双膝跪地,她已被擒,却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待听到水心的话,如清的心中又是痛恨,又是懊恼。 这对夫妻,以前是多么的恩爱,她又怎能相信水心会真的不要莫元靖,还会说出那番令人误会的话。 她错了,她是真的错了。 只能说,这对夫妻太诈了。- 既已被俘,她也不怪任何人,只怪自己太笨,中了水心的圈套,结果弄得现在成为了阶下囚,她认命的闭上了眼睛,轻轻的吁了一口气,非常平静的问:“既然你们已经抓了我,你们想怎么处置我?” 莫元靖搂着水心,怜惜的摸了摸她微隆的小腹,她冲他露出了一抹安慰的甜笑,让他安心,末了,她的视线才复又回归到如清的身上。 水心眯了眯眼,总觉得,以如清这样娇弱的身体,又怎么去扛得动崔大将军和崔希娜的尸体? “我只问你一句,崔大将军和崔希娜的尸体,到底在哪里?” 正文 番外13 被水心问得一愣,如清疑惑的睁开眼睛,然后用力的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如清答道。 眯起眼睛,水心狐疑的盯着她,显然,她不相信如清的说词。 “你为了希娜,可以在我的补药中下毒,可以杀了子靖,你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你是不是将他们的尸体偷偷藏起来了?”水心冷冷的问。 “没有,我没有!”如清猛摇头解释,她不能接受自己的贞洁被人诬蔑,当然也不能接受自己的清白被人诬蔑,她大声的誓言道:“这件事,我没过就没有做过,没做过的事情,我不会认!” 听得如清的话,水心猜测得出,她大概说的是真话,如清暂时也没理由骗她。 “你当真不知道他们的尸体在哪里?” 如清再一次摇了摇头,有几分激动的挣扎着解释:“他们可以藏在皇陵,不必暴尸荒野,我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将他们的尸体偷出来?” 听她的解释,也不无道理。 水心的眼睛深深的眯了起来。 既然不是如清,那到底是谁将崔大将军和崔希娜两人的尸体偷走的? 如清和水心的这一番对话,一字不差的传进了莫元靖的耳朵里。 莫元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用真气用力冲开了颈间的那枚针,终于四肢获得了自由。- 原来……她果真是在瞒着他一些事情,她这些日子这么忙碌,大概就是为了这件事吧? 这个小女人,太爱多管闲事了。 “心儿,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莫元靖危险的盯着水心的眼睛,大手握住她的肩膀,阻住她所有的退路。 水心本想逃,然退路被莫元靖截得干干净净,既知自己无法后退,水心只得硬着头皮面对。 她抬头冲他笑了三声,每一声都令她自个儿浑身起鸡皮疙瘩。 莫元靖颇为冷淡的回了三个冷笑。 “笑完了,是不是该说了?”他没有放过她的打算。 小气,男人都很小气,非要知道结果做什么? 反正这件事,想要瞒也瞒不过去了,罢了,让他知道也无妨。 摊了摊手,她投给了他一个“你已经知道了”的表情:“事实如你所见、如你所听,就是如此!” “希娜和崔大将军的尸首,都不见了?”莫元靖又问了一句。 水心点了点头。 “我先说好,我是因为见你太忙,所以才会接手这件事情,但我不愿意接受你嘴里的长长洪水哦!” 轻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当我是什么?”只有女人才会吐出长长洪水。 “女人是管家婆,男人是管家男人婆!”水心狡黠一笑的答。 被她一番话逗得所有的怒火全消,她就是有本事,将他的怒气消退。 罢了,他不追究这件事了,只是他以后再也不准她再碰这件事。- “你是有身孕的人,以后这些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你好好的休息休息!”他宝贝的扶着她到椅子上坐下,她太好动,太不让人省心。 “把如清放了吧!”揪住他的衣袖,她抬头瞅着他的眼睛突然开口。 “你要我放了她?”莫元靖有些不乐意了。 毕竟如清犯的是弑君大罪,其罪当诛,若是现在放了她,以后国家的法规何在? “如清也是因为忠主嘛,再说了,经过这一次,我觉得如清已经想通了,不如就将她放了吧,如清进宫已经许多年,她一定有许多亲人需要照顾,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水心晃着他的衣袖央求。 如清诧异的看着水心。 本来她已经绝望的以为自己的命就要到尽头了,没想到会突然峰回路转,水心竟然会为她求情。 她感激的看着水心。 略微沉吟了一下,莫元靖还是摇了摇头。 “她毕竟犯了罪,不过你为她求情,我会法外开恩,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你想做什么?”水心的脸黑了几分。 “重打三十大板,逐出皇宫!如何?” 三十大板,虽然会好几日下不了床,人能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莫元靖已经做了很大的让步,她也非不通情达理之人。 “好吧!”她站起来,手覆在如清的手背上轻轻的拍了拍,望着她的眼睛,她嘱咐:“回去之后,记得,要好好的侍奉你的亲人,至于报仇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知道吗?” 如清流下了感动的泪水,扑通一声在她的面前跪下,连嗑了三个响头:“谢谢皇后娘娘,谢谢皇后娘娘!”复又向莫元靖嗑了一个头:“谢皇上不杀之恩!” “拖出去!”莫元靖一扬手,捉住如清的两名侍卫便将她拖了出去。 难得崔希娜有这样的一个侍女,不知她是上辈子修了什么福气。 但愿……能快些找到她的尸首。 既然不是被如清带走的,那会是谁扛走的呢?而且还能如此神通广大,太不可思议了。 “子靖,你说,会是谁将希娜和崔大将军的尸体偷走的呢?”倚着莫元靖,水心睁大了水盈盈的大眼好奇的问。 宠溺的捏了捏她的小俏鼻,惹得她直瞪眼,他好笑的板起了脸:“这些事情,你不要再过问了,我会全权负责,你现在最重要的责任,就是养好自己的身体,平安的生下孩子!” 养身体,养身体,又是养身体。 他一天要将这三个字挂在嘴边说多少遍?他嘴巴没长茧,她的耳朵已经长茧了。 “唉呀,我知道了,知道了!”她随口答应着,一双灵黠的大眼如狐狸般转动着。 不让她查,她偏要查。 正文 番外14 水心是个闲不住的人,骨子里透着现代人的判逆心理,你越是不想让她做什么,她就偏偏想要做什么,而且……越挫越勇。 对于这样的人,莫元靖只能丢两个字——没辙。 她现在有身孕,他不想她到处去冒险,偏偏水心骨子里爱死了冒险,爱死了查案。 一个警察,你不让她查案,她会痒蚀骨髓。 所以,在莫元靖千叮咛万嘱咐她一定要好好养身体后,她也只是满口答应着,其实已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那双骨碌转的双眼,谁也不知道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午膳时分,莫元靖没有回来用膳,水心便让彩霞招来了六子……一个同样骨子里闲不住的人。 “怎么样?子靖去哪里了?有没有出宫?”水心拉过六子,向他打探莫元靖的近况,两个人做贼一样,声音压得很低,远远的看去,二人像是在亲昵低语,若是不知道两人身份的人,还会误以为二人有私情。 可惜……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狡诈,唬死人不偿命,做出的事情,更是会让人大吃一惊,最后别人被他们卖了,还要为他们数钱,可悲、可泣! 他们两个人的爱人,都非常知道他们的性子,他们和自己的爱人都非常相爱,所以他们的爱人,也不会误会他们两个在一起会有什么不轨的行为。 这不……水心和六子在一块儿,不知道又在密谋些什么。 六子机警的向四周观望着,发现并无人可以听到他们的话,他方压低了声音道:“出宫了,要到傍晚时分之前,才能回来!”这可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得到的消息。- “太好了!”甜笑挂上了水心的嘴角,顿时心花怒放,她终于不用被“休息”在这屋了里了。 “您不要高兴的太早,倘若主子回来,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他一定不会放过您的!”六子警告道。 挑了挑眉,水心不以为然的昂起下巴:“他还能杀了我不成?” 低头瞅了瞅见水心凸起的小腹,他翻起白眼:“他怎么可能杀了你?” “就说吧!”有了他的爱,所以她也有恃无恐:“他不会杀我,我不会死,我们只是想要查出真相而已,你说……他自己查,结果到现在,五天过去了,他还是没查出个所以然来,你说他是不是很没用?” 又低头瞅见了瞅她的肚子:“他某些方面还是很有用的!” “去你的!”她赏了他一个爆粟子,叉起腰,大姐大的指着他的鼻子问:“你到底是帮我,还是不帮?” 帮或不帮都不对。 他哭丧着一张脸,现在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好不好? 水心的那张嘴一出马,马上骗得朱玲珑误会他,结果他会一晚上没法跟老婆睡在一起,那就太不划算了。 咬紧了牙关,拼了! 他也只得舍命陪小人。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他心颤的问,希望不要太吓人。 “嘿嘿……”水心诡异的笑了两声,笑得六子心底里直发毛。 六子搓了搓双臂,搓掉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小心翼翼的问:“到底要怎么帮?” 水心从怀中掏出了一块人皮面具!她的笑容更甜了。 “这是什么?”摸着那人皮面具,六子质疑的蹙起了眉头。 “人皮面具!” “我知道是人皮面具,不过这有什么用?你要易容?”她只是想易容而已,还好还好,并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水心给了一个否定的答案! 不是?六子心里一个咯噔,双手又搓了搓双臂,一双耳朵超高警戒的竖了起来,深怕听错了一个字。 不是,竟然是“不是”! 那事情可就不那么简单了,感觉到水心的一双眼睛在他的脸上打着转,他的心里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我突然想到,小环说要我陪他去用午膳!”他想要逃走。 水心笑了:“你刚刚才吃过,不是吗?” “那就是去用晚膳!”反正不要跟她在一块就对了,下次他打死也不会再来见她。 得罪谁都不要紧,但是得罪莫元靖那头披着羊皮的狼,后果不堪设想,他现在还后继无人呢,不想那么快就早亡。 水心笑得更欢了:“现在离晚膳时间还有两个时辰,你现在说去用晚膳,不是太早了吗?”她截住他所有的退路。 六子快哭了。 “你……找别人不行吗?” 嘿嘿一笑:“可是,除了你没有别人肯帮我了呀!” “一定还有别人的!”六子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其实他也只是在拼死挣扎。 虽然水心在皇宫里的时间不长,但是她早已将整个皇宫闹得鸡飞狗跳,整个皇宫,恐怕根本没有人敢与她同流合污,所以……她才会挑上他。 他可怜的小命。 “难道你不怕小环会休了你吗?”她笑得无害,赖定了六子,他就是想跑也不可能了。 说到这个,六子的表情更加委屈了。 “可是,如果我帮了你的话,可能小环会立即休了我,权衡时间,我还是不帮的好!”- “真的?”水心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真的!”六子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那好!”水心淡淡的开口,脸上无一丝表情。 他的运气会这么好?她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只要你不去的话,我马上去告诉子靖,我要休了他……”明媚的眸子闪动狡黠的光亮盯着他:“跟你成亲!” 混混混混蛋!!!! 正文 番外15 六子禀承着一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话,只得在水心的半威胁下,答应了水心的要求。 只一个时辰的时间。 冰殿内“崔大将军被盗的尸体是赝品,正品已经回到棺材时”的消息,便已经传遍了整座皇宫。 不管这个消息是真是假,但是这个消息确实火爆,所以才会传得如此之快。 莫元靖不在,左永年便赶紧将这个消息汇报给水心,水心一听之下,拍案而起,带着几个人一起到冰殿里查验真实。 冰殿的棺材里,“尸体”直挺挺的躺着,左永年刚近了棺材,一见了棺材里的人,左永年忍不住诧异了一下,刚要开口,蓦然收到水心猛挤眼的表情,他连忙噤声,幸亏自己住嘴得快,否则若是刚刚他叫了出来,坏了水心的事,水心一定不会轻饶他,庆幸庆幸! 他回头冲身后一同来查验的人说:“确实是崔大将军的尸体!” 身后跟来的六名侍卫,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一个已经被盗走的尸体,现在又回来了,这件事情在过蹊跷。 本来,崔大将军和崔希娜二人被盗了尸体,这件事已闹得满城风雨,现在……又回来了,可不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么。 为免其他人发现了事情的真相,左永年亲手为“尸体”盖上了白布,然后带着众人离开了冰殿,离开之前,他附在水心的耳边说了一句:“皇后偏心,有好玩的,不带我一个!”- 水心白了他一眼,盯着他的背影,暗自诅咒。 他以为这是什么呢?小孩子过家家?她现在是在破案好不好!一点儿专业精神都没有。 把六子挖来帮忙,后遗症还是蛮多的。 下午,朱玲珑跑来找水心要人:“六子说来找你的,怎么现在人没有了?” “哦,他大概出去有事了,今儿个子靖也不在皇宫,他大概是去找子靖了!”水心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哦,原来是这样!” 唉呀,真好骗。 但是……两个时辰后,莫元靖从外面回来,只派小金子回来告知她一声,他便一直留在了御书房里批阅奏章。 但是六子还是没有回来,朱玲珑不厌其烦的又跑来了龙翔宫,准备向水心要人,好一通打发,朱玲珑才从龙翔宫中离开。 朱玲珑一脸惆怅的踏出了龙翔宫的门坎,迎面撞上了莫元靖,她俯身向莫元靖行了一礼,便匆匆离开去找六子了。 ?????? 水心一眼望见了莫元靖从门外进来,热络的拉着他在桌前坐下。 现在已经是晚膳时分,她为莫元靖布菜。 水心异于平常的兴奋之态,让莫元靖从心底里感觉到了不对劲的气息,好像有什么事情有酝酿。 “你今天是不是做了什么事?小环刚刚出去的时候,脸色似乎不大好!” 老公突然失踪了,脸色自然好不了!水心在心里说着,嘴上却答:“她刚刚来问我怀孕的迹象,后来请人查了一下,她确实没有怀孕,所以她才会情续低落!”麻烦朱玲珑先假怀孕一下。 水心的谎话,说得天衣无缝,让人无法辨别其中的真假。 莫元靖的视线在水心的脸上打量了好几圈之后,他才决定相信水心的说词。 跟了她这么久,他的心脏已经被训练到不容易被吓到了。 他让人盯着她的,知道她今天一天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他不在宫里,她有这么老实,看来她真的开始懂得不再随便动了。这样他们的孩子才会顺利出事,母子平安,这才是他最希望的。 “你确定今天没有做什么别的事情?”他还是不放心,她是皇后,也有资格命令皇宫里的人,难免会有人以为他太过宠爱她,所以帮助她瞒天过海,那可就难办喽。 水心委屈的嘟起了小嘴。 “你不相信我!”满口的气愤。 见自己的爱妻似乎要生气了,莫元靖只得赶紧好言相劝:“心儿,这件事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而是我想保护你的心!”他深凝着她,一字一顿的说着,每一个字都深深的砸在她的心上。 一句话,说得水心的心里暖暖的。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千错万错,真爱的心,却没有错。 他向她表达爱意的时候,那是她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所以这个时候,纵使她有再大的不开心,他也会忘记。 她开心的搂住他的颈子,笑着回答:“还是你对我最好了!” 从自己的颈间,拉下她的一双小手,在双手中紧紧的握着,心疼她双手的冰凉。 认真的凝着水心,莫元靖的心里感慨万千。 “你是一个向往自由的人,在这个没有自由的皇宫里,你要在这时与我终老,失去了自由的你,就像是一个被折断了翅膀的鸟儿,这样的你,我怎好舍得让你在这个没有自由的地方,再有任何不测。” 一番真诚的话,令水心无法拿言语再去堵他,她抬头,对上了他那双溢满了深情的金眸,那里面她还可以看到真诚的自己。 “我会保护自己的,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她又扑进他的怀中,激动的说出她的誓言:“我以后一定会很听话很听话!” 莫元靖的眼底闪过狐狸的笑意。 “嗯,这样才乖!”- 两个腹黑的人待在一起,比的只是谁的段级更高。 十秒钟之后,水心脑中警钟大作。 她……上当了! 正文 番外16 “你骗我!”水心睁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莫元靖,后者的脸上毫无悔过之心,将她抡过来的一双粉拳抱在怀中,顺势将她搂入怀中,低头在她的小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我们两个一辈子在一起,这才是最重要的,即使被我骗一下那又何妨?” 话是没错。 可是刚刚他骗她说下那些话,岂不是故意想要限制她的行为? 老天爷,一想到要真的听他的话,她岂不是要真的闷死? 嘴里说是一回事,但是真正要去做到……那就太难了,简直是强人所难吧。 不行,她需要争取自己的利益,所以她涎着一张脸,笑眯眯的拂过他的衣领,亲昵的靠着他,指腹在他的锁骨前游来游去,继续向下时,被一只大手截住。 她不满的瞪着他。 “子靖!” “没得商量!”他给了她一个斩钉截铁的回答,只要是关乎她安全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答应的:“除非你想要破坏自己的誓言!” 她咬牙切齿,一双美目圆睁,恨不得扑上去,将他的那张嘴巴用针给缝上,这样他就不会滚出滚滚洪水将她淹没,甚至令她挣扎不出他的洪水,而只能在他的洪水中,任由他掌握她的沉浮。- “子靖!”她捏着嗓音嗲嗲的唤着,使出无赖的撒娇功。 莫元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整个人浑身不舒服。 撒娇也没用!他捏紧了双拳,禀承男子汉大丈夫,威武不能屈的准则,硬生生的站在原地,任由水心怎样使计,他就是不愿意就范。 好一会儿后。 水心累了,见莫元靖像只顽固的石头般又臭又硬,她拿他没辙,只得放弃,气哼哼的坐在桌边。 莫元靖拉过她坐在他的怀中,在她柔嫩的脸颊边亲了一记,哄她道:“心儿,这件事很危险的,你的性子,太过鲁莽!” “一次,只一次嘛,我答应你,只这一次了,好不好?”她伸出一根手指,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眼里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 一次? 看她那般精亮的眼,莫元靖着实无法拒绝她的要求。 但是……她说是一次,他怎能相信她? “真的只是一次?”莫元靖眯起了眼睛,表示不相信她的话。 她气得举起了小手,指天为誓:“我水心在这里发誓,关于崔大将军的盗尸案,我只会任性这一次,下不为例!”她讨好的冲他搂着他的颈子,看进他的眼中:“好不好嘛!” 他似低头考虑了一下。 复抬头,无耐的捏了捏她的小俏鼻:“真是拿你没办法,好吧,就一次!” 他知道,纵使他不答应她,她也会去做,既然她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他就且相信她,再说了,既然她已经发过誓了,以后是不可能再赖帐。 “哇,太好了!”水心激动的捧着莫元靖的脸猛亲。 他愉悦的搂着她,不敢太用力,以免伤了他们之间的爱情结晶,看她眼中闪动的自信异彩,他看得着迷。 也许是他以前管得她太严了。 水心只有在自信的时候,才是最美丽的,一直以来,他希望她做的,都是一个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可是她水心并不是一名大家闺秀。 或许……以后他可以更放任她一些,但是……不能纵容。 揉着她的发,闻着她发间幽幽的清香,他的嘴角勾起一丝淡不可闻的弧度。 当然了,他心中的这个想法,是不可能告诉水心的,免得她以后得寸进尺。 ?????? 得到了莫元靖的允许,水心行事自然就大胆了,莫元靖还为她召来了左永年、雷鸣二人帮她的忙。 这正是她想的,莫元靖一声令下,倒是让她少了些口舌,方便了她更快的部署。 三个人再一次藏在了冰殿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三颗人头叠罗汉般的在墙角处露出。 三个人一台戏,有女人在的地方,就有八卦,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即使如水心这样的女人,也很喜欢八卦。 “楚王这一段时间没有消息,你们经常在子靖的身边走动,他有什么最新动向,你们是不是知道?”夏侯寅上次自从从皇宫里突然无缘无故的离开,当时她就觉得不对劲,一直想要问原由,因为关心崔大将军和崔希娜尸体的事情,她却一直没有时间过问。 现在不必担心有人发现他们,只需守株待兔,水心却突然想起这件事来了。 雷鸣半天放不出一个屁,回答她的只有左永年:“听说楚王有东西被偷了!” “被偷了?”这事倒是稀奇。 “嗯,而且偷的应当是非常贵重的东西,小偷还是墨兰仙子!”左永年一边紧瞧站冰殿方向的动静,一边回答水心的话,不敢有一丝懈怠。 上次就是因为他们一个人松懈了,才会让人有机可乘。 “墨兰仙子?就是那个,前一段时间非常有名的……神偷?”一听到这个,水心马上来劲了。- 墨兰仙子哪,一个女飞贼、盗贼,居然封自己是仙子,墨兰,让人想到一朵空谷幽兰,迎风而立,风姿绰约的高贵之态。 竟敢连夏侯寅这样的,她也能轻易的偷走东西,可见,这墨兰仙子功夫了得,她不禁想要见见这墨兰仙子了呢! “是,她……”左永年刚说了两个字,他却突然噤声,一下子提起了其他二人的警觉,三个脑袋同时向后缩了缩,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冰殿的方向。 盗贼……终于来了! 正文 番外17 水心兴奋得差点就要冲出去。 镇定,镇定,一定要镇定,不能太冲动。 所谓冲动是魔鬼。 还好她本身的理智告诉她,现在不能冲出去,好不容易才压下激动的情绪,她回头捣了捣身后的雷鸣。 “雷鸣,你去堵后窗!” “是!” 身后的雷鸣离开了! 她又捣了捣身前的左永年:“左永年,我们一块去堵正门!”她嘿嘿的笑着。 冰殿只有两个门,连窗子也没有,除非那飞贼有通天遁地的本事,否则,那盗贼是不可能轻易的逃开,倘若现在还能逃开,那就不能怪她的布署不行,而是莫元靖身边的这些体身将军、侍卫不中用! 当然了,为了证明自己是有用的,左永年、雷鸣和六子三人,都会竭尽全力去捉那盗贼。 十秒钟,水心、左永年和雷鸣三人,已经将后门者把守住,只等那盗贼从里面出来。 果然,在水心和左永年二人刚刚藏好,那冰殿里面,便有一人扛着个人从冰殿里面迅速的走了出来。 左永年和水心二人对视了一眼,水心冲他用力的点了点头,左永年马上冲了上去,此时,水心趁机赶紧大喊:“雷鸣,快到前面来!” 左永年立即缠住那盗贼,雷鸣同时也赶来。- 那盗贼肩上扛了个人,对付左永年和雷鸣二个人,竟然还绰绰有余,看起来一点儿不吃力,不消片刻,那名身着黑色紧身衣的盗贼就已经占了上风,很有可能随时逃走。 左永年和雷鸣二人拼尽全力,也无法将那盗贼控制住。 这一幕,看得水心心血澎湃。 终于到了这一刻。 这盗贼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最重要的一点。 夜空下,水心站在冰殿的门前,悠闲的看着身前不远处对阵的三人,她淡淡的吐出了一句:“六子,此时该你出马了,你还想闲着?” 话落,在那盗贼肩头的六子,突然出手,在那名盗贼正在跟左永年和雷鸣缠斗,无暇分身之际,迅速点了那盗贼肩上的几处在穴。 打斗声嘎然而止,衣袂在空中翻飞着。 六子适时的从那盗贼的肩头跃下,顺手摘下了那盗贼脸上的黑布。 一张俏生生的女子脸孔,瞬间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惹得众人惊讶的惊呼出声。 “盗贼……竟然是个女的?”六子首当其冲的叫了出来。 水心愣了愣,再揉揉眼睛,不敢置信的盯了那女子好半晌,好者气呼呼的瞪着她。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人吗?” 长得确实美!水心在心底里赞叹着,可惜……竟然是个盗贼,果真是太遗憾了,那身的武功,更是让她惊叹。 “我是见过美人,可是没有见过武功这么厉害的美人,还是个女盗贼!”水心一针见血的指道。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盗贼了?”女子伶牙俐齿的反驳。 水心挑了挑眉。 是盗贼的,都不会承认自己是盗贼,特别是女子,更是口是心非者,想让她承认,那就太难了。 不过,并不代表,她水心就没有办法让她承认。 “我问你,你偷那些东西有什么用,你知不知道那些东西,对于我们天瑞帝国来说,有多重要!”水心语重心长的说着。 “重要?尸体能有多重要?”女飞贼轻声一哼。 水心眼中一亮,低头闷笑出声,再抬头,眼中染上了一抹兴味的笑意:“怎么?你刚刚不是说没盗吗?可是你刚刚却能说得出,我们丢失的是尸体,你不觉得太奇怪了吗?” “天瑞帝国皇宫里面丢了尸体,这是人所皆知的事情!”女飞贼,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犯下的罪,死咬住牙齿不松口。 “是吗?”水心捏了捏有些酸涩的鼻梁,悠闲的绕到女飞贼的面前,然她盯着那女飞贼的眼睛道:“那些尸体上面,我命人放了太特殊的材料,假如直接与他们接触的话,你的脸上,会在夜晚时分,长出一脸的黑斑,可是……你脸上的这些斑,啧啧,已经出卖了你!” 什么?女飞贼睁大了眼睛,想要拿手去摸自己的脸,然自己的全身动弹不得,一双手臂更是无法抬起,只能干着急。 她几近气急败坏的瞪着水心。 “你放开我,放开我!” “我呀!”水心闷笑的靠近她,一字一顿的吐道:“偏偏就不放。” “你不放开我,等我的穴道被解开了,我一定会把你丢到油锅里去,把你炸个七天七夜!”女飞贼气急败坏的冲水心狰狞着脸威胁。 女飞贼越是生气,水心越是笑得开心,她一点儿也不生气。 “你现在想咒就咒吧,反正你现在已经落在了我的手里,如果你真的想要炸了,你也要有那个本事才行,不过……”水心笑眯眯的盯着那女飞贼,诡异的笑着,故意拖了个尾长音。 “不过什么?” “不过……恐怕你没那个机会,在那之前,我会把你丢到军队中。你知道的……军队里的男人,可都是很长时间都没有……”她暧昧的说着,咯咯的笑着。- 六子、雷鸣和左永年三个人,各自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 都说,最毒妇人心,果然没错! 现在演绎了现场版的,更加让他们相信了那句话。 “六子!她是你扛出来的,现在……你将她扛着,待到密牢里面,我们……好好审!”水心一字一顿的命令。 正文 番外18 将那女飞贼关了起来,水心回到龙翔宫休息,大清早的,养足了精神,准备去审问那女飞贼,却才刚刚起身,洗漱完毕,一个不速之客突然来访。 放下手中的湿巾,水心眨了眨眼,讶异的望着那个不经通报,就自个人进了屋内的人。 那道人影,她已经熟得不能再熟悉,只是从未想过,他也会这样不守规矩。 她平静的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在桌边坐下,指着桌子上盖着盖子的饭菜热络的招呼:“楚王难得大驾光临,这里有些早点,先用一些吧!” 夏侯寅温润如玉,目光淡淡的扫过桌子上的食物,那些食物均被用盖子盖着,水心站在一旁,没有将那盖子掀开的打算,这个动作,已经令夏侯寅非常明白。 他不是一个受欢迎的人。 任谁大清早的被人打扰,恐怕都不会太受欢迎的。 “不了,皇宫里的东西,我怕吃不惯!” “看来,楚王的味口现在越来越挑了嘛!”水心笑着,命彩霞上了一杯茶,两人在大厅内对面而坐。 夏侯寅淡淡一笑,没有立即开品,径直的端起茶杯,掀了掀盖子,放在鼻前轻轻的嗅了一下,双目陶醉的眯起,三秒后睁开,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容:“好茶!” 水心半开玩笑半戏弄的道:“楚王大驾光临,岂敢用低劣的茶?只要楚王喜欢就好!” 夏侯寅不直说,水心也跟着他一起绕圈子。 “皇后最近可好?” “没有什么好或不好!”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有了他,总算也是有了几许期盼吧!” 盯着她的肚子好半晌,夏侯寅的眼中掩不住嫉妒。 那肚子里的孩子,是莫元靖,可惜……永远都不会有他的。 想到此,他眼中的光亮又黯淡了几分。 水心的双眼,似精密的雷达般,死死的盯着他,搁下手中的茶杯,她不准备再与他兜圈子,直奔主题。 “无事不登三宝殿,楚王此次到来,想必是有要事吧?否则,外界相传彬彬有礼的楚王,又怎会突然到我的寝宫来呢?” 总算绕到正事上来了。 夏侯寅正色的坐直了身子。 “既然你直接问,那我也直接说!” 水心挑了挑眉,又努努下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轻咳了一声,清清嗓子,他脸上又浮现出几分尴尬之色来,最终还是硬着头皮问:“你昨天晚上,抓了个盗贼,是不是?” 水心好奇的眨了眨眼:“这件事,你都这么快知道了?看来我要让子靖好好的查查,这皇宫里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竟然让楚王的人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 夏侯寅的脸色更尴尬了,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略微沉吟了一下,他才又清清嗓子继续说:“只是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难道会让我觉得好奇,问问不行吗?” “行,你楚王问的当然行,不过……”水心好奇的眨眨眼,故意拖了一个尾长音,吊够了夏侯寅的味口,他方继续又说:“楚王是从来不会好奇这种事情,难免会让人怀疑,楚王突然关心这件事,是有所图呢,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她不开口,没人当她是哑巴。 夏侯寅真的想对水心说一句:女人太聪明了不好。 “我是为了那盗贼而来!”夏侯寅终于承认了自己的目的。 水心的眼中倏的一亮,八卦的仰起了美丽的小脸,好奇的问:“那盗贼?莫非你们两个之间……” 夏侯寅赶紧摆手。 “不是,只是……她偷了我一些东西,所以……我想找她拿回来!” “是吗?什么东西这么重要?之前听左永年他们也说过,你最近在跟一位墨兰仙子过意不去!不知你丢失的是什么东西,我可以帮你去找她讨要!”水心热情的拍了拍胸脯打包票的说。 此时已物是人非,水心早就已经说过,他们两个之间已经没有可能了,而她现在也成为了别人的妻,肚子里有了别人的孩子,假如……他们之间那张仅限朋友与敌人之间的纸,就会被捅破。 夏侯寅坚持:“我要亲自问她!” 这么倔强?水心狐疑的皱起了眉。 这夏侯寅不肯说,她若是想得到答案,那也是很难的,众所周知,这夏侯寅的嘴巴比那山上的千年顽石还要硬。 “好吧!”水心答应道。 “谢谢,是否有人可以带路!” 挑了挑眉,水心点点头,旋即让彩霞去招来了左永年,让左永年带路,她自个人乖乖的留在大厅内,盯着他们二人离开的背影。 夏侯寅跟这墨兰女飞贼之间有什么瓜葛?让水心的心里痒痒的,直想要跟过去看个究竟,而她也是真的这么做了。 她心急的跨出了门坎,前脚刚刚落地,却与对面来的人撞个正着,对方似乎很熟悉她的动作,更是顺手将她抱个满怀,并留一丝缝隙给她腹中的孩子。 她开心的搂着对方的脖子,重重的在他的脸上“啵”了一下,两只眼睛笑眯眯的弯起。 “子靖,你回来啦!” “这么心急要去哪里?”他扶好她的身体。 呀,差点忘了那事,她不由分说的拉起莫元靖就往外走:“不要问那么多了,跟我走就是了!” 她总觉得今天晚上会有好戏看,纵使没有好戏,肯定还会有意外的收获。 正文 番外19 密牢不知何时已经开出了一处小窗,小窗只有巴掌大,所以便只能看到窗外巴掌大的天,人关在里面,甚是沉闷。 墨兰被束住了手脚,安逸的躺在墙角的干草上睡着了。 当坚固的铁门被打开的时候,她方睁开了眼睛看向来人。 预料中,并没有看到水心那张来,而是……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夏侯寅?”墨兰惊讶的脱口唤道。 “是我!”夏侯寅进来后,身后的守卫又将铁门锁上,“卡嚓”一声,他与墨兰已五外面的人隔绝。 “楚王突然到此,不知是想要如何嘲讽我?”墨兰没给他好脸色,冷哼了一声缓缓坐起身。 默默的走到她的面前,他的眼中平静无波,只是吐出了两个字:“还我!” 墨兰无辜的睁大了眼睛,将微凉的小手放入他温暖的掌心中,嘴角高高的扬起:“还什么?” 甩开她的手,他的手掌继续伸到她的面前,重复刚刚的那句话:“还给我!” “你不说是什么,我怎么还给你?”墨兰没好气的问,干脆坐回了地上。 夏侯寅根本没打算放过她,缓缓的俯身,与她的视线平行。 “你当初从我怀中偷走的东西,还给我!” “我说你这个人,也太执拗了,从十天前,到现在,你也跟了我十天,我说没有就没有!”墨兰也生气了。 “你的身上,一定有!”夏侯寅坚定的道,一双眼睛在墨兰的身上扫过,眼中闪动着灼亮的光芒。 “不可能,我身上真的没有,假如不是贵重的东西,我偷了之后,就会直接扔掉,我怎么可能会戴在身上,又无所觉呢?” “你当真不愿意说实话?”夏侯寅眼中燃起火焰,他的忍耐度是有限的。 墨兰悠闲的靠着墙角,从鼻中哼了一声,不屑的睨了他一眼。 “我说的就是实话!” “你是个贼,你怎么可能会说实话?” 一句话,像是一根鞭子般,狠狠的抽打在墨兰的心上,她咬紧了牙关,硬将这句话消化下去。 这句话,她早就已经听过千遍万遍,可是从夏侯寅的口中吐出来,她会觉得心头沉闷得难受。 “我墨兰,虽然行的是盗窃之事,可我墨兰却也是从不说谎之人,纵使你现在杀了我,用百般刑具虐待我,我也只是这句话!”墨兰不卑不亢的扬起了下巴。 好样的! 听得她这样说,夏侯寅从心底里由衷的生出一股敬佩,但是,她却真的是一个贼,她的话,真的可以听吗? 假如她说的是假的呢? “你总记得,当初你把从我那时偷走簪子的时候,顺手将它丢在哪里了?” “我怎么记得?”记得也不告诉你! “难道,你真的不怕死吗?”夏侯寅冷冷的逼近她,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因用力泛着一丝丝白色,森寒的脸,散发着冷戾的气息,让人不由得心生畏惧。 在外面什么人没见过,墨兰不会轻易被夏侯寅惊吓到。 “怕死,我就不会进皇宫了!” “你到底要怎样才愿意将你丢了簪子的地方告诉我?” 墨兰眼中一亮,漂亮的脸上冒出了精光:“你放我出去?” 夏侯寅的脸黑了,回了斩钉截铁的三个字:“不可能!” 她耸了耸肩,一副她也不妥协的模样,继续赖皮的坐在地上,闲闲的咬着一根稻草:“既然如此,那我为何要告诉你?” 片刻的寂静。 夏侯寅的脸由黑转白,再由白转青,千变万化。 突然他低头一把将地上的墨兰抓了起来,抓得墨兰很疼。 “很疼的,放手!”墨兰痛得挣扎。 他没有理会她的疼痛,冷冷的朝门外喝令:“来人哪!” 牢门打开,一名狱卒走了进来。“楚王有何吩咐?”态度是恭恭敬敬的。 指着墨兰手上和脚上的链子,夏侯寅的脸上仍未有太多的表情变化,一张温文的脸,却带着些寒意:“将她身上的链子打开!” “可是……”狱卒为难的摸着后脑勺:“楚王,这样不好吧!” 夏侯寅有些不耐烦了:“让你打开就打开,出了什么事,孤王自己承担,火不会烧到你的身上!” “这……”狱卒想了一下,这夏侯寅还是不能得罪的:“那好吧!” 说完,那狱卒掏出了身上的钥匙,将墨兰手脚的链子打开。 得到了自由的墨兰,轻松的捏了捏自己的手腕,再开心的晃了晃脚,再也没有听到令人刺耳的叮咚声。 她大方的冲他点了点头:“我们出去吧,既然你救了我,那我也当遵守承诺!” 夏侯寅不发一言,默默的跟在她的身上。 墨兰挑了挑眉,白了他一眼有,转身走出了密牢。 刚出了密牢,墨兰突然指着御花园中的荷花塘冲夏侯寅道:“我就是将那东西,丢入这荷花塘中的!我当时……” 她刚要示范给夏侯寅看,然一道身影突然投入了河中,溅得墨兰一身水花,令她张口结舌。 看着河里的那道人影,墨兰震惊了,她刚刚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他他他他……竟然跳进去了。 那只簪子……对他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 正文 番外20 水很深,夏侯寅钻进水底,不时的冒出一颗脑袋,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又沉了下去,好一会儿再上水面来换气。 再这样下去,他就算不累死,也会被水泡死。 墨兰站在水沿边上,心底里莫名的心痛。 这样的一个男人,为了一根簪子,可以不要自己的命,那根簪子,是有来头的吧?还是哪个女人送给他的? 跟夏侯寅打交道这几天,她也曾经用过色.诱,可是他都不为所动,只为她讨那只簪子。 是什么样的女人,竟会让夏侯寅如此大费周章,日思夜想,甚至为了一根簪子,而不要自己的性命。 假如有一个男人,也可以这样为她,她就是死也甘愿,可惜…… 而且夏侯寅,她也不知不觉中,对他充满了钦佩和同情,还有……一点点心动。 一个王者,会爱上一个女人,而她……也立志可以成为那个女人。 想了一番,她忍不住趁着夏侯寅又钻上水面时,突然冲他喊道:“你不要找了,你是找不到的,因为……我根本没有将簪子扔进水里!” 话落,刚吸了口气,准备再一次钻下水面授夏侯寅陡然转身。 墨兰从怀中掏出了一根簪子,在阳光下晃了晃。 簪子在阳光下折射出一道银光,令夏侯寅的眼睛一眯,立即从水中心向岸边游来。- 他的动作,令荷塘中的水漫延至岸边,他终于爬上了岸,浑身湿漉漉的他,令岸边也湿了一大片。 然他刚到岸边,并未去在意他身上的湿衣,身上的衣服还在滴水,他直直的冲墨兰伸手:“给我!” 墨兰哼了一声,早已将簪子收了起来,她昂起了下巴,转过头去,轻蔑的吐出了两个字:“不给!” 突然,他的手指,一把捏住他的下巴,他的力道,捏得她很紧,疼得她蹙起了蛾眉,即使是如此,他也未有一丝怜香惜玉的迹象。 他阴狠的俯身凑近他,冰冷的气息无情的砸在她的脸上。 “你到底是给,还是不给?”说话间,五指危险的从她的下巴,一点一点的移到她的颈间,轻轻一捏,五指蓦然卡住她的喉咙。 被他的手指,卡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墨兰的脸憋得通红,却依旧不松开,脸上挂着倔强的笑容:“只要你掐死了我,我立即将簪子,一分为二!” 话落,那只卡住她喉咙的手,果真松了几分。 夏侯寅想要杀了她,却又碍着她的身上有他想要的簪子,而他是怕她真的会将她的簪子弄坏,所以才会放她一条生路。 “你最好乖乖的交出簪子!”他又威胁。 有了簪子在手中,仿若多了一只保命符,墨兰怎可能那么轻易的就交出去? 她有预感,只要她交出簪子,夏侯寅会立即杀了她,这里现在她没有任何有利的条件。 远远的,墨兰突然看到远远的,水心同四名宫女正向这边走来,她不由得眼中一亮。 太好了! 水心看到墨兰与夏侯寅对峙,也禁止住好奇,快步向他们这边走来。 当然了,水心会突然同宫女一起会突然到来,也是水心为了想要探个究竟,才会仓促叫上宫女跑来看热闹。 她倒要看看,这夏侯寅与墨兰之间有什么纠纷。 管别人的闲事,看别人的热闹,这是她水心最乐于干的事,也非常乐意去掺一脚。 想当然的,她也快步的奔上前来,深怕露掉最精彩的一刻。 “你们两个,这是在聊什么?”水心笑吟吟的问。 一见水心走近,墨兰赶紧将怀中的簪子递于夏侯寅的手中。 “还给你了!”她再趁机躲到水心的身后,深怕夏侯寅真的会一把掐死她。 摸了摸她纤细的脖子,这样好看的脖子,若是被她一把捏碎了,那就太不值了。 接过簪子,夏侯寅心急的就要藏起来,然眼尖的水心早已查出了端倪,更快的将那簪子抢了过来。 看了半晌,水心讶异的看着夏侯寅,然后表情变得十分古怪。 “你……怎么到现在还收着?”水心呐呐的问。 “这本就是你的东西,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还给你,既然现在东西已经到了你的手上,那便还给你吧!” 耸了耸肩,水心将簪子递了回去,微笑着道:“这只簪子,其实也没什么!”摸了摸头顶莫元靖送她的玉簪,她的笑容更甜了,便将簪子递了回去:“不然的话,就送给你好了!”她转头将簪子送给了身后的墨兰。 墨兰的表情更古怪,愣愣的接过簪子。 “谢谢!” “你只说一声谢谢就行了吗?你可不可以告诉我,现在崔大将军和崔希娜的尸首在哪里?”水心狡猾的问。 原本没想过墨兰真的会因为这句话,真的会告诉她答案,没想到墨兰想也未想便答应:“好,给我一个时辰,我一定会将他们的尸体带回来!” “果真?”水心错锷的睁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当然!”墨兰郑重的回答,看了看手中的簪子,只觉得那只仍余在余温的簪子,在自己的手中,是那样的冰凉,再抬头望着夏侯寅,他正看着水心的笑靥失神。- 原来……如此! “我要怎么样才能相信你?” 莞尔一笑,墨兰葱白的玉指,直直的指向夏侯寅一字一顿的道:“只要我将他们还回来,我希望……皇后娘娘,可以将他赐给我!” 正文 番外21 现在的女子,都已经这么不矜持了吗? 水心张口结舌,一双美丽的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着,嘴角亦同样在抽搐着。 现在夏侯寅是楚王,是楚国之主哪,楚国与天瑞帝国,现在是两个国家。 而且……以夏侯寅的性子,她也不可能指挥得了他。 这简直是不能完成的任务嘛! 但是……莫元靖已经说了,这是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以后她会乖乖的在龙翔宫中养胎,到时候可就没有时间管这些了。 好纠结啊,她的在答应不答应之间,挣扎万分。 现在,她果真是进退两难。 答应的诱.惑力好大呀,也许……她可以促成此事。 都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只隔层纱,现在墨兰这么心肯想要跟夏侯寅在一起,而且夏侯寅的年纪已经不小了。 不如,她就趁机搓合此事,这样不是功德一件吗? 想了好一会儿,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水心一拍手。 “好,只要你能将尸体弄回来,等尸体下葬之后,我就兑现承诺!”她心里打着小九九,只要尸体下葬最,完成了任务,其他的事情,她就全交给莫元靖,到时候她更是乐得清闲,管他莫元靖怎么处置。 墨兰果真开心,她笑得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学着水心拍手的模样,大方的说:“既然皇后娘娘应了我的要求,那我现在立刻去办那件事!” 临走之前,她开心的冲夏侯寅挤了挤眼,身子一晃,轻盈的跃上了枝头。 “哇,她的轻功好厉害呀!”水心夸张的冲墨兰的身影赞叹道,佯装不看身侧那张几乎快要变成冰块的脸。 她没看到,她什么都没看到。- 这空气似乎有些燥热,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而且嗓子干涩难耐,看来她是很口渴了,需要回去多喝些水,这样才好。 她舔了舔干涸的唇,优雅的回转身:“好了,我们回宫吧!” “是,皇后娘娘!”宫女们回答着,一齐转向了她的身后,挡住了夏侯寅投注过来的视线。 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她的脚抬快一点,就能躲掉夏侯寅那双质问的视线。 然她的左脚才刚刚跨出,身后夏侯寅沉闷的声音已经生气的唤住了她:“等一等!” 嗫嚅着唇,水心还想要说什么,最后只得放弃,然一抬起的脚也缓缓放下。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只得站在原地,勇敢的面对现实。 老天爷啊老天爷,怎么就不让她的动作再快一些呢?只要再快一些,她就可以躲掉了。 夏侯寅绕到了她的面前,她硬着头皮僵硬的笑着,不敢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那个,你有什么……什么话就问吧,这样僵着,也不是办法!”水心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才问。 “你刚刚说那话是什么意思?”夏侯寅第一次冲水心生气。 “那个,你不要生气嘛,我只是跟她开了个玩笑,不这样的话,她怎么将尸体运回来呀?”她理所当然的道。 “这里所有的人都听到你答应了她的要求!”夏侯寅额头的血管突起,双手握紧,手背上的血管亦同样的突起。 哇咧,看来他是真的生气了。 “放心吧,她们所有人都是聋子!”水心笑眯眯的解释,想要将这件事给搪塞过去。 “是吗?”夏侯寅危险的眯起了眼睛,那双眼中有着从未有过的凌厉和危险。 水心知道自己惹到的是怎样的人。 一直以来,夏侯寅对她的特别,她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她一直逃避他的感情。 一个人的心,只有一个,她已经给了别人,不可能再给他的,对他……她就只有歉疚。 这件事的解决办法……就只有一个。 “不如,你们在一起吧,这样也可以!”水心脱口而出。 脱口而出的水心,虽然觉得很莽撞,可是她并不后悔。 “你再说一遍!”铁青着脸,夏侯寅两步上前,在水心的面前站定。 那张脸,让人看着真的挺吓人的,水心却不怕他,仍旧骄傲的昂起了下巴。 “我说,不如你们在一起吧!” 怒火在夏侯寅的眼中打着转,红色的熊熊火光升起,他的手指关节因为太过用力,“卡嚓”作响。 “你太让我失望了!”扔下了这一句,夏侯寅冷漠的转身离开。 水心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什么,但是一想到,假如她再开口,那只是再给他留下态。 他已经不再年轻了,他也该有他自己的幸福了。 可以看得出来,墨兰虽然是个女盗贼,但她对夏侯寅确实是有情。 难得有人可以放下身段,反过来倒追男人。 她希望夏侯寅可以幸福,只要大家都幸福,才不会有遗憾。 她默默的看着夏侯寅的身影从她的视线中消失,重重的叹了口气。 她突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那股气息,带着熟悉的味道。 是他,莫元靖! 大概是站得久了,她站得有些疲惫,忍不住往后靠近,靠在了他的胸前,他顺势将她搂住,温柔的在她的颊边一吻。 “他会幸福的吧?”水心呢喃的问。 莫元靖重重的点了点头。 “他一定会幸福的!”- 他的在手,轻轻的抚过她微凸的小腹。 那里面是他与她的爱情结晶。 他相信所有人都会相信的,而他们现在所要做的,就是迎接新生命的降临。 他微微勾起唇角,在脑海中画着他们未来孩子的模样。 正文 番外22 终于,崔大将军和崔希娜的尸体被找了回来,这件事也算是告一段落。 在崔大将军和崔希娜的尸体被下葬之后,墨兰离开后,便要找水心履行承诺。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在举行崔大将军和崔希娜尸体下葬的仪式过后,水心和莫元靖二人便偷偷的提前退列,连番赶车去了荷花谷。 所以当墨兰来到龙翔宫后,发现的只是空荡荡的大殿,原来该在这大殿中的皇上和皇后二人早已不见了人影。 她抓了一个人,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水心和莫元靖二人突然离开了。 气得她差点毁了整座大殿。 突然来找莫元靖的左永年和雷鸣二人也被吓了一跳,然后他们从守卫的手中各接过一封信。 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接过信,便被墨兰一下子抢走。 然后又没有经过左永年和雷鸣的同意,就将信拆开。 上面的名字分别是雷鸣和左永年的,她先看了左永年的,上面字数不多。 左永年:朕与皇后出去一段时间,国内事务暂时交由楚王打理,你、雷鸣和六子三人在旁协助,不必寻找我,到了时候我们自然会回来! 落款是莫元靖。 墨兰将信一个字一个字的读了出来。 她拧眉把另一封信也抽了出来,上面的内容与前面差不多,只是将雷鸣换成了左永年而已。- 看到最后,她的双手紧捏成拳,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将这写信之人揉成肉浆。 好样的。 一国之主和一国之后,居然玩起了失踪。 不用说,这件事,与水心绝对脱不了干系。 她粗鲁的一把拎起守卫的衣领,阴森森的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冷声质问:“我问你,莫元靖和水心二人他们走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守卫吓得脊背全是冷汗,尽责的纠正墨兰口中的说词:“呃……你是不能直呼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名讳的。” “狗屁名讳!”墨兰被气得脏话吐了出来,捏着他衣领的手倚然未变:“快告诉我,他们走的时候,到底说了什么?” 守卫的浑身颤抖了一下。 不敢再说些什么,只好颤颤抖抖的小声回答。 “其……其实皇后娘娘走之前说了。” “她说了什么?”墨兰的声音依旧很冷。 “她说……她说……”那守卫结结巴巴的,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皇后娘娘说,只要见到了墨兰姑娘您,就告诉您,她答应您的事情,已经做到了,至于楚王自己愿不愿意,您还要自己努力!” “什么?”墨兰生气的低吼,嗓音因为太过愤怒而走了调。 守卫早已被吓得双腿发软,却又不敢回嘴,也不敢让墨兰松开她的手,他被勒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终于,在那守卫脸色被捏成黑红色,快要窒息的时候,墨兰终于放开了她的手,令他处已重获新生。 得到了解脱的守卫,捧着自己的脖子直喘气,庆幸自己的命还在。 他做惯了守卫,主子发怒,他也不能生气,乖乖的站在原地,等待着墨兰自己气消。 但是…… 墨兰的气,不是那么容易消的。 水心耍弄她,她虽然气,可是她现在找不到他们两个在哪里,根本无法去修理他们,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干生气。 说不定……水心和莫元靖两个人,正躲在某一个地方,正在嘲笑她呢。 不行! 她现在不能轮为他人的砧上鱼肉。 而夏侯寅确实是她好不容易看上的。 她墨兰想要的人,不可能要不到,既然水心不能帮她,那现在能帮她的,就只有她自己。 夏侯寅,你以为只要水心走了,你就可以自由了吗? 夏侯寅,你的心里只有水心一个人吗?你说你的心里不可以别的女人,可是……我偏要住进你的心里。 我可以证明,我比水心更适合留在你的身边。 ?????? 既然决定自己要证明自己比较适合留在夏侯寅身边,墨兰自打水心和莫元靖离开的那一天起,便自行当跟屁虫,一直跟在夏侯寅的身边,不管他做什么,她都要跟着她。 甚至……她开始学做饭,学缝补衣服,只要是关于女人的一切,她都要学,因为,她最想做的,还是夏侯寅的妻子。 早上夏侯寅佬刚刚起身,便看到一道人影在他的眼前晃动,乍一看,将他惊了一下,再睁大眼睛看去发,竟然是墨兰,一双好看的眉毛,马上皱了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声音是非常冷淡的,一把拉起被子,将颈子以下的部位全部遮了起来。 墨兰穿戴整齐,手中拿着夏侯寅的中衣,笑吟吟的站在床边看着他,在看到夏侯寅的动作之后,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个男人的动作,实在是太可爱了。 明明他才是男人,她只是一个女人而已,而他的动作,却像是一个男人正在欺负一个女人时,女人才会有的举动。 她举起手中的衣服晃了晃,笑吟吟的道:“当然是为你穿衣服呀!”她说得理所当然。 夏侯寅的脸黑了一大半。 “我不需要,你可以走了!”他冷冷的拒绝。 “可是,我既然已经来了,而侍候人的宫女也被我打发出去了,现在能为你服侍的人就只有我,难道……你还要赶我出去吗?”她妖魅的冲他挤了挤眼,暗送秋波。 那双电眼,不知道迷倒了多少王孙贵族。 都说男人早上刚刚晨起时,脑袋非常不清醒,这个时候用美色迷惑,最有用。 可是,墨兰看了一会儿,这夏侯寅不止没有被她的美色所迷倒,还有一种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势头,难道……是她哪个环节做错了吗? 夏侯寅的脸更黑了,忍不住握紧了双拳,双手的指关节因为太过用力,发出“卡嚓”尖锐的声响,配上脸上那不悦阴冷的表情,活像是一只被人踩住了尾巴的狮子。 “出去,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夏侯寅冷冷的再一次下逐客令。 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居然在晨起的时候,想要诱.惑他,如果是她……根本就不会这么做,墨兰永远都比不上她,永远都比不上! 虽然墨兰很想要留下来,诱.惑住夏侯寅,可是女性敏锐的直觉却告诉她,这个时候,还是别惹夏侯寅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呃……起床的时候,不止脑子不好,而且还有起床气,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她这样安慰着自己。 在夏侯寅凌厉的目光下,她将手中的衣服,轻轻的放在榻边,不发一言转身走了出去。 夏侯寅自己动手穿好了衣服,盆架上放着温水,想来,应该是宫女在被墨兰赶出去之后放下的吧。 用手试了一下水温,嘶……有点凉! 好看的眉头又攒了起来,目光幽幽的向门外试头试脑的脑袋望去,心又沉下了几分。 他拿湿巾沾沾水抹了把脸,方才站起身来,走向门外。 然后无比认真的站在墨兰的面前,指着那张美丽含笑的脸一字一顿的命令:“从今往后,你不许再碰我要用的东西!” “为什么?”美丽的眼睛慧黠的眨了眨,表示她根本没有听进去他的话。 “我说不准碰,那就不准碰!”夏侯寅几近低吼的咆哮。 她依然笑得开心,没有一丝儿生气的痕迹。 “知道了,那还有别的什么要求吗?”美丽的眼睛又眨了两下。 “你可以走了!”夏侯寅冷冷的说,没有一丝温情。 “你现在已经洗漱完毕,该用早膳了,对不对?”墨兰自顾的说着,像是打不死的小强般,勇往直前。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她墨兰是不会认输的。 就算他是石头心,她也誓要将它攻破。 “我说过,你不要再碰我用的东西!”夏侯寅眉毛又攒了起来。 “你是说过呀,可是你不是需要吃东西吗?人饿了,那可是不好的!”墨兰天真的解释,像个小赖皮般,将他缠定。 “不需要!”夏侯寅几近抓狂,他要说几次,她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笑容继续扩大。 “既然如此,那我就去拿早膳!”墨兰一边说着,一边果真转身离开,往御膳房的方向走去。 三双眼睛,悄悄的在墙角出没,一竖排三个,个个好奇的看着这边的发展。 正是左永年、雷鸣和六子三个人。 有好戏,怎会少了他们三个人?水心曾经撂话,要他们三个好好的保护夏侯寅人,盯着墨兰,不让墨兰再盗什么东西。 唯独一样东西可以盗,那就是夏侯寅的心。 只是,这墨兰仙子的名号,似乎要改一改了,她明明已经下手了,要是那颗心她却怎么也盗不走。 墨玉去拿早膳,夏侯寅气得回转过身,将门摔得卡嚓响,墙角的三颗人头缩了回去。 “来来来,我十两银子,押楚王一定会被墨兰感动!”六子嘻笑着开赌,一双眼睛笑眯眯的盯着其他二人。 其他二人对视了一眼,雷鸣冷冷的白了他一眼,千年不化的僵尸脸,一丝儿表情也没有。 倒是左永年,同时送上十两银子。 “我了十两,不过……我押楚王不会被墨兰感动,你想想呀,楚王喜欢的是我们的皇后娘娘,这件事,大家心知肚明嘛!”左永年解释。 说得好像似乎也有道理。 二人话落,左永年和六子的眼睛,同时转身一旁的雷鸣。 那张千年不化的冰寒脸,依然没有任何表情。 就在二人以为雷鸣又要扫兴时,突然雷鸣从怀中掏出了十两银子。 “我也赌!” “你赌什么?”左永年和六子二人好奇的异口同声问。 “我赌你们两个都错!”雷鸣一语惊人。 话落,空气紧窒了许久,左永年和六子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反应。 好一会儿后,突然左永年和六子二人同时捧腹爆笑出声。 好笑,太好笑了,雷鸣这样说,分明是想输的嘛,说他们两个都错,那会是怎样的结果? 难道是,夏侯寅没有被感动?还是他被感动了? 天知道!! ?????? 不气不馁是墨兰。 既然早上唤醒他会惹他生气,那她就天天唤他,直到他习惯了,再也不能赶走她为止。- 所谓,精诚所致,金石为开。 她相信这个道理,但是……她面对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难关。 正文 番外23 第十次,夏侯寅一睁眼,不必睁开眼睛看,便知道,墨兰已经在他的榻边,正等着他起来,好为他宽衣。 十天以来,他以各样的理由,要求她出去,虽然她都乖乖的出去了,但是脸上现出的倔强,却是无法掩去的。 只要了将她赶出去,她还是会回来,一直如此。 直到现在,他已经不知道到底该怎样赶她离开。 “把衣服放下,你可以走了!”夏侯寅翻过身去,佯装不看她,只是出声说了一句。 身后没有传来墨兰的抗议声,他听到了衣服窸窣的声响,与平常墨兰拿衣服时候的声音……不一样! 是什么人? 敏感的警觉,令他蓦然转过头去,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女,梳着宫女的双爪髻,看起来很乖巧,突然对上他的眼睛,那少女竟有一丝羞赧之色,情不自禁的垂下了头。 “你是谁?”夏侯寅揉了揉有些跳痛的太阳穴,并不记得这莫元靖皇宫中为他分配的宫女中有这么一个人,难道……是他记错了不成? “奴婢是墨兰姑娘派来伺候您的!”小宫女羞怯怯的回答,双手绞着衣服,将衣服绞成了许多个褶,几乎快要撕破了。 “伺候我?墨兰?”夏侯寅的嘴角在抽搐了。 怪不得早上没看到她,不过……她竟让别人来伺候他,难道是她放弃了不成?- 对于那个倔强的墨兰,夏侯寅还是有几分佩服的。 平常人,若是被他骂十天,早就已经知难而退了,难得她还能坚持得了这么多天,十天才倒下。 已经不错了! “是的,墨兰姑娘说了,楚王您身边不能没有伺候的人,她现在在忙其他的事情,暂时不能来伺候您了!”小宫女小声的为墨兰解释。 夏侯寅从小宫女的手中接过衣服,挥了挥手:“你到外面等着,待会儿伺候孤王梳洗就可!”夏侯寅的声音温和了几分。 “是!”小宫女感激涕零的跑了出去,小嘴里奇怪的咕哝:“墨兰姑娘还说楚王有多么难伺候,哪有那么难伺候?” 这话听在夏侯寅的耳朵里,令他一瞬间的眉头皱起。 难伺候? 那是只对她而已,只要她不对他有非分之想,他们之间,也可以像朋友之间那样相处,只是…… 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是永远也不可能再改变的。 就如……他的心中已有了水心,别的女人,就很难再住进去。 ?????? 早膳终于上来,突然没有看到墨兰,夏侯寅似乎有些不大适应,吃东西的时候,眼睛总瞟向身侧,以为身边那只聒噪的八哥还在,总怕刚吃了一口就被人念叨。 大概是被他念得太多了,突然这么静,不太习惯。 但是……以前他的身边都是这么静,没有她在,他才可以更快的恢复以前的生活。 低头舀了一口汤送进嘴里,然刚喝了一口,他马上扶着桌子就着痰盂猛吐了出来,汤里甜中带辛,而且还有一股怪味,根本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汤。 他又试探尝了一下其他的菜,其中有一道鱼……竟然一面是生的,一面是熟的,熟的那面……竟还烧焦了,这御膳房的人,手艺竟然突然一落千丈。 突然有了好心情,膳食却突然变坏,好心情瞬间变坏。 “啪”的一声,一掌拍在桌子上。 小宫女战战兢兢的走上前来,小心翼翼的问:“楚王陛下,您怎么了?” 汤勺丢下汤里,他的表情还很冷:“问问御膳房,今天的菜是谁做的,把人带过来!” 既然莫元靖他们将皇宫暂时交由他来打理,不止这国事要操劳,这宫中的小事,他也须要过问。 倘若莫元靖和水心二人回来了,发现御膳房突然多了这样一个厨子,回来一定会觉得他处事不当,连这点儿小事都处理不好。 “可是……”小宫女迟疑的站在原地未动,似乎知道些什么,吞吞吐吐的却又不敢说。 “没有什么可是,把人唤过来!” “是!”他要唤,小宫女也不敢阻拦。 走出门之前,他偷偷的瞧了一眼莫元靖。 既然他要见,不要后悔就行了! 不一会儿,小宫女已经将那个厨子带了过来。 是名女子,身上的衣裳多处被烧焦,头发也有几根被烧焦,脸上更是好几块被黑色的烟灰沾住,令那张脸,变得十分可笑。 那御厨进了门后,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见了他就行礼,而是大方的走进来,脸也没有低一下,只是那双眼睛,似曾相识。 现在他要说的是菜的问题,不管其他的事情了。 他用筷子指着桌子上的饭菜。 “这些菜都是你做的?”话中隐藏着浓浓的质问气息。 御厨点了点头,没有开口。 “你之前有学过厨艺吗?看看这鱼,竟然一半是生一半是熟,熟的那一面,居然还糊了,你到底是怎么烧的鱼?”夏侯寅嘴里的洪水哗啦啦的喷了出来。 那御厨站在那里,听着夏侯寅的话,一个字的点着头,笑而不答,看不出一丝悲伤或是后悔的痕迹。 好一会儿后,夏侯寅说了长篇大论,总结下来,就只有一句话:你做的菜不好吃,可以滚蛋了! 但是,这御厨,似乎没有一丝羞耻之心,哑着声音吐出了一句:“这些东西,并非不能吃,就拿那鱼来说,熟的那一面是可以吃的,只要你不夹那些胡的就行了,味道还是不错的!”御厨解释。 听声音,似乎也有点耳熟,只是夏侯寅一时想不起来,这御厨到底是什么人。 想了好半晌之后,夏侯寅攒起了眉,一双眼睛认真的盯起了这御厨来。 突然一张明媚的笑脸在脑中突然乍现,唤醒了夏侯寅的记忆。 “墨兰!”他惊讶的脱口唤道。 墨兰眨了眨眼:“这样都被你认出来了,你的眼力果真很好哪!” “你怎么在这里?还有……这些菜是怎么回事?”夏侯寅额头的血管在跳动,怒火越聚越多。 “这些菜呀!”墨兰理所当然的解释:“当然是我做的呀!我亲手做的!”最后她还不忘重复是她亲手做的。 “这些还能叫菜?”夏侯寅冷冷的嘲讽:“就算是喂猪,猪也不会吃!” 她早上卯时不到就已经起床,然后跑去跟御厨学做菜,只是想让夏侯寅可以吃到她亲手做的饭菜,这样她就算再辛苦也值得了。 第一次做菜,还马马虎虎,她以为夏侯寅就算不夸奖她,也该鼓励鼓励她吧,没想到得到的却是嫌弃。 她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进退两难,一张小脸上,隐藏着受伤的痕迹。 她咬紧了牙关,双手紧紧的握着衣袖,突然,她走上前去,将汤和鱼从桌子上端了起来,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夏侯寅冷漠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她欣喜的转身,以为他回心转意了。 然她才刚刚转过头来,夏侯寅推了推桌子上菜他的菜,无情的命令:“别忘了,把这些全部端下去,还有……以后,只要谁还敢将你做的饭菜送过来,我就砍去谁的手!” 血淋淋的威胁。 小宫女吓得浑身发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敢起身,只怕会引火烧身。 心头,似被狠狠的甩了一鞭。 所有的心思都白废了,而且还遭到了嫌弃,甚至将她做的菜,与猪食相比,最后……她还落败了。 满腹的委屈,无处去诉,也不敢在他的面前表现出来。 她默默的低着头,没有了往日的生息,握着菜盘的手捏得很紧,紧到手指的指着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看出了她的委屈,虽然心中觉得自己这样做很卑鄙,可是……也只有这样,她才能放弃。 “都滚出去吧!”他稍微提高了些声音冷冷的说。 “知道了!”墨兰淡淡的回答。 ?????? 以为那样,墨兰一定会放弃了,夏侯寅嘴角抽搐的发现,墨兰仍然没有放弃,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她没有再进厨房,可是每天早上,还是会来他的房间报到。 “你到底要我怎样做,才能不来缠我?” 上朝她路上拦,下朝他门口堵,上茅厕,她也紧跟其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跟他已经有了什么关系。 为什么她就能坚持这么久呢? 这个墨兰,倒让他有些看不清了。 难道她真的如他人所说,是真的看上他了,而不是图他身上别的东西? 这一次,她又将他堵在了偏殿的门口,手里端着从御膳房端来的参汤,献宝似的捧到他的面前,想当然的,这一次,她仍然推了推他,不让她有机会接近他。 “我只要你的心里有我!”她回答。 “人的心,只有一个,我的心里早就已经装了别人,已经满了,再也容不下别人!” 她手指着他心的位置,骄傲的昂起了下巴,一字一顿的道:“我要让那里只属于我,原本在里面的人,你可能将她赶走!” “不可理喻!”夏侯寅生气的转身就要离开。 她捧着参汤的碗马上又跟了上去,身形飞快的挡住了他的去路,不让他继续前行。 “不行,你要走的话,先喝完了这碗参汤再说!”墨兰坚持一定要他喝参汤。 “不想喝,马上让开!”夏侯寅有些不耐烦了。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烦燥过,竟然还是因为一个女人,这让他的心里很不舒服。 自从他的心中装下水心之后,他的就一直没有快乐起来,他现在的心,正如已经被打入十作层地狱。 那层伤疤,还要被别人揭几次,才能不再痛? “我听说,最近你总是头痛,这参汤里面加了些药材,既可以治病,又可以补身,一定要喝!”墨兰强调道。 昨日听到他有几声咳,又打了几个喷嚏,听到小金子说,他身体不适,所以她才命人熬了这些药。 虽然水心没有帮她,可是水心走后,这皇宫里的人,似乎个个都看好她与夏侯寅,个个鼓励她,帮助她,已经让她很开心、很温暖了。 这也更增加了他勇往直前的信心。 这边墨兰正逼着夏侯寅喝药,一个凉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插了进来:“你们两个在玩什么游戏呢?这么激动,不如说出来,让我们大家也跟着乐一乐?”- 那声音戏谑中透着几分揶揄,可不是水心? 夏侯寅和墨兰二人同时讶异的回头,果见水心捧着半颗球大的肚子,与莫元靖手牵着手,如沐春风的笑容,格外灿烂。 正文 番外24 两个罪魁祸首终于回来了。 夏侯寅愤怒的看着莫元靖和水心二人,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你们两个终于回来了!” 水心倚在莫元靖的身侧,享受午后树影下的清凉,一双美丽的眼睛含笑的看着他们二人。 “我们是回来了,不过……你们两个看起来好像有情况哦!”水心促狭的眨了眨眼问。 “你做的好事!”夏侯寅忍不住低吼。 哇咧,他这是第几次对她生气了? 水心仰头与莫元靖二人对视一笑,心中已经明白了几分,他放心的放开她,后者双手捧着自个儿的小腹,缓缓向前走,笑眯眯的盯着墨兰问:“这几日过得如何?”完全将夏侯寅当成了隐形人。 夏侯寅火气更盛,一把将墨兰拉开,藏在自己身后,高大的身躯挡在水心的面前,没好气的又问:“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无辜的摊了摊双手,小手朝内指了指肚子里的那颗球:“我肚子里现在有这个,楚王觉得,我还能做什么呢?” “那好,你将她带走!”粗鲁的将身后的墨兰又拉了出来,嫌恶的将她推向水心。 水心险险的躲过墨兰突然冲过来的身子,脸上的笑容未变,扶好墨兰,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板着脸面向夏侯寅:“楚王,你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这样粗鲁的对待一个女孩子,一点君子之态都没有,一点儿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对墨兰要怜香惜玉? 夏侯寅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 若是水心知道这墨兰曾经对他做过什么,那水心就不会再这么说了。 怜香惜玉,那是形容知礼仪、懂进退的大家闺秀来说的,不是这个粗野盗贼。 经过了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夏侯寅对墨兰的感觉差到了几点,恨不得她马上消失在他的面前。 “好了,既然你们回来了,那么我也该回楚国了!”夏侯寅冷冷的说着,转身便要离开。 “等一下,既然你打算要离开了,为了表达我们对你帮我们打理国家事宜的谢意,这样吧……今天晚上我与子靖为你办一个送行宴哪!”水心笑眯眯的提议。 “不了,楚国还有事!”夏侯寅有些不耐烦了。 “等一下!”水心捧着半颗球慌忙的挡在他的身前,夏侯寅吓得连忙刹车,差点撞到了水心,险险的扶住了她,庆幸的松了口气。 “你的女人,你自己看好!”把她推向莫元靖,夏侯寅脸色微变。 “寅兄,既然心儿已经开口,你再推辞,那就太说不过去了,只是耽误一晚而已,况且……楚国还有您的母后在,一夜也出不了什么大事!”莫元靖帮补着说,大手轻轻捏了捏水心的小鼻子。 知道她心里打的是什么小九九,为她之夫,就只有帮着她一起做坏事了。 一颗坚硬的心,被这一句话摧毁,摇动不已,留还是不留?他在这个选择之间摇摆不定。 如果留下来,只会让他多一份牵挂,倘若现在就离开,倘若再想要看到水心,那就不知要何年何月了。 看着那张美丽的笑靥,夏侯寅咬紧了牙关。 罢了,就让自己再放纵这一回吧! 在所有人恳切的目光下,夏侯寅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满意的回答。 “好,那我便今晚留下,明天再回!” 太好了,水心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既然如此,那墨兰……”水心抓回了墨兰,把她往夏侯寅的身边推:“我把楚王交给你了,若是在今天晚宴这前,他要是没了,我就找你的麻烦,在你那漂亮的脸蛋上,划几刀!” “是!”墨兰欣然答应,只有夏侯寅,听到了水心的话,脸又黑了。 ?????? 几近傍晚时分。 夏侯寅突然来找莫元靖。 正在批阅奏折的莫元靖,没有听到通报声,一抬头望见了夏侯寅,他愣了一下,抿唇一笑,指着左手的椅子:“坐!” 夏侯寅不发一言的坐下,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莫元靖,似乎想要在他的脸上探出些什么来。 “楚王这样看我,若是被心儿看到,她一定会吃你的醋!”莫元靖打趣的说着,缓缓将奏折盖上,认真的望着他。 夏侯寅轻笑出声:“她连这个醋都吃?” “你以为她什么醋不吃?”莫元靖低声咕哝着。 “你说什么?”夏侯寅没听清楚。 “没什么,没什么!”莫元靖连忙打着哈哈,将这件事掩饰了过去,他挑了挑眉,将话扯了回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你突然来找我,有什么事?” “有样东西,不知你……想不想看!” “什么东西?” 夏侯寅从衣袖中掏了了一块发黄的纸,大概是因为经常在怀中揉着,快要不成样了。 “这是什么?”莫元靖看着那东西,确定自己并不曾见过那东西。 放在桌子上,夏侯寅示意他打开。 “你看看就知道了!” 带着心中的好奇和怀疑,莫元靖打开那张纸,映入眼帘的一行字,让他不由得眯起眼睛,震惊的站了起来,猝然他的眼睛瞪大,错锷的看着夏侯寅,握着纸条的手纸,剧烈的颤抖。 “这……这是……” “这是有一次我在竹林的佛堂中找到的,当年你的母后,将夏侯辰托付给了前皇后,所以……夏侯辰的死,你不必有任何懊悔。”夏侯寅淡淡的解释,曾经的一切,他本想一直隐藏的,这是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 抬头觑了他一眼,莫元靖缓缓的坐下,手中依然紧握那张脸,紧绷的脸似抹上了一层寒冰。 “四年前你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我,现在为什么又要将这件事告诉我了?” 淡淡一笑,他的眼睛看向门外,看着渐渐失去了光亮的天,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有些事情,还是说开了的好,我想让她快乐,而只有你快乐,她才会快乐!”他喃喃着,嘴里的那个她,不言而喻。 握着纸条,莫元靖的双眼一瞬不眨的盯着他:“既然你自己已经想开了,那为何不放下?去接受另一个人?墨兰……虽然是一个盗贼,可是她现在已经改邪归正,为了你,她放弃了那么多,她……” “不必说了!”夏侯寅不耐烦的站起身:“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盗贼就是盗贼,即使她将所有的东西都还回去,那也改变不了她曾经是盗贼,这件事,孤王不想再听,既然你还有事要忙,孤王就先回去,晚宴上再见!” 这么固执,那可不好呢!盯着他的背影,莫元靖无耐的摇了摇头。 再低头望着手中的那张字条,妖冶的金眸猝然聚起了一抹寒光,手指将纸条越握越紧。 他的脑海中似乎浮现出二十多年前的情景。 有一段他已经被他遗忘的记忆。 当时他听到母后说:子靖这个孩子,我一点儿也不在乎他的生死,好好的保护辰儿,好好的让他活着。 原来他以为的亲情,竟是一场欺骗。 母后不爱他,母后的心里只有他的辰儿。 怪不得母后对他格外严厉。 怪不得母后总是对着他出神,当他开口时,她恍然回神,一张脸巨变。 她不是在爱他,而是因为不喜欢他。 夏侯寅才刚走,水心便从门外探头探脑的走了进来,一眼看到他盯着桌面出神,她调皮的走上前来,故意凑进他:“我来了!”声音陡然提高。 他没有被吓到,她刚刚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到了,只不过看她有兴致,不想破坏她的心情而已。 顺手将她拉在大腿上坐下,大手习惯性的抚摸她的微凸的小腹,心中感慨万千,双手不帐是又搂紧了一些。 莫元靖突然的动作,令水心的心里有疑。 她蹙眉看着他。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小手轻轻的抚过他额间的皱痕,将他紧锁的眉头抚平,心疼的看着他。 这些日子,她已经从来没有见过他皱过眉,除非出了什么大事。 他无声的摇了摇头,只是紧紧的搂着他。 唇拂过她的耳边,在她的耳后轻轻印下一吻,头埋在她的颈间,哑着嗓音:“就这样,不要说话,我要好好的抱抱你!” 真像个孩子! 水心哭笑不得,双手探出,紧紧的回搂住他。 此举也在告诉他,不管他出了什么事,她都会在他的身边,不离不弃。 日落西山,莫元靖松开了水心,将字条上的内容拿给了水心看,她依在她的怀中,郑重的吐出了四个字:“你还有我!” “当然!”他漾开了一抹笑容,在她的额头重重的印下一吻。 这一生,有她已足矣。 她俏皮的吸了吸鼻子,指了指自己的小腹:“还有我们的孩子!” 他的笑容更满足了。 “对,还有我们的孩子。” 得妻如此,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他拥她入怀中,紧紧的。 “呀!”望着窗外的天色,水心突然惊讶的坐了起来,连忙一把也抓起莫元靖。 “快呀,宴会还要准备呢,你也准备准备,换套适合宴会上穿的衣服吧!”水心手忙脚乱的拉他往御书房门外走。 莫元靖无耐的盯着水心的背影。 刚刚所有温馨的气氛,全被她给破坏了,不过……无所谓,只要她喜欢就好。 他的心儿啊,果真是一时儿也闲不下来。 他只得摇了摇头紧跟在他的身后。 ?????? 水心的意思表现得很是明显,她就是想要灌醉夏侯寅,晚上的酒宴刚开始,水心便以夏侯寅白天之事,借故罚他,让他先干了三杯。 趁着莫元靖与夏侯寅二人正在饮酒之时,水心悄悄的将墨兰从酒席上拉了下来往大门口走去,她特地挑了一个无人的角落。 瞧着水心那副神秘兮兮的表情,墨兰有预感,水心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将她拉出来的,果然…… “过会儿,我们会想办法将楚王灌醉!”水心首先道明了她的计划。 这个计划,其实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不用水心亲自向她汇报,她也看得出来。 “然后呢?” “然后……”水心突然咯咯的笑了,笑得让人从心底里发麻。 吓得墨兰直觉的想要后退。 然她才后退了两步,便被水心一把又拉了回去,危险的脸,配着一个微凸的小腹,这样怎么看也怎么不像个孕妇,可是她就是一个孕妇,倘若打一个孕妇……那是会遭天遣的吧?墨兰心里这样想着。 水心可不管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拉过墨兰凑近了她的耳朵,笑眯眯的说出了她的计划。 话音刚落,墨兰骤然震惊的望着她,不敢置信的张大了嘴巴。 很显然,水心说的那个计划,一定十分惊人。 正文 番外完 酒已不知道喝了多少,夏侯寅只知道冰凉辛辣的酒滑入喉咙,令他的心有着片刻的平静,所以他愈饮愈多,最后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酒。 他只知道,只要喝醉了,人的肉.体就会被麻痹,心就不会痛。 所以……他不停的喝,只要有人劝他酒,他便会机械式的端起酒杯,也不管酒杯里放了多少水,也不知道他的酒杯已被人换成了大酒杯,他还是那样一口一口的喝下去,好像永远不知厌倦一样。 直到,他觉得头沉沉的,感觉自己头重脚轻,整个人快不像自己了,他趴在桌子上——醉倒了。 他的醉梦里,水心冲他露出全世界最美丽的笑容,穿着飘逸的长裙,在大草原上奔跑着,银般的笑声,及她飘逸在空中如波浪般飞舞的长发。 那么的美,那么的让人感觉……不真实,那笑容,也是只露给他一个人的。 好美的梦啊! 于是,他笑了。 ?????? 莫元靖终于喝倒了,得到了这个消息,水心兴趣的奔进了大殿来,肚子里有个球,她竟然还跑得那样快、那样稳,看得身旁的人身惊胆颤。 水心是皇后,又有着身孕,肚子里怀的可能还是将来的储君,偏偏这个当娘的人,即一点儿也不自觉。- “你小心些!”莫元靖温柔的扶着他。 水心抬头在莫元靖的颈间闻了闻,没有闻到冲鼻的酒味。 “你不是喝酒了吗?酒气怎么这么淡?”一般酒精进入了人的皮肤,扩散然后透过皮肤溢出体外是很快的,喝过酒半个时辰,全身都会有一股酒味,她非但没有闻到酒味,还闻到了一股属于他独特的味道,并没有被酒气掩盖。 莫元靖没有一丝隐瞒的回答:“因为我并没有真正的喝酒,酒……都被我倒掉了!” “这样也行!”水心低声呢喃着。 不过,夏侯寅简直就是在灌酒,要是真的跟夏侯寅拼酒,那才是莫元靖笨呢。 “你打算怎么处置他?”莫元靖努了努下巴,拉扯回了她的思绪。 低睨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烂醉如泥的男人,那股强烈的酒气直冲入鼻底,令她不由得向莫元靖的怀中躲了一些。 “我看……还是先将他扶走吧!墨兰……”水心扬声唤道。 墨兰站在门外,扭捏的走了进来,脸上挂着可疑的红晕,双眼的目光,不敢直接接触夏侯寅。 “你还在那些磨蹭什么呢?墨兰,你不是知道他的房间在哪里吗?还不快带他去?”水心催促着。 “可是……”墨兰迟疑着,迟迟不上前。 水心火了。 “如果你现在不将他扶走的话,我就让别人扶他了,只不过……若是出了什么事,你可别偷偷的躲在角落里哭鼻子!”水心冷冷的说着,果真冲不远处的一名宫女招了招手。 “不要不要,我送,我送就是了!”墨兰焦急的打断了水心的话,僵硬的俯身,把夏侯寅沉重的身体扶了起来,他滚烫的体温,紧紧的贴在她的身上,那股灼热感,好似快要将她也燃烧了似的。 “这就对了嘛!”水心笑逐颜开,心想着,这墨兰终于开窍了。 “她一个人,恐怕扶不动他,我看……”莫元靖不知其中原委,准备找一名宫女同墨兰一起送夏侯寅回寝宫。 “不必了!”水心可疑的热情的拉回了莫元靖,冲他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小手在腰侧悄悄的冲墨兰挥了挥手,催促墨兰快些把夏侯寅带离。 回头间,水心对上莫元靖的眼,依然笑得妩媚动人,小手紧紧的攀附着他的手臂,如一只小铁钳般,一刻也不愿意松开。 这动作,就更可疑了。 “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莫元靖侧眼盯着水心。 “我们之前不是说过了嘛,要帮墨兰的,我就是在帮墨兰呀!” “帮她?”只希望不会好心办了坏事才对,夏侯寅和墨兰之间的这个结,是由水心系下的,现在很难打开,若是在这个时候,夏侯寅发觉自己被人陷害,说不定还会起反效果,那就更糟糕了。 一想到刚刚水心眼里的精光,还有她极力劝说要墨兰送夏侯寅回寝宫的动作,不由得让他联想到鞭个桥段。 难道她是想…… 他震惊的低头,睨着那张笑得依旧灿烂的脸,额头剧烈的疼了起来。 哦,只盼着夏侯寅明天不会真的做出什么事才好,他现在要好好的想一想,水心砸的这个场子,他要怎么样才能圆回来。 另一边,墨兰好不容易拖了夏侯寅回到住处,累得她直喘气,心里想着到底该怎么完成水心交给她的任务,要怎么样,才能让夏侯寅心甘情愿的跟她……上.床。 提到那两个字,她的心便跳得突突快,水心啊水心,她的脑袋里,怎会有那些惊世骇俗的东西? 只是当她听到用这个办法,至少可以换得夏侯寅对她的注视,继而成为他的女人,她就已经打算豁出去了。 像夏侯寅这样的人,他不会因为不爱而娶一个人,可是……他却可以因为责任而娶另一个人。 虽然这惊世骇俗,不过这也是她逼水心的,也只有这个办法,她才能留在他的身边。 她认了。 想要得到,就必须先要付出。 只是……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到底要从什么地方开始呢? 在乌漆抹黑的卧室中,她生涩的去解他的衣裳,但是因为不了解男人的衣裳,她解了半天没解出来,以至于满头大汗,却还是只解开了一半。 都说这女人喜欢里三层外三层的穿,可是这男人怎么也是里三层外三层的?让她好难解呀! 她正努力解着夏侯寅的腰带,在夜空下,她的身材异常的窈窕迷人。 她身.下的夏侯寅迷迷糊糊中睁开了眼睛,一眼便看到身上那个正极力想要脱他衣服的女人。 看不清她的脸,只觉得她是那样的诱.人,他的大手轻轻的抚摸她的手臂,那一瞬间,令她不舍得放手。 墨兰感觉到了他的动作,吓得骑在他的身上,一动也不敢动,双眼不敢直视他。 突然他的手一用力,一阵天旋地转,她的后背抵住了床垫,他沉重的身躯也随之压了上来。 好重! 感觉到这样似乎不妥,她便想要后退,可惜……她已经没有后退之路。 “你……” 她刚脱口一个字,柔软的唇突然被他满是酒气的唇堵住。 这是一个狂风暴雨般的吻,他像是尝到了千万年都难以尝到的味道,忍不住探舌深入她探索她的甜蜜,双手也不客气的去脱她的衣服。 墨兰一瞬间的想要去挣扎,然她才刚刚动了一下,身上的男人便马上觉察出来,并伸出手制止了她的动作,令她无处可逃,更无法挣扎,只能绝望的听着自己身上的布料被人撕碎的声音。 忽然间,她绝望的表情转化为疑惑。 她今日来,明明就是想要勾.引他的,她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她大胆的伸出手去抚摸他的身体,摸到他结实的胸膛,她羞怯中又有了一股新的希望燃起。 一对男女,天雷勾动地火,极尽享用对方。 “唔……”初入的疼痛,令墨兰忍不住惊呼出声,刚出口的声音却被人堵住,紧接着极致的快.感袭来,她只能无助的承受他给予的一切。 缠.绵之时,她的眼角落下一滴清泪。 她……终于是他的女人了。 ?????? 六个月后,水心生下了一对白白胖胖的双胞胎兄妹,莫元靖宝贝得不得了。 与此同时,水心也得到了一个消息,与夏侯寅成亲了半年的墨兰也终于有孕了。 半年前,夏侯寅与墨兰的那一夜之后,虽然墨兰一直表明,并不在意自己的清白,可是夏侯寅仍然坚持与她成亲。 成亲之后,夏侯寅与墨兰二人相敬如宾。 可是任谁都都看得出来,夏侯寅的那颗铁石心肠,已被墨兰打动,只不过,他也跟墨兰挑明了,他现在虽然接受墨兰了,可是他的心底深处,还是留着水心的位置,但是妻子的位置,永远都会留给她。 墨兰心满意足了。 好花结好果。 也是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水心与墨兰也成了一对好姐妹。 又过了五年,水心和墨兰的孩子都长大了,这一对一上前身是盗贼,一个是警察身份的王后和皇后,都闲不住了。 在某天,二人相约将孩子都丢给他们的父亲去喂着,然后二人一起结伴出去晃荡,一个想要看看有没有奸商的财宝可盗,一个觑着看有没有劫匪可以抓。 这两个人,天天闲不住,他们的丈夫,都是国家之主,每天忙完国事,还要到处下通告去到处寻找自己的妻子。 有比他们更辛苦的丈夫吗? 欲话说:女子与小人难养矣……没错? 没错! 不光是女子难养,那小人也…… 某一天,当水心和墨兰二人回到皇宫之时,恰好被他们的丈夫抓个正着,他们的丈夫各自搂着她们往各自的寝室而去,以解多日不见的相思之苦。 然在此时,整个皇宫突然暴出了一声震天的惊响,令两对夫妻吓得全不知所措。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四人面面相觑,等着有人来汇报给他们听。 果不其然,不到半刻钟便有人匆匆来报。 “皇上,出事了!”来人脸上乌漆沫黑,好像抹一层锅底灰似的。 “出什么事了?”莫元靖摆出了天子的威仪。 “回皇上,是皇子、公主还有小王子他们……”来汇报的人胆战心惊的望着面前的四人,吞吞吐吐不敢直说。 这一说,吓得四个人脸色皆变。 那些孩子,可都是他们的心头肉,心肝宝贝呀! “有什么事,直说便是,如果再不说,朕马上摘了你的脑袋!” “是他们刚刚……在研究炸药!” “炸药?”四个人异口同声的问。 ?????? 不一会儿后,四个人连同着汇报的人一起到了“案发地点”。 他们四个人围着一个大约六米宽,大约深三米的地洞瞧着,旁边是被炸出的泥土。 水心张口结舌的望着那坑,心里盘算着。 她研制出来的炸药,顶多只有五米宽,深两米半而已,她的孩子,居然能研制出这么好的炸药。- 夏家夫妻想的却是,他们的孩子,果真被莫家的两个孩子带坏了。 四个大人又对视了一眼,无语问苍天。 都说孩子早熟,嗯……原来古代的孩子也早熟。 这炸药这个时候也不知是哪个年代,能炸出这么大的洞,那么……历史是不是要改写了呢? 天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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